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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苏瑾。
究竟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姚家人在背后帮她?姚家人在那样政治斗争紧张的时刻还有心思来管苏家的事情?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是吃饱了撑得吗?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那就是她自己做的?
苏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股权转让书交给了老爷子,老爷子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她。
他用食指指尖敲着股东名册,“这是怎么回事?”
苏瑾面色平静地看着爷爷,“如您所见,这些都是我做的。”
老爷子眉头打结,语气肯定:“你外公还是你舅舅帮你?不会是你一个人做的,你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手段,更没有那个心!”
苏瑾站起身,低头认错:“对不起爷爷,让您失望了,实际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后面没有任何人帮助,都是我一手促成的,这是我名下苏氏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股权转让书,全部在这里,对不起。”
老爷子深深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事情是她一手做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瑾看着爷爷,没有隐瞒,将自己如何策划夺得父亲手中股权,如何将计就计将利用苏雪母女的贪心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老爷子看着她的神情极为复杂,,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的他,心中既感到骄傲欣慰,又觉得这孩子的手段有点过于狠辣。
他了解这个孙女,此刻又像是不了解,她才十八岁,就可以为了苏氏继承人的身份设下如此一个大局算计自己的亲生父亲,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能送进精神病院,他看着桌上的股权转让书,长叹一声:“是我看错了你,我们都看低了你。”他神色极为严肃地问她:“既然已经拿到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为什么还要拿出来?”
苏瑾抬头,看着爷爷,“爷爷,您没有看错我,阿瑾一直是阿瑾,我的目的也不是为这苏家股份,这些我可以通通不要,我只要你们好好的,你好好的,奶奶好好的,妈妈好好的,我只要我的亲人生命健康不受到威胁。”
老爷子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两个人的谈话都没有刻意放低声音,这是在家里的书房,平时不会有人过来偷听什么,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只要不特意贴着耳朵在门上听,根本听不到什么。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苏泽平自从股份被骗走之后,就一直心生惶恐,他见苏瑾被单独叫进父亲书房,就想听听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正好就听到里面再说:
“我找人监视苏雪母女,从她们对话的录音当中,得知他们想下药引诱母亲心脏病发,想害死妈妈,爸爸他……不是个能看清事情表象的人,我无法坐视自己的亲人身处危险之中。”想到前世的悲剧,苏瑾内心痛不可抑。
在外面偷听里面谈话的苏泽平闻言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一股不知名的热血顿时冲进大脑,他一脚踹开了书房的大门:“所以你将她送进了疯人院?那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苏泽平狠狠一巴掌扇在苏瑾脸上,苏瑾不防有人突然冲进来,乍然回头,顿时被打个正着,耳中嗡嗡作响!
苏泽平还要动手,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我猪狗不如?我猪狗不如您是什么?她什么东西也配当我亲妹妹?她们母女想下药害死我妈难道我还鼓掌欢迎引狼入室,等她把我害得家破人亡再哭吗?”
说到家破人亡,过去的事情顿时涌入她的脑中,泪水乍然决堤,愤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畜生不如?父亲您不看看这些事情究竟是谁惹起的?您做出这些事情就不反省反省吗?”她这么多年被压抑的对父亲的痛恨一下子爆发:“亲疏不分是非不明,被奸人蒙蔽,您除了出轨找女人除了窝里横您还会什么?”
“混账!”苏泽平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苏瑾身体向后一仰:“我混账?对不起这个词我受不起!”
“那可是你妹妹!”苏泽平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样,这段时间一直的不顺和惊慌顿时找到了发泄口:“我是你父亲你居然也来算计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还有苏雪,那可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你居然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闭嘴!”苏瑾心痛的像是被无数钝刀子在戳在捅,前世今生所有的怨恨和痛苦都通通浮现在眼前,那么多日日夜夜,她被悔恨和心痛折磨的无法入睡,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个男人,都是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父亲?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自己无能就在我背后一手一手的捅刀子,背叛妈妈还不够继续来背叛我?是不是要我妈被你和你情人私生女通通害死了你才满意?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等她们母女来害死我妈妈吗?”
过去事情不能说,只能独自承受,可那种心痛和绝望,她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哪怕是让她坠入地狱,哪怕是不要这个父亲,哪怕是被赶出苏家!
“你的情人不是圣洁吗?不是无辜吗?不是小白莲吗?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么多年爱的疼的都是什么人!”
苏瑾转身走到电脑前将u盘插上去,将赵可娟和男人上床的视频,背后和苏雪两人的对话录音通通放了出来:“父亲!你自己看!你自己看看她们这人皮的表面下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u盘里面的东西通通是经过剪辑的经典版本,里面一段段一桩桩,放的全是这对母女私底下最真实的面目,这些苏泽平难道不知道吗?他真的蠢到无药可救吗?一点都不会察觉吗?
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他宁愿相信他宠爱的这对母女是对圣洁无瑕的无辜女子,将罪名罪恶通通推到妻子和女儿身上,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懦弱无能,承认自己嫉妒女儿,承认自己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没有尊严!
他看着上面的一幕幕一段段视频录音,突然上前,一把将电脑扫在地上:“滚!滚!滚出苏家!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滚得远远的!”
“滚?”苏瑾看着苏泽平冷笑,声音轻柔:“滚出去让您再把您的那些小三私生女回来害我母亲吗?”她讽刺地瞄了地上的电脑一眼:“你以为砸了电脑这些东西就听不见看不到了?我这里还有十份百份,我可以拷一份给你啊父亲,您慢慢看,看完了再把纯洁美好的她们接回来住着。”
理智上,她知道她不该说这些,她应该忍,可在她曾经爱了二十多年的父亲面前,这忍字头上不是一把刀,是十把二十把,每把都是对着她的心口捅!对这样的父亲,她真是忍够了!若不是他,后来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康康怎么会死!母亲怎么会死!爷爷怎么会死!
说到底都是他!
都是他!就因为他是她父亲,所以那么多年她都只能忍!天知道她对这个父亲是有多恨!她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拎不清的搅事精的糊涂父亲!
像是多年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她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嚎啕大哭!
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即使她重来一回,她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即使她重新生一个孩子,那孩子也不会是乐康,不是乐康!
他才六岁,只有六岁!
每每想到乐康,她就痛不欲生。
送进精神病院都太过便宜她!她恨不得她们不能去死!
她不能去想,不能想,只要想到,她就心痛的像是被绞肉机狠狠地搅拌,平时再怎样冷静,再怎么强大,有些东西永远是她心底的痛,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苏泽平被她突然的爆发给吓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她会哭的这么伤心,那种悲伤,像是从灵魂里透出来的。
他自己回想,平时除了偏心一些也没有做什么,怎么就让女儿哭成这样?难道是她其实对他有极为深的儒慕之情,才会在自己偏心苏雪之后这么伤心?
苏瑾痛苦之后发泄了一番,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身,又恢复成了平时内敛沉静的她。
她也不看一旁的苏泽平,侧着身子歉意地对爷爷说:“爷爷,股权转让书交给您了,您愿意给谁我都没有意见,不过我建议。”想到一旁的苏泽平,她还是道:“不过,您现在还是自己持有着吧。”
苏泽平一听,气的又想挥起拳头揍苏瑾,这熊孩子,实在太不可爱了!
☆、第 67 章
第六十六章
这件事的坦白,终究让老爷子对这个孙女的感觉复杂起来,不过苏瑾也不介意,任何人都会如此,这是人之常情,但这并不表示爷爷对她的爱会少一分。
她的入学通知书早已经收到,是被张妈收的,就连学校报名,她因为人在国外时间来不及,都是张妈带着报的,她马上就要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对于这四年,她完全是抱着享受的态度去的,可不想在被俗事缠身,今后会有几十年的时间来工作,难得回到青春年少,就好好享受青春吧。
因为和纪格非一起,以后两人奸~情还会有很多,她干脆从家里搬了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这是教师公寓,离学校只有一墙之隔,环境也安静,非常适合大学住宿,正好可以成为大学的小窝。
老爷子对于苏瑾搬出去住的行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是靠着自己一路走过来,性格坚毅有主见,这导致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也从来是放养孩子,对于苏泽平如此,对于苏瑾同样如此,苏瑾选择出去住,老爷子也尊重她的选择,只是将她叫到书房之中,和她好好谈了一次,苏瑾当然要清楚的表示,自己只是想出去独立,并不是因为上次的书房事件。
老爷子当时是对苏瑾的心狠手辣很吃惊的,但更多的,他是感到骄傲和欣慰,从苏家的角度来说,这个孙女简直是最完美的苏家继承人,原本还担心她手腕太过稚嫩心思太过仁厚的他,再看到苏瑾对付苏雪母女的手段和对付苏泽平的设局之后,对她完全放心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她并非真的心狠手辣无心无情,不然不会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书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搬出去,在她脸上,老爷子看到一种名叫洒脱的东西,似乎脱离了那份责任,她活的更加飞扬自在,所以老爷子没有去扼杀她的这种恣意飞扬,趁着年轻,让她多轻松轻松也好,他这一辈子都在奋斗,从来不敢放松,以后她接掌苏家,恐怕也是如此。
教师公寓的房子是精装修的,拎包就可以入住,因是新房,还尚且没有被人住过,大学老师们都另有房子住,这里的房子有大半都被用来出租给周围的学生或者附近的年轻白领,有些只是简单装修的半毛胚,像这样经过精装的还是少的。
纪格非极其兴奋,东西带过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入住,买了很多物品将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
之后就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这个时候的军训和几个月前不一样,那时候正值初春,训练任务虽然极重,好多次都把他们累趴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一下,但阳光不大,现在正值九月,阳光如同蒸炉一般晒在地上,操场的跑道上更是炎热,可苏瑾还是坚持,到了傍晚,学姐学长们三三两两的骑着自行车在校园里逛,穿着迷彩服连晒的跟黑炭一样笑起来只能看到一口白牙在闪光的,就是新生了。
新生每天必然会见到一个人高马大的英俊学长,拿着冰水和吃的等在树下,一到解散时间,他就立刻冲向三排前排的一个少女,笑容比那九月正午的阳光还灿烂几分,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围在那少女屁股后面,于是很多新生都知道了,大三有一个很帅很英俊很阳光的学长,名字叫纪格非,也知道了新生里面有个女孩叫苏瑾,是纪格非的女朋友。
很多人都遗憾,这么帅的学长,还没伸手,就名花有主了,想看着养眼都要顾忌一下人家正牌女朋友。
很有很多人暗恨纪格非,这漂亮学妹刚来,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已经被这二货搞定,扼腕啊!
