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这么个问题。
※※※
梁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吧。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哪怕是已经拥有，他仍认为这不是自己的追求。或许，人都是喜欢冒险的生物，无论男女，当现实的生活安逸太久，总会想去寻找些刺激，并以此换回所谓的往日的激|情。
我从来不认为爱情是永恒的，爱情是短暂的，这辈子或许你只能拥有它天，小时，甚至秒。只有爱情的生活，绝对不是幸福的生活，幸福的人或许辈子都没有爱情，但他有妻子有孩子有个快乐的家庭，此时，爱情已经化为亲情，只有亲情才是永恒的。
爷爷和奶奶的爱情故事，是我们这些小辈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当年，就是因为奶奶师傅的句话，就是因为那支签，让原来并不认识的两人结为夫妻。那年，爷爷和奶奶都是十七岁，那年，爷爷和奶奶从相识到结婚只不过十天。
见钟情吗？绝对不是。不得不说，奶奶算得上很前卫的人，她承认从来没爱过爷爷至今很多“情敌”认为当年是她“卑鄙无耻”地欺骗了爷爷的感情，在她的心里永远住着个他，小时候，奶奶不止次地对我讲起他的故事。
爷爷会介意吗？我不知道，爷爷是个不苟言笑的老顽固，很少提及当年的事情。只有次，爷爷不经意提起，当年为了救爷爷，奶奶甚至差点儿杀死那个心里的他。说实话，我并不相信爷爷的话。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还真是想不明白，只有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小叶子竟然还在我家，而且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王通竟然也在。
“王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王通。
“今天早上。我刚回来，就被小叶子叫到你家了。”王通笑呵呵地说，看来心情不错，想来收获也不少吧。
“小叶子，今天是周，你不用上班吗？”我又问小叶子。
“我已经请假了。”从小叶子的语气，可以听出她有些生气，“你怎么回事，晚上不回家，害得我整夜没睡，打你手机也不通。”
“不好意思，昨天出去我把手机关机了。事儿也太多，我忘给你回电话了。”我拿出手机，开了机。
对小叶子的道歉，我是真心实意的。无论在外面做什么，即使再忙都应该给自己亲近的人报个平安。人从来到世间的那刻起，身上就担负着责任，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还有那些爱你的你爱的人。总之，自己的安危并不只是自己的事。
小叶子生气地白了我眼，不再说话。倒是王通好心帮我解围，说：“小飞，讲讲昨天晚上的情况，我想收获应该不小吧。”
“那是当然！”说起昨晚的事，我还是有些小得意的，眉飞色舞地将昨晚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王通和小叶子听。
“怎么样，两位有何想法？”我说完后，感觉有些口渴，就随手抓起个水杯，饮而尽。
“你干什么！”小叶子抢过我手中的水杯，“这是我的杯子，你怎么不问问就喝！”
“什么你的我的，这不都是我家的杯子嘛。”本来并不太在意，但转念想，我忍不住猥琐地笑了，“嘿嘿，咱俩间接接吻了。”
“你找死！”小叶子举起杯子就要砸我。
多亏老天眷顾，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电话，你别冲动，我先接电话。”我边向小叶子求饶，边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
“张宇飞，你不是迫不及待地想玩游戏吗？周三晚上，金林公司。”
第14章
“你什么意思？”听见电话对面的声音，我立刻就知道是昨晚的那个人。因为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听过这么恶心的假声。
“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喂，你等等，我就剩句话。”我感觉对方要挂电话，赶忙说。
“什么事？”
“我草！我＃”我对着手机顿臭骂，凡是能想到的我都问候了遍。
“好了，我没事了。”骂爽之后，我用很平静的口气说。
对面沉默了好久，才传来笑声：“张宇飞，你还很童真嘛。”
“我草！”我忍不住又骂了句，不过那个人已经听不见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声。
“张宇飞，你文明点儿，没事骂什么人！”小叶子满脸通红地说。
“小飞，什么人？”王通见我的举动确实反常。
“就是我刚说的昨晚那人，我还没见过比我嚣张的人呢。”
“他怎么说？”王通赶紧问。
“周三晚上，金林公司。”
