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体的,因而不会关爱和包容伴侣的也必定陷入不幸。
每天面对爱人,百看不厌,每一眼都能让心跳加速,都能让人坠入别无所求浑然忘物之境,而且永永远远如此。
那只是童话里的故事。人与人不可能永久维持g情的状态。因为g情的诱惑而沉浸于向往永远g情的幸福之中,是幼稚,是盲目、是迷失、是——荒诞。
g情只是一种阶段,而且是最短暂的阶段。
当年的萧乐因为g情选择放手。
当年的陈依以为没有g情就是没有爱情所以无所谓的祝福着看她走。
不是幼稚,不是荒诞又是什么?
陈依早已经明白,他跟萧乐过去缺乏g情的阶段,跟林青也是。他与李茵存在这种阶段,但最后必然走入感情沉淀的阶段。只有尚未经过g情阶段就结束的感情,才可能躲开感情沉淀的阶段。
很多人拒绝承认感情沉淀的阶段是爱。所以有许多人不停恋爱,一旦g情消失就认为爱已不在。所以有很多人会为了g情抛家弃子,离而再婚。
陈依到家时就晓月在,林青去了上班。
他坐在沙发上喝茶时,问了声林青中午是否回来吃饭。就听晓月说不回来。“昨晚没睡好,补觉,帮我告诉她中午不去陪她吃饭了。”
晓月答应了。
陈依洗罢澡倒下就睡。
醒来时林青还没回来,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心里感到慌乱。昨晚他跟萧乐当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否发生了什么并非根本,情况存在问题,那就是理亏。这么想着竟然觉得难以面对林青了。
但他当然不能逃。
六点的时候林青到家了,见到陈依就笑说今天同事都走的早,她也跟着早退。说时一脸得意。放了东西坐下喘了会气,就如常般交待晓月晚饭做哪些菜,又问陈依今天想吃什么,确定后让晓月去办。
如今林家的保镖早已经增加到四个,家里除晓月外还请了六个保姆,两个厨师,两个杂工。做饭都在对面的房子里,晓月去后就剩下他们。
林青抬了双脚放沙发上,撇嘴道“今天脚都站痛了。”
陈依便抱了放腿上帮她揉。“怎么?”
“公司里来了客户经理点名让我一起去接,结果路上堵车来晚了害我们四个人站那傻等了一个多小时。”
陈依没说话,习惯性的把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一遍,以使林青了解,那来的比说方便详细。
林青脸上就没了笑容。
“她倒大胆,直接闯进魔窑。”
陈依没作声,无话可说,萧乐确实大胆。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应该去找个男人也在外头孤男寡女的呆一个房间里聊上一宿话。”林青面无表情的说着“不过这次算了。算她有手段,当时那情形你不帮忙她就完了,也算非常情况,我不计较。不过——她还叫你老公?”
“是。”陈依知道这问题很严重。当年觉得不会再对谁认真以待,只觉得亏欠萧乐太多,她提出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如今才觉得是轻率。
“如果有一天,她当着我们父母的面叫你老公,当着朋友的面叫你老公,该怎么办呀?”
“你有什么主意?”
林青晒然失笑道“就是说你仍然决定遵守当初的诺言让她继续这么叫了,是吧?”
“是的,于情不忍,况且已是骑虎难下。”
林青静了会,没一点温度的挂起微笑道“好,那么不论我们家里人会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我都接受了。只当是个外号,就算当面听见她喊了我也不会动气介怀。不过——”林青说着语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我再怎么调整情绪也不会坦然高兴的接受和面对吧?因此我的宽容不是无偿的,你应该清楚我会做什么。有接受的心理准备吗?”
陈依深吸了口气,思索片刻点头道“很公平。这种问题没道理让你一味让步的承受伤害,况且我也应该拿出诚意。”
“那就好,这件事情也没有疑问了。”林青说罢又挂起微笑问他道“还会频频跟萧乐见面是吧?”
