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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狂情阿哥|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06:25:41|下载:狂情阿哥TXT下载
  现在再加上个中土,五行成阵,情字在其中。

  贵为阿哥又如何?还不是勘不破情关,在情爱面前表现得像呆子,以为果决地把人放走便无后顾之忧,其实伤的是相爱的两颗心。

  一在东来一在西,情意旋来爱环去,怎么都是牵挂。

  “我需要你的保证。”

  “那你就尽量保重自己,别让‘万一’发生,我讨厌安抚哭泣不休的女人。”拐了人就想丢卸责任,休想!

  “端仪郡主……”一阵抽痛狠狠地敲向胤的脑袋,顿时痛得他五官纠结。

  胤忍着欲裂的痛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错境中,他得保持清醒和恶咒抗争。

  “风旋儿是我师妹,我自然会照顾。”郑可男手一探,一根银针没入他颈项,他随即昏厥。

  “你又让他昏睡。”

  “海灏贝勒,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比较好吗?”醒着与道法相抗衡才是非人的折磨。

  “难道没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心在哀鸣。

  “有。”

  “什么办法?”

  “把他变成废人。”

  “郑可男——”

  实话实说不成喀!“我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时限内未解套,二阿哥的一生将疯个彻底。”

  一番话惹得众人心情沉郁,无人谈笑。

  紫禁城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鸟雀绕行,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人人揪着心疾行。

  是该变天了,满清的国祚。

  第九章

  正当太和殿愁云密,八阿哥胤禳所居住的仰阙宫却是一片喜色。

  一张铺上黄布的供桌,上面插着三根离心烟,两旁是各式勒令旗,一帖黄符镇压着香案下,人形布偶缝得精致,几根黑丝缠绕在颈项。

  昏暗的光线、不绝的香烟袅袅、小童的梵音、焚烧的纸钱,飞散在暗室的气味是邪恶无比,令人惊心。

  “你说二阿哥真的疯了?”不知是痛是惊,玉奴儿心中五味杂陈。

  爱他,所以伤害他?

  大阿哥胤邪笑地勾起她的唇一啃,“全是爱妾你的功劳,想我赏你什么?”

  “为爷分忧解劳是妾身份内之事,玉奴儿哪敢讨赏。”她回以媚笑的眼中有一抹厌世之念。

  一时妒意蒙了心,做下令自己不齿之事,她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不如尘归土,从此烟灭。

  纵使受制于大阿哥的滛威,但她并不想做出反叛二阿哥的事,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心底的魔唆使,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将口口声声说深爱的男子推向绝境。

  后悔吗?

  不!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还是不会手软。

  得不到的爱就让它彻底毁灭,谁也无法拥有二阿哥的专宠,就让一切全归于零,她会以生命相殉,证明她的爱是广瀚无边。

  女人呵!就是痴在情关上。

  “瞧你这小嘴甜人心坎,不枉我宠你月余。”多美的脸蛋,可惜……他腻了!

  玉奴儿没听出他的残忍,“爷儿的疼宠是妾身的福分。”

  “嗯,让我再疼你一回。”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留着浪费米粮。

  没有半分怜惜,胤撕开她的衣物,近乎折磨的捏揉她盈硕的胸房,在淤痕满布的肌肤上狠咬一口,沁血的齿痕明明白白。

  她轻哼一声张开圆浑双腿,这是他的习惯,在狂肆的欢爱前必有的前奏,她已学会逆来顺受。

  反正,无所谓了。

  她爱的人不爱他,作践的身体无人怜,是谁都无妨,这是后宫妃妾的宿命。

  “八皇弟、长春道长,我这侍妾够浪吧?”他两根手指犹在她幽径抽锸,说出的话邪恶而阴狠。

  此话一落,在香案旁的暗门走进两位赤裸的男子,一脸滛秽地盯着玉奴儿不蔽一物的横陈玉体,邪佞的视线毫不掩饰对她的欲念。

  一时惊骇的玉奴儿企图以两手遮住一身的春光,眼露害怕地往后缩。

  “爷,不要让他们这样对我,妾身求你。”她还有羞耻心。

  胤滛邪的表情一转狰狞,反手甩上她娇媚无比的芙容面,冷气冷声的钳住她下颚。

  “脿子生来就是让男人玩,别在爷儿面前装三贞九烈,胤那小子早玩烂了你,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拾来过过瘾,顺便帮我做点事。”