总的来说,开学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这期间只有一个小插曲,就是纪格非在学校喜欢踢球,每到军训解散之后,苏瑾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都要出来在操场边看着纪格非踢足球。
因为有心上人在一旁看着,纪格非就格外兴奋,踢球那叫一个卖力,还不时地来一个倒挂金钩耍帅,因为外形出色,有不少新生妹纸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学长,每次二非倒挂金钩时,不论有没有踢进球门都必然有女生尖叫一番。
有一次女生尖叫的格外厉害,倒不是纪格非太帅惹人尖叫,而是他在踢球的时候,正好一球踢出球场,砸到了坐在看台上看球的一个女孩。
那女孩倒也是个大度的,面对苏瑾和纪格非的道歉,一边疼的掉眼泪,一边笑着摆手说没关系,一看就知道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军训之后,苏瑾就开始了闲散的大学生涯。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那么多年严谨忙碌的生活习惯,使她每天都会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丰富多彩,然而她又不会像真正的十□岁的年轻人一样,去泡泡吧听听音乐上上网,于是她只好将学习之外的时间放到做慈善上。
她投资筹建的第一所孤儿院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弄好,现在已经有了十几个孤儿,还在持续增加中,因为之前有过很多年管理孤儿院慈善基金的经验,她倒也胸有成竹,没有慌乱,并且逐步想打造乐康孤儿院、乐康幼儿园、乐康小学、乐康初中为一体的教学机构,可以让孤儿院的孩子在有了避风港的同时,得到免费的教育资助,也就不光只在贫困地区建立乐康小学,城市里同样需要,这样的系统筹建需要大批的资金,同时还需要社会上的一些爱心人士共同参与。
她计划在未来五年之内,逐步完成。
h市的孤儿院现在只是新建,现在已经和一些爱心人士和爱心单位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基本上每周都会有义工来孤儿院看望孩子们。
她每个月也会去孤儿院一趟,亲自去看看孤儿院还有哪里需要完善,她是民间慈善,可不想出现像电视中报道的虐待儿童的现象,孤儿院院长也知道她才是这家孤儿院背后的真正金主,对她也很尊重客气。
外界知道苏瑾身份的人极少,知道她是这家孤儿院金主的人却是有的,倒不是她借此炒作,她没有刻意宣传,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顺其自然,更多的,在外人眼里这是苏家的慈善机构,而不是她苏瑾的。
她性格内敛,外表不是个特别热情的人,这在她与家人相处中就能看出一二,来到孤儿院,和孩子们相处时,她很少去与孩子们打成一片,更多时候是看到这一张张天真的笑脸,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怀念且慈爱地摸摸他们的头,微微地微笑。
她曾经与乐康也是这样相处,像个严母,心中却无比的爱他。
相较而言,孩子们更喜欢另一个姐姐,这个姐姐每次过来都会给他们带很多好吃的,会跟他们一起做游戏,带他们玩,还会给他们上课,苏瑾每次来都会从孩子们口中听到这个姐姐有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好,没想到这一次会遇到。
原本她也不会在意,看过孩子们就要回去了,却被人叫住。
“啊,学妹,是你!”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声音的主人声音欢快的像只快乐的蝴蝶,清脆悦耳:“原来你也来这里做义工?我过去都没有看过你呢,我每周都会过来!”
苏瑾转身,正好看到她笑弯的如同月牙儿的眼睛,仿佛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苏瑾迟疑了一下,“……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孩一笑就露出了八颗牙齿,“上次我在足球场看同学打球,刚好被纪格非的踢中,后来你还和他一起过来向我道歉来着!”她不好意思地揪了揪手指头,脸红红的,衬着她的笑容越发的娇艳:“都说了没关系了,其实也没有很疼。”
想到额头当时都被撞肿了,还破了皮,现在还贴着一个创可贴在,她顿时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额头,羞涩地笑着:“真的不疼了!”
苏瑾:“……你好。”
“啊,对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到现在还没有自我介绍吧?我叫江云蝶!”江云蝶热情地伸出手到苏瑾面前。
苏瑾:“你好,我是苏瑾。”
“你不用介绍我都知道你的名字啦,很多人都知道你!”江云蝶很喜欢笑,笑容给人单纯的暖暖的感觉:“其实我和纪格非是同学呢,都同学三年了,他到现在还没有记住我呢!”
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开心地笑起来。
她们说话的功夫,孤儿院里面十几个小朋友就从里面奔了出来,一把抱住江云蝶的大腿,满是不舍地仰头看她:“小蝶姐姐小蝶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啊,早点过来好不好?我想画一幅画送给小蝶姐姐!”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画小蝶姐姐,小蝶姐姐最漂亮了,我最喜欢小蝶姐姐了!”
其它孩子们也附和道:“我还喜欢院长妈妈!”
江云蝶顿时被一群孩子们围了起来,她歉意地对苏瑾笑笑,然后低下~身体,爱怜地将这些孩子们抱住,一个一个地逗弄他们的小脸蛋,要么摸摸其它孩子的头,不时地亲亲别的孩子,亲和地笑着说:“好啊,小蝶姐姐很期待呢,你们一定画的非常漂亮,小蝶姐姐下次早点过来看你们好不好?”
小萝卜头们顿时高兴地异口同声道:“好!”
苏瑾在一旁含笑看着。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和处理事情的方式,她永远做不到像这个女孩子这样,像一束温暖的光,让每一个孩子都感受到她的温柔。
但她也不羡慕别人,不论怎么样的方式都没有关系,她就是她,做自己想做的,没有必要去学他人,她投资建设孤儿院和学校,为的也不是让这些孩子们感激她,只是想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而已。
很快这些孩子在江云蝶摸头中依依不舍地回到孤儿院里,不时地回头摇手说:“小蝶姐姐再见!”
“宝贝们再见~~~”江云蝶露出可爱的笑容歪头挥手。
也有孩子对站在车边的苏瑾挥手:“阿瑾姐姐再见~~~”
苏瑾笑着挥手,“再见。”
江云蝶看了一会儿,笑着回过身来,长呼了一口气,对苏瑾道:“我小时候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还没有能力回报社会,可总想尽自己所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她扭头对苏瑾甜甜地笑:“他们很可爱对不对?”
苏瑾笑着点头,“嗯,都是天使。”
江云蝶可爱地皱皱鼻子,“嘻嘻,你是不知道,他们天使的时候是天使,闹人的时候可闹腾了!”
可能是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她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脸上重新挂上充满阳光的笑容。
苏瑾打开车门,“你现在去哪里?”
江云蝶朝学校的方向指了一下,“回学校。”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除了学校也没有地方去呀,我很喜欢学校呢!”
她顿了一下,突然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它意思哦~也不是自怨自怜,只是我真的很喜欢学校啦!我是在社会好心人的资助下一路考上大学,现在自己正在半工半读,我感到很满足!”
她脸上都是阳光和感恩,是个很能给别人传递正能量的女孩子。
“刚好我也去学校,顺道,我带你吧。”
江云蝶也不矫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麻烦你了!”
说完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苏瑾发动汽车,对她道:“系好安全带。”
“啊,不好意思!”她连忙笑着道歉,整个人欢快的像只快乐的小鸟。
z大正门足足有来回三车道那么宽,旁边是两个大花坛,花坛边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z大。
苏瑾开车定然要从正门进去的,途中经过一座桥,过桥百米就是学生宿舍,直行百米就是教师公寓。
学生宿舍非常大,分为好几个区,“你住哪个区?”
