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侧倾城宠妃
第章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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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沉的空中偶尔划过阵惊雷,伴随着道道闪电,大雨顺势而下。阴暗的街道上隐约可见支队伍,因着两旁百姓众多的缘故,行进得格外缓慢。
居头的是素衣女子,她柳眉微蹙,容色清冷卓绝,发束并未着丝毫金银钗饰,鬓角的碎发沿着雨滴垂下,紧贴在粉颊处。
满头青丝倾泄而下,铺在瘦削的背面,远远望去,竟美得如同副惊世的工笔水墨!纵是身囚衣也掩盖不了她的绝代风姿!
随着囚行队伍的前进,周边的抽气声越发加大,天更加阴沉,雨势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可这丝毫不能阻挡京都百姓的热情。
璟贵妃在民间可是个传奇,自她三年前进宫以来,素来清冷寡情的皇上轩成帝,竟对她独宠有加,不仅数次荒废早朝,更曾是为她驳回十八位大臣联名上书,废弃六宫,独尊贵妃!
可如今不知这深受皇恩的璟贵妃是犯了什么罪,竟让素来宠她的皇上狠心押她下狱,今日在雀台处令问斩!
京都的百姓虽都听过璟贵妃慕宸兮这人物,可却从不曾见过,如今得了这机会,就都赶着来瞧瞧这举国闻名的“红颜祸水”了!
雨势越来越大,街上的人却不减反增,队伍前进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虽说是慢了,可却从不曾汀。
萧宸兮身旁跟随着的男子身锦色衣袍,腰间的配玉隐隐刻着个“容”字,他也确实担得起这称谓,生得芝兰玉树,容谦温润。
他就是本朝自建立以来获得御旨亲封的唯位外姓王――楚止容!
当今君上猜度之心很重,登基之初连同姓手足都被他追杀得所剩无几,楚止容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被封王,可见确是皇恩浩荡。
这次他奉命押送璟贵妃覆刑场,见得这状况,却也并无任何命令下达,只是依着众人的速度继续前进,仿似是上头的命令1
“兮儿,你可还有何心愿未了?”楚止容轻声询问,微哑的嗓音在喧嚣声中显得有些隐绰,可她还是听得分明。
“心愿?”慕宸兮微顿住脚步,身后的脚印已被雨水冲洗得模糊,只留下条淡淡的印记。
皇上说是要押她入刑场,可却反常态的废弃囚车,让她徒步登覆雀台!雀台虽说不远,离京都却也有数十余里地他此次怕是恨毒了才会如此吧!
她轻叹口气:“容哥哥,你该知道此生我是再无其它心愿了。”楚止容听得她这言语,不竟心口发酸,他随即不顾众人的目光,不分时间场合,反手紧抱住她。
她反射性的想推开,他却更紧的抱住了她,双手紧扣住她的纤腰。
“兮儿,你说再无心愿,可我有:我不愿你死,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项处,微微发痒。
周围哗声渐起,虽都顾忌着两人的身份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些议论她却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
慕宸兮没由他说完就奋力推开了他,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她感受到了来自“他”的目光。就算是如此她都感觉是背叛了他,所以她不敢!
慕宸兮猛地回头,她果然看到了他!他就骑在那匹她熟悉的枣马之上,身红装,神色冷俊逼人。
他仿佛并未因着她的举动而生气,只是眼神略扫过她身旁的男子,手中的鞭子下下的轻打着手心。
可这样的他反而更让她害怕,楚止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禁不住神色愕。
皇上今日不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止容片刻回神,立即单膝跪地2
“微臣恭请皇上金安!”
萧昰祈闻言脸色终于起了点变化,“止容,朕是天子,朕说过的话就是圣旨!”话是对楚止容说的,可眼神却是瞬不瞬的紧盯着慕宸兮。
慕宸兮闻言怔,天子?昰祈从不曾从不曾在她面前如此自称过,可如今是啊!他是皇上,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如今他想要她死,她又如何还能企图会有活路?
