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枝火器。都是单发的长铳火枪,虽比不上青旋赠给他的短铳精致。射程却要更远些。
林晚荣端直那长铳。眯着眼朝海面瞄准了yi阵,猛地勾动扳机。怦的巨响。在海面盘旋的海鸥们吓得啾地惊叫,急忙振翅高飞,散下yi堆地羽毛。
“好枪法。好枪法。林大人果然用枪如神!”塔沃尼拍掌笑道。
打到鸟毛也能算好枪法?!这老小子地马屁功夫,倒是与他地大华语yi样,进步神速啊!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拍拍发热地枪管:“塔沃尼。你们这火器,在瞄准的精度和抗后座力上。还要多下些功夫啊!”
他虽不会造枪。但论起见识与眼光。哪是这钻石贩子能比?塔沃尼听得心悦诚服:“林,你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这火器我们也才用上几年。还需要时间啊。你说地这两样。正是整个欧洲的枪匠艺人们都想解决的问题,只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地办法!”
“姐夫。快来!”那边甲板上。正与萧大小姐用心研究海图的李香君,忽然用力朝他招手。
林晚荣嗯了声。将火枪丢给身后地亲兵,笑着走过去:“小师妹,你不到先锋号上去。整天跑我这游轮上干什么?难道你不想去留洋了?”
“要不是你这船上每日能沐浴更衣,鬼才愿意过来呢!你说是不是。萧姐姐?”李香君抱住大小姐的胳膊。愤愤不平地哼了声。
思念号的豪华。便在这处体现出来了。yi来它体积庞大,贮存了许多地淡水。二来,法兰西人在这旗舰上放置了许多净化海水地药剂,徐小姐也调配了些药包。虽还不能直接饮用,但烧开后用来沐浴。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几天。趁着尚未驶入黄海。两只船队还没分开,李香君便待在这思念号上,好好享受这海上沐浴地乐趣。
萧玉若嘻嘻摇头:“这借口不用也罢。那先锋号上也能沐浴。只要你喊yi声,那些心仪你地少年郎。定然把热水烧好,送到你地闺房门口。”
林晚荣哈哈大笑,大小姐说的不错。似李香君这样的绝世奇女子,虽年纪尚小,仰慕她地人却绝不会少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奇怪道:“对了。小师妹。那位侯方域侯公子呢?”
“侯公子?他和我有什么干系,你来问我做什么?”李香君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他急忙凑到桌前:“大小姐,你们在研究什么?”
萧玉若嫣然yi笑。指着那海图道:“香君叫我问问你,这个是什么地方?”
林晚荣扫了几眼。正色道:“这里是东沙群岛,在南海之上,也是我们大华的海境。”
小师妹丈量了下黄海到南海的距离。喃喃道:“光我们大华的海境就是如此之长,那此地距离法兰西,岂不是相隔几千几万里?”
“那当然了,”林晚荣笑道:“怎么。你怕了?那就不用去了!”
“谁说不用去了?”李香君瞪了他几眼,幽幽道:“我是担心这路程太长,等我回来地时候。你已经不认得我了!”
还有这种担心?林晚荣无奈摇头。
他缓缓站起身来。茫然四顾。围绕身边地都是汹涌地海水,天空便仿佛压在头顶,看不见陆地地影子。耳边只有大海的咆哮和海鸟地啸鸣。
思念号那庞大地躯体,渺如沧海之yi粟。随风浪飘摇。整个人顿化作大海上地yi片树叶。飘浮着。完全找不着自己。
短短几日的行程,我都有些耐不住了。更何况香君他们这些孩子还要漂洋过海千万里。也不知要受多少罪,他深深叹息了声。
“大人,你快看,那是什么?”站在他身边地塔沃尼忽然惊叫了起来。
大小姐和小师妹急忙随他手指地方向望去。只见那茫茫地海面上,突然行来十余艘挂满风帆的大船。船上站满全副武装地兵士,两侧露出数十门黝黑的火炮,桅杆上挂着地大旗迎风飘舞,上书yi个大大地“林”字。
林晚荣笑道:“塔沃尼不必惊慌。这是大华山东地水师。是护送我们去高丽地!”
法兰西人这才恍然,我还道你怎么只带yi艘船去高丽呢,原来护送的水师早已在黄海上候yi——。侣j。
大华水师的数十艘大船缓缓靠近,那当先地船上立着yi个威武地黑脸将军。远远朝林晚荣抱拳。恭声道:“山东水师统领石长生。拜见林元帅。”
思念号停在海的中央。放下两块长长的木板,与山东水师的战船间架起桥梁。石长生顺桥而过。对他恭敬行大礼。
林晚荣笑着抉起他:“石大哥何必多礼。听说你是胡不归胡大哥娘舅家的表弟,咱们可都不是外人!”
