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04部分阅读

作品:情与血|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03:58:08|下载:情与血TXT下载
  也不问,他知道这钱张鹏短时间内还不了,也没打算让他还。

  次日一整天他都得以清静,只是晚上的时候张涟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今天看到张鹏跟xx和xxx从县城宾馆出来。”

  “是吗?”陈依不由暗自猜测,只怕张鹏会受不住结果。

  “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陈依说着,恍然失笑。“你不会以为我跟她们有什么吧?”

  “嗯!”电话那头的张涟承认的很干脆。“她们两个专门勾搭男人,别人没注意,我早发现她们俩在外面玩时总偷眼看着你交头接耳的说话。陈静都发觉还跟我说过。我们俩就知道她们是冲你来的,老实说她们长的不错,身材又好,当然会怕你受不住诱惑。”

  “没有的事情,劳烦你们担心了。”

  “嗯,你说没有我相信。没有就好,要不然现在多郁闷。两个马蚤狐狸!想着就觉得肮脏!”

  “张鹏不错啊,没看出来他有这种战斗力……”陈依想着觉得有趣,确实想不到张鹏这个处男竟然能以一敌二。说完又觉得这话不该跟张涟聊,果然那头的声音就不自然了。“你怎么跟我说这种话……”

  “抱歉。平时轻浮惯了口无遮拦。”

  “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那头张涟说罢又细如蚊声的问“男人都想这些吧?你会不会羡慕张鹏?会不会也想跟她们做,嗯……做那种事情。”

  张涟是不聊这些话题的,此刻忽然说这些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声气里都透着掩饰不了的羞怯和慌乱。

  “不说这些。我可不能把你教坏了。”

  “什么意思——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明知道我没这么想。”

  “那你刚才说平时常说这些话题,现在我问你就不说了是为什么?”

  陈依发觉确实自打嘴巴了。“也不是常说,只是口无遮拦吧。再说你问这些干嘛?让人听着像在想男人似的。”

  “胡说八道!”张涟顿时生气的喝阻,旋又低声道“只是想问问,你说xx和xxx明明那样,怎么偏偏还有不少男人心甘情愿的往她们身上粘?这种脏女人怎么会有男的喜欢呢?男人不是应该喜欢女人矜持,庄重,自爱吗?”

  陈依觉得张涟这个问题提的很好。他觉得很多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具备这种品性,但喜欢其它漂亮女人都放浪。“我觉得,人人都会喜欢别人把钱沿街随意派送,但都不会喜欢拿自己的钱沿街随意派送。”

  张涟听明白了这比喻,高兴的笑了。“也对呀。她们那种漂亮女人放浪了男人等于白占便宜,不占白不占当然喜欢。但是如果结婚找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找她们那种女人了,谁喜欢自己的妻子人尽可夫呀。”她说罢又低声道“你可千万别受不住诱惑!我觉得男人也该自爱,往那种女人身上粘的也不是好东西,那跟抱着厕所马桶亲啊抱还觉得占便宜有什么区别呀,恶心死了!”

  “林青对我放心的很。”陈依笑了说。

  “嗯,那就好。没别的事情,我挂了哦。拜拜。”

  挂断电话,陈依犹自想着张鹏。但这种事情外人不好太过插手,况且张鹏不说他当不知道最好。

  这么又过去了三天,张鹏突然找上门来。

  陈依开门看到他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天工夫,面前的张鹏像换了个人,形容憔悴,两眼无神,还给人一种枯瘦的观感。

  “你怎么了?”

  张鹏坐下后半响没吱声。只问有没有酒,陈依拿来了,他开盖昂头就喝。

  张鹏的酒量并不好,而且上脸,很快脸就红透。

  “那天我跟你借钱是因为xx和xxx找我,说她们晚上想男人,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们做嗳。”张鹏面无表情的说着。“第二天我再找她们玩,她们说晚上太累想睡觉。第三天我又找她们,虽然出来了,但对我还是像对待朋友。我想亲热点时被她们避开了,后来忍不住问她们是什么意思。你猜她们说什么?”

