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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阅读

作品:宠经沧海|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02:19:10|下载:宠经沧海TXT下载
  落寞,随着一阵风來,淡淡地飘散到风中,像是栀子花的残香,洁白得有丝哀伤。

  “有药可医吗这孩子?”后來,辛越问道。

  “我请了很多大夫,却都无法让他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但是有一位从欧洲來的奇医却开过一个方子。”

  “什么方子?”

  “集齐东海二十颗龙眼珍珠,南海三百克朱红琥珀,达摩海域腻鲨血一杯,股难岛三色豆十六颗,神垠岛迷雾岭莲花露一瓶,哈驻林特有的尤须鹫耳朵一对,棋辽墓地美人骨一副。”

  辛越呆了一下,随后问:“这些都是什么?”

  “奇门方子,你不知道也沒事。”

  “你沒有派人去找过这些东西吗?”辛越问道。

  “沒用。因为那位奇医说,找到一件东西时,必须在一天之内滴上小致的眼泪。不然那件东西就不会对小致的病情产生效果。这就意味着,去找这些东西的时候,必须把小致带在身边,而小致他很不喜欢和人來往,女子还好,男子除我之外,极少能接近他,一近身他就会大哭,能把脐带都哭出來,有一次还哭晕过去了,病了好几天才醒,把我吓得不轻。”

  “那位奇医说的话,靠谱吗?”辛越狐疑地问道。

  “他曾经以更加奇特的方式挽救过暹罗皇帝的生命,还曾赶走过倭国曾经流行甚久的瘟疫,诸如此类功绩不甚枚举,总之他的方法都是奇之又奇,但是几乎沒有一个是不奏效的。”

  “这样啊,如果,这个孩子还是这种病态发展下去,将会怎样?”

  “大夫说,若再这样下去,他将越來越痴傻,双目失明,四肢瘫软,失去行走能力,且将活不过七岁。”

  辛越愣了一下,随后抿抿唇,沉声说道:“把这个方子和服用方法写下來给我。”

  晏湛只当她是猎奇,于是写了给她。

  辛越这样休息的时间一共有七天,在第五天的时候她得知晏湛侄子之事,在第六天的时候,她忽的听到一个消息,楚炎陈潇一行人,被人救走了。

  第七天的一早,晏湛吃早饭的时候,沒有看见辛越人影,他叫人去传唤,仆人过去后很快慌慌张张地跑出來,跪地道:“少……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

  “小的在她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一封信。”那仆人将信递给晏湛。

  晏湛打开信件。

  展信安好,晏湛。

  一直以來都很感谢你,而我很明显地,一直让你很失望。

  是的,我走了。去到很远的地方。

  那天,皇帝要我杀楚炎陈潇他们的事情,给我造成了太大的影响,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不舍和软弱。

  我一直以为自己立场分明杀伐果断,但是通过那一次,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原來的我了,我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杀不了他们,更不用说以后在战争中对付他们。

  这样优柔寡断的我已经丧失了继续成为军人的资格。再往下去,我将只能变成一块鸡肋。于你于朝廷,只有负担沒有好处。

  所以,我走了。

  正文 第297章 人小鬼大

  夹在这中间我无法自处,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让曾经的那些人受伤,我不会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之间任何一方胜了或败了,都和我沒有任何的关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无论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亏欠。但是晏湛,请你让我自私一次。

  我不知道如何定义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但是我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你最爱的侄子,我带走了,这孩子很愿意和我走,当我在他的吵闹下答应让他叫我娘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不是很排斥我,我和他说带他去外面玩他看起來很高兴。

  他现在两岁吧,还有五年的时间,够我去找能治他病的那些东西。这不是还你人情要和你撇清关系,而是,我真心实意地想为你做一些事情。

  我沒有再怀孩子的机会,所以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如果皇帝问起我,你就说我以你的侄子为要挟私自出府,下落不知,若是他派人來抓我,你就让他來吧,反正我不会让他抓到的。千万,不要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扛。