  “你利用我?”冷吸气,她的下身被挤靠过来的胤硬拉开,一举挺入她s处。

  胤和长春道长一人一边地狎玩她身体,原本细致平滑的白皙肌肤已出现青紫色,丰|乳|惨遭蹂躏地在两人手中抓挤。

  眼泪干了,她空洞的美丽大眼,无助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在她身上出入。

  连长春道长身侧几位年仅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也禁不起引诱,在几位爷儿发泄后,以不太纯熟的技巧在她身上肆掠。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暗室内燃起几盏油灯,累极了的男人、道童席地而睡,而玉奴儿睁着眼看着即将燃尽的离心烟。

  她撑起受创极深的身子,一步步踩过一室的不堪,重新点燃三根香,插在施了咒法的香案上。

  “爷儿,今日是你负了我,就陪我一道疯吧。”她抚抚神似胤容貌的人偶。

  红颜憔悴,落花随无情流水而逝。

  她在哀悼心死的日子,等着心爱男子因咒术而发狂,再两日,她就可以解脱了,化身幽魂陪伴在逐渐失势的他身边,日夜与之缠绵。

  他会成为她一个人的阿哥,不再有如她般傻的姑娘来抢夺这份缺残的爱。

  他是她的,多美好的远景。

  想着想着,她竟笑出声。

  “谁?”

  突地,一声细微的声音惊醒玉奴儿的奢念,一身黑色蒙面的曼妙女子蹑足的现身。

  “无耻!”

  “是你。”玉奴儿没有惊慌,嘴角扬起淡淡笑波。

  “二阿哥待你不薄,为你安置一家老小,你回报他的却是背叛。”女子压低音量,怕吵醒地上光着身子的禽兽。

  这样的画面她并不陌生,在八阿哥寝宫,她亦是其中之一。

  同样是二阿哥赏赐、赠予的侍妾,大阿哥对玉奴儿的信任度只有一半,因此利用她去窃取二阿哥的毛发之类,顺便试验她的忠诚度。

  而自己虽然极力伺候八阿哥,不时为二阿哥探听消息,但八阿哥防人之心甚重,除了自身外不相信任何人。

  她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在他疏于防患之际潜入守卫森严的密室,发现了这个想毁去二阿哥神智的神坛,桌下一只已死的大公鸡一身黑血,及香案前染满血污的布缝人偶,显示出曾作法的痕迹。

  “塔拉,你不恨他吗?”恨他轻易将自己的女人转送政敌。

  塔拉一怔,随即释然的说道:“一开始二阿哥就言明我们的定位,是你混淆了自身的重要性,错把阿哥当寻常男子来爱。”

  “你敢说你不爱二阿哥?”玉奴儿疾言厉色的说道。

  “我爱他。”这是肺腑之言。

  “既然如此,你为何甘于成为他的工具?”多可悲的恋慕。

  “因为我爱他。”

  一句话道尽另一个女人的痴。

  她的心态和作法恰与玉奴儿相反。

  爱一个人应该包容他所有的不该,纵使被弃亦希望他能过得无忧,甘心奉献出女人的青春和生命,完成一统大业,成就他的功勋。

  至少,他曾经给过她身为女人的喜悦和爱慕,此生已无憾。

  她爱他,无怨无悔。

  “好个伟大节操,我不会成全你的。”玉奴儿美颜一沉,妒恨让人心狭。

  “让开,别逼我杀你。”毕竟她们曾经是“姐妹”。

  玉奴儿突中带凄凉地侧着螓首,“你的爱是牺牲,我的爱是占有,不知老天会偏袒哪一方?”

  “你……你想干什么?”紧张的塔拉握着剑,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人偶。

  “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我把二阿哥分你一半,我们一起下地狱。”她哀伤的大笑。

  “玉奴儿——”

  笑声惊醒了一干放纵的男人,乍见暗室多了个黑衣人,立即警觉地抄起近身的武器,群起围攻。

  塔拉本就有武学根基,又经过胤请人调教过,本身功夫不弱,几回交手下来不见败迹,倒是一干小道士受了不少伤。

  但是,终归是女子之身不耐久战,先天体形的差距使塔拉渐落下风,她自知再战下去必定失手被擒。

  为了二阿哥,她边打边退地利用狭小的空间退到神坛旁,假意受伤不支倒向香案,灵敏地探手取物,将人偶放入怀中暗袋。

  “哪里跑,纳命来!”