“是。因为我确实会关心她,没办法说什么尽量拒绝见面,避免接触。不过也仅止于此,我很确定不会走入失控的边缘。”
林青点头笑道“跟上一个问题同样,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的自制力。但是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必然是种伤害,所以这种接受并非无偿。希望你同样有接受的心理准备。”
陈依当然知道林青会做什么。认真的思索片刻,还是点头道“很公平,我应该拿出诚意也应该让你能够心理平衡。”
第492节 礼尚往来
“解决了我们就不说了。”林青说罢挪动双腿跪沙发里替陈依揉肩,问他回来后是否睡好了。又自顾说起今日公司里的趣事一二,就提及部门经理的有趣。“他那人可有意思了,当经理吧还没有架子,说话又风趣,部门里的同事都喜欢他,只要他人在场呀大家都轻松愉快……”
闲扯一阵林青就回复了平时的状态,陈依心里压着的石头谈罢也放下了。
他们从没有吵过架,因为能把问题当作谈判。不过林青从不这么解释,总是说,这叫互相尊重和互相理解。
没两天,林青就开始在家里跟同事煲电话粥了。
陈依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于是只能不闻不问。他不提,却有人提。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晓月乘林青打电话时跑来跟他说起。
“是个男的,好像是她公司部门经理的声音,昨天帮她查看短信的时候见到那男的叫她宝贝。”
“朋友之间的玩笑话没什么大不了。”陈依无所谓的回应让晓月一脸替他着急的神情,却没有继续多话。
她走开后,陈依却没由来的生了一腔怒气。偏偏无处发作。林青早说的清楚,萧乐叫他老公的问题不会单方面一味容忍。既然她需要当作一个外号看待,那么同样的情况陈依也必须当作一个外号看待。陈依可以做到,她就绝不追究此事,如果他自己都做不到,该怎么做也不必多说了。
陈依认为能接受此事。想当初林青说找男朋友以及跟别人约会他都不以为然啊,何况区区的随口乱喊。对不对?
刚开始的时候他这么想。现在他想说‘去他妈的当初!’。对啊,那是当初,当初这种事情发生他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跟林青没什么,现在这关系不一样了,竟然让他每日里胸口堆积着莫名的怒气,无端的频频想要爆发。
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妒忌,他也会吃醋。妒忌和吃醋的情绪理智的确能够调整,但那种看似毫无关系的调整是以内心承受煎熬为代价。
林青没有透露究竟让晓月知道。她所以着急则考虑到万一林青和陈依各自失控分道扬镳,她如何是好?跟着林青还是跟着陈依?感情上来说她应该跟着陈依,现实性和内心的意愿来说,她又有六分想跟着林青,四分想跟着陈依。这种倾斜当然不足以让她坦然静观事态发展的。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但林青不提。不提就让她难免因担忧而多想,尤其是短信里看到的宝贝昵称。她替林青接过很多电话所以知道那个号码是谁。林青不是跟别人开这种玩笑的人,萧乐的事情是否已经伤透了其心,于是被人乘虚而入?
几天前的晚上,她问起萧乐的事情时,林青只说了一句话。
“她会继续叫他老公,也会继续跟他来往频繁。”
再问时就一字不提了。
人会很容易选择毁灭的结果,尤其伤心和冲动时。晓月过去就知道许多这样的现象,尤其男女之事。没有人插足时尚且还好,一旦有人插足,第三者会成为对比,会成为两个人之间矛盾的根源,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哪些方面她不如她,她最近越来越无理取闹,她最近越来越不体贴人……
等等之类的情绪积压日久会导致最终的感情破裂。但还有一种现象往往更可怕。一人出轨,另一人也谋求心理平衡。于是夫妻俩各找各的第三者。久而久之彼此都会不屑于另一半的人格,于是干脆痛快的结束关系专心于新的恋情了。
这些担忧让晓月终于忍不住提醒陈依,因为平时陈依和林青看起来跟过去没区别,她唯恐陈依没有意识到情况。
可惜她发现提醒后两个人依旧如故。
这天陈依回家后晓月说林青晚上不回来吃饭,胸中情绪立时又险些发作。晚饭也没吃,独自坐葡萄藤爬满的阳台上静思半响。越发觉得自己最近快成了个被嫉妒摧毁理性的人。
“楼上有间房子空着的是吧?”