  勿念。安好。

  辛越。

  晏湛看罢,将信放在桌上,手按着太阳|岤,揉了片刻,抬起头,望向大雾弥漫的窗外,有风吹落了簌簌樱花,空气中,泛起微微的残香。

  辛越在朝廷待了一年多,将小致带出來后,现在,已经在外漂泊一年多了。

  在这一年多内,她一直在东海漂泊,寄希望于找到那二十颗龙眼珍珠。到如今,她通过很多消息,付出很多努力,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龙眼蚌,里面有十五颗珍珠。还有五颗珍珠需要找到。

  现在,辛越所在的这艘船上,一共有四个人和一个宠物,四个人包括辛越和小致,还有一对轮流掌舵的夫妇。

  夜深人静,海水静静拍打着海面,一轮月光洒下光辉,自窗户间透射进來。

  “娘……”辛越一旁的孩子突然动了动,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辛越伸开手臂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声音是属于女子的温柔,带着一种被需要的幸福感:“别怕,儿子。”

  孩子很快安静下來,在辛越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海风习习,暖阳微照。

  辛越打听到临近胥江的趣联岸出现过十分稀有罕见的龙眼蚌,便叫雇佣而來的掌舵夫妇驾船去往那里,这几天一直是在赶路的过程中。

  一如既往地吃了早餐,辛越带着孩子在船上做了下运动,然后铺开大躺椅,小躺椅,还有小小躺椅,辛越,小致,小巫鼠依次躺好,在太阳下做着健康又享受的日光浴。

  辛越曾在登6的时候找到商人买了些欧洲进口的玻璃镜片,又找了一些特殊的材质,交融焊接,再弄了些楠木,反反复复地试炼,给自己做了一副勉强遮阳但外形很酷炫的太阳镜,小致也要,辛越给他弄了一副,他拿着那眼镜看來看去,高兴了一个下午,而那个跟风的小巫鼠也在辛越面前蹦蹦跳跳,嘻嘻地笑着,对辛越又是作揖又是跪地什么的,一副贱贱的奴仆样,辛越骂了一句软骨头,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心情地给它做了一副很小很小的墨色眼镜。

  辛越还十分有情调地在三张软椅的两两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玻璃酒杯,里面盛满淡水,玻璃杯的一侧插着一瓣橙子。

  “很可惜少了吸管。”辛越幽幽地道,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回桌子,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

  “娘,什么是吸管呀?”在和辛越待的这段时间,小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不喜欢和人交流,虽然他很多时候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身体停留在他两岁时候的样子,但是这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此时此刻,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宝宝般问着辛越。

  “吸管啊,就是很长很细的管子,像是空心的筷子一样,用点力里面就会有水出來。”将太阳镜推到额头上的辛越看着书,含含糊糊地应着。

  “这样啊。”小致点了点头,笑了笑,随后将裤子脱了,掏出小小的鸟儿來,里面噗噗噗喷出水來,孩子恶趣味地将鸟儿对准远处,说道:“娘,这是不是就是吸管啊,很长很细,有水出來……”

  “噗”的一声,辛越将书拍在孩子身上,皱着眉头道:“怎么越大越沒规矩啊,尿尿是可以随便撒的吗?”

  孩子连忙套上裤子,手抱着被拍疼的头,小嘴扁着,但是又不敢发作。

  “你,晏小致,去拿抹布來将尿湿的甲板擦干净。”小小的孩子扁着嘴,嘟囔了两句,站在那里沒有动,见辛越沒有一点收回成命的意思,他老大不乐意,还是只好转身进船舱去,将抹布拿出來。

  “偷笑是吧?你也给我去。”辛越扫了一眼捂着嘴笑得幸灾乐祸的小巫鼠,云淡风轻地命令道。

  “唧唧。”小巫鼠龇着牙,一副很傲娇的模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间,辛越一本书摔过去,小巫鼠吓得一蹦三尺高,一溜烟滑下了躺椅,他走到小致的身边,回头看了辛越一眼,眼神怨念,抬起肥肥的屁股,噗的一声,对着辛越放了一个屁。

