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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阅读

作品:半世浮萍随逝水|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1:18:43|下载:半世浮萍随逝水TXT下载
  怔愣,梅笑寒更是附耳对陈王低语了什么,陈王即时停止脚下的动作。

  周昱昭亦是一身湿透,他抿着唇将李眠儿扶上马,转头瞄着对岸,跟着翻身上马,金川紧随其后。

  夜色中,借着月光,李眠儿扫了眼对岸僵立着的几个身影,她猜刚才梅笑寒许是出言劝阻陈王,让他不要再追赶了,因为这里是周昱昭的地盘,他们还没有马,恐会吃亏。

  就在视线收回间,眼角余光瞥见陈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弓拉箭,她忙转过头去确认,只见三支箭矢含着劲风打横向地破空而来。

  距离这么近,箭上所附的力道又那么大,她不以为后面的金川能够反应得过来,把这三支箭矢全部拦下来,特别是其中那支直勾勾朝周昱昭脖颈处射来的,李眠儿低呼一声。身子就要弹坐而起,却被身后的周昱昭伸手摁下,千钧一发间,金川的一只爪子伸了过来,将那支距离周昱昭侧面脖颈只有毫厘的箭矢击飞。

  李眠儿不由轻吐一口气,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周昱昭微微一个拐弯,拐进一条山道口的一瞬间,他突然低哼一声。腹背猛地朝她背上前冲。尔后他又轻吟一声。收回腹背。

  李眠儿感觉不对,蓦地回头探看,却见周昱昭勾唇对自己笑了笑,可他这会儿笑是什么意思。李眠儿将头一偏,正对上金川满爪子抓着几根箭矢,呆愣愣地盯着周昱昭的后背。

  她眸光一转间,霎时,脑中一片轰鸣,浑身血液为之凝固,李眠儿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她掉过身子,擅抖着手扶住愈来愈向她倾斜靠近的周昱昭。双唇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远处隐隐地还能看到陈王仍保持着没动的搭弓姿势,李眠儿心头直比冰还凉,可转瞬她就清醒过来,她从怀中把周昱昭之前给自己的药瓶拿出来,不管里头是什么。但是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让自己恢复体能,总之是好东西罢,陈王他们的箭上多半是淬了毒的,如此只会加剧周昱归的伤情。

  李眠儿拔掉瓶盖,将里头的药丸悉数倒于手心,她稳了稳心神,因为座下的马儿还在飞速疾奔,她伸手从肩头将周昱昭轻轻扶起,把手心的药丸对准他的嘴,希望还存有意识的他能主动张开嘴巴。

  但周昱昭却是睁开眼睛,嘴巴依然抿着,他瞄了一眼李眠儿手心的药丸,又觑向她苍白的脸颊还有她泪眼盈盈的双目,对着她失力地摇摇头,再对她微弱一笑,便闭回眼睛,脑袋一耷,再次落到她的肩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药丸不对?还是……没有必要了?

  李眠儿惊恸,启唇喃喃地唤道:“昱昭……”

  然,周昱昭许久没有回应。

  “金川……快……让马停下!”李眠儿声音嘶哑,她身子没法转回去,只能求助金川,必须即刻就停下来,多少次更危险的境地,他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三支箭矢就能要了他的命么……三支箭矢……

  可她想着想着,心头已经开始乏力,上身的力量也渐渐流失,渐渐就要托不住呼吸愈渐愈弱的周昱昭。

  似乎亦是手足无措的金川得到李眠儿的命令后,扔掉爪中的箭矢,跃到前面,伸爪欲从周昱昭还紧握在手中的缰绳,不想,他才要作势拽出那缰绳,下一瞬,他整个猴身就被甩回马屁上。

  李眠儿魂惊,她低头看向周昱昭的左手,刚才正是这只手把金川扔开的,此时,这只手仍紧紧把着缰绳,汗马亦是一步紧似一步地沿着山道往山上跑着。

  她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查看周昱昭,视线将将触及他的下巴,就见他两瓣薄唇突然启开:“我哪里恁么容易就死的?”

