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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鹿鼎记续集|作者:夏夏1118|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9:58:22|下载:鹿鼎记续集TXT下载
  的关窍。以今日的情势,咱们说白了罢,香主若是带领天地会的弟兄举毙了敌酋,纵有天大的难事,弟兄们攒得身家性命不要,也得维护韦香主与各位夫人公子小姐还有令堂老夫人的周全。”

  韦小宝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问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玄贞道长道:“只怕由你不得哼,今日不是在皇宫大内,是在扬州;不是鞑子皇帝占上风,是七对四,天地会占足了赢面韦香主若是听了弟兄们的话,方才钱兄弟已经说了,后果自由我们兄弟来承担,若是不听兄弟们好言相劝。意孤行,鞑子皇帝我们是杀定了,事后却股脑儿全推在韦香主身上。韦香主深得朝廷的信任,又向来是足智多谋,自然不会给天地会顶缸,只不过诸位夫人公子小姐,还有丽春院的老鸨,要逃离鹰爪孙的毒手,只怕不那么容易了。那时候韦香主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也没有甚么意昧罢”

  这招,尽避韦小宝也料到了,但从玄贞道长的口里又说了出来,依旧令他打了个寒颤。

  韦小宝生平,对忠孝节义诸般,历来马马虎虎,唯独是自己的性命,二是美女,倒是看得极重的。天地会这些人说得到做得到,若是真的杀了小帝,栽赃在自己头上,自己便是逃得了死,然而大小老婆个个的死绝了,岂不如丢了性命般无二自己侥幸活着,又有何意趣”。

  韦小宝顿时蔫了,道:“算你狠不过,小帝对我好,我得对他片忠心;你们诸位是我的兄弟,我得对你们义气为重。到底该听谁帮谁,倒教老子为难得紧了”

  他沉吟着,忽然从怀里摸出两粒骰子,喜笑颜开,道:“有法儿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帮皇上还是帮朋友,任天命。”

  他手指向康熙,道:“你是皇上,我若掷出个至尊宝,就帮你。我的这几位兄弟,都是没名没姓的人物,自然都是瘪十么二三之流了,掷出这类倒霉透顶的骰子,也是我天地会弟兄们的福气。皇上,天地会的兄弟们,你们说这样可好”

  无论是康熙,还是玄贞道长伙,都知道韦小宝刁钻古怪,般子的花花肠子。此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是以大伙儿都不吭声。韦小宝也不待他们说话紧接着又道:“你们都答应了不是好罢,老子就拿当今皇上,来次大赌老子与台湾的郑克爽赌过注。下子就赢了他百万,外摇个落鱼沉雁的小老婆,如今再拿皇帝下注,哈哈,老子可是古今中外天字第号的赌客了天灵灵,地灵灵,赌神菩萨来显灵至尊宝”

  他满口的胡说八道。手伸,将骰子撤落了出来。

  骰子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以康熙为首的多垄张康年赵齐贤等朝廷伙,以玄贞道长钱老本为首的天地会群豪,惧将服睛紧紧地盯着骰子。骰子转了会儿,好不容易停止了。

  至尊宝

  多隆等大喜过望,玄贞道长等大惊失色。

  康熙生在皇宫,自然不识得甚么至尊宝甚么么二三,但看到侍卫总管多隆以及张康年赵齐贤的神色,便知道韦小宝帮定了自己。也不由得将颗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原来直和稀泥的钱老本不禁冷笑道:“韦香主,你老人家掷骰子的本事,真是越发高明起来了。”

  韦小宝双手摊,道:“没有法子。我老人家倒是心意想掷它个幺二三,领着众位弟兄杀了小帝,弄个大大的英雄做做,哪里知道小帝福大命大,有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地藏王爷爷土地奶奶帮着,生生将好端端的只幺二三变成了副至尊宝。诸位兄弟们,不要怪我韦小宝不讲义气,实在是神仙菩萨太也他奶奶的势利眼,门心思攀高技儿,帮着皇上,那也叫没有办法。抱歉之至,抱歉之至”

  天地会的人哪个不知道韦小宝掷骰子向捣鬼

  甚么神仙菩萨云云,实在是言不由衷地搪塞之词。

  自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在钓鱼岛殉难之后,康熙在沼书中将诛灭天地会作为韦小宝的大“功绩”硬是安在丁他的头上,江湖上尤其是天地会便对韦小宝生了许多的疑心,如今韦小宝露出了真面日,公然站立在朝廷边,使得天地会群雄失望之余,倒反而产生了如释重负的心理。

  玄贞道长哈哈笑道:“这样结果。倒也爽快。韦爷你现下不是我天地会的香主,贫道也只得称呼你声韦爷今日的事如何了结,请划下道儿来罢。”

