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可是没用的喔!”
她暗暗抽了口气,对了,他懂药草,这花圃是他的,既能辨识药草,必然事先服用过解药。
这人比她想像的还要难缠,不能轻忽。
“一般的药对你无效,只好用特别的了。”她不服气地警告著。
“特别?有意思,我倒很有兴趣试试,你所谓特别的毒药是什么?”他满怀兴致地笑道,望著怀中眉头紧拧的小东西。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平凡的姑娘竟了解这么多的药草植物,这看似平凡的女人,却让人感到不平凡呢!
他想知道,这个小东西有多大的能耐?
突然,怀中的小东西在发热?是错觉吗?不,不是错觉,她在发热!这变化,让他唇边的浅笑一窒,猛然一惊。
“这是什么?”这个小东西的身上居然冒出黄铯的烟雾?
“你最好放开我,免得伤到你自己。”梁静严肃地警告他。
李慕怀立即施行闭气法,依然紧抓住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钻研药草学多年,倘若这烟雾有毒,相信自己熬制的药草一定可以抵制,加上他的闭气功,只要不吸入过多,一定可以抵御它。
蓦地,他心中大惊,猛然放开她,瞪著自己的手,上头有被灼伤的痕迹!
这是什么毒?居然如此的炙烫?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趁这个空档,梁静赶忙转身逃跑。此时不跑,更特何时?不过她才跑了几步,猛然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身子突地一轻。
“啊!”她惊呼,一张黑网将她缚住,高高地吊在空中,她整个人如同猎物,陷入了网子里。
第2章(2)
糟了!她在网子里挣扎。想不到这里居然有陷阱,忙拿出刀子,试图割断网绳。
“别白费力气了。”李慕怀轻笑的语调,像在逗著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张网是用特制的铜丝线做成的,一般刀剑割不断,专门用来抓像你这样擅于使毒之人——”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因为那丫头轻易地把网子弄了个洞跳下来,当著他的面逃之天天!
怎么可能?!
李慕怀容色惊变,铜丝线做的网,居然让这个小东西一下子就弄破了?
他低咒一声,手一使劲,一条鞭子灵括如蛇地甩出去,卷住了梁静的左脚,不准她逃。
“看来本公子低估了你。真难得,逼得本公子必须亲自出手。看在你给我一个惊奇的分上,我——”话再度顿住,就见她手一挥,一把白粉撒下,白粉碰到了鞭子,鞭子立刻断成两半,被卷住的左脚得到了自由。
再度被她逃走了。
李慕怀瞪著她,想不到他的鞭子轻易就让她给截断了,实在让人意外哪!不过若是以为这么容易就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就太天真了。
“白鹤山庄”可不是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叹了口气,这叹,包含著些许佩服,他不疾不徐地伸手往一旁的石柱上摸,按下了一个机关。
“哇——”梁静惊呼一声,这一次不是身子往上飞,而是往下坠。
她脚下的地砖夹然开了个大洞,人也掉入了黑暗中。
一名仆人匆匆进了门,凑近正在忙碌著招呼贵客的主人耳边说了一句,“白鹤山庄”的庄主李封疏听了后眉毛一挑,立刻对仆人命令——“快请!”
“是。”仆人依令匆匆而去,不一会儿,领著一位英气俊朗的男子跨入厅堂。
“晚辈独孤晦玉,代表家母送贺礼来。”
男子一报上姓名,在座的人立即投来打量的目光,这偌大宽敞又气派的厅堂,聚集了众多来自武林的好汉和各门各派的代表。
山庄的管事仆人们送茶的送茶,倒酒的倒酒,穿梭在席间招呼著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众人齐聚山庄,将送来的贺礼交给负责的三位管家后,便在这招特贵客的集贤厅里与旧识故友寒喧话家常,一时之间,场面热闹非凡,而独孤晦玉的出现,令周遭的武林人士们都中止了闲谈,打量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毕竟独孤这个姓氏,在江湖上具有令人敬畏的势力,同时也具备神秘性,因为独孤世家的人,甚少与江湖人往来,而他们的武功路数诡异难侧,不同于其他门派,向来就为江湖人士所忌禅。
所以当听到独孤姓氏时,众人不免讶异。因为这位年轻人的出现,原本的喧嚣声渐捎,且这现象由近而远的扩散,很快地感染了四周,直至整个集贤厅安静下来后,刚好年过半百的庄主李封疏丹田浑厚的嗓音响起,传遍了整个厅堂——“原来是独孤家的公子!欢迎、欢迎!”
