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姑娘而去的了”
霍瑶红叱道:“夏侯飞,你住口”
夏侯飞嘿嘿怪笑说道:“霍姑娘好大的脾气,我家少主如何吃得消”
霍瑶红娇靥红转白,方待再说。
梅梦雪已然淡淡说道:“红妹,在唇舌上咱们是要吃亏的。”
霍瑶红立即闭上檀口,不再言语。
只听夏侯飞道:“怎么霍姑娘脾气又变好了。”
霍瑶红没理他,诸葛英接过了口,道:“夏侯飞,你那少主呢,他现在何处”
夏侯飞道:“诸葛英,你胸罗极丰,应该知道贾岛那首五言绝句。”
诸葛英淡然笑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夏侯飞道:“果然高才,正是。”
诸葛英道:“你不肯说那就算了,宫红呢,他又在何处”
夏侯飞道:“你问他干什么”
诸葛英道:“我打算跟他叙叙旧,请他帮我这位友人疗疗伤。”
夏侯飞笑道:“诸葛英,你这话令我有啼笑皆非之感。”
诸葛英道:“你是说他不会答应”
夏侯飞道:“你以为他会答应”
诸葛英道:“只要我跟他见了面,他会答应的。”
夏侯飞道:“难就难在你见不着他的面。”
诸葛英道:“所以我才问你他现在何处”
夏侯飞道:“告诉你又何妨,自然是在我家少主左右。”
诸葛英道:“夏侯飞,你这话等于没说。”
夏侯飞道:“谁说的,你问我他在何处,我告诉你他就在我家少主左右,这有什么不对”
诸葛英明知他不会说,再扯下去那是多费唇舌耗工夫,当即转了话锋说道:
“这么说,你四个,当年的四大凶人都是费啸天的人”
夏侯飞道:“本来就是。”
诸葛英道:“我很纳闷。”
夏侯飞道:“你纳闷什么”
诸葛莫道:“你家少生怎么会承认杀害梅家二老跟霍大侠”
“这还纳闷么,旦纸包不住火,谁还瞧不见那火光么,就是这道理,你明白么,还纳闷么”
诸葛英扬了扬眉,微微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说得是,旦纸包不住火了,那还怕人看不见火光么,好怪,那么,夏侯飞,你那主人为什么还怕人知道他在何处”
夏侯飞嘿嘿笑:“这又是另回事了,你明白么”
诸葛英道:“我不明白这又是哪回事”
夏侯飞道:“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我家少主暂时还不愿跟你正面冲突”
诸葛英淡然笑道:“那只怕是他另有所谋吧”\夏侯飞道:“另有所谋,我家少主除了取你跟霍刚之命,箭双雕,得梅霍二位姑娘外,还另有什么所谋”“诸葛英道:“”那就要问你家少主自己了,他明白。“夏侯飞道:“那是当然,自己的事,哪有自己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听你的口气,似乎你也有些明白”
诸葛英道:“你知道,我并不是个糊涂人。”
“那当然,”夏侯飞笑道:“你何止不糊涂,简直有过人的智慧”
诸葛英道:“你明白这点就好。”
夏侯飞道:“那么你说说看,我家少主另有什么所谋”
诸葛英道:“凡事何必非说破不可”
夏侯飞嘿嘿笑道:“还是说说的好。”
诸葛笑道:“你是不信我知道你家少主另有什么所谋”
夏侯飞道:“对人对事,我向抱着怀疑的态度,我非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我绝不轻易相信它是真的。”
诸葛英淡然笑道:“你不信那就算了,我并不勉强你”夏侯飞突然声惊喝:
“诸葛英你敢”
倏住口不言。
诸葛英微愕说道:“夏侯飞,你怎么了”
只听夏侯飞冰冷说道:“诸葛英,你敢跟我玩心眼儿,想让我上你的大当”
诸葛英目中厉芒闪道:“夏侯飞,你这话”
夏侯飞道:“你故意跟我东拉西扯,是要想从我的话声中判断我的所在,认定我的位置,藉以找寻那”
倏又住口不言。
霍刚恍然大悟,向着诸葛英投过佩服瞥。
诸葛英倏然笑道:“夏侯飞,你明白了”
夏侯飞冰冷说道:“你当夏侯飞是个傻子”
诸葛英道:“你不是么,你以为你够高明,论斗智,我把你当成三岁孩童,戏弄于股掌之上,要不是另有别人提醒你,阻止你,恐怕你还糊里湖涂地蒙在鼓里呢”