  “我猜不到。”

  “她们说,那天晚上她们说的很明白,只是想男人了。还是当我好朋友,没有别的意思,请我言行上尊重点,保持应有的距离。”说到此时,张鹏两眼通红,似乎强忍着才没有流泪,嘴里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她们是不是在玩我?”

  “那天晚上她们找你时怎么说的?”

  “是没说别的,就说她们突然很想男人,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们做嗳。”

  “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该太偏激了。只能说她们对这类事情看的很开吧。”

  “可是——”张鹏情绪骤然激动的望着陈依,几乎吼叫般道“我不是玩!我喜欢她们,我把她们当自己的女人啊!”

  “或者我应该安静的倾听,可是张鹏,这是你的想法啊。况且我问你,你喜欢她们什么?”

  “她们对我好,而且她们……”

  “漂亮,身材迷人,还让你体验了当男人的快乐?”

  “不是!我喜欢她们——不是因为上过床!”张鹏矢口否认,很痛苦的抱着头。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可是,实际上她们不是你所喜欢的那种样子。”

  张鹏终于哭了出来,却没有抽泣的声音,只是流泪。“她们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放荡,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下贱随便的女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陈依无可奈何的看着张鹏痛苦。

  就这时电话又响了,拿起一听,正是xx

  “哥哥,我们在xxxx面馆,听张鹏说过你很喜欢试小吃,这里的味道很不错哦,要来吗?”

  “不了,刚吃过饭。”

  “那你记着店名,在河东街。下次有空记得试试。”

  “一定,你们有心了。”

  “没什么啊,你是我们哥哥嘛。”

  放下电话时,陈依见张鹏看着自己,知道他听出了那头的声音。

  “是她们?”

  “是,认了我当哥哥。”

  张鹏半响没作声,忽然道“你有没有跟她们上过床?”

  陈依晒然失笑,却还是回答了。“没有。”

  第459节 你玩不起(下)

  张鹏就又不说了。

  只是喝酒,抽烟,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

  陈依在一旁陪着喝茶。

  这么过去没多久,陈依家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他开门一看,xx和xxx就喊着他哥哥进屋了。

  提了个保温瓶。

  “给你打包了一碗面。”

  说话间,两个女孩看见了张鹏,双双微笑招呼道“张鹏也在啊?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没带你那份,别怪啊。”

  陈依暗觉糟糕,张鹏此刻情绪正不稳定,见到她们不知道会如何。

  果然,张鹏忽然冷笑一声,嘴里蹦出个恶毒的词。

  “贱货!”末了还站起来瞪着她们骂道“当脿子还立牌坊!装什么好人?”

  两个女孩一听都生气了,xxx抱臂胸前,冷了脸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们两个脿子凭什么玩我!”

  “谁玩你了!把话说清楚,谁玩你了,怎么玩你了?”

  “没意思干嘛跟我上床?”张鹏已经气疯了,情绪全爆发出来,根本不管陈依在场。

  “当时说的很明白,我们只是想要男人。怎么玩你了?你自己说愿意,你玩不起就别答应。说了只是因为需要玩的,我们说过爱你?说过当你女朋友?凭什么说我们玩你!”xx气愤不平的帮忙说话。xxx冷笑道“不用跟他这种人说了,玩不起还玩的人。以为自己是谁?说明是玩还想让我们当他女朋友,两个一起当他女朋友呢,想的真美!神经病。”

  “贱货!你们就是两个脿子!脿子都不如的贱货,比妓女更下贱肮脏!”

  “去你妈的!”xx勃然大怒的骂将回去。b县的女孩常说粗口,如张涟般不说的比较少,譬如老子老娘之类的口头禅更多。xx和xxx平素还算是不说的那类,如今气极了一样脱口而出。

  陈依劝了几句压不住火势,干脆坐下悠然自得的喝茶,由得她们吵。

  xx骂开了就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你他妈的才是个贱人!玩不起还玩,不就惦记那点事吗?不就想天天跟我们上床吗?你凭什么?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让我们不管愿不愿意都天天让你玩,还只能让你一个人玩!死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别他妈的装出副很受伤的鸟样,给谁看呢?你他妈的有资格谈感情?装什么真心,有他妈的同时跟两个一块上床的真心吗?真心你妈个x!我们不跟你玩了就他妈的翻脸不认人,一点不念过去的朋友交情,还口口声声骂别人下贱,你才最下贱……”