  韦小宝也笑道:“牛鼻子老道老子如今不做甚么劳什子香主了,也只得称呼你声牛鼻子不必客气,你比我多长了几根胡子,多活了几岁。便由你划下道罢。”

  玄贞道长看其时的情势,暗道:“鞑子皇帝的武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吃;韦小宝是鸡鸣狗盗之徒,武功更提不值提。四个朝廷鹰犬,虽说看起来武功不错,但与我天地会的弟兄相比,却是差了五截儿了。我们人又多,眼看着占足了赢,索性光棍些,也教他们死而无怨。”

  想定了,便道:“韦爷不必客套,我们都是武人,自然依照江湖的规矩,以武功定胜负就是了。你们方是六个人他们方是七个人,不能占便宜,也罢,天地会也出六位,大伙儿捉对儿厮打,对,立判生死,各安天命。”

  玄贞道长的话看似不偏不倚,其实天地会占足了便宜:康熙与韦小宝哪里是天地会的对手不管别人胜负如何,这两位是死定了。而天地会兴师动众,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杀害康熙人。

  多隆听,忙道:“这样比试不公平皇上万乘之躯,韦爵爷千金之体,哪能与你们这些草芥动手过招依我说,哨们四个侍卫,斗斗你们七个好汉,不关皇上与韦爵爷的事,让他们两位走路,咱们几个斗个你死我活便了。”

  韦小宝嘻嘻笑道:“多总管,到底是皇上和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哪”

  多隆身子躬,道:“是,不过”

  韦小宝打断他的话,道:“甚么不过你也太过小瞧了皇上了,皇上不但雄才大略,运筹甚么甚么之中,决胜甚么甚么之外,并且皇上的武功,你们这些御前侍卫,又有哪个能够比得了的”

  虽在危急之中,康照听得韦小宝说“运筹甚么甚么之中,决胜甚么甚么之外”的话,也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小流氓就是不学无术,连句成语也不会用。”

  韦小宝又道:“至于我么,嘿嘿,好赖也在天地会做了几年挂名的香主,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再者说了,咱们武功不强,便是打不过人家,大不了也不过教人家英雄好汉们刀两断两刀四截,将条小命交给人家也就是了,怎么也不能做他奶奶的混账乌龟王八蛋,丢皇上的脸哪。”

  康熙心中暗暗称奇:“这小流氓平日油腔滑调,想不到到了紧要关头,倒有副英雄气概,也真正难为他了。”

  多隆却在心里说道:“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赢了皇上不要脑袋了么便是有万十万个御前侍卫,也好皇上不过埃然而天地会是造反的,人家又看甚么情面了”官大级压死人,多隆心中嘀咕,却不敢公然说出;不说,又觉得让皇上身涉险地,干系太过重大,只得嗫嚅道:“韦爵爷的话,自然是对的,不过”

  康熙忽然不耐烦道:“多隆,你怎么这么罗嗦”

  多掳喳”了声,再也不敢说甚么了。

  玄贞道长道:“韦爷,你们商量好了么天色不早了,咱们赶快动手罢,免得夜长梦多。”言外之意,是暗暗指责韦小宝在拖延时光,以期官军赶来救驾。

  韦小宝忽然正色道:“玄贞道长,你也太过性急了。虽说咱们如今反目成仇,到底也是场手足,场兄弟,怎么也得叙叙旧,待会儿打起架来,也就没了顾忌了。”

  说着,忽然对着后堂喊道:“丽春院的老表子小表子不老不小中表子,俊表子丑表子不丑不俊俏表子,赶快拿酒来赶快拿酒来老子要与朋友们喝个断头酒,借着酒劲儿,将那些义气呀甚么的混帐玩意儿,股脑儿丢到脑后,咱们哥儿弟儿,香主属下,再杀他个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就见个弯腰驼背面目肮脏的女子,不声不响地自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件青布夹袄,却掩饰不住窈窕身材;脸上又黑又赃,但若细细端详,却不难发觉秀丽的容颜。此人正是韦小宝七位夫人之的苏荃。

  韦小宝见大喜,心道:“大老婆亲自出马,这场戏唱得越发有昧了。只不过她怎么偷了我娘这件老得掉了牙的青布夹袄你便是扮做表子,也要扮个年轻貌美的小表子,怎么学我娘那等没出息,做起老婊于来了没胃口,老子没胃口”

  他心里自说自话,面上可不敢表现了出来,怕露了马脚,前功尽弃。苏荃手里端着大盘子,盘子里是酒壶酒怀。

  即便如此,韦小宝到底忍不住在她的腮帮上捏了把,笑道:“小娘儿们,你做表子,倒是做得呱呱叫别别跳。”