夏侯飞羞怒喝道:“诸葛英,你”
诸葛英道:“告诉我,是哪位高明人物提醒你的”
夏侯飞道:“你管不着”
诸葛笑道:“除了你那少主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这么高明”
只听另冰冷阴恻话声透楼传出:“诸葛英,你过于小视天下人了。”
诸葛英转望霍刚道:“刚大哥,这才是宫红。”
霍刚脸色陡变,怒喝说道:“宫红匹夫”
宫红阵阴笑说道:“霍刚,你的生死握在老夫手中,还敢对老夫无礼”
霍刚须发俱张,厉声说道:“宫红老匹夫,好教你知道,霍刚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今后乃为我那梅伯父母报仇雪很,若不活劈了你这老匹夫,誓不为人。”
“霍刚。”宫红沉声说道:“这话是你说的”
霍刚道:“不错,字字出自我口,你听真切了”
宫红道:“我听真切了,你也死定了。”
霍刚还待再说梅梦雪突然跨前步,道:“刚大哥,你歇歇,让我问问他。”
霍刚扭过头来道:“大妹子,你要问他什么”
梅梦雪没答理,径自向着小楼发话说道:“你是血手印宫红”
宫红话声忽转恭谨,道:“是的,梅姑娘”
梅梦雪道:“我希望你据实答我数问”
宫红道:“您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
梅梦雪道:“你是谁的人”
宫红讶然说道:“我是谁的人,您这话”
梅梦雪道:“我是问你那少主是不是费啸天”
宫红道:“您原来是问这,是的,梅姑娘。”
梅梦雪道:“金鞭银驹费啸天”
宫红道:“梅姑娘,我没听说世上还有第二个跟我家少主同名同姓的人。”
梅梦雪道:“我只是想确定下”
宫红道:“那您不用置疑,这世上只有个金鞭银驹。”
梅梦雪道:“那下手霍大侠是你了”
宫红道:“是我,梅姑娘。”
梅梦雪道:“杀我爹娘的也是你了”
宫红道:“是的,梅姑娘,就是我。”
梅梦雪道:“霍梅两家跟你何仇何恨,你为什么”
宫红道:“梅姑娘,霍梅两家跟我宫红无仇无恨,是我家少主的令谕,我是奉命行事,还请梅姑娘原谅。”
梅梦雪还待再说,只听身后砰然声,她倏有所悟,声“不好”尚未出口,诸葛英身如电闪扑了过去。
但,已然太迟了,孟中已然倒下,颗头颅血肉模糊,诸葛英抓住了的肩膀,罗江脸上带着凄惨笑意,鲜血顺着嘴面外渗。不住地往下淌。
海梦雪呆住了,霍刚,霍瑶红俩也呆住了。
突然,罗江两眼闭,身子软了。
诸葛英缓缓向地把罗江放下,默默地转过了身。
梅梦雪悲声说道:“我听说宫红把他俩给忘记了,我原想拖个时期的,没想到我反而害了他俩,这不等于我亲手杀了他们么”
诸葛英双眉扬,望着小楼说道:“宫红,叫你那少主跟我说话。”
宫红道:“诸葛英,你要干什么”
诸葛英道:“我叫他看看两个壮烈殉主的忠主之士。”
霍刚厉喝说到:“宫红匹夫,你住口”
宫红怪笑声道:“孟中跟罗江么,是他两个傻,那怪谁”
“霍刚,”宫红冰冷说道:“你鬼叫个什么,这么大的个子就只会鬼叫,是英雄就进小楼来跟我决雌雄。”
崔刚被激得须发暴张,怒笑声,当真要扑。
诸葛英抬手拦,望着小楼冰冷说道:“宫红,你不必激霍大侠,我跟霍大侠迟早会进去找你们的”
宫红道:“莫非你已经知道你要找的在何处了。”
诸葛英道:“我不妨告诉你,尽管有人提醒了夏侯飞,但已经迟了,我已经从他的说话处所,判断出那暗门在何处了。”
宫红道:“真的么,在何处,你说说看。”
诸葛英道:“夏侯飞站立的位置在楼梯旁,等人提醒了他之后他又移往门边,我判断那暗门应该在楼梯带。
宫红怪笑声道:“果然高明,老夏,你少不了要吃少主的苦头了”
霍刚怒声说道:“老弟,既然已知道门之所在,咱们还等什么”
宫红怒笑接了口:“霍刚,你不必进来了,你敢么,瞧”
这声“瞧”甫出口,小楼里面道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小楼里火光熊熊,红光处透。
霍刚呆了呆,忙道:“不好,他们放了火”
诸葛英也为之了怔,刚待有所行动,夜空中适传来两声霹雳般沉喝:“夏侯飞,宫红,你两个休走,老伙伴来了。”