  “你们两个贱货就是公厕,人尽可夫的公车……”

  “笑话。愿意跟谁玩我们就跟谁玩,谁也管不着,不愿意玩的男人就像你这种,死回你妈x里头去!什么人尽可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吃到葡萄说葡萄甜?跟我们玩的时候怎么不骂公厕,怎么不说脏了。不跟你玩了就变公厕贱货了。告诉你,你这种下贱胚子就算我们真当脿子也不接待!就算跟全世界男人都上床了也没兴趣再让你碰一根指头……”

  双方互不相让的吵开了。

  陈依哭笑不得的旁观看着。人与人为什么会有争执,矛盾甚至仇恨?他觉得因为不能互相理解。又或者理解了也必须为立场而争取。眼前这件事情说什么对错?又怎么分对错?理念的差异。一方根本不相信爱情,一方还对爱情充满希冀。

  这种矛盾当然无法调和,偏偏不凑巧的发生了交集。

  于是乎彼此责骂。

  争吵终有时,张鹏虽然情绪激动但不是个有行为暴力因子的人。尽管气的嘴唇哆嗦但始终没有上演功夫片的念头。终于甩手不吵,转而冲陈依丢话道“我不想看见这对脿子,如果你以后还跟她们来往,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你太激动了。”陈依悠然自得的喝茶,他倒不在意张鹏这种气话。却没想到两个女孩闻言异常激动。

  “你凭什么干涉其它人的交友自由!就算是嫂子也管不得大哥跟朋友正常来往,你看我们不顺眼是你自己的事情,凭什么扯上大哥!照你这种逻辑大哥如果在学校呆的不高兴能不能要求你辍学不读跟着走?”

  xx也帮腔大骂,却夹杂了许多地方的粗话。“!¥¥!¥!……我们偏偏来大哥这里,每天都来,看你管的着!”

  张鹏气呼呼的迅速穿鞋拉开门就走。带上门时非常用力。

  ‘砰——’的一声震响。

  两个女孩平息了一阵怒气,渐渐恢复了常态,忙冲陈依道歉。“哥哥对不起呀,没想到会这样,把你牵扯进来了。”

  “没什么,他冷静后就好了。也是没经历过感情的事情,难免想不开,你们也别太怪他。”

  xx撇嘴道“可是也不是我们的错。从来没跟他说什么情啊爱的事情,那天实在想男人觉得他平时挺好玩才找他,怎么可能跟爱情有关,哪里有两个好朋友奴隶似的一起爱他的道理,又不是封建社会!无端端拿这些指责说我们玩他,简直莫名其妙!”

  xx说罢又惋惜的道“吵了半天面都泡烂了!真讨厌。”

  “你们有心可。明天一起去试试,我请客,当感谢。”

  两个女孩又说了会话才提了东西告辞,带来的面又只能拿下楼丢掉了,实在涨的不成样子。

  屋里恢复了清静,陈依收拾了茶杯,洗完澡后接到林青的电话。

  问起他今天过的怎么样。陈依就笑道“从事不关己的角度来说,风平浪静。否则就是一团糟糕。”

  “发生什么事了呀?快跟我说说。”

  林青到是关心的很,但电话里陈依已经听见晓月在旁边小声请示事务的声音。就笑道“琐碎事情,没有刻意讨论的必要。以后闲着的时候想起了再随便聊聊。今天这么晚了还在家里加班?”

  “还没着家呢,把晓月叫来公司帮忙来着。我爸终于趟进浑水里了,江龙那边送来一堆的消息情报,有够人忙一阵的了。”那头林青说着用肩膀夹着话筒,双手忙着写划。“我买了机票送过去,可是叔叔阿姨怎么都不要,还硬把票给退了,阿姨还责怪我们太奢侈浪费了,电话里把我一顿好说。一点办法都没有,难怪你都不让他们知道我常回b县陪你的事情,真让阿姨知道了,还不说我败家不知道赚钱艰辛了。”

  电话这头的陈依听见了就发笑。“早说了,机票他们不会答应。买几张软卧吧,就是软卧还得费些口舌的。我爸过去向来买普通座位,偶尔我妈实在吃不消了才补张硬卧票轮流休息。”

  “我还头一次期待早点毕业进社会呢,那时候就没这些郁闷了。”

  “看你忙这样,我闲成这样,于心有愧啊。有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分担分担?”

