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次了。”
“我放弃反抗投降难道你还杀?”
“你真可笑。烈火不死日后我岂有安枕之日?又何谈报仇?我所以没有事先与许情通气就因为怕她有能力妨碍我杀你,现在这样多好,她重伤只顾自救,我要杀你谁能阻拦?”
“你如果一剑杀了我必定后悔!”
“这么可笑的威胁对三岁小孩或许有用,再见了,烈火……”黑刃说着,手中长剑发力一送。
第568节 西风之歌(四十五)
在山坡上观战的陈依见黑刃要动手取烈火性命时,心里就感到不安。
他总觉得烈火的表现透着古怪,虽然不明白古怪何在,但听烈火说那句话时根本不像徒劳的求生。
执剑的黑刃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手中长剑一动,轻易刺入皇帝新衣,刺穿烈火的咽喉。
就在黑刃长剑刺透烈火咽喉的同时。
烈火咽喉中剑处骤然喷出一团九阳烈爆的火光。
黑刃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可能在发力出剑的同时来得及反应。
火红的烈焰瞬间将他吞噬。
烈火手捂中剑的咽喉,一脸得意狂笑之态的躺倒地上。
“这……这就是,我,为……177,准备的,绝招,送给你了!哈……”
山坡上的陈依这才明白烈火的心思。
早已做了最坏打算,知道他177杀人总喜用干脆的割喉方式,故而花费工夫引导内力寄存在颈部经脉。一旦咽喉受创寄存的内力如同得到宣泄点般同时喷出杀人,让不知者事先难以预料,根本不能防范,中剑同时即杀敌,就算是他177也理当不可能及时回避。
这根本是死也拉个垫背的,同归于尽的要命招式。
陈依不由觉得黑刃是替他死的,最初他所以选择观战只因为估计许情和黑刃存在较高胜算,只想看看战况发展再说。
眼看黑刃施展月门秘技神赐更认为烈火不可能有胜算。
绝没想到顷刻之间形势的发展就到了如此让人诧异的局面。
黑刃被九阳烈爆气劲正面吞没,根本没有运功防护抵御,化解卸劲的时间。
皇帝新衣瞬间被烧熔,喷烧一片的焰火消逝时,他整个人已经成了焦黑。面部,胸部,大腿,肩头的血肉都似被烧完了,只剩焦黑的骨架一般。
山坡林中的177看在眼里,一时静默无言。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眼看占据绝对优势的黑刃竟然就这样死在九阳烈爆之下。
他为这结果愣愣失神。
凌云风却没有,反应快速的跳出坡地,直奔地坑,一跃落下后就关问躺着的许情状况。
后者见到她活生生的出现十分诧异。
“你……”
“刚才烈火要逃走,我实在无可奈何只有毁了船艇,料想他不敢游海逃亡,不等他发难就赶快逃了。也许恰巧你们到了所以他没有追赶。本来想联络你们可是电话总没有人听,我跑远了后等啊等,一直给你拨电话。回来又怕撞上烈火徒然丢了性命,好不容易等到刚才估计你们该来了就想赶过来帮忙,没想到正看见黑刃和烈火同归于尽,而你伤成了这样……唉呀,怎么伤的这么重,我背你回去!”