李封疏面带微笑,表面沉稳,心下却也是感到意外。基于尊重之意,他的帖子也发到了独孤家,但他认为向来瓜傲诡异,不喜与人往来的独孤家,顶多振人送个礼来而己,却想不到独孤家的人居然亲自前来道贺了,怎不叫他惊喜?面子上更是十足啊!
江湖人甚少见到独孤家的人,如今一见,不禁为这位年轻人的俊美相貌和不凡仪表暗暗惊艳,关往更多的,则是众家女子的视线。
独孤晦玉拱手笑道:“大小姐出嫁,独孤家特准备薄礼一份,不成敬意,请笑纳。”说著,亲自呈上一个精致昂贵的黑檀木盒子。
不同于其他人是一整车或一整箱的送礼,独孤晦玉只奉上一个黑木盒,看起来似乎显得寒酸,可是特他掀开盒盖时,里头的夜明珠却艳惊四座。
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这是一颗不同凡响的黑色夜明珠!夜明珠己是珍贵难求之物,黑色更是稀世之宝,通常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而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献上此颗夜明珠,足龙习玉过十百来车的奇珍异宝了!
这颗黑色夜明珠不仅炫花了庄主的眼,也震惊了其他人,一个个眼珠子瞪得都要凸出来了。
这颗晶黑璀灿的夜明珠,就如同独孤晦玉本身一样,神秘难测,光华耀人。他送礼送得豪爽,反正这颗夜明珠也不是他的,是那个疯女人的,他不过把这拿来借花献佛罢了。世人喜爱的稀世珍宝,他们 独孤家却向来没有兴趣,所习给得也很大方。
庄主李封疏也是见过世面的,暗暗压下心中的惊喜,命人将此份大礼收下。
“独孤公子来访,是敝庄的荣幸,可有决定落脚处了?”
“晚辈今日一进城,就先来拜访,打算等会儿去找间客钱订房。”
李封疏听了心中大喜,独孤家的人来访,他当然得把握住这个与之增加交情的机会,因此立即说道:“若贤侄不嫌弃,由我代为安排如何?”
独孤晦玉想听的正是这句话。他早知对方一定会趁此机会与代表独孤家的自己打好关系,因为对方连“贤侄”这个称呼都喊出来了,摆明了要拉近交情。但他还是故作谦逊地回答:“晚辈不敢烦劳庄主。”
“哪儿的话,除非贤侄是嫌弃我这个庄主了。”
“晚辈不敢。既然庄主这么说,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他自始至终都是一派温和的表情,嘴角弯著浅笑,将那原本形于外的精练光芒掩藏起来。
庄主李封疏十分高兴,立刻吩咐大管家去张罗。
“白鹤山庄”财大势大,来访的贵客都被他们安排住在包下的客伐里了,但是像独孤晦玉这样背景的人,庄主当然为他安排住在自家山庄里,而且还是最好的客院白鹤院。
这除了是要拉拢和独孤家的关系之外,同时也是为了另一个目的——“白鹤山庄”尚有一位特字闺中的女儿李怜心,俏若怜心能与独孤晦玉成亲,对“白鹤山庄”可是一大助益呢!因此,他当然要趁此为女儿制造个近水楼台的机会。
“传令下去,好好招特独孤公子,万不可怠慢!”李封疏对大管家慎重交代。
大管家服侍了庄主十几年,自然明白庄主的意思。