两条人影破空射落,便欲扑向小楼,及至发现小楼已经火起,又硬生生刹住身形,双双喝道:“匹夫,你俩竟敢”
诸葛英两眼睁,道:“仇超古翰”
来人可不正是身着大红袍的“神力霸王仇超,穿袭黄色长衫的”铁手追魂“古翰。
这句话怔住了梅梦雪霍刚兄妹三个人。
本来是,他两个怎么敢来,又来干什么。
这时候仇超跟古翰,竟然双双转过身来,向诸葛英身前欠身:“正是仇超古翰,见过诸葛大侠。”
诸葛英刚刚又复怔,仇超古翰四道目光已投向梅梦雪道:“这位可是梅姑娘”
诸葛英道:“正是梅姑娘。”
仇超古翰二人又欠身,齐声说道:“少主命我二人代问梅姑娘好,并让我二人先行赶来带了回话,少主已率弟兄们赶回,马上就到。”
梅梦雪跟诸葛英诧异欲绝地对望眼,然后转眼过去问道:“你家少主现在何处”
古翰道:“梅姑娘不必问这些,详情等我家少生赶返后自会奉知。如今还是先擒夏侯飞宫红两个匹夫要紧”
随即转望诸葛英道:“诸葛大侠,能有办法灭火么”
就在这两句话工夫中,小楼火势已大,已经烧到了外头,片火光直上灵云,好不吓人。
诸葛英收心定神,平静地微摇头道:“火势已大,来不及了,让我先弄清楚”
声清朗长啸从远处传了过来。
古翰立即说道:“少主已到,诸葛大侠有什么疑问跟我家少主谈吧,我二人奉命擒那两个匹夫,不敢再耽误,告辞了。”
双双破空拔起,飞射而去。
诸葛英双眉场,刚打算追,只听夜空中传来声沉喝:“弟兄们,先救火。”
几十条人影飞射入院,立时忙了起来,紧接着人飞射落地,只见青袍袭,满身风厚,英俊而滞洒,可不正是“金鞭银驹”费啸天。
他落地先含笑对诸葛英道:“诸葛兄别来无恙。”
然后转向梅梦雪:“雪妹回来了,路辛苦,不管怎么说,这趟找着了诸葛兄便不算白跑,可喜可贺。”
霍刚兄妹直发楞,瞧瞧诸葛英,又望望梅梦雪。
梅梦雪站在那儿像没听见。
诸葛英沉默了下开了口:“费大侠”
费啸天眼瞥见了孟中跟罗江的尸身,怔道:“诸葛兄,这是”
诸葛英淡然说道:“他二位是壮烈殉主。”
费啸天陡然色变,大叫声:“壮烈殉主孟中,罗江”
转身扑了下去,没听见声,只见他混身颤抖,良久,他缓缓站了起来,转过了身,两眼都红了,满脸是泪债,道:“我明白了,血债血还,这笔帐我会索讨,来人”
四名黑衣壮汉拣了过来。
费啸天抖手道:“抬走择期厚葬。”
那四名壮汉应了声抬起孟中罗江的尸身走了。
费啸天举袖擦了擦泪,道:“诸葛英,我先着仇超古翰二人返来,可曾见着他二人”
诸葛笑道:“他二人追夏候飞跟宫红去了。”
费啸天点了点头道:“好匹夫,毁我产业,更欲害我身败名裂,陷我于万劫不复,这笔债要怎么个算法”
“费大哥。”梅梦雪突然开口。
费啸天忙道:“雪妹。”
梅梦雪道:“可能让我问你几句话么”
费啸天道:“雪妹这话那还有什么不能的,雪妹只管问就是。”
梅梦雪道:“费大哥命仇古二人追擒宫红。夏侯飞”
费啸天道:“是的,雪妹,难道有什么不要么”
梅梦雪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妥,我只要知道为什么”
费啸天道:“我刚不是说过么,他二人毁我产业,害我”
梅梦雪道:“这我听见了,而且字字真切,只是他二人不是费大哥的人么”
费啸天目光凝道:“谁说的,雪妹谁说他二人是我的人”
诸葛英毅然说道:“是我的推测”
梅梦雪道:“他二人刚才也亲口承认了。”
费啸天陡然扬眉,旋即又故去威态微微点了头道:“雪妹请听我说说看,他二人还说宫红下手刚大哥,杀害二老是受我的指使,奉我之命行事,可是”
梅梦雪点头说道:“不错”
费啸天道:“那么雪妹看呢”
梅梦雪道:“我不敢信,可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弄清楚。”
费啸天点头说道:“那是应该的,这件事倘不弄清楚,不但我跟雪妹将反目成仇,而且跟诸葛大侠,刚大哥之间的误会也永远难消”
梅梦雪要说话,费啸天已然接着说道:“雪妹请先听我说。”
梅梦雪微摇头道:“费大哥,我样样问,你样样为我释疑,行么”
费啸天道:“也好,雪妹怎么说就怎么办就是。”
梅梦雪道:“让我先从头问起,当初二者遭害之后,费大哥叮知道是宫红下的毒手。”
