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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是周五,你就不要坐校车回家了,我送出你回家吧!”耿子聪岔开了话题,她不想跟孩子去讨论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
耿子聪还是第一次来卞克林家,在保姆刘嫂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想要是卞克林知道自己来过他家,他心里会怎么想呢?是高兴激动还是……
保姆刘嫂五十来岁的样子,话不多,整齐干净让人看着就象是邻家的一个婶子般的亲切。听她的介绍她照顾这个家快十年了,多年的相处使卞姗婷看上去和她极为亲热。家里很整洁,井井有条的样子,比耿子聪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得多。装修的风格比较简约明朗,家里最多的而又最特别的装饰是手工艺品:微型的古代农具及传统家具外加一些古朴的陶器,很有田园气息,如果不是心情依然沉重,耿子聪真想一一把玩,耿子聪略略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们——也许有着相同的品味和爱好是成就自己和卞克林的这段缘份的根本所在吧,一切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过这一切好象又是一个大大的错误,看来老天那翻去覆雨的手竟是那样的随心所欲。
耿子聪独自一人来到了卞克林的房间,一进门就被满目的照片惊呆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痴情于自己——墙上,书桌上,床头边到处可见自己的照片,那些照片记录了两人相处时的点滴情景,有几张甚至是合影,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却在现在看来似乎有着那么一点默契。有些照片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下拍的自己一点也没有印象,大多数照片的下端空白处还写着一段文字,诗意的句子中间溢满了浓浓的爱意,这真是一个用情至真的男人!
从上次去医院看望卞克林之后到现在又过了半个月,耿子聪心里一直很矛盾,不知何时她对他竟然有了一些牵挂,但她暂时还没有勇气见他。她不敢想象自己怎么面对他那坦诚而执着的眼神,不敢想象在他知道了自己一切以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形象,更无法想象自己怎样开口对他说出第一句话。她离开的时候听刘嫂说卞克林三天后就要出院了,自己来这儿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她心里空空的,那迷惘的未来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法把握。
17. 不一样的夜晚
黄昏,残阳如血。西边的露台上身形越发单薄的耿子聪忧郁地斜卧在那只藤摇椅上,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绚丽的云彩。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不知是第几次响起,她不用看就知道那一定是同样的号码,今天是自己三十五岁的生日,每年的今天梅美是一定要给她庆祝的。手机每响起一次她的心就象被针扎了一下,她索性起身回到屋内。
她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来到了和一个网名叫原上草的人聊着——他其实是以前给自己看过病的心理医生,一个外省知名的心理专家,他们除了医患关系以外更像是知心朋友。因此原上草专门给了她这个qq号,随时在网上接受她的倾诉。她给自己起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名字——“丢失的钮扣”
丢失的钮扣:“他已经知道我和她的事情,我深深的伤害了他,可他仍旧是那么痴情。”
原上草:“接受他吧,他是你最好的选择!”
丢失的钮扣:“我无法摆脱过去,我努力过多少次就失败了多少次!”
原上草:“忘记过去最好的办法是不再联系,换个环境一切重新开始。”
丢失的钮扣:“那我就应该接受他的建议一起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
原上草:“这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丢失的钮扣:“我不敢见他,无法面对。”
原上草:“他会来找你的,如果给一段时间让你们独处,你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真的,我相信。”
丢失的钮扣:“我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也许他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原上草:“你已经有很大的进步,继续努力,勇敢地战胜自己,你会很幸福的。”
丢失的钮扣:“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她怎么办,我担心她会出事。”
原上草:“你救不了她,每个人只有自己救自己,人只有在濒临绝境时才会认识到生命力量的韧性。你不要再给她希望,离开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救赎。否则连你自己也救不了自己,到时全功尽弃。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丢失的钮扣:“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原上草:“我说过没有人能救你,一切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不过只是扶了你一把,哦差点忘了,祝你生日快乐!”
