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也没有。现在他还有心情考虑会否影响学业吗?完全没有。即使辍学他也无所谓。他不知道揪出谋杀李茵的凶手以及背后的指使者后人生的目标又是什么,但现在,这件事情就是他必须尽快完成的生活动力。
尽管他尽量不让这个目标变成愚蠢的复仇,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就是复仇。
他满心期待的人生幸福已经被摧毁了,他还需要在意所谓的前途和未来?
陈依很高兴达成目的,剩下的只是看他自己,看他自己到底具备什么样的战斗力。
次日早上到学校。
就听见很多同学在议论纷纷。
于成杰的同桌迫不及待的问他们知不知道骷髅骨的事情。
他们当然不知道。
那女孩就兴奋的告诉他们‘新闻’。
“上星期六啊!四人组在学校踢球回去碰到骷髅骨在帮家里运菜,你知道xx多恨他的啦,当时就揪住骷髅骨,先拍他脸,然后骂骷髅骨废柴,再后来打了骷髅骨几拳。最后又逼骷髅骨顺着水井的梯子爬下去,蹲到污水里骂自己是废柴,还让骷髅骨学狗叫。今天班长就在班主任办公室碰到骷髅骨的父母来办退学手续,说是不读书了……”
这消息让陈依十分意外。
于成杰也受到震动,不由自主的扭头看陈依。
片刻,纸条递过来。
‘觉得有点内疚。’
陈依回了过去。
‘得意时不能宽心待人,失意时不得人宽心待。那时候他心宽些哪怕有一天没人保护他了,四人组也不会再欺负他。人对仇或许比恩记性好些,但也不致回头就把恩忘得一干二净。’
林青如常发呆看窗外,这时候忽然把草稿本递过来。
‘不对吧,这世界上就有对恩人翻脸无情的。’
‘不,那只是因为所谓的恩惠从开始就是单方面认为的存在。譬如,某些所谓的恩惠实则从开始就为另一方精心设计而生。’
草稿本递过去没一会,又被传过来。
‘你呢?你是不是这种人?’
陈依对着本子怔怔发呆半响。明白她又知道了他对an的打算。
半响,他终于在本子上写下字。
‘我是。当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时候,我是这种人,会要求自己把其它事情全部轻描淡写的忽略和遗忘。’
班主任忽然来了教室,把林青叫了出去。
陈依看见班主任背后还站着两个不认识的大人,女的眼睛有些浮肿,男的也满脸悲伤焦急之色。
他不由猜想这大概是林仔的父母。
是的,林仔已经失踪几天了。该找到学校找到林青了。
直到第一节课上了一半,林青才被放回教室。进门时,她双眼通红,神情失落又悲伤。
一坐下就握着纸团擦眼泪,浑然不顾其它同学惊异的目光。
讲台上的老师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她课堂上的异样只作看不见,自顾大声讲课。
‘我说那天晚上之后就没跟他联系过,也是那天晚上跟林仔分手后被你乘虚而入,然后我们走在一起了。你可别说漏嘴了。’
林青的表情那是多么悲伤啊……可是她课桌上铅笔写下的这行字是多么迅速啊!
这时候,班主任才跟讲台上的老师说了声叫陈依出去。
第2o4节 奇怪的石头(上)
根本没有人认为林仔的失踪跟陈依有什么关系,仅仅询问他最近是否见过或联系过林仔,又问他跟林青的事情以确认情况罢了。
班主任让陈依回教室,陪着林仔父母走远,隐约传来林仔母亲的说话声。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他向来很听话懂事不可能几天不回家没有一句交待,他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陈依感到很矛盾。
林仔不是人类,也不可能再变成丨人类。变异者只能清除,也必须清除!
