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7部分阅读

作品:爱能成魔能成疯|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23:32:26|下载:爱能成魔能成疯TXT下载
  得点了点头。

  一直到后半夜,莫时容才抱着依然睡着的温从安回到家。将她放在宽大的床上,为她掖好棉被,通知了童医生的秘书,让童医生天亮后过来。

  莫时容一宿抱着温从安,不时睁开眼睛看看她,确定她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几乎彻夜无眠。直到天蒙蒙亮时,才有了几分睡意,但是很快,被电话震动的声音吵醒。

  担心会吵到温从安,莫时容拿着电话到浴室。

  结束了通话,莫时容垂着肩从卫生间出来,身子倚在门框上,眉心紧蹙着,目光隔空凝望着温从安,一颗心仿佛被撕扯着,他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之中。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温从安忽然病痛,而陈妍却在几个小时后去世。

  莫时容坐在床尾,无声的叹着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从安。

  昨天得知陈妍病情恶化,尤其是看护的那番话,让他决心把陈妍的状况告诉温从安,并且打算在第二天,送温从安到医院陪伴陈妍。也许,他们没办法拯救陈妍的生命,但是在这最后短暂的时光内,有温从安陪伴着,也许会让陈妍少些病痛,多些安慰。

  可是莫时容万万没想到,陈妍会走的这么快,一天的时间都不肯给他。现在,他更不敢把实情告诉温从安,他知道陈妍对温从安来说,有多么重要,如今她身体又不好,一旦得知陈妍去世,几乎可以预见温从安会受到多么大的打击,他不敢拿她和孩子做赌注,他害怕了,胆怯了。他莫时容,终于知道什么是“怕”了。

  “你……怎么了?”

  听到身后虚弱的声音,莫时容忙收起烦乱的思绪,赶紧起身坐到温从安身边,眉心紧蹙着焦急的问:“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从安无声的摇头,慢慢回想着,才记起她昨晚突然不舒服。

  “孩子!”温从安惊叫:“孩子怎么了?”

  莫时容俯身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没事,他很好,很健康。”

  温从安摸到隆起的肚子,这才算放下心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温从安看到莫时容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手指抚上他的眉眼:“我让你担心了。”

  莫时容点头,再度紧紧抱着她,“以后,不要再吓我了。”

  “我没有,”温从安小声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原本还打算,陪你吃晚餐的。”

  “我听说了,你亲手准备了晚餐,”莫时容挽起温从安的手,温热的唇覆上,“都做了什么?”

  “汤,甜点,还有牛排。”温从安惋惜的叹气。

  莫时容说:“一定是太累了,记得下次别这样做了。”

  温从安抿着唇,轻轻点头。

  “圣诞树很漂亮。”

  温从安笑着,眼睛亮亮的:“你看到了?本来想发照片给你看,但是怕耽误你工作,不过,你看到就好。”

  莫时容抵着她的额头,缓缓闭上眼睛。

  “累吗?”手指覆上他的太阳||岤,轻轻按压着,温从安问:“这样好点吗?”

  “嗯。”

  温从安小声说:“抱歉,让你担心……”

  莫时容忽然亲她,并且惩罚死的咬了咬她的唇,“担心你是应该的,记住了吗?”

  温从安脸咻的红了,抿着唇,只能点头。

  随着一阵敲门声后,李阿姨的声音传了进来:“先生,童医生来了。”

  “知道了,”莫时容回了一声,抚着温从安躺好,“让童医生再检查一下。乖乖的。”

  温从安应着点头,莫时容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随后起身,走出卧室。

  莫时容推掉上午的工作,陪着温从安在家。确定温从安情况稳定后,莫时容再度拎着铁锹,将昨晚未完工的雪人堆好。

  莫时容不许温从安出门,无奈她只能隔着玻璃看着,一心向往着纯白的雪,可惜只能过一过眼瘾。不过,看着他在院子里卖力认真的样子,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现在他们这样的相处,半年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午饭后,温从安照例午休。莫时容再三叮嘱李阿姨后,才肯放心出门。

  接他的车早已经候在门外,秦秘书打开后排的车门,莫时容矮身坐进去。后排不止莫时容一人,坐在他旁边的,是封歆。

  车子缓缓启动,封歆看着窗外的别墅,挑了挑眉,红艳双唇翕动着:“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封歆还不忘趁机嫌弃一下:“雪人堆得真丑。”