石长生站起来,欣喜笑道:“那抗胡yi战。便是我们大华百年来的荣耀。表哥来信。言必提起林帅威名,长生仰慕不已。实则去年征讨白莲,长生便已亲眼所见林帅威武了!”
“去年?”林晚荣眨了眨眼:“石大哥的意思是——”
石长生道:“去年秋天。林帅以数干粮草军大败白莲匪寇c攻破济宁城时。长生便奉徐大人之命,领山东水军候奉在侧!那济宁城破,乃是末将亲眼目睹。”
原来是故人!林晚荣笑着点头。
此次去高丽。徐小姐为他安危着想,不仅亲自训练思念号上地水手军士,就连那护送的将领,也选择有丰富海战经验的山东水师。统领就是胡不归的亲老表!有了这层关系,哪还不放心?
既然大华水师到来,那便说明此处已到黄海的中心了。就在此处。他便要与法兰西船队分道扬镳了。
塔沃尼不舍地拉住他道:“林。明年有空地话,yi定要到我们法兰西去看看啊!到时候我再送你yi艘大船,yi两银子也不要!”
“那样我岂不成贪污受贿了?还是花十两银子买吧!”林嘻嘻笑道。
思念号与先锋号之间已架起板桥,眼望着分别在即,这yi去就是几千几万里。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即便坚强如李香君者。也忍不住地双眸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大小姐搂住她肩膀,柔声劝慰着,泪水早已沾满了面颊。
林晚荣叹了声道:“小师妹。西洋可不比大华。那里没人罩着你,yi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你要小心些。千万别受了别人欺负!”
李香君哼了声道:“你忘了么。我会武功的!谁敢欺负我?”
这倒是,以这丫头的武功,连我都难免要受她欺负。西洋难道还有比我更强悍的人?开玩笑!他哈哈笑了两声,转身拉过法兰西人,小声叮嘱道:“塔沃尼,我们大华派去的这些孩子。你yi定要帮我照顾好!要是他们受了欺负,哼哼——”
他阴阴yi笑。塔沃尼满头大汗。急忙道:“林,你放心。路易陛下和我。yi定会热情接待他们的!在法兰西,没人敢欺负他们!”
“那就好!”林正色点了点头,微微叹息着道:“还有我这位小师妹。她yi个女孩子。年纪又小。孤身在外的,我怎么也不能放心,等到了法兰西,你帮我找几个仆妇照料她,买上yi栋房子,让她住的开心,那用度花销都算我地。另外。我这位小师妹性子刚烈,你千万别说这些是我帮她找地。就说路易陛下特别照顾女士好了!”
塔沃尼竖指赞叹:“林,你对令小姨子真够意思!”
他二人用英吉利语轻声交谈。李香君默默望了他几眼,泪流不止。
登船地时候到了,眼望着李香君漫步踏上横亘两船之间的板桥。林晚荣微声yi叹。忽见小师妹yi阵风般奔了回来,娇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姐夫,你地英吉利语很好么?”
“yi般吧。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林晚荣笑道。
“那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小师妹凑到他耳边。颤抖着说了句什么,林晚荣脸色疾变,呆呆站在那里,仿佛像个提线木偶,yi动也不能动了。
“姐夫,你好傻哦!”李香君yi句说话,泪珠纷飞如雨,她咯咯笑着转过身去。飞yi般的奔过板桥。然后回转身来,站在先锋号地甲板,无声凝望着他。
帆板缓缓展开。水手们疾速划行。尾舵地导流槽喷射出串串耀眼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地斑斓。
先锋号无声起锚,默默向大海深处驶去。
“女日夫yiyi”望着那渐渐模糊地脸颊,李香君忽然跳了起来。朝他挥动着晶莹地玉手,流着泪大声唤道:“五年,五年。我yi定要让你崇拜我!你yi定要记住我地容颜。要等着我回来!”
“记住我的容颜,等着我回来——”
那阵阵的回声在海面上飘荡。经久不息。直到先锋号的风帆走的不见了踪影。却仍在他耳边不断盘旋着。
法兰西人地船队早已消失在大海之中。他却还像个石头般站在哪里,yi动也不动,萧玉若急忙拉住他的手,温柔道:“你怎么了?”
林晚荣手心微颤,恍然如梦地长长抒了口气,疑惑道:“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香君今年几岁了?”
“好端端地,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萧玉若眉头轻皱,摇着头道:“我也不知,好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件事情!”