  说着,他已伸手到背后,陡地拔出紧挨着插在他后心的三根箭矢。

  “不要……”李眠儿来不及怨他对自己诈死,惊呼出声,就这样什么措施都没有地在马背上拔箭,岂不相当凶险,但她的呼声已经晚了一步,周昱昭已经将箭矢送到她眼前了。

  直到亲眼看到箭矢,她才了然,随即,她就复起仇,两只拳头毫不留情地捶向周昱昭的胸前。

  周昱昭痛呼一声,龇牙道:“我身上虽有金丝软甲,但你没见这箭头上还沾着血嘛!这么狠心……”

  闻言,李眠儿噘了噘嘴,瞥向眼前的箭尖处,果然尖头处都带血,陈王手力太猛,箭尖直接由金丝软甲的缝隙处钻入周昱昭的皮肉里,但因为四周金丝的阻力才没令得箭矢继续深入。

  刚才,自己只看到他后背插着三支箭,根本想不到要看看箭矢深入有几分,便一时慌乱不已,六神无主。

  “箭上有没有……”生气归生气,但李眠儿还是担心箭上有毒。

  “没有,他们追得急,临时找来的弓箭,没有来得及淬毒!”周昱昭低下头,凑近了回道。

  李眠儿知道没有毒,心里放下心,可见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豁地转回身子,不再理他。

  身后的周昱昭低笑两声,在她披散开仍然还有几分湿意的头发上轻轻印了一吻。

  李眠儿顿时直觉头皮一麻,她紧了紧脖间的前襟,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薄衫还没有干透,背后那一块还粘贴得狠。

  于是,下意识地,她朝前面挪了挪,试图不与后面的人靠得太近,而且,他刚才那样戏弄自己,正该与他保持些距离。

  但她不知道,她这么一挪,她耳鬓处已经被风干的几缕发丝因为得了空间,原来只打在周昱昭胸腹处的,这下全部拂到他的脸上。

  甩掉了敌人,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的周昱昭被这般撩拨,身心都开始禁不住旖旎,鼻间处冷香流动,视线处是心仪美人婀娜的腰段,还有她的颈、臂因被风吹拂间而透露出来的莹白肌肤,以及她那副螓首低垂、引人遐思的情状。

  周昱昭抬眸望了望前边的路,手上勒了几勒缰绳,马速随即降下来,剩下的路觉得交给座下的马没有什么问题后,他再控制不住,伸手捞起上身伏在马头的李眠儿,将她打横放在自己身前的马背上。

  双手彻底放开缰绳,他紧紧搂住李眠儿的腰身,将她的头垫在自己的胳膊肘弯处,既让她的头有了着落点,同时又一箭双雕地将她的头固定住,不允她躲闪,然后,他贪婪地、一遍一遍地将她面上一切看进眼中。

  李眠儿被他这样盯着,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本来是气他来着,可这人毫不讲理,根本不给空间让自己好好地怄一会儿气。她全身动弹不得,逃脱不得,为了躲开周昱昭火辣辣的视线,她将脸不住地往他怀里钻,可他的胳膊太有力,依然是徒劳。

  她咬着唇,双手紧紧攥紧前襟,一开始,她还微睁着眼睛,监看着他,到后来,她实在抗不过他的眼神,索性闭上眼睛,做了鱼肉。

  看她每次都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周昱昭唇间溢出暖暖的笑,他低下头,微微泛凉的唇落到她的额心,双唇嚅动间,他喃了一句:“为何每次都这般紧张……你是我的心尖儿肉,我怎舍得胡乱吃了你!”

  言毕,他的唇继续流连在李眠儿的额头,直到……直到他感觉她的身体慢慢放松,直到他感觉她的眼睛不再紧闭,他的唇才开始一点点下移,移向她的眉间,再至她的眼睛,接着是她可爱的鼻子,最后抵达她的唇瓣时,闻到她唇隙间轻吐的略显急促的齿香之气时,他一直收屏的气息瞬间紊乱,迫不及待地张口叨住这两瓣樱唇。

  纵然身下马背起伏颠簸,但思维仍抵制不住地深陷模糊,李眠儿用最后一丝清醒的神识暗叹道:这家伙,刚才不是还叫背痛的么?这会儿怎么又不痛了!每次都这么浅研轻啄,弄得人毫无抵抗力!

  她方叹毕,周昱昭灵巧非常又濡湿温软无比的舌头已伺机滑进她的檀口之中。

  ps:下面该怎么办呢?我也好苦恼啊!