  封歆收回目光,端坐好,声音低了几分:“我听说了,陈妍去世。”

  莫时容垂眸,没有说话。

  “打算告诉她吗?”封歆问。

  莫时容抿唇沉吟,缓缓摇头:“暂时不。”

  封歆眨了眨眼睛,声音清灵的笑着:“那太好了,温从安一定会怨恨你,你们之间肯定不会太平。”

  莫时容疲惫的抚着额,那种封歆从未见过的情绪,此刻清晰可见。无可奈何,原来莫时容也有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

  57晋江独家57

  陈妍就这样突然的去世了,对温从安来说可谓是致命打击,也给莫时容来了个措手不及。莫时容一方面对温从安很抱歉,一方面,又不敢把陈妍已经去世的事实告诉她。

  陈妍病重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陈妍的病情会突然恶化?莫时容不相信陈妍突然离世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其中因由,只有陈妍和温尚良知道。如今陈妍去世,唯一的知情人温尚良,一定不会对外透露分毫。

  莫时容认为应该弄清楚陈妍去世的导火索,这样日后他也好对温从安有个交代。于是莫时容安排秦秘书和院方沟通,调出了当晚病房走廊的监控录像。随后,莫时容从监控录像中发现,在温尚良抵达医院大约三十分钟后,林艾竟然也出现在医院走廊,并且也进入了陈妍的病房。

  林艾大约在病房停留了十分钟,后来被温尚良从病房拽出来。他们在病房前还争执了两句,温尚良抬头看了看安装摄像头的位置,跟着拉着林艾快步离开。

  莫时容暂停了视频,手扶着额缓缓闭上眼睛。

  办公桌上内线电话鸣响起来,莫时容摁下免提,秘书的声音传来:“部长,住建部温主任来了,他希望可以见您一面。”

  莫时容看着电脑屏幕上温尚良和林艾的背影,声音低沉道:“让他进来。”

  温尚良很快便推门而入,莫时容关掉视频,起身走到沙发前,抬了抬手道:“请坐。”

  温尚良略显局促的在旁边沙发坐下,秘书送了茶水进来,离开时,将办公室门紧紧关上。

  莫时容率先开口道:“尊夫人的事,我听说了,温主任节哀。”

  温尚良脸上是难掩的疲惫之色,一夜间多了不少白头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心中组织着语言。

  “温主任有话,但说无妨。”莫时容说。

  “莫部长,我……”温尚良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从安没能见到她妈妈最后一面,今天我特地来找您,是想拜托莫部长,让我接从安回去,好让她送她妈妈最后一程。”

  莫时容双腿交叠放着,手臂放在沙发扶手上,双手轻轻交握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着难得会在他身上出现的闲散态度。听完温尚良的话,莫时容神色如常,片刻后,他略蹙起眉心:“温主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温尚良说:“莫部长,从安她……”

  莫时容忽然长拉了一声,打断温尚良的话,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温主任的意思是,从安在我这里?”

  温尚良没有接话,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莫时容摊了摊手说:“我不知道温主任为何有此推断,不过很抱歉,从安并没有和我在一起。”

  温尚良低声说:“上次从安被绑架时,莫部长也说过和从安再无瓜葛。”

  莫时容说:“既然温主任不相信,那我们也无须再谈。”说完,莫时容便率先起身。

  “看护说,”温尚良急急说了一句,随后也站了起来,“内人病危那天,莫部长曾去过医院,而且她治疗的团队,也是莫部长暗中安排,若不是因为从安,您何必这样做?”

  莫时容声音冰冷道:“我一个外人尚能如此,你作为她最亲近、最能依靠的人,又对她做了什么?温主任,是否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温尚良被问的哑口无言,莫时容冷笑,再次下了逐客令。

  温尚良离开后,莫时容拨了内线电话给秦秘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林艾给我找出来。”

  “是。”

  莫时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小的一寸照片,那是曾经温尚良拜托他安排温从安进入总政歌舞团时,文件资料中所夹带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扎着简单的马尾,明眸皓齿,皮肤白皙,左脸颊有个浅浅的笑涡。