他在做这样的事情,李茵或许被跟他一样的人所枪杀。
这感觉相当难受,他自己好像就是该死的凶手。
也许李心提醒的那番话并非没有必要。
‘不错,杀死小茵他或许没有错……不,就是没有错。可是他没有错不等于我不能复仇,即使复仇是错的……深呼吸,冷静……冷静……’
陈依还没能完全冷静就收到主脑战斗任务的通知。一如他师父所说,这的确对生活影响很大。
“报告,老师我病犯了……”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无可奈何的挥手让他去了。底下许多同学窃笑私语。因为都听说他肾有毛病。
变异者的位置在住宅楼,陈依第一个赶到。
老式的四层旧楼,连防盗网都没有安装,他很轻松的从窗户钻进了。
房子只有二十多平方米,一目了然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双手抱腿坐在墙角。陈依搜索门开着的狭窄卫生间内,并没有看到其它人的踪迹。
他意识到不妙。
当开启皇帝新衣的视察能力望向那个正抬头盯着他看的小女孩时,变异者特有的能量波场清清楚楚的说明了可怕的事实。
目标就是这个小女孩。
一张圆圆的小脸,皮肤略显黑黄,眼珠子没什么神采。
她并没有完全觉醒。
陈依早曾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可是绝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忽然遇上。他的心正乱,却立即要面临这种残酷。
“小妹妹今天不用上学?你父母呢?”
他当然不能逃,也无法立即下手。不由心存侥幸,也许这个孩子能够抵抗变异,也许她正好属于变异也不会丧失理智的群体,这样的年龄心思相对单纯,绝不会因为突然拥有力量而被欲望刺激的疯狂,也就不存在必须清除的理由。
“妈妈被怪物吃了。”
小女孩说这话时让陈依的心不由一抖,更让他担心的是面前那小女孩浑然不知伤心的神情。
“被怪物吃了?在……哪里?”
陈依表面维持微笑,暗自却在戒备。
“床底下。”小女孩伸手一指。
陈依稍稍低头探看,果然见到一只赤足,再低些时就能看清大半条赤裸的女人腿,还有乌黑的血迹。
小女孩神情平静的看着他。
陈依继续俯身,假装没有戒备的拽着那条腿往外拖。
就在他把整条人腿拖出床底的阴暗时,那个小女孩动了!
朝他猛扑过来,那速度和力量绝非人类所有!
那双小手上的肌肉不正常的凹凸,本属于完全觉醒的变异者才具备的肌体增强特征。
十指上的指甲变成深红色,突然增长十数厘米,且反射出类似金属的光亮。
小女孩突袭的突然,又不突然。
陈依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带又握住她另一只手。
他早有准备。小孩子骗人的把戏就那么点,这种佯装的把戏他从小就不会上当。何况是现在,何况是面对一个明知处于变异阶段的异族。
小女孩的表情一时狰狞凶残,一时又透出无知的害怕欲哭状。
她的的确确还有人类的意识,虽然已经丧失主导权。
“冷静点,也许这么要求你非常过份。但每个人都有可能凭借意志对抗侵入身心的魔鬼,不管为了什么请你努力抗拒它,否则……我只能杀了你。”
虽然这么说着,但陈依心里知道这没有用,仅仅是种期盼奇迹发生的绝望挣扎。即使是一个成年人,也不是想对抗就能对抗变异发生的,那不仅仅需要意志,脑波的被改造并非意志所能完全决定,或许还需要机缘,也可以说是——运气。
小女孩的身体变化更剧烈,小小的衣裙不堪承受全身肌肉更大幅度的膨胀而破裂,脸上渐渐的完全丧失人类所有的一切,眸子里只有疯狂的、愤怒反抗的凶残。
她的力量越来越大,离奇的大!