  正文 第三百零二回 丹台碧落袖相携(十)

  近半个月没有见了,彼此在担忧中牵挂,在困境中思念,直到唇舌交融,二人才算是将心头的不安彻底抛开。

  面对周昱昭咄咄逼人又深情款款的攻势,李眠儿褪去起先的羞涩与拘谨,情不由衷地回应他,双臂渐渐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腰腹。

  她这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在周昱昭感来却是有如油引一般勾得他全身一紧,他搂紧她,疯狂地将她口中津舌一阵吮吸,片时后,他又陡地把她从胸前拉开。

  李眠儿忽觉呼吸顺畅,她睁开迷离的双眼,怔怔看着周昱昭亦是微微红肿的双唇,想到那可是源于自己的功劳时,她抿嘴得意一笑:原来他的唇舌恁般好吮!

  气息略微平稳的周昱昭把她嘴角的笑意纳在眼中,视线在她的脸上定了一会儿,扫向正前方,又扫向右下侧,然后停住。

  李眠儿这才注意到,座下的马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于是,顺着周昱昭的视线,转头朝前下方看去,这一看不大紧,她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马停不下走了,原来,他们到了一处绝壁悬崖,此时,马儿的两只前蹄恰好踩在崖沿上,再往前一点点,它的蹄子就可以踏空,四只啼下是一片光凸凸的沙石之地。

  而她自己,因为横坐在周昱昭的臂弯,夜幕上的月亮被他的头遮住,是以,她一眼看下悬崖,黑洞洞深不见底的一片,不知道下面是山石是河水。

  李眠儿收回视线,瞥了眼周昱昭,瞧他正目视前方发着怔,于是,拉住他的左边胳膊,直起上半身,眼睛亦朝前方望去。

  然,夜幕下。前方除了隐隐重重的山还是隐隐重重的山,但是,她知道周昱昭看得是什么,此时,他们面朝的方向应该是南偏东,恰是大梁帝都开封所在。

  李眠儿抬眸瞄了瞄周昱昭,见他还在出神,阖下眼帘:如果陈王和楚王这回再失掉怀州,或许下一次交战就该轮在开封了!

  想即此,她闭了闭眼。心里纷繁复杂。又是期盼。又是畏惧。

  没错,那个地方象征胜利与光耀,那个地方象征富贵与荣华,却同时也意味着桎梏与禁锢。意味着离叛与峥纭。

  那个地方一直是她试图想逃离的地方,然,如今,她几经周转终于再次回到那里。

  脑中一道光闪过,李眠儿似是想到什么,她双臂一展,主动投入周昱昭的怀中,这是认识几年来,她唯一的一次投怀送抱。

  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一样。她用力地圈住周昱昭的腰身。他的衣服经过刚才河水的冲洗,已经没有汗血味,清清爽爽,蹭在脸上十分柔和。

  李眠儿忘情一般地不住拿脸颊在他胸怀磨来蹭去,感受他沁人的体温。感受他坚实的肌理,终于,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再次僵直绷紧,耳畔愈渐加速的心跳强劲有力。

  她弯了弯嘴角,降缓了脸颊在他胸前磨蹭的频率。

  刚才好容易把即要喷薄而出的欲火狠刹的周昱昭,根本抵挡不了李眠儿这看似撒娇的挑逗,他凝着眉,牙关轻咬,两只胳膊一抻,把身前人整个抬起,然后将她朝左手方向横过身子,让她两条腿重新横跨到马背上,只是不是背对自己,而是面对着。

  当这么坐好时,他发现她的下巴才到他的肩头时,周昱昭抄起她的腿,索性直接把她搬坐到自己的腰间,与她上身紧紧贴合。

  李眠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引火烧身,但她这一回没有退缩,更没有推拒,唯是周昱昭的身体让她心生胆怯。

  早已意乱情迷的周昱昭亦对李眠儿难得的顺从心生意外,莫不是自己之前那句话起作用了?