萧昰祈凤目轻轻瞥过,将她的呆愣尽收眼底。他眼眸微挑,唇边浅溢出丝笑意,在火红锦衣的映衬下,显得邪魅异常。
“恭请皇上金安!”铺天盖地的跪拜声从四方传来,道旁的百姓都随之波波的跪了下去。
他们原本都是想着,来看看传闻中风华绝代的璟贵妃,可却从不曾料想过会得瞻圣容。
“贵妃还没有话要跟朕说?”萧昰祈也不理会身旁众人偷窥的目光,径自问她。
“皇上是想让臣妾说什么?”慕宸兮稳住心神,抬眸直视着他,下巴处的那片青紫露了出来,显得格外刺目。
“只要你承认做过那件事朕就既往不咎!”萧昰祈余光触及到她下巴处的伤痕,语气也不自主的放柔,略带引诱的味道。
“我”她刚要开口就被道娇媚的声音打断,萧昰祈剑眉轻蹙,似是对此极度不悦。可他也并不言语,只是紧握住手中的马鞭。
“宸姐姐,许久不见!”这熟悉的音色让她娇躯震,慕宸兮顺着声音望过去,顶软轿横置在街中,轿帘已被两侧的侍女拂开,那道熟悉的身影端坐其中。
居然是她!林沁芸!他什么时候把她找回来了?她不是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吗?如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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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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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看向萧昰祈,他也是身红装。耀目的红,那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明亮伟岸!
慕宸兮苦笑声,她都被他现身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今日是他大婚!
处死贵妃,册封帝后选在同天进行,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那个美如神祇的男子!
她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三年前,她初入宫那日。
月色清凉如水,庭内的景致都宛若镀了层轻纱般,温丽祥和。殿外不停的有侍女走动,却都刻意地压低了声响,芸初殿内就显得格外寂静,隐约还可听到蜡烛爆破的声音。
慕宸兮透过盖头向四周偷偷望去,整个新房内都是片喜庆的红色,那对象征龙凤呈祥的蜡烛也已经燃了大半。
这都三更天了,却还没看见新郎的踪影。她可不管那么多,从凌晨梳洗打扮开始,她就还没吃过任何吃食,这会儿肚子正饿得慌呢!
慕宸兮目光四移,随之紧盯住桌上的婚用贡品,那堆得如小山般高的红枣花生!
慕宸兮素手轻抬,微揭开盖头的角,玉足却早已踏上了地上铺着的御制绒毯。
“公主,还是先忍忍吧!这样怕是不好。”凌雅顾不得主仆之分近身拉住她,轻声劝慰道。
忍忍?肚子饿了就该进食,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又如何能忍?再说了她都饿了天了,从前在南越可从不曾受过此等待遇!
“不打紧的,我就偷吃几颗,不会被发现的。”她轻拍开凌雅拉住她的手,猫着身子向前移去。
凌雅不由得轻叹声,长公主这种性子以后怕是会在后宫之中难以立足!
慕宸兮随手抓起几颗枣子就往嘴里塞,又不忘执起酒壶甄了杯酒1
就在她吃得正憨之时,头顶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玉颊处,深重的男子气息逼仄凌人。
凌雅也不知何时退了出去。不会是今晚的正主来了吧?慕宸兮深吸了口气,引得身旁男子低笑出声,仿似无任何生气的意味。
萧昰祈凤目轻扫过桌上余下的贡品,依旧是堆得如小山般,只是却瘦削了许多,看来她是从旁边下手,将花生颗颗的剥落,倒是个古灵精怪的人儿。
“爱妃可知此番举动犯了皇家的大忌,可是要被严惩的!”萧昰祈压低身子俯视着她,两指勾住她尖细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慕宸兮吓得心中紧,皓齿猛咬住菱唇,突然的痛感让她不由得惊呼出声,却在意识到萧昰祈的存在时被狠压下去,唇上泛出丝丝鲜血,在跳跃的烛火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萧昰祈动情的伸手桎固住她裸露在外的皓腕,喉结上下移动,眼眸渐染上不知名的神彩。
“你是皇上?”慕宸兮低垂眼眸,那双明皇锦靴瞬间盈满了她整个视线,她强自按住下颚处那明显的痛意,低声问道。
“呵!”萧昰祈突的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慕宸兮错愕的望向他,萧昰祈那出众的长相下子就刻进了她心底。
英气逼人的剑眉,略带邪魅的凤目,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薄唇。
他的唇生得那么好看,让她片刻之间就慌了神,直到多年以后回想起这幕她才知道,原来薄唇的男人真的会薄情寡义!
“如何?爱妃对朕的长相可还满意?”萧昰祈直起身来,理了理微皱的衣衫,对她那大逆不道的言语也不加深究2
真的是他!她又下意识的咬住下唇,萧昰祈见状突然脸色不悦,他抬手轻扣住她两颊处,迫使她松开那又在“作案”的牙齿!