凌云风这番鬼扯的话当然没有骗过许情,但后者除了哭笑不得还能说什么?她没有抓住凌云风躲藏附近的真实证据无法问罪。许情此刻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怎么会认为凌云风会不惜牺牲生命阻拦烈火呢?现在的凌云风才符合她的本性。
听说黑刃跟烈火同归于尽时许情忙关心的追问究竟。
“具体我也不知道,就看见黑刃一剑刺穿烈火咽喉的时候自己也被九阳烈爆烧个正着……”凌云风说着负起许情,跳出地坑,背着她往黑刃和烈火倒下处停下。
山坡上的陈依渐渐回过神,不由满怀唏嘘。但事已至此他多留无益,摇着头转身就要走时,却被沙滩上的情形惊呆。
黑刃被九阳烈爆烧个正着,真正没有人形。整一副焦黑骷髅骨架上覆着些焦黑的血肉模样。
理当是死了,人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黑刃却站了起来。
怎么看都不像还有血肉,只剩骨头的手爪一把推开了许情。
一步步的,一步步的朝来时方向行走。
陈依为眼前的场面吃惊,许情也为眼前的场面吃惊,凌云风大张着嘴,一副想惊叫又因为过度受惊而呆滞了的表情。
三双眼睛一起看着那副焦黑的骨架一步步走远。
骨架上了车,开动引擎,以远远超过道路限制的高速飞驰前进。
黑刃的妻子睡的很熟。
突然惊醒过来,心里感到莫名的不安。吃了安神的药依旧如故,再躺下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不由开始乱想,越想越觉得害怕。担心是否丈夫出了意外,她记得过去父亲逝世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如此,没有原由的突然从睡梦惊醒,无论如何都不能安睡。
她越想越害怕,辗转难眠最后又坐起来。
突然听见车子疾驰进别墅突然刹住的声音。
初时她不太在意,这附近几座房子里住的都是受保护的家属。莫名其妙的人和车不会被允许进入。
可是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节奏感像是人在走路,但却不像是鞋子触地造成的响动。
紧接着她听到家里大门被打开的声响,不由就害怕起来。
喊了声“谁呀——”
不闻动静就拿了把枪,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出寝室去看。
就看见一条影子一步步朝寝室过来,她心里害怕,举起枪,又问了声“谁呀——”,同时打开了屋里的灯。
灯光照亮时她骇怕的险些惊叫出声。
但很快惊骇又变成了震惊。
因为她立即看见走过来的焦黑骨架骨爪抓的纸上的字迹。
那是她丈夫的,黑刃的字迹。
“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死。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和孩子,所以我绝对不会死。即使被太阳拳烧的只剩骨架我也一定会走回家!我也一定能创造奇迹的活过来!因为我拥有你的爱!不要哭,我绝对不会死,无论如何都会陪你到老!”
她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骨架,反复辨认着纸上的字迹。
是的,是黑刃的,她确认无疑。
“不……老公,不……”
就在她惊骇、悲痛、激动过度而惊叫时,面前的骨架突然跌到地上。
她冲过去抱着那具焦黑的骨架又哭又喊。
凌云风已经领着人追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死活不知的骨架放上担架,劝阻着黑刃的妻子冷静,抬了往医疗院急救。
陈依一直跟着,直跟到医疗院,直到黑刃被送进急救室。
他才拨了电话给林青。
“我见到了奇迹,所以会晚点回来。”
第569节 西风之歌(四十六)
黑刃被送到急救室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抢救后,里头的人摇头晃脑的走出来,被黑刃的妻子抓住哭问情况时才回过神般安慰她说已经渡过危险期,还需要观察。
许情问及具体,那医生就直道“奇迹!奇迹……”
黑刃全身上下的烧伤根本不可能活,但偏偏没有死。痊愈的希望接近为零,但人是活的,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只是机能严重损坏,以后都不可能站起来……
黑刃的妻子听见了就哭,哭过一阵后突然又笑。
“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她喃喃自语的说着又突然抱住许情失声痛哭。
许情轻拍她后背连连安慰。
“活着就还有希望,他总能创造奇迹一定还能继续创造,活着就还有希望……”
黑刃的妻子连连点头,泣不成声。
陈依悄然折身离开治疗院,一路开车回去时都想着黑刃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那种程度的伤势原本绝没有生存的可能,人说意志能够创造奇迹。但在总门时他们这些战士是知道意志就是冷静,自信和经验的结合体。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战斗力,判断力。但意志没有可能超越物理极限。就如同再强的生存意志也无法挽救一个咽喉被割断者的生命。
黑刃的情况仍旧维持生命甚至比喉咙被割断而生还者更不可思议,五脏几乎被九阳烈焰烧尽,肋骨都成了焦黑。
意志的力量似乎超越了原来总门的教授。
‘积极爱的力量吗?’