  没有多余的精力多想,如此一具完美娇躯柔弱无骨地贴合在自己的身上,他恨不得就地把她囫囵吞入腹中。

  伸指勾李眠儿的下巴,周昱昭重重地喘上一口气,然后便沉沉地压上她的樱唇。研磨间,他的手渐渐不受控制地在她后背游走。

  喘息越来越急重,他的手终究不听使唤地游到她的腹腰上,见怀中人并没有要制止他手的意思,于是,他如饥似渴地将大手覆上她左胸前的一团柔软。

  两两相触间,纠缠于马背上的二人皆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

  李眠儿睁开眼睛,而周昱昭亦在这时放开她的唇,睁开眼睛,似在问询地看着她。

  李眠儿没有说话,仅将下巴微仰,露出完整的粉白脖颈。

  霎时间,周昱昭犹若中魔一般地扑上来,把她扑卧在马背上,吻向她的颈间,与此同步肆意行进的还有他一直没有从那团柔软上拿下的大手。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享受这份福祉,之前二人虽有亲密,但每次都是浅尝辙止,李眠儿每每给他最大的福利便是容他一亲芳泽,像此次这般大快朵颐还是头一回。

  周昱昭贪婪地不再满足于一只手单享福,他将另一只手从李眠儿的背下抽出,驾轻就熟地覆上了她胸前的另一团。

  感觉到身体在慢慢沉沦,又慢慢虚浮,这种感觉其实一早就有过,李眠儿并非第一次经历,以前,她总会在周昱昭失控之时用力挣扎,将他制止,可这一次,她却在等着他失控,然后任他失控……今后的事情谁能想象得到,她怕,她怕错过这次,将来徒剩后悔!

  也许此刻,自傲如陈王也正后悔不迭,恨没有先占了自己而后快……

  何况,自己老早就是周昱昭的人了,之所以一直等啊等,无非为着图个名节,图个清誉。而他亦是在悄然等待这样那样的条件成熟后,名媒正娶地再要自己。

  但这么多的生死劫度过来,回头想想,那些没有意义的虚无究竟又能算得了什么?一辈子因为有这么一场精彩,已然足够!以后,再说以后的事罢,谁知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衣前襟什么时候被解开的,李眠儿出神间没有注意到,她垂眸,觑见周昱昭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她拉了拉袖口,将要替他拭拭汗,却发现本来在自己脖颈间拱来拱去的他突然停顿住。

  李眠儿不明所以,微微抬起脑勺,瞄见周昱昭满脸震惊地盯着自己的锁骨至胸怀间,她权当出了什么事,唬了一跳,就要撑起身子,却一把又被他压了回去。

  只见周昱昭探手至自己的锁骨下,抓起骨边的一圈丝绳。然后一点一点拽出那块挂在自己脖间有许多年的玉佩。晶莹的玉佩与自己肌肤相亲多年。早融合成一体,此时,在皎白的月光照射下,愈加冷光盈盈。

  “原来一直竟是在你这儿!”周昱昭喘息着摇头惊叹。稍稍泛红的双眼脉脉含情,“之前看过你脖子上的这根丝绳,却觉得眼熟,倒没有多想!”

  闻言,李眠儿不可置信:“这玉佩原是你的?”

  周昱昭勾唇一笑:“嗯,原来十多年前,我就把你订下了!”

  “金川……”李眠儿面上一热,张口就要拿金川来试问,却是嘴巴一张就被周昱昭死死封住。

  生出这么一段小插曲。周昱昭的热情非但没有降火,反倒比之先前还要炽烈。他的嘴唇在她头脸处、脖颈处甚至玉佩上流连不止,他一边吻着玉佩,一边感谢他的先皇祖父这么多年默默保佑他的爱人,让她几经大难而得不死。

  在李眠儿本能地颤栗中。周昱昭终究是叨上了他梦寐多年的两粒樱珠,美味可口地直令他爱不释手,久久徘徊其上。

  月上中天,重山如墨,高大健壮的汗血宝马笔直地毅立悬崖边上,羞得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背上一对正沉湎于敦伦之乐的璧人。

  早把自己席位让出来的金川,远远地背对着汗马蹲坐着,一会儿四处张望,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偷窥一下,窥后又不知所措地赶紧转回头。

  静谧的山崖上,柔白的月光下,李眠儿一袭黑衫被褪到手腕和脚踝,周昱昭一身黑色劲衣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自己松绑,此时,他后背全露,背心处三个血痂清晰夺目。

  然这会儿的他,除了眼下身前一副娇躰,他的眼中心中,世间再别无他物。

  周昱昭亲身虽初试,但他知道得可不少,加之他发自心底深沉的爱怜使然,他的情绪和爱抚很轻易地感染了李眠儿,让她的情绪和身体跟着他的节奏而起伏跌宕。直到,他觉得时机彻底成熟,觉到身下的她亦做好接纳,他才轻之又轻地占往她身体最后的防线。

  当发现体内异状时,眉头紧蹙的李眠儿不由松开眉褶,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春滴,她疑惑地盯住伏在自己身上的周昱昭。

  已是满额细汗的周昱昭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满是坚忍之色,感觉到李眠儿的目光后,他跟着睁眸,苦苦地对她勾唇一笑,附到她的耳边,喘息道:“我不是说了,怎么舍得让你痛!”