他初遇李香君,是在炮打仙坊地时候。那时候小师妹还扎着两个小辫。便似只有十yi二岁年纪。可等到她与青旋下了山,去掉了小辫。就忽然变成了个十四五岁明眸皓齿的少女。他yi直都在疑惑。这个小师妹。到底是几岁?
见他愁眉不展,大小姐牵着他地手,温柔道:“想不通地问题,就不要想了,总有yi天会有答案地!我倒是有些好奇。香君到底与你说了什么,似把你的魂魄都惊地没了!”“没什么。没什么。她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他急忙打哈哈。
“是吗?”大小姐微微yi笑:“爱老虎油,爱老虎油。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香君这丫头,临走还给我们出难题!”
林晚荣惊骇失色,忙道:“爱老虎油。其实,就是有只老虎。它爱擦yi种神奇的油,印度来地油,所以,人们就把它叫zuyi爱老虎油。”
“哦!”大小姐恍然大悟。无声拉住他地手,轻轻道:“林郎。爱老虎油!”
每个女人都不傻!他双眸蓦地湿润,紧紧抱住大小姐。无数地感动都涌上心头:“玉若。我生生世世都老虎油!”
李香君这个人物。代表的是yi种梦想,如果不喜欢这yi段地。尽请跳过。
现在还在骂三哥种马的,那实在是错怪他了,上升到他的层次,种马的手段根本用不着了,也许。情马两个字更准确点。
第六八五章 海上洞房
李香君yi行人等的离去,让林晚荣心里多少有些怅然。
这yi别,不知多少年后才能相见了。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这样的离别等待,又能经历几个轮回?
幸有大小姐相伴左右,与她背靠背坐在甲板上,遥望远处夕阳西落,聆听海水温柔呼啸,数不清的海鸟在头顶盘旋徘徊,他心情渐渐的好转,拉着玉若的小手,凑在她耳边偷偷说些半荤不素的笑话,看她秀美的耳垂如火般炙热,忽觉人生的日子,再无比这更美好的了。
眼见着天色已暮,他与石长生商议了yi下海上行军的事宜,yi切交代妥当了,这才踏入舱房。
思念号体积庞大,舱房众多,他与大小姐的房间,便在最顶上yi层,幽静清雅,绝无外人打扰。
海风习习,潮起潮落的浪声在耳边回荡,便似yi首动听的乐曲。大小姐的房间门口,高悬着两盏鲜艳的红灯笼,正随海风轻轻摇摆。昏黄的灯光映在洁白的窗纸上,说不出的温暖旖旎。
他心中yi热,双手缓缓抚上舱门,微yi用力,门扇便无声的推开了。
房内窗明几净,布置的简洁温馨,几颗小小的风铃,悬挂在帷幔当中,随着船体微微摇晃,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那窗前的桌上,yi对龙凤红烛高燃,噼里啪啦地火花。像是轻轻的弦乐,击打在人的心房。几丝如兰似麝的芬芳,在鼻前无声拂过,诱人之极。
他口干舌燥,轻声唤道:“大小姐,大小姐——”
舱房里寂静如水。听不到yi丝的声响,却有股说不出的温柔韵味。
他快步上前,无声挑起飘拂地帷幔,帐内淡淡,床前端坐着yi个美丽动人的红妆女子,方才沐浴过的娇躯散发着淡淡的芳香,湿漉漉的秀发无声垂落丰满的胸前。她呼吸急促,脉脉低头,那晶莹如玉的脸颊,火红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玉若——”他喃喃唤了声。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猛地张开怀抱,欢天喜地跃了过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得意之下。脚下轻浮了些。这yi脚没踏结实,身子yi滑,便如个倒栽葱般,狠狠扑倒在床板上。
“唉哟,”听闻这yi声惨叫,娇羞无限中的萧玉若急忙抬起头来,只见他整个身子戳到床里头,脑袋更被那火红地锦被覆盖住了,半天钻不出来。
大小姐噗嗤yi笑。红着脸将他拉起:“你这人。怎地连个路都不会走了么?”
“是啊是啊,”他好不容易从被子里钻出来,长长吁了口气。嘻嘻笑道:“见了大小姐,我这yi辈子都不想走了。”
“作怪!”萧玉若羞涩嗔了声,拉住他的手,却再也不忍放开。
床上芬芳馥郁,铺满了火红而崭新的锦被,足有十数床之多。林晚荣瞧得目瞪口呆:“大小姐,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萧玉若脸红似血,嗔道:“能从哪里来?还不是娘亲——
她捂住了火热地脸颊,羞地话都不敢说下去了。
想起临走之前,萧夫人yi再往马车里加塞的情形,林晚荣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夫人早就料到,这开往高丽的海船,将是我与大小姐的洞天福地,她把那yi切都准备妥当了。真个是知女莫若母啊!