独孤晦玉微笑拱手,随著大管家往后院走去。他此次光明正大地进入“白鹤山庄”,作为座上宾,目的当然不是来参加什么喜宴的。谁出嫁、谁入赘,他压根儿都不关心,之所习未踏这挥水,当然是为了要找梁静。
打从一进入山庄,他的目光就在搜寻小兔子,适才在集贤厅他也暗暗搜寻过了,没见到小兔子的身影。幸好他成功地入住在山庄里,要逮人,有的是机会。
山庄大总管恭敬地领著他来到白鹤院,同时找了四名厮仆和两名丫鬟供他使唤,男仆和丫鬟都是精挑出来的、最干练俐落的人手,大总管细细交代著他们,要好好服侍独孤公子。
能够住在白鹤院,仆人们自然明白主人对这位贵客的重视。
两名丫鬟更是暗自庆幸能服侍独孤晦玉这位令人惊艳的美男子,虽然她们的大公子李慕怀也是俊美无匹,但毕竟随时都可以看到。独孤晦玉就不同了,莫说他在武林中代表的地位和势力,光是瞧见他的人,便教人心生向往与爱慕。
独孤公子的英俊和自家公子是不同的,自家大公子李慕怀是温润儒雅,气度清朗,如同高拮潇洒的白鹤,而独孤公子则是霸气内敛,英武漂然中有一股俊逸不羁,如同一只大鹰。再加上他与独孤这个姓氏,都具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引得姑娘家很想打开他这只宝盒,探个究竟。
她们能被挑选作为山庄丫鬟,都是颇具姿色的,而她们两人更非一般的丫鬟,因为她们的姿色水平更胜其他丫鬟,只在必要时才担负伺候客人的责任。
主人命她们来伺候公子,除了打点他身旁的事务之外,倘若贵客有其他需要,她们也会做特别的奉献,例如陪寝。
今生能有幸见到独孤公子,还能就近服侍,可是羡煞了其他丫篓,她们也习此为傲,对于独孤公子的服侍无不尽心尽力,若能得到他的点召陪寝,更是千百个愿意。
独孤晦玉对面前这两个丫鬟,露出俊美迷人的浅笑。
“你们是夏雨和秋月,对吗?”
“是的,独孤公子。”
两名丫鬟身姿款款地向他福了福,姿态娇美,都是著意训练过的,红润润的双烦,如挑花般娇艳。
“听说”白鹤山庄“的丫鬟,个个人比花娇,今日一见,呆然不同凡响。”
夏雨和秋月两人被他如此称赞,膛儿更加挑红,眉眼间也若脉脉秋水,如同窗外那朵新绽的红花,飘著芬芳。
“多谢公子夸赞,咱们的姿色平庸,怎么也及不上咱们两位小姐的如花月貌。”丫鬟故意这么说,这也是庄主的交代。提起小姐的美貌,为的是让对方感兴趣,趁此多多替自家小姐宣扬,好让对方询问,但是独孤晦玉一点打听的兴趣都没有,反倒是净问些庄里的其他事,例如在来客中,有没有人送玉佩的?
又或是庄里都安排来客住在哪些客钱?
两名丫鬟知道的不多,都说谁送什么礼、住哪间客钱,只有总管晓得。
“庄主有交代,要咱们好生伺侯公子,有任何吩咐,咱们一定尽心尽力。”
唤夏雨的丫鬟娇滴滴地说,言语间似有暗喻,即使是“特殊”的吩咐也可以,这话让独孤晦玉眉头一挑。
“是吗?”唇角的笑意变深了。
秋月也不甘示弱地在一旁搭腔。
“是的,公子有需要尽管吩咐,秋月一定尽心伺候。”
同是姿色较好的丫鬟,两人便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开始争妍斗艳了,独孤晦玉岂会不知?
他明白自己对女人的魅力,为了找到梁静,他不会拒绝女人的争相讨好,因此故意漫不经心地问:“我想打听一个人,这次来山庄的贵客中,是否有个叫梁静的女子?”