费啸天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宫红还在人世。”
梅梦雪道:“费大哥怎会不知道,仇超跟古翰是费大哥的人,难道他二人也不知道,没对费大哥说么”
费啸天道:“说来雪妹也许不信,仇超跟古翰直没对我提过,直到我错把诸葛兄打下断崖后,我才逼问他二人,那时他二人才告诉我宫红踉夏侯飞活着,早在当年已投向邢玉珍话声顿,接道:”当时我心里十分愧疚,所幸诸葛兄吉人天相,我未铸成大错,也就因为这使我赶往六诏助诸葛兄臂之力,想藉此稍减我对诸葛兄的愧疚。“梅梦雪道:“这就不对了,他二人为什么不早把实情告诉费大哥呢。”
“句话,雪妹,”费啸天道:“早在他四人跟随查三影时,仇超古翰踉夏侯飞宫红二人就合不来,时而暗斗,但慑于查三影不敢明斗,后来仇古二人既归依先父,唯恐先父也将夏侯飞宫红二人并收留,所以言他二人已死,以绝先父之念。”
梅梦雪道:“那么到了六诏之后,费大哥又为什么不信诸葛大侠是玉书生进而以武相向,欲将他置于死地呢”
费啸天看了诸葛英眼,道:“雪妹知道,在去六诏之前,我直没见过诸葛兄玉书生长得什么样子,我全然不晓”
梅梦雪道:“这我知道。”
费啸天道:“这是个原因,还有那就要怪诸葛兄自己了。
诸葛英没说话。
梅梦雪却问道:“怎么反而怪他呢”
费啸天道:“我先问句,诸葛兄去六诏是干什么去的”
梅梦雪道:“当然是找邢玉珍去的。”
费啸天道:“找着了邢玉珍之后呢”
梅梦雪道:“杀邢玉珍以报查三影之仇。”
“这就是喽。”费啸天道:“我在六诏遇见的那位玉书生,不但自己不杀邢玉珍,更不让我杀邢玉珍,雪妹想想看,我怎么敢相信他是真的。”
梅梦雪道:“费大哥当时怎么说玉书生,已死在。梅花溪”
费啸天道:“我既然不敢相信他就是玉书生,只好这么说了。”
梅梦雪沉默了下,道:“费大哥也要杀邢玉珍,以履行先人对仇古二人的诺言,这说可是真的”
费啸天道:“雪妹,这半点不假。,,”梅梦雪道:“听诸葛大侠说,邢玉珍冤枉,错在查三影,这费大哥相信了。”
费啸天转眼望向诸葛英道:“诸葛兄相信么”
诸葛英道:“在没有获得确切证据之前,我不敢妄言信否。”
费啸天淡然笑道:“看来诸葛兄对先人的遗言”
诸葛英立即截口说道:“费大侠错了,先人的遗言是回事,查三影与邢玉珍谁是谁非又是回事,不能混为谈。”
费啸天道:“那么我请教,倘若错在邢玉珍呢。”
诸葛莫道:“费大侠,这还用问么”
费啸天道:“要是错在查三影呢”
诸葛英道:“那我自然不便再为难邢玉珍。”
费啸天道:“那么诸葛见对先人的遗言”
笑笑住口不言。
诸葛英道:“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先人遗言报恩,而冤杀个可怜的女人,那我宁可违背先人的遗言。”
费啸天道:“那这恩诸葛兄又将如何个报法,大丈夫恩怨分明,不管查三影是怎么样的个人,他对诸葛兄的先人总是有因诸葛英道:”到时候我自然有所报偿。
“
费啸天摇头说道:“我的看法跟诸葛兄不样,我不相信邢玉珍所说的每句话,因为我拥有两个最好的人证。”
诸葛英道:“仇超跟古翰”
费啸天点点头说道:“是的,诸葛兄,这已经很够了,假如再加上另两个,跟我亲身听取来的,那就更够了。”
诸葛英道:“费大侠是指宫红跟夏侯飞”
费啸天道:“他两个是邢玉珍的人,奉邢玉珍之命先下手刚大哥,又杀害费啸天的伯父母,邢玉珍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似乎不必再去求证了。”
诸葛英道:“费大侠确认宫红跟夏侯飞是邢玉珍的人”
费啸天点点头说道:“当然,我可以拿金鞭银驹四字担保。”
诸葛英道:“费大侠是根据仇超古翰二人的说法作此定论的么”
费啸天摇头说道:“不只是他二人的说法。”
诸葛英道:“费大侠还根据什么”
费啸天继续说道:“我还根据邢玉珍自己的招供。”
诸葛英呆了呆道:“邢玉珍自己的招供”
费啸天点头说道:“不错,诸葛兄,邢玉珍自己的招供。”
诸葛英凝目说道:“我在六诏似乎没听见邢玉珍说过什么”