  莫时容轻轻叹气,他注定了,要对不起她。

  ========

  温尚良为陈妍办了简单的葬礼,没有温从安在身边,葬礼只有他一个人在支撑,相熟的亲友们,无一不问起温从安,他只能含糊带过说:温从安所受的打击太大,在家里休息。

  大家都对他说节哀,温尚良却发自内心的,感到对不起陈妍。与此同时,强烈的不安和忐忑,冲击着温尚良越来越薄弱的思想和心绪。

  莫时容一边安排人调查他,另一边“扣押”着他的女儿,又拒不承认温从安在他手里。莫时容要办他的意图太明显,这让温尚良开始重新考虑与封歆的交易。只是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封歆,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莫时容和封歆联手演的一出戏,毕竟,他们是一对夫妻。

  =========

  温从安突然不舒服吓坏了莫时容,那天之后,在工作的空余时候,他总会打电话给她,确定她很好、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这样小心翼翼的莫时容,让温从安忍俊不禁,但同时,浓郁的幸福之感也越来越让她不能自拔。

  莫时容和钟静言通了电话,希望她有空,可以去陪温从安说说话。温从安没什么朋友,现在又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日子单调乏味,虽然她努力给自己找乐子,莫时容看在眼里,还是希望能尽量的为她多做点什么。

  几日后,钟静言便抱着她的宝贝儿子,亲自登门。

  钟静言单手抱着十个月的莫川川,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从楼上缓缓下来的温从安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伦敦,原来你真的没走。”

  温从安抿着唇笑了笑,看着莫川川问:“这是你的儿子?好漂亮,好可爱。”

  钟静言非常受用,而且毫不客气的说:“基因好。”

  莫川川从爸爸妈妈身上择优选择,不足一岁的他,呆萌漂亮,一双溜圆明亮的大眼睛,总是让人忍不住的称赞。

  莫川川已经会吱吱呀呀的说话,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玩具,小肉指头摆弄着陌生物件,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而且,玩归玩,绝不会把来路不明的东西塞进嘴里。还不会走路,但是满屋子乱爬,而且速度奇快,温从安看着,觉得分外惊奇,忍不住的想象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换了新地方,莫川川简直玩疯了,精力旺盛的他连午睡都免了。莫易坤来接他们时,莫川川才在钟静言怀里睡着。

  温从安站在门边,同他们一家三口挥手再见,钟静言从后视镜看到温从安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声音幽幽的问了一句:“大伯知道吗?”

  莫易坤哼笑:“原本可能不知道,但是温从安在医院一出一进,想再封着消息就难了。”

  钟静言无奈的叹气:“三哥有和你探讨过吗?”

  “什么?”开着车的莫易坤挑眉问。

  钟静言偏头看着他:“如果温从安知道她妈妈去世了,三哥打算怎么做?”

  莫易坤耸了耸肩笑说:“这么高深的问题,问我也白搭,因为我从没做过,更不知道怎么做。老婆你是了解我的,我是绝不会隐瞒你的。”

  对与莫易坤的逗乐,钟静言没心思回应,心里想着温从安,便沉声说道:“以前挺不喜欢温从安的,尤其是她做了三哥的第三者。也许,这其中她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但事实如此。不过,现在看起来,确实挺可怜。”

  莫易坤点头:“爹不成器,妈病逝,她和老三的事还不一定能成。”

  钟静言唉唉叹气:“被莫时容看上,真是太可怜了。”

  莫易坤预料的没错,莫家二老的确得知了最新消息,身怀六甲的温从安并不在伦敦,而是住在莫时容京郊的别墅。

  这个消息对老爷子来说,其实不算意料之外。莫时容是他的儿子,他非常了解,莫时容理智、冷静,从小都非常清楚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从未让他失望过。也许莫时容对温从安有了感情,但是理智的莫时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出格的事。老爷子相信,这次莫时容也不会另他失望。

  =========

  陪着莫川川玩了一天,温从安也累坏了,钟静言和莫川川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直到莫时容回来,她也没睡醒。

  莫时容坐在床边,接着微弱的床灯,屏息凝望着她安详的睡颜。如果可以,他希望给她一辈子的安稳,而不是让她生活在痛苦挣扎之中。有些事情,他希望她永远不会知道。

  温从安睫毛颤了颤,稍稍挪动了身子,跟着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正在看着她的莫时容。温从安眯着眼睛笑开:“回来了。”

  莫时容扶着她的小脸,柔情四溢的问:“陪川川玩了一天?”