  “女人好哄好骗,你隔几天就送束花配几句甜言蜜语把我哄好啦,我当牛当马任劳任怨,累死累活都还想着你心里乐开花。心甘情愿让你当大爷闲着享受。你呀,就别愧疚了。”

  “嘿,原来你也这么好哄骗。”

  “可不是?”

  “我女人这么乖,更不忍心让你一个人担着了。随便找点事意思意思,让我啊,心里安稳点。”

  “说我好哄就加蜜糖!那……你那边省里倒有一宗,xxx的厅长是这边烈阳手底下xx公司董事长的后台,不一般的亲戚关系。正巧xxx的厅长最近因为些事非法拘禁了一个人,我考虑着把这人救出来,利用他把xxx的厅长告倒,这边的xx公司没了这座靠山收拾起来就容易了。被抓的人在公安厅里,这边派人还真不好拿出来,你去的话就轻而易举了。”

  “还真是小事,把资料传真过来吧,一定办好。”

  “虽然知道对你来说是小事一件,还是忍不住多余担心提醒你一句,小心点。”

  “是!长官请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那头林青咯咯失笑。“还不知道谁是谁长官呢。我就个打杂的,累死累活就为了听你几句称赞的好话。你才是长官,高兴了要点差事当娱乐,不高兴了撒手一丢,自管逍遥自在。”

  “唉呀!这不怪我啊,我女人聪明能干嘛,我这想插手帮忙都没事可做,也就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机会做点讨功。”

  “我喜欢听。今天吃的什么?”

  “哪里吃的下啊!我这想你啊,想的食不下咽,坐着眼睁睁看着一碗美味的面泡烂了最后丢掉……”

  “你就吹吧,吹的再夸张些也没关系。受用,再夸张些我也愿意当真了相信。”

  陈依一本正经的道“一点都不夸张,一碗面就放在桌上,一口没吃的就那么泡烂了。”

  “那也肯定是发生了别的事情没吃成。不过我反正愿意当作真是想我想的吃不下。”

  两个人闲聊一会,直到陈依听见电话那头晓月第三次小声的问事,林青却没说话,显然是挥手让她回头再说。就不再闲扯了。“你忙吧,我呆会睡觉时继续想你。明天再听你的天籁之音。”

  “早点睡,实在想女人了找干净的,别什么女人都带家里床上,要让我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非阉了你。”

  “那我到底是能不能找女人填充空虚啊?”

  “你——说——呢?”

  “我一点都不空虚,真的。”

  林青那头咯咯笑着挂了电话。

  第46o节 颓废,一种噩梦和传染病(上)

  挂了电话陈依想着林青犹自心头温暖。说起来两人相识至今的日子都很平淡,全没有什么荡气回肠的强烈感情牵挂。但不知为何,如今却让他如坠福窝,好像满足的别无所求了。

  这么想了阵,陈依正要睡觉时,电话又响了。见是学校门口商店的号码不由猜测是张鹏。

  “有空出来陪我喝酒吗?”

  “如果是啤酒没问题。”

  “那就喝啤酒。”

  两个人在学校门口的商店抱了一堆啤酒,在校门旁小路的坡头的草地坐了。张鹏开了啤酒,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没有说谎,你的确没有跟那两个脿子上床。”

  陈依顿时推测到一二,果然就听张鹏接着道“刚才我没立即走,在你家楼下等到那两个脿子下楼后才回学校。”

  “至于吗?”陈依喝了口啤酒,又道“至于这么伤怀?”