耿子聪心情开朗了一些,她给原上草发去了一个开心的微笑和一个挥手再见的表情。回过头这才发现咖啡早已经凉了,但她还是一口气喝完了,第一次觉得凉咖啡其实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她将头往后一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久久地回味着舌尖上那苦涩过后的一丝香甜。
夜晚的城市上空星星在各种灯光的映衬下,有些朦胧,秋夜的凉风阵阵吹来将耿子聪长长的发丝撩得轻舞飞扬,她觉得有些凉意,正准备关上窗户手机又响了起来,那声音如此倔强,不断重复着,好象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耿子聪拿起手机发现是卞克林的号码,同时还收到了十几条短信,除了一条是公司财务部的小张发来的以外,全是梅美和卞克林的。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将梅美的短信全部删掉,刚刚看完卞克林的短信就听到院门前有人在按着汽车喇叭,她探头看了一眼,没错是卞克林的那辆黑色沃尔沃,就如他的短信中说的那样,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约她一起到江淮边给她庆祝的生日。
耿子聪没有用手机回应,她换好衣服下楼来到卞克林的车前时,他早已为她打开了车门。“生日快乐!”卞克林上前握了握耿子聪的手,将一束花递了过来,那手又变得湿润而温暖了起来。耿子聪对他笑了笑,轻声说了声“谢谢!”就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他们一路无话,两人心里似乎都在酝酿着合适的话题,预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
他们将车停在了江淮边的柳林旁,这是里位置相对偏远一些极其安静,是闹市中难得的好去处。发现这个地方是去年卞克林带学生在江边组织的志愿者活动时发现的,有几次耿子聪跟她讲过小时候和同伴去江边戏水的趣事。他知道她最喜欢看江边的夜景,就带她来过一次。
此时,耿子聪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听着树叶随风而起的沙沙声,看着时起时伏的波涛轻轻地拍打着的那些虬劲的树根,感受着江水清新的气息,耿子聪的心安静极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卞克林,他正在认真而仔细地摆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着——他应该是个好的丈夫。
耿子聪在闪烁不定的烛光前许下了一个甜美的愿望。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夜晚,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词,一个温暖的眼神就包涵了所有的语言。一切好象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没有尘世的烦恼和欲望,两个内心曾经饱经沧桑的心灵在至诚至真的温情之中恍若身处天堂。
20.悲情的人生
李萌萌在培训学校呆到很晚才回家,自梅美前天走后,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她。她现在成了梅美得力的帮手,很多事情都交由她打理,现在已然成了这个公司的半个董事,她整天天忙碌着,为自己的事为别人的事,总想做得完美得到心安。
不知不觉中她停职半年的期限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满了,秦校长昨天已经提醒过她,还说要和同事们一起来看看她,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内疚的意思,而李萌萌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动涟漪。原来的学校不知何时已经离她很远了,包括那些记忆,这半年来她过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和自信。她的心里现在充满着矛盾,昨晚想和女儿商量一下,可想到她马上要高考了不想分散她的精力。后来想到给梅美打个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梅美那天走得很急,不知为什么她这段时间有些魂不守舍的,日常的事务也没有心事处理。
她开着她的那辆白色奔驰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看样子是要出远门,本来想劝说她最好不要开车出门的,可一看她那毅然决然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弄得魂不守舍的竟成了自己,一方面是为梅美,几天没有音讯她担心拿驾照不长的梅美会不会出什么事,另一方面就是白雨轩,一想起她来就叫人心不安。
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电话突然来了,是女儿打来的,她明天和几个同学要参加香港大学的面试,由于面试的地点较远怕路上堵车就提前由老师统一安排住在了宾馆里。女儿关切地问她吃过饭了没有,累不累,回家路上小心等等,比自己这个当妈的对她考虑得还要仔细,不由得心里一阵阵感动。她当然是很欣慰的,她有一个优秀的女儿所以她有的是希望。
可没有女儿的家她感到很孤单今晚该怎么过啊,加上心里装着这么多的事失眠是肯定的。她忽然又想起了长期住院的疯丈夫,其实刚结婚的那些年她们一家三口是多么幸福啊,可就十五年前,官场上春风得意的丈夫竟然偷偷背叛了自己为了一个女人翻身落马,生性好强的他又经受不了打击变得疯疯癫癫。就别人看来借机摆脱这样早已死亡的婚姻也无可指责,可看在女儿的份上和以前的那份亲情总是下不了决心。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她心里认为就算丈夫疯了这个家指望不上他,可看上去还是完整的家,残缺的家庭会给女儿造成心理上的阴影,其实她哪里知道女儿根本就不是这么看的,看着自己过得如此痛苦和艰难女儿好几次劝她早点和他分开,好好为自己的活一次。追求她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她总在回避罢了。比喻说梅美这个培训集团公司总部负责市场策划的总监彭学彬是追求者中最优秀的,他比李萌萌小五岁,妻子前年痪食道癌已经去世,也没有孩子的拖累,而头脑灵活,眼光敏锐工作干得有声有色,李萌萌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彭学彬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梅美也在暗中撮合,李萌萌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她尽管对他的追求有那么一丝心动,但一工作起来就顾不上这些事了,多年的单身生活她也习惯了很多,况且遭受了一次婚姻的挫折再也不敢轻易去接受一个男人的追求。
“哟,你怎么还没走啊?”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门外想起,由于是背光李萌萌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但她听得出来,那是彭学彬的声音。
“哦,有点事要处理就弄晚了,你怎么回来了?”李萌萌有些慌乱,反问道。
“明天要去外省参加一个会议,我将一份重要的文件忘在了办公室了,直到回家收拾出差的东西时才想起来,你看我这脑子!”彭学彬自嘲地拍了拍头。接着说:“已经很晚了,我顺便送你回家吧!”
“那多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家不要紧的!”李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的拒绝已经有好几次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她说一说出口竟有些于心不忍。
“我开车来的,再说你一个单身女子走在外面很不安全,昨天报上的那个新闻你没有看过吗?”彭学彬提醒她说。
“看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真有些害怕,既然这样就麻烦你了!”李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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