“记住:从此往后,这里只有朕能动!”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微微暗哑,满带蹙狭的意味。
慕宸兮惊讶的抬头,却撞进了他情意绵绵的眼眸,她这才注意到他居然是身白色锦裳,并未身着喜服!
“贵妃!”萧昰祈的嗓音略带警告,显然是对她的失神不悦。她回神间萧昰祈已翻身下马,潇洒利落,不带丝犹豫。
林沁芸见状眼底掠过丝阴狠,脸上却还是晕满了娇媚的笑意。
“皇上,罪妾无话可说!”慕宸兮随着他的靠近猛地跪在了地上,溅起的泥泞生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
“慕宸兮,你故意的!”萧昰祈出声斥责,眼眸染上鲜红的血丝,四周的百姓因着帝君突发的怒气,都不敢大声喘气。
时间气氛压抑凌人,连林沁芸都不曾见过如何盛怒的他!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不敢!”慕宸兮稳住心底隐隐的不安,清晰的回复道。
不料这略带赌气的话语却瞬间消散了他的怒气,萧昰祈微勾唇角,眉梢也邪气的微挑,他向前步俯身扶起她,温柔谨慎,小心翼翼,像是守护着稀世珍宝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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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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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吉时快到了”暮袭见状出声提醒道,她是自幼随先后进宫服侍的,也是萧昰祈的|乳|母,在宫中是出了名的老嬷嬷。
萧昰祈淡淡的瞟了她眼,略思索:“所有人,后退十丈!”冷峻的下令,显然并未理会她的提醒。
旁边传来嘻嗦的声音,楚止容略微顿也随即依令后退,皇上或许还会顾念旧情,放过宸兮。
“皇上,林姑娘如何安置?”太监总管夏尔靖颔首启问,如今还未举行封后大典,按照礼制林沁芸是不能被称为“娘娘”的,他称她为姑娘,倒也并无不妥之处。
“她?朕说过是所有人!”萧昰祈微微拖长尾音,凤目仍落在慕宸兮那低垂着的眼眸,慕宸兮,如今你是连看我眼都不敢了么?
她那翘长的睫羽扑闪扑闪,像蝴蝶样翩跹美丽,在眼睑处投下大片阴影,脸色显得越发苍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萧昰祈心里生出股莫名的烦躁。
他右掌把挥开夏尔靖撑着的华盖,雨水铺天而来,打在脸上生硬的疼。
夏尔靖明晰了圣意也不敢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指挥着礼队后退,花轿随即被移到了十丈之外。
林沁芸闻言脸色白,皇上突然决定要封她为后,今晨更是冒雨出宫迎亲,如今看来这举世皆慕的皇恩,怕也是因着慕宸兮!
甚至临时变更迎亲道路也是为了遇到她!林沁芸眼中的不甘越来越深,陛下啊,你不该如此负我!
“还不说?”萧昰祈随即放开抓着她的右臂,嗓音淡漠。
“皇上不信臣妾。”慕宸兮轻绞着衣角,囚服被她抓出明显的痕迹,笃定的语气让他微微愣,忽而他又轻笑起来。
“三个月的身孕,你叫朕如何信你?嗯?”三个月!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前他并不曾碰过她,又哪来的孩子?慕宸兮无力反驳,脸色渐渐发白1
“他是谁?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告诉朕,朕就放过你。”萧昰祈突然俯下身,薄唇紧贴在她的耳畔处,冰冷的脸颊瞬间混上他湿热的气息,阵阵发怵。
“臣妾直都只有皇上个。”慕宸兮深吸口气,坚定的说道。
不料这话语明显没有得到萧昰祈的认可。
“是吗?朕记得贵妃可是很擅长撒谎呢!”他猛地咬住了她精致的耳垂,似是惩罚的不断加大力道,血液丝丝的渗入他的口腔,慕宸兮吃痛的轻吟声,让他心底闪过丝报复的快感。
“是楚止容?”他随之失了耐性,径自问她,慕宸兮杏目划过隐隐的慌乱,却是不再言语。
“看来你腹中的野种是他的!”萧昰祈眼中肃杀之意尽现,唇角的弧度越发薄凉!