“什么意思？”王通接着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找人查查，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小叶子说着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对了，王通，你这几天有什么收获吗？”我这时候才有时间问王通那边的情况。
“这次确实收获不少，你没回来前，我已经向小叶子简略介绍过。”王通又拿出了他的文件袋。
哗啦啦，王通把文件袋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茶几上。
“王通，你不必每次都弄这么多吧。”我看见铺满茶几的资料阵头疼。
“我怕有遗漏的，多点总比少要好吧。”王通笑着说，“根据这几天了解的情况，于林山不但和虎子认识，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当年他们是起来滨城打拼的。同他们起来滨城的还有四个人，他们六个来滨城之后，就开始合伙干走私生意。后来，出了件事，这些人就散伙了。”
“什么事？”我问。
“具体的谁也不知道，不过那次，他们中间有个叫李建国，绰号老六子的人死了。”
“死了，怎么死得？”
“也不能说死了，就是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出海时六个人，回来时就变五个了。”
“没人报案吗？”我继续追问。
“报案？他们做得也是不见光的事，这些年，根本没人提起。”王通摇摇头，“这帮人散伙之后，都在滨城安了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这几个人最近几年接二连三地去世，现在就剩于林山个人。”
“怎么死得，被人杀了吗？”
“是还好呢，都是生病死的。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条线索是否有意义继续查下去？”王通苦笑着。
“我看倒是很有必要。”小叶子突然插话，刚才她并没参与我和王通的谈话，而是在翻找着王通带回来的东西。
小叶子抬头看看我，问：“你还记得于林山和你说梦中杀死的那几个人吗？”
“记得，头两天我还特意查过这几人相关的信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董雷刘少强李丽，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小叶子将几张纸递给了我和王通。
小叶子递给我的是于林山六个人的基本资料，在其中三个人的亲属栏中，赫然写着董雷刘少强李丽三个人的名字。
“难道是仇杀？”我猜测道，“董雷刘少强李丽的父亲都死了，所以报复在他们的身上。于林山和虎子没有子女，现在虎子死了，那下个岂不就是于林山？”
“谁和他们有仇？”小叶子也感了兴趣。
“那还用问，当然是那个什么叫老六子的。”说到这里我两眼唰唰放光，“当年，他们几个做了个大买卖，分赃不均，他们就杀了老六子。现在，老六子的亲人找他们报仇来了。”
“兄弟，你先看看这个。”王通打断了我的话，将老六子的资料递给了我。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这家伙是孤儿？没亲人！”我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会不会是私生子？”
“不可能！”王通摇摇头，“这家伙死得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之前在屯子里的时候，也没对象。”
“我知道了！”我大叫着站了起来，“定是老六子没死，他亲自回来报仇了。”
“这倒是有可能。”王通摸了摸鼻子。
“喂！你摸鼻子干嘛，不信我说得话。”
“信，我哪里说不信了。摸鼻子管你什么事了？”王通有些疑惑地说。
我白了王通眼，没再理会他，转身问小叶子：“我记得让你查过个车牌号，怎么样了？”
“是个套牌车，没什么价值。”小叶子回答我说，然后话锋转，“我刚才找人查了，周三晚上，于林山会在公司的会议室办个员工舞会，到时候恐怕会有情况。到那天，小飞，你和王通去于林山的公司，见机行事。同时，我也会趁机去趟于林山的家查看下，你不是说于林山周六晚上回过次家吗，家里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不放心。”
“这几天怎么办？”正当我惊诧小叶子的办事速度时，王通问道。
“盯紧于林山，绝对不能让他再出事。”小叶子说。
“我看周三之前倒不用，游戏还没开始之前，他定不会有事。”我有些不同意小叶子的看法，“有个人倒是很值得关注？”
“谁？”小叶子和王通同时问道。
“梁慧。我从第次看见她就感觉她有问题，我就不信作为于林山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连他被施幻术都不清楚。而且，通过昨晚的事情，我更加确定梁慧参与其中。”
“那这两天我和小飞就跟踪她吧。”王通提议。
※※※
“你看，我就说吧，不能找漂亮的女人当老婆。放在家里能放心吗？你看看多少人惦记，太招蜂引蝶。”我脸正经地教导坐在旁边的王通。
按照昨晚制定的计划，我和王通正在跟踪梁慧。下午的时候，梁慧去上瑜伽课，偏偏就这么凑巧，梁慧的瑜伽老师竟然是丁茜！
下课后，丁茜刚走出会馆，就被几个男人围住，大献殷勤。