  苏荃俏眼瞪,又低了头,任他胡说八道,不去搭理他,自顾自将盘子放在桌子上,自已侧身立在旁。

  韦小宝斟满了八杯酒,自己端起了杯,道:“天地会的众位,咱们兄弟场,好合好散,谁看得起韦小宝韦爷,便与我干杯。干杯之后,咱们绝了兄弟情分,恩断义绝,再动手杀他奶奶个天昏地暗便是。”

  钱老本第个走了过来,改往日猥亵的神态,道:“韦香主,韦兄弟,韦爷,我钱老本才不惊人,貌不出众,可说句心里话,我真心佩服的人并不多,除了陈总舵主之外,再个就是你老人家了。可如今你既铁了心帮赵子皇帝,做清廷鹰犬,对不住,我钱老本第个与你绝交。待会儿动起手来,请韦爷不必手下留情。”

  说着,仰脖子喝了酒。

  韦小宝陪了杯,笑道:“好说。好说。我这个挂牌香主,武功实在稀松平常。说甚么手下留情大叫投降,倒是会的。”

  玄贞道长走了过来,言不发,也喝了杯。

  韦小宝陪了杯,道:“道长,你没有甚么话说么”

  玄贞道长跟瞪,道:“说你娘个大腿老子自打第回见到你这个小流氓,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

  韦小宝诧异道:“甚么我娘的大腿我娘的大腿你都看了,定是常来嫖院子罢原来你这道士是假的,你是我娘的恩客,还是只嫖不花钱的瘟生只怕你就是我的亲爹,也是有的。”

  玄贞道长道:“胡说八道1

  说话间,天地会的人个个都同韦小宝喝了绝交酒。

  韦小宝见昔日江湖兄弟个个义无反颐地与自己喝了绝交酒,心里说道:“这些人倒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子,只是个个湖涂透顶了。好好的你反甚么清复甚么明大家只顾喝酒赌钱玩女人,岂不天下太平玄贞道长,你方才不是说我娘的大腿么别看你道貌岸然,只怕心里也是中好色之徒。也罢,只要你有胃口,去嫖我娘也就是了,钱不钱的老子有的是,老子不在乎。钱老板,你门槛儿极精,大买卖做不了,做个小买卖也养活得了老婆孩子,实在不想做买卖,万二万银子韦小宝白送你花差花差,老子也送得起,反清复明,大清与你甚么仇大明也给了你甚么好处提了脑袋胡做通,老于这脑袋可是自己看得极重,舍不得陪你拎在手上玩儿。玄贞道长见他不言语,不知他心里打着甚么主意,道:“酒也喝了,话也说了,韦爷,咱们开打罢”

  韦小宝道:“亏你胡子大把,忒也沉不住气了。咱们兄弟喝了绝交酒,我还要与御前侍卫们喝个断头酒哪。”

  说着,韦小宝将多垄张康年他们招呼了过来,道:“多总管,张兄弟,赵兄弟,凭咱们的武功修为,定然不是天地会好汉的对手,九成九咱们兄弟今日要归位。喝了这杯断头酒,咱们在黄泉路上结个伴,遇到阴间的甚么英雄豪鬼,咱们好生斗他斗。哼哼,咱们不是豪杰的对手,还打不过豪鬼么”

  多隆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今日见了真阵仗,原本个个的心头打着小蹦,韦小宝的话,当真唤醒了他们的江湖汉子的血性。多隆道:“韦爵爷,咱们跟着你,向来是有钱块儿花,有酒块儿喝,有财块儿发,有官块儿升,痛快之极大不了,如今做个断头的朋友也就是了。”

  韦小宝“哈哈”笑道:“断头朋友,痛快,痛快1

  最后,他来到康熙面前,道:“皇上。奴才韦小宝罪该万死,今日皇上身涉险地,奴才知道,都是为了韦小宝。皇上对奴才的恩德,真正是天高地厚了。”

  康熙微笑道:“咱们君臣,甚为相得,也是旷古难得的际遇。小宝。你不知道,前年你回扬州省亲,去不回,麻勒吉马佑两个糊涂东西。奏报说你在泗阳集遇害了,我就不信,甚么样盗贼,能够害得了咱们诡计多端的韦爵爷哪”

  韦小宝苦笑道:“谢皇上夸奖,不过眼下,韦小宝的克星来了。”

  康熙道:“小宝。你是福将,我是真命天子,哼哼,朕受命于天,区区天地会,能奈我何”

  韦小宝道:“滴水之恩,当挖个挖个泉儿相报。皇上,我与多总管尽力而为,忠心报主也就是了。”

  康熙笑道:“小宝,两年不见,你的学问还是没有点儿长进,成语还是学不会。那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甚么挖个泉儿。罗嗦不罗嗦”