慕宸兮被这样的他吓到,只得嗫嚅着说道:“不是他,你别杀他!”她遍遍的说着,仿佛木偶般木然的重复着。
萧昰祈突然走近,加力将她把推倒在了地上,她顿时就像失了支撑的浮萍,泥水透过单薄的衣衫沁入她娇嫩的肌肤,引得她微微战栗。
“慕宸兮,朕疼惜你月信不便,恩准你此间无须侍寝。”萧昰祈淡漠地睥睨着她,“谁知你竟是如此不知廉耻,居然与人珠胎暗结,给朕扣绿帽子!”
慕宸兮在他冷情的声线中,寸寸的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泥水之中。
楚止容脸色略微沉,抓住腰间佩剑的手渐渐收紧。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赐死!”慕宸兮两手撑地,皓首俯地,青丝平铺在道上沾满了污渍,她也毫不在意2
慕宸兮,你平素不是最注重仪态了么?此番委屈又是为了谁?那个夫?既然你如此在意他,那朕就要毁灭他!
“想死?”萧昰祈微屈膝盖,蹲在她身前,莹白如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他。
“可是有人不想要你死呢!”慕宸兮不解的看着他,心中疑窦四起。
“夏尔靖”萧昰祈回过头吩咐声,太监总管夏尔靖就即刻小跑过来,听候差遣,后边随身还有两个小太监,扛着个大柜箱。
他们轻声将柜箱放置在他身旁,随后紧低着头退下,萧昰祈顺手从里头取了物出来,粉黄的颜色,如婴孩般小巧诱人,竟是北方难得见的玉文芒!
北昭地处西北,虽雨水充沛,但气温常年偏低,是断然植不出此等喜热瓜果的。
“怎么?爱妃觉得眼熟?”萧昰祈将手从她鼻侧轻轻划过,芳香四溢。“熟就对了!”他欣赏着她的惊慌无措,笑意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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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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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举何意?”慕宸兮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底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爱妃当真不知?”萧昰祈轻扫过她唇上那两排清晰的齿印,凤目邪肆的眯起。
不待她回复又厉声道“还是又在演戏!”他毫无征兆地起身,眼中瞬时寒意尽现。
纤长的广袖顺势凌风,鼓鼓作响,远远望去,竟是像极了天边的红霞。慕宸兮的心也随着上下起伏,不得安宁!
“皇上你有事冲着我来,又何苦如此对付她。”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雨声显得些微凄厉,萧昰祈眸中隐隐闪过丝不忍。
雨水接连打在柜箱之上,铮秣响,他顿了顿叹道:“阿宸,我给过你机会!”
这次他不再自称“朕”,也还是和往常般唤她阿宸,这就像道惊雷在她的头顶炸响,毁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是啊!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呢,是她自己不识趣,不愿顺着那台阶下,如今落得这境地也只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皇上,求你放过她。”慕宸兮手撑着地向前挪了步,跪得太久膝盖处疼痛异常,她也顾不得了,她想伸手抓住他的袖角,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心沾满污泥,双手顿时就停在空中,尴尬无比。
萧昰祈仿佛并未意识到她的失仪,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依旧是那个冷情高贵的君主圣上!
她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想为别人求情?
“这夏尔靖办事也太不得力了,就运送这么几个果子也耗费了大半个月,改天朕得好好治治他这毛病!”
夏尔靖吓得膝盖软,突然就跪在了地上,上身俯卧,过大的雨势在道上砸出了许多小坑,他这突的跪就正好给碰上了,坑中淤积的泥水溅了他脸,他可是有苦说不出,这娘娘跟皇上闹别扭苦的可是他呀!
慕宸兮看着夏尔靖这憋屈的神情,却愣是笑不出声1
他方才说半个月?半个月之前他就吩咐了夏尔靖进贡玉文芒?
今日已是十月下旬,往前推半个月那就是她被查出有孕的那日,这么说来他从那时候起他就对她起了杀意!
可他当时怎么能表现得那么欣然,那么欢喜,那日她依制去慈安殿给太后请安,萧昰祈本系凌才人所出,听闻那凌才人原本只是太景殿的名御侍宫女。
因生得貌美无双,得先帝夜露水眷顾,怀上了龙嗣,却无奈福薄在生产之时难产而亡,只留下了萧昰祈这么条血脉。
先帝虽子嗣昌繁,可正宫皇后方昕容却直得无所出,先帝为昭示皇恩将他过继给皇后抚养。
萧昰祈因着生母出生低贱,所以自幼勤奋懂事,皇后直将他视如己出,往后更是竭力助他荣登帝位!