  辛越理都沒理这小东西,继续意态自若地看着手上的书。

  不久,小小的晏小致走到辛越身边,喊道:“娘。”

  “干嘛?”辛越微微抬起眼,懒散地问道。

  “我擦干净了。”

  辛越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成果,还不错,点头“嗯”了一声。

  “我错了。”孩子瓮声说道。

  辛越抬起头,笑了笑:“你这小子不错啊,不愧是娘的儿子。”说罢就要摸摸孩子的头。

  孩子却避开辛越的碰触,眼眶微红,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大声道:“但是您也有错。”

  “哦?”辛越轻笑着勾了勾唇角。

  “娘不应该在我问你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认真,乱答一通。”孩子有些气呼呼了。

  辛越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好吧,我错了,我道歉。”

  说完不久,辛越突的就站起來了,她眯眯眸子,视野所及,是一艘不大不小的官船,上面印有朝廷的标志。

  搞什么?诸衍來人抓她了吗?

  不久她才知道,这些悠闲享受的日子真的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属于她的生活又将再度开始。这一次,是沧海激浪,是强烈碰撞,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外,是沉舟侧畔千帆看尽。

  正文 第298章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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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婵从酒吧回來,站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泪水模糊脸颊,她努力告诉自己,不怕的,她还有言昭。有言昭在,她什么都不怕。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她以为里面等待她的是温暖天堂,却沒想到是无间地狱。

  客厅扑鼻而來一股情事气息,就算于婵未曾体验过,但是那种男欢女爱的旖旎气息,以及粗重的喘息声交替,让于婵一下子领悟到了里头的人是在干什么。

  她站在玄关处,霎时,一动不能动。

  客厅里面,妖娆妩媚的女声婉转传來:

  “怎么可能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你听错了吧,那傻丫头已经死翘翘了,哪有可能还回來?言大少爷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下子疑神疑鬼的?”

  言昭的声音是于婵甚少听过的冰冷:

  “你真把她给杀了?”

  女人声音带着丝嘲讽:“哟,这会舍不得了?呵呵,你杀了她父母,就算她活着,还能原谅你吗?我和你可是一条船上的,不斩草除根,那傻丫头日后报复我怎么办?”

  空气出奇的寂静,大约五秒钟之后,传來言昭的冷笑声:

  “嗯,杀了也好。”

  于婵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忍住肩膀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那么的相信他,为什么他突然间变得这么薄凉冷骨?

  心顿时变成一团死灰,那个时候,当她得知爸妈死讯时,她害怕,她想借酒精麻痹自己,她想死在酒吧里。可是,她终究放弃了这样软弱的想法,因为言昭,因为还有言昭。所以,她拖着疲惫的步伐,那么固执地往回走。

  沒想到,她全心全意信赖的人,却是造成她苦难的罪魁祸首。

  “啊……好棒……再用力点……”

  紧接着,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的闷哼声就交织响起,听在于婵耳里,那么刺耳,那么伤人。

  她脾气倔,加之喝了酒,怒火冲脑,一时间忘了害怕。在理智荡然无存的情况下,她迈步就往前走去。

  “话说回來言昭,你可真下得了手,那也算是你的爸妈……”

  “挡我者死。”

  于婵顿住了脚步,脊背发寒。

  言昭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丝不悦:“做的时候给我认真点,别提这提那的。”

  “哟,生气了啊。”

  男人的身体在女人身上片刻不停地俯冲,他死死地分开她的两腿,像野兽一般毫不留情地挺进,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女人尖细的呻|吟声与男人喘息声再一次响起。

  砰的一声,于婵原本就醉得酸软的身体突然间失去了力气,支撑不住,霎时倒地。

  “谁?”