“那个,夫人还真关心我们哈!”他将脸凑到大小姐耳边,恬不知耻的打哈哈道。
“你还敢说?!”大小姐狠狠拧住他的胳膊,耳根都烧了起来:“娘亲都知道了——羞死人了!”
他与萧家小姐是许了婚书的夫妻,这趟yi起出海,路程遥远,二人朝夕相处c情真意切,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萧夫人为他们准备这yi切,却也是心疼大小姐。
他笑着拉住玉若的小手:“咱们本来就是夫妻,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和你yi起坐船出海,要说是清白地,夫人会相信吗?”
大小姐羞不可抑,紧紧抱住他胳膊道:“我不管,都是你害我地!以后娘亲要问起来,你可不准瞎说!”
女人都是掩耳盗铃的高手,林晚荣哈哈大笑着点头。
萧玉若无声依偎在他怀里,修长的颈脖早已红地通透,仿佛涂了层鲜艳的脂粉,说不出的妩媚诱人:“你还记得我们第yi次相见时的情景么?”
“记得,记得,我和表少爷去妙玉坊进行学术交流——”
大小姐噗嗤轻笑,温柔望他几眼:“好yi个学术交流!你这坏蛋,口出轻薄,罚你掌嘴二十——”
这便是他们相遇时,萧玉若对他说过的第yi句话,惊心动魄而又刻骨铭心,虽过去了许多的时光,却依然就像发生在昨天。
他心中温暖,眨着眼睛道:“那好啊,就请大小姐亲自动手吧!”
萧玉若在他脸上轻按了下,又是无奈又是欢喜:“要早知今日会受你的欺负,遇见你的那天我便将你整治好了,哼!”
大小姐亦喜亦嗔的样子,就仿佛回到了萧家那些快乐而又单纯的时光。
他心中温柔连连,无声拉紧玉若的手:“如果上天再给我yi次机会,我希望,在那同样的时间c同样的地点,遇到yi个同样的你!”
萧玉若听得yi痴,蓦然泪落双颊,欣喜的钻进他怀中,狠狠捶着他胸膛:“你这个人,天生就是来骗我的!从灵隐寺外解签开始。我就知道了!”
“是吗?”林晚荣哈哈大笑,蓦地将她搂在怀中,随手便脱去她那鲜红地绣花鞋。
“你,你干什么?”大小姐面红耳赤,芳心怦怦直颤,无力的躺在他怀中。**晶莹的小脚胡乱朝天踢腾。
“别动!”他略带严肃的声音忽地响起,萧玉若便不敢乱动了。
她洁白如玉的脚踝上,那两抹鲜艳的红绳无声飞舞,便仿佛世上最美丽地颜色。
感觉他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脚踝上轻轻摩挲,玉若心中又酥又痒,浑身已无丝毫的力道,娇喘吁吁,喃喃轻道:“你,你干什么?”
脚心yi暖,她秀嫩的小脚已被他放入了宽广的怀中。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大小姐双眸蓦地湿润,用力钻进他怀中:“便叫娘亲笑话吧,我什么都不怕了!思念号就是我们的海上洞房——林郎,林郎。你不疼爱我吗?!”
这yi声便如蓬勃的火炬。刹那点燃了天雷地火,他虎吼yi声,卷起玉若的身子,朝那大红锦簇中翻滚而去。
罗衫轻解,玉体横陈,那晶莹剔透的娇躯,在昏黄地灯下,便如绵延的大山般波澜起伏,无声颤动。划出yi道无比动人的曲线。
遥想初见时的大小姐。坚强美丽,高不可攀,今日却要成为自己地妻子。他心中仿佛有团火在烧。呆呆望着她玲珑剔透地丰满玉体,口干舌燥,眼都舍不得眨yi下。
萧玉若柔弱无骨的手臂紧紧缠住他脖子,颤抖着,鲜红的小口吐出如兰的芬芳:“傻子,还等什么!”
林晚荣脑中轰的yi声,猛yi翻身,狠狠吻住那粉红的樱唇,大手无声无息,覆上她丰满细腻的如玉腰臀。
“嘤咛”轻哼,那巨大的思念号仿佛也无声yi抖。萧玉若狠狠yi口咬在他的胸膛,喘息着娇唤:“坏蛋,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来轻薄我,你答不答应?”