  韦小宝道:“罗嗦是罗嗦了点。不过涌泉那个泉儿,总不如自己挖的泉儿心实。”放低了声音,道:“皇上。待会儿打起来。你趁乱自己设法走罢。”

  他的声音再低,玄贞道长他们也所得真真切切。玄贞道长冷笑声,道:“丢卒保车么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罢。”

  韦小宝道:“谁说丢卒保车了咱们是车要保,卒也不能丢。皇上,咱们师徒二人联手,再加上多总管他们相帮。咱们总不至于输与他们。”

  康熙直对自己的武功跃跃欲试,当下豪气顿生,道:“好,打就打,到底看看鹿死谁手小宝,你不要怕,咱们君臣同处险地。理当患难同当,生死与共”

  韦小宝心头热,暗道:“小帝倒是够义气的,无论如何得救他脱险。生死与共生自然可以与共了,死呢与皇上块儿死,倒是不辱没了老子。不过,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向来看得极重,稀里糊涂地陪别人死了。总是不值。”

  韦小宝忽然单腿下跪,双手高高地将酒杯举过头,道:“皇上,奴才敬你杯得胜酒,祝你老人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康熙接过酒杯,饮而荆

  韦小宝站起来,笑问道:“玄贞道长,等急了么咱们开打罢”

  玄贞道长道:“开打就开打,难道怕了你不成”说着屏息运气,却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

  韦小宝身子也是个踉跄,忽然大叫道:“不好酒里有毒1话音未落,栽倒在地。紧接着,就见玄贞道长钱老本等天地会群豪,康熙与多隆等朝廷人物。个个就似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地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第章完

  第二章红楼幼主风流种江宁织造乃豪客扬州妓院丽春院的厅堂里,下子倒下了十二个男子,韦小宝的七位夫人,除了双儿苏荃原先就在厅堂上,其余的方怡阿珂曾柔沐剑屏以及公主,窝蜂地全自后堂涌了出来。

  双儿抱住韦小宝,带着哭音,道:“荃姊姊,你怎么把他也毒倒了你快救醒他埃”

  苏荃黑着脸,道:“谁教他满口胡说八道这种人,死了活该”双儿道:“他向浑说浑闹惯了的,便是说你婊甚么的,也是说着玩儿,当不得真。荃姊姊,你行行好,救救他罢。”

  说着,眼泪便要落了下来。

  忽然,韦小宝在双儿的怀里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就势搂住了双儿的脖子,在她的樱唇“叭”地亲了口,道:“我活啦,大功告成,亲个嘴儿。”双儿把推开了他,绯红了脸,道:“人家心里都快急死了,你还这等浑闹,荃姊姊也真该好生治治你”

  公主却已扑向康熙,哭喊道:“皇帝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你快醒醒碍”

  韦小宝皱眉道:“嚎甚么丧放心,我的那个大舅子死不了。”

  公主抓住了韦小宝的领口,道:“皇帝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抵命”

  韦小宝在她的手上打了下,道:“死了活该你再浑闹,他就是不死,老子也不要他做大舅子了。”不要皇帝做大舅子,不就是不要自己做老婆了么公主听,松了手。

  饮泣着不敢吭声了。

  原来,就在韦小宝的母亲韦春芳与康熙纠缠之时,韦小宝领着妻儿,悄悄地自丽春院的后门进来了,是以韦春芳并不知道。后来,韦小宝躲在后面,看冤家路窄,天地会找上了康熙的晦气,知道今日的事,双方都不会善罢甘休,便悄悄地与苏荃商议,要她伺机下蒙汗药。他的武功虽说稀松平常,可像下蒙汗药这等下三烂的勾当,却是轻车熟路,连玄贞道长这等老江湖,也着了他的道儿。

  他颇费心思的是,天地会群豪是自已的江湖朋友,康熙与自己又是总角之交,是以既要与玄贞道长他们讲义气。不能让小帝伤害了天地会兄弟;又要与康熙讲义气,不能教天地会杀了康熙。是以瞻前顾后,左右为难。也亏得韦小宝脑筋来得快。便连下药,也是因为天地会群雄武功高强,抗药性自然强些,便先敬了他们的酒。多隆等御前侍卫武功次之,敬酒的时辰也稍稍靠后。最后,才是武功最差的康熙。是以不管武功高低,都在同时辰药发晕倒了。

  至于他自己,那酒壶装有暗道机关,他可是滴药酒也没喝下。他只是看到了玄贞道长现出了中毒的迹象,才预先装作中毒倒下为的是万以后朝廷或是天地会找自己的麻烦,也好有个搪塞。