萧昰祈向主张德治,以孝治天下,因此他在登基之初就即刻加封母后方昕容为圣母皇太后,行民间子孝之礼。
这些都是父皇告知她的,父皇说:“这样慈孝之人定会是我兮儿的良人。”
可是父皇呀,你怎么忘了他是国之君,他有他的后院梨花,有他的家国天下,又怎会是女儿命定的良人啊?
慕宸兮依常候在殿外,待太后传唤,进宫三年来每日清晨她都会来向太后请安,不论寒暑,没有其它原因,只因她是他敬重的母后!
“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凌雅紧撑住她突然靠上她的娇躯,言语焦急2
“本宫无碍,你别担心”慕宸兮轻声安抚着她,眼中的光线却在点点的变暗,变黑。
在陷入昏迷之时她仿佛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焦急的神情,听到了他怒极的大声传唤“太医”!
她苏醒之时他就守在她床塌边,欣喜若狂:“阿宸,你有了朕的孩子!你终于怀了朕的孩子!”
当时他那么开心的对她宣告了这消息,如今怎么就能那么冷漠地逼问她“腹中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慕宸兮眼眸酸涩,却紧眨眼睛不让自己流泪。他明着是在指责夏尔靖,实则却是暗自在威胁她!
“朕记得有人很喜爱这果子呢!”萧昰祈低垂剑眉,瞟了眼她僵在空中的柔胰,嗓音性感微哑,让人听不出喜怒。
“皇上,你答应过臣妾不伤及他们的。”那猜疑在她心底越发确定,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连带着身子也颤抖得厉害。
玉文芒原产于江楚南越之地,南楚离此约万多里地,按照皇家御马日行千里的速度,这会儿早就该到了,他却硬是拖到了今日才到。
若是真得了他的御令夏尔靖就算再长几个胆子,也绝不敢如此拖延误事!
只怕这切全都是他的意思,同床三载她这刻才深切意识到:她仿佛从未了解过他!
“朕知道贵妃很聪慧,你知道该怎么救她。”萧昰祈轻拂了拂衣襟,雨已经渐渐消停了,只偶尔有几滴滴落,锦衣沾了雨水粘在身上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臣妾不知!”慕宸兮低紧了头,纤手无措的紧拧住袖角,言语慌闷。
“不知?那朕告诉你:今晚由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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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倾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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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昰祈显然刻意地提高了音量,这些话语都清晰的传了出去,人群瞬时就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今日居然是皇上大婚,而民间在之前却从未听得任何消息,这本身就很奇怪,依照礼制帝君要册立新后在数月前就该昭告天下,并交由礼部承办。
而皇上不仅临时更改决议,赦免璟贵妃,更是打算在新婚之夜弃皇后于不顾,敕令贵妃侍寝!
古往今来这可是头遭,如此看来璟贵妃在皇上心里果然还是不般的。
慕宸兮闻言脸色突地变,身子顺势就瘫软在地上,言语喃喃:“臣妾是不洁之身”
“现在承认不洁了?”萧昰祈言语轻挑,眉眼带笑,讽刺意味明显。
萧昰祈定睛看了她会,突然毫无征兆地转头翻身上马,“将她押入大牢,婚礼依旧!”
慕宸兮转瞬之间仿若失了心魄,不发言,任由侍卫架着她往雀台方向行去。
此时雨势已完全停歇,暗沉的天空也随之光亮了许多,可她的心却像坠入了冰窖般,从骨子里透出阵阵寒意!
萧昰祈随即勒转马头,顺手挥动马鞭,朝枣马的臀部猛抽了鞭,受鞭处瞬时就勾出了道深深的血痕,他明显就是催动了内力,用力之大令人触目惊心!
那匹藏红色枣马吃痛仰天长呼声,便疾奔起来,转眼就到了花轿跟前,林沁芸听得声响那颗恐惧的心霎时就安定了许多。
原本她以为依着皇上平素对慕宸兮的宠爱,大婚之事怕是会多生变故,如今看来事情并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她还是皇后,无论他再怎么薄情负心,也终究愿意给她席后位!
这就够了,既然得不到他的心,她就要得到权势!得到慕宸兮所得不到的切!
“芸儿,今日委屈了你,婚礼照常,朕曾经答应过你会让你成为我的妻1”萧昰祈低沉的嗓音在轿外响起,“就定会做到!”