夏雨说道:“奴牌们只负责侍奉,对这事并不情楚……”
秋月像是想起什么,脱口说:“咦?该不会是那位姑娘?记得她好像叫——”
一旁的夏雨朝她使了个眼色,秋月惊觉,赶忙改口。
“奴婢不情楚,应该是没有。”
“喔?”俊眸微眯,察觉有异。他心想,梁静来山庄送礼,本是山庄贵客,为何一提到梁静的名字,这些仆人就变了脸?而且看似己被告知紧闭口风,不能对外透露庄里的事。难道梁静出事了?
墨黑的探眸闪过一丝异芒,表面仍保持沉静如水,没再追问。
“我想要休憩一会儿,这段期间,希望尽量不受打扰,好吗?”
两名丫鬟忙应是,抬起的脸儿,瞥见独孤晦玉己闭上眼,看似闭目养神,不想再多说,她们立即知趣地退出门外,轻轻将门带上。
不一会儿,独孤晦玉睁开锐目,拿起剑,轻功一跃,从窗外掠了出去。
第3章(1)
掉入地牢里的梁静,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她万万想不到,这里机关重重,居然暗藏了那么多陷阱。
她掉入的地牢,周围是又粗又厚的铁杆子,将她围困其间,无法逃脱,而李慕怀就站在铁拦外,身形儒雅地步向她。
“这陷阱原本是防偷儿的,想不到却抓了一只误入的小兔子。”
又是小兔子?梁静秀眉拧紧。怎么老是被人叫小兔子?她又没有长长的耳朵,净被人叫小兔子。
“幕怀大哥,求求你,放我走吧!”她央求著。
李幕怀带著一脸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梁静妹子,大哥不是不愿放你,而是不能放你。”
当他说这句话时,还真是千般不忍,万般不舍的表情,让梁静一脸黑线。
若非自己亲眼验证,还真会被他诚心诚意的表情给骗了。
原来有人可以思想的、脸上装的,完全是两回事。
用求的不行,她只好假以辞色了。
“若不放我走,特会儿可别怪我没手下留情。”
李慕怀听了只是笑得更加俊逸无匹。
“你不会的。”
她冷著脸。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她室了室,李慕怀说的没错,纵然师父教过她更多阴狠的下毒手法,可是她到现在一次都没用过,因为她觉没有必要,而且为了逃走而杀人,她做不到。
“这次我会用!”她故意做出狠毒的表情,太善良是会被欺负的。
李慕怀剑眉一挑,好笑地看著她的威胁样,就算她伸出利爪嘶吼,也是一只小猫儿而非狮子。他对她更加兴趣高昂了,明明有高明的施毒术,却是如此的菩萨心肠,不曾拈染江湖的黑。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说著指间一弹,精准地射中她的岤位,让她不得动弹后,才笑笑地继续说道:“一个姑娘家身上放那么多危险的毒药,不太好握!”
梁静心下叫糟,她现在全身动弹不得,别说施毒了,连走一步都不行!
李慕怀打开铁栏的门,步到她面前,伸手温柔地托起她光滑的下巴,脸上的笑容依然和蔼得如春天的徐徐暖风。
“你连下毒的时机都错过了,真该说你是太善良,还是太不知人世险恶呢?
如此闯荡江湖,真教人为你担优叮!“话落,是一声心疼的轻叹。
说得还真像她亲大哥似的!她不想与人结怨,偏偏被人招惹,师父也老说她精通毒物,有可能学了也是无用武之地,她当时不懂,现在想来,难道师父的意思是嫌她的心不够狠?
既然知道她心不够狠,又为何要逼她下山历练呢?
“你要杀我?”五官精致小巧的脸蛋上,现出一抹后知后觉的惧怕。
李慕怀将她的惧怕收进清澈温煦的眼底,轻声安抚。
“别怕,我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说话问,为她将一络鬓发撩到耳后。
我是怕你好不好?她看著他暗忖。现在他越是温和如情风,她越是觉得心惊胆颤。
“瞧你灰头土脸的,这可不是山庄的特客之道。来人啊!”
几名手下听到公子的叫唤,赶忙过来应命。
“大公子。”
“叫春花和冬雪过来,伺候梁静姑娘去沐浴净身。”
沐浴?不是吧?