  苏荃道:“小宝,说正经的,这帮人乱七八糟地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怎么个办法,你快拿主意罢。”

  韦小宝扑打扑打身上的土,说:“个个的都给老子杀了,省得他们边叫我杀天地会,边叫我杀小帝,罗里罗嗦,没完没了。杀了,都杀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公主尖叫道:“不成,你不能杀皇帝哥哥”

  韦小宝道:“怎么不成老子就先杀这个大舅子。”

  说着,走了过去,在康熙的屁股上狠狠踢了脚,道:“他奶奶的小玄子,你还逼我杀天地会的弟兄么”又在玄贞道长的屁股上踢了脚,骂道:“他奶奶的臭牛鼻子老杂毛,你还逼我去杀我的好朋友小玄子么”

  韦小宝哈哈大笑,得意之极,道:“老子韦小宝历来喜欢做天下第的事,娶了七个天下第美妙的老婆,自然是古往今来天下第艳福;场赌,赢了百万两银子外加个亲亲好老婆,自然是古往今来天下第赌客;周旋于皇帝与天地会之间多年而不死,自然是古往今来天下第滑头;脚踢权势天下第的皇帝,拳打武功天下第的高手,老子又成了古往今来天下第的胆大妄为之徒了。哈哈,四个天下第,你说了得么”

  公主撇嘴道:“还有大吹法螺,古往今来天下第的厚脸皮。”说得方怡曾柔等块儿笑了起来。

  韦小宝笑够了,道:“七个古往今来天下第的美人们,扔下这十二个喝醉了酒的古往今来天下第大祸胎,兵发云南,云游四海去者”

  公主道:“我不依,不准你扔下皇帝哥哥。”

  韦小宝道:“那你就个人留下来就是了。哼哼,你当你真的是金枝玉叶哪小心天地会的人会儿寻了来,捉了你去扒光了衣裳,大伙儿轮流拿称做老婆,哪滋昧可呱呱叫,别别跳。”

  公主叫他吓得不敢吭声,可又实在不忍心丢下康熙不管。她素来与另外六位夫人不大和睦,也不指望有人帮腔。

  就在这时,苏荃道:“小宝,我也觉得,这么走了之,不是办法。你想,待会儿不管是官兵寻了来杀了天地会的人,还是天地会的人寻了来杀了皇帝,这笔烂帐都要算在我们的头上,不细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儿罢。”

  韦小宝打着唱戏文的腔调,道:“卿言甚是,计将安出”

  苏荃笑道:“附耳过来。”

  苏荃在韦小宝的耳边说了几句,韦小宝喜得拍掌道:“妙极妙极诸葛亮七擒孟获,水淹七军,比起我荃姊姊来,也太过差劲了。乖乖隆的冬,猪油炒大葱,荃姊姊不得了,了不得诸位娘子,快随荃姊姊乔装改扮去吧1

  六位夫人,嘻嘻哈哈,跟着苏荃去了。

  忽然,个身影,阵风似地掠了进来。身法之快,比起韦小宝所佩服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白衣神尼长公主,委实不相上下。韦小宝只觉得眼前花。面前已然站立了个中等身材的汉子。

  韦小宝不由自主地后退步,惊骇道:“你是甚么人”

  也不见那人双脚如何移动,身子却如影随形,依然与韦小宝近在咫尺。

  那人眼里放出咄咄逼人的精光,低声喝问道:“快说。皇上在哪里”手伸,便锁向韦小宝的琵琶骨。手法又快又准,使得对手极难闪避。幸亏韦小宝得了白衣神尼的真传,学了三成“神行百变”的功夫,身子闪,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避了开去。

  那人口中“咦”了声,道:“阁下原来是会家子,倒是多有失敬了。”十指又随即抓出。这回他留了神,使出了全力,不要说韦小宝那半瓶醋的武功,便是江湖等的高手。也是绝难躲避。

  韦小宝武功不济,脑筋来得极快,打眼之间,见那人头戴花领,身穿朝服,身御前侍卫的打扮,心中寻思道:“看样子他是个御前侍卫,可老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再说,御前侍卫个个的都是松包软蛋。武功稀松平常,比老子实在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哪里冒出这等武林高手莫非是江湖人物假扮的罢”

  他心中打鼓,然而间不容发。性命交关,也来不及仔细揣摩,便赌性大发。暗道:“管他是真是假,老于索性大赌尝杀便通杀,赔便通赔”

  韦小宝拿定了主意,猛地拔出削铁如泥的匕首,瞪圆了眼睛,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喝道:“不留你是甚么人,要想伤害皇上,那是万难1

  果然,那人虽说蓄势待发,口气却是缓和了许多,问道:“阁下莫非是鹿鼎公韦小宝韦爵爷么”