  闻言,李眠儿咬唇娇羞不已,她有读过含有现下她与周昱昭这样的情节的书,按书上所说,她方才原该很痛才对。只因为周昱昭他一直隐忍着不发,就为了等自己彻底准备好了之后,他方才……是以,自己都没有觉出吃力的痛意来。

  她转过脸,拿手臂将自己的口脸挡住遮羞,却听周昱昭轻笑一声,尔后他便开始撕下温柔的面具,将之前苦苦坚守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他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李眠儿措手不及,吟呼出声,轻细的声音在山间回响,传至周昱昭的耳中,就似一剂最虎狼的蝽药,刺激得他长长一声闷叹。

  ps:哎呀呀,好羞好羞!这一节写得好风马蚤啊!羞煞人了~~

  呜呜,迫于无奈,情节至此,女主等不到洞房花烛了啦!

  只能野那什么了,可是总不能安排在满地沙石的地上吧,男女身上都穿得那么薄,纠结来纠结去,就让他们在马上那什么了!!

  哎呀呀,捂脸!不要告诉我,你们觉得还不够味!!

  正文 第三百零三回 丹台碧落袖相携(十一)

  李眠儿想不通周昱昭何以在拼杀了恁么久、体力消耗那么厉害的情况下,还这么精力充沛,她仰着脸,顶上面就是一弯明月,一圈莹洁的光晕忽明忽暗,忽闪忽闪,忽摇忽曵。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扁舟荡漾在一条大河中央,或有汹涌的浪流潮将她掀至浪顶,或有面下的暗流将她颠至漩涡,令她久久昏旋不得自拔。

  直到头顶的月亮不知觉间消失在她的视野内,她恍然时间的流逝,而周昱昭也终于在此时精疲力竭,将她揽入怀中,又轻吻了许久,尔后才带她躺倒在宽肥的马背上,一道沉沉睡去。

  新一天的晨曦照亮这一片峭崖,也照亮李眠儿迷糊的脑际,她闭着眼睛把自己酸软的身子从周昱昭的怀中挪了挪,睡意仍朦胧,但想到这样一个早晨也许今后再难温故,所以,她还是悄悄睁开了眼睛,用心感受带有青草花香的清风徐徐拂面,看着远处一轮红日轻轻拨开重山制成的纱帘朝她探视而来,不由自主地,她抿唇一笑。

  虽她已经很小意,但嘴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某个人。于是,她赶忙闭回眼睛,经过昨晚那样令她想想就面红耳赤的一夜,乍然间,她真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呢!

  周昱昭眼帘微阖,目中柔情似水地看向整个身子伏在自己身上的娇美女子,见她眼睛睁了又闭,不禁勾勾唇。

  刚刚过去的一个半时辰,是他近几年来睡得最为沉实的一段觉,他瞥了眼挂在山头的圆日,垂帘问道:“饿醒了?”

  闻言,李眠儿腹诽:是你自己饿醒了罢!

  周昱昭见她仍是不睁眼睛,胳膊掐住她的腰身把她往前一提,直接让她的脸面对自己。

  李眠儿腰间吃痒不过,低呼着睁开眼睛,脸上大羞,两只小臂交叠在周昱昭的胸前。面朝小臂重新趴倒。

  看她耍赖,周昱昭低笑出声,又道:“烤野味,吃不吃?嗯——”说着,他还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似乎正有烤好的野味摆在眼前一样。

  被他这么一挑逗,李眠儿忽觉腹中真是挺饿,似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许是早就饿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觉不到了。想到周昱昭定是比自己饿多了。他费了那么些力气呢……

  如此念及。她悄然抬起脸。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眼前一张如花美容,愈显娇羞,一袭薄黑衣衫衬得她一身冰肌玉骨。周昱昭心头情思涌动,伸手将她后胸勺下压,印上自己的唇。又是一顿缱绻温存,良久,他才松开手,把她扶正,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跃下马背,飞入林中。