“你看看，里面没个是你那天打得那个男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俩分手就对了！”我眉飞色舞地唠叨个不停。
“小飞，你再说句，看我不掐死你。”
我这人有了话题根本就不会停，完全没理睬王通，继续哇啦哇啦地说个不停。过了会儿，王通见我还是没完没了，再也受不了，猛回头掐住我的脖子。
“干嘛，掐死我了，我又没说错，苦海无边，回头是啊，王通你快放手，快放手！出事了！”
我试图掰开王通的双手，但怎么努力也不行，好半天，王通才自己松开手，恶狠狠地说：“出个屁事！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掐死你！”
“你咋不回头看看呢？”我边张着大嘴喘气，边指着王通的背后。
王通顺着我指的方向回头看去——丁茜正趴在车窗上看我们呢。
第15章
不知道是太过惊讶，还是思念过度，王通看见丁茜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看见这情景，我在心里对王通阵鄙视，兄弟，你就别在那儿做春秋大梦了，你也不看看丁茜现在是什么表情。
此时，丁茜面色铁青，使劲地敲着车窗。
“愣着干嘛呢，赶快开门啊？”我捅了下王通的腰。
“哦，好。”王通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啪！声清脆的响声。见王通从车里出来，丁茜句话没说，上去就给王通个巴掌。还真是不轻，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五个鲜红的指印，而且这还是在王通黝黑的脸蛋上。
“丁茜，你干嘛？”王通有些被打懵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的车从我上课就停在这儿，你是什么意思？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俩结束了，你明白吗？”
为朋友两肋插刀，没等王通开口，俺就挺身而出，先把话抢了过去，说：“我说丁茜，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我们在这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再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打人吧。”
“你算哪根葱，我和王通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丁茜毫不示弱地冲我喊。
“王通是我朋友，看他受欺负，我这儿就过不去。今天这事我就管定了！”
“你还要不要脸，滚边去！”丁茜厌恶的眼神都快把我气炸了。
“王通，你说怎么着？”我转头问王通。
“你上边待会儿，我自己解决。”
听了王通的话，我愣了半天，好久才反应过来。我他妈太贱了，心里暗骂句，重色轻友的家伙！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我就想回车里坐着，结果抬头，就发现梁慧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不是这么倒霉吧，我心里认定这都是被王通和丁茜给害得。无奈之下，我拍了下王通的肩膀，冲着梁慧在的方向努嘴，说：“你慢慢聊吧，b3我看见了位朋友，过去说几句话。”
“真巧啊，竟然在这儿碰见你。”我走到梁慧的身边，硬着头皮说。
“不是好巧，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好像没离开过你的实现吧。”梁慧的嘴角微微扬起，显得很是得意。
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梁慧和丁茜是不同类型的人，比较照顾别人的面子。我干笑了几声，说：“也不能这么说，昨晚你和于哥进卧室，就不在我视线里了。”
“说吧，跟踪我这么久到底是什么事？”
“不能说。”此刻，我连谎话都没构思好。
“是林山让你跟踪我的吗？”梁慧倒是给想了个借口。
“嫂子，有些事是不便开口的。”
梁慧双手叉腰，笑着看我好会儿，才开口：“陪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没等我反应过来，梁慧揽着我的胳膊往附近的家咖啡厅走去。
※※※
“怎么了，你有事？”我喝了口咖啡。
“这么想也可以。”梁慧冲我笑着。
“说吧，什么事？”我感觉今天梁慧有些怪怪的。
“想和你做笔交易。”梁慧轻挑着眉毛，小嘴嘟气，模样既搞怪有可爱。
“少对我用美人计，这招对付不了正人君子。”其实这话也只不过是给自己壮壮胆气，我猛咽了口吐沫，“我对交易什么的不感兴趣，如果没别的事我可走了。”
“等等。”梁慧见我起身，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怎么不听我说说，或许你会很感兴趣。”
“好啊。”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你就只能说句，我要是不感兴趣，立马就走。”