陈依一路驱车到达当年李茵被刺杀的马路弯道,停了车,静静看着那处曾被血染的地方。
不知看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电话吵醒,一看是萧乐,又发觉天色已至正午。车辆往来不断,他停靠路边几个小时却没有交警来盘问。
接了电话听见那头萧乐的语气十分欢快。
“老公——我爸爸没事了!”
言语中流露出道不尽的喜意。陈依勉强提起精神为她道贺,萧乐察觉到他情况有异就问,陈依只说没睡好。答应了晚上请萧乐吃饭。
才挂了通讯电话又响,一看是张涟。这些年张涟时常联系他,因为她与林青成了朋友所以时常有机会碰面,电话来的多但陈依知道她还没放下心里的感情就少有与她长聊。这时却想见见她,因为外表气态上总能让他恍惚间如见李茵的错觉。
又强压了这种念头,自知不好。
“送我什么礼物?”
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张涟就问,陈依想了片刻才记起今天是张涟的生日。忙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讨厌!还卖关子呢。晚上早点来喔,六点在xxx酒店。没请多的人,就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你和林青。”
陈依暗自苦笑,这事糟糕之极。最近晓月也忙,兴许通知他时电话又总占线,过去都是靠晓月记录提醒这些事情。
现在刚答应了萧乐才知道张涟生日。
那头张涟片刻没等到陈依回答,便故意沉了声气。“你不会说晚上正巧有事不能来吧?”
“一定准时到。”
“嗯。”
挂断了电话陈依就要打给萧乐把晚上吃饭的事情推迟到11点时却发现占线,等了会那头接了。
“老公,晚上陪我出去,有个很要好的朋友过生日!你陪我去吧。”
“可以知道你好朋友的名字吗?”
陈依问时心里一咯噔,当时就想到张涟拜了个干爹,是做建筑工程的,张涟最近半年都在给她干爹帮忙。会与萧乐有所接触也不算奇怪。
“张涟!可漂亮的美女了,人又好,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非常聊得来……”
陈依哭笑不得,想想晚上的场面就麻烦。萧乐叫他老公那是肆无忌惮的,林青在场时那多让她难堪?
“我和林青也被邀请了。”
“那太好了,我可好些日子没见过林青了呢!”
陈依丢开别的事情不想,拨给林青。
“张涟生日,邀请了我们。”
“我知道呀,她也打给我了。”
“还请了萧乐。”
“啧啧啧……那你晚上别去了,想不想让人家过生日了呀?看着我她还认命习惯了,忽然再听见萧乐一声接一声的老公对你喊,她不得郁闷死呀?”
“我不是担心张涟。我是觉得让你太难堪了。”
“我没事呀,早习惯了。不是说了嘛只当是个外号了。她萧乐都敢去我这个名符其实的还怕见她?”
“好吧,我很快回来。”
“今天不去公司了?”
“再不睡觉我会猝死。”
“那我让晓月去替你料理公司的事情,省得一会一个电话吵的你没安宁觉睡。”
“她也够忙了,还让她两头跑啊?”
“她忙的很高兴呀!”
一时间陈依倒淡了对黑刃遭遇生出的感慨。
旁人的事情总是旁人的事情,感叹唏嘘有终时,只在长短。
所以他总不喜欢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情,好也罢坏也罢,别人替自己高兴也罢难过也罢,都是一时的情绪。不是自己的事情谁有闲暇没完没了的惦记谁又能如同亲身经历般感同身受。即使能够感同身受其实又有什么作用?