  李眠儿一直没有抬头看一眼周昱昭。这会儿趁他离开,她才面红耳赤地抬起脸,四下里打量,发现她虽还在崖边,却不似昨晚初见时那样紧贴着崖沿。汗马退却了几步。

  她伸手整整自己的春衫,光亮之下,她才瞅到身上竟到处红印,都过了近两个时辰仍不曾褪去,接着又在下裳背处寻到一团红血迹,还好是黑衫,不显得扎眼,但却扎了下她的心。

  也许,让自己昨夜下决心奉献出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李眠儿怔怔地看着攥在自己手心的那一片衣衫。

  昨晚从见面到亲近,除了在怀州城楼上,他发现自己脚下无力时,递给自己一瓶药丸,周昱昭从头至尾再没有一句有关自己身心安危的其他问询,没有问及陈王,也没有问及楚王,没有问及是否有人亲近了自己、轻薄了自己、欺负了自己!

  李眠儿松开已被她揉皱的衣衫,周昱昭没有问,不代表他不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表明他不在意,就算自己在失联的这半个月里当真成了什么样,在他眼中,自己还是与从前一样;再或许,他是太了解自己,太信任自己了……

  然,也正是因为他没有一句问询,是以昨夜自己才那么渴望地急于向他证明,证明自己仍是完璧!

  李眠儿摇头一声轻笑:自己终究是敌不过这世俗!

  她抚平衣衫,想着一会儿路过河边的时候,顺便把那团血迹清洗一下便即可。

  然后,她便咬着牙,慢吞吞地下得马来,转眸瞥见金川正一直觑着她,他从昨夜到现在定是没有离开过吧!

  她脸上不由更热,低着头一步缓似一步地挪到他身侧,找了块稍稍平整的地坐下来,等着周昱昭带早膳来。

  很快,周昱昭就拎着收拾好的野味回来了,还捎带几根木枝。

  远远地,李眠儿飞快打量了他一眼,身形修长而动作矫捷,莹润的面庞英俊潇洒,她垂下眼帘待他靠近。

  周昱昭将一只野兔和野鸡架起,转身又去找柴火,回来后就生起火,做他拿手的美肴。金川则带着汗马到一旁林间觅食去。

  不一会儿,就有喷香的肉味传至鼻间,李眠儿腹中愈觉饥肠辘辘,她怔怔地看着火架上的美味,眼中放光。

  周昱昭将她馋样瞄在眼中,无声而笑,他专心地转动手中串着野味的枝条,另一只手则不时地挑拨挑拨柴火,以注意火候。

  终于,美味出炉。

  就像上一次,他将肉剃成一小块一小块,还不忘轻轻吹去肉上的热气,然后才递给李眠儿,同时几次关照:“小心烫!”

  李眠儿抿着嘴,小心拿手接过,一口一口品食。

  饭饱后,两人拿帕子擦净手,李眠儿手撑地面,作势站起,不过身上有所不便,费了她好大力气,周昱昭一把抄起她,抱着她走到马边,将她侧坐着放在马背上,然后又从鞍上掏出一袋水送到她手中。

  李眠儿稍稍饮了两口,便还给他,二人半天都没有对话,但周昱昭的视线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待金川和汗马裹腹完毕,他跃上马背,一手握缰,一手揽住李眠儿的腰,不让她滑下马背。

  他们往山下走去,两人默默地看着前方的路,忽然,周昱昭开口:“我们呆会儿换一条路走,先带你去河边,把衣服洗一下!”

  听此,李眠儿耳根发热:这家伙每次开口都是叫人难堪的话,他分明是有意的!

  本欲一会儿顺路到得河边,悄悄清洗一下的,这下小心思全泡汤了!

  到了河边后,李眠儿先净了手脸,然后脱下鞋子,踏进浅滩中,蹲着身子把衣服上被弄脏的一块轻轻搓洗,血渍去掉后。她想着周昱昭上衣背后不但破损还沾着血,咬了咬唇,转过头问守在一侧的他:“你的要不要我替你洗一下,伤口还要不要紧?”

  周昱昭在她看过去,听完她的话后,却是先侧眸,片时后才对她摇摇头:“我的不要紧!好的话,就上来罢!”