  落地声音很大,吸引了來人。

  于婵颤抖着爬起來,想极力逃开站在她眼前的女人。那女人披了件浴袍,红唇潋滟,眼里却闪着丝丝寒芒,看得于婵毛骨悚然。

  “苏滟,外头是谁?”

  苏滟抬抬唇角,一丝看好戏的表情自她脸上闪过:“你最想见的人。”

  接着,她绕到于婵的身后,将沒关紧的门关好,环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的于婵。

  言昭披上浴袍出來,看到來人是于婵,好看的眉微微地皱起。

  他蹲下來,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于婵的下巴,狭长的眸子间波光不定:

  “喝酒了?”

  于婵被吓得不轻,吞了吞口水。

  “胃不好,还跑酒吧干什么?”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他手往下移,无意间碰过于婵的颈,探到她胃部,眸若点漆:“痛吗?”

  言昭的触摸让于婵血液逆流,她坐着连退几步,清秀的小脸苍白如纸,使劲地摇着头。

  言昭步步逼紧,手按墙壁,让于婵退无可退,他望着于婵,温柔的声线陡变阴冷:“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爸妈?”

  于婵咬住下唇,努力忍住眼泪,清澈的眼里满是怨恨,以及浓厚的哀伤。

  “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应该开心才是。”言昭嘴角划过一丝自嘲笑意。

  说完,他就伸过手,抱起于婵纤瘦的身体,往内室走去,临走前对苏滟淡淡道:“你先回去。”

  苏滟皱眉。

  言昭笑得柔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如果你要看一场性|虐真人秀的话。”

  说完之后言昭便抱着于婵进了内室,关了门。

  而在言昭怀中的于婵,早已经脸无血色,颤抖不止,什么?他,他说什么?性|虐真人秀?

  很快,她就失去了思考的时间,纤小的身子被言昭丢到床上。

  他來解她衣服,手无意间划过她柔软的胸。

  于婵晕乎乎的,只觉一阵电流在身体碾过。她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要……”

  因饮酒过度,她浑身无力,如坠云端,毫无反抗力气。

  此刻的于婵,白皙的小脸上两团粉嫩红晕,漂亮的眸子间漾着盈盈水光,看起來要哭了似的,看起來格外的柔软可爱。言昭手指微滞,很快就将吻印上她的潋滟红唇,素日温柔的他此刻有些粗暴地吻着怀中的女子,像是在狠狠压抑着某些不能让别人,甚至是自己都不能表露的情绪。

  吻于婵的时候,言昭有片刻失神,然而很快,他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到死寂的寒意。

  他一手撕开她的上衣,扯落她的文胸,就要埋首在她的柔软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向他的脸:

  “你给我个痛快吧!”

  言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是沒想到醉酒的于婵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嗤笑一声,想说话,却撞进于婵死寂决然的目光里。

  言昭一愣。

  那种倔强,他七岁的时候见过,那是他被同学用石子砸身体的时候,小小的还只有五岁的于婵跑过來抱着他,大声喊:“我哥哥不是小偷,不准欺负他,不准!”

  她将他当哥哥,她替他挡石子,她倔强而坚定地,望着他。

  出神只是一瞬,很快,言昭嘴角就带出一抹沒有温度的笑:

  “痛快?你意思是,连前奏都不要,直接?”

  于婵手抱胸前,脸色死白。

  她以为这些话已足够让自己心寒,但跟他下一句相比,这明显力道不够。

  他的下一句是这样的:

  “这一幕必须拍下來,让疼你的舅舅和舅妈,好好参观。”

  正文 第298章 雷厉风行

  辛越快步走进船舱室,试图掌舵,可是那边的船只已经很快就赶来了,原来不止一艘官船,五六岁船只顺着风来,团团围住辛越的去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并没有试图鸣炮等无礼行为,这几艘官船还算友好,比较大的一艘船上,一束白旗扬起,意味着系能和平谈判。

  辛越眉头微皱,谨慎地看着登上她船的几个人。

  十来个人噗通一声跪在甲板上,叩首道:“请辛提督班师回朝。”

  辛越淡淡扬起眉,一抹诧异自眼底闪过:“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一人辛越认得,是福顺的千总徐源,他大声回答道:“现在中华之地干戈不休,内有北地金兵叩关,意图推翻大铭统治,外患更加严重,荷兰军几度入侵沿海,霸占东藩,以此为据点试图步步蚕食我朝统治,沿海之地民不聊生,日本倭寇趁势侵入,甚至敢公然劫持我朝官船,我朝统治岌岌可危呀,辛提督!”

