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交入他的掌心,动作却又突然一顿……猛地缩回了手!
“抱歉,南宫墨,我需要静一静……”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终于决然地狂奔而出。她的脑子实在太乱,她需要好好整理,她需要揣测一个能接受的真相来安抚自己……
父亲的日记中有写“他来了”,那个“他”,到底是谁?
千万千万,别让辰和父亲的死有关系……
她真的害怕!
她真的……很爱辰!
望着她决然而出的背影,南宫墨的眉头始终紧蹙,半晌终于拿出口袋中的手机,快速地向对面的人发号施令:“翌雷,你帮我查点东西……”
一向讳莫如深的过去,一向闭口不谈的人格,他终于决定正视。
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南宫辰对她有所隐瞒,但是潜意识的,他的心底有个答案:南宫辰是真的在乎她爱着她!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是害她……
该死的,他竟然为“死敌”说话了!
此刻,机场。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滚动播放的电视屏幕发呆,而他们的脚边,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从托运的条幅标记上看,他们都来自美国。
“黄毛叔叔。”venki无聊地晃着双腿,终于忍不住捅了捅旁边的男人,“你不是说妈咪会来接机的吗?”
“恩?”jack一愣,瞌睡顿时散了大半,他索性起身伸展了两下,然后招呼身边的小人,“可能国内事情更忙吧?算了,我们自己去公寓!晚点打电话给她。”
“……好。”venki闷闷地应声,却还是乖巧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刚想去拿自己的小箱子,却突然又看到电视屏幕上的娱乐新闻,“看!是妈咪!”
jack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过去——
娱乐新闻播放的正是关于主秀新闻发布会的画面!只是话题好像并不是关于主秀,而是关于舒沐晚和她旁边这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很高大、英俊、脸部轮廓堪称完美!
连jack这种挑剔的人,第一眼看到南宫墨都忍不住想赞叹一句:这个男人非常帅!看来舒沐晚来a市桃花运很足啊……才几天就交男朋友了?!
咦?
等等!
突然想起什么,jki之间游移了几回,然后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舒沐晚以前所说的那个人!果然啊!
不可否认,旁边这个小怪物长得很像他,从小就是妖孽!
“走了!”确定了这点,jack一笑置之,正想拉着小怪物离开,却发现他睁大了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他是在看舒沐晚,还是在看旁边那个男人?
jack突然很好奇这个!
而且,他非常唯恐天下不乱地想做一件事——
“小怪物!”他蹲下身,朝着屏幕指了指,小声地示意venki,“你有没有觉得,站在你妈咪旁边的那个叔叔,长得和你有点像啊?而且不止像一点点哦!”
“恩。”venki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澄澄亮亮的。
他难道没有多想?
“人和人怎么会这么像呢……”jack唯恐天下不乱,继续嘀咕,“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
venki却摇了摇头。
“不奇怪,他是我爹地。”稚嫩的嗓音,平静的语气,小家伙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带着新奇打量着屏幕上的男人,不自主地说出下半句,“妈咪一直瞒着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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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他是我爹地。”稚嫩的嗓音,平静的语气,小家伙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带着新奇打量着屏幕上的男人,不自主地说出下半句,“妈咪一直瞒着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什么?!”
这下轮到jack震惊了:这小家伙都知道?要不要这么前卫啊!!!怪不得他坚持要跟他来国内!!难道……他是来找爸爸的?
“黄毛叔叔,你看……”venki拽着jack的衣角,示意他一起朝屏幕看,清澈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向往,“这是活的,和妈咪藏着的那张素描不一样……”
活的旒?
如此简单直接的形容词,让jack不由哑然。
“那你想找他……”
思忖了半晌,jack侧头,本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下小家伙的意见,却不想他却自行滑下了椅子,主动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并且催促:“黄毛叔叔,走啦!偶”
“你不看了?”jack纳闷:这小怪物的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
“看过了呀!”venki的回答天真无邪,说着便先行抬脚走向出口,“我只是好奇嘛,第一次看到真人……”
“那你会去找他吗?”
“不会啊!又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爹地……我有妈咪就很好啦!”venki嬉笑着回答,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在出了机场的时候,才想起来叮嘱jack,“你不能告诉妈咪哦!”
“呃……好!”
深夜。
位于市中心的某高档公寓还亮着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摆弄着茶几上的瓶瓶罐罐,直到房门被敲响……果然来了!他勾了勾唇角,无可奈何地起身去开了门。
“oh!god!”(哦!天哪!)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子,男人便夸张地大喊出来,尖细的嗓音惊亮了通道里一排的声控灯,“舒沐晚,你看起来跟个鬼一样!”
此刻的她,的确不伦不类!
她的身上还穿着今天新闻发布会的正装,只是经过一整天的“游魂”,那身衣服早已皱巴巴的,外套上还沾着点点深色的血迹……那是南宫墨的。自然,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零零落落地掉下来几根,看起来凌乱不堪……
半夜这样来敲门,真跟个鬼一样!
跟着jack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舒沐晚只能苦笑,侧身越过他便进了屋:“venki呢?”今天都没有去接机,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生她的气?
“打了一晚上飞机,刚睡着。”jack撇嘴,指了指角落里飞机玩具的碎片,在舒沐晚想进屋的时候,又急急地看在她身前,“别!千万别!今天可不是万圣节,你这副造型,会让你家小怪物兴奋地去学校喊一个星期——‘哦!我的妈咪是个鬼!’”