晓月突然听他这么问不由一头雾水的回答说是。
“买15个苹果,15个橙子,放五桶饮用水。然后把房里的电切断。随便准备几套换洗衣服,还有简单的梳洗用具。”
“这是要?”晓月听着更觉得摸不着头脑。
“听说过闭关吗?”
“闭,闭……闭关?”晓月喃喃自语的工夫陈依已经回房了。“这,这什么时代了呀,闭关——?”
一个小时后晓月已经让人把十三楼的空房收拾妥当,陈依立即就进去了。
“五天后来开门,期间别来打扰。”
晓月亲自把门关了,然后上锁。屋里的陈依没有钥匙,除非破门就出不来了。直到锁上门她犹自觉得不能理解的冲里头问了声“真的五天后再来开门吗?”
“快回去吧。”
晓月踌躇片刻,一步三回头的走进电梯。
犹自觉得难以置信。
什么年代了啊?闭关?那只是在书上的古代才有的事情吧?或者只存在于小说里?
房里一团漆黑。
陈依在里面百无聊赖。他倒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当年进看守所的经历让他意识到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在丧失自由的十几天里,从开始的烦躁不安到后来的宁静。只因为与外界的隔绝所致。
老子有言:
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聋;
五味令人口爽;
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平时人不会觉得,试过才知道其中道理。平时人的五觉受刺激太多,根本不知道在这种繁杂的刺激中已经丧失最原本的能力。
此刻陈依知道自己心神已乱,明明知情却不能平息嫉怒,明明知理而不能平静慎行。正常的方式无法让他理清自己就只能用非常解决之法。
闭关无疑是个有效的选择。
人烦躁时静不下来,因为有无数可以不静,可以用发泄方式平息烦躁的选择。但关在没有电,只有简单吃喝的房子里时——必须宁静。因为你狂躁也没有用。
第493节 伤害只是一种手段
在这种漆黑宁静的环境里,陈依内心的嫉妒,愤怒很快就消失殆尽。
他不希望再次用这种方式寻求宁静,频频如此与逃避无异。他希望这一次能够把宁静的这种心境记忆进大脑里。
永生不忘!
林青回家时八点过些。
一到家就听晓月说了陈依闭关的事情。
丢一旁的手机响了,晓月照例拿了看。
“x先生的短信,宝贝到家了吗?”
“关机,没心情理他。”
晓月毫不迟疑的、欣喜若狂的关了电源。林青看见了不由失笑道“人说不形于色,你倒好,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晓月忙收敛了笑意,低脸垂首故作谦逊慎行。
林青又笑。
“你会担心我和陈依的事情很正常,因为有感情嘛。如果你一点不担心还谈什么有情义呢?”
“那小姐到底是……”晓月闻言大着胆子探问。就见林青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人和人为什么有生来的区别?譬如说你,天生丽质却家境贫寒;譬如说我,天生丽质又家境富裕。”
晓月想了想,道“这很自然啊,人生来有美有丑,有富贵有贫贱。天生的事情怎么说呢?就像街头的乞丐如有后必定贫贱,有钱的人生下孩子当然天生娇贵。”
“不错。其实这是源自于一代努力为下一代营造的生存优势。但优势为何是种优势?”
晓月又想了会才回答道“譬如就业,名牌大学就比普通大学有优势,普通大学就比高中生有优势。优势就是在比较产生的优越性。”
“在比较中我生来就算是拥有优越性的一类。苍天予我美丽和智慧,父母予我优于许多人的富足。苍天给予的智慧是为了做更成功的事情,给予我美丽更不是为了卖弄风情成为他人玩物,给予我富足的家境是为了让我得以自爱自重。这些才是真正的优越性,许多人需要通过努力奋斗才能拥有这些,然后才能有资本自爱自重,然后才能在此基础谋求其它。而我天生少走这段路。所以你认为我会丢弃自己的优越性堕落到更低层次里去吗?”