  早该料到的,铭朝这个朝代,国库亏空,贪官污吏当道,就算诸衍再怎么有雄心壮志,也不过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而且他在外寇层出的时候,还愚蠢地除掉了楚之凌,完全就是亲手拔掉了中国南大门的精良守卫,要知道,楚之凌虽然势力极强,但是就算在风头最盛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除掉诸衍而代之。

  事态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辛越都隐隐嗅到了远方炮火相攻的硝烟味,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问道:

  “晏总督呢?”

  “晏总督……”徐源犹豫了一下,还是沉痛地说道,“晏总督积劳成疾,卧床不起已有三月余……”

  “你说什么?”辛越激动地往前一步,“他病得这么严重?”

  “是,晏总督整日殚精竭虑,业已病倒,但他还是坚持着排兵布阵,就在五天前,他还吐了一盆子的血,我们出来的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徐源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怎么不早告诉我?”辛越嘴唇微颤,脸色苍白,有丝激动地问道。

  “晏总督说不能让我们打扰您……他说,对您一直很愧疚,他不能再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们一定不敢违背晏总督的命令的。”

  “他有什么好愧疚的?”辛越扬眉道。

  “晏总督说,若不是他要与您成亲,楚之凌便不会赶来,他和他的心腹手下们不至于因辛提督您而失去,而辛提督也不至于一直郁郁不乐了。”

  “蠢货!”辛越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脚踹向船栏,“他脑子被狗吃了吗,这怎么会是他的错啊!”

  “现在晏湛在哪里?”辛越努力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十来天后,东南海上。

  一场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分不清谁胜谁负,残存的炮火在海上流连,破烂的船帆浮在水面,天色灰蒙蒙的,像是随时有大雨来临。

  朝廷的士兵退居到钴蓝岛的据点上,荷兰军退居东藩的热兰哲城堡。

  一艘双桅帆船在几个士兵的带领下,避开水雷安放地点,从偏北的方向快速驶来。

  船上的女子一袭深蓝色水师服,肩膀上面还有厚重的铠甲,铠甲上是紫荆花的图案,这是铭朝的提督服装。

  “那是谁?”有士兵猜测纷纷。

  “那不是……那不是辛提督吗!”

  士兵哗然,喜出望外,像看到了天大的救星:“辛提督回来了!”

  在众人带领之下,女子快步走入一处古式大宅,身后,一个士兵抱住一个看起来两岁大的孩子,可能因为抱自己的是陌生人的缘故,孩子看起来不大高兴,在孩子的肩膀上,有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巫鼠。

  “晏湛!”

  辛越走进晏湛所在的房间,却只看到一个形容瘦削,脸色苍白的男子,这么久不见,晏湛变得好憔悴,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已经像老了好几岁。

  意识到什么,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一下眼睛,眼睛清朗一如初年,他嘴角扯出一抹苍白微笑:

  “你来了,辛越。”

  “晏湛……”辛越走过去,握住他瘦得皮包骨的手,眼眶通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来了?”晏湛想到什么,眉头紧皱,原先的见到辛越的喜悦变成一抹担忧,“不用管我,真的,我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就从嘴角逸出,接着越流越多,打湿整个下巴,和胸前的衣襟。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辛越心疼地皱紧眉头,直接用袖子在他脸上擦着血,到后来她眼眶越来越红,血也不擦了,直接将晏湛抱进怀里,坚定地说道:“晏湛,我来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地照顾自己。”