人性需要得到别人的关怀和注意,这才是正常的。而他好像不需要,林青于是总说他没有人性。
晚上的时候林青约了萧乐一起赴张涟的生日聚会。
张涟果然没有请多少人,他们三个以外只来了两个与张涟关系很好的同性朋友。
人齐时突然包间门被敲响,进来酒店的人说一位客人说找张涟。
众人一看全都认识。
连萧乐都知道门外站的男人是谁。
当年从b县追张涟到s市,至今仍然坚持不懈的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为男人。
所有对张涟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个痴心不悔的人存在。
张涟生日从没有请过他,但每年他都有办法打探到地方,然后不请自来。许多人都感动于他的痴心,即使张涟交待了不许说,还是偷偷通风报信。
张涟跟他的关系原本还好。男孩追到s市的第二年关系才开始变糟糕。因为男孩的性急造成。那时候男孩背井离乡日久,加上工作上接连遭遇挫折。有次喝了酒约张涟见面时说了不该说的话。
当时他对张涟表白,被拒绝后突然酒气上涌,冲动发怒的责问张涟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他。
“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放弃学业千里迢迢来到这座没有亲戚朋友,见不到父母的陌生城市!忍受孤单忍受折磨的苦苦等候至今,你仍然为了那个陈依不愿意接受我的爱?陈依有什么好?不就是有钱吗?他有女朋友!你别痴心妄想了……”
张涟当时气得涨红了脸,把见面时他刚送的礼物狠很丢回过去。
当时还不算大的男孩说完那些话就已经又后悔,却根本来不及请求原谅就被张涟狠狠抢白一番。
“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一再告诉你我们只能当朋友。你要来s市,我劝过你。可是你不管不顾非要过来,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你不要自己非要做,做完了又责怨别人没有给你回报!我喜欢谁跟你没有关系,你既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丈夫有什么权力指责过问?陈依起码不会像你这样总把问题归结到别人身上!只这一点你就比不了。我们以后不必再见面联系了……”
男孩当时慌了神,追着拦着不让张涟走,一再道歉哀求。张涟被纠缠不过几乎要报警时他才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拦阻。
当晚喝的烂醉,深更半夜的时候打电话给陈依边哭边说事情经过,恳求陈依帮忙说几句好话,直说他的世界绝对不能没有了张涟,那样他会活不下去之类的话。
后来他听了陈依的主意坚持道歉,一个月后张涟才又愿意跟他联系,却不愿意见面,电话也总说的很少,见面也难得才有一次。有意冷淡了保持距离。
男孩却孜孜不倦的对张涟好,但凡知道她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事情,必定立即赶过去。张涟父母生日男孩也从不敢忘,厚着脸皮的不请自来。还时常等张涟上下班,为的是多些见面机会。
久而久之,张涟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了。
许多人都被男孩的痴情感动,找到机会就帮忙说好话。可惜张涟铁了心,谁说都不软化态度。总是一句“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对他没感觉。”
这时男孩又找了过来,张涟也不好当众让他难堪的驱逐,勉强挤出微笑请他进了包间。收了他送的鲜花和礼物盒。
男孩进屋后逐个跟认识的人打招呼。末了就只顾关注张涟的一举一动,对其它人的存在几乎视若不见。
除非别人主动叫他,否则视线就根本不会离开张涟。
坐下时萧乐挽着林青,两人刚落座,萧乐见陈依还没过来就叫道“老公——来这里坐呀!”
一些人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张涟第一个顺声望去,见萧乐正朝陈依挥手。那男孩和张涟另外两个朋友也都看了过去,有些发懵,还都以为听错了声音。
萧乐却又喊了声。
“老公——快来嘛!”