  回身一挡,塔拉身一低,正对着男人的那话儿提腿一顶,胤便当场趴跪下去,双手捂着宝贝哀号。

  已套上亵裤的胤鄙视一哼,“我替你砍了这胆大包天的小贼。”

  其实,他是自私地为自己而不是为大皇兄报仇,手足之情在他眼中远不及帝位的千万分之一。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就多一份希望,手腕一反转,胤举剑刺向大皇兄,但却被他机伶的闪过,左肩划了一道好大的口子,喷血不止。

  “八皇弟,你想杀我?”

  胤冷笑的提着剑,“除去了二皇兄,放眼皇子中就只有你和四皇兄会挡道,不杀你,我寝食难安。”

  “你够狠——”胤防备地瞪视欲取他性命的八皇弟。

  就在两人欲放手一搏互攻时,几个小道童喳呼着布缝人偶不见了,他们才暂缓对峙的奔往暗室外应付黑衣人。

  塔拉此时已奔到暗室口,一脚正要跨出去,但感腰腹突然一疼,她低头一瞧,一根尖锐法器刺入她身体,另一头圆锥握在一双嫩白小手上。

  “玉奴儿,你……”

  “我说过不会如你意的,疯了的二阿哥才会属于我。”她的眼神狂乱而带着些许迷恋。

  “你真是……疯了。”她扬手一挥利剑,痛下杀意地抹向玉奴儿跳动的颈脉。

  玉奴儿怔愕地松开手,摸摸早来到的死亡之血,“我还不……不能死、不能死……”

  她抽动的身子缓慢地接近地面,口中不断呢喃,然后,声音渐歇,终至无语。

  “留下人偶——”

  胤的吼声近在耳旁,失血过多的塔拉奋力一跃,颠踬的离开暗室,趁着昏暗夜色在她早已摸熟的地形中逃逸,毫不迟疑地奔向太和殿。

  在她的执着中,血,流成一道长长的夜花。

  “用不着追了,两位阿哥。”

  “为什么?”捂着伤口,胤眉头一皱的问道。

  “因为我已在人偶上施了法,没有破解方式等于无物,白费一场工夫。”匆忙穿上道袍的长春道长撩撩一脸长须。

  “原来如此。”

  胤一喝,调回追赶的侍卫军,眼底有着得意,皇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只要再除去……

  胤像是有感应似的,背脊一栗,心寒的回头一视,瞧见八皇弟噬血的目光,他知道该计划下一步了,肩头的血不能白流,定要他付出代价。

  各怀鬼胎的亲手足面色一冷,脑中阴狠地转着恶毒诡计,全为稳固自己地位而残酷。

  时日渐渐逼近,太和殿宛如死寂的抑郁不闻人气,肃穆的气氛蔓延四处,人人冷凝着一张脸,像是送葬。

  雕工华美的大床上躺着当朝皇太子,他薄弱的呼吸似在数着日子,两颊明显的凹陷,颧骨尖凸无肉,发色日见枯黄失去光彩。

  微微龟裂的嘴唇有些乌色,而眉宇之间但见沉郁,即使昏睡中亦舒展不开心底忧虑,叫人看了伤心。

  “炜烈在搞什么鬼?要他办件小事比钻老婆裙子还难。”都过了五天,探子营的精锐莫非虚有其名?

  “锋,别自乱阵脚,小心女诸葛损你。”同样焦虑的海灏轻声一喟。

  “哼!女人。”

  海灏苦笑的揉揉发疼的头,“你又不是不晓得她的狡诈,说不定心一狠,就煽动我们娘子出走。”

  “她敢?”上回要不是拦得早,他就成了“弃”夫。

  “你说她敢不敢?”一个宁可以身殉义救友的刚烈女子,天底下没有她不敢之事。

  锋气结的冷哼一声,大步地走向殿外眺望,旋即失望的踱回内殿。

  “别提端仪郡主了,那个笨女人是怎么回事?爷真瞧上了她?”不解的棣樊苦恼爱妻老是往锋贝勒府跑。

  “你说赵晓风?”