就不信你还能玩出花来，我表情严肃地看着梁慧，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她能给我带来惊喜。
“我想你定会感兴趣的。”梁慧的表情很得意。
“好了，你句已经说完了，我要走了。”
“张宇飞！”梁慧再次把我叫住，虽然声音很低，但可以听出梁慧真的生气了，“虎子的死你就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就这事吗？或许两天前还可以，现在我可没兴趣。”我心中料定梁慧绝对是要利用我做什么事，所以我现在对她毫不客气，先占据主动，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知道你在调查虎子死的事情，也知道你对林山和虎子之间的关系有定了解，但我要说的事情，敢保证你绝对不知道。”
“好啊，我倒真想听听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以前，虎子和林山算得上是合伙人，他俩和其他的几个同乡起干走私买卖。”说到这里，梁慧便不再说下去，直看着我。
“有点意思，继续说吧。”
梁慧拿起咖啡杯，喝了小口，摇摇头说：“我说过咱俩是合作，只要你答应我件事，我就继续往下说。”
“开什么玩笑，不是现在就想威胁我吧，我可没到非听不可的地步。”我心里阵好笑，不知道女人的思维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没有威胁你，我说的事和虎子的死有直接关系。你要答应我，我就继续讲下去。”
“你不是在骗我吧？虎子怎么死的你知道？”虽然我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很可能是个圈套，但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
“爱信不信。”梁慧看出我态度的转变，开始主动出击。
“说吧，什么条件？”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当做你先答应了。”梁慧见我要翻脸，马上补充道：“放心，我让你做的事只和我个人有关，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那好吧，如果到时候让我为难，我可是不会去做的。”
“我倒希望自己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梁慧沉默了会儿，继续说：“谈正经的吧。十二年前的个晚上，林山虎子还有他们那几个同乡照常出海做买卖。但在这天晚上却发生了件事，而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于林山几个人后半生命运的改变。”
看来我之前的思路很可能是正确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却不露声色，我故作随意地问道：“那又怎么样？”
“那是个很精彩刺激的故事。”梁慧脸上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16章
夜晚的海风有些大，艘被海浪不停拍打着的小货船，摇摇晃晃地前行。
“于哥，这破船行不行？”
“虎子，你就知足吧，就这船还是我苦求刘老头好多天才弄来的。”此时，于林山几个人都聚集在驾驶舱内。
“老董，还要多久？”连于林山自己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问同个问题了。
“于哥，快了，不出二十分钟，咱们就应该能够看见。”
“你们几个也准备下，这次咱们可是把所有家当都扔进去了。”
除了开船的老董和于林山，其他人都应了声，走出去。大概过了五分钟，虎子又走进了驾驶舱，背后背着把猎枪，手里拿着两把。
“于哥，这把给你。”虎子将其中把扔给了于林山，另把放在了老董的旁边，“于哥，咱们上吧。”
于林山没说话，背起枪，上了甲板。
刚露头，于林山险些摔倒，多亏虎子在旁边及时扶了把。海面的风好像比之前更大了些，于林山的头发被吹得飞舞起来，他眯着眼向远处看了看，片漆黑。
于林山并没有再次回到驾驶舱，而是扶着护栏，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说来自己也是幸运，若不是刘老头金盆洗手，怎么也轮不上自己插脚。手表电子产品虽然比不上走私车那么赚钱，但于林山心里已经很满足，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做这行的材料，刘老头的退出势必导致整个势力的重新划分，别看现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就自己这几个人如果参与进去根本就是炮灰。于林山早已打算好，这次捞上笔之后，就去做些正经生意，如果干得好利益也绝对不会少，而且安全起码有保证。
“于哥，于哥，前面好像有艘船。”虎子提醒于林山。
于林山听到虎子的话，将头抬起，努力睁大眼睛，好半天，他终于发现前面好像有艘船。于林山马上回到了驾驶舱，对老董说：“看见前面的船了吗，是不是咱们等得那艘？”
“按照方位来讲，不会有错。”老董查看了当前的位置。