  “嗯,”温从安忍不住说:“川川太可爱了,”

  莫时容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会很可爱。”

  “川川很聪明。”

  莫时容沉吟片刻后,宣布:“我们的儿子以后就叫聪聪,聪明伶俐的聪。”

  温从安忍不住笑了,这样的攀比,真是幼稚,不过,让她觉得很满足。

  58晋江独家58

  林艾搬离了曾经的住所,与她交往密切的朋友和亲戚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海关没有她的出境记录,近期从机场、火车站离京的人员中,名字叫做林艾的有几十人,但是没有秦秘书要找的那一个。

  最后,秦秘书从房管部门查到在两个月前,曾有一套房子过户到林艾名下。地址显示那是一所新落成的小区,位于繁华商圈的黄金地段,寸土寸金。

  秦秘书按照地址,终于找到了林艾。而她很警惕,只肯对着门禁监控器说话,秦秘书谎称自己是温尚良派来的,送重要的东西给她。

  林艾还是不放心,打电话给温尚良询问,却一直无法接通。林艾在客厅来来来回回走着,从监控视频看,秦秘书依然在门外,看起来很用耐心,非常坦然。林艾渐渐放松了警惕,最后终于打开了门。

  林艾站在门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什么东西?”

  秦秘书没有说话,但是从他身后忽然冲出两名黑衣男子,林艾赶紧动手关门却为之已晚,他们分别扣住林艾的左右肩膀,将她推进门,几乎是强制性,把她拖到客厅的沙发上。期间,林艾惊恐的大喊,被眼明手快的黑衣人狠狠捂住了口鼻。

  林艾害怕极了,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在抖着,声音细微发颤着问:“你们想做什么?”

  秦秘书谦逊有礼的微笑着说:“林小姐别害怕,莫先生想问您几句话。”

  “莫先生?”林艾喃喃着重复,很快便意识到所谓的“莫先生”是谁。于是她飞快的摇头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秘书抬腕看了看时间:“林小姐不要着急回话,莫先生马上就到。”

  林艾分外忐忑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交握着放在身前,整个人紧绷着,眼睛不停地眨,不时抿唇吞咽口水。

  莫时容进了门,吩咐其他人出去,只留下了秦秘书。莫时容解开西服扣子,在旁边的沙发前坐下。

  林艾紧张的低着头,躲避着莫时容的注视。莫时容轻轻挑唇,单刀直入:“林医生不必紧张,莫某只想知道,陈妍忽然病危的那晚,你和温尚良在陈妍的病房,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莫时容说起这个,林艾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跟着拼命摇头否认:“我没有去过医院,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时容不疾不徐的说:“你可以不承认,但是监控录像上林医生的样貌可是一清二楚。林医生在医院多年,医院都在哪些地方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我想林医生比我更清楚。”

  林艾紧咬着唇,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实在束手无策,终于肯吐露当晚发生的事情。

  做了温尚良的情妇后,林艾过上了奢侈的生活,她挥霍着温尚良的金钱,又贪心的想要温太太的位置。温尚良对她百依百顺,说要安排她升职,更说要和她过一辈子。但是自从陈妍再度入院后,情况就大变,他们不仅越来越疏远,原本说好要安排她升职,也再无任何消息。甚至,林艾被医院勒令停薪留职。

  心高气傲的林艾不能接受,几度找温尚良都被他拒之门外,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到陈妍的病房,并且不顾温尚良的阻拦,将他们俩的事全部告诉了陈妍,包括,温从安是莫时容的情妇,还说温从安已经坏了莫时容的孩子。并且说了非常恶毒的话,咒陈妍早点死好让路给她。

  林艾觉得气极委屈极了,才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事后她也非常后悔,尤其是听到陈妍去世的消息后,她更加愧疚,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

  陈妍去世后,温尚良便不准林爱和外界有任何联系,更不准她出门,而她自己也感到害怕,不敢和任何人来往。

  林艾并没有把当时所发生的所有场景和情绪都如实讲出来,更没有提到温从安和莫时容,但是莫时容可以想象得到。林艾说话时,他一直紧抿着唇,紧绷的下颚线足见他心情之差。

  莫时容说:“温尚良最近被调查,想必你也清楚,现在,我要你把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林艾依然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面的嘴硬的林艾,莫时容不动声色,接过秦秘书递来的牛皮纸档案袋:“林医生的父亲在茶叶批发市场有一家店铺,母亲退休在家,还有一个正在读大二的妹妹,林医生应该不希望他们被无辜牵扯进来吧。”

  林艾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莫时容,非常紧张的问:“你……你对他们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看心情吧。”莫时容无所谓的说。