这一刻让陈依不由自主的想起林仔,林仔变异后的力量和其变异级别差距很大。这个小女孩的情况也明显如此,这种力量绝对不是八级变异者能够拥有,她的变异状态也完全违背异变过程显现的特征。
她已经完全没有人类意识了。
“没有发生奇迹。我想……此刻的你只是个异族,不再是人类。我能做的只是鼓励你创造奇迹,很遗憾……”
陈依别过脸不看被他制住徒劳挣扎的小变异者。
反手一剑贯穿她的额头。
实力差距大,这个变异者对他根本不存在威胁性,甚至比清除林仔更轻松。
他松开手,当听见女孩的尸体仰面倒地的声音时才把视线移过去。
尸体的异化很快消逝,伴随着的是骨肉血浆化。
也许想的再多也不如实际面对来的好。
陈依的心情忽然平复了许多。
如他刚才所说,他能做的仅仅是在她没有完全觉醒前给予鼓励、然后期盼奇迹。仅此而已。
他把床底下那条腿拉出来,果然是一个女人的尸体,被剖膛开腹、内脏一团糟糕惨不忍睹的尸体。
“任务完成,请主脑转达清扫队尽快处理现场。另目标变异者觉醒特征有违常态,力量奇大远超八级变异者。完毕。”
这类现场通常都有总门的清扫队处理。死亡的变异者和被残害的死者基本上会成为人口失踪事件。否则这种被害死状足可引起法医的猜疑,足可引起社会恐慌。
那些事情不需要他管,甚至需要在清扫队到达前离开现场。
就在他要走时,忽然发现地上那滩浆水中有个东西。
他俯身拾起,在洗手间冲去血迹,看清是块黑红色的石头,质地很奇怪,约莫一公分直径大小。在皇帝新衣的眼睛里看来,这块石头还会散发安哥鲁莫亚王异族的能量波动特征。
这不是变异者体内拥有的物质。
反而有些像陈依在基地内看过的、乘载安哥鲁莫亚外星异族身体的陨石。
第2o5节 奇怪的石头(下)
陈依正想回报主脑这个发现时,又收到战斗任务指令。
同一座大楼,不同的楼层。
这次是个成丨人,完全丧失人类意识的觉醒变异者。
战斗力同样超越8级水准,更让陈依在意的是这个变异者死后同样留下一颗奇怪的石头。
陈依发现这东西硬度很惊人,握剑用力一刺仅仅留下一点伤痕。
他在僻静处把玩石头,等着人来。
没多久,一条人影走进巷道。
竟然是他师父王佩琪。
他把石头递过去。
“师父怎么会为这种小事专门跑一趟?”
王佩琪微微一笑,接过石头,也没打量就装进银色的袋子里封口。
“正好在附近。”末了又抬脸打量他。“感觉怎么样?”
当然不太好,不过这种话没必要说。
“没什么。只是希望明天不会有任务。”
王佩琪领他走出巷道,确认附近无人后招手让他上车。
车子发动后,又笑他道“你说过明天王福出狱。”
“师父原来还记得。”陈依颇感意外。
“我宝贝徒弟的事情嘛怎么会不记得?”
听来让陈依有种被当小孩的感觉,但并不至于太过排斥。
心情似乎不错的王佩琪开着车没多久脸色忽然又沉了。不等陈依问,忽然扭头冲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听说过吗?”
“嗯……”这实在让陈依摸不着头脑。
“你呢?经得起色诱吗?”
陈依更摸不着头脑了,但也不敢敷衍胡说,因为王佩琪的表情语气不像是无聊闲扯。
“严格来说不知道,因为还没经历过太多考验。”
“十七设法想跟你见面。当然是希望拉拢你,她是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色诱肯定会用上。万一你要是把持不住了,就想想我这个可怜的师傅,大不了我也色诱你吧,总不比她找的人差吧?”
最后一句差点没让陈依蹦起来。不过他很快看出来这是玩笑话,因为王佩琪自得其乐的笑不停。
“不行,那就是老牛吃嫩草了!”
“今天师父的心情似乎不错……”
陈依话没说完王佩琪的笑容就敛起了。
“不错什么呀?被十七气死了!她打听清楚你为人后知道是个软硬不吃的棘手货,就把她最得力的马蚤狐狸安插进月门了,指定让你当那只狐狸精的‘前辈’,同时做为陈君的助手,被我拒绝后就找总组长说,刚才总组长受不了十七没完没了的折腾只能答应了。”
“不至于吧?我只是月门的小角色……”陈依又觉得或许十七师娘务求减少王佩琪的任何一个助力,也未必就认为他有价值。
“可别妄自菲薄。你大概不知道an在跟随总门主学习武功之前都是我教她的吧?加上她和你我一共才收过四个徒弟,还有两个猜猜是谁?”王佩琪说这话时流露出难以掩盖的自豪。
陈依非常意外。考虑半响,最后迟疑道“不会是烈阳和烈火吧?”