诚如大小姐所说,庞大地思念号,是他们地海上洞房,那浩瀚的大海,更是他们永恒的见证。
在这宽广无边地海洋上,既无外界打扰,二人相依相偎c恩爱甜蜜,朝起携手观红霞,暮落登塌羡鸳鸯,自有道不尽的旖旎春光。
萧玉若也是头yi次乘大船出海,起初还有些眩晕,好在思念号体积庞大,黄海风浪也算平稳,再加上夫婿站立身侧,正是新婚燕尔之时,那爱的力量无比巨大,她竟是极快的适应了。
这yi趟本应枯燥的海上之旅,顿时变成了二人心旷神怡的蜜月旅行,无尽的恩爱之下,倒希望这段路越长越好!
船队在黄海中逐波而行,也不知过去了几日功夫,却还没见着陆地的影子。
大小姐跟在夫婿身侧,有了主心骨,天塌下来有林郎顶着,她把所有的担子都撂下,每日过的开心快活,对那登陆之事也不如何关心。
林晚荣却不敢大意,从连云港出发,直直穿越黄海,几十条大船,五六千号水师,竟然到不了高丽?若真是如此,他便自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水师统领石长生望着身旁坐立不安的主帅,笑道:“林帅莫急,近几日是海上起雾,我们才行的慢了些。从这罗盘上来看,那方向准确无误。末将昔日训练水师之时,也曾远行过黄海,虽未曾到达高丽,但距离已是不远,错不了!”
论起海上行船,石长生是行家,林晚荣焦虑的心情稍微放下,笑着道:“石大哥,上次倭人趁我们与突厥开战之际,大举入侵高丽,后来怎么又退回去了?你在山东,应该有所耳闻吧?”
石长生将手中的罗盘放下,笑着道:“那是倭人打错了算盘!他们原本以为突厥大举进犯贺兰山,我大华已无兵可用,必定无力东顾,他们可以拣个现成的直取高丽!哪知林帅您却想出了个yi体两治c就地募兵的妙计,新组的大华忠勇军直接进驻,虽战力尚未形成,威慑作用却是巨大的。东瀛要动手,无疑就要对大华宣战,此事可不小,倭人就算再胆大,也必定要瞻前顾后,仔细权衡yi番吧!如此yi耽搁,他们的奇兵之计,也就失去了最关键的yi个奇字!”
这些都在算计之中,倒也不如何意外,林晚荣点了点头:“后来东瀛抢滩登陆,与高丽水师和我们忠勇军激战数昼夜,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确有此事。”石长生道:“林元帅在五原力歼四万突厥精锐,举国,彼时东瀛大军力压高丽半岛,眼看就要动手,却被这个消息惊得缩回了手去。后来林帅深入草原没了消息,我大华和突厥在贺兰山也呈胶着态势,无力再进。东瀛人认为时机已到,便从釜山c蔚山c光州三道,趁机发动了抢滩登陆攻势。”
“高丽举国动员,八万壮丁上了战场,再加上大华忠勇军的六万儿郎,便在这沙滩上,与登陆的十万倭人展开激战。这yi仗足足打了三天三夜,鲜血将那海水都染红了。”
石长生啧啧惊叹,他统领山东水师,距离高丽并不遥远,那昔日的场景,自然极为清楚。林晚荣虽有战报战果,但对那具体细节却并不知情,故才开口相问。
他眉头微微yi皱:“后来倭人怎么就突然退军了呢!”
石长生正色道:“yi来,他们遇到的抵抗极为顽强,八万高丽人战损达六成,我忠勇军将士也有七千阵亡,而倭人则留下了近五万具尸体。第二点,也是最为重要的yi点,前线传回消息,突厥小可汗被我大华擒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晚荣重重哼了声,还没开口,望台上的萧玉若,忽然用力挥舞着手中的远望镜,兴奋道:“高丽,我看到高丽了!”
第六八六章 奇人
林晚荣大喜过望。急忙爬上了望台。
在那海天尽头处,隐隐现出yi个小小的黑点,虽是模模糊糊飘渺遥远,却已能分辨出陆地的轮廓。根据方向与路程推断。应该就是高丽无疑了。
他心情大好,牵着大小姐的玉手跳下了望台,兴奋道:“石大哥。前面就是高丽的光州府了。吩咐兄弟们加把劲,咱们今晚就登陆了!”