  “天下有比她更蠢的姑娘吗?”大概只有梦雪能和她较劲。

  不过,此话不能当着海灏面前提。

  海灏眼尖地道:“棣樊,我看见你的眼神在取笑我的少福晋。”眼睛是瞒不了人的!

  棣樊嘴角牵动了下,“我……呃,你多心了。”娶妻如此,海灏的心思被磨细了。

  “也许吧!”海灏笑了一笑,神色一黯,“爷是喜爱赵姑娘,可是……”

  先是身份上的问题,再着是爷儿发疯一事,两人的情路多乖舛,走得崎岖,不知有否白首之缘。

  棣樊仍不苟同,“爷的眼光未免太差了,怎么会挑中女诸葛的小师妹?”而且小师妹之下还有一个更令人发火的小师妹。

  “你的蝶希在世人眼中是个异类,可在你心底却是人间难得的至宝。”同理可证,爷儿何尝不是这般。

  “不一样,我爱蝶儿……”棣樊恍然一悟,“你说爷不是单纯喜爱她的天真,而是爱?”

  海灏沉重地点点头,“爷陷下去了,如你、我一般多情。”

  “唉!五行一碰到情爱全乱了套,个个卸下尊贵身份向爱屈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飞到哪座贝勒府栖息?

  恪恭郡王府?临宣王府?还是锋贝勒府呢?

  “棣樊,你悲够了春秋没有,爷还躺在床上等着解咒法。”尽说些折损男子气概的事,他宁可带兵上阵打战,也不愿苦思无策的空等待。

  坐立难安的锋再一次走向殿外,急躁的心难以平复。

  在战场上,他可以大刀阔斧的砍掉敌人首级而不眨眼,但是对于邪法妖术他是一窍不通,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迹出现。

  “我们也急呀,但是炜烈还没传回好消息。”棣樊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是吗?那他还有闲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锋眼一眯,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

  但可肯定不是郑可男,身形不符。

  “你看错了吧?八成是侍卫和宫女偷情。”海灏站在他身后一观。

  棣樊也在后头仰首观望,“就是呀,炜烈那婆娘子可泼辣得很,他哪敢……咦!还真是他耶。”得找地方避难,免得扫到七尺白绫。

  才一说完,炜烈怀中横抱个气若游丝,脸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二话不说地掠过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鸡,直奔内殿。

  没有温情,只是一般对待手下的动作,他将人置于接近胤床铺边的软榻上。

  “炜烈,你太放肆了,把外边私养的宠姬带进宫,端仪郡主知情的话……”

  炜烈冷眼一瞟。“看清楚,她曾是皇上赐给你的美人之一,棣樊贝勒。”

  “嗄?”他走近一瞧,似有印象,“我不是早把她送给爷了?”

  有了蝶希之后,其他的女人他再也瞧不上眼,只得早早打发走,免得引起闺房勃溪——

  “她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女探子。”见一法器插在她腰腹,他犹豫着要不要拔出来。

  “女探子?”莫非是……“有消息了?”

  炜烈费力地点住塔拉几个大岤,不需要高明的医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拖不了多久。

  救她是为及时挽回胤的命运。

  “塔拉,你还挺得住吗?”

  勉力的撑开重如千金的眼皮,塔拉虚弱的想起身,“妾身拜见……四位贝勒爷。”

  “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快把你得到的讯息呈报上来。”海灏将她轻压回榻。

  “大阿哥和八阿哥联手……在仰阙宫……密室设置神坛……”她吃力的取出人偶,“妾身不负……使命地窃出缝有二阿哥生辰……生辰八字的人偶及……头发……”

  “太好了,爷有救了。”锋激奋地接过人偶一舒忧色。

  “怎么救?”

  海灏一句话浇熄了众人的喜悦,大伙怔忡的面面相觑,无措地注视神似胤的人偶。

  他们以为只要拿回有关的东西就能化解咒术,可是胤仍然不见起色,呼吸弱得微不可闻,脸色照常白如腊。

  可笑得很,堂堂京华四贝勒竟救不了自己的主子!他们一个个苦无对策的讪笑。

  “可以……让我见……爷的最……最后一面吗?”一口浓腥的血由塔拉鼻腔溢出。

  众人相看无语,最后海灏将软榻挪近,“炜烈,把爷叫醒吧?”

