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达元贞利用了他对她的情感,让嬴根彦时不时地帮点小忙。
一开始仅只是安排他参加几场会议。在那里听着那些慷慨激昂,满腔热血的年轻男女不断朝周火和世上所有的不公叫嚣,嬴根彦冷着脸坐在角落没说话,而他也发现,会议上除了几名高层,希达元贞也很少发言,所有人几乎将她当成组织里的指标,只需一抬手,甚或几个眼神,会议里的主题方向立刻就能调转。
虽然refiningfire的高层看来都十分年轻,但嬴根彦注意到,其中仍存在着高低层级,其中几个高层更以使徒自居。
使徒原意是担负使命的人丶传递信息的人。在基督教中,它是一个特别的宗教头衔,最早用於耶稣所亲自捡选的十二名门徒。基督教会之後将这个名称用在经圣灵捡选,拥有特殊使命的人,类於先知。
嬴根彦虽然莽撞,但不等於愚蠢。他明白为何这些年轻人需要不同阶级,因为rf是个年轻组织,甚至不过两三年不到,与周火族几百年来的传承来看,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希达元贞不过是在建立他们的优越感,让彼此看来处於对等状态,而这其中,尽有几人知道,那只在自我满足罢了,其他人则对此视若无睹,毫无在乎。
「他们只是些孩子在扮家家酒。」嬴根彦面无表情地在第一次会议结束後,就如此告诉希达元贞他的看法。
满脸疲惫的希达元贞显然不诧异於他的反应,面露无奈地轻拍他的肩,「只是太年轻了,需要“名称”来证明自己。」
「………」嬴根彦盯着她的脸满是不屑,「…那为什麽不乾脆叫圆桌武士算了?」
希达元贞的笑声明显不甚同意,「我可当不了伟大的亚瑟王。」
明白对方很可能是把他的说法当成赞美,圆桌武士,是中世纪传说中由魔法师梅林带大的,一位英格兰国王中,近乎神话般际遇的亚瑟王朝廷中最高等的那些骑士。
「但,妳永远无法成为弥赛亚。」
弥赛亚是基督宗教术语,意指受上帝指派,来拯救世人的救主。由使徒追随侍奉的圣子耶稣,被视为拯救世界的救主。他从来都不期望希达元贞把自己当成这样的人物,那代表,无论是他,或是未来不久,会有更多更多人牵扯进这个漩涡里。
没有看希达元贞的反应,嬴根彦便已转身离开,但他知道对方并不乐见自己如此对她不友善,但嬴根彦对他们的行为感到可笑,却又无法割舍对希达元贞的不舍,而不断纠结,对於这样的自己,同样觉得可悲得很。
任务安排下来,参与攻击周火族据点时,他并未刻意争取垫底善後的工作,而是让自己顺势而为;比起冲锋陷阵,为这些只看眼前的小萝卜头收拾善後,更适合他这个老鸟,要是让jk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成熟模样,肯定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rf的人,全都喜欢身着黑色斗篷,脸带各式各样的白色识别面具,如同迎接着死亡使者,总是面色苍白而冷峻地看着手下的挣扎,在嬴根彦看来,比起jk,他们更为嚣张招摇。
血液在伤口裂痕中更深地被缓慢割划开,他没有眨眼,仍旧如同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看着目标因挣扎只会更令呻吟加大,痛苦并存的表情,嬴根彦以前从未停下看过那些在他手下挣扎的生命,此时画面却异常鲜明。
自小被训练着的天职,除此之外,他再不知自己还有什麽专长;曾经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不胜数,嬴根彦在jk时,都只为钱杀人,不为情绪或爱恨碰触,所以不带任何愧疚。
但如今,他却感觉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迹,无法洗净。那些年轻战士们倚靠的是愚昧,所以看不清楚内里的细密犯罪,但嬴根彦将自己成为一个边缘时,细碎的耳语及罪恶便开始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血,到处都是血。
无论他怎麽洗,都感觉到视线和血液如影随行地跟在身後。
嬴根彦开始无法睡觉,用尽各种方法,甚至吞了多少药,都没有多大效用,脸上的憔悴在回到jk工作时,就连他的副官以西弗及其他人都感觉得出来,但他害怕被别人知道,所以总是说着假话搪塞,他厌倦那种说谎的生活,於是更特别愿意接受各地奔波的谋杀工作。
rf选择攻击的几个周火据点中,嬴根彦看见几个认出他来的目光时,他就会亲手割断对方的喉咙,灭绝任何可能,但他仍旧无法安睡,只能瞪视着暗夜里的恶魔,不断辗转,却只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可憎的面目,逐渐崩毁。
「……妳…」
他怒视着对方,那坐在中央位置,面容依然美丽,只有嬴根彦才注意到的丑陋女人的真实面目,「妳在毁灭。」
希达元贞的表情没有扭曲,但也没有回应嬴根彦的话,於是他更往前踏进,「这不公平。」
「什麽是公平?」她的笑容如美丽花朵中暗藏着的尖锐。
「妳要反抗的是橘光月,不是周火,不是吗?为什麽却连同周火其他人都变成目标-----」
他朝着希达元贞大吼,对方的表情没有变化,嘴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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