“已经到学校了,我在哪里下都可以,你直接开到你住的地方吧,对了,你住哪个区?”
“我走读。”苏瑾转过方向盘过桥,“我送你到宿舍楼下吧。”
江云蝶吃惊地叫了一声:“啊!那你不是绕了很远送我回来?真是太麻烦你了!要不这样吧,现在已经到吃晚饭时间了,你刚从孤儿院出来,一定没有吃晚饭对不对?我请你吃晚饭吧!不许拒绝哦~”
说完她一脸期盼地看着她,眼底还有有一种小心翼翼害怕被拒绝的神色。
苏瑾心中一软,点了点头,笑着道谢:“好,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们现在认识了,也是朋友嘛!除非你嫌弃我,不想和我做朋友!”
苏瑾笑着将车子掉头,找了一个地方停车。
不远处就是z大的侧门,从侧门出去,就是一条美食街,这里格子铺、衣服店、奶茶店、花店、烤肉店等等,应有尽有,全部都是年轻人喜爱的东西。
现在正是吃晚饭时间,人与人之间走路都是人挤人肉贴肉,有些是住在附近小区的打工者,更多的都是学校里的学生,他们有的穿的时尚招摇,有的穿的随意简单,此刻都不大会顾什么形象,都站在每个摊位前等吃的,生活费丰厚一点的学生就会进入店里面。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这条街了,因为聚集了全天朝所有好吃的,在这里我可以花很少的钱,就可以买到很美味的美食!”江云蝶一边说,一边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会放出光一般,拉着苏瑾在一个小吃摊又一个小吃摊前流连徘徊:“你喜欢吃什么?”
苏瑾微笑,她和狼王曾经也是这样,被他带着在英国的街头,哪里有美食他全都知道,总要尝个遍。
“这个是烤土豆,我最爱吃了!”江云蝶将苏瑾拉到一个小摊贩前:“给我来两份!”
她递给苏瑾一份,一只手拿着装着土豆块的一次性餐盒,一只手拿着牙签,吃的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真好吃,你快尝尝!”
她期待地看着苏瑾,见到苏瑾和她一样,也拿起牙签戳了一块土豆在嘴里,笑的眼睛弯弯的很幸福的样子。
“我跟你说,小时候啊,我最羡慕人家小朋友吃烤土豆了,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也能每天都吃到烤土豆就好了。”说完她笑容绽放,眉眼弯弯:“现在我终于能每天吃到啦,感觉好幸福!”
“确实很好吃。”两人又叫了一份肉夹馍,坐在学校河边的草地上。
这条河环绕着z大校园,对面芦苇飘荡,到处都是植被,有人说这个大学是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可见这里之美丽。
夜风拂面,夹杂着一丝河水和青草的味道。
江云蝶突然道:“对了!听说你是纪格非女朋友?真的吗?我和他同学三年,都没有见过他有女朋友!”
她声音压低,悄悄地说:“听说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呢,他长得那么帅,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说完她自己就先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不用担心啦,这家伙终于有女朋友了,还是这么漂亮的学妹!”
她瞪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苏瑾问:“阿瑾,你真的是他女朋友吗?”
苏瑾看着眼前飘荡的芦苇,想到纪格非,唇角不由地向上微扬,“嗯。”
“太好了!”
“嗯?”
“我是说你是纪格非女朋友真是太好了,看你们感情很好的样子,他可是对你很好呢,好多女生都对你羡慕嫉妒恨,你不知道,明恋暗恋纪格非的女生可不少呢!你可要把他看住了,他很受女孩子欢迎呢!”
苏瑾笑着看她,不说话。
“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光是我们系喜欢他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他还长得这么帅!”她的眼睛在黑夜里一闪一闪,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她一直都在叽叽喳喳地说话,说她男朋友,说小时候的事,说学校的生活,充满活力。
最后两人都吃的很饱,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哇,吃的好饱!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谢谢你的晚餐!”苏瑾礼貌地道谢。
“都说了不用谢!你要谢的话,下次再来请我好了!”她羞涩地挠了挠头,“你会不会嫌我很啰嗦?”
苏瑾笑着摇头,“不会!”
江云蝶眼睛一亮,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过我真的有些话唠,我男朋友也这么说我,不过我男朋友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凶过我,他总是用一副无奈但又纵容的样子,最后被我吵的没办法,就会停下手中的事,很认真的听我说!”
她满脸都是幸福,浑身上下无处不在冒着粉红泡泡:“他呀,真的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呢!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说到这里,她脸上的光芒有些暗了下去,“我们原本打算毕业就结婚的,可是我的出身……阿瑾,你说他的家人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毕竟我是个孤儿……”
她抬眼看苏瑾,“你不知道,他有多优秀,每次我想到他的家人可能会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就心疼的快要死掉一样。”
苏瑾觉得这姑娘实在太过热情,说这些也有些交浅言深了,但她没有说什么,鼓励她道:“坚持吧,至少努力过,再说,也不是所有父母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还没有见过他们不是吗?”
她闻言又开心地笑了起来,真诚道:“阿瑾,谢谢你安慰我,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我相信我男朋友对我的爱,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定会一起携手努力,攻破所有难关!”
瑾听着她说,也真心祝福道:“那真是恭喜你,有一个这么爱你的男朋友!”
江云蝶小脸顿时羞的通红,幸福甜蜜中,又带着一丝坚毅。
☆、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
两人住在一起之后,纪格非就发现,苏瑾远比他知道的要厉害的多,尤其是她现在处理的各种事情,越是在她身边,越是能挖掘到不一样的她,让他喜爱的同时,更是心生佩服,眼里都是‘我家的阿瑾果然是最棒的,全世界的女生都比不过我家阿瑾’。
或许是她的影响,他也被她带着开始做慈善,有些事情,苏瑾也会交给他来处理。
他是个不拘小节但粗中有细的人,尤其在与人交际方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如鱼得水,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很快便于人打成一片,朋友遍地都是,这一点是苏瑾永远学不来的,她每每在他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种各样的人前。
两个人一个坐镇后方统领大局,一个披挂戴甲阵前杀敌,一动一静,倒也相得益彰,很多事情办起来比原来要更加方便。
她心中佩服的同时也感叹,如果未来两个人一直能这样联手上场杀敌,不说所向披靡,也要轻松许多啊,而且这种合作的方式,让两人在生活中越来越默契。
纪格非生性淡泊,这些东西并不放在心上,苏瑾本身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她的性格中还是重情的部分大于重利的部分,如果相信一个人,会全心的将后背放给一个人,全无防备。
她经历过背叛,原本应该会让她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人十分防备才是,可纪格非有一种能力,可以随时瓦解她的全部防备,让她忘记去防备什么,有时候冷静下来,会突然想到,告诉自己,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但和纪格非在一起时,又总会不由自主的就卸下防备,呈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如果一直防着别人,没有个放下的时候,其实是很累的,这让她时常很矛盾,理智告诉她,不要轻易的再去完全相信一个人,可感情上,要不时地提醒自己,这样会更累。
这样的心态也会导致她在面对纪格非的时候,有种忽冷忽热的感觉。
感情上头的时候,她会将一切都忘记,理智回归的时候,她又会后退一步距离,回到客观的角度,冷静又冷血地处理问题。
纪格非不傻,自然也能察觉,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她不该是这样的,是她父亲的出轨导致她对爱情有了怀疑有了防备吗?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苏瑾对他是有感情的,这个感情可能深到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让他高兴的几乎让他将她揉到了心里,恨不得和自己的骨血揉在一块,恨不得一夜之间两人白头,一辈子就过去了,可又担心过的太快,很多东西享受不急,又想要和她慢慢的一起度过一生。
他想毕业就结婚,这种感觉清晰又明确。
他很清醒的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要度过一生的人。
都说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不完满的半圆,究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有的人找到了,于是人生就圆满了,有的人找到的是别人的,于是终生都在别扭磨合。
在你找到她的那一刻,你的心里会有一种非常清晰明确的感受,就是她了。
只有和她在一起,他的世界,他的人生才是没有缺憾的。
除此之外,两人更多的就是刚刚在一起时,生活习惯上的磨合。
……
和江云蝶本是萍水相逢,苏瑾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将这姑娘丢在了脑后,早早地和纪格非过起了二人世界的同居生活。
和纪格非同居的事情两家大人都不知道,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滋生不必要的事端,甚至设置了两个房间,不过大多时候,两人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软香温玉在怀之后,纪格非就再不愿一个人孤枕到天亮。
两人磨合的第一点就是,苏瑾不给他碰了,因为是家里没有安全套,她正好又在危险期。
把纪格非给憋得,就差没夜夜挠墙了。
等她下课后,二话不说就拖到超市里,直奔安全套的货架。
苏瑾比他还要自觉,站在货架前挑挑拣拣,还非常淡定地问他:“喜欢什么味道的?”
纪格非走过来搂住她的腰,笑容藏都藏不住,“有什么味道的?”