“停船。”于林山命令老董，然后转身对站在身后的虎子说：“去打信号灯。”
信号灯已经打过几分钟，但仍不见对方做出任何回应。
奇“怎么办？”老董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于林山。
书于林山此时表情异常严肃，很有可能是出事了，但想到那批货，于林山最终还是狠心咬咬牙，说：“开过去！”
网“于哥？”老董有些担心。
“叫大家都准备好，注意点儿安全。”于林山说着，也将背在背后的猎枪拿到手中。
此时，于林山已经站在了甲板上，他们的船离那艘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于林山听到声清脆的枪响，是从那艘船里面传出来的！众人皆是是惊，互相对望了几眼，面色惊慌。
“于哥，这可怎么办？”年纪最小的六子问。
“会儿让老董留在船上，其他人跟我过去。”于林山尽力平复紧张的情绪，喉结上下动了几下。
那艘船和自己的破船相比要好不少，等真正靠近的时候，于林山终于看清了船的样子。搭好事先准备的木板，于林山壮着胆子第个上了船。
四周静极了，甲板上也不见任何人影。于林山回头望过去，老董已经从自己船的驾驶舱里走了出来，守在木板的另侧，而其他人也站在了他的身后。
在甲板上巡查了圈，确认没有任何人，于林山对众人说：“走，咱们下。”
“六子，你在前面领路。”于林山看了眼船舱口。
“是，于哥。”六子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将枪背好，提着灯，第个走进船舱。
“李老三，你守在船舱口。”于林山说完，也跟着六子下去。
船舱里没有开灯，六子提着的灯只能照两三米远，而且光线很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路。奇怪！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林山暗自嘀咕，不会是闹鬼了吧。此刻，于林山感觉自己的后背嗖嗖冒凉气。
“于哥，咱们去货仓看看吧。”虎子提议道。
于林山没有说话，环视了圈身边的几个人，像是在征求意见。
“于哥，这次我先下去，你们在上面等我的消息。”虎子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就不信这次咱们这么倒霉。”
“定要注意安全，要感觉不对劲儿赶快逃，咱们是求财，不是玩命！”虎子是于林山最好的兄弟，于林山再三嘱咐着。
“于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虎子没有再作停留，直接进了货仓。
虎子下去之后，于林山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货舱口，谁也不敢发出丝响声。等了半天，于林山突然听见虎子声惊呼。众人下子紧张起来，六子甚至举起了枪。
“把枪放下。”于林山虽然声音很低但语气很严厉，伸手亲自将六子手里的枪给压了下去。
“于哥，现在怎么办？”六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怕个屁，再等等，虎子没事。”于林山已经听出虎子的声音只是惊讶，说明他并没遇到危险。
又等了会儿，货仓口出现了熟悉的灯光，虎子走了上来。
“怎么样？”没等虎子开口，于林山抢先问道。
“于哥，没事，里面没人。”虎子笑笑。
“那你刚才叫什么？”于林山又问。
“刚才不小心踩到只老鼠。”虎子有些不好意思。
“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咱们的货在吗？”
“货？”虎子先是愣，随即说：“我看见里面有不少的货箱，咱们的货应该在里面。”
于林山看了看虎子，感觉他没在说谎，但心里总是感觉七上八下的。权衡了很久，于林山下定决心，都走到这步，不如赌他娘的这把。
“咱们下去取货，然后马上离开。”于林山第个走进了去。
其他人见于林山已经进了货仓，没有再犹豫，也跟着走了进去。不过，这时谁也没注意到虎子悄然地退到了最后，眼睛里闪过丝诡异的红光。
“这是怎么回事！”当于林山看清眼前的情景，惊恐而愤怒的大吼。
货舱里，躺着横七竖八的死尸，足足有十几人，全部是眼球突出，面部扭曲，满脸写着恐惧。
哇——六子再也忍受不住，吐了满地的污物。
第17章
“虎子，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于林山转头看着虎子。
桀桀桀，虎子并没说话，只是发出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
“我草，你到底是谁！”六子擦擦嘴角，将手里的枪举了起来，改平时的胆小懦弱。
“嘿嘿，我只能说你们今天还真是倒霉。”虎子口中发出了不属于他的声音。
“快说，不然我就开抢了！”六子食指微动，似要扣动扳机。
虎子看着六子，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此刻，六子的怒火终于被点燃，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枪口喷出，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但令谁也没想到的是，子弹竟然穿过了虎子的身体，打在了他身后的货箱上。