绕了半天晓月才明白林青说这些只为解答她的疑惑。确实,这么一来让她再无疑虑。远比所谓‘我不会’之类的话更让她信服。
“晓月,你告诉他x先生发短信称呼我为宝贝的事情了?”
“是。”晓月毫不迟疑的点头承认。林青果然没有责备。
“其实我也是有错的,这件事情也许手段过激了,也平白给自己留下个污点。”
“晓月也觉得小姐这么做过了火。那些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自作多情,女人跟他稍微亲近点就以为别人暗恋他,就以为理所当然应该发展到上床。根本就对不得他们好些,只要拿他们当朋友稍有关心他们眼里女人就是脱光了衣服躺那等着的了。小姐是没那念头,可是那个x先生呢?逢人说起还会窃窃自喜,直说小姐曾经跟他如何如何,纵使不编造社稷的离谱夸张也不免会说小姐曾经如何喜欢他,曾经跟他如何暧昧之类。别人听说了,知道小姐曾跟他来往亲密不免信以为真,无端看小姐时戴了有色眼镜不说,又把姑爷给耻笑了。”
林青就点头说“你这话说的不错。所以我说,思来此事我的手段是太过了些。原本只是思谋着必须让他了解我内心的感受,才故意由x先生宝贝宝贝的乱喊。”
晓月一听就更高兴了。
“小姐这么做也是要的,姑爷不知道其中滋味就不知道小姐的宽容背后承受的痛苦煎熬。但他如今知道就好了,小姐如果继续这么刺激,恐怕以姑爷的性子会索性冷眼旁观。”
“哦?怎么说?”
林青疑惑的表情仿佛是种鼓励,晓月忙不迭带的答话道“姑爷是那种嫉妒和吃醋了也不说的人,总喜欢变着法子绕着圈子提这种事情。但那是小来小去的问题,性质一旦变了,他就会干脆抽身事外以求宁静。就有些像破罐子破摔由得别人爱怎么就怎么着,把手里的东西一丢,随便人践踏。反正那东西他不要了,也不在乎了,谁踩也无所谓,他看了也不难过了。”
“嗯,这话倒说的透彻。”林青点头认可状道“伤害只是种让他体会我感受的手段,适可而止倒也必要。况且萧乐本意也是激我犯错,嫉恨会让人丧失理智,尤其是属于自己的爱人被分享被夺。我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她怎么喊我原本也不能动怒。”
林青说罢起身道“他闭关几天别去干扰。另外给冷面去个电话,找几个人预备着,萧乐这几天必定会到公司找我。见过她后就让冷面的人问候问候x先生,我想人如果挨了顿打,还知道是我打的后该不会再自作多情的满怀得意吧……”
晓月楞呆般难以置信的道“让冷面的人修理他?”
“一定要打掉他一颗门牙。”林青说罢反问晓月道“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没有!”晓月没由来的一阵惊怕,初次发现林青可以心狠至此,翻脸则无情。这几日跟x先生聊的多投机呀,听那头说有趣的话时笑声何等欢快呀……
“我可没让他叫我宝贝,是他自己误会。可想而知我听的时候起了多少鸡皮疙瘩?一颗门牙算轻了。正巧过几日有个老朋友回国,往后陈依跟萧乐见面时我就约老朋友出去玩也就够了,这些恶心死人的称谓还是罢了,倒是把他气了,也把我自个恶心的够呛。”
林青说罢了又让晓月给x先生拨电话,见后者满面疑惑不解状就笑道“翻脸不是几天后的事情么?这之前还会呆在公司,怎么能突然不理人呢?”