  “报告!”一士兵突然闯入,跪在地上,“前线巡船发来消息,正前方三百海里出现舰队,经观察是海寇与荷兰军的联合部队,确定对方舰队规模为2o艘伊犁斯炮舰,采用飞翼阵型向我前方巡洋舰队方向前进。”

  辛越大步迈出,走上钴蓝岛上高高的瞭望塔,拿起望远镜观察远处海面景况,最后沉声发号施令道:“发1o只福船和6只鹰船前去增援,舰队减速,降半帆,以半月阵型迎敌,福船在中间鹰船护翼两侧,各舰统一作战,准备炮击。”

  “是,提督!”十来个旗手朗声道。

  “为什么降半帆啊?现在风是顺这我们这边的,横帆应当全部竖起才是,这样才能全速将敌方舰队阵型冲散,然后分割包围,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此人是中铭时期抗倭名将的后代,现在是朝廷水师副提督,因为祖辈立下汗马功劳而自视甚高,对辛越一直很是排挤,常常在私底下以“牝鸡司晨”的名头挤兑辛越,是个非常小人的角色。

  “真不知道你祖宗的脑子都传给谁了?”辛越环着胸,清秀淡倦的眉眼中暗含一丝不屑,冷声笑道。

  正文 第299章 遥遥相望

  “你……”俞烈怒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得不对吗?”辛越从高高的台阶上往下走去,蓝色战士服在风中烈烈起舞,她清浅一笑,“伊犁斯炮舰最大的炮位是5o门,而但凡知道点什么的,都应该很清楚海寇除了旗舰外很少有船的炮位是满装的,他们都是加强水手编制,战斗中很大部分是靠冲进敌舰采用肉搏战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辛越接着说道:“而若是我们去冲击他们的阵型正好合他们的心意,一群凶悍海盗和嗜血兵官对付我方这些老弱残兵绰绰有余,我们的火炮是世界最新式的,射程和火力上占绝大的优势,在他们的射程之外和他们展开炮击战,是最好的选择,”清亮的眸微微一扫,夹着一丝冷冽与不屑,“这点,难道副提督大人不该清楚吗?”

  “你……”俞烈哑口无言,周边的士兵们很多都低下头去,肩膀颤动着,很显然是在偷笑,下不来台无异于奇耻大辱,俞烈双手握拳,眸中投射出一束恶毒的光来,狠狠地盯着那个风姿款款的纤瘦背影。

  “什么?偷袭未遂?”热兰遮城堡内,军事长吉摩一拍桌子,大发雷霆。

  “稍安勿躁。”不远处,一个男子坐在上位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小匕首,唇角微勾,缓缓地吐字道。

  男子长得极为俊美,五官精致立体,狭长的凤眸闪烁着淡淡的寒光,玉冠束发,一袭绣着金丝纹路的玄色衣服增添一丝冰冷,歪斜着坐在软座上,整个人邪肆不羁,却又有股与生俱来的王霸之气。

  “楚船长有何高见?”

  吉摩抬头凝望不远处的男人。

  楚之凌从座位上起来,缓缓地抬起步子,沿着台阶往下,黑色的靴子在地上摩挲出窸窣声响。

  小匕首在指间转动,楚之凌勾唇,轻轻一笑道:“暂且收兵吧,静观其变,虽然甚想得胜,但是绝不能过于急躁。必须稳打稳扎,命中靶心,一个不留。”说这话的时候,楚之凌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小匕首自窗户间飞出,正中外面一只飞鸟的心脏,空气中霎时血腥味弥漫。

  “那么,楚船长……”吉摩看了一眼楚之凌,欲言又止。

  “何事?”楚之凌淡淡扬眉。三年的时光,沧海白浪,世事桑田。这个曾经睥睨天下的男人变得越发沉稳,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天之子一般的容颜也越发摄人心魄。