“你想杀我？”虎子的语气阴冷，盯着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六子。
“我杀死你！我要杀死你！”六子有些失去理智，再次装好子弹。
枪，两枪，三枪，结果是相同的，子弹穿过了虎子的身体，但虎子毫发未伤。
“唉——看来你真的想杀我。”虎子叹了口气，随即话锋转，“不过，想杀我的人都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虎子竟然下子出现在六子的面前，伸手死死地掐住六子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
“救我，救”
六子的双腿不停地乱蹬，双手死死抓住虎子的手腕。但这切都是徒劳的，六子的喊声越来越虚弱，渐渐地，双腿不动了，手臂也耷拉下来。
但虎子显然没有放过的意思，仍旧举着六子，转身看着于林山几个人。
于林山看着眼前的情景，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他不是不想救六子，他知道即使去救，也只不过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扑通声，虎子终于松开了手，六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脖颈上是道深紫色。
虎子看都没看地上的六子，转身向于林山走来。
“你想干什么？”于林山问。
此时，于林山身边只剩下癞头人，而癞头也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迫不得已，于林山硬着头皮问虎子，当然这也是因为心里寄存着丝虎子会放过自己的希望。
“你说呢？”虎子停住脚步，略带戏谑地说。
“不管你是谁，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把事情说出去。”于林山突然双腿跪地，不停地磕头。
虎子看了于林山很久，说：“中国人还真是没骨气！”
“你，你什么意思？”于林山抬起头疑惑地望着虎子。
“没什么意思。”虎子嘿嘿笑，“你可以去死了！”
虎子伸出手臂向于林山的脖颈伸了过去，速度很慢很慢，仿佛虎子十分喜欢看于林山惊恐的表情。
“不！”于林山终于忍不住大叫声，不断地向后退去。
“嘿嘿，像你这样的废物，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虎子满脸写着不屑。
是啊，虎子的句话点醒了于林山，怎么都是死，干嘛我不和他拼了！想到这里，于林山趁虎子时没有注意，猛然扑了上去。
“咦？”虎子身体往旁边侧，闪开了于林山，微微点点头，说：“这还有点儿意思。”
于林山扑空之后，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向舱门口跑去。也许是太过紧张，于林山没留神脚下，被具尸体绊倒。惶恐之间，于林山甚至没有察觉到，这里原来并没有尸体！
虎子冷哼声，开口道：“看来，我刚才还真的是太看得起你了。”
于林山没有理会虎子在说什么，想站起来接着跑，但腿却又不争气地发软，再次跌倒。虎子似乎很喜欢看见于林山的狼狈，或许这是种猫捉老鼠的心态。
“跑啊，快跑！”虎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跟着于林山。
渐渐地，虎子来到于林山的身后，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向于林山的背后蹬去！此时，于林山完全没有注意到虎子的动作，仍旧快速地往前爬。
“啊——”虎子突然发出声惨叫。
于林山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虎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而他爬过的那具男尸此时正死死地抓住虎子的脚脖子。
“已然身死，何必再开杀戒。”那具男尸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有抹诡异的红色！
“老狗，你竟然还没死。”虎子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和你样，我已经死了。”男尸说。
“哼，既然已经死了，干嘛学我，还要贪恋红尘，何不早去投胎，以解今世之恩怨。”虎子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我同门场，我怎能眼见你犯错而袖手旁观呢。”
“既然是同门，难道你不记得师傅的教导，屡次三番地阻挠我完成师傅的遗愿。”
“你做的不是完成师傅的遗愿，你是在叛国！”男尸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叛国？国早就没了，还叛什么国！”虎子冷哼着。