立时间,包间里异样的寂静。人人都理解不了状况的看着,反倒林青淡定自若的很。
第57o节 西风之歌(四十七)
萧乐的两声老公让张涟在内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林青若无其事的淡定。
萧乐低声冲身旁的林青道“我知道你不介意的。”
陈依过去挨着林青坐下时也没听见这番悄悄话。
林青便亲热的挽着他胳膊,靠头在他肩上,附耳低声道“吻我。”
陈依知道她的心思,也没迟疑的扭头捧了她脸亲吻。
旋又若无其事的提醒关灯唱生日歌。
张涟这时才回过神,疑惑不解的拿眼看看陈依,又看看林青,再看看萧乐。一时不知道他们三个的古怪关系。
萧乐忙站起来去帮忙关灯。
包间里霎时陷入黑暗。
旁人也看不到萧乐紧握拳头,情绪激动的表情了。
林青附耳陈依低笑道“怎么舍得伤害你可怜可爱的旧情人了?”
“二者必需伤其一时没得选。”
说罢就感觉到林青的唇凑了上来,两个人抱着一阵热吻。
那里蜡烛点亮时别人才看见他们的亲热,两人便停了。张涟的朋友笑道“你们两别这么旁若无人行不行?”
林青只是笑,乖乖靠头陈依肩上只等蜡烛都点亮。
陈依见萧乐愣着站在门边,知道她心情。
就听见林青低声道“早知道你这么心疼我刚才就不跟这小妮子斗气了,你去开灯吧。”
陈依本想如此,就过去叫萧乐回去坐着,他站在了开关旁。
萧乐勉强挤出丝微笑,答应了又回去林青身旁坐下。
“知道虚名和名符其实的区别了吗?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怎么喊我男人也不会变成你男人。”
林青回以反击似的悄声说着,脸上维持着微笑,看起来注意力一直在今日的寿星张涟身上。
萧乐一言不发,心潮起伏。尽管她明知对于陈依和林青的关系深度而言这种亲昵实属寻常,但她又感到不寻常。她从来不知道陈依能够不排斥的跟一个女人接吻,她看的出来有否排斥的区别。
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两个人的亲昵。事实在提醒她,林青才是陈依的女人,即使后者在人前总叫陈依的名字,而她总称呼陈依老公。萧乐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真切的体会到吃醋和嫉妒的滋味,那种心如刀割,那种回忆往昔的曾经拥有,忘不了的旧情与此刻不能拥有的现实之间截然相反的比较。
她终于知道嫉妒的吃醋是种什么滋味,失败者是种什么滋味。她一再提醒自己这不是结束,她早知道是如此,她早知道这场竞争的压力之大痛苦之深。但无论她如何提醒自己,内心翻腾的情绪依旧,那种恨不得大哭一场又不能的折磨让她根本不能释怀。
“你跟张涟关系不错?”
突然听见林青这么问,萧乐注意力得以转移,一时恢复了常态。
“怎么了?”
“原来你不知道张涟所以当初放弃读大学,高中毕业就来s市然后选择自修夜大是为了陈依?”
萧乐难以置信的侧脸望着林青道“不可能!”
“难怪,你不知道陈依曾回b县读过书的事情。”林青说罢又道“感情是世上最没道理最不公平的事情,从感情就能看出人性的本质。爱和不爱勉强不来,不爱一个人无论怎么付出都不等于有用。那个喜欢张涟的男人付出可不少,结果如何?张涟深知单相思苦仍旧不能违心的因为感动接受他。同样,即使张涟对陈依放不下的感情让人感动唏嘘,陈依也不可能因此就违心的接受她。”
这番话听的萧乐心如刀割,她却强自镇定,决意不肯示弱于林青。
“你以为这种话能让我丧失斗志?哼,我跟老公的情况和他们根本不一样。”
“呵呵,张涟因为跟李茵外表的气质相似,陈依在b县曾经跟她谈过一个月。说起来也是陈依的旧情人了,跟你的情况有什么不一样?我劝你还是别傻傻的虚度年华了。陈依是不忍心用冷处理的方式对你,但并不代表他会接受你。”
林青说罢站起来准备一起唱生日歌,萧乐也站起身时她又悄声道“故事里你这样可爱可怜又漂亮的女人是女主角,现实里你就是失败者。因为故事为了渲染人们的情绪总蓄意描述你这样的人如何深情,好像其它人都没爱只有利益动机似的。而现实中我这样的人有爱,有不亚于你这种人的、真挚的爱,你当然只能失败。”
众人一起欢歌祝福张涟,萧乐和林青也都若无其事的随众人欢笑着拍掌唱歌。
许愿时张涟闭目许久,吹熄蜡烛的同时陈依打开了灯光。
一场本该愉快的生日聚会在结束时,却没有几个人高兴。
在回去的路上陈依见林青一路异常沉默,问时就听后者抱歉的道“我做错事了。”
“错事?”