王佩琪打个响指,赞道“我徒弟果然聪明。”
陈依这才意识到过去忽略了王佩琪的厉害。
“我是总门主的第十三个女人,但也是他所有活着的弟子中武功练最好的。等你本事学的差不多了也会由总门主亲自指点。总门当前年轻一辈的三个佼佼者都出自我门下,所以只要是我收的徒弟就象征着是总门主非常重视的人。十七她为此非常嫉恨,所以越来越讨厌我,把我视作眼中钉,心头刺。凡是我支持的她就反对,凡是帮我的她就来挖,凡是挖不走的就想方设法排挤。你可千万别学烈阳那样被她底下的狐狸精哄了过去。”
“应该没什么机会碰面,哪怕是妲己再生也没用啊。”陈依不由哑然失笑,暗地里禁不住为王佩琪的情况伤怀。烈阳那样的弟子最后被敌人使手段拉拢了过去,那种损失和伤怀岂能轻易释然?
王佩琪不由扑哧失笑。
“也是呀。让十七的马蚤狐狸跟陈君的替身尽情演绎风马蚤吧,反正你替换陈君的时候还早的很呢。”
陈依一直不清楚替身的事情,只听说是利用低级变异者的壳制造的伪皇帝新衣实现的样貌相同。“替身以后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怕什么?左右当替身也不容易,有个不占白不占的便宜送上门就由他享用温柔好了,将来你不需要替身时不认账就得了。”
这话有些恶毒,陈依第一次听师父说出这种话,可见王佩琪对十七何等痛恨厌恶。
临下车时,王佩琪忽然叮嘱他道“石头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陈依不明白为什么,但看师父表情很严肃,只有点头答应。
他回到学校时,第四节课上了一半。
讲台上的老师没什么责难的让他进了教室。
不过陈依知道这么折腾早晚出问题,频频旷课只凭于成杰开的医院证明未必就能瞒天过海。只要学校跟他父母一通电话事情就不能遮掩。
他考虑如何能两全其美的遮瞒过去时,下课铃声响了。
林青一把拽着他。
“中午去我家玩吧。”
“不去。”陈依很干脆的拒绝,胳膊却抽不回来。
“林仔的事情让我想起来又很难过,真的很需要你陪……”
“得了吧。你打算拿他说多少次啊?你真伤心啊,你真的很伤心啊,我很殷切的期盼你因此伤心而死的那一天,希望不会等上八十年。”
陈依没好气的说完用力一抽,还是没挣脱。
“你不答应我哭了哦!”林青脸一变,口气也成了威胁。
“我真的很害怕你哭!你哭吧,一哭我就怕了!带录音机了吗?”
陈依非常相信林青有演艺的天份,七秒钟,她的表情就变成了悲伤,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引得几个同学注意,然后更多人不走了,都站着看热闹。
林青的哭声也响起来了。半张脸硬往陈依胳膊上靠。
抽泣一阵,断断续续的说话了。
“老公……我们的……我们的……没了……”
什么没了?
什么没了?
看热闹的同学会怎么想?
难道他们那个了?然后有了?然后打掉了?
一定是这样,我看就是这样,林青早不是c女了,跟陈依上床了也不奇怪啊,肯定就是这样……
陈依非常能够理解周围投望过来的那些猜测眼神,换了是他,也会有这样的猜疑。
不过他很生气,他觉得林青闹腾的太过了。因为这样的玩笑让他想起了李茵。
于是他也不顾会不会震伤林青,用力一甩挣脱了她的束缚,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2o6节 有些误会无法解释(上)
于成杰追上他一起到单车棚。
“林青怎么了?”