“斗了几十年，想不到到死咱们还要斗。”男尸没有再和虎子辩解，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于林山坐在地上，支撑着地面的双手在不停地发抖。面前的两个人实在是太过诡异，什么死的，活着，于林山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两人双眼里那诡异的红色让他感觉到无限的恐惧，而这种恐惧，直接导致他整个人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林山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抬头望了望四周，那具男尸和虎子都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不可能再醒来了，这让于林山大大松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了劫。
很快，于林山又发现了癞头还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于林山走到了癞头身边，轻轻踢了他两脚，问：“你怎么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半天，癞头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没看清楚，就感觉唰唰地几阵风，那两个人就同时倒在了地上。”
“那咱俩也走吧。”于林山想了想，上前扶起癞头。这时他才注意到癞头的裤子都湿了，这家伙也真是没出息，于林山心里暗笑，不过随即他也想到，自己并不比癞头强多少。希望这只是场噩梦，赶快醒来，切好烟消云散——于林山安慰着自己。
就在于林山和癞头刚走到货仓门口时，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于林山真得尿了裤子。
“你们俩给我回来！”
第18章
不得不说，这次于林山还是要比癞头强上些，听到刚才那声，癞头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唉——”躺在地上的那具男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就你自己过来吧，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是叫我吗？”于林山小心地问着。
“哼，这里除了你，我还能叫谁！”
“哦，好。”于林山小心地向那具男尸走去。
“小兔崽子，你就不能快点儿，我的时间不多了。”那具男尸不耐烦地说。
于林山哪里会听男尸的话，依旧磨磨蹭蹭地走着。但终究距离有限，于林山还是来到了男尸的身边。
“你看见那边那个穿蓝衣的老者吗？”
“看，看见了。”于林山四处找了找，终于在尸体堆里找到了那个男尸所说的蓝衣老者。
“他的内衣怀里有件东西，你把它拿出来。”
于林山依照男尸的吩咐，走到那个蓝衣老者的身边，在内衣兜里翻了翻。里面除了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别无它物。
于林山没敢打开看，拿着它直接回到了男尸的身边，说：“是这个吗？”
“嗯，你把它收好，这件东西至关重要，关乎很多人的性命。”
“这么重要？那你还是不要给我了，我这人爱喝酒，喝完酒就爱胡说。”
“那你就不要再喝酒！”男尸显得很生气，“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命。知恩图报，你还是个男人吗？”
“那好，我定会好好保管它。”于林山咬咬牙说。
“这还差不多，你记住，这东西定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好好的保存。”
“直放在我这里？”于林山问。
“当然不是，过几十年后，我会亲自去取。”
“几十年？”于林山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这你不用管，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你附耳过来。”
于林山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把耳朵贴在了男尸的嘴边，男尸轻声说了几句，于林山点点头，表示记住。
“你可以走了，记着把你的朋友也带走，他没事。”
于林山知道男尸指得是虎子，他走到虎子的面前，用手指试了试虎子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仍可察觉到，见虎子没事，于林山安心不少。带着些许侥幸，于林山又看了看躺在另侧的六子，结果发现六子早已死透。虽然和六子的关系比不上和虎子，但六子毕竟是他手下年纪最小的个，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于林山不免有些感伤。
“那个，我可以把船上的货运走吗？”于林山问。
“可以。”那具男尸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
于林山背起昏迷的虎子，又弄醒了躺在地上的癞头，三人走出了船舱口。甲板上个人也没有，李老三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搭在两船间的木板也被收走。还算幸运的是，于林山借的那条破船还停在旁边。