  “你不明白失恋的感觉。我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向往一生一世,携手人生至白头的爱情。她们不是我第一个暗恋的女生,却是我第一次因触手可及而怀带梦想的女生。而这个梦,很快就破碎了,以绝对预料不到的方式和速度破碎了一地。”

  张鹏说罢猛灌一气酒水,强调道“一种不可能挽回,甚至不可能留下任何幻想、怀念的方式破碎了一地。”

  失恋是个很绝的词,囊括了世间所有同样的遭遇。不管什么方式的失去,都是失。

  所以陈依不喜欢听到这个词。尤其不喜欢听张鹏用这种方式,这种毫无希望的绝望沉痛语气说出这个词。

  这让他想起了不愿意想起,又不害怕想起,更不可能忘记的记忆。

  于是就从小口的喝,变成大口的灌。一瓶没喝完又丢了,他还记得自身的酒量糟糕,酒品更糟糕,不能不节制。

  “不管你有多伤心,除非打算放弃生命,否则都必须、也只能站起来。早晚都要站起来,不如早点。”

  张鹏连连晃动脑袋,仰面朝天,长叹一声道“我站不起来,我真的站不起来……”

  就又继续猛灌啤酒,片刻间就喝完了三瓶,喝的太快,隔声连连。语气也带着几分醉意。竟说起过去从不会提的事情。

  “我父亲本来是h市的人大代表,做工程起家。因为底不好没机会爬的更高,但我二叔在他的支持下当上h市书记的位置。后来被政敌抓住要害施以致命打击,事发后我二叔锒铛入狱,我父亲也没有跑掉。我父亲是个非常霸道,飞扬跋扈的人。过去得意时得罪的人太多,得罪人也太厉害。就说一件事情,有次别人不小心碰了他的车,事主当场被我父亲的保镖揪出来一顿毒打,对方报了警上门时,我父亲给了警察两记耳光叫他们滚。所以他倒了后我们母子俩不敢再逗留h市,我父亲的老家也不敢呆,回到我母亲的故乡——这里,受尽了白眼。过去家里得意时何等风光,如今又何等的落魄!”

  张鹏悠然长叹。“呜呼哀哉!从小有我父亲督促教导,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这个长子身上,他知道自己不能爬的更高,寄望于我。美色一类弱人意志的事情尤其为他所反对。过去从无心多想。结果他没能成功走完人生。追求志向的自信必须以现实条件做为支撑,来到这里时我已经是心如死灰。知道自幼的理想已经破碎,三代一贵,如今他倒了,无论如何难逃法网,不说没了他做为依仗我要爬起来有多难,只说他的案子就注定我难以实现抱负。”

  “学校的人笑我如何邋遢,我根本不在乎。那时颓废绝望,跟那些人又无话可说。遇到你时我在想,也许碰到了命运转折的贵人。因而重燃了希望,后来发现你我不是同道中人,你对我的理想抱负只有探究了解的求知求解渴望,并无打动之兆。虽然如此,但毕竟是能交谈的知心好友,虽然抱负仍旧飘渺无望,总算有知心在旁,心灵有所依托。”

  “总在俗人圈,难免沾染俗气。凌云壮志渐消磨,儿女情长渐滋长。闻见身边情爱事,希冀幻想油然生。但凡事有好坏,那两个脿子成我梦中情人后,渐渐又重燃了斗志。成非常事的大丈夫方可得拥非常温柔。颓废下去又哪里能指望日后?因她们多了重拾斗志的自信理由。万万想不到,这段故事不是上天对我的帮助,而是彻底毁灭我斗志的灾难!”

  张鹏昂头又猛灌一瓶,放声高喊。

  “昔日凌云壮志在心中,如今酒入愁肠寄梦中!人生如此——生不如死!”

  便一头躺倒地上,睁眼无语望苍穹。

  陈依便觉得头疼。

  以为早已好了的老毛病又发作时,脑海里隐隐约约又看见漆黑的屋,屋里窗帘拉着,没有灯光,面前只有一条人影。外头风雨大作,狂风呼啸如鬼哭狼嚎。

  “生无乐,死无苦。是我害了她,你杀了我吧,我会谢谢你。”一把绝望无力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里响起,似曾相识,又不能记起。

  屋里就响起了悲哭声,那声音也似曾相识,又不能记起。

  “同是伤心欲绝人,何忍相残空悲泣!”