晓月觉得按号码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发抖。她以为过去在黑猫时见的恶人很多,但今天她觉得,道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不过恶在形,而面前的林青却凶狠在神。
……
当天分别后萧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相信面对林青自身存在优势,也存在劣势。林青与陈依从高一谈到大学毕业,感情比起她过去与陈依更深厚。这种厚度让萧乐清楚陈依绝不会因为厌倦和乏味而改变态度,她太清楚陈依了。
她觉得必须让林青犯错。
于是萧乐又约了遥遥见面,提及陈依时,均以老公两字代替。遥遥险些气炸了肺,却又必须按耐着装作无所谓。跟王福说了,王福反笑她太过多事。
“别人陈依和萧乐之间的约定外人怎么好说什么?怎么叫是别人的事情,你又不是林青!”
遥遥跟林青说时才稍稍得到些安慰。奈何那头林青说了陈依跟萧乐过去约定的事情,也说只当是个外号罢,只当是关系好的玩笑称谓罢了。遥遥就只能气恼的斥责萧乐不要脸。又说她故意这么喊。
这般好几天过去,萧乐想借故约陈依见面时电话却打不通。又不便从别人口中打听。就借故约了遥遥逛街时说起林青。
“就在这附近上班呀?不远呀,也快中午了不如约她一起吃饭吧,总听你们说她好我也早想认识了。”
遥遥早听林青说了萧乐迟早会过去找她,当下装作不知其意的答应说好。今天是萧乐来接的遥遥,后者也早发觉她今天开的车是见过的几辆里最名贵的那部。穿着也全不像是国内能买到的订做装。逛街的地方离林青公司又近,早就猜萧乐有意刺激林青的。
路上就悄悄拨通了林青号码,电话却放包里。让那头知道萧乐要去。
到林青公司时遥遥说叫林青下来,萧乐不让。
“我们直接上去找她吧,反正她还没到下班时间总要等的。”
遥遥就点头说好,陪了萧乐进去。
这公司的确不大,写字楼里就三十多个人。
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上去就吸引了许多埋头工作的人目光,男人打量,女人也注意。
说了是来找林青,就有人给她们接了水,请在革皮沙发上坐。
萧乐接了水杯道谢放下,却不喝。遥遥没那么多讲究,觉得有点渴端起来就喝。
正喝着就看见招呼她们的人叫来了林青,只看了一眼。
遥遥嘴里的水就喷了,直呛得连咳不止。
‘这也太夸张了!哪里找的这身过时地摊货啊……’
林青素面朝天不说,长发还做两三年前流行的梳理。一身衣服任谁都能看出是深夜地毯上十块钱一件的货色。这也罢了,偏生衣服裤子颜色不搭,鞋子跟裤子颜色又不搭。像是意图追逐潮流实际上却做了过时两年的打扮。手腕上还套个老气的镀金手镯,假金的项链,假金的耳环。像是意图金装粉饰结果显得粗俗。
‘遥遥说她家境衰败,几年不见怎么变成了这样……’萧乐尤其难以置信,虽然对林青的记忆很遥远了,但多年前记忆中的林青衣装早熟。是个很会穿衣的人,此刻看来哪里还有记忆中半分影子了?
要不是那张脸犹如当初般清丽的出众,她真就认不出了。
远远看见了,萧乐就故意低声跟遥遥问“她怎么成这样了?至于这么糟糕么?大街上随便抓个人也比她穿着像样呀。”
遥遥擦干了嘴角的水迹,放了杯子,气的想冲上去一口咬死林青。
第494节 执着者(上)
说是示弱吧,也不至于整出这样副外形,自己不怕丢脸还累她丢脸的喝水笑喷。听见萧乐说又忙道“环境是很差,又总省着不舍得花钱,大学兼职赚的全花陈依身上了。都这样了还舍不得卖了过去家里的那辆车,好不容易赚点钱全贴养车上了。”
林青这时走近了,遥遥忙住口不说。
萧乐满面微笑的起身相迎,捧着林青的手直说好些年没见面了,虽说是认识的,但都不好意思直接找她,等到今天遥遥答应了引见才敢来。
林青有些难堪似的僵硬笑着,拿眼看看遥遥,又看眼萧乐,飞快的又低头看着地面。
“下班了吧?一别多年想请你吃饭肯赏脸吗?”