消息传出,水师将士们自是精神大震。调整帆向,船桨划得飞,快。
渐渐的。陆地看的越来越清晰,高山流水,森林树木。缓缓映入眼帘,数十只简陋地木筏。正在海面上忙碌捕鱼。
“终于到了!”大小姐欢笑着拍掌,话音未落,便听远处海面轰地yi声巨响,在他们前方几百丈开外。yi道水柱冲天而起。跃起半丈来高。
石长生海战经验丰富,闻声脸色立变,哗啦挡在林晚荣身前。疾摇手中小旗,大喝道:“各营预备。听我号令,准备开炮——”
这些水师将士是徐芷晴亲自挑选的,装备大华最好地快船和火炮。军容齐整,训练有素。闻听统领yi声令下。几千将士迅速进入炮位,轮舵转向。几十门火炮齐刷刷的对准了前方高丽水域。
林晚荣脸黑如墨,临近登陆的喜悦早已yi扫而空。高丽人竟敢向大华水师开炮!两军相隔极远。那yi炮更多是试探意味,却也是种**裸地挑衅。
“石大哥。装膛!”他冷冷喝了声。
“装膛!”石长生令旗疾挥。数千名将士动作干净麻利。眨眼就将铁弹火药装填完毕,手中火炬熊熊,只待主帅yi声令下。便要万炮齐鸣。
奔涌地浪花碰撞在船舷。晶莹地水珠似是天女散花般激射开来。海平面死yi般地沉寂,没有yi个人敢开口说话。
谁也没有想到,本应轻松愉快的高丽之旅。竟然要以万炮轰鸣开始。萧玉若依偎在他身边。紧紧抓住他地手。yi刻也不肯松开。
“等等,请等等yi”
正对峙中,远远地海面上忽然行来yi只海船,那船头是鸟龟状。从龟嘴中喷吐出阵阵黄烟,仿佛雾气yi般弥漫在海面。
这龟船长约十丈,宽在三丈见方,在木舷套上了铁甲。比山东水师地战船要小上许多,船上左右各有十橹。风帆高悬,铁甲上插满了密集地刀网和锥形铁签。
船头上站立着yi个四十余岁的高丽将领。长长的脸。眉毛极浓,正双手荷在嘴边大声呼喊,华语甚是生硬。
“是高丽人地龟船!”石长生见多识广。急忙附在林晚荣耳访道:“这是高丽人的发明,他们在木质战船外面装上铁甲,既有yi定地抵御能力,又轻便快捷。铁甲上挂地刀网和锥钎。能破开敌人地木船。极为锋利。那龟嘴中吐的黄烟也是有毒地,能让人头晕目眩。甚至昏迷。此次抗倭中。这龟船首次投入使用。便战果辉煌。”
好yi个龟船!望着那船头的浓浓黄烟。林晚荣嘿嘿冷笑:“石大哥,接上水龙!”
说话间。龟船行地近了,与思念号相距不过五六丈。船头上地高丽将领傲然道:“你们可是大华水师?”
山东水师的战船上挂满了金黄地龙旗。那是最鲜明的身份象征,这高丽人睁大了眼睛明知故问,实在是无礼之极。
石长生暴跳着正要答话。却被林晚荣挥手止住了。他微微yi笑。不紧不慢道:“正是大华水师!这位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高丽国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李舜尘,”高丽将领大声喝道:“你们是大华水师。却擅闯我高丽国境,意欲何为?”
“大华海师擅闯高丽国境?”林晚荣声音阴沉的重复了yi遍,忽然放声大笑:“好yi个擅闯国境!李舜尘将军。你敢对你说过的每yi句话负责吗?”
“这个——”李舜尘脸色渐变。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改口道:“大华高丽本是yi体,但是你们yi声不吭闯入我海境——”
“何谓yi声不吭?”林晚荣脸颊蓦地冰冷:“按照高丽王与大华签订地协议。两地yi体,高丽驻防由我忠勇军接管。我大华水师挂着旗帜进入自己地地盘。还要向谁吭声?依律,高丽只应保留捕盗厅c义禁府等司,以维护治安,执掌刑律,其他兵曹yi律撤销,李将军不仅违抗律例c公然聚兵,还带着龟船军士,耀武扬威,横阻我大华水师进驻。并率先向我军开炮!李将军,你很够胆啊!”
他语气阴沉。冷笑连连。yi连串的质问让李舜尘招架不及,高丽将军脸孔涨地通红,大声道:“这是不平等条约。我们高丽人的事情。凭什么让大华来管?太过分了!”
“好yi个不平等!”他仰天长笑。声音穿金碎石,划过苍茫地海面。在李舜尘耳边嗡嗡作响。
“你笑什么?”李舜尘道。
林晚荣声音抖地yi冷:“总算你李将军还知道公平二字。好地很,想找我要公平,那就请你先还我yi个公平!!”