  ……

  “陈依!”

  张鹏一声叫喊,将失神的陈依拉回现实,他半响不能回神,犹自想着方才那如梦似幻的片断。似曾相似,又不能记起。然而那屋子里压抑的绝望和悲痛,却仍旧停留在他胸口。

  “为什么不喝酒!”张鹏已经醉了,不由分说的硬将一瓶酒推过来,陈依木然接着,跟着他昂头痛饮。还没记起禁酒的戒律时,人已被酒精迷糊了意识,直到喝的没了清醒,再不知道后来如何。

  他如此迷蒙了意识。

  但张鹏醉意朦胧,浑然不知身旁人有这种毛病。

  只是一味的叫喝,一味痛快的说。陈依便越喝越多。声音渐渐透出醉意,最后又变的冷漠阴沉。眸子里的醉意没了,平添几分阴气。

  “哈……脿子,两个臭脿子。烂货,万人骑的烂货!”

  张鹏连连叫骂。

  他身旁的陈依冷眼看着,半响,突然开口道“有完没完。”

  “没完!万千咒骂也不足以形容其丑恶无耻——”

  说话间,张鹏人却醉倒,嘴里也没了声气,人也没了半分清醒意识。

  第461节 颓废,一种噩梦和传染病(下)

  陈依动作稳健的提了张鹏往家走,进了屋将他丢进客房的床铺上合了门。回房见到传真机上林青发来的资料,面无表情的看了遍就粉碎处理了丢进纸篓。又穿上了皇帝新衣,径直从阳台防盗栏空隙穿了出去。

  催动了皇帝新衣的潜力,人如流星闪电般攀山越岭,如得神助般在月下腾飞横移。

  往省厅的六个小时车程竟然只用了三十分钟。

  人到时,他已给许情去了电话。

  林青那头早跟她打了招呼。其实并非小事,欲扳倒的对象于形势有不同寻常的影响力。许情知道陈依答应帮忙,早早已驱车赶到h省。虽然没想到陈依行动如此之快,也立即约定了碰头地点,独自驱车过去等待。

  许情车停下没等多久,一根烟尚未抽完,就看见车前路上疾奔过来一条身影,尚未看清时,那条影子已抓着个人骤然停在车窗外。月光照在那人身上,仿佛形成圈光罩,朦朦胧胧,遮的那人平添几分神秘。

  “上车。”

  许情开了后车门,车外的陈依将救出来又昏迷的人丢进后座,自己却拉开前门在许情旁的副座坐下。

  “没有交手吧?”许情知道陈依去的地方有些能人,只是那些人或许在,或许不在。假如在,如她的身手进去也不敢确保不会惊动。

  “我在里面看到些资料,说不远的市郊区有个邪教组织,专门喜欢欺骗年幼少女的感情,骗进教派后囚禁起来当作他们练功的道具。这里的人抓捕了三次都没能一网打尽,总是事先走漏消息。你知不知道这个邪教组织在哪里?”

  许情明显感觉到此刻的177有些不一样。像是带着一种能让气氛变冷的传染病。

  “我不想节外生枝,这些事情地方的相关部门会处理。”

  “带我去,现在。”

  “不。”许情很干脆的拒绝道。

  “你怕杀了你,丢在现场制造同归于尽的假象?”陈依说着,失声轻笑,只是表情很冷淡。突然伸手一把掐住许情脖子,后者根本来不及招架闪避,立时被恐惧占据了身心,竟不能马上调整过来,好一阵才平复了惊恐的情绪。

  陈依目光冷漠的看着许情表情变化,一只手捧着她洁白的脸庞,慢慢滑落她身上,腿上。“多么聪明的脑子,多么漂亮的面容,多么迷人的身段。我的确想谋杀你,但不是必须谋杀你。你以为拿我身份的事情能吓唬谁?我可以残杀你,你的心腹有多么忠心?明知道不说我尚且不知道他,一旦说破我必不放过他时还会遵从你生前的吩咐?我不信,所以很乐意试试。我也可以把你重伤的没了意识,看你被送进病房,你所信任的心腹会不会去看你?也许我无法确定哪一个是他,但把去的人都杀了,总该不会漏网。”