林青显得局促不安,似乎还没有从眼前的难堪里恢复过来。
萧乐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她万想不到林青今天的真实面容竟会如此,万万想不到。思及王冰和王福的避而不愿谈,推想他们是不想谈论林青的窘境。想到不久前电话里林青的自信,也觉得有些可怜,想来只是自卑而刻意表现的自信,不愿示弱的强撑而已。
来之前准备的许多话竟然就有些不忍说出口了。
就只是与遥遥一左一右的亲热挽着林青胳膊下去,决定吃饭的酒店时萧乐迟疑了几秒。原本她早想好了地方,这时却有些不忍去那里刺激林青。犹豫间又觉得这种心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刺激林青何以让她因怨愤而犯错,不犯错她萧乐又何来机会?终于还是狠了心让司机把车开去她父亲握有不少股份的酒店里。
她早准备了几道菜要送给林青,分别是‘江河日下’‘凤凰断翅’‘金黄面’‘往日不再’。
坐下后,萧乐装作考虑菜单,心里犹自迟疑了片刻。
遥遥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任两人如何挽留都要走,急匆匆的告辞了。
包间里就剩下萧乐和林青。
看着眼前这样的林青萧乐更觉得难以下手。她觉得就这样的碰面已经是对林青莫大的打击,再进一步反有些太过尖酸刻薄。
就在迟疑间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消瘦的年轻女子被领了进来。萧乐看了并不认识,正要问就见那女子微笑冲她点头示意,又对林青微笑招呼道“真巧,不会太打扰你们了吧?”说话间就过来对萧乐招呼道“你好,我是林青的朋友,叫——许情。”
林青看到许情突然来时就已经没了一脸的局促不安,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进来,又堆起笑容招呼了请她坐下。忙不迭带的介绍萧乐和许情认识,知道她一个人时又请她坐下同桌吃饭。
许情递了名片给萧乐后又冲林青笑道“林家大小姐不在自家的酒店为出国归来的旧友接风洗尘,怎么来了这里?”
一句话把林青说笑了,也把萧乐提醒了。后者看着林青的眼神笑里透着古怪,古怪里又透着冷笑。
她刚才还在为自己是否太过狠毒发愁,现在只觉得刚才的犹豫和心软太过可笑。更为林青的心机惊异。除了陈依的事情,在萧乐的记忆中的林青一直是个体贴入微,非常耐心和善良的人。
此刻她才发觉确实没有认识对面的人。
遥遥会帮她,萧乐早有预料。但她绝没想到林青早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她走进去。早到了什么地步?如果此刻之前她还不知道,但许情一句林家大小姐就足以让她明白林青进入现在所呆的公司必定是她见过遥遥后的事情。
萧乐虽然离开s市多年,本市有钱的林姓人物也不少,她并不能立即确定林青的身世背景。但一个人处在什么环境层次很多时候从外表就能够判断大概,许情不是一般人,被她客套恭维的对象当然也不一般。
她本无心再多谈,但许情为人似乎很热情,让她不能不保持礼貌。
三人一桌聊了一会后许情告辞走了。
“你的运气真好。”林青微笑说着。许情离开后萧乐早已冷脸,这时也没好声气的道“像你这样的人,上帝都不会帮助。”
“上帝的意愿是区区一个人类所能决定的吗?”
“恶魔!”萧乐既愤恨又不屑。
林青不以为然的笑道“我看这饭不吃也罢了,你说我是恶魔,敢不敢跟恶魔去看一件有趣的事情?”
“谁怕你?”