“就是没怎么我才生气,没这么开玩笑的吧。”
于成杰满脸难以置信的诧异。“她是故意的?”
很显然,于成杰都以为是真的。
“这不废话嘛!真有那种事情我还不第一个请你帮忙?”
陈依哭笑不得,更觉作恼。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发火。林青还是厉害啊,你完全拿她没办法。”于成杰满怀感叹的话让陈依也不由想起跟他几年同学到高中的过程。
初中真没发过火。他本来就不喜欢发火,偶尔有些事情不由自主的生怒也会很快自我调节情绪,因为他信奉冷静这个词。跟萧乐相处时也不是没有过口角,但他一直避免上升到彼此发怒的争吵,他实在不喜欢那样的情景。萧乐的脾气本来也好,从来不会得理不饶人,总会很快冷静下来。
想起来,他真的很久没有像此刻这样发怒了,而且还是在学校。
“你看我有没有办法对付她!”
陈依说着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
于成杰笑而不语的跨上单车。
出校门时,看见于成杰的同桌和两个隔壁排的女生竟然陪着仍旧抽泣、满脸悲伤的林青在说话。
看到他们出来时,于成杰的同桌迎上来。
“陈依你怎么这样啊?林青都……都那样了你还发脾气甩手走人,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吗!还是个男人吗?”
这就叫引导舆论、利用舆论。
厉害啊!
陈依哭笑不得的在心里感慨。
然后强压怒火,推着单车到林青面前。
“老婆对不起,别难过了好吗?我们现在不可能要孩子,强迫你做人流也是无可奈何。刚才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陪你回家。”
陈依冷笑。
看看谁脸皮更厚,看看谁更不要脸,看看谁更吃亏!
陈依没有刻意大喊大叫,只是刻意让附近走出校门的许多人都能听见。
一圈人全部驻足,鸦雀无声的看着林青。
连于成杰的同桌都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看陈依,又看看林青。
林青镇定自若的坐上陈依单车的横杠,忽然扑哧一笑。
“什么呀,上次又没有真的做那个……怀孕的事情骗你的啦。我是说我们每天都喂的那只流浪小狗没了,早上别人说它被车撞死啦……”
驻足的围观者顿觉无趣的散走了大半。
“原来是说小狗啊,你们两个真是……吓我一跳!”于成杰的同桌满脸释然之态的同时又反复打量他们脸色,仿佛期盼看到什么。
陈依咬牙切齿,无可奈何。林青已经坐上单车横杠,铁定不会主动下来,他铁定要继续扮演尽责任的‘好男朋友’。他只能安慰自己,也够了,差点做过什么,传开出去也够人谈论林青是非了。
他挂着笑,跨上单车,载着林青离开校门。
走林青家方向的路于成杰也能回去,不过稍稍远一分多钟而已,理所当然的也陪着陈依一起。
“得意什么呀!反正别人都传我是个无数人上过的烂货,吃什么亏了?还不知道谁吃亏呢。别人会笑话你说,哎呀,林青那种万人骑陈依都还没本事上呢。笑的是你!是你!是你是你!”
“嗯,是我。你别激动。我们慢慢来,看看到底谁脸皮更厚。”
“行啊!”
一旁的于成杰终于忍不住插话。
“你们这样互相整最后不是一起丢脸吗?”
“损人损己的确愚蠢,可是我更受不了单方面一直受损,与其持续受损不如干脆玉石俱焚。”
林青点头叫好。
“说的对呀,看看最后谁先破产清盘。我最受不了别人挑战我的脾气。”
“真巧,我最讨厌别人没完没了的在我面前耍脾气。”
于成杰无言以对,到路口了一挥手跟他们道别拐弯远去。
他一走,林青就说话了。
“你现在认个错我就放过你。本来就是你不对,好意邀请你来我家玩,你还冷冰冰的拒绝。太让人没面子了。”
“怕了?”