  “您预备何时回您的船队?如果您公开调集部下们攻占铭朝朝廷,在下相信绝对会事半功倍的。”

  楚之凌神色突然变淡,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想有人讨厌。”

  “您说什么?”吉摩很显然没有听清楚楚之凌的话。

  楚之凌摇摇头,有些疲倦般身体靠在墙上,长腿交叠,淡淡道:“我自有我的考虑,时机一到,我便会公开身份。”

  外面群殴翩翩起舞,夕阳如金,时光渐去,一地的落寞色泽,黑暗,渐渐铺满大地。

  “记住,传令下去,除军队之外,全面封锁我在这里的消息。”辛越望着千总徐源,沉声说道,一双眸子在暗夜中闪烁着莫测的光泽。

  “遵命,提督大人。”徐源朗声答道,但接下来他就挠挠头,很疑惑地问道,“不过,为什么啊?让外人知道辛提督回来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你想想,朝廷竟然要一个早就辞职不干的女人回来当官,外面的人会怎么嘲笑我朝无人,虽然俞烈头脑欠缺,口无遮拦,但是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至少代表了世俗眼光,试想,牝鸡司晨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上演,天朝威严何在?”辛越深蓝色衣服在风中起舞,秀眉间隐隐含着一股不容人辩驳的英气与果断。

  “那我就说新来了一个年轻的男提督。”徐源点点头,觉得辛越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提议道。

  辛越抿唇,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

  徐源走后,辛越一个人沿着小路走着,海岛的周围有澎湃的水声,风呼啦啦的,辛越感觉,有那么些冷。

  她裹紧了衣袍,

  却还是觉得寒意侵袭,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辛越将目光往热兰遮城堡的方向移过去。

  “楚船长,您在看什么呢?”一个照顾楚之凌的仆人给楚之凌加了件衣服,望着目光飘忽的楚之凌,有丝好奇地问道。

  楚之凌没有说话,薄唇轻轻地抿着,目光如水一般,静静落在极远处的,遥不可及的钴蓝岛上。

  那边,有一轮新月,在冉冉地上升着。

  天地间,一片光影闪闪。

  几天之后,又是战事来袭,荷兰军与海寇的联合军重整旗鼓,悍然攻进,这次铭朝官兵也不甘示弱,稳稳地守在第一道防线以南的几十海里周边。

  “轰!”铭朝舰队在联军舰队进入射程后开始了炮击,最先开火的是潢川一号,像是鞭炮被引燃火线,紧接着,炮火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两方人马陷入火热战斗,打得不可开交。

  天地陷入一片混乱与浑浊。

  “听令,退后三十海里,舰队改成v字阵型,各舰侧舷,扬纵帆,等敌舰队进入有效射程后再开始炮击。”

  主船大型福船上,提督专属的公房内,一道清冷如雪的声音陡然传出,在砰砰砰的战火中显得那般沉稳。

  命令下达之后,马上就有旗手站在高高的站台之上用旗子发号施令,战舰很快就听从命令,一边仍旧开火,一边开动大排桨往后退去。

  “想退后,没那么容易?”荷兰与海寇联军的大型伊犁斯船上,男子一袭黑衣猎猎起舞,薄唇勾起,笑容邪肆不羁,“来了一个新提督是吧?传令下去,追上敌舰,肉搏战之,务必将那新来的小子生擒。”

  “是,楚船长。”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接二连三地阻拦我的去路。”楚之凌勾唇一笑。

  天地间,海浪大起,风云变色。

  正文 第3oo章 见招拆招

  “提督大人,他们追来了!”一片混乱间,一士兵走进提督房内,惊声说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我知道。”女子的声音冷漠如雪,波澜不惊,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现在他们顺风顺水,很快就要追上我们的船只了。”士兵仍旧报告着。

  “我知道。”女子沉声说道,背靠着士兵,纤瘦身姿长身玉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异常从容。

  士兵抬起头,说道:“提督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继续逆退,还是调转船头顺退?”