  “真要把爷珍贵的半个时辰给她?”为了一个探子?

  “你没看见她用命来换命吗?人情好还,情债难偿。”海灏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一句情债难偿,道尽天下痴儿。

  “嗯。”

  炜烈取出妻子交给他的银针,依照奇经岤位下针,不一会儿工夫,胤即由昏睡中醒来,双眼幽幽地一扫在场的众人。

  没看见他心爱的人儿,他似惆怅似哀伤地勾起唇角苦笑,是他下的令,怎么奢望有人抗旨?

  他太想念他的晓晓了。

  才短短数日不见,恍若已隔无尽个秋,尽管清醒的时候不多,那抹天真、无邪的笑脸却老是占据他的思维,清脆的笑声好像近在耳畔。

  人在身边时总是不加珍惜,一旦夕了她才知空虚的可怕。

  区区一个皇太子住哪比得上心爱之人相伴左右,他看破了,红尘俗世的纷扰再也入不了他的心,谁要权位利禄全拿去,他只要晓晓一人。

  “爷……你可还……记得……伺候过你的……小妾……”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打断了胤的沉思,“你是……塔拉。”

  “爷能记……记得妾身……真好……”她露出一朵绝艳的笑花。

  “你受伤了?”看来伤得不轻。

  他看向四位贝勒,由他们的表情得知,她的性命恐怕过不了一刻钟。

  “能为爷效……效力……是妾身……的福气。”只要爷没事就好。

  “你是个忠诚的部下,我会厚待你的。”他指的是后事。

  塔拉抽噎的流下泪,“可否请爷……别当妾……身是你的……手下?”

  “嗯?”

  “塔拉……爱爷呀……妾身希……希望死……死前仍……仍是你的女……女人……”

  血由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你太贪心了。”胤垂下眼皮说道。

  “无怨……无悔……只爱你……”塔拉赌着最后一口气拔出致命法器。

  “你……”胤大为震撼,“你太傻了。”

  “只为你……痴傻。”她觉得值得。

  轻叹了口气,胤示意靠他最近的炜烈,将塔拉布满鲜血的手放在他无力抬起的掌中。

  “塔拉,我胤有生之年,定不会忘记你的深情。”他能为她做的仅有这些。

  她笑得好真诚,缓缓地合上眼,“我……爱……你……”

  一瞬间,幸福的光彩在塔拉脸上绽放,小小的血手由他手中滑落,成全了今生的爱恋,她带着笑意离开了挚爱的人间。

  “女人就是笨。”

  锋一句轻侮女人的话冲散伤感。

  “锋,她的后事就交给你处理,办得隆重些,再给她家人一笔抚恤金。”

  “我?”他不甘心地望向三个奚笑的好友。

  “谁叫你瞧不起女人,报应。”炜烈讽刺的一盹,她的男儿可是诸葛再世,在她眼中笨的是男人。

  诸如四贝勒。

  “炜烈,她是你的手下,照理说应该你来接手。”此时,锋不想离开太和殿。

  炜烈轻佻的耸耸肩,“爷中意你那张俊脸,我能怎么样呢?”

  “你……你想打一架?”可恶,敢拿男人的颜面做文章。

  “有何不可,我闷了一肚子气正待发泄。”沉郁的压力叫人喘不过气来。

  一触即发,两人当真在太和殿打了起来,看得棣樊和海灏两贝勒手痒难耐,想加入他们的战局。

  大家太久没切磋了,自从各自有了娇妻之后。

  “你们真当我死了不成?”

  虚微却有力的一句话止住了他们的动作,使他们讪讪然的回归原来的位置。

  “爷——”

  “我是你们的主子吗?”胤严厉地看向四位情同手足的手下。

  “呃!我们……”

  瞧着呐呐不安的四位贝勒,他缓下口气,“进展如何?”

  生与死他看淡了,只是舍不得晓晓。

  “关系你神智是否清明的人偶已由塔拉冒死夺回,但是……”

  “继续说下去,我承受得住。”生死由命,半点不由人。

  炜烈一脸悲恨的说道:“我们不会解。”

  “谁说的?”

  一道沙哑粗嗄的老人声音由远处传来。

  顷刻,两个其貌不扬的怪老头大方的走进来,手牵着手状似亲昵。

  “两位是?”