苏瑾读着上面的字:“香蕉、苹果、鲜橙、水蜜桃、哈密瓜……”
纪格非二话不说,将各种味道的安全套都拿着往推车里扔。
“那这么多,用得完吗?”
纪格非抱着她在她耳边亲了一下,“那我们努力用完。”
两个人在这里和谈论天气一样谈论安全套的事情,尤其是苏瑾的表情,看上去比学术研究还正经三分,纪格非又往推车里扔了那么多盒,一旁在看其它东西的女孩以为是什么商品打折,好奇地问他们:“这么多口味?你们在买什么?”
苏瑾转头一看,居然是几天前在孤儿院见到过的女孩,于是平静答道:“杜蕾斯。”
“杜蕾斯?是什么?”她脸上还有点茫然的呆萌。
接着,她马上惊喜地叫出声来,脸上爆发出超级大的笑容:“学妹?你们也在这里?真是太巧了!”她目光转向纪格非,超级惊喜地指着纪格非笑:“纪格非?你也在?啊啊啊啊啊,真的是太巧了!你们也来买东西吗?”
来超市不买东西做什么?
“啊!你们刚刚在买杜蕾斯吗?我听到好多口味的,是不是有商品在打折?我看看我看看!”她激动地走到苏瑾刚刚站的地方,拿着安全套拿在手中认真仔细地观看,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这个姑娘才反应过来,像拿到了烫手的烙铁一般扔了安全套,脸红的跟番茄似的,头顶都快要冒烟了,“你……你们……”
她羞的难以言表,“你们怎么会买这个东西……”
这姑娘是脑子里缺根筋吗,这个问题还用问?买这个东西当然是要用,难道是用来吃?
苏瑾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啊!”江云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哎,阿瑾,你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却可以这么淡定……”她红着脸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害羞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
苏瑾看着周围,都是在看着他们的人,一声超分贝的‘杜蕾斯’让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现在一句‘十八~九岁的样子就这么淡定’,顿时让周围人看她的目光都诡异了起来。
这姑娘,神经该是有多么粗壮,她不知道这句话很有歧义,是多么的引人遐想吗?
看她那害羞的都快把脸埋到胸里的样子,苏瑾只能归结为,这姑娘的神经比那跑马的汉子还要威武雄壮,饶是她脸皮够厚,被这么多人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也不禁有些尴尬。
“嘘~”苏瑾不禁出生提醒这个神经粗到雄壮的姑凉,“声音轻点,我们私下说!”
江云蝶也看到周围人在看他们,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连忙用手捂住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又羞又窘,拉着苏瑾的手赶紧开溜。
纪格非:……把他丢下什么意思?
纪格非黑着脸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揽过苏瑾,然后才笑着问苏瑾,“阿瑾,她是谁?”
江云蝶:天打五雷轰!
她一副泫然欲泣哭笑不得的样子,瞅着纪格非,无奈地笑:“纪格非!我们都同学三年了,你居然还不认识我,问我是谁?太打击人了吧?”她眼珠一转,看着苏瑾揶揄地笑:“哦~~~~我知道了,某人的眼里只有某人~~~~我懂得!”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刚刚杜蕾斯的尴尬已经消失不见,“你们一起逛超市,好幸福哦,我就只有一个人!”
苏瑾也不接话。
纪格非被她一夸,脸上表情就越发得瑟了起来,笑的是要多二有多二,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怀中女孩是他女朋友的模样。
“难得这么有缘分,一起逛吧!”江云蝶拉着苏瑾开始在超市里面穿梭。
“看到没有,这个牛奶很好喝,而且大瓶装的要比小瓶装的多四十毫升,也就是要便宜三块钱,我们买这个啦!”
“哇,大白兔奶糖正在打折哎!折扣比上次还要低0.4元,太好了,我和你说,小时候我一哭,院长用这个奶糖来哄我,我就立刻破涕为笑啦!”
纪格非黑着一张脸跟在两人后面,电灯泡什么的最讨厌了!
苏瑾对热情的人没辙,但看着纪格非郁闷的样子,她自然是以纪格非为主,客气地笑着对她道:“学姐,你先逛,我和纪格非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啊?”她失望地看着苏瑾,“那好吧,我自己逛,难得遇到伴哎。”
纪格非看她那失望的模样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你去叫你男朋友陪你逛,要是没有男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好了!”
别来打扰他和阿瑾的二人世界就行。
江云蝶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有男朋友了啦,而且我男朋友很帅哦~”她笑着看了纪格非一眼,“比你还帅呢,所以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她心满意足地对二人体贴地说:“不用管我,你们去逛吧!”
纪格非满意她的识相,一直手推着车,一只手揽着苏瑾的腰,继续他们的二人世界。
苏瑾见他一直连体婴似的粘着她不放,不由好奇问他,“你这样不累?”
他又对着她唇角偷了个香,嘴巴咧到耳后根,“不累!”
好吧,既然不累,她就继续装小鸟依人吧。
两人又去蔬菜区买了一些食物,准备回去自己做饭。
刚开始在一起,两人难免有生活习惯上的磨合,很多细微的不同之处就能体现出来。
比如从食物上。
苏瑾食素,纪格非却是个无肉不欢的。
她食素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导致她有时候吃肉会条件反射地呕吐,重回来一次,这个反射依然在,没办法,只能继续食素。
还有两人其它的习惯也不同,苏瑾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纪格非基本上一刻钟都安静不下来的,现在的苏瑾没有经历过过去的那些磨难,所以纪格非对她也没有过去小心翼翼的讨好,更多的是热情,火一样的热情,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将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扑倒。
如果是一次两次,苏瑾就当吃肉了,调节身心,缓解压力,采阳补阴。
问题是,这厮的精力旺盛到让人想要踹死他。
他吃完饭之后是满身的精力,踢完球之后是满身的精力,洗完澡之后是满身的精力,尼玛做完爱之后,他还是满身的精力。
这一点让苏瑾十分困扰。
于是她严肃地拉过纪格非,坐在沙发对面,和他谈判:“纪格非,我们来商量一件事。”
纪格非洗完澡之后,露着赤~裸的上身,□只裹了一条白色毛巾,看样子这厮里面也没有穿东西,今天也不打算穿了,就这么光着走路,他下面就不漏风吗?菊花就没有一种暴露在空气中的别扭感吗?
苏瑾转身将电脑转过来对着纪格非,她才转身的瞬间,他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熟稔地将手伸进了她的衣领里揉捏起来。
苏瑾身体一颤,你妹!
她黑着脸,咬着牙,十分无语地将将他的手从衣领中拿开,“正经一点!和你说话呢!”
纪格非双腿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咬着她的脖子:“我很正经啊,我在做正经事,来嘛阿瑾,我们先做正经事。”
苏瑾:= =#
纪格非属狗的,还是那种超大型犬,整个人往她身上一扑,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她动都动不了,只觉得四面八方前后左右全部是他,无论往那边躲,都撼动不了这座结实的大山。
他在其它方面无比的听话,唯独这一点上,比较缠人。
“纪格非!”她恼怒。
纪格非啃着她身上敏感的地方,嗓音充满着欲望的低哑:“阿瑾,我在。”
每次被他这么一喊,她就是再多的怒气,都化为了满满的无奈,最终都是任他为所欲为,有时候还会反扑。
或许是性格也或许是从小的教育,使她不论在任何事情上,都喜欢占据主动,在此事上也同样不例外。
一般情况下都先是纪格非将她扑倒,最后都变成她骑在纪格非身上,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上,将他~日~的嗷嗷叫。
今天同样不例外,加上她今天实在有些恼怒,下手就有点重,他身上被她咬了好几块牙印,红的紫的,一块一块的,看着蔚为壮观。
不仅如此,骑在他身上的时候,她还一边骑,一边抽着他精壮的身体:“叫大声点!再大声点!”
纪格非总是十分配合她,嗓子一吊,开始发出各种各样的狼吼浪~叫!
把她最后的一丝怒火都给叫没了,最后两人极尽缠绵。
事后苏瑾还窝在他怀里,满足地喟叹一句:“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肚皮上。”
纪格非很想说一句:那就shi在我肚皮上吧!
但是!
“……阿瑾,这句话似乎应该我来说。”
……
正经事做完了,现在要谈正事。
苏瑾慵懒地靠在他怀里,两个人将靠枕枕在脑后,两条腿纠缠在一起,严肃地开口:“纪格非,我现在有股深深的担忧。”
“担忧什么?”
“你知道情侣两个人在一起,开始总是热情高涨的,恨不得夜夜抵死缠绵……”
纪格非满足地揉着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欢喜地说:“就像我们这样。”
“嗯,就像我们这样!”苏瑾咬牙。“但是你知道他们最后都怎么样了吗?”
“结婚了,生一堆孩子,继续这样!”
“错!”苏瑾斩钉截铁道:“最后要么精尽人亡,要么人未亡,但精已尽!精尽代表着什么你明白吗?”