“还你什么公平?”高丽人不解道。
“什么公平?!”林晚荣愤然yi拍桌子:“在我边关告急c国将危难地关键时刻。大华百姓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数十万儿郎浴血奋战在你高丽地土地上,更有数万条生命长眠在这里。他们和你非亲非故,那yi团团的鲜血白骨至今犹在,你们有没有给过他们公平?在你心惊胆颤c惧怕亡国而求助我大华地时候。怎么不来和我说公平?如今事过境迁,你yi边享受着忠勇军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地胜利果实,yi边大喊着我要公平——不劳而获都成习惯了。真当我大华是打义工地?!公平?你有资格和我提这两个字吗?!”
他这劈头盖脸yi阵痛骂,李将军脸上红yi阵白yi阵,腮帮子疾抖,却不知如何分辨。
林大人越说越来气。望着那不断喷烟地龟船。恼火地大手yi挥:“喷什么喷?忍者神龟啊?石大哥。水龙!”
石长生听他教训高丽人心里那个舒坦劲就别提了,闻声哈哈大笑。提着水龙亲自上阵,对准龟船yi阵猛扫。
龟嘴喷出地黄|色浓烟看似吓人,实际就是烧着地硫黄和焰硝,遇水即溶,水龙yi淋上去。黄雾立散。那龟船顿时偃旗息鼓,没了火气。
石长生却是得理不饶人。按住水龙不问青红皂白地横扫,那船上地高丽人躲避不及。顿被他淋了个湿透。
“你干什么——”李舜尘跺脚跳开,怒声急道。
石长生冷笑道:“李将军敢对我大华水师开炮。我请你洗回澡,那又算得了什么?”
望着林晚荣冷冷的面孔。李顺尘yi时词穷。忙道:“我那是隔得太远没看清。才会有误射!”
大华地战船行地极慢。那桅杆上挂着的龙旗便是最显眼地标志,又怎会看不清?就算看不清,按照海上行船地惯例,也要先出声询问。哪有yi言不发就贸然开炮的?这位李将军摆明了是故意示威的。
“误射?”林晚荣淡淡道:“好啊,石大哥。咱们也误射yi回吧。这么多炮弹火药放在船上,实在太沉了!吩咐下去,大家yi起打。要打准c打响!”
“什么?!”高丽将领目瞪口呆。这大华水师好几十条船。每条船上火炮多地数十。少的也有两门。要yi起打起来,那就是万炮齐鸣。比yi场大海战也差不了多少了,这般大事由此人口中说出来,却就跟玩似地,不知他是个什么来头。
石长生大喜,令旗yi举。整个大华海师瞬间肃穆,黝黑地炮口泛着深邃地幽光,无声瞄准海面。
“射!”水师统领大喝yi声,令旗打落。
“轰——”震耳欲聋的炮声似是晴空里骤然响起的惊雷。整个船队都在颤抖,李顺尘所乘龟船竟被水浪掀地飘了起来。
几百丈外地海平面升起无边无际地水柱。仿佛突然拔起的楼阁,直冲两丈来高。宽广的海面剥时就变成yi簇蓬蓬烟雨。仿佛浩瀚无边滚动地云。
大华地火炮皆经过工匠的巧手改造,更汲取了西洋之长。那精度威力哪是高丽可比?这yi番万炮齐鸣,整个海空嗡嗡作响,远处地陆地都在颤抖,海平面瞬间造出yi波滔天地波浪。向四方奔涌。
这隆隆地炮声自然惊动了光州岛上的驻军,远远地yi飙人马疾向海边驰来。金色的龙旗高高飞舞。那旗帜正中写着yi个大大地“林”字。
“林帅。快看,是忠勇军地兄弟!”石长生大声道。
水雾渐渐散落,岸上地忠勇军将士望见这庞大的船队,先是yi愣。然后便兴奋如狂地跳起来。拼命挥舞着手中地旗帜。齐声大唤:“林元帅,林元帅——
这万炮齐鸣。事关高丽大局。非是yi般人敢为,观眼前这人神情淡淡。举手抬足间却已做了别人不敢做地事情。干净利落。又似浑没当回事情。那身份岂是寻常?
李顺尘心里yi凛,急忙抬头望住他:“请问阁下是——”
望见那似笑非笑地脸容,他头脑中蓦地闪过yi道电光。顿时身子急抖,颤声道:“你,你是林三——”
没想到我在高丽也是名人啊!林晚荣哈哈大笑:“李将军。你眼光真不赖!”
李顺尘脸色煞白,久久说不出yi句话。人地名,树地影,林三的厉害。他今日才亲身体会到,难怪连生性强悍地突厥人都闻之色变,败在这样yi个人手里。绝不冤枉!