“谁怕你?我只是不想做太绝,譬如说让别人都相信你和于成杰是同性恋,这不伤害无辜了吗?”
“于成杰哪得罪你了?”陈依不由勃然大怒。
“这话多笨!我们如果拼命了,为求打击的让对手尽快破产清盘哪里还在乎是不是牵连无辜?当然不择手段。”
“好啊,人们也会相信其实你常跟我和于成杰玩3p”
林青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怒的扭头盯着陈依质问道“你还是人吗!这么不要脸?亏你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本人小学五年级开始看黄铯录像。笑话?你的逻辑告诉我,为求打击对手不择手段理所当然。换你身上接受不了了?”
“行……我不要脸了!我跟你拼了!”
拼了就拼了!
陈依早意识到林青是个没完没了往人头上骑的女人,如果宽容只能换来对方更过份的紧逼,那只有全力反击!
把林青送到楼下后,看陈依在锁单车,她双臂抱放胸前。冷着脸道“干嘛?不是不来吗?现在没人求你来了,还不回家!”
陈依作势扇她耳光,虚晃一下。
“脸再冷点,再冷点我就会忍不住抽你耳光的冲动。折腾出这种破事今天中午我还非得吃你这顿饭不可了!开门,上去!”
林青扑哧一笑,又板起脸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烦你!”
“门再开慢点我抽你屁股。”
“你敢!我叫非礼!”
“你叫,来多少人都不怕。我说你是我女朋友,谁不信就打电话问你妈妈。”
林青开了楼下的防盗门后侧身让陈依进去。
“陈依啊,我今天才算认识你。你根本就是个色狼,根本就是个无赖,流氓!”
这话不由勾起陈依对李茵日记本的记忆。那里面,李茵曾有感于他在滑冰场的蛮横说他是个恶霸。
于是没了跟林青斗嘴的兴致。
“为什么让我来?”
“我妈说上回你没吃晚饭就走了,就说中午叫你来家里吃饭,她想跟你聊聊。”
“早说不就完了。”
陈依真想回身一把掐死林青。
林青开门时,陈依整整衣冠,平静情绪,尽量保持好状态。
不料她开了门后回头冲他笑说“哈哈……我妈她还没回来呢!哈哈……你干嘛呢!”
第2o7节 有些误会无法解释(下)
陈依郁闷的收起了脸上好不容易堆出来的谦逊乖巧。
进了屋。果然没别人。
林青沏了壶茶给他,开了电视发觉陈依没兴趣看又关上,拽他进房里拿相册让他看。
左右闲着没事,陈依随手翻看,听林青说这张几岁的,那张几年级的。
这些相片里的林青一如初次见面时般给陈依种恬静的清纯美。
其实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同桌了解她的‘变态’个性,仅外表而言林青的确是那种清纯又不失性感的美丽。
“哎!为什么魔鬼总有一副天使的面孔。”
林青也跟着叹气,模仿着陈依的语气。
“哎!为什么流氓总有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表。”
陈依不吭声。想起来还真无话可说。不提那天在教室摸林青胸部一把,那天到她家发现她放着录音装哭吓唬人时他暴怒了。
也不管房门开着,直接坐林青身上就用手掐她脖子。
当时掐死林青的心都有了!
那时候激怒过度也没考虑太多,坐的不是地方,下意识骑坐在林青臀部掐她。
差点让林青母亲进房间时看见,如果不是林青一边叫疼一边说她妈妈进来了的话。
“酸奶。”林青递过来瓶酸奶,陈依谢绝,自顾翻看相册。林青自个插上吸管喝,手肘压他肩膀在旁边站着。
“这男的怎么跟憨豆先生长那么像……”
林青顿时笑喷,这一喷可好,牛奶都弄陈依衣服和半边脸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提憨豆先生呀,哪忍得住嘛!”
林青边自忍俊不禁的笑边拽了纸巾帮陈依擦。
后者面无表情的自个擦干净了衣服,把纸团丢进垃圾桶。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林青抓着牛奶瓶连忙摇头说不是。
陈依忽然伸手,抓着奶盒一捏!