“我不要!”她抗议。
“乖乖听话,或者,你希望由我亲自伺候你梳洗更衣?”含笑温煦的黑眸添了抹冷然的锐利。
梁静心头撞了一下,李慕怀眼神中的威权,可比他好好先生的外表要可怕多了,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如果不听他的,他有可能真的把她的衣服扒光!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被他扒光衣服。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示弱。
李慕怀眼中的凌厉收起,轻声道:“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为难你。”
道个男人脾气肯定不好,拥有我佛慈悲的笑容,真正的个性却不是那么回事,脸笑心不笑的,落在他手上,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没来由的,她脑梅里浮现起独孤晦玉的身影,想到当时被“花宫”的人围攻时,他却叫她快逃。
原以为是坏的人,却对她莫名的好;原以为是好的人,却对她坏了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人心难侧吧?好复杂呀!人的日子是否可以单纯一些?她追求的只是一点平凡,难道这是奢侈的要求吗?
师父啊,人家说那玉佩是您当年盗去的,您却要弟予以送礼之名来还给人家,这不摆明了折腾我嘛!很明显这是您安排的一场江湖历练,要考验弟子的功力,但是弟子不想杀人呀!到目前为止,弟子所施放的,都是不会致人于死地的毒药,那些蟾螃胆、化骨血、蛇毒液,弟子不敢施用伤人,也因为这样,错失了逃走的时机。
其实在她五岁流离失所时,就尝到人性的自私了,就因为知道,所以她会刻意小心的保持距离,不去碰触人性的阴暗面。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不伤害任何人性命的情况下,逃离这里。
原以为被抓到之后,按道理,会有一番苦头受,拷问,或是被关起来,总之特遇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可是让她意外的是,李慕怀除了叫丫鬟给她净身,并没有让人为难她。
但糟的是,李慕怀是一个精通解毒的人,他派来的这些丫鬟姐姐们,在她们身上,她闻到了数十种不同的药草味。师父说过,武林中,有一种人会长期食用药草,提高自己对毒性的免疫力,或是浸抱药水来防止中毒。
这些姐姐们大概都经过长期的训练,所以李慕怀才会放心地叫她们来守住她,不让她有机会逃跑,加上她被点岤了,只能任由人家宰割。
沐浴过后,身上换了新装,毒药都被没收了。唉,这不能怪别人,只怪自己让人有机可乘。她的岤道己被丫鬟解开了,大概是李慕怀认为没有毒物在身,不足为惧,所以交代丫鬟可以让她行动。
不过,她能走动的范围也只有在这间梓院而己。沐浴后,她就被移到这里了,算是被软禁起来,唯一的安慰,是比特在地牢好。
她在院内到处走走,这梓院四周都有李慕怀的人守著,只要走到了拱门处,自然会有人站出来,示意她不能再往前。最后,她在池子边找了个安静隐密的地方坐下,望著池子里的鱼儿发呆。
池子里的锦鲤群,在荡漾的水彼里摆动斑斓色彩,漫舞悠游得仿佛不知这世间还有江梅,因为不愁吃,不愁穿。这池子的鱼儿比她幸福多了,因为没人会为难它们。
后天便是“白鹤山庄”大小姐的喜宴了,据说新郎是入赘的,她进山庄的时候,处处贴满了红布喜字和琉璃喜灯,一片喜庆喧闹之声,可被软禁在这梓院中,却安静得感觉不到在办喜事的样子。
她捏了捏拳头,得想办法逃走才行,问题是,李慕怀拿走了她身上的毒物,梓院四周又有人守著,她该如何逃出去呢?虽然她还留了一个绝括,只不过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关键时刻,她不会轻易使用。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有人正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她,猛然问,有人从身后一把捣住她的嘴!
是谁?她心中大惊。
冷厉的声音传来——“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她的小嘴儿被捂得紧,别说出声了,连呼吸都有困难!不过为了保命,她赶紧点点头,表示不会叫出声,同时心中感到惊诧,周遭守卫森严,这人是如何闯进来的?