  林艾的呼吸忽然变得很急促,许久后,她才喘息着问:“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莫时容放下纸袋,声音凛冽:“指证温尚良。我可以保你不会被牵连,事后我会安排你出国,但是你要保证温尚良没有翻身之地。”

  ==========

  温尚良知道这次他已经无路可走,兵败如山倒只是分分钟的事,他根本无法确定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面对的是不是暗无天日的狭小屋子、只有铁窗铁门。

  莫时容摆明了要办他,他不可能逃的过这一劫,更不可能拿着手里所谓的“把柄”去要挟莫时容,那只会让他死得更惨。而他如今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资产、出售固定资产,办理手续,为离开做准备。

  和封歆合作,是他所能想到唯一可以拖延时间的办法。也许封歆只是莫时容的棋子,为了骗取他手里掌握的东西,不过那都无所谓,因为他也并非是真心实意和她合作。

  于是,温尚良约了封歆见面,并且拿出了一个u盘。

  封歆看到u盘后,眼睛一亮,跟着就伸手过去拿,却被温尚良抢先一步拿走。

  温尚良说:“东西就在这里,早晚都是你的,我要先确定你可以帮我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关。”

  封歆说:“看来温主任还是不相信我。”

  温尚良摇头:“不是不相信,人嘛,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封歆笑:“那么温主任觉得现在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莫太太说的是,所以我更要守好这些东西。”温尚良晃了晃手里的u盘,便率先起身离开包房。

  封歆收起录音笔,通过窗子看到温尚良的车驶出停车场,拨通了电话:“他身上有u盘,他很狡猾不肯把u盘给我。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有备份。”

  “嗯,剩下的交给我。这次,谢谢你。”

  虽然已成惘然,但是莫时容这几句简单的话,还是让封歆感到心里闷闷的。封歆垂下眼眸,声音黯哑了许多:“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

  正在高架上行驶的温尚良忽然被前、后的车夹击,被迫在路边停下,从车里跳下的人将温尚良控制,温尚良几乎没有可以挣扎的机会。

  与此同时,几组人马分别进入他的办公室、京城的家,还有在x市一直居住的房子,国内所有银行户头也被冻结,包括以陈妍和温从安名义开立的账户。

  调查组潜伏多日,已经将温尚良所有资产调查的一清二楚,他在x市做公安局长时的所作所为也完全无所遁形,虽然做住建部主任仅仅一年,经他手批复审核的项目,所刮得的油水已经超过一个亿。

  在网路社交非常发达的今天,住建部主任温尚良被收押候审的消息不胫而走,新闻联播也曝光了此事。为了不让温从安知道这个消息,莫时容特地让人断了家里的电视信号和网络,并且谎称线路修检。

  莫时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自私、很过分,所有事情都隐瞒着她,为了换届选举,他必须走出这一步。不过,他一直是幕后推手,即便是温从安未来得知这件事,也不会知道是他做的。更何况,像温尚良那样的人渣,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

  然而,就在温尚良被收押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事,让这一切看起来,在向一条失控的路狂奔。

  一封匿名信寄到了国内著名的社交网站,曝光了年轻有为的部级干部莫时容牵涉命案、包养情妇的□□。随信附了几张照片,照片中莫时容和一位年轻女子当街拥抱。

  从着装看来,照片是温从安被交流英国前,在歌舞团和梅若瑶起了冲突,心情极差的她在温泉放松,出来后碰到了莫时容。莫时容深情的说了“只有爱上我,你才不会离开我”,并且深切的抱了温从安。

  然而最重要的,是信件内容详细交代了莫时容在x市做市长时,曾经牵涉到人命。

  为了大力度的发展市政建设,城市需要拆迁升级改造,但是遇到了很多阻碍,首当其冲便是不满足拆迁补助的钉子户,那些人组织了示威团队,四处宣扬极端言论,严重扰乱民心。年轻气盛的莫时容下令强行推房,示威者站在墙上摇旗呐喊危言耸听的言论,最终被卷入推土机的车轮下,一死两伤。

  这件事被时任公安局长的温尚良强行压下,莫时容也下令高额赔偿死伤家属。然而对如今的莫时容来说,这属于政绩上的污点,是万万不可以有的。

  信件内容太过劲爆,社交网站的编辑不等上面下令,便私自发匿名布了消息,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发布相关照片。很快,网络上便炸开了锅。原本深得人心的政府官员、被尊称为男神的莫时容,威严正直的形象一夕间倾塌。