  韦小宝见宝押中,索性演戏演他个十足十,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性,赏穿黄马褂等鹿鼎公韦小宝的便是。你有种便毙了老子,若要伤害皇上。须得经过你韦爷爷这关”

  那人惊喜道:“果真是韦爵爷,韦爵爷精忠报国,名不虚传。韦爵爷,皇上在哪儿”

  韦小宝上下打量着他。慢腾腾地说道:“你到底是谁难道就凭你轻飘飘句话,我就将皇上交与你不成”

  那人立即打了个千,道:“卑职糊涂,卑职该死。等侍卫钦封巴图鲁赏穿黄马褂江宁织造曹寅,参见韦爵爷。”

  韦小宝淡淡道:“原来是曹大人哪。”心里却驾道:“他奶扔的,辣块妈妈不开花你姓曹的小小的等侍卫,是个甚么东西,江宁织造比起老子,可是差了十七二十八截哪,也罗里罗嗦地报了大堆名头”

  庸按:韦小宝之不学无术,于此可见斑。据清史稿载。江宁织造曹寅与康熙形是君臣实为心腹。他居官虽说不大,然而常常向康熙“专折密奏”用现代的话来说,也就是打小报告是以在朝廷炙手可热。王公亲贸,当朝品,无不礼让三分。韦小宝身居高位,却不知朝中大臣的亲疏。也算糊涂得可以了。曹寅却不糊涂,别看远离京城。身在南京,朝中人物大事,无不了如指掌,是以早就知道康熙时刻也离不开韦小宝这个弄臣。当下立即说道:“韦爵爷这等称呼,卑职不敢当啊,皇上”

  曹寅做梦也不敢想象皇上会遭人暗算,躺倒在地。这低头,才看到了,急忙扑了过去,抱着康熙,叫道:“皇上,皇上,你醒醒,你醒醒啊1

  韦小宝忙道:“嘘,曹大人噤声这里耳目众多,不是说话的地处。”

  别看曹寅不显山不露水,其实足江湖流高手。搭上康熙的脉搏,便知道他仅仅是中了蒙汗药,并无大碍,放下心来,恨声问道,“韦爵爷,是谁用了这等下三烂的手段,谋害皇上”

  韦小宝心里骂道:“这等既高明又实用的武功,除了老子我,还有谁会用他奶奶的,你姓曹的祖宗十八代才是下三烂哪对,他姓曹的祖宗有曹操曹丕,个个的都是花脸大臣,下三烂,下六烂,下九烂的货”

  心里骂了个够,嘴上却说道:“是啊是啊,江湖成名人物。哪里会使这等手段唉,真正言难尽好在曹大人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曹寅久在民间,对江湖人物所知不少,仔细看,地上躺着的,除了康熙和侍卫总管多隆及其他三名御前侍卫外,还有玄贞道长众人物。他惊讶道:“韦爵爷,难道下毒手的,是天地会么”

  韦小宝道:“不是他们,世上谁有那么大的胆量也不知他们怎么得知皇上要来的消息,赶来杀了个天昏地暗。若不是皇上大材雄略,多总管善抓善挠,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曹寅楞。“大材雄略”想必是雄才大略,可“善抓善挠”就实在不知道是个甚么东西了。他知道朝廷亲贵之中,这等不学无术之流比比皆是,也就笑置之,道:“韦爵爷素来足智多谋,也是大有功劳的。唉,玄贞道长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头的人物,想不到行事也这等卑鄙。天地会自陈近南死后,也真正的越来越不成话了。”

  可是,若真的是玄贞道长他们下的蒙汗药,怎么将自己也蒙翻了这是个天大的破绽,好在情急之中,曹寅也不及细心揣摩。

  韦小宝深有同感,道:“是啊,天地会除了陈总舵主,他奶奶的以下竟没有个好玩意儿曹大人,事不宜迟,你赶快将皇上送到个安全的处所,这里有我来应付。”

  曹寅想。护卫皇上是当务之急,而韦小宝的武功显然不济,非得自己亲自出马不可。便道:“如此,卑职便护卫星上先走步。韦爵爷料理之后,可速来江宁织造衙门,面见圣上。”停了下,曹寅接着又道:“韦爵爷,圣上这番冒险。全是为了你老人家。他原本在江宁巡视,听到密报,说你在扬州,大喜过望,连禁卫军也来不及调集,只带了几个御前侍卫,便匆匆赶来了。这等知遇之恩,真正是旷古难逢啊”

  书小宝极为感动呆呆地自言自语道:“小玄子,小玄子,小别子有了你这样个朋友,也不枉了在世上走遭儿。”