  “他是漂亮奇。”

  “他是潇洒怪。”

  两个怪老头互相介绍。

  “奇……怪……”两人未免过于……甜蜜。

  众人瞧在眼里,体内却直翻胃液,两个男人竟然眉来眼去地互送秋波,这……

  太骇世了!

  “他们是天山二佬,我的师父。”

  一位状似洒脱的白衣儒生轻摇着折扇缓步入内说道,宛若天人之姿扬眉浅笑,至人间逍遥一游。

  “男儿。”

  郑可男啦地一声合上扇,“我郑可男没有四位贝勒爷想象中冷血无情。”

  她是为了风旋儿救人,不是出自他们的谩骂。

  “我们……”

  “得了,少惺惺作态,我看够你们这些贝勒爷可憎的嘴脸,让大师父和二师父救这满清皇子吧。”

  她手一扬,面色青红交错的贝勒们只好咬着牙退到一旁,以大局为重。

  山水有相逢,他们定当讨回这口鸟气。

  但是——

  可能吗?

  对手是人称女诸葛的郑可男,周瑜再世也难敌。

  第十章

  “晓晓最善良了,别再生胤哥哥的气,亲一个。”晓晓被那群女人带坏了。

  “哼!”赵晓风嘟着嘴一哼,转身不理人。

  “噘着小嘴多难看,我的晓晓可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姑娘,一定不会让自己变丑的。”

  “哼!哼!哼!”她连哼三声,意思是不满意他说她丑。

  “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狠心地把你丢在锋贝勒府里不闻不问。”胤低下头轻哄他的小女人。

  “哼!”她还在生气。

  这丫头真是气坏了。“我保证下次再出事绝对不会送走你。”

  “你……你可恶,不准你拿这事吓我。”赵晓风小脸一揪,眼泪蓄满眼眶。

  “肯跟我讲话了?”他取笑地吻去她眼角溘出的滴滴泪珠。

  “是你坏,老是欺负我。”小师妹也说他是最坏最坏的阿哥。

  他满眼温情的说道:“对不起,吓坏了你。”

  “呜!胤哥哥——”

  一句道歉勾勒出她深藏心中的恐惧,哇地一声像孩童般抱着他放声大哭,哭相凄楚。

  在巩锋贝勒府虽有多位姐姐陪着她,一再安慰她胤哥哥不会有事,他是满清的皇太子,会有神仙庇佑着,要她宽心。

  可是她还是好难过,长这么大有人第一次凶她,而且还是她最爱的人,她想到就想哭。

  尽管大家表面装得很平静,一径地粉饰太平,但她还没有笨到麻木不仁,看不见姐姐们眼底的忧虑,尤其是她们的丈夫鲜少催促自己的妻子回府,可见他们也忙得顾不及心爱的女人。

  离宫前那一幕疯狂景象犹惦在心,她每每在睡梦中惊醒,生怕她不在他身边,他会伤了自己。

  “瞧,你都瘦了一大圈,银舞没喂你食物吗?”抱起来多单薄。

  “人家……又不是小鸟……”她想他想得吃不下。

  可是男姐姐说不能告诉他,不然他会自大地故伎重施,常常欺负她。

  “你就是胤哥哥的小雀鸟呀!”胤轻轻地将她举高再放下。“你得多吃些,小鸟都比你重。”

  赵晓风咬着下唇一盼。“你还不是一样瘦得见骨,有脸说人家。”

  “学会顶嘴了?真不乖。”他惩罚地啮咬她闪躲的俏鼻。

  “讨厌啦!会疼哩!”鼻子会扁掉。

  “噢!来,我呼呼。”他温柔地揉揉她的鼻子,在唇上偷得一吻。

  多甜美的甘液,他怎么舍得将她驱离,简直是蠢到极点。

  “男姐姐说你不可以随便亲我,有违礼教,还有小师妹也提醒我,好姑娘不能和男人乱来,否则将来我会嫁不掉。”虽然她很喜欢他的吻。

  郑可男、宋怜星……“没关系,因为你会嫁给我。”

  “不行。”她用力地摇着头。

  “不行?!”胤的脸皮开始抽动,心想她们又灌输她什么坏观念。

  赵晓风委屈的扁下嘴。“我不是你唯一的妻子,你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然后我就会心碎的死去。”

  “你男姐姐说的?”皇子不说秽语,可是他不诅咒心里难过。

  “不是。”

  “小师妹?”小魔星的嘴一向很狠。

  “不是。”

  咦!“那是谁说的?”