  59晋江独家59

  59

  有关莫时容的消息在网络一经发布,便引起了轩然大波。网站接到上级命令,将消息强行删除,但是消息内容还是在网络上传开。

  所爆出的内容敏感,但是爆料人只是未经认证、粉丝数量有限的小号,有不少理智的网民怀疑内容的真实性,不过也有不少人表示无风不起浪,言论出现了两极分化,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无从知晓。而政府部门新闻发言人,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论观点。

  莫时容紧急启动了公关措施,并且安排人追查信件来源。很快,匿名寄信人地址便确定,不过却已经人去楼空。秦秘书顺着蛛丝马迹穷追不舍,终于在内蒙追查到了这位寄信人踪迹。寄信人是一位中年律师。而雇佣他的,是已经被收押的温尚良。

  律师表示温尚良和他是多年朋友,一直做温尚良的律师,温尚良非常信任他。温尚良深陷危机后,好多次找他讨论应对只策。最近温尚良忽然交给他一封密封的信件,嘱咐他若是自己万一被抓,就把信件匿名寄给社交网站,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为了人身安全千万不要看信件内容,所以律师也是直到网络爆发了莫时容的消息之后,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为了免于牵连,连夜逃离京城。

  秦秘书把这些如实报给莫时容,而莫时容的意思是,不追究律师的行为。

  眼下莫时容要做的不是继续制造事端,而是息事宁人。大众对一件事的新鲜度最多持续一周,之后他们渐渐便会失去新鲜感和降低关注度,莫时容要确保在这一周内不会有新的消息被爆出。时间久了,大家也只会把这件事淡忘,可能会成为饭后闲聊起来的八卦,但最多是一笑置之。而莫时容只需要尽快的扶正自身的形象,选举换届对他来说,依然手到擒来。

  之前做的许多努力很可能白费,如今迫在眉睫的是重塑威望,为此公关团队为莫时容和封歆安排了一系列下基层走访行程。

  封歆没料到温尚良还留了这么一手,换句话说,多数人都没有料到,包括莫时容。不过与莫时容的心态不同,封歆乐的看戏,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莫时容栽跟头,这一跟头让封歆心中的不悦散了不少。

  走访行程安排紧凑,莫时容放心不下温从安,他要外出两周,他很担心这期间再生变故,更怕这些风声会传到温从安耳朵里。别墅的具体位置很可能已经被曝光,再住下去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莫时容重新安排了复式公寓,就在之前公寓的隔壁大厦。并且加强了安保措施,要求他们随时汇报动态,确保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打扰到温从安。

  忽然搬家,温从安有些意外,更有些不解。莫时容的解释是:他要出差两周,别墅太空旷,担心她一个人会寂寞无聊,于是安排她和钟静言做邻居,好做个伴,陪川川玩耍的同时正好可以增加活动量。

  自从和钟静言做了邻居,温从安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钟静言经常带着川川来串门,更是隔三差五送来各种美食甜点,甚至会陪她一起去童医生的诊所产检。钟静言对她这般好,让温从安觉得感觉到无所适从。

  那天,钟静言照例抱着川川来串门,并且带来了刚出炉的芝士蛋糕。他们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聊天,钟静言看出温从安满怀心事,于是说:“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以我儿子莫川川的名义发誓,出了这扇门,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带出去,今天对的话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

  莫川川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看着钟静言,仿佛在等着妈妈和他说话。钟静言低头亲了亲莫川川,并且把一个木制小匙拿给他。莫川川终于如愿,拿着小勺子玩的不亦乐乎。

  温从安看着天真无邪的莫川川,心中暖暖的,她希望她的孩子,以后也可以像莫川川这样被宠爱着,可以活得堂堂正正,无忧无虑。

  钟静言看着温从安追随着川川的目光,大胆猜测着说:“你想问……封歆?”