对方虽然放松手,不再捣她的唇,却改成制住她的喉,威胁著一旦她喊救,立刻让她出不了声。
耳畔的热气拂来,扶带著森冷的质问——“我问你,被你们抓住的那位梁静姑娘,关在哪里?”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梁静呆住了,扶持她的人,居然是要找她?话说刚才她就觉得这人威胁的语气有点耳熟,她认识的人不多,刚好有一个人很符合。
“独孤晦玉?”她禁不住说出他的名字。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独孤晦玉也是一愣,下一刻,她的人被扳过身来,面对他。
乍见怀中的人儿,独孤晦玉除了惊艳,还有著更多的不可置信。
这是那只小兔子吗?他几乎认不得了。
她穿著罗衫纱裙,玉带缠腰,结了一个蝴蝶样式的结,任由两条丝带垂下。
一头长发乌黑亮丽,结了个简单的云髻,其他的发则如黑缎布般披肩。膛蛋晶莹剔透,胭脂淡抹,秋水染眸,比那开在池边的虞美人更加风情媚丽。
原来卸下了素衣粗布,她打扮起来,也可以这么秀美娇柔,令他深黑如潭的眸子映著雪亮。
梁静的讶异不比他少,如同他的惊艳,她也看他看傻了,因为此刻的独孤晦玉并非像以往那样一身墨衣,而是穿了一件窄袖的月白长衫,头上的发髻以一只玉冠扣住,玉簪贯穿其间,腰间系了一条玉带,并垂挂一块黄玉。
这样的他,意外的斯文绝伦,刀刻般的脸容少了先前的肃杀锐利,却多了分俊美儒雅的风华。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独孤晦玉好看,跟师父有得比。
两人目光交缠,独孤晦玉唇边晕开了笑意。
“静儿……”大掌抚上她的面颊,他总算找到她了,而她,总是给他意外。
他突然如此亲呢地唤她的小名,让她猛地回神,向来只有师父会这么叫她。
“你怎么在这里?”惊问的同时,她也想退后保持一步距离,可是收拢的臂膀又将她给圈回怀抱里。
“当然是为了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不欠你了。”她救了他,自认两人恩怨抵销,他总不会又想缠著他说要讨什么公道吧?挣不脱,只好用两手撑在他胸膛上抵著。
她脸上是一副想逃开他的表情,独孤晦玉明白,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身边,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吓她了,于是他转开了话题。
“你这打扮很好看,我很喜欢。”他低低地说,语气难得的温柔,一点都不像他。
被他突然这样赞美,梁静呆住了,虽然一脸懊恼,但是脸皮薄,遮不住双颊的嫣红。
有什么好喜欢的?又不关他的事!跟他怎么老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给缠在一起呀?明明刻意远离他、避开他,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追来了。
“你为什么缠著我,还想找我报仇吗?”她没好气地问,始终保持一脸的警戒。
“放心,咱们之间的仇没了,倒是还有一笔帐要算。”
她呆愕。
“我跟你还有什么帐要算?不对吧,严格说起来,是你欠我比较多,因为大部分是你整我居多。”
她不服,为什么他老是不放过她?她都尽量不去惹他了,难道真的要逼她使出狠招吗?而且她讨厌他盯人的样子,他的眼神像是一张网,总是相准她,一旦被盯上,很难逃开。
望著他,她的心,会颤抖。
第3章(2)
独孤晦玉轻抚著这张让他日夜思念的容颜,这只小兔子完好无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打扮得这么迷人,鹰年的目光槛出难得一见的柔情密意。
他的脸庞缓缓移近,俊逸的嘴角弯起一抹浅笑,少见的不带任何那气,却是柔情万千。
“你走的时侯,带走了我一样东西。”
她更加惊讶了,呐呐地问:“什么东西?”
“我的心。”话语结束时,热唇也贴上她嫣红的小嘴。
当烙吻占领她惊羞的唇瓣时,她守得很紧的心也有了缺口,明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她的心却会为他跳动,被他牵动了七情六欲。
他竟然说她带走他的心?这这这……太j诈了!明明是他来扰乱她,还硬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她可以熬制千百种毒药,但可没对他下媚药啊!