林沁芸不自禁握紧双手,修长的指甲深嵌入粉嫩的频婆之中,掐出道道指痕,果肉溢满了整个指缝。
他因着林沁芸来自民间的缘故,这帝后大婚显然也是参照了民间礼俗,在上轿之时随侍的嬤嬷会备好个频婆让新后握紧,预示夫妻婚后举案齐眉,幸福喜乐!
“昰祈哥哥,芸儿不委屈的,若你实在不愿娶我,那我即刻回西昌,绝不让你为难!”萧昰祈闻言眼底的神色愈发深郁,唇角却勾出抹浅浅的笑意,如沐春风。
夏尔靖见状立即小跑到萧昰祈跟前,轻声吩咐礼队就绪。
随着礼乐声的响起,气氛瞬间轻快了许多,周边的百姓明显都松了口气,祝贺议论声四起,鲜红的色彩铺满了整个街道。
慕宸兮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隔得太远影像声音都有些模糊,只是那片耀目的红却像根毒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窝!
她苦笑声,这貌似不是她该担忧的问题,她担心的该是正想着,前方突然出现片混乱,像是有人突然闯入阻止婚礼。
慕宸兮黛眉越发紧蹙,该来的还是要来么?这才是他真实的目的吧,看来她是真的不了解他!
慕宸兮停滞不动,侍卫也不敢过于苛责她,毕竟皇上并未下旨废妃,如今她还是贵妃娘娘。
萧昰祈看着突然冲出来跪倒在他跟前的白衣女子,神色清冷,唇角却是笑意嫣然,如今看来不想让他封后的人倒是不少啊!
还不待萧昰祈发令,御前侍卫就迅速出手制住了她,光亮的剑锋抵在她的脖颈处,玉颊也被迫抬了起来2
那张倾城之貌瞬间就显露无疑,只见她柳眉紧蹙,黑亮有神的眼眸蕴满了泪水,小巧精致的鼻子,因着受冻的缘故,鼻尖泛起了丝丝粉意,像是樱桃般诱人可口,杏唇微抿,她出众的相貌下子就吸引了在场人的眼球。
连夏尔靖都不禁暗自咋舌,这姑娘的长相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宸贵妃能与之相较,想到宸贵妃他的目光朝雀台方向望去,她果然还站在那里!
夏尔靖无由来的心焦,这贵妃娘娘怎么还不走啊?这幕皇上怕是会不愿让她看到的。
个小太监从前方急步跑来“夏总管说了,即刻将贵妃娘娘押入大牢。”侍卫得令也不敢再耽误,片刻不停的押她前行,慕宸兮还是不发言,心底却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你叫慕月然,对吧?”萧昰祈含笑问道,迎上白衣女子错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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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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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然错愕之余迅速回过神来,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名讳,自然对她的身份背景更是了如指掌,从前就听闻东越帝君向来城府深沉,冷静睿智。
如今这情形明人不说暗话,再迂回藏掖反倒显得她矫情了。
“月然恳请姐夫饶姐姐命!”她双掌撑地,愣是规规矩矩地垂地磕了三个响头。
“姐夫?”萧昰祈轻笑出声,凤目微眯,轻挑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喜怒。
“慕宸兮虽是贵妃,可终究是妾不是妻,尚且不说她如今已是待罪之身,被押在狱,即便是往常朕也不是你的姐夫,三公主还是莫乱认亲辈为好,至于她犯下的那些错,都足够她死百回死千回了。”
慕月然被他说得愣,虽然很不开心萧昰祈居然那么对姐姐,可是他却好像句句在理,让她挑不出丝毫错处来。
“可是我相信姐姐是无辜的,她定不会做对不起皇家的事,更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慕月然急急的望着他,竭力辩驳道,眼底焦灼异常,像是怕他不信般,毅然执起手掌对天起誓。
萧昰祈对此却毫无情绪波动,眼色清冷。
“三公主远道而来,想必也该乏了,朕已经让人收拾了处宫殿,你且早些回去歇着吧!”萧昰祈微扬右臂,马上就有太监上前为慕月然引路。
慕月然不死心,还是跪在那不动,小太监也不敢拉她,只能暗自着急。
“皇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昰祈打断了,“对了,今日是朕大婚,公主若有兴致,今晚可赏脸来观看焰火,想来你在南楚可是很难有机会见到的。”
夏尔靖猜度皇上定是不愿在此多作纠缠,便立即上前扶起慕月然,在她耳边细语1
“公主,先回去歇着吧!再这么闹下去皇上恐怕会不耐烦的,要救贵妃娘娘也不急在这时嘛,来日方长。”慕月然闻言眼色顿,萧昰祈显然知道她是南楚的三公主,态度却并未见丝毫松动,明显就是不将南楚放在眼里。
前些日子父皇听到从东越皇宫传出的风声,就即刻派她赶来东越营救姐姐。
皇上对姐姐的宠爱在三国之间都是出了名的,她原本想着只要她以南楚公主之尊来求情,给他个台阶,姐姐就定会得救。可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公公不必拉我,我自己走。”她转眸看向夏尔靖,露出个浅浅的笑意,而后跟随着带路的太监往紫玉宫走去。
萧昰祈望着她翩跹的背影,嘴角勾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经历这番波折之后,婚礼照常举行。林沁芸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成为了东越皇城自建以来第三十二任皇后!朝临东宫,执掌凤印。时荣宠无双!