于林山看见自己船上有两条人影在晃动，看上去像老董和李老三。
“李老三！”于林山冲着对面大喊。
“是于哥吗？”对面的李老三回应。
“是，你们两个都过来。”
老董和李老三赶忙把木板架好，上了船。
“于哥，你们没事吧。我在外面听见里面有惨叫，所以就”李老三上船后，不好意思地向于林山解释。
“什么也别说了。”于林山摇摇头，“跟我进里面搬货，会儿看见什么都别害怕，只管搬货。”
大概又过了个多小时，于林山几个人将货箱全部搬上了自己的船。
“走吧。”于林山看着对面的船，“今天的事谁也别说出去，否则，我不说大家也都应该清楚后果是什么。”
船在夜色中再次开动，除了老董和昏迷着的虎子，所有人都留在了甲板上，或许是因为大家对今晚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想靠着海风清醒下。
“于哥，你看！它沉了！”癞头突然指着即将在视线中消失的那艘船。
“回去咱们把货卖了，别再干这行了。”于林山过了很久才开口。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就算是默许。
船开回码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青，于林山将船交还给刘老头的手下，拉着货离开了码头。
码头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艘破船的甲板上，出现了男女两个少年。男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清瘦，眼神里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少女应该不到十三岁，长相极为普通，属于扔在人堆里你永远不会关注的那种。
“哥，咱们到了吗？”女孩问。
“应该是吧。”男孩的眼神中略带有疑惑，“咱们进城再说。”
男孩拉起女孩的手，朝西走去，清晨的阳光为他们照亮了前方的路，
※※※
风云多变，刚才天还很晴，现在却下起了雪。于林山打开窗户，将手指伸出窗外，片雪花飘落在指尖，瞬间融化，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于林山感觉自己的心好久没这么静了，静到可以毫无顾忌地回忆当晚发生的事情。把货卖掉后，他们就将赚得钱分掉。这些年，只和虎子稍有联系，至于其余三人，于林山甚至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如何。
那晚，那具男尸告诉了他个地方，于林山在那里找到了个皮箱。皮箱里面装满了沓沓的“老人头”，于林山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正是由于这笔钱，于林山才有了现在的切。
这些年过得太顺了，或许真得到了还账的时候。于林山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活得够本，但有件事这几天直困扰着他，他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梁慧要背叛他，现在的切她还不满足吗？她究竟还想要什么。
张宇飞梁慧虎子，这几个人的身影在脑海里盘旋了整个下午，于林山始终没有想明白这几个人的关系，死无所谓，总要死个明白才可以。
于林山正想再点根烟，突然电话响起。
“喂——”
“于老板，你让我查的事情有发现了。”
第19章
“你是说于林山那晚得了件东西，而正是由于这件东西，于林山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听梁慧讲完，我总结道。
梁慧点点头，喝了口咖啡，可能是咖啡已经凉了，梁慧微微皱起眉头。
“那个六子还有虎子都是因为知道了于林山的秘密才被杀得。”我没有理会梁慧，低头沉思了会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接着问梁慧。
“我不希望你卷入这件事，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听起来还真挺好笑，我可不觉得你有魏姑娘那样金子般的心。”
“魏姑娘？”梁慧被我弄糊涂了。
“听不懂算了，我可不认为你完全是出于好心。”
“确实是没安什么好心。”梁慧说得很真诚，这让我感到挺意外，“这次找你只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别人没有关系。我能够猜测到你背后的势力很大，我不想你们再斗下去，我只希望快点儿了结这件事。”
“你们？你指得是我和谁在斗，那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继续追问道。
“我爱的人。”梁慧说得很坚定。
“于哥？”
“明知故问。”梁慧无奈地笑笑。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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