  就在这刹那,韦小宝似乎立誓为康照“鞠躬尽瘁”,以报“知遇之恩”了。

  曹寅道:“韦爵爷,你说甚么”

  韦小宝醒过神来,道:“没甚么。曹大人,事不宜迟,你快护送皇上走罢。”

  曹寅背起康熙,向外疾奔。到得门口。却与个虬髯胡须的威猛汉子撞了个满怀。韦小宝看,不由得又是大急,心里骂道:“操你十八代祖宗的茅十八你又来添甚么乱子了”

  茅十八不是天地会的人,但他对天地会群豪,特别是对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疾恶如仇,孤身人闯荡江湖,独往独来,快意思仇,专与朝廷为难。十年前,就是在扬州这所丽春院里,素昧平生的茅十八遇到了“小乌龟”韦小宝,并将他带入北京,混进了皇宫大内,连串难得的机遇,使韦小宝这个市井小流氓,成了朝廷大官。

  茅十八厉声喝道:“留下鞑子皇帝”双掌齐出,击向曹寅。曹寅身上背着康熙,只得腾出只手来,仓促间硬接茅十八掌。

  茅十八站立不动,曹寅却“噔噔噔”后退数武,直到重回大厅正中,方才拿桩站稳。

  论起武功,茅十八与曹寅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无奈曹寅身上背的是皇上,投鼠忌器,不敢硬拼硬挡。茅十八又是双掌齐出,曹寅只以单掌去接,力道上又吃了亏。

  茅十八得理不让人,冷笑道:“要走么放下鞑子皇帝来。”身子滴溜溜旋转起来,倏地站定,又是双掌齐出。这回却不是击向曹寅,而是直接袭击曹寅背上的康熙。

  曹寅久经阵仗,当茅十八身子旋转之时,便已知通敌人的目标乃是康熙,便稳稳站立,以静制动。

  其时茅十八已转到了曹寅身后,猛地双掌击向康熙,眼看着康熙在自己的击之下绝无生理,茅十八不禁狂喜,大叫道:“满清鞑子,你也有今日茅十八替扬州嘉定数十万生灵报仇”

  岂知击之下,股大力,排山倒海地朝自己袭来。

  猝不及防,茅十八“哇”地喷出口鲜血,倒退了五六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胸口却翻江例海,难受异常,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曹寅的高深内功,当世武林几乎无人可敌。他运用“隔山打牛”的上乘内功心法,将内力从自己的身上,传导给了康熙。因此茅十八掌虽说击在康熙身上,实际上与曹寅对掌无异。

  茅十八的功力与曹寅实在相去甚远,加之这次是他大意轻敌,求胜心切,是以击之下,受了内伤。幸亏曹寅急于使康熙脱险,不为已甚,只是想逼得敌人知难而退,没有乘胜追击,茅十八才免除死。

  茅十八功力不深,然而临敌经验甚丰,屏息运气,片刻间已然恢复如初。他立志驱除满清,又曾被康熙亲自判了死刑,国恨家仇,今日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茅十八怎能放过康熙

  茅十八内力稍回复。冷笑声,道:“好硬的鹰爪孙哼哼,可惜空有身武艺,却甘心为鞑子卖命1

  说着,手中多了把短刀,立刻又猱身扑上。这回他学乖了,不与曹寅掌力相接,只是展开十八路**刀法。招紧似招地朝康熙身上报呼。

  茅十八浸滛**刀法已达数十年的时间,烂熟的程度足以弥补内功外力的不足。那刀法使得呼呼风响,不要说康熙武功平常,又在昏迷之中,便是江湖等的高手,只要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硬气功,血肉之躯哪能挡得了钢刀利刃

  场上顿时险象环生。

  曹寅大急,腾出只手来,冒死抵挡。忽然他大喝声,五指如钩,以“空手入白刃”的上乘武功,径拿茅十八的腕脉。

  茅十八粗中有细,两度与曹寅交手,已知道自己绝非对手,哪能让敌人抓住兵刃身子闪处,曹寅抓了个空。茅十八却早又到了曹寅的身后,围着康熙游斗起来。

  韦小宝武功太差,知道帮不上曹寅的忙。即便能做帮手。他也不会以自己的性命与杀红了眼的茅十八硬拼韦小宝历来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极其贵重,向来不与人拼命,打打太平拳,拣个现成便宜,倒是他的拿手好戏。

  韦小宝离得远远的,叫道:“茅大哥,你好啊茅十八早就看到了韦小宝,只因敌人武功太强,伯分神,不敢招呼,这时应道:“我好。韦兄弟,你也好么”

  韦小宝道:“我好好个屁这些人也不知甚么路道,乱七八糟地来浑闹番,扰了老子玩姑娘的雅兴。”