“刚才萧乐当众让我难堪,又悄悄以言语相激让我气疯了,没控制住就伤了她。”
陈依只道是接吻的事情,笑道“不提也罢。”
“不是,后来我还说了些刺激她的话。”
陈依这才知道缘故,却也没追问她说了什么。
“都是没吃过亏的人,已经说了就说了。如果她能早点清醒也有好处。”
“我说的话很过份,你真的不怪我?”
“如果我伤害了你的朋友想必你也不会因此责恨我吧?”
林青这才笑了道“当然不会!亲疏有别嘛。”
陈依捏把林青的脸,失笑道“那还来试探我?不希望伤害萧乐和不顾一切保护她是两种概念,两种尺度。我分得清。”
离开张涟的生日聚会后陈依和林青坚持送萧乐回家,前者觉得她情绪不太对,后者担心她情绪糟糕自己回家会出事。
萧乐回了家里后就躲进房里。
林青那番话对她产生了强大的杀伤力。
她又了解陈依的性格。对感情专一有责任感的人在对待其它倾心者的态度上就是冷酷无情,不管别人做什么,不管是否感动了这种人,都不会得到期望中的回应。因为专一和责任感所以无情,因为无情才能维持这种专一和责任感。
如果因为别人好就分不清界限的感动回馈,哪里还能够专一对待感情了?百个人爱他则回以百份爱?
第571节 西风之歌(四十八)
这道理萧乐原本就懂得。但她相信陈依对她有情,然而晚上陈依与林青的当场接吻却粉碎了她的自信。她仍然相信陈依对她有情,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情份根本比不了他与林青之间的爱情。根本不在一个高度,根本不在一样的层次。
这样的事实让萧乐痛苦不已,原本的自信心被晚上的现实和林青的恶毒打击的支离破碎,落了一地。
绝望的情绪让她忍不住伏倒床上痛哭,不能自已。
生日聚会结束时同样带着复杂心情离开的人还有张涟。
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陈依和林青的亲昵,那是种让理智不能控制的酸醋难受滋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其实她早已告诉自己没有可能涉足陈依与林青之间。
可是她从没有能够放下。
当初不堪忍受从此难以见面的事实,她不惜放弃就读大专的机会来到s市跟父母相聚。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作此决定时内心真实的动机,人人都以为她想念父母。想念父母是有的,但并非最主要的原因。
她告诫自己只要当朋友时不时能聊聊天,见见面就够了。
也尽量这么做,认真的把注意力投入到学习打理父母生意上,投入到自修大学文凭上。
然而她很孤独,单相思更让这种孤独感加倍。即使在父母身边也得不到十分开心,总有四分是承受着思念的折磨。
聚会结束张涟离开后,b县的男人追着她走。
“张涟你怎么了?生日为什么不高兴?”