  李眠儿点点头,上岸重新趿好鞋子,三伏天,衣裳又薄,就算湿了也并不如何难受,晾一会儿就能干。

  二人上马后,周昱昭这回稍稍加了马速,是时候回营,回大部队,回到现实了,昨夜对于他二人,皆像是一场梦境一般,美好虚幻得不似真的。

  前头等着他们的,是昨夜怀州一战的胜负和伤亡,是下一步的打算!

  李眠儿忽生出一阵愧疚感……不过她的愧疚感才生出,就被不远处回响在山谷间的群马蹄声打断。

  难怪刚才周昱昭在河边做出侧耳状,原是听到了这个动静,自己听力逊了许多,是以至此才听闻。

  “枭鹰——”身后的周昱昭突然沉着嗓子唤了一声。

  “属下在!”而侧面的林间竟然很快有人回应,这足实让李眠儿吃惊不已。

  “你去探一下,可是侯爷来了!”周昱昭出言吩咐。

  “是!”枭鹰应答时,他的声音已经离远了。

  李眠儿全身僵直:天,六煞是什么时候寻到自己和周昱昭的?昨夜……是不是……他们也……?

  不敢再想下去,李眠儿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进而带动心不想更净!

  “他们一早才出现,在我进林子打野味时,他们寻到了我!”就在她懊恼焦躁不已时,周昱昭贴上她的耳朵,低低地安慰道。

  闻此,李眠儿红着脸,回头埋怨地睨了他一眼,却见他嘴角勾起一弯戏谑,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她赶忙掉回脸,目视前方,看他还有心思取笑,想必远处那队骑兵应是自己人了!

  可如此,她微微提起的心并没有因而落回原位,不知道,来人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周昱昭没再加快马速,只不紧不慢地驱着马,李眠儿心里暗想,他这样可能是为了迁就自己吧,否则,这种时候,不管来人是好是坏,他定然一早就快马加鞭地迎下山去了。

  拐进一条山道,山道并不宽敞,仅够两匹马并肩而行。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队几十人组成的骑兵疾速驰来。

  李眠儿举眸,很快就认出打头的两人,一个正是王锡兰没错,另一个却是秋尼尔嘉。

  待目光一认出秋尼尔嘉来,她即收回视线,面对迎面寻来的这两人,尤其是秋尼尔嘉,她有着隐隐的心虚与不安。

  正文 第三百零四回 丹台碧落袖相携(终)

  两下渐渐碰头,王锡兰和秋尼尔嘉在看到周昱昭和李眠儿两人时,皆在第一时间透过眉眼瞧出了他二人的变化:周昱昭雄姿英发,李眠儿含羞带怯。

  再看他二人的衣衫,一个劲服略有松散,而另一个则刻意勒紧前襟。

  见此,王锡兰眼中含笑,暗暗替周昱昭舒了一口气:这家伙好歹是尝过美人的滋味了!

  而秋尼尔嘉却是另一番光景,他的视线将李眠儿从头到脚打量,眼底流动着说不出的阴郁。

  李眠儿在对面两人靠近后,就于马上简单地行礼算作问候。她没有落掉王锡兰眼中闪个不停的流光,亦没有错过秋尼尔嘉对自己探审的目光。

  她行过见礼,便一径低眉敛目作隐身状,给空间容他们三人商谈。

  因山道狭窄,遂王锡兰命骑队掉个头,原先的尾兵打头,他们三人则换作垫后。

  “朗格在营里!卯时收的兵!”片时过后,王锡兰言归正传。

  “伤亡几何?”周昱昭的面色也迅速紧绷起来。

  “亡两万,伤两万!”王锡兰的脸随之暗沉。

  “梁军呢?”

  “也没讨什么巧!”王锡兰轻蔑地应道,转而问,“下一步,怎么办?”

  听此,李眠儿也不由竖起耳朵,下一步该怎么办!

  怀州城牢不可摧,若没有合适的应对之策,一时半会很难攻下。

  只听周昱昭的回答颇叫人意外:“明日率军南下,进军开封!”