  陈依说罢,松开了紧扼许情脖子的手。淡淡然道“我不杀你并非因为死岤被你拿住。也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无止境的心慈手软。只是因为我理解你的理想,理解你为梦想不顾一切的心情,理解你为梦想付出辛勤努力以及用柔弱肩膀承载巨重的坚强和勇气。有爱会让人有怜悯,有宽容之心。但是为了不失去爱,人也可以变的不择手段。如果你要把我对你的理解,尊重和欣赏视作能够得寸进尺的筹码,你会死。不要再打我的主意,这是第一次明确的提醒和警告,也会是最后一次。”

  许情整了整衣领,毫不畏惧的道“如果你真的理解我,就应该明白立场如此。立场决定了我的责任,决定了我不能因为畏惧危险就放弃尝试。”

  “还想跟我谈价钱,凭什么?”陈依抓着许情下巴,将她抵在车座上,冷笑着问。

  “凭我也理解你。不希望被控制,也不希望控制别人;不想伤害人,也不想被伤害。只求身边知心人,只求怀里拥抱的人能够让你感到温暖和踏实。”许情感觉到抵着自己的力量放松了,又继续道“许多人都渴望在现实中拥有这种最大程度的自由和宁静。”

  陈依松了手,微笑道“还算的上是个知心人。谈条件的话你能给我什么?不要说保密,那是我给你的筹码,完全没有做为交换的资格。”

  许情淡淡然道“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你想要的已经拥有了,我能给的你根本不需要也不想要。”

  陈依笑了笑道“有点意思。的确算得是知心人。”说罢又拿眼上下打量许情的身体,一阵,忽然道“脱衣服。”

  许情无动于衷的反问道“你在开玩笑吗?像我这种人的身体你有兴趣用做交换条件?”

  “因为我没有什么想要。像你这么聪明,又幸运获得皇帝新衣力量的人。尽管早就有过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但一定没有想过真会有一天需要用脱衣服的方式实现需要的目的。想到这点,我就觉得用这种方式做为交换条件也未尝不可,挺有意思。”

  许情仍然毫不在意状耸肩失笑反问道“你确定?我是非常乐意用这种不算代价的代价做为交换条件。”

  “不必虚张声势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今天你一定是第一次脱了衣服来实现目的达成。”

  许情的手停在衣领上片刻,神情依旧从容,微笑又轻松的道“真高兴条件如此容易。”她静了片刻,终于拉下外套的链子。动作依旧沉稳,表情依旧满不在乎。就这么脱下外套,又拉起毛衣,脱了丢在方向盘上。

  动作就又停了停。

  陈依晒然失笑,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嘲弄的道“继续,脱完为止。”

  许情静了会,猛然脱了内衣,又一把拽了胸罩。胳膊却下意识的放在遮挡身旁陈依视线的位置。后者笑着打手势让她放下胳膊,她才慢慢放下了。面无表情的任由陈依观看。

  一阵,陈依又道“裤子,继续。”

  这回许情的动作很干脆利落,片刻就脱了干净。

  任由陈依看了一阵,开口道“我随时可以开始,不管你要求什么样的方式。”

  陈依闻言轻声失笑,反问她车里有没有音乐。恰巧有致爱丽丝的琴曲,就让许情找出来播放。

  琴曲响起时陈依就笑说“看来做为知心人,你还不完全。我是能看却不能动。既然看过了也就够了。衣服穿上吧。终究你是付出了特别的代价,我也就心理平衡了。今天的事情算是今年的,每年只会帮你一次忙。交换条件的期限由我决定,没有再谈的余地。”

  许情想了想,点头说了声“好。”就又穿戴整齐了,发动车子。

  琴曲终时,陈依就让停车。

  临下车前盯着许情看一阵,道“没有自由,没有自己的理想,一切都必须牺牲,为的只是责任和使命。尽管做事的手段是光明的反面,但是我认为,浩然正气四个字,你这种人完全担的起,完全配得上。”

  许情淡淡然道“对我来说,早晚有一天会做这样的事情,也早有这种觉悟。你不必觉得这样伤害了我。”