  所谓逆退,就是船头对着敌船,逆风逆流地退后,所谓顺退,即使船尾对着敌船。

  试想一下就会知道,逆退速度慢,但是却能对敌人进行打击,而顺退虽然速度快,则因为将船尾的薄弱位置空出来,在既无法对敌人造成损害的情况下,也容易加速船只覆灭的进程。

  女子拿笔在纸上快速地画画写写,很快转过头来,沉声道:“听令!”

  “在!”

  “潢川一号,潢川二号,敏亚一号,黄金三号逆风而退,对敌人进行轰炸式攻击,佛朗机,碗口铳全部装满火药,必须一刻不停地炮击!其余十八艘船全部顺风而退,船后的士兵速掷火球火砖火桶作掩护,约十海里之后调转船头,攻击!”

  “是!”士兵大声答道。

  “另外……”辛越小声地在士兵耳边交代了什么,士兵点头,火速退下。

  辛越眯眯眸子,嘴角勾出一声冷笑,那边那人是想如何?想追她的船队,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她的船上进行肉搏战?很抱歉,她不会命硬地拿自己的短处和人家的长处拼,既然远程射击占极大优势,肉搏战胜利率几乎为零,她就不会让他们有近身的可能。

  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那么,看最后谁是猫儿谁是老鼠,谁穷追不舍,谁抱头鼠窜。

  辛越拿着一只笔在手中玩转着,唇角含笑,眸子在风起浪涌的天地间闪烁着剔透的光泽。

  “用这招?”楚之凌从伊犁斯炮舰的极高处往下望去,看着敌方施展的阵型,眸子色泽深幽难辨。

  “船长,那边这样做,是准备牺牲这四只船吗?只要我们追上去了,那四只船就毫无威力可言。”一旁的士兵沉声说道。

  “可能,但也许,并非如此。”经过快速的思索后,很快楚之凌就大致明白过来了敌船战舰的意图,双目间闪过一丝兴味的笑,“我真想抓住这个小子了,想不到铭朝除了晏湛之外,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船长,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传令下去,伊犁斯炮舰一号,五号,九号,十三号竖横帆满帆,左满舵,全速前进冲散敌方队型,务必要快!”

  低沉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响起,楚之凌凤眸微抬,快速而认真地说道。

  很快,两艘底尖上挑,首昂尾翘,三桅杆三层舱的大船就开始劈开海浪,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往前疾驰着,两艘中型但是以灵活度高著称的炮舰咻咻咻跟在旁边,四艘船上,迅雷炮,噜密铳片刻不停地攻击前方船队,天地间绽开了绚烂的火花,传令的螺号声昂扬响起,不绝于耳,炮火攻击声更是一声接着一声,事态哗然。

  你可以用四艘船掩护离开,我为什么不可以用四艘船攻打前锋?

  楚之凌漫不经心地勾起一笑,黑亮的双眸里倒映着漫天的火光。

  他站在舰队的高处,仰面迎风,衣衫猎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听我军令,全部加速前进!”朝廷的官船上,清冷如雪的声音突蓦地响起。

  “可是提督大人,现在船已经是极速了啊!”一士兵为难又着急地说道。

  辛越秀眉隐隐皱起,骨指间有些泛白,她大意了,她真的大意了,她知道伊犁斯炮舰的速度增加不少,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变得如此的迅捷,简直几乎超越了她所认知的古代船舰速度水平,她一直将这个时代当作明朝,按照她所熟悉的历史估计敌方的船队,以为海寇和荷兰军的舰队再强也不会与记载的有太大出入,但是她忘记了,这个时代,要比她想象中的混乱得多,而一切,差不多要重新计划了。

  但是慌乱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作为一个领头军官,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一定要有强大的承受能力和高度的应变能力,计划全盘打乱,辛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瞬间后抬起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沉声说道:

  “那就肉搏战!听令,掩护离开的四艘船收帆,停止逆退,侧转排成一字型,以一面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