  还有他不知情的“障碍”在破坏?

  “你。”赵晓风哀怨地瞅着他瞧。

  “我?”他惊愕的指指自己。“你一定搞错了。”

  “没有,就是你。”

  “我心里只有一个晓晓,怎么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呢!”他的心变小了,只容纳得下她一人。

  “你自己说过的都忘了呀!”好过分啊!没看见她一直伤心吗?

  胤当真记不住了。“晓晓最聪明,可不可以提点我一些些?”

  “你说身为满清的阿哥不能由着自主婚姻,尤其你是皇太子,将来必有许多妃妾,要我多体谅。”

  “呃!这个……”他的确说过这话。

  “我虽然很爱你,可是我不要看你喜欢别人,所以过些时日,奇、怪两位师叔会带我回家。”回到山上她一定会很想他。

  “不准回家。”胤霸道地圈住她身子,怕怀中的人儿像小鸟般飞走。

  他爱她呵!爱得不由自主,神魂都眷恋。

  头埋在他怀中,赵晓风闷闷地说道:“你好自私,我不要爱你了。”

  “你敢不爱我?”他生气地大吼。

  “你会有很多人爱你,我却只有你一个人爱我,那我不是很可怜?”怎么算都不划算。

  “以后只有你一个人爱我,其他人的爱我不要。”他对她承诺未来。

  “你是皇太子,怎么能……”

  他一指抵在她唇瓣中央。“我不当皇太子了,只单纯的当你的胤哥哥。”

  “真的吗?”她仰着希冀的小脸问道。

  “真的。”胤给予肯定的答复。

  “儿,要不要当皇太子该由我决定吧!”

  一道威仪的声音蓦然响起。

  “皇……皇阿玛?”

  “嗯!你还没疯得很厉害,至少认得我是谁。”康熙责备地一睇。

  胤拉着赵晓风一跪。“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你别想要软化皇阿玛的决定。”这小子,就是贼溜得很。

  “皇阿玛的皇子们个个优秀英明,其中不乏圣明者,比儿臣更适合承担皇太子位。”

  “噢!你说,朕的皇子中有谁会是贤明君王?”康熙无架子地随地一坐平石。

  “十四皇弟谦让有礼,明智慧,敬手足,好学不倦,勤政爱民,他日必是满清栋梁,皇阿玛大可立他为嗣。”

  康熙抚抚胡须一思。“十四皇子吗?”

  跪得有点痛,赵晓风扯扯胤的衣袖,小声的问道:“什么是皇阿玛?”

  “就是我父皇,满人说的爹。”胤压低声音解释。

  “原来是皇帝老爷呀!”难怪要跪了。

  “为什么叫皇帝老爷?”

  这句话问的声音有异,赵晓风低着头没有思索太多的回道:“因为皇帝老爷没有管家爷爷老嘛,而且他是胤哥哥的爹耶!我总不能叫他皇帝叔叔吧?听起来很奇怪。”

  “嗯!有道理。”

  “对咩!皇帝老爷听起来很威风,就知道一定有钱又有势……胤哥哥,你干么敲我头?”

  这笨丫头未免天真过了头,难道听不出皇阿玛和他声音上的不同,还傻呼呼地一应一答,真是白宠她了。

  “小娃儿挺有趣的,你们起喀吧!”皇帝老爷?下回南下就用老爷这称谓。

  “谢皇阿玛。”

  “谢谢皇帝老爷……啊!是皇上。”天呀!她怎么乱喊人。

  “哈……哈……有趣,太有趣,儿,你还真会替阿玛挑皇媳。”将来宫里会很热闹。

  “皇阿玛,你笞应我娶晓晓?”

  康熙揶揄地一笑,“为了她,你连皇太子之位都不要,阿玛能不成全吗?”