“公主殿下,这便是皇上为您备好的住处,预备了四名贴身侍婢照顾您的日常梳洗,另外还有十二名宫婢随时听候差遣。”
慕月然在经约刻钟的行走之后,到了处宫殿门前,殿门朱红,周边遍植盆栽花卉,显然就是特地新翻修过的。
小太监积极地向她汇报萧昰祈的安排。
“十二名宫婢?”她微微错愕,这数目貌似有点多吧!
小太监闻言嘿嘿笑,“公主殿下,您可有所不知啊!十二名宫婢,这规制怕是这宫中任何位娘娘都不及的啊!”
慕月然被他说得有点懵了,萧昰祈方才的态度并不见得有多好,可是如今这待遇又是如此丰厚,她都理不清楚他到底目的何在了2
慕月然抬眸向前望去,在微曦的日光之中,“紫玉宫”那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刚劲有力,顿穿纸背,让她不禁心生摇曳。
慕月然微叹口气徒步登上了汉白玉台阶,踏入殿内,入目的景致顿时豁然开朗。只是她不知道,日后她得为这次的踏入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皇上,今夜不会真的让贵妃娘娘侍寝吧?”夏尔靖微低着头,试探着问道。
“嗯啊,怎么?”萧昰祈随意搭了句,头也不抬继续用朱笔批阅奏折。烛光微闪,衬得他那精致的五官英气逼人。
“那皇后娘娘如何安置?”夏尔靖轻提起灯座,复添了些灯油,烛光瞬时又鲜亮了许多。
“皇后是国母,自当有容人之量。”夏尔靖闻言也不敢再多言了,皇后娘娘再怎么宽厚,这毕竟也是她生只有次的新婚之夜啊!
夏尔靖轻声吩咐值夜太监,新沏了杯参茶奉上,殿外的天空寸寸的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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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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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在将慕宸兮押到监狱之后,迅速地退了出去,并锁好了狱门。
这监狱完全不同于皇宫大内中的布局设置,明显只是个单人间,漆黑的狱室内除了地上胡乱铺着的堆茅草,连个石床都没有,单调得让人害怕。
慕宸兮微缩在墙角,乌黑的四周看不到点光亮,只听得老鼠吱吱乱叫的声音。
她平素可是最怕老鼠的,记得有次,萧昰祈为讨她欢心,特地不远万里从西湛进贡了几只可爱的小白鼠。
西湛国虽国力不强,常年偏安隅,可是西湛国的国君沈凌华可是出了名的爱玩性子,不仅经常不理朝政,就连仅有的几次上朝都贴身携带着只小白鼠。
那白鼠本就聪慧异常,再被他这么调教,逐渐变得敏黠可人,能做出各种动作逗人开心。国君喜欢白鼠,臣民自然也会跟相效仿,投其所好,纷纷饲养。
西湛国随之也就成为了白鼠这种私家玩物最好的产地。
那日萧昰祈正在上朝途中,因着长期骤雨不停的缘故,护城河水患告急,京都周围已有多处被淹,以薛丞相为首的群臣纷纷奏请皇上,请求迅速派发人力物力援救受灾百姓。
正在众人焦灼之时,突然听到了从殿外传来的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大将军孟锦臣恳请面见圣上!”