纪格非继续在她身上摸啊摸,揉啊揉,捏啊捏。
“精尽表示不举啊!”苏瑾沉痛地开口,忧虑道:“你看看书上,正常的健康的~性~爱~应该是每周两次,你看看你都提前做完多少周的了,这一年的都快被你提前做完了,你这样做下去,以后是想让我守活寡吗?”
纪格非一口啃在她胸前,埋头猛啃:“是不是守活寡现在就试试!”
苏瑾将他脸从身上推起,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精子这个东西,维护好了,是可持续再生能源,终生享用不尽,可一旦开采过度,无休止地采光了,后面……你懂的!”
见他不仅不听,还干脆直接把她抱着坐到他身上,来后背式的女上男下的姿势,苏瑾无法,只好出最后一招杀手锏:“我是没关系,一出开采完了还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开采,你这里可就荒芜了。”
这句话刚一说完,就被身下的人狠狠地顶了进去,挤的身体里都撑得满满的,这一次他撞的格外凶狠。
他原本就是喜欢横冲直撞型,只是从第一次开始就被她调~教的分外会照顾她的感受,这次却像是原始的力与力的结合,从头到尾都是大开大合型的大肆挞伐,把苏瑾撞的除了叫就没了别的声音。
最终,他在她身体里释放,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趴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目光格外认真:“放心,不会被开采光的,会让你终生开采不尽。”
说完,他就灿然一笑,那一口白牙,差点晃花了苏瑾的钛合金狗眼,笑的她心头凉飕飕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很快,苏瑾就知道哪里不对了,她的话,的确让纪格非重视起来,他关注的重点戳了,不在‘资源荒芜’,而是在‘可持续再生能源,终生享用不尽’。
如何能终生享用不尽?当然是养生啦!
于是即日起,才二十岁的纪格非就开始了他的终生~性~福养生生涯。
他不光是自己养生,还给苏瑾养生,其表现方式在,每日炖一些各种养生大补汤,滋阴的,壮阳的,应有尽有,补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夜夜浪~叫到天明。
原本就是血气方刚二十更更的年纪,现在不光更更,他随时随地看着她的目光都像狼一样,绿的。
而且他是打算将她的话执行到底,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打算为自己谋些福利,除了这些‘养生’大补汤之外,各种丰胸汤她也没少喝,当然,她自己不知道那些汤都是用来干嘛的,对于厨艺,她真是一窍不通。
她才十九岁不到,身体还是可以再二次发育的,于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惊讶且意外的发现,她居然二次发育了。
听说做~爱不仅有利于身体健康,每日被揉捏除了减少疾病的同时,还可以丰胸?
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
不光如此,他还坚持每天锻炼,不光床上锻炼,还有床下锻炼,练的那八块腹肌和鱼尾线还有那挺翘结实的腰身,看的苏瑾都快要喷鼻血了。
她要说休战,他就说,将老婆的话执行到底。
执行你妹啊执行到底,你没有意会到上司的终极意思啊,歪了歪了歪了!
不过纪格非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勤快的,他虽然做饭,但是不喜欢洗碗,也不让苏瑾洗,而是放在那里,懒洋洋地抱着苏瑾磨蹭,然后叫钟点工来洗。
有时候两个人都懒的时候,就打电话叫外卖。
这是两人磨合的最大的一件事,还有一些类似于牙膏的挤法,拖鞋的放法,等等,各种小事都在磨合。
苏瑾过去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过好几年,对他身上的一些小问题早已经麻木了,无所谓。
纪格非对一些小问题则是完全看不到,不放在心上,反正他脑子里除了脑浆之外,就只剩下‘好好学习,天天想上!’
人类是最能适应环境的一种动物,还有两个字,叫习惯。
习惯是极为可怕的东西,被纪格非这么折腾了之后,也不再因为睡不好而精神不济了,反而真的像采过阳似的,精神饱满。
这是有爱情滋润膏的滋润啊。
她居然渐渐地习惯了他的这种‘想上就上,要上的漂亮!’的节奏,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苏瑾和纪格非还在磕磕绊绊的磨合当中,生活一直都按着她的计划在进行,没有波澜,平静如水。
她现在虽然住在校外,但每周还是要回家一趟的,看看爷爷奶奶,陪陪母亲,听他们说说话,也和他们说说学校的事情。
当初她对付苏雪的事,也就只有苏老爷子和叔爷爷知道,苏泽平只通过偷听谈话知道那么一星半点,其余并不知道,他知道苏瑾将所有股份都还给了老爷子,却不知道他的股份就是被苏瑾算计的,老爷子也没有说。
苏泽平原本以为老爷子会将股份再给他,没想到这次老爷子什么都没有说,那些股份依然在苏瑾名下,他没有将它们转让出来。
苏瑾做了那样的事,任谁心里都会有些疙瘩,老爷子自然也不例外,但苏瑾把股份交出来又搬出去,反而让老爷子暗叹这孩子倔强,简直和他脾气一模一样,加上她现在一心做慈善,完全不用苏家出面自己就可以将公司打理的很好,能力之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惊喜之余也感叹。
月末,军训完的苏瑾回到家,老太太看到她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晒成蜜色,心疼的拉着她的手直叫,张妈也十分心疼,在她们心中,女孩子相貌还是很重要的,白白嫩嫩的多好看。
她们心里也想,等苏瑾结婚了,自然有夫婿来帮忙打理公司,以后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说到夫婿,老太太笑眯眯地握着苏瑾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我家大孙子长大喽,过几年就要说婆家了!前些天致远那孩子还每天到我家来,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他啦?你们发展的怎么样啦?”
张妈在一旁也竖着耳朵听。
宁致远之前虽然参加过苏雪的成人礼,但他后来也解释了,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苏雪是苏家的私生女,后来他的表现也都被家里的大人看在眼里。
他毕竟是家中长辈们看着长大的,他性格温和,和苏瑾又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配苏瑾那脾气,最是合适不过了,她们还是希望苏瑾能和宁致远凑成一对。
至于纪格非,这少年不是不好,只是太年轻,性格又是个跳脱的,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苏家人难免的都站在宁致远这边。
苏瑾原本笑嘻嘻地陪着老太太说话,一听到宁致远的名字,她的笑容就有些凝固,所有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回到学校,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到朋友喊有人找,她走下来一看,没想到是宁致远。
她条件反射地就想扭头走,可现在一切都未发生,也不会再发生,她这种做法反而让别人有误会,况且以苏宁两家关系,以后不见面是不可能的,她便面无表情地走下来,看着宁致远不说话。
宁致远相较于几个月前要成熟内敛一些,衣衫依然干净清爽,戴着一副无边的眼镜,别提有多斯文俊秀。
他看到她,单薄的唇就微微扬了一下,眼睛也似乎跟着一亮:“阿瑾!”
苏瑾皱眉,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下,“有事?”
宁致远看向周围,“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我们到那边去聊?”
苏瑾也没有站在楼梯中央拦着别人走路的习惯,遂点了点头,两人走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厅坐下,这里环境比较清幽,人也很少。
两人坐下后,就有人送来菜单,宁致远十分绅士地问她:“你要点什么?”
“柠檬水。”苏瑾实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依然冷冷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打算多待。
宁致远也不介意,笑的如沐春风,对服务员道:“给她一杯鲜榨的芒果汁,我要一杯拿铁,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他就看着苏瑾的眼睛,目光里有些心疼,“阿瑾晒黑了些。”
语气十分熟稔,让人听着就觉亲切。
苏瑾最讨厌他这种语气,直接问他,“有事吗?”
宁致远失笑,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什么时候阿瑾和我这样生份了?”
因过去的一切都未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她对宁致远的这种态度在别人看来确实很奇怪,毕竟两人之前感情一直如同兄妹一般,不说多好,但绝对与陌生客气搭不上关系的。
苏瑾只好说:“我一会儿还有课,你有事就快点说。”
宁致远唇角含着宠溺的笑,丝毫不介意她的不耐烦,“我是想和你谈谈。”他的态度很温和,一如过去面对她的每一次,但这种温和当中,又透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语气里略微有些怅然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瑾似乎就对我有些冷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哪里让阿瑾不高兴了?”顿了顿,“如果是因为之前苏雪的那件事,我郑重向你道歉,当时真不知道她和苏家有关,不然我也不会……”
苏瑾不耐烦地打断他,“没事的话我走了!”