  “那皇太子之位?”得寸就要进尺,人之常情。

  “十四皇子吗?朕会考虑考虑。”意思是允了他的请求。

  “谢皇阿玛成全。”

  “至于你皇兄和八皇弟……总归是朕之皇子,朕会略施薄惩。”唉!总不能斩了自己的亲骨肉。

  “一切但凭皇阿玛做主,儿臣无议。”他不够狠心,无法杀兄杀弟。

  “好,挑个日子娶她吧,别让端仪郡主和那三位福晋老是上表陈情,说阿玛生了个负心寡情的阿哥。”

  “嗄?”她们?

  过了没多久,即传出二阿哥胤被人施咒发了疯,因此皇帝罢黜其皇太子之位,后来封为理王。

  又过了一段时间,传说“疯”皇太子要娶妃了,风流轻佻的火爆贝勒炜烈,和狂傲霸情的绝情贝勒锋为前行喜官,开路让銮轿通行全北京城。

  温文儒雅的潇洒贝勒棣樊,及豪爽随性的放荡贝勒海灏则于后压“嫁妆”。

  听说为了补偿新妃嫁予“疯”皇子为妻,皇上特命礼部比照采买公主出阁时一切所需为其陪嫁,以免新妃心生不甘而逃婚。

  又听说大阿哥和八阿哥原本是要受皇帝封地赐爵,可是这会不知怎么了,皇帝老爷突然下诏贬为贝子,俸禄减半,见到京华四大贝勒还得卑躬曲膝小了一级。

  不过,最畅意的应该是胤,瞧他笑得多得意,让人恨得牙痒痒。

  “二阿哥不在京城当疯子,好大的闲情逸致逛杭州呀。”这是什么世界嘛!

  “炜烈,你好像愈来愈不尊重我了?”瞧他近日咆哮的次数加剧。

  他咬牙切齿的一瞪,“我没杀了你已经够厚道了,我的爷。”

  “臣杀君可是大罪,我该不该上报皇阿玛诛你九族?”人生多美好,“疯”得有意义。

  “请便,我引颈待诛。”想威胁他,门儿都没有!

  明明已经“疯”了还不安分,带了新王妃来破坏他和妻子的和乐世界,两人行成了四人行。

  瞧瞧新出炉的王妃多不会伺候夫婿,一天到晚缠着他女扮男装的亲爱娘子,在外人眼底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而她们的丈夫……

  唉!活像一对有龙阳之癖的“相公”,只能形影不离跟在恩爱夫妻之后。

  要他不哀怨都难。

  “请约束你家娘子的手,不要随便碰我的男儿。”可恶,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知道晓晓天真、无邪,她一向喜欢抱她所爱的人。”醋劲也未免太强,他都不计较爱妃抱个假男人。

  小鸟儿多快乐呀!开心地恣意欢笑,带她出京游玩的确收益良多。胤一脸宠溺的幸福表情,望着妻子因撷了朵花而笑得发亮的小脸。

  他的小雀鸟呵!可爱得令人想捧在手心呵护。

  “爷忘了皇上的旨意吗?”炜烈狠狠的提醒他。

  “噢!要我监控各皇子的动向,避免他们自相残杀呀,不急,不急。”一时半刻还出不了乱子。

  以疯为名避世,暗中辅佐十四皇子为帝,并协调各皇子间的纷争和心结,进而团结为大清的千秋努力。

  不过沉苛已久,冰冻三尺之寒非把火就能溶解,必须从长计议,首要之事是陪同爱妃玩个过瘾,无负这美好江山。

  “二、阿、哥——我发誓会砍了那双小手。”她居然摸他娘子的胸。

  “呃……呵……呵……一时失误嘛,你……小气,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胤走到傻眼的妻子面前挥挥手。

  “啊!胤哥哥。”

  此时,炜烈一把抱起郑可男即狂奔而出,让赵晓风惊愕不已。

  “看傻了?”

  赵晓风困惑地颦着眉,“炜烈哥哥在赶路吗?怎么抱起男姐姐就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要去亲热。”炜烈一定是捺不住欲望。

  “亲热?”

  “就是这样。”胤低下头吻吻她的眼、鼻、唇、耳朵……几乎外露的肌肤无一幸存。

  “讨厌啦!你又欺负人家。”她撒娇地依偎在他怀中。

  “想不想坐大船出海?”这个季节很适合吹吹海风。

  “出海?”

  “咱们去找海灏玩玩。”

  在海上逛个一年半载,嫌腻了就去陪锋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