挤出来的牛奶喷了林青一脸。
“混蛋!小气鬼!”林青闭着眼睛匆匆把奶瓶一放,急匆匆的跑出房间。
刚出房间客厅的门就开了,她母亲回来了。
震惊异常的看着林青匆匆跑进洗手间,门也没顾得关,挪步走到林青房门口,正看见陈依拿纸巾在擦拭手上溅到的牛奶。
林青的妈妈轻轻抬手掩嘴,喃喃自语着走到客厅沙发上坐倒。
“我的天啊……天呐……现在的孩子,现在的孩子……”
房里的陈依还没发觉,只觉得这回整治林青挺有趣。这行径让他觉得变回了小孩,不过挺愉快。
擦完手又拿起奶瓶擦拭包装外的牛奶,以及粘桌面上的。摇了摇发觉接近空了,抬头一看开着的窗户外的下面正有辆垃圾车经过,一丢,准确无误的仍进车里,推车的阿姨吃一惊的抬头张望。
陈依忙微笑表示歉意。
那阿姨也朝他笑笑,没多计较的继续推车远去。
林青在洗手间洗干净了脸上的牛奶,擦拭干净,走出来时经过客厅,看见她母亲神情有异的怔怔发呆。
“妈,你怎么了?”
这一问把她妈妈喊回了神,瞪过来的目光又惊又怒。
“你……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问我怎么了?我老的让你觉得什么都不懂吗?你!你怎么能……”
林青一愣,旋即紧张的凑过去解释道“妈!你想什么呢!不是的,刚才我喝牛奶洒了……”
她母亲稍稍镇定,半信半疑的站起来拽着她进房间。
也没理会陈依匆匆站起来的招呼问好,满屋子寻找林青口中的酸奶包装瓶踪影。
无果。
她脸色立变,甩开林青过来拉拽的手蹬蹬蹬的回了客厅。
“酸奶包装盒呢?”林青急怒交加的质问陈依。
后者茫然不解眼前状况,翘指向窗外道“空了,扔路过的垃圾车里了。”
“完了!”林青绝望坐倒,哭丧着脸。
“到底什么情况?”
“我妈以为我刚才在帮你那个……那个!”
“什么啊?”陈依一时真反应不过来。林青这时候忽然懂得珍惜脸皮似的矜持起来,脸涨红半响,最后蹦出来句绕弯的话。“装什么纯洁呀!你说酸奶颜色像什么,都落脸上匆匆从我妈面前跑过去她会以为成什么!”
陈依终于明白过来了。
实在太邪恶、太不可思议了。
林青的母亲竟然会产生这种误会?
“你们两个出来!”
不等他们商量怎么解释误会,林青的妈妈已经命令似的喊他们出去。
林青出了房间把客厅门关上,追过陈依在她母亲身边坐下。
“妈!那真的是牛奶……”
这实在很尴尬,不过必须解释。陈依忙点头接话道“阿姨您真的误会了!”
“够了!”林青的母亲胸膛起伏不定,情绪显得十分激动,语气都没了半点客气。
就见她坐那生气一阵,忽然拿起电话,陈依伸长脖子看着那迅速按动的号码就是他家的!
‘妈呀,你中午极少回家,今天不可能那么巧就回家了吧?千万别在家,千万别在家……’
祈祷是没用的,正所谓祸不单行。
“你好,你是陈依的母亲吧?我还记得你的声音,我是林青的妈妈……本来中午叫陈依过来吃饭顺便想跟他聊聊。没想到发生了点事情……嗯,电话里面不方便说。如果有空的话不如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坐下慢慢谈……好的好的,十五分钟我们就能到。”
见识过林青她妈妈厉害的陈依不由色变,忙不迭带的劝阻解释道“阿姨!阿姨您真的误会了,那些真的是牛奶……”
“够了!”林青的妈妈很生气的盯着陈依。“你已经太让我失望了!上一次我们还聊过,你还答应的很好说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做。今天……明明知道我会回来,你们竟然还,还……算了,你们这些孩子早熟的太快什么事情都敢做,我们大人管不了你们了!但是陈依啊……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小青从小任性调皮,遇到这种事情极尽努力的编谎话没什么,毕竟是女孩子。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把阿姨当傻瓜了吗?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这件事情必须跟你妈妈认真谈清楚,我根本不能对你的责任心有所期待!”