宁致远表情有些无奈,又十分包容,“好,我们不说这个。”他拿出一张烫金的红帖,推到她面前,“家母过些天就是五十岁生辰。”
苏瑾看着那张请帖,心里真是万分不想收。
这里的风俗是男过九,女过十,整数生日十分重要,一般都会办的非常隆重,宁母的生日她是一定要去的,但她实在不愿再见到那一家人,就像不愿再见到宁致远一样。
宁致远是宁母独子,却不是宁父独子,宁父在外面还有几个儿女,只是从来不曾带回到宁家罢了。
那时候她将宁氏变为苏氏的子公司,又将宁致远彻底废成不举之人,和宁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苏宁两家差点由盟友变仇人。
宁母是个非常传统保守,同时又贤良大度的女人。
她贤良大度表现在,只要丈夫不将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女领到她面前,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继续过她的贵妇人生活。
而她的传统保守表现在对女子问题的看法上。
她认为,苏家是苏瑾继承的,所以是苏瑾的,苏瑾嫁给了宁致远就是宁家人,那么苏氏集团就是宁致远的,是宁致远的就是她的,就是宁家的,所以一直搓串着宁致远来说服她,让她将苏宁两家合并,说是合并,就是让她将苏家变成宁家的一部分。
她虽然胡闹,但她公公当时打的未尝不是这个念头,当时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还是她严肃地和宁致远长谈了一番之后,宁致远才帮着她去说服他母亲,可他母亲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根本变不过来,还觉得是苏瑾胳膊肘往外拐,枉她这么多年疼苏瑾,没想到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老爷子在时,宁家人还不敢光明正大地闹,都是私底下搓串宁致远和她,明里暗里的表示,她已经是宁家人了,以后生的孩子也姓宁,苏家迟早是宁家的,不如现在合并了,对两家都有好处。
苏瑾性格从来都是宁折不弯的,没有触碰她原则底线她什么都好说,一旦触碰原则底线,脾气也是硬的,后来干脆和宁致远从宁家搬了出去,把宁母气的够呛,在宁母眼里,这一切都是苏瑾搓串的,不然儿子哪里会搬出去?说出去要被人笑死了,看哪,从小看到大的媳妇儿,居然不想和公公婆婆一起住,和儿子一起搬出去呢!
宁母是个地地道道的h市出生的小女人性子,好面子,把苏瑾都快要恨死了,婆媳关系一度闹的很僵。
后来宁致远发生了那样的事,老爷子也去世,苏家人就如同虎狼一般,全部欺了上来,第一位就是失去了顾忌的宁母,她哭着骂着苏瑾没用,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居然让老公在外面偷吃,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害死了她的宝贝孙子,宁家其他人更是光明正大地要求苏宁合并。
不,那时候已经不是要合并了,而是要直接将苏氏变成宁氏的子公司。
那段时间本来就是苏瑾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刻,宁家人的落井下石简直想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来苏宁两家确实合并了,只是没有如宁家人希望的那样,苏家变成宁氏的子公司,而是相反,宁氏成了苏家的子公司,并且她的儿子在苏瑾的报复下,成了个废人。
她和宁家之后的关系可想而知,说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了。
而在这之前,事实上,宁母是看着苏瑾长大的,两家人的关系可以追溯到老爷子那一辈。
苏宁两家的老爷子年轻时候就认识,一起将苏宁做到现在这么大,后来因为一些其它问题分开单干,虽然是分开单干了,但并没有影响两家老爷子的交情,宁家老爷子比苏老爷子年龄要大上一些,两家一家掌控着渠道,一家掌控着市场,合作了几十年,一直是双赢的局面。
原本苏宁两家小辈结合都是两家大人乐见其成的,只是苏老爷子和宁老爷子都没有想到,他们几十年的交情到了他们的后辈手中,却成了仇。
其实他们也不想想,苏家第二代苏泽平是个酒囊饭袋,扶不起的阿斗,而宁家第二代却早已成了宁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宁老爷子早早就可以退居幕后,在家等着曾孙出世,含饴弄孙,苏氏还是苏老爷子在撑着。
宁父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苏父,加上苏瑾嫁了过来,想要吞并苏氏的野心从来没有消退过。
她小时候对宁父宁母的那点感情,早在那些年的落井下石的贪心不足当中,被磨灭的只剩下疲惫与心灰意冷。
那时候她算是彻底明白,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感情,都经不住金钱的腐蚀,在贪心不足下,除了你的血亲,谁都有可能背叛你,通常情况下,踩你最狠的,刀子捅的最深最痛的,往往就是你的那些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人’。
就连亲生父女如同苏泽平这样都能背叛她,婆家人会那样做,也无可厚非了。
时隔这么多年,再度看到这张请帖,她内心翻腾,可想而知。
她怔怔地看着红色烫金请帖,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就连宁致远突然靠近了,伸手将她鬓发捋到耳后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像是穿越了时光,怔愣地看着宁致远近在咫尺的年轻脸庞。
如果当年她和他没有结婚,或许苏宁两家还是世交关系,两家一直是盟友。
她看着他温柔的仿佛要将她溺毙的双眼,恍然一个激灵,从中惊醒,刚要将他的手挡开,就听到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玻璃杯打翻在地的声音。
她循声回头,就见江云蝶一脸受伤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和宁致远,脚下是散落的托盘、玻璃杯和咖啡杯,还有一地的咖啡芒果汁,两只手捂着嘴巴,睁大了眼睛,表情就像……妻子将丈夫捉奸在床?
她看着他们,红着眼镜不敢置信地摇头,“致远……阿瑾……你们……”
她突然悲愤地扭身,头发在空中甩起一个潇洒的弧度,捂着嘴巴哽咽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苏瑾和微微皱眉的宁致远。
苏瑾看着宁致远那副眉头拧起的样子,又看了眼地上一地的狼藉,及周围全部都看过来的目光。
这副场景怎么这么具有喜剧性呢?像是什么电视剧经常会出现的场景?而自己正好身在其中,演了一回恶毒女配?
她指了指江云蝶跑出去的方向,神情很是平静,“你女朋友?”
“不是。”宁致远的神情也很平静。
苏瑾松了口气,那这是演的哪出?
宁致远又道:“分了很久了。”
你妹!
苏瑾有种把他塞回咖啡杯的冲动。
“还不去追?把误会解释清楚吧。”
宁致远淡然摇头,“已经说了,分手了很久,我已经和她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人家会一脸捉奸在床的表情?
苏瑾起身,“这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只是别把我拖进来,我已经有男朋友。”她拿起手中的请帖,扬了扬,“到时候我会准时到场。”
宁致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戴上眼镜,“你到时候做我女伴吧,这么些年……一直都是你。”
苏瑾讥诮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已经我男伴了。”她指了指江云蝶刚刚跑出去的大门,“呶,你的女伴在那边。”
……
宁致远眼里闪过一丝懊恼,“阿瑾,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了,早在几个月前我和她就已经分手。”他顿了顿,“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想过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会突然变成这样,也许就是因为伯……”后面的话他急忙止住,“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和伯父不一样,天下间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出轨,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好吗?”
明明是一句深情款款的话,不知为何,听在苏瑾耳里却有一种深深的出戏的感觉,甚至感到啼笑皆非。
她挥开他紧紧抓着她手腕的手,嗤笑道,“非常遗憾的告诉您,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叫纪格非,宁先生,您这样会给我带来困扰,如果让我男朋友误会就不好了。”
说完,她没再停留,转身就走,“对了。”她头也不回道:“以后没什么事还请宁先生不要再来找我,不仅您女朋友会误会,我男朋友也会误会。”
……
人是感情动物,身在局中时,终究做不到像旁观者那样理智客观。
苏瑾也一样,她在面对宁致远时,终究还是难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看到手中的请帖,膈应的有种想将它扔到垃圾桶的冲动。
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先不说苏宁两家这么多年的合作,已经成立生意场上最佳的合作伙伴,即使以后她和宁致远不再是过去那种关系,也不能破坏两家的交情,苏宁两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除非能像过去一样,直接把宁家给合并了。
但她已经没有了和宁家再有关系的想法,两家只能像过去一样,维持着做世交,其它已经再无可能,这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苏宁两家合并的可能性。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有时候离的远一些,感情反而不错,离的太近了,就容易生怨。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啊。
因为请帖的事情,让她突然想到了过去那些不美妙的光阴,她现在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也就没有心情去打电话问问江云蝶那边怎么样,解释清楚解除误会什么的,径直回到学校上课。
江云蝶哭着跑出去之后,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蹲着哭泣。
这里是z大的后门。
说起来,z大有一个正门,两个三个后门。
一个后门通向美食街,一个后门可以从z大食堂西门出来,穿过男生宿舍,直接通向苏瑾所住的小区的正大门,一个后门是从z大食堂的东门出来,可以穿过女生宿舍区通向苏瑾所住小区的最偏远的门,也就是社区服务处。
小区下放全部都是环境清幽的桌游吧、咖啡店、茶馆、花店以及韩国料理、日本料理等等,相较于美食街的喧哗,这里安静的可以称得上是约会装逼圣地,晚上总有一些年轻人喜欢三三两两的窝在这里,上上网,看看书,谈谈恋爱什么的。
江云蝶就是穿过小区和学校之间的马路,从院墙中间这道后门跑进去,躲进了院墙里面不起眼的地方蹲着哭泣,周围都是男生宿舍建筑群,她的头上就是男生宿舍。
这里平时人烟稀少,显得比较安静,确实是个哭泣的好地方。
江云蝶在这里哭着哭着,二楼就探出两只头来,好奇地问:“这不是小蝶吗?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江云蝶只是抬起水雾朦胧的眼,看着上面哽咽地摇头,“没,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你你躲在这里哭?”上面男生语气义愤填膺,几个人穿着拖鞋和大裤衩,拿着纸巾咚咚咚地下楼来。
说起来,在这个学校,不认识江云蝶的人很少。
人人都是知道,她是个超级软的萌妹纸,脾气非常好,对谁都笑呵呵的。
刚来学校的时候军训,这姑娘就因为心眼太实诚,成了军姿标兵,被教官专门从新生里拉出来,站在高高的升起杆下,站的笔直的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标兵。
那时候是他们对这萌妹纸的初步印象。
后来学校的文艺演出,这姑娘一曲《烛光里的妈妈》,差点把这些刚刚离开家,独自来外地求学的汉子们的眼泪都给催了下来。
再后来,她加入社团,大家才知道,她还是个孤儿,但性格一直活泼开朗,乐于助人,从来都不因出身的事自怨自艾,从大一开始,就每天半工半读,一个人打两份工,学习也很用功,让这些还在象牙塔内的少男少女们敬佩不已,加上这姑娘本身长的也很清秀,总是给人一种傻傻的感觉,学校不论男生女生,都非常喜欢她。
她平时在后面的咖啡厅打工,因为有她在,大家都喜欢光顾那家店的生意,也使得她工资涨了一些,几乎人人都认识她。
就算有不认识的,后来去了那家咖啡厅,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也就都认识了。
况且这妹纸真的很呆萌,很善良,经常会不小心打翻书架,或者送错咖啡什么的,还会不小心撞到人,有时候会傻傻的发呆,总给人一种傻呵呵的很二很二的感觉,且任何时候都是笑嘻嘻的,让人看着就很乐呵。
这么乐呵的姑娘,这个时候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哭,看来是真的受了不小的委屈。
“纸巾!给,擦擦!”楼上经常光顾那家咖啡店的男生都穿着拖鞋跑了下来:“哭什么?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想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我们替你整死他!”