“那当然,”费啸天道:“这我也知道,无如邢玉珍作这招供时,她人并不是在六诏。”
诸葛英讶然说道:“不是在六诏那是在什么地方”
费啸天道:“龙门。”
诸葛英怔了怔道:“龙门”
费啸天道:“不错,龙门。”
诸葛英还没有再问。
梅梦雪已然说道:“费大哥何时去了龙门”
费啸天道:“雪妹难道没听刚大哥说过,我从六诏”回来便带着弟兄们匆匆地出去了。“
梅梦雪道:“刚大哥说了,难道费大哥是去了龙门”
费啸天点头说道:“在六诏我料邢玉珍必会到中原来,所以我先步地赶了回来,我又料她必到吕梁来,所以我带着弟兄们在龙门及禹门口渡头四岸布上了长达数十里的桩卡,只等邢玉珍到来”
梅梦雪道:“她来了”
费啸天道:“是的,雪妹,她来了,我没有料错,我在黄河渡口跟她碰上了头,会了面,点不差,竟然派官红夏侯飞二人走在前头,先潜来了中原,这是邢玉珍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肆无忌惮地把她以派宫红夏侯飞二人先进中原的阴谋告诉了我,因之我命仇古二人先行赶返,自己随后匆匆赶回梅梦雪道:”她是怎么说的“费啸天道:“那不外是两字嫁祸,要把切罪孽根在我身上,害我身败名裂,陪我于万劫不复之绝境”
梅梦雪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啸天道:“当然是因为我要杀她。”
梅梦雪道:“既称阴谋,便是秘密,她怎会把秘密轻易告人”
费啸天淡然笑道:“只因为她自认有十分把握,有把握使雪妹诸葛兄以及刚大哥几位信她而不信我,所以当她派官红夏侯飞二人施展阴谋,我身在龙门,难以分身兼顾之际,她并不怕我知道。”
“邢玉珍呢,”梅梦雪道:“费大哥杀了她么”
费啸天苦笑摇头说道:“雪妹,邢玉珍成名多年,不同等闲,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十把过后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容脱身飞去,,梅梦雪道:”那就不对了,既然她的功力远较费大哥为高,她为什么不杀费大哥,干脆就在龙门施下杀手“费啸天摇头说道:“雪妹,那何如先使我身败名裂,陷入绝处,然后再死在诸葛兄或者是雪妹之手,再说,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她要杀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梅梦雪沉默了下,道:“那么,宫红夏侯飞,怎会出现在费大哥的小楼里,这事费大哥如何个解释法。”
费啸天摇头说道:“雪妹,我告诉你个从未对外人提过的秘密,真要说过来,这费家庄院原来并不是费家的。”
梅梦雪:“那么。这费家庄院原是。”
费啸天道:“说来雪妹也许不信,这费家庄院原是查三影的。”
这话不只是梅梦雪听得呆了呆,连霍刚兄妹跟诸葛英也之怔。
只听梅梦雪道:“怎么,这产业原是”
费啸天点头说道:“是的雪妹,邢玉珍跟查三影总算夫妻场,我这家庄院里的草木她当然清楚,宫红跟夏侯飞二人自然也摸得透澈。”
梅梦雪讶然说道:“这费家庄院怎么原来会是查三影的”
费啸天道:“家父是个萍飘四海,浪迹天涯的武林豪客,没有家,没有定的居处,那查三影死后,邢玉珍逃逸无踪,这座庄院自然就成了仇超跟古翰的,后来他二人归依先父,同时献出这座庄院,先父爱它清静,也到底是个适宜的居处,于是就在这儿住了下来,查三影的庄院也就成了费家庄院。”
梅梦雪释然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费啸天道:“那是有关先父对仇古二人的承诺,他二人不愿让人知道仍在人世,以便引出邢玉珍跟宫红等三人,又怎愿意旁人知道这在院原是查三影的”
梅梦雪沉默了下道:“费大哥既这么说,我不敢不信,这么说”
顿,接问道:“费大哥那座小楼里确有什么奥妙的机关费啸天淡然笑,截口道:”
那也算不得什么奥妙机关,只不过条地下甫道面已,宫红眼夏侯飞就是从那儿进入小楼的。“