张涟不想理他,又不忍心冷冰冰如对陌生人,勉强挤出微笑道“没有不高兴呀!”
b县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失笑道“你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分明很不高兴。我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就没有道理可讲……”
“请不要随意猜测我的心事。”
“我猜对了是不是?你仍然惦记着陈依,还是期望跟他在一起……”
“请你不要乱猜我的心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跟陈依一起,我们只会是朋友。”张涟有些恼怒,她从来没有这种奢望,她很清楚陈依和林青的感情,从不认为自己能够插进去。便气愤这男人拿他自己的情况套到她身上乱猜。
“你不承认就算了。”那男人说着跑到路边拦了的士,连连请张涟上车。后者本不愿意却知道他的固执,她今天不上车就别指望回家了。只好坐了进去,那男人倒很注意分寸,早了解了张涟的脾气。并不往后座去,只坐在前排副座。
“张涟,我不是要恶意中伤陈依。你知道的我其实一直很钦佩他,几度试图模仿学习。但是今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萧乐叫他老公,我从来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不可靠的人!从没有想到他对感情如此不忠。在b县的时候玩弄你的感情,现在又……”
“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家都知道那时候你跟陈依谈过。”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请你别胡说八道。”
“好吧,我不说。”那男人无奈的叹气投降,又道“他的感情私事我不过多评论。但是我希望你好,到今天你该知道他不是个值得期待和托付的男人了吧?难道你还要继续想不开?继续让自己痛苦?”
男人说着,动情的回头望着张涟道“张涟,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心。我对你是真的,我可以说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时至今日你难道还不能接受我吗?过去我是不懂事,总在怨天尤人。后来我反省了自己,现在不断学习充电,已经不是个幼稚的孩子了,我有能力承担感情的责任,也有足够的真心给你永远!”
“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说过很多次了这辈子我们只能当朋友。”张涟说着看了眼开车的司机,暗觉不快。在的士上说这种话实属给不认识的人增添笑料。奈何又不能不对前排男人的话做出明确回应。
“我会继续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继续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好,会愿意接受我的爱。”
这句话男人说过很多次了,张涟听的习以为常,已经难有多少感动。她相信男人这番话的真心,可是她更相信他们之间的不合适。脾气不合适,习惯不合适,世界观也不合适。总之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合得来。
偏偏男人好像看不到这些,只一味的说爱她说愿意付出一切说愿意无尽的等待。
她的心情不太好,这时候实在受不了听男人说这些她根本不愿意听的、只感到烦恼的话。
直让司机开去公司,下车就走。
男人追下车时她道“我还有工作要做,请不要打扰我。”
男人就不敢追进她公司,怕她生气。停在公司大楼门外望着她道“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时候太晚了你加完班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天亮了才回去。”张涟说罢扭头进了电梯。
男人却也不离开,在大楼下面找个地方坐,抽着烟等待夜幕下的时光一点点流逝。
他早已经习惯了张涟对他的拒绝,也习惯了张涟回避与他相处的诸多方法和言辞。但是这些不足以摧毁他的自信,他愿意继续等下去。
张涟进电梯后暗松口气,甩开了那男人才有种得到自由,天地一片光明的轻松感。
上到十七楼时她发现里头有灯,进去后发现她干爹的儿子还在加班。
这人长相很斯文,国外留学归来不久。跟张涟的关系一向不错。
见到是张涟时那人抬头淡淡微笑道“晚上跟朋友的生日聚会愉快吗?”