陈依终于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
林青的母亲不由分说的催促他们动身,看林青往房间走时不由怒斥道“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今天你躲不过去!”
“我拿衣服……”林青一副不敢违抗的心虚模样,看的陈依更无语。
你心虚什么?心虚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还怕你妈怀疑不够深吗?
“太不要脸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太可怕了,这才多大就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林青的母亲喃喃自语着领先下了楼。
第2o8节 执理?是无理!
这顿午饭吃到快两点的时候林青的母亲才告辞,林青陪着送她妈妈走时,片刻前陈母的笑容可掬全变成阴沉的怒视。
却没有直接说中午的事情。这种事情陈母无法说出口,林青她妈妈跟陈母附耳叙述经过时陈母就忍不住脸红耳赤,出乎意料的难以想象。
“你个死娃子越来越不像话什么事情都搞得出来……”这时候陈母忍不住了,乱七八糟的一通大骂完了,犹自不解气的迁怒责怨林青。“林青也不是个好东西!多大点就敢勾引你做这样的事!她妈妈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也挺知书达理她怎么就学不到一点……”
辩解是徒劳的,陈依早已经明白了。
这时候听陈母把林青给定义上别样色彩时,一来觉得这误会阴差阳错他和林青都很冤枉委屈;二来不知为什么就不希望林青被扣上这种有色帽子。
忍不住就替林青辩护道“不是她的错,我逼得。”
陈母扬掌就打了陈依脑袋一巴掌,气呼呼的。“你还有脸说!死x娃子在哪学这些脏东西,人家好好一个女娃子被你带成这样……”
这态度改变的真快。
陈依气定神闲的端茶自顾喝水,抬手理了把被打乱的头发。有道是头可断头发不可乱。这句话是蛇仔的口头禅。
他不能不气定神闲,父母打孩子未必是理所当然,但子女因为这种程度就还手打老妈就肯定天理不容。
‘我可真伟大啊,自个背黑锅帮别人洗脱污点。’
陈母还在气呼呼的压低了声音骂咧。
林青回来了,老远就喊了声阿姨,还一副羞答答娇滴滴的语气。陈依手里的茶杯没有来的抖了下,起了身鸡皮疙瘩。
陈母脸色立变,笑容和蔼可亲的关问她妈上班会不会迟到之类的。然后说他们两快上课了起身领着离开酒楼包间。
下楼路上一直在说,暗示着提醒林青别太任由陈依胡闹之类的话。
“陈依这娃子啊从小就不听话,又不喜欢说话,你跟他相处千万不能什么事都听他的,也别怕他发火。他这娃子虽然性格无法无天从小在老家就乱来,隔壁欺负他妹他就霸路不许人家娃子过去,过去就得给他妹妹东西吃,还打把人家小猪的腿打断了,拿火钳要打跟我抢水的人,拿石头砸窗户砸瓦没得个怕劲。不过他这人其实心很软,对身边人很好,心底也好。他老是不吃早餐省的钱给她妹妹买零食吃,有时候我不舒服他会给我叫外卖吃,我不想吃他也会给我做点吃的,自己跟她妹妹再叫桂林米粉,钱不够叫两碗就一碗加两块钱的米粉跟她妹妹分着吃,肉也都让给她妹妹。他这人对身边人不记恨,这回忍不住脾气发作把门一关,过会吃饭了晓得我身体不舒服还过来问想吃什么……总之你莫怕他,他肯定不得打你。什么事都顺他你可会吃亏的。你们还是小娃子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晓得不?不要他一生气逼你做你就听他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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