江云蝶红着眼睛哽咽着摇头,“谢谢你们,我真的没事,就是……就是沙子吹到了眼睛里。”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这样的话一听就是谎话,可是不论他们怎么问,江云蝶都摇头不说,最后被问的急了,就恼怒了:“都说了没事啦,你们别问了啦,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她是真的很伤心。
宁致远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对她温柔体贴,简直像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小时候她在孤儿院里,看着童话书中的白马王子,幻想着有一天,也有一个温柔英俊的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拯救自己与孤儿院,将自己带入城堡之中。
长大了,没想到她的白马王子真的来了,宁致远符合她对白马王子的每一个幻想,她感觉自己幸福的像童话中的公主,她将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爱都投入了进去。
可就在几个月前,宁致远却突然说要和她分手,她问他原因,却是他家里不会同意,而且他很快就会订婚,订婚之后不可能再和外面的女子有任何关系,他要忠于自己的未婚妻,忠于自己的婚姻。
当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难道他不是应该为了他们的爱情反抗家里,反抗恶势力,哪怕是他什么都没有,只要是他,带着她私奔她都愿意,可是为什么,她的白马王子说要和她分手,说要去娶一个和他门当户对,没有感情的女人?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致远只是为了家族才和她分手,她一定会努力让他的家人都接受她,所以即使他提出分手,即使后面的几个月他都不曾主动联系过她,她也依然坚持,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分手也是两个人的事,她还没有同意,怎么就分手了?
她会为了他们的爱去努力,去奋斗,会说服所有拦在他们爱情路上的拦路虎。
她告诉自己,每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背后,都会面临无数的考验,只有致远和她一起经历了这些考验,他才会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多么伟大,她一定会坚持不放弃。
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她的白马王子居然用深情款款的表情看着另外一个女人,还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当时像是有一记大锤,将她梦都要敲碎的感觉。
她蹲在那里越哭越伤心,周围的几个男生被她哭的没办法,胡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对其中一个男生使了个眼色。
“她还穿着工作服,应该是从咖啡厅里跑出来的,你去看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几人会意,穿着人字拖迈起腿就向围墙外的咖啡厅跑去。
咖啡厅离他们宿舍极近,站在宿舍楼上就能看到,很快他们就从咖啡店里打听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问江云蝶:“那男的是你男朋友?”
江云蝶哭了一会儿,感觉已经好了些,见他们已经知道,也不再隐瞒,默默地点了点头,小脸上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这孙子,有了小蝶这么好的女朋友还不知足,居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那个女的好像是新生?在这一届还挺有名的!”
“去查查她叫什么名字,擦,敢抢别人的男朋友做小三,就有被人打脸的准备!”
江云蝶看着大家都对她这么关心,心中一阵感动,“阿瑾……阿瑾是有男朋友的,或许,这只是个误会。”她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对!这一定是个误会!”
可那脆弱的表情,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话,几个男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小蝶,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时候也太好了一些,那孙子都出轨了,你还为他和贱女说话,你这样是会遭人欺负的知道吗?以后可别对人这么好了!”
江云蝶摇摇头,感动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我要回去工作了……”
“去吧,放心,把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保证让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几个男生拍拍她的头,安慰她。
江云蝶被安慰的笑出声来,“好了啦,我去工作了。”
所谓人多力量大,江云蝶的遭遇很快在这个咖啡馆内被传的人尽皆知,晚上这家咖啡馆内坐满了人,人手一台电脑帮着她想主意,顺便把那对狗男女人肉出来,很快,他们通过江云蝶口中的‘阿瑾’,及新生几个标志,从她熟悉的几个朋友当中,得知最近接近她的人当中有一个叫苏瑾的新生。
苏瑾的照片很快就被他们找了出来,放到论坛上,中午在家咖啡厅内看到苏瑾和宁致远的人都表示,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勾引的小蝶男朋友。
“擦,这女的也太贱了吧?故意接近小蝶,然后勾引小蝶男朋友?心机这么深沉?”咖啡厅内想起一道彪悍的女声。
“你们猜我还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另一男生眼镜放光,“我在网上人肉了一下这个女的,没想到人肉出了这些东西。”
这些年轻人坐在一起一看,乖乖不得了,居然是豪门恩怨情仇啊,“这女的连自己亲妹妹都敢设计陷害,心机太深沉了吧?”
“而且我查了一下,你们猜猜她的妹妹现在已经怎么了?”
“怎么了?被赶出苏家?”
“不止。”说的那人推了推眼镜,神色严肃:“据说被告的坐牢了,后来被人保释了出去,但是她现在究竟在哪里无人知晓,还有,她妹妹的妈妈因商业诈骗罪被判了无期。”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也太狠了吧?这是杀了她爹还是干了她娘?下手这么狠?直接无期啊!”
“虽然小三是活该,可是下手这么狠,足见这个女人心机有多么深,而且之前她才十八岁,就已经有这么狠的心肠和手腕,小蝶这么单纯,被这个女人惦记上了,估计会被啃的连渣都不剩!我有种深深的担忧。”
其他人也都担忧起来,“你说她一个新生,还是富家女为什么要故意接近小蝶?”
“还能为什么?这样的贱人当然是为了抢小蝶男朋友啦!”
“就是,小蝶男朋友可是地地道道的钻石王老五,金龟婿!”
“就小蝶这二货,落到这个女的手上,恐怕还没玩就死了,不行,我们得保护小蝶,要先下手为强!”
苏瑾还不知道自己中午和宁致远的一次见面已经为自己酿起另一场风暴,此刻她正在和高梓卿一块喝茶聊天。
她朋友很多,基本上都是满合得来的朋友或者伙伴,可是前世今生,唯一可以称得上闺蜜的人,也就只有高梓卿了。
她和高梓卿是自幼相识,从幼儿园开始就同班,一直到高中毕业。
高梓卿年幼开始就好强爱斗,事事都要争第一,从小到大如果还有谁是让她心甘情愿服气的,也就只有苏瑾了,因为性格别扭,关心人的方式让人难以接受,时常惹人误会,对此她也从来不介意,依然骄傲,依旧故我。
她们俩现在一个在加仑学院,一个在z大,离的不远,平时倒也见面,只是苏瑾实在太忙,纪格非又很缠人,像她们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倒也是难得的。
女生聚会有个特征,就是两人窝在沙发里,什么都在聊,也什么都没有再聊,很放松。
苏瑾也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和高梓卿一起窝在沙发中,看看书,上上网,关注一下现在的股市行情和期货等等。
她记得这一年的黄金涨到了一个天价,但是在来年会突然大跌,导致不少炒黄金的公司都倒闭。
苏瑾不是个爱八卦的人,背后也极少谈论别人,江云蝶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所以并没有对高梓卿提起,倒是宁致远母亲五十大寿的事,她问高梓卿,“你去吗?”
“去。”说到这个问题她突然八卦起来,“宁家那女……宁太太似乎把你看做她未来儿媳妇了吧?你和纪格非在一起的事他们知道吗?”
苏瑾摇摇头,“不知道吧!”