梅梦雪道:“我告诉费大哥件事,在宫红跟夏侯飞尚未出现之前,小楼里面先后两次发现有人进入,前次那人拿走了费大哥几件常穿的衣裳,不知是谁,只知道他留下两行不小的脚印”
诸葛英目光扫向费啸天穿的是双厚底长靴,而那双脚印则显然是薄底快靴。
梅梦雪接着说道:“后来那人我看见了,是费大哥的两个书童中的个,我不知道他回来是干什么,又作何解释”
费啸天淡然笑道:“雪妹没看错,是我的书童中的个么”
诸葛笑道:费大侠的两位书童,我在六诏见过。“费啸天微微笑,陡然扬声轻喝:“来人。”
远处暗隅中声答应,两个壮汉架着个人走了过来,那被架之人正是梅梦雪看见的那个书童,此时他已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人制了岤道。
费啸天指那书童,笑问道:“雪妹看见的是他么”
抬手往那书童面上扯,扯下了个制作精巧,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面具后的面目,赫然是个鹞服鹰鼻,尖嘴猴肋,干瘪瘦削的五旬上下老者。
几个人现状怔,费啸天已指着那老者笑道:“此人姓孙名元。外号无影猴,原是中原黑道的知名人物,后来因为在中原无法安身遂跑到了六诏很自然地他就成了邢玉珍的人”
向着那两个壮汉摆了摆手。
那两个壮汉欠身,架着那老者离去。
诸葛英有心要拦,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梅梦雪已然开了口:“费大哥,可否让我问问他”
费啸天摇头说道:“雪妹若能让他说话,那就成了大罗金仙了。”
海梦雪道:“怎么,难道他已经死了”
费啸天道:“死倒未曾死,我只是制了他的岤道,废了他的四肢,不过他那根舌头已经被邢玉珍割去了。”
梅梦雪怔:“邢玉珍割了他的舌头”
费啸天道:“雪妹要是不信,我可以命弟兄把他带回来让雪妹看看。”
梅梦雪并未坚持要看,只道:“邢玉珍为什么割了他的舌头”
费啸天道:“他若能讲话,今天岂不招出了他是邢玉珍的人了”
梅梦雪脸色变,没说话
沉默中,诸葛英突然开了口。
“这么说,是我误会了费大侠”
霍刚“哈”他笑说道:“我说嘛,认识多少年了,费啸天怎会是这种人”
诸葛英向着费啸天欠身道:“诸葛英愧疚而不安,谨此赔罪致歉,假如费大哥不容”
费啸天微微笑说道:“我不容什么,要换个别人我绝不放过他,梦雪等于是我的亲妹妹,你阁下是我的妹夫,我还能拿你怎么样”
梅梦雪脸上红了红,神色有点异样,但没说话。
诸葛英窘迫地笑了笑,道:“费大侠宽怀大度,让人敬佩,站在费大侠面前,顿令诸葛英有自惭渺小之感”
费啸天道:“这话听来令我混身不舒服,你要是看得起我,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声费兄或费大哥”
“对对”霍刚笑着说道:“这样通些,也热络些。”
诸葛莫笑笑没说话。
费啸天突然笑道:“如今好了,我不怕不是邢玉珍的对手了,有玉书生联手,再有个邢玉珍她也非。”
诸葛英目光凝,截口说道:“费兄要和我联手对付邢玉珍”
费啸天笑道:“那当然,我能让你闲着了”
诸葛英微摇头道:“费兄原谅,这点我碍难从命”
费啸天怔道:“怎么,你不愿意”
霍刚也讶然说道:“老弟,你怎么。”
诸葛英淡然说道:“费兄对诸多疑点解释得很清楚,当初误会费兄是我的不是,但对邢玉珍这件事,我却和费兄持不同的看法,,费啸天道:”难道你相信那邢玉珍““不,费兄,”诸葛英摇头说道:“费兄要我联手也可以,但必须等我握得确切证据,证明曲在邢玉珍之后。”
费啸天眉锋皱道:“恐怕我只好等了,不等怎么办,纵然我有立置邢玉珍于死地之心,然却不是她的对手,若之奈何。”
海梦雪开口说道:“费大哥,他是对的,事关重大,个不好足涛无穷恨事,落个愧疚终生,不可不慎重。”
费啸天摇头说道:“毕竟雪妹还是向着他的”
霍刚笑了。
梅梦雪只淡然说道:“费大哥,我说的是实情。”
人影横空,仇超古翰破空射落,落地躬下身躯。费啸天摆手道:“怎么样,追着了么”
“回少主。”仇超道:“二匹夫滑,属下二人迟了步。”