萧昰祈闻言震,嘴角处随之浮现出笑意,在他正要下令通传之时,孟锦臣已经踏入了殿内。
萧昰祈也不顾及他失礼之罪,只心盯紧了他手中捧着的小笼子,嘴角微动。
“皇上,这便是微臣奉命从西湛带回来的白鼠。”百官听得不禁愣,就为了这么几只貌不惊人的小老鼠,皇上居然还派出了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孟锦臣!
虽说东越皇城号称人才济济,得干众多,但孟大将军定会是其中翘楚无疑1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京都水患紧急,除了他无人能担此重任,皇上却将他派去了相距万里的西湛皇城。
夏尔靖正欲从殿上下来接过鼠笼,不料萧昰祈却抢先步,从孟锦臣手中取过鼠笼,立即向殿外走去,行色匆匆,只留下了百官众人面面相嘘。
萧昰祈并未传唤轿撵,徒步疾奔到了玉清宫中。他到之时慕宸兮尚在沉睡,他不忍吵醒她,遂将随侍宫女都打发了下去。
萧昰祈轻坐在她的床头处,直盯着她那娇憨的睡颜发愣。他双手紧扣住怀中的笼子,想着在她醒来之时给她个惊喜。
却不料后来慕宸兮却被这几只吱吱乱叫的小老鼠吓得惊叫失常,半天都还有点精神恍惚。
萧昰祈在心疼之余,只能暗自责怪自己擅做主张,吓坏了佳人。他在之后大半余月都呆在她的寝殿内,连奏章都吩咐夏尔靖直接从御书房搬到了这里。
想到这她不禁轻笑出声,是呢,他们之间曾经还有过那么温馨的时光,可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慕宸兮双手紧握住膝盖,将脸深埋在其中,被雨淋湿的衣衫紧贴着肌肤处,微微发痒。
雀台本是他特地为她建造的别苑行宫,专为她寒暑散心之用,不曾想如今却成为了她的囚身之处。
萧昰祈曾说过她是只彩雀,他要将她永远的绑在身边,从前都以为这只是句戏言,原来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外间突然传来嘻嗦的声响,随即就传出几声狱卒的惨叫声,牢链被剑器砍断,溅出耀目的火光,在漆黑的狱室里尤为显目。
楚止容闪身进来,慕宸兮那缩在角落处的瘦弱身影刺痛了他的目光,“兮儿,跟我走!”
他握住她的双肩轻晃,慕宸兮混沌的大脑逐渐有些清明2
“容哥哥,你怎么在这?”微懒的嗓音因着连日来的疲惫显得有些沙哑,那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双眼也失去了光泽,明显有些暗淡。
“我来救你走,从前皇上爱护你,我纵使有再不情愿也会祝福,可今日他如此待你,你难道还不愿离开么?”楚止容丢弃剑柄,单膝跪在她身前,言语焦急。
“容哥哥,难道你也相信我与人通了么?”慕宸兮低垂眼眸,双手又不自主的拧住了袖角,那是她紧张之时惯常的小动作。
“我自然不信!”楚止容言语坚定,握住她的手也越发收紧。
“可是我信又如何,皇上不会相信的!”他话峰转,慕宸兮心底那刚生出的欣喜瞬间就像被水扑灭的火苗,嗞嗞作响。
皇上?慕宸兮随之冷静下来,心底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容哥哥,快走!”她不由分说就推搡着他往外走,萧昰祈既然有心押她入狱,就定不会轻易给人机会来救她。
楚止容身上并未负伤,想来外间的侍卒防卫定不会多,她怕她怕这会是他设下的局,就等着楚止容乖乖往里钻呢!
楚止容经她这推也明显想到了这层,刚想着躲开萧昰祈那醇厚的嗓音就从外面传来,略带戏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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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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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昰祈就站在狱室门外,也不急着进来,只眼光直盯着眼前的俩人。
慕宸兮见他下子就乱了分寸,扑通声就跪倒在地,狱室的地本就不见得有多平坦光滑,她这跪下去用力过大,膝盖瞬间隐隐做疼。
“贵妃今儿个是怎么了?这是第几次下跪了?平素你可是完全不识这些礼数的!”萧昰祈说着边打量着这间牢狱,语气淡淡。
相对而言,楚止容显然比她淡定多了。
“皇上,臣并不是无故闯入,而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探望贵妃娘娘。”他单膝跪地,双拳紧抱在胸前。
“太后?”萧昰祈的嗓音略带迟疑,他倒是不曾想母后也会来横插脚,干扰此事。
“太后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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