“不怕就走。”
2oo1年的突发事件导致当时的许情引咎辞职。事情原本不属于她负责,因为存在连带责任,事件的影响震惊了全球。其中相关的安全局人等许多都引咎辞职。许情也是其中之一。
这几年她被闲置了。
但她并没有真正闲下来。部门中的几个领导对她的能力和忠诚非常肯定,许情自己也不愿就此放弃。三年来仍旧利用局里的资源活动着,如过去般做了许多事情,立下不少功劳。而且还有两个过去的下属非常信任她,始终跟随左右不离不弃。
他们不属于局里的编制,却做着局里的事情。薪酬没有,但有局里领导的关照,但凡做什么的花费一应由局里承担。许情自己本来也有赚钱的门路,根本不在意钱的问题。
但毕竟不属于局里,许多事情她想做也不能做。都有人负责,那些人未必都愿意让她插手帮忙。所以总体而言她还是比较清闲,清闲之余就惦记起心头的一根刺——an
许多还记得前总门,记得活着的神的人都当an已经死了。无论死活她的消失对当前而言已经没有过份追究的意义。只是许情思及此事总感到挫败,闲着时就想方设法的调查。
她已经在s市排查了很多对象。她宁可大海捞针也不想就此作罢。
这一次,她盯上了萧乐。相较于其它怀疑对象,萧乐的疑点最少,但也最多。
177进入总门的时候就与萧乐是恋人,期间177因伤沉寂许久,在177伤愈之后她出国了。之后七年她都没有入境记录。但是要入境有很多办法不必通过正常渠道,甚至于她是否真的离开了中国也需要详加调查才能确认。
许情的两个助手为此事飞去国外,带着萧乐的照片探查确认。
第495节 执着者(下)
许情今天特意来见见萧乐,见过之后直觉上并不以为她会是an,但她不会因此松懈。她总是找不到线索,很可能是因为an太不像an!所以她总是提醒自己不能对任何可疑目标放松。
电话响起,许情接通听了后就笑道“谢谢。”
前总门在两年前终于解体,七门的力量有些依附了商业集团,有些顽固的借助自由的商业力量埋头搞科研开发工作,还有些成为非法组织势力,还有些则逃到了国外。
大哥被推荐进入安全局,这些年帮了许情很多忙。前总门s市的王巡查王宝珠也在局里工作,仍旧在s市。她对许情本身没有太特别的态度,但因为大哥托请,她也毫不马虎的全力相助。
一年前许情交了些前总门太阳门成员的资料给王宝珠,托请她帮忙调查烈火的事情。
那时候她就意识到欲查出an,则必先寻到十三师娘。十三师娘的事情原本同样头疼,过去在总门时十三师娘的身份保密度绝不在an之下。许情原本认为此路不通。
但某次抓捕前太阳门勾结犯罪组织成员时,意外从那人口中得知一则有待考证的信息。
烈火最敬爱的人就是——十三师娘。他当年师从总门主后少有与十三师娘来往皆因烈阳的缘故,唯恐前总门主因为他的关系疑心十三师娘跟秦烈阳有所勾结。十三师娘当初被前总门主发放到s市闲置数年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听说烈火酒后的一句话。
‘总门上下我最敬爱的人就是十三师娘!’