  闻言,李眠儿,王锡兰,秋尼三人不约而同地皆朝他看来。王锡兰而后觑了眼李眠儿,然后询向秋尼。

  秋尼面色虽难看,但军事要务在前,他还是能分得清主次,瞥了瞥李眠儿,对王锡兰点点头。

  起初。陈王把周军引至怀州,无非是为了给开封减压,拖延时间,如今,周暗昭不再理会怀州城,转战开封,那么,陈王和楚王不可能坐视开封不管,定会前去支援。

  这样的话,大周便化被动为主动。中途可以转战怀州。也可以继续朝开封行进。这个就得要看时机了。若梁军行动迅速,怀州城很快空虚,他们可以回头攻克怀州,倘怀州仍有守军。且防守并不松懈,那便趁着陈王军队日夜兼程绕路赶至京都,造成军乏兵钝之时,抢攻开封!

  回营的一路还算顺利,巳正左右到得营地,烈日当头,空气闷热。李眠儿自然歇到了周昱昭所在的营帐中。

  昨夜睡得少,她一到帐中,就扒在书案上睡了一觉。午膳前醒来。发现周昱昭仍没有回帐,遂走到帐外随便看看。

  一至外面,阳光就直直地朝她身上附来,黑色衣衫容易吸热,不打算在外面多待。没走多远,正准备回头,突然瞅见秋尼尔嘉正一边走,一边和他手下一个南秋将军低语着什么,他瞥到这边的动静,即挥手支使开部下,朝她这里走来。

  李眠儿心里一突,转身就欲往营帐走去,后又一想,该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秋尼尔嘉又非食人大虫,何必躲躲闪闪!

  于是,她不但没有回营,反倒朝帐侧的空地走了两步,这样距离看守在周昱昭帐门口的侍卫稍远了一些。

  秋尼尔嘉大跨步赶至,他走到李眠儿身前,眼睛瞬也不瞬地定在她的脸上,半晌他才冷冷地开口:“你如此漠视与孤的协定,就不怕孤临时起意?”

  李眠儿闻言,心头一跳,稳定心神,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我何时漠视与你的协定?”

  “哼!”秋尼冷哼一声,找不出缺点的面容上,每个器官都在表达着不满,“你当某是三岁小儿?”

  李眠儿心知他许是看破自己与周昱昭昨夜共度良宵,遂而生出不满,这种时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必须遏住秋尼的气焰:“这两个月来,想必你也看到周昱昭的实力,你也该庆幸当初明智地选择与他结盟!如今,你说这些不怕伤了和气?”

  她这话正戳中秋尼的心思,他的确暗下庆幸当初的抉择,周昱昭的实力和领导力远超他开始的预估,不到一年时间,便已到达如此地步,委实超乎他意料。

  秋尼低头轻摇,掩饰面上露出的破绽,然后抬起头来,面容化作慵懒与不羁,他的视线在李眠儿的脸上游了两圈,嘴角一勾,低语道:“没有关系,孤等得!”

  话音将落,他侧头,面上表情随即滞了滞,然后没有再多一句话,提步走开。

  李眠儿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亦侧过头,一眼便望进立于几丈外的周昱昭一对看不清神色的漆眸中。

  她暗嘘一声,好歹秋尼还知道分寸,若他执意,恐会叫周昱归瞧出破绽。

  她朝他走近:“用过午膳了?”

  周昱昭肃着脸,摇摇头,携她一道走进营帐,坐到书案后边,对帐外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有侍卫走进。

  “今日午膳就在这里用了,你去简单准备一下!”周昱昭对来人吩咐。

  侍卫领命退下。

  周昱昭拿起案上的文书,翻看了几本,李眠儿以为他根本无意于自己刚才同秋尼的交谈,便松了心神,在帐中走来走去,找寻帐内是否有针线一类的物事。

  果然,还真是有针线,她到帐外将周昱昭一早换下来已被烈日晒干的黑色劲服取回,准备把衣服背后破损处缝补一下。

  眼下不比在应天府,衣食住行什么都是现成的,衣服坏了,可没人替他补。

  李眠儿觉得自己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帮着补补衣服倒是打发时间的好点子。

  周昱昭觑见她像模像样地穿针引线,不禁生出逗弄之意:“你会缝么?”

  闻言,李眠儿转头不乐意地剜他一眼,嘟嘟嘴,不予理会,她好歹跟疏影学了许多时日的,那么复杂的花式都可以绣出来,缝补件衣裳算得了什么。

  周昱昭见她不理,放下手中文书,装作浑不在意地追了一句:“将秋尼同你说什么了?”

  李眠儿没以为他搁了半天。才提?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