思念号缓缓靠岸,驻守高丽地忠勇军将士蜂拥而来。将那舰首团团围住。兴奋的呼唤震彻云霄。
林晚荣心里有些汗颜,他虽挂名忠勇军统帅,却是头yi次与这些将士见面。望见军士们崇敬的近乎膜拜地眼光。他倒难得的羞赧了yi回。
登陆地这地方叫做木浦港,隶属于光州府。也是昔日东瀛抢滩的要地之yi。那yi战,高丽的八万壮丁损失了六成,已无再战之力,全**务便由忠勇军接管了。
光州位于高丽最南端,离着京都汉城府还有好几日的行程,听说大华林元帅亲自莅临高丽。全罗道观察使c光州大都护府府尹二位地方最高长官匆匆赶来迎驾,大摆宴席,觥筹交错,哪敢有丝毫的怠慢。
行了好些天的海路。今日终于登陆,晚宴后便拉着玉若的手在海边漫步心里说不出地快活。
望着那连天的海水。大小姐笑着白他几眼:“第yi次漂洋过海,却是你开炮打进来的,回去说给巧巧她们听。定要惹她们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们要知道你在这里遍尝高丽美食。肯定羡慕坏了!”林晚荣嘿嘿遭。
说起高丽美食。大小姐顿时无奈yi笑。二人心照不宣。
徜徉在寂静的月下。忽见远处有个人影闪烁。躲躲藏藏的。似是不愿让他看见。
“李舜尘将军,你躲起来干什么?”他笑着唤道。
李舜尘从暗处行出,尴尬道:“请林元帅恕罪!我奉全罗道观察使大人之命。护卫您的安全,没想到却惊动了您!”
这倒是好笑。派yi个跟我有过节地将军来保护我?他无奈摇头。
这yi次。他却是错怪了全罗道的观察使大人,李舜尘本就是高丽最杰出的将军,何况经此大战之后。高丽人才凋零。能拿出手地也仅此yi人了。
“李将军。我那会儿说过的话。对事不对人。”他拍着李舜尘肩膀,不紧不慢道:“希望你明白。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对高丽如此。对大华同样如此!”
李顺尘无奈叹了口气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地事了!李将军。我想跟你打yi个人。yi位名震高丽的奇人!”
第六八七章 高丽王
奇人?”李舜尘忙道:“请问林元帅问的是哪yi位?
“我朝帝师顾顺章先生游历高丽之时,曾遇到yi位奇人。传说此人博古通今,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就连顾先生这种读书破万卷的当世大家,在他面前,也占不到yi丝便宜。”
林晚荣笑着望他几眼:“不知李将军可有听过此人?”
李舜尘想了半天,无奈摇头道:“我高丽还有这等人才?请元帅见谅,舜尘并未听过此人名号。”
顾顺章曾言,那位奇人为人低调,连与他见面也是隔着帘子通传,李舜尘没听过此人也情有可原,等到了汉城府再打听就是了。
林晚荣默默点头:“那我再问yi人,高丽王宫有yi位叫做徐长今的小宫女,李将军可曾听过?”
李舜尘脸色yi变,犹豫了良久,才小心翼翼道:“您说的,可是徐医女?”
“对的,对的,就是她,还会做药膳的!”林晚荣大喜:“李将军可知道,哪里能找到这位徐小姐?”
李将军叹息了声:“徐医女宅心仁厚c医术高明,此次抗倭大战,她不顾生命危险,深入前线,不知救活了多少伤员,我高丽上下都无比感激她!您要找她,就只有去汉城府!”
这倒不出乎意料,林晚荣嗯了声,双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个圆圆的模样:“李将军,你上次见到这位徐医女时,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舜尘不解地看着他:“何谓特别的地方?”
大小姐便在yi边站着。林晚荣也不好意思说的太白,只得又在肚子上比划了几下,冲李舜尘眨眼。
萧玉若见他支支吾吾扭捏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哼了声,笑着道:“他的意思是,这位徐小姐,是否有了身孕?”
“哦——”李舜尘恍然大悟,细细回想了下,又缓缓摇头:“那时激战正酣。不断有伤员送来救治,末将也只是远远的看了徐医女几眼,至于她是否有了身孕,我并不知情!再说。也没听过徐医女成亲的消息啊!”
没成亲就不能怀有身孕么?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白了夫婿几眼。
林晚荣嘿嘿干笑几声,老脸有些发热。他活了两辈子,被人倒采花的事情,也只有徐长今干过yi次。
李舜尘望着他。犹豫了会,小声道:“请问大人打听徐医女地事情,是要去看她么?”
这倒不用否认,林晚荣点头嗯了声:“李将军。若我所料不错,这位徐小姐在高丽的身份,恐怕不止是个宫女那么简单吧!”
李舜尘脸色疾变。低头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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