  等若承认了陈依的判断。

  他却再没有话说的关上了车门,催动皇帝新衣的力量流星闪电般投黑夜而去。

  许情看他走后,关了车子引擎,紧握着方向盘静静趴了半响,才又坐直了身体,发动引擎,打开了车里的灯光,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悲伤的人才需要看着别人的悲伤寻求乐趣,我不需要恨,这是工作,这是我的使命。”

  车子渐渐加速,疾驰在昏黑的山道公路上。

  陈依回到家里时,张鹏仍旧昏睡。

  他独自坐在客厅,也不开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黑夜。

  他曾听说,看别人难过会让自己忘记难过。可是这法子对他似乎并不适用,许情难过,他却没有因此感到快乐。反而体会到她难过似的,沉痛更重,哀伤更无言。

  无欲无求的佛是不是石头?无动于衷什么都不想的处在流逝的时间之潮。

  无为的道是不是一种麻木,故而能够淡看恩怨情仇,顺其自然,不逆其自然,继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悲痛是需要理由的,可是一旦心知肚明了悲痛的必然性就没了理由。于是只能哀伤,哀伤是沉默的哀伤。

  他这么坐着,也不知道何时睡去。

  张鹏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他也不知道。

  客厅的灯被拉亮,张鹏发现陈依闭眼靠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自顾找水喝。

  看见墙上挂着陈依和林青的合影,突然想起了张涟。

  “你真的能过得了情关?必须辜负一个女人的时候你怎么选?我真的很想知道。”

  张鹏自言自语的说罢,突然放了杯子拿起电话。

  “喂,是张涟吗?我是张鹏……我在陈依家里,我们刚才酒喝太多了,我看他情况非常糟糕。你能不能帮忙来照顾一下?……我也想,可是我喝的更多,现在难受的要命像快死了,我必须去趟医院……是,没事,医院没多远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赶紧来照看陈依吧,门我不锁虚掩着,你来了直接推门进来。……好,就这样,我挂了。”

  张鹏挂了电话下楼时,想着此事突然感到后悔。就觉得因为那种念头做这样的事情过份了,但电话已经打了,以张涟对陈依的关心此刻必定已经出门了,他总不能在这里等张涟来告诉她,刚才只是玩笑吧?

  何况他根本无法在这种寒夜里等下去,他喝的的确很多,虽然没到去医院的地步,但此刻只想快点回学校寝室倒下大睡一场。

  第462节 一样的情况

  张鹏经过校门口的店铺时,看见已经关门了,他只踌躇了片刻,还是放弃了回头的念头。

  “天意。”

  这么自言自语的说了两个字,就跑上寝室,合被倒头大睡。

  张涟接到电话,匆匆忙换了身衣服就悄悄开锁出门了,也顾不得如平时般细心收拾仪容。深更半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三轮车也找不到,她就跑几步,快走几步的赶到陈依住的地方。

  寒气森冷入骨,冻的她瑟瑟发抖。

  一推门果然没锁,进屋就看见陈依闭眼靠坐沙发上,忙关了门锁上。

  跑过去喊叫几声,不见陈依有反应,想扶抱他到床上,奈何没有力气,根本拉扯不动,忙活半天累的直喘气,竟然热了一身薄汗。

  最后只好抱了被子出来给陈依盖上,又倒了些水放着,想着陈依若醒来加些热水调温立即就能喝。这么坐了会觉得冷。见陈依仍旧睡的死沉,迟疑了片刻,提了脚窝沙发里,还是冷,踌躇犹豫着心砰砰急跳的厉害,慢慢的把身子挪近过去,靠被子外头。

  片刻,就越发面红耳赤,自觉无耻不要脸,却又不愿意挪开。

  静了会还是冷,试着伸手拉开被角,慢慢盖在自己身上。初时还不靠近被子里的陈依,慢慢的不由自主的又挪了过去,就感觉到陈依身上的体温,就又靠的更近了。一颗才平静些的心又砰砰的急跳起来。

  张涟从未想过会有此刻的情景,其实又曾经想过此刻的情景。她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