  茅十八笑道:“是么你茅大哥将他们个个杀得干干净净,给韦兄弟出口恶气”

  语未了,曹寅的五指带着股劲风,袭向茅十八的双目。茅十八因与韦小宝说话,心智无法集中,倏忽间劲风袭面,脸颊顿时阵火辣辣的疼痛。

  茅十八临危不乱,挥刀向切,斩向曹寅的腕脉。曹寅等的正是这招,手指轻弹,就听“嗡”的声,茅十八手中短刀几乎拿捏不住,险些脱手。

  曹寅趁机直进,五指罩住了茅十八胸前的天突玄机华盖紫宫玉堂檀中中庭等七处大岤。只要抓住了处,茅十八纵然不死,也得身负重伤。

  情急之下,茅十八个倒翻筋斗,虽说避开了曹寅致命的击,却也显得左支右绌,狼狈万分。曹寅毕竟背上负了人,而这人偏偏又是皇帝,行动自是缓慢,眼看招得手,却被敌人躲过去了,不由得暗叫“可惜”。

  茅十八站稳了身形道:“韦兄弟,等茅十八杀了鞑子皇帝,再来与你叙话。”

  这次他慑定心神,全神贯注地围着康熙游斗,曹寅却要将九成九的精力用在康熙身上,生怕康熙受了伤害。

  那他赔上身家性命,也担当不起。是以不数招,曹寅便无法招架了。

  倏地,茅十八刀刺向曹寅的前胸。曹寅没料到茅十人招招袭击皇上的要害,怎么会陡然向自己下手然而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曹寅遇险不乱。手臂灌注了真力,去格破人的兵刃。

  岂知茅十八这招却是虚招,待得曹寅手臂伸出,他倏忽加快步履,身子旋转,直如陀螺,迅急到了曹寅身后。

  短刀抡圆,便向康熙的脑袋砍了下来

  变生不测,曹寅转身已然不及,他脑海中顿时片混沌,暗道:“完了完了”

  茅十八大喜,道:“鞑子皇帝,你满清也有今日么哈哈”

  声长笑,短刀砍落

  只听得“砰”地声,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忽然,茅十八停止了笑。

  摔在地上的,不是康熙,也不是曹寅,而是韦小宝

  原来,就在茅十八短刀砍落之时,韦小宝施展神行百变的神功,猛然插在康熙与茅十八之间。茅十八的这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韦小宝的脊梁上。

  韦小宝于茅十八有着救命之恩。两年前,康熙亲判茅十八死刑,并且命令韦小宝前去法场监斩,韦小宝不顾茅十八的误解,担着极大的干系,用台湾降将郑克爽的手下大将冯锡范,替换下了茅十八,茅十八才活到了今天。

  茅十八扔掉了短刀,抱住了韦小宝,道:“韦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我杀了你么”

  韦小宝呻吟着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儿站着,不知甚么人抓住了我,将我扔了过来,我,我”

  头低,昏了过去。

  茅十八咬牙切齿,道:“韦兄弟,我茅十八这条命是你给的。茅十八误伤了你,死有余辜也罢,待茅十八杀了鞑子皇帝,报了国恨家仇,便当自刎,报你的救命之思。”

  提起短刀,大叫道:“鞑子皇帝,纳命来”可哪里还有康熙的影子韦小宝就这么缓了缓,曹寅背着康熙,施展轻功,已是扬长而去了。

  后面忽然涌出七个青年男子,异口同声地喝问道:“哪里来的歹人,敢动手伤了韦公子”

  茅十八悲愤已极,猛地撕裂衣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道:“好汉子做事好汉子当,韦兄弟是我杀害的,我罪该万死。你们要替韦兄弟报仇,尽避杀了我便是。姓茅的若是皱皱眉头,不是好汉”

  乔装改扮的正是韦小宝的七位夫人。她们去了后堂,唧唧喳喳地你争我夺。好半天才换好了男子衣衫,是以大厅上发生了甚么事,她们竟毫无所知。

  双儿第个认出了茅十八,道:“这不是茅大哥么”

  茅十八羞愧之极,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了头不吭声。”

  突然,房顶上“轰”地声,掉下个人。还没等茅十八他们省饼神来,那人掌击向茅十八,茅十八闪哼声,肋骨顿时断了数根,口吐鲜血,昏倒在她。

  那人把拎起韦小宝,飞身而起,穿越屋顶而去。

  茅十八的这刀,几乎使尽了毕生之力,委实不比寻常。韦小宝虽有宝衣护体,却还是被他砍得五脏六腑如同砰了般,昏死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辰,不知自已身在何处,只觉得鼻孔中幽幽股闺房之香。

  韦小宝生在女子身上下了无数功夫,因而对女子的体香,有着特异的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