当时的这则信息让许情记起许多事情。
前总门主对她信任有加,但这种信任不等于事事都必告诉她。譬如她就知道十三师娘在s市其实常接受前总门主的密令,而且不止多次的委派十三师娘负责烈火执行中的任务。这也许是带着观察的目的,也许是认为十三师娘才能很好的驾驭烈火。
假如这则信息是真的,那么寻找到十三师娘就存在了可能。尽管许情难以相信烈火竟有如此一面。
于是一年前拜托大哥,大哥又拜托前总门s市分部x门王巡查,如今安全局的成员王宝珠调查。费尽周折找到三个前总门太阳门的战士,也是十年前与烈火并肩作战的朋友。终于从他们口中验证了这则消息的真假。
许情在电话中听王宝珠确认无疑的查探结果后,不由笑了。
烈火竟真有如此一面,十年前的烈火还敢于言道对十三师娘的敬爱之情。后来的他知道这种敬爱的表达只是连累十三师娘后才学会收藏在心中。
曾经有人怀疑十三师娘早已死了,许情也曾有这种猜测。现在她能肯定十三师娘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活的很好。如果有人因为洗底谋杀十三师娘,无论这个人是谁,烈火不可能毫不做为。
想从烈火口中得知十三师娘的真实身份当然很难。
但事情终于出现了突破方向。比起过去的茫无头绪和大海捞针而言,已经让许情感到振奋。
……
林青带着萧乐到酒店附近的一栋低矮的住宅楼上。后者发现对面就是林青所在的公司,公司背面跟这栋三层高的矮楼中间有条巷子,巷子里是个集中堆放垃圾的地方。站在矮楼顶上都能嗅到阵阵垃圾恶臭。
这是让人恶心的味道,萧乐掩着口鼻,紧皱眉头。林青倒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手指对面公司楼梯下来的四个人叫她看。
三个身穿爬满皱纹衬衣西裤的男人围着一个神情慌张的人顺楼梯下到后巷。那三个人把中央戴眼睛的男人推倒垃圾堆上,围着一顿乱踢。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被打的男人双臂护着头脸不断喊叫求饶。
三个殴打他的人乱踢一阵停了,各自点燃根烟,不屑的俯视躺倒塑料垃圾袋堆起的小山上满身脚印的男人。他的眼镜早被打落,不知被谁一脚踩烂了。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当中蓄长发的男子问着,声音肆无忌惮的张扬。三层楼顶的萧乐都听的清楚,也不由奇怪这样一个有正当职业的白领故惹了道上的人遭此毒打。
“大、大哥我不知道,我没得罪人,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脸上手上都被皮鞋底刮破或踢的瘀肿,目光里写满恐惧的看着面前排开的三个人。
“林青是我们大姐,谁他妈的让你乱喊乱叫?本来青姐大度不想跟你计较,你反而不知收敛没完没了,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那男的听见了,目光有些茫然,像是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楼顶上的萧乐听见了,不由吃惊的盯着身旁的林青。一时也忘了下面垃圾传上来的恶臭,张嘴就问“你为什么叫人打自己的同事?”
“因为你呀——”林青说着,微微一笑。
“因为我?”萧乐仿佛听见最荒唐的笑话。
“对呀!你叫我男人老公,我当然心里不舒服了,不舒服的时候听到别人乱对我喊叫不合时宜的昵称时当然想打人,不止打人,我还让他们打掉他一颗门牙呢。这不太容易,不过无论如何我交待了他们就会办到。”
说话间萧乐就看见下面的人分左右用膝盖抵那男人胸口,双手捏着他下巴,硬分开他的嘴。当中那人从怀里取出把老虎钳。
被按住的人惊恐的挣扎扭头乱叫,却又根本挣扎不脱控制,眼看钳子朝嘴里伸,害怕的汗水和眼泪一起流,嘴里的唾液也流到脖子和衣领上。
“他们干什么!”萧乐难以置信的喝问林青,后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把一个人的门牙打掉不容易,他们很聪明,就想到用钳子拔掉的办法。”
萧乐看下面的果然要用钳子硬拔那人牙齿,急怒道“你赶快让他们住手!否则我立即报警!”
“你报警吧,等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你一个人也无法指证我,相反我还能说你为了抢男人蓄意陷害。”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萧乐义正严词的强调时已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我也不是开玩笑呀,你爱报警就报警。”林青的态度傲慢之极,犹如挑衅似的满不在乎。
萧乐看眼下头,听着那人的惨叫,激恼之余冲下面三个匪类叫喊道“你们再不住手警察马上来了!”
下头的三个人听见,抬头看了眼。便想破口大骂时看见林青,蓄长发的人见过她,便没骂出口。见林青微微点头,那人不再理睬萧乐,让那两个同伙按紧了,下手更不留情的夹住牙齿上下狠很几下摇动,又使力一拽!
松开那人时,满嘴鲜血的x先生痛的放声惨叫,在垃圾堆里徒劳翻滚。
那三人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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