费啸天双眉扬道:“这么说是没追着”
仇超道:“是的,少主。
第十九章
前面,诸葛英在自己所住的屋里和农刚躺下。
他并没有睡的意思,他只是熄了灯,和衣躺在了床上。
天是快亮了,在天亮前的这刻,夜色似乎显得特别黑,也特别的宁静,哪怕是点声息也能听得见。
慕地诸葛英听见个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转眼间便到了他屋外,当然,那是有人到了他的屋外。
诸葛英暗暗声冷笑,躺在那儿没动,静等那人的下步行动。
很快地,那人的下步行动来了,只听屋外有人轻轻叫道:“英,睡了么”
诸葛美怔,挺身下了床,抢步到门边伸手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梅梦雪。
门开,梅梦雪便轻盈地闪进了屋,而且随手又关了门。
诸葛英讶然叫道:“怎么是你”
他要去点灯,梅梦雪拦住了他道:“别点灯,坐下来听我说。”
诸葛英讶异地看了她眼,坐在了床沿上。
梅梦雪移步坐在床前那张椅子上,然后凝目问道:“我来问问你,你刚才对费大哥赔罪致歉,是真心么”
诸葛英呆了呆道:“你问这”
梅梦雪道:“你别管,只答我是不是真心”
诸葛英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梅梦雪:“别和我这样,你只说声是或不是”
诸葛笑道:“既然我赔了罪,道了歉,当然是真心真意。”
梅梦雪道:“那么,你认为费大哥的表现如何”
诸葛英道:“他胸襟超人,非般人所能比,令人敬佩”
梅梦雪道:“这也是真心话”
诸葛英道:“难道你以为不是”
梅梦雪道:“对别人,你无论怎么说都可以,对我,你不该这样”
她站起来要走。
诸葛英忙伸手拦住了她道:“怎么了梦雪。”
“怎么了”梅梦雪道:“那要问你自己,我刚才说话你已经够清楚了,对别人,你怎么说都可以,对我,你绝不该这样。”
诸葛英沉默了下,抬眼说道:“梦雪,你坐下来。”
梅梦雪坐了回去,但没说话。
诸葛英道:“这么说,费大侠的话,你是不相信”
梅梦雪道:“你呢”
诸葛英道:“梦雪,霍氏兄妹的表现你看见了,我怎么敢”
梅梦雪道:“我不是霍氏兄妹。”。
诸葛英微摇头道:“梦雪,费啸天出此奇兵,心智的确过人”
梅梦雪道:“你也不差,不是么”
诸葛英道:“你知道,梦雪,他能自圆其说,颇占优势,我只好如此。”
梅梦雪道:“你这叫将计就计”
诸葛英没说话。
梅梦雪道:“他算得上高明,处处都能自圆其说,可是有些地方却过于牵强,我不明白刚大哥跟红妹为什么会轻易相信他”
诸葛英道:“因为霍氏兄妹不是你我”
梅梦雪道:“你刚才看见了,对孟中跟罗江,他表现得那么仁义,对你,又表得那么宽大,怎么不叫人敬佩”
“还有呢”诸葛英道:“他故意说给那兄妹俩听听,又派人遍求天下为我找角龙角去了,这显得我多么”
摇摇头,住口不言。
梅梦雪道:“我听见了”
诸葛英微愕说道:“你听见了”
梅梦雪:“我回到楼上后直躲在门后往外看,根本就没挨着床,你没看见我看见了,他望着你的背影笑,然后又望向我住的小楼,那模样儿好怕人。”
诸葛英点头说道:“他的胆子足够大的”
梅梦雪道:“你说什么”
诸葛英道:“眼看他就要现形,就要被揭露在众人的眼目之前,他居然敢回来出这着奇兵,胆还不算大么。”
梅梦雪道:“那也没什么,他料定了,看准了没抓住他的证据,放眼天下,没个人敢动他,他怕什么,又怕谁”
诸葛英点头说道:“说得是,我的顾虑也就在此,所以我见风转舵,将计就计地向他低了头,他的身份非比等闲,当世之中除了玉书生就是他,在有些地方我还不如他得人望”
梅梦雪道:“这我明白”
顿接道:“对了,英,刚才那个叫姓孙的人舌头被割,不能言语,这说法你信么”
梅梦雪道:“你呢”
梅梦雪哼了声道:“我当然不信,待会儿我想找你陪我看看去”
“不必了,梦雪。”
诸葛英摇头说道:“现在去已经迟了,我敢说那姓孙的业已不在这费家庄院内了。”
梅梦雪道:“那我刚才就该当场看看”
“样没用”
诸葛英摇头说道:“那姓孙的舌头被割断是事实,四肢被废也是实情,只是那姓孙的舌头是不是邢玉珍割的,那就难说了”