这掠夺的吻,让不识情悸的她慌乱无措,上回欺吻她,这一回又来占她便宜,偏她承受不住这种纠缠。
好不容易才把贴在嘴上、搅乱纠缠的唇舌给推开,她欲哭无泪,低哑的嗓音带著一丝委屈的哭腔。
“你不要这样欺负我,我的心会很痛!你先前怎么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可是你亲我就太过分了,明明己经有了未婚妻!”
他皱起眉头,抬起她的下巴质问。
“谁说我有未婚妻了?”
“我听说的。”
“谁?”他逼问。
原本该心虚的人反而不心虚,倒是一双转成凌厉的眼看得她一腔心虚,好像她诬赖他似的。
“”花宫“的侍女姐姐们。”她愤愤不平地回答。
一听到“花宫”两个字,独孤晦玉的神情立刻转为森冷。
“那些疯女人的话能听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人家随口说的你也信?”
耶?怎么……变成她被骂了?
她不服气地反驳。
“她们说独孤家要和南宫家联姻,你的未婚妻是南宫家的小姐。”
“想跟独孤家联姻的人岂止南宫家?只要是武林上有派头的世家,都想跟独孤家联姻。”
他说得字字掷地有声,刚烈的口吻丝毫不相让,言下之意又好像在骂她,说这是江湖常识,是她太笨,连这也不懂。
她更恼了,这振振有词的权利应该归她才对,怎么变成他得理不饶人了?
“你凶我做什么?是她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她气呼呼地骂道。
独孤晦玉突然恍然大悟。
“难不成,你是因为这样才会不告而别?”
“当然,你这么危险,又有未婚妻,我不走,留在你身边做什么?”
“那么你不讨厌我啰?”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明白,而且这么认真,她危机升起,意识到他在挖洞让她跳, 赶忙回答。
“我讨厌你。”这句话让独孤晦玉一怔,脸容缓缓沉下。
他的眼又恢复了惯有的精芒,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潭,盯得她背脊一阵发毛,像要看透她的灵魂一样。
“是吗?除了讨厌,没别的感觉了?还是说,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每当这人散发那气时,她就会起鸡皮疙瘩。
讨厌吗?她应该要讨厌他的,因为他对她做了很多可恶的事,但是同时,他也对她做了好事,例如当她假装是胖丫头时,他救了她,还对她好,这也是事实,而且在“花宫”的人围攻时,他拼命应敌,明知她对他下毒,还是要她快逃。
因为这样,让她无法讨厌他,可是可是,他好危险,她应该要躲得远远的才是啊!那为何在见到他,知道未婚妻之说只是一个误会后,心中会涌出喜悦呢?
真糟糕,她好像很喜欢他……另一个声音却又告诉她,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但又不敢惹他生气,只好改口回他一个最安全的答案。
“我不知道。”
俊眸微微眯细。
“不知道?”显然这答案不能让他满意,有一种逃避的意味。
不过,看著她微微醛红的双烦,以及被他吻肿的唇瓣,若真的讨厌她,不会是这种表情的,她如此青涩,岂能逃过他的法眼?她对他,肯定也有些喜欢。
既然决定了要让这只小兔子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便不急著勉强她。他想弄情楚的是,她既然送了礼,为何还留在山庄不走,而且打扮得如此甜美?
“你特在这里傲客吗?我以为,完成了你师父交代的任务后,你会马上离开呢!”