高梓卿唯恐天下不乱地兴奋起来,“那到时候纪格非去不去?他要是去到时候场面就热闹了。”
苏瑾被她提醒倒是想到,“纪格非……不去吧?”去了徒惹尴尬,“到时候看他自己意愿吧。”
对此她并不怎么在意,即使尴尬,只要纪格非开心愿意,她也只会站在他这边,况且那都是她小时候长辈们开的玩笑,也不是真的订婚。
高梓卿不置可否地点头,“也是,宁太太生日,纪家人估计不会去凑热闹。”顿了顿,“就算去也是他哥去。”
宁家和苏家虽然是后起之秀,在h市根基比不过纪家,但能在短短几十年内让苏宁两家都坐到业内第一,跻身国内富豪榜前十这样的位置,在h市也是不容小觑的,即使不足以让纪家当家人亲自来贺,至少也会来个有份量的,年轻一辈中,有份量的自然是纪格非的大哥,纪格非还在学校,甚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他本身对这样的聚会也没什么兴趣。
两人都说了自己的近况,高梓卿对于苏瑾竟然又先她一步谈恋爱并且已经同居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不屑,抬起天鹅般美丽的颈脖重重地冷哼一声,心里却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人谈恋爱了,可是身边的那群男的她都看不上怎么破?
“喂!你们同居可以,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可别这么快就给我搞出小包子出来。”说着,她脸红了起来,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喝了口咖啡,“怎么空调也不开低一点,热死了!反正你注意点,女人的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爱护可别指着别人爱护。”
苏瑾被她那小孔雀的模样弄的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很窝心,笑着说:“别光说我,我一向理智,这句话我完完全全的还给你,你才是要好好爱护自己,别被男人一哄就全部投入了。”
对于苏瑾的话,向来的高傲的高梓卿表示了浓浓的不屑:“我还用你说?”她声音压的极低的如自言自语般咕哝一声,“至少我没像某人一样十九岁就和人同居了。”
说完还鄙视地看了苏瑾一眼,再度表示她深深的不屑。
苏瑾笑笑没有说话,脑中却不由地闪出在超市中的时候,同样一句话,江云蝶没心没肺,喊得周围人都知道她十八~九岁就买杜蕾斯,高梓卿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或许这也是江云蝶无论怎么热情,她始终对对方热情不起来的原因吧,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相处会有一种气场,江云蝶可能无法吸引她。
她心里也确实是比较担心高梓卿的。
高梓卿就是一株带刺的仙人掌,表面上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实内里十分柔软,而且经不起甜言蜜语,被人用好话软话一哄,就心软了。
苏瑾知道自己,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心底一直有一杆秤,自己做什么,什么底线,一直都有数,即使是面对纪格非,偶尔会沉沦,在清醒时也会记得提醒自己,不要全部投入进去,保留一分给自己,这样如果有一天遭遇背叛,至少不会太痛。
年轻的感情真的承受不起太多,谁都说不好现在的山盟海誓保质期究竟有多久,或许毕业就分手了,或许还未毕业就遭遇了种种考验,即使这些都经历过了,之后还有七年之痒,还有年老色衰。
她和纪格非只差两岁,等到她四十岁的时候已是美人迟暮,纪格非却正值壮年,那时候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而且,即使过去纪格非对她万般呵护,现在的纪格非,也不是过去的纪格非,现在的他,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是最不稳定的时候,未来未知,所以充满变数。
或许已经做好了再度被背叛的心理准备,所以心底能时刻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有完全沉溺在热恋之中,该和朋友见面依旧和朋友见面,该回家的时候依然回家,该学习的时候在学习,该做慈善做事业的时候在做事业。
纪格非,从来不是她的全部。
如果两人之间真有爱情,爱情也不是她生活的唯一,她有亲人,有朋友,有学业,有事业,等现在稳定了,她还会有自己的爱好和自己精彩的生活。
她未来的蓝图早已经规划好,纪格非只是其中一项。
其实,男人的爱情同样如此,女人从来不是他们生命中的唯一,甚至不是第一,在女人的前面还有事业、朋友、爱好、家人、孩子,最后,才轮到他们的女人。
……
许是处在热恋当中,哪怕和苏瑾分开一会儿,纪格非就觉得心里想的发慌,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他们腻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各做各的,苏瑾很少理他,可只要她在他身边,在他眼前,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他的心就是被填的满满的,他不论什么时候说话,说什么,苏瑾即使是敷衍也会回答他,会放下手中的东西听他说话,会在他抱她亲吻她的时候回应她,在他缠她缠的她不耐烦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纵容他,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来陪他。
可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不满足,苏瑾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在或者他不在,似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而且似乎很多事情都比他重要,这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酸涩感,那种感觉叫做吃醋。
甚至,如果阿瑾表现的对别人熟稔一些,他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虽然这些苏瑾通通不知道。
他在球场上踢着球,过去让他热血沸腾的东西,此刻却让他有些提不起劲,总是不由自主的转头看着熟悉的看台上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她不在,就连他平时最爱表演的倒挂金钩都没了兴致,脚下一个用力,就将球踢到对方的球门里,引起一阵嘘声。
他用球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过身依然看着看台。
球场边有个女生笑着给他递来一瓶水,他却接过身边朋友的,拧过瓶口仰起脸,将水哗啦啦倒在脸上头上,一头短发很快被打湿,水顺着脸颊落入颈脖当中,然后才再打开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喝的时候,目光依然看着看台,又转头看向来足球场的路上,他期望她突然出现,带着笑容,慢慢走向他,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喊着:“二非哥!”
想着想着,他就不由地笑出声来。
“二非!想什么呢?乐成这样?”他的球友拍了一把纪格非的背,坐在他身边,双腿张开,双手撑在草地上。
纪格非脸上又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福的笑容,“想我老婆。”
“哟,还老婆叫上了,人家成年了没有?”
纪格非看着他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不用羡慕嫉妒恨,你羡慕不来的,你们这些光棍哪里懂得有老婆的乐趣!”
男孩子们在一起就难免会说些荤话,他球友听了他的话哈哈大小起来,做了个胯部前后耸动的动作:“我懂!哈哈哈哈哈哈!”
纪格非露出一口白牙,目光又往足球场的入场方向看去。
他现在是真真切切地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半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像心都被挖空带走了,思之如狂。
他看着手机,手机中也没有电话和消息。
他一遍一遍地转着手机,手机在他手中都能玩出花来,消息写上,又删了,写上,又删了。
“喂!”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的手机差点从手中掉了下去。
“想她就发信息啊,要不要这样?你们不是住一起了吗?这才半天不见就像丢了魂似的,这么大魅力?”
纪格非甜蜜蜜地笑了,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红色,小娇羞地露出大大的笑容,“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我们这些光棍可不懂,某些人发个信息还要思量再三斟酌再三,这还是二非吗?没有换了个人吧?”一群人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二非,想你媳妇就给她打电话呗,让我们也听听她声音,该是怎样的大美人,把我们二非的魂都给勾起了!”
其中一人高声狼叫道:“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这两句是出自凤求凰中的一段,是鸟兽雌雄交~媾的意思,这群狼骚年们直接说纪格非想要那个什么了,纪格非只笑不说话,一脸得意满足。
他们正在笑着,就有几个年轻男孩在一旁也笑着说:“还‘胡颉颃兮共翱翔’呢,是和别人的男朋友在翱翔吧?别到时候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可要看紧自己的婆娘啊!”
几人一听,这不明显是说纪格非嘛,都不悦地转过头来:“喂!你什么意思?”
那几个年轻人看了纪格非一眼,冷笑一声:“什么意思?字面上意思,就是提醒某些人,别头上都绿了还在这里乐,当心乐极生悲!”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格非一脚踹在了地上。
南方人男生身高普遍不高,还一个个清瘦的厉害,纪格非人高马大的,身强力壮不说,还是个从小学拳击散打的,一脚下去说话的那人就被踹趴下了,那几个同行的见同伴被打,都要上来打纪格非,纪格非一拳一个,不到一分钟就全部打趴下,几个球友都连忙来拉住纪格非,“冷静,冷静!”
纪格非动了动胳膊,将几个人都挡开,踢了踢第一个被踹趴下的,手一拎就将地上的那年轻人拎起来,“记得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人被纪格非这二话不说直接开打且超高武力给镇住,好汉不吃眼前亏,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们可不是信口雌黄,你老婆是不是叫苏瑾?”
“我们今天亲眼见到她和一个男的纠缠不清,那男的还是有女朋友的,这样脚踏两只船,我们也是提醒你……”
砰!
说话的这人直接被纪格非一拳砸晕了过去,“让你嘴巴放干净点了。”
其他人:……好暴力。
“喂,二非,你不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吗?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纪格非直接打断他,“再说这话朋友没的做。”
作者有话要说:莲花分为很多种:1、装白莲花的黑心莲。2、无能,还处处给别人惹麻烦还不停搅事拎不清还自以为无辜纯洁善良别人都恶毒无情冷酷的小白莲。3.真白莲圣母。
第一种是超级厌恶。
第二种是猪队友不解释,敌人沾上你就等着笑吧。
第三种是自己做不到但真心敬佩,社会需要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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