  温从安愕然的抬头:“你怎么……”

  钟静言莞尔,唤了保姆过来抱走莫川川,语重心长的温从安说:“我和三哥认识年头挺久了,他像现在这样认真用心对待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一个女人,那么他绝不会忍心让心爱的人受委屈,眼下你的处境的确有些窘迫,不过希望你可以体谅他,并且给他一点时间。他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应该最清楚。”

  温从安垂着头,手扶着肚子声音平淡道:“我现在想不了别的,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

  钟静言欣慰的笑着说:“你能这么想最好。”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忽然响起,钟静言拿起来看了看,站起身接通电话。听了电话彼端人的回报,钟静言的眉头便紧紧皱起,神色也变得很紧张。

  “我知道了。”钟静言切断电话,皱眉冥想。片刻后,她回身同温从安说:“待会儿有人要过来,你先回房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

  听钟静言这样说,温从安也忽然紧张起来,扶着沙发慢慢起身,眉心微蹙着问:“出什么事了?谁要来?”

  “这些你不用管,记得我说的话就行,”钟静言说完便喊:“李阿姨。”

  李阿姨闻声从厨房出来:“怎么了?”

  钟静言上前同李阿姨耳语几句,李阿姨脸色瞬间大变。温从安越看越不解,越来越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李阿姨摘下围裙,几乎是强制的将温从安推回卧室。

  钟静言的心七上八下的,打电话给莫时容却无法接通,钟静言重重叹气:“阿英,你抱着川川到楼上玩。”

  被唤做阿英的中年保姆一手抱着川川,一手拿起川川的玩具走上二楼。

  门铃响起时,钟静言慢慢走到门边,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口。从此之后的四年间,钟静言一直在后悔,若是她没有开门,那么这一切也许不会变得那样糟糕。

  因为来人,是莫时容的父亲,莫秦。

  钟静言打开门,故作惊讶着唤道:“大伯,您怎么会过来?”

  老爷子微微一笑,很威严,没有一丝一毫的慈眉善目,钟静言一直都知道,可是从未想今天这样感受深切。

  老爷子吩咐随从道:“在外面等我。”随后,便和钟静言一同进门。

  莫秦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免多看看,并且随口问了一句:“小秋,你怎么在老三家里?”

  钟静言亦步亦趋的跟在老爷子身后,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一屋子莫时容为温从安准备的花草,突发奇想的回答:“三哥最近出差在外,他担心一屋子奇珍异草没人打理会颓败,特地拜托我和坤子帮忙照顾一下,反正住的近,也就是一顺手的事。”

  老爷子点了点头,看不出到底是否相信,他转身同钟静言说:“那个叫从安的姑娘,是住在这里吧。”

  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语气,钟静言故作镇定的说:“大伯误会了,她不在这里。”

  “是吗,小秋几时也学会撒谎了?”老爷子走到沙发前坐下,“既然她不肯出面,那我只有在这里等一等。”

  钟静言有自知之明,在莫秦他老人家面前,她仅有的那些段数根本耍不了心眼,于是也不再装傻充愣,直言道:“大伯,您看三哥也不在,要不等三哥出差回来再说成吗?”说话时,钟静言双手背在身后,偷偷拨通了莫易坤的电话。

  老爷子说:“你毋庸在多说什么,她不愿见我,我等就是了。”

  “大伯,您”钟静言正要继续说,卧室门却在这时忽然打开。

  钟静言诧异万分的望过去,拼命同温从安使眼色,但是温从安却视而不见。

  温从安在客厅中央站定,垂在侧身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努力维持着声音平稳:“您好,我就是温从安。”

  莫秦上上下下将温从安打量一番,他的目光让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绪的温从安再度紧张慌乱起来。

  “我是时容的父亲,我们谈谈吧。”老爷子声音平和的说着。

  “大伯,您还是等三哥回来之后再说吧,不然今天的事被三哥知道,大伯,您想过后果吗?”已经束手无策的钟静言不得不再度搬出莫时容,希望老爷子会顾念父子之情。

  但是莫秦依然不为所动,无事一般吩咐钟静言道:“改日和坤子回家吃饭,大妈很想念川川。”

  说完,莫秦起身走向玄关,钟静言拦不住他,只得拼命拉住温从安的胳膊,咬着后牙根低声说:“千万不要去,你会后悔的,他是老三的爹,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你根本想不到他会对你说什么。从安你相信我,待在这里不要动,等莫易坤来,他会有法子。三哥为你做了很多努力,为了和你在一起拼命的扫清障碍,不要让他的努力都白费。”

  温从安覆着钟静言的手,安慰的笑着说:“你多想了,我能想到他会同我说什么,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莫时容的父亲我迟早要面对,一味的躲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坦白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而且比我预想的晚了许多。”

  钟静言依然摇头,紧紧拉着温从安的胳膊不放:“你不能去。”

  莫秦在门口等了片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