“还好。”
“没什么要紧事情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有生日宴会要忙。”
这人的父亲也就是张涟的干爹,对张涟非常喜爱。生日总会办的如亲生子女般隆重,今天留给张涟和朋友过,明天则准备再办。
“好的。”
张涟说着去了办公室。
外面的人又继续低头忙碌工作。
张涟出来泡茶时看他专注的神情不由暗自摇头。这是个话不多,十分投入工作的人。公司里知道的人都称呼他为工作狂。与工作无关的任何饭局,娱乐活动他都不参加。连他父亲的寿辰也只到场一会就又跑来公司。
工作和为人上都予人放心可靠的感觉。
张涟爱屋及乌,因为敬爱干爹对他的儿子也关心较多。
这时就顺便替那人泡了热茶端过去。
“吃过晚饭吗?”张涟知道他经常加班工作会忘记吃晚饭,直到认为必需处理完的事情都做完了,才会记起吃饭。
“谢谢。”那人答应着接了热茶,喝了口放下道“完了再吃。”
说时头也不抬。
张涟忍不住摇头失笑,自回了里头。
她其实没有必需处理的工作,闲呆了会想回家又见下头b县的男人还在等着。就不想下去,省的又被纠缠。找了些事情做着,也都不甚紧急,便也心不在焉。止不住的想着陈依不知是回家了还是仍旧在公司。
她知道陈依也是个工作狂。经常性在办公室留宿,林青那种时候就会过去陪他,常说一觉睡醒看见陈依还在忙。匆匆催促了吃过早餐睡到上班时间秘书来,他又醒了继续做事。张涟听林青说这些时就止不住觉得他们感情好。许多工作狂的女朋友都会不高兴,林青却不会,反而设法在不影响陈依的前提下去公司陪着。
这样既不会一个月处不了几个小时又不会干扰工作。
张涟时常想,换了是她能否做的像林青一样好。又觉得这种念头不好,她怎么会有这种机会?
外面的人忙完了收拾东西准备走时发觉里面的灯还亮着,进去后看见张涟还在,就问“需要帮忙吗?”
张涟忙笑道不用,起身简单收拾了东西道“我也正要走。请你去吃‘晚饭’吧!”
说时刻意强调了晚饭二字。
那人微笑点头道了声好。
张涟时常在她干爹家里吃饭,跟这人同桌共餐也是常事,公司里时常互请,随意的很。但刻意预约一起吃饭则从没有过。
下楼后见到b县的男人还在。张涟只当看不见。
b县的男人知道陪张涟的人是她干哥哥,忙微笑打招呼,听说他们去吃饭就不好也去,悻悻告辞了打道回去。
见b县的男人走了,张涟就觉得一身轻松。她的干哥哥不置一词,虽然知道b县男人的事情但从不关心过问。
张涟本就不饿,到了餐厅也只是喝东西看她干哥哥吃。
看着看着不由失声轻笑。
“怎么?”
张涟忙道“你吃饭跟我一个朋友非常像。”
“是吗?”
张涟也是第一次留意她干哥哥用餐时的表情动作,才发现他的表情看起来吃的很没有滋味,好像东西不好吃又不难吃。像极了陈依在酒店吃饭的表情。陈依不喜欢在酒店用餐,并不认为难吃,但也不认为很好吃。于是就有那种吃相。
“好像很难吃似的。”
“难吃不会。也不好吃。为了饱腹罢了。”
“这话也像他说的。”张涟止不住失笑。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真是越说越像……”张涟边说边笑,头一次发觉这位干哥哥说话的方式和表情都与陈依有近似之处。只是陈依在外面跟人交谈笑容多些,不过都是假笑,沉静而斯文的微笑,没有什么感情。
第572节 西风之歌(四十九)
张涟看着不由想起陈依,她干哥哥自顾吃东西,对于相似的说法完全没有追问的兴趣。
吃罢饭张涟的干哥哥开车送她回家,路上突然问她“你不高兴?”
张涟颇觉诧异,她认识里这个干哥哥似乎不会关心别人。突然被这么问时,既不想说没有,又不知道该不该,他又会否有耐心和时间倾听。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她干哥哥又道“当我没问。”
“不是……”张涟忙答话着,开口又觉这回答带有歧义。“……不是不愿意跟你倾诉,是担心你不会有耐心听这些跟工作无关的感情问题。”
她干哥哥反问道“如果是这样我何必关心?”
张涟愣了愣旋又晒然失笑,觉得自己的确太笨。“谢谢。不过说起来话有些长……”
当下就说了心里的情感矛盾。从b县认识陈依的时候开始,间中又叙述了跟b县男孩相识至今的详细……
“……哥哥觉得我很傻吧?可是当时在b县跟陈依认识的时候,我心里是当他男朋友看待的,不过那时候我很天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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