梅梦雪美目睁道:“你是说他”
诸葛英道:“可惜那姓孙的舌头被割,有口不能言,四肢被废,有手不能写,要不然他定会告诉别人害他的是费啸天”
梅梦雪道:“没想到他的心这么狠手这么辣”
诸葛英淡然笑道:“这还算心狠手辣么”
梅梦雪脸色陡然变,半响始道:“他找你跟他块儿看地下甫道,你为什么不去”
诸葛英道:“你以为现在下去还能看见什么”
海梦雪道:“你是说那甬道现在已不值得看了”
诸葛莫道:“要不然他怎会故示大方,当然是能让人看了才让人看的,在没放火之前他为什么千方百计地拦阻人进去”
梅梦雪沉默了下道:“这么说那费家庄院原是查三影的之语”
诸葛英道:“全是假的,反正查三影已死去多年,四大凶人全又是他的人,咱们根本就无处去求证。”
梅梦雪道:“那他去过龙门”
诸葛英道:“当然也是假的了,随便找个弟兄问就可知道,只不过弟兄们肯不肯说还难说。”
梅梦雪道:“问邢玉珍就行了,他说他跟邢玉珍碰过头”
诸葛英道:“那也是因为他有把握让咱们见不着邢玉珍。”
梅梦雪道:“你是说”
诸葛英道:“如果我没有料错,四大凶人该是分头去找邢玉珍夫妇去了,他必须得在咱们见着邢玉珍之前杀了邢玉珍夫妇”
梅梦雪道:“他不是说不是邢玉珍的对手么,连他都不是邢玉珍的对手,四大四人又怎能奈何邢玉珍”
“你信么,梦雪。”诸葛莫道:“从他的心智看,他这个人不会做那没把握的事的,除非他事先没想到,要不然他定是面面俱到,显得周周全全。”
梅梦雪道:“这么说,邢玉珍的安危堪虞。”
诸葛英点头说道:“嗯,我必须先他步找到邢玉珍,要是让他先我步找到邢玉珍,不但这件多年悬案无从了断,而且咱们也将永远对他费啸天无可奈何。”
梅梦雪眉梢扬道:“纵然他杀了邢玉珍夫妇又如何,我根本就不相信他”
“梦雪。”诸葛英道:“假如在咱们对他无可奈何的情形下,让他雄踞武林,而且日益壮大,越得人心,将来的切就不是相信他与不相信他的事了。”
梅梦雪道:“你以为他还能怎么样”
诸葛英道:“我只能说假如让他掌握天下武林,那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梅梦雪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诸葛英道:“且看他怎么办”
梅梦雪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动你不动,他动你先动。”
诸葛英摇头说道:“不,梦雪,我要先观察他下再采取行动。”
梅梦雪讶然说道:“你要先观察他阵子”
诸葛英道:“梦雪,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梅梦雪道:“难道现在你还不算知彼”
诸葛英道:“现在我只知他三分,还不够,我要知他十分,对他了若指掌,那样才能让他处处受制,步步落我下风,处于劣势,能这样,才能收克敌制胜之功。”
梅梦雪深深眼,道:“英,你不该是武林中人。”
诸葛英道:“你以为我该到哪儿去”
梅梦雪道:“应该置诸庙堂,用于战场,运筹帷幄”
诸葛英倏然笑道:“梦雪,你捧我了。”
梅梦雪道:“对你,我从来没句虚言假话。”
诸葛英感动地伸手握上皓脱,紧了紧道:“谢谢你,梦雪。”
梅梦雪接着说道:“只有你才会狠起心肠装死骗人。”
诸葛英苦苦笑了声道:“梦雪,过去的事算了,还提它干什么,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眼前么。”千_梅梦雪道:“那只能说我去了趟六诏,把你押回来的。”
诸葛英笑了笑,没说话,但旋即他又皱起眉锋说道:“梦雪,现在谈眼前大事,我实为你的安危担忧”
梅梦雪眨动了下美目道:“为我的安危担忧,什么意思”
诸葛英道:“你知道,将来旦采取行动,我是不能待在这费家庄院的”
“我明白了,”梅梦雪道:“你也要明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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