“我是被软禁的。”
“被软禁?”这话让他感到意外。
“因为……”面对他,她不知不觉地对他说了实话,被他慑人的气势牵引,好似自己本就该对他据实以告似的。
在听了整个事件的原委后,他不禁讶然,进而沉思。因为玉佩之故,让静儿被抓住,软禁在此,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看来这牵涉到毒公子令 狐绝和庄主夫人柳明月之间的一段思怨,有这样的发展实在令人不解,但他相 信静儿没骗他,只除了一点——“那个人真是你师父?你确定他跟你无仇?”他双眉紧拧,口气不悦,因为这听起来明明就是师父陷害徒弟的阴谋!事关他喜欢的女人,他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他的确是我师父,而且他没有恶意,因为这很像他的作风。他不是要害我,正确地说,这是师父给我的考验。”
“考验?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要知道,一旦让人知道他是你师父,不只山庄的人,甚至全武林,还有皇帝的人马,都会追杀你!哪个师父会这样折磨徒弟的?就算是我,我也没折磨你到这种程度,竟然比我还行?”
他咬牙地说道,口气很横,听起来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他到底是在乎她被人欺负?还是在乎有人抢了他的权利欺负她啊?
令她听了哭笑不得。
“这没什么,我们所有徒弟,自幼就是被师父这样训练长大的。”
自幼?独孤晦玉见鬼地瞪大眼。
“他是有病吗?把你的武功教得这么烂,还要你下山见识磨练,这跟把兔子丢到狠群里一样!”
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武功差,但却觉得他形容得很贴切,而且见他一副气得牙痒痒的表情,她心中有丝甜甜的感觉。他是在乎她,才会这么生气吧?所以他喜欢自己是真心的了。这么一来,就绝不能让他知道,师父还曾经把她丢进蛇窟和豹窟……
“你别生师父的气,我相信,倘若我真的逃不了,师父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如此地笃信著,不是盲目,而是对师父的信念。那个把她从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间捡回来的师父,即使有著毒公子的那恶封号,也改变不了她对师父执著的信念。
因为,师父的确把她养大了,还把毒术传给了她。
就算她在师父魔鬼的训练下受伤了,但在生命危急的时刻,师父总会让她逃过一劫,并亲自为她敷药疗伤,同时不忘给予温柔和鼓励,甚至还会问她是否怨怪他?
那时候,她可以感觉到师父是打从心底疼爱她们这些徒弟的,即使他的教导方式很严厉,可是他也给予了她们这些徒弟无忧无虑的日子,让她们生括在人问仙境。
独孤晦玉从未见过她眼底流泻的柔光,也从未见过她现在这表情,一说起她的师父,她一向平静无彼的表情,竟也缓缓露出孺慕之情,令他内心滋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和妒意,突然将她紧搂住,强硬地打断她的思绪。
突然被他粗鲁的抱著,令她“唔”了一声,也瞬间察觉到他的怒意,令她一脸莫名。
“你想离开吗?”明明是询问,却带著质问的语气。
她不敢惹他生气,只好赶紧回答。
“当然想离开!”
“没问题,我会带你离开。”
“你?”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山庄?”她想起来了,他说他的心被她带走了,所以他来找她。她被他抱著,乖乖的不动了,脸蛋红通通的发烫,若是他的话,带她出去准没问题,所以她轻轻地点了头。这头一点,应诺的,不只是随他走,也似乎应诺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独孤晦玉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她现在可是整张脸烫红得见不得人。她感觉到独孤晦玉的拥抱变得分外温柔,没了适才的粗鲁,耳畔拂来他灼热的气息和磁性的嗓音——“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会带你出去。”
许下信诺后,他在她唇上啄吻一下,然后身形飘飞,让她连看清的时问都没有,人便诡魅的捎失了。
“慕怀,你这是什么意思?留著她做什么?”庄主夫人柳明月一脸愤怒地质问李慕怀。
李慕怀看在眼中,颇为玩昧,向未温婉如玉的后娘,何曾像现在这般怒形于色过?
“孩儿才想请教二娘,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二娘非要把她关入地牢不可?”
李慕怀执起杯盏,不疾不徐的语调,神情依旧斯文有礼。对这位二娘,他一向是敬重礼让的,却不代表他好说话。
“我说过,她是贼人的徒弟,这玉佩,就是她师父当年盗走的!”
李幕怀饮吸一口香茗后,姿态优雅地放下,眼底没忽略掉二娘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目光却看向别处,似乎在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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