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学着venki的腔调,喊得像模像样。
“给我闭嘴!”舒沐晚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被他气几句反而恢复了精力,自行在屋中寻找起来,“洗手间在哪里?借用一下。”
“前面。储物间的行李箱里还有女装,你可以顺便换上!”jack跟她指了个方向,自己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我在这里等你,一会聊聊。”
舒沐晚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出来。
想着jack那满满一大行李箱的女装,她张口就想骂他“变态”,但是出去看到他正专心致志地……涂指甲油!!!她那到喉咙口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进去!
她真不该把事实放在嘴上骂。
“我看了国内的新闻,似乎很多人对我接手主秀有质疑。”听到她的动静,jack便自发开了口,回身冲她一笑,阴阳怪气地补充,“不少人骂得还挺难听的!辛苦你了……‘新闻发言人’!”
“去!你比田甜有实力,这点我很清楚。”舒沐晚白他一眼,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顺势瞟了眼他堆放了一桌子的指甲油,“你晚上不睡觉,就做这个?”
“我这不是在倒时差么?”jack头也不抬,“你简单说说吧,交接工作的事情,我听着。”
按理说,关于主秀的交接,怎么着都得有个会议厅、有几份像模像样的文件……但他们两人有默契,有私交,所以交接工作这种小事,可以权当聊天解决。
很快就把主秀的事情说完。
舒沐晚动作自然地起身,趿拉着拖鞋就想进房间……
“你去哪儿?”jack这才抬头望了她一眼。
“你倒你的时差,我和venki睡觉。”舒沐晚朝着房间指了指,反问出声,“有什么问题么?”反正这里的客房还有的是,他如果要睡觉,也可以随便挑……倚天之宋青书重生
“诶,等等!”jack叫住她,他放下手里的指甲油,面色有些凝重,“谈完公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聊点私事了。”
“我觉得……你应该回南宫墨那里去睡!”
晚上十点半,jack丢给她一副手套,一件大衣,还是坚决送她出了门。
他并没有把venki知道南宫墨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回南宫墨那边是有其他原因——如果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一辈子的瓜葛,就别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多逗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暴露的危险。
所以,她绝对不能住在这里!
“我会处理好主秀的事情,你去安心查清楚你父亲的事。”拍了拍舒沐晚的肩膀,jack柔声安慰,加油鼓劲,“然后,我们一起回美国!晚安,沐晚。”
说完,他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舒沐晚苦笑,像是从片刻的逃离中苏醒,再度回到挣扎的现实。
jack说得对:她不应该留在这里!她有自己的事……要先处理完!
夜里很凉,舒沐晚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步步地往外走……几天的时间,父亲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真相!脚步一停,她咬牙,终究还是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王名扬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开着辆黑色的越野,冲破深夜的黑幕而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她:“沐晚?沐晚!快上车!夜里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路上……”
对于白天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看到路边的人,他便快速地打开车门,蹙眉心疼地招呼。
只是话到一半,便被她冷声打断——
“王名扬,我不是来和好的!”她清了清嗓子,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来问你点事情。”
深夜的咖啡馆,人星零零。
舒沐晚穿着黑色的大衣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至极;王名扬却穿着居家的毛衣,态度随和,脸上带笑……旁人一看,便觉得对比鲜明。
“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咖啡还没有端上来,舒沐晚便开门见山。
王名扬面色一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了下去。
他为难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犹豫了良久,终于颓然地点头:“是。”他太了解舒沐晚的脾气了: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倔强!他上次有所隐瞒,她就冷了他这么久……
好不容易她这次主动找他,如果他再不说,她可能一辈子都和他是陌生人了!
“我爸爸是被谁害死的?”第二个问题显然更尖锐,让王名扬的心中又是一颤,整个人都不由沉默下来:那么复杂的往事……他该怎么说才好?
他沉默,舒沐晚便隐隐上火,终于不耐地拍下桌子:“谁杀了我爸爸?”
正端来咖啡的服务生吓了一跳,目光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地游移:杀人?他要不要报警……
“谢谢。”王名扬接下咖啡先解了围,看着服务生落荒而逃的模样,他不由叹了口气,这才重新看向舒沐晚,“沐晚,当年的事,你还是别查了。”
一秒、两秒、三秒……
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她猛地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
“沐晚!”
“再见,王名扬。”她的态度冷到了极致,根本不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要么说,要么她走,他没得选其他!
“……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王名扬捏紧了拳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大声冲她的背影喊出来,眼眶都隐隐发红,“这样可以么?”
记忆倒退,当年的事,对王名扬来说何尝不是一块伤疤?
“出事之前的一个月,师父就开始神不守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告诉我,这当警、察的16年,才让他真正感觉活得像是个人……我问他以前是干嘛的?他不肯说,只是一直念叨着他有罪。”
听着王名扬的话,舒沐晚的手指也不由收紧,这些,和私家侦探说的一模一样。
“师父一直说着‘他来了,会杀了我……’,我不知道那个‘他’是谁,只知道是个年轻人,身上有个鸟喙模样的刺青。”王名扬的眼眶越来越红,他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师父出事那天晚上,‘他’肯定出现过!要不凭师父的身手,绝对不会死!”不灭神话
舒沐晚一震,心底的恐慌越来越大!
某些事实,某些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那个‘他’是个年轻人;
那个‘他’在那个晚上出现;
而辰……她不敢相信!
“这四年我一直在调查,但师父死后,好像所有的阴谋都烟消云散,我什么都没有……”王名扬颓然地耸拉着脑袋,还想继续说,对面的她却“碰”地一声突然站起来。
她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桌面都微微震荡了两下,深色的咖啡溅了几滴出来。
“沐晚?”王名扬抬头,这才发现舒沐晚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紧张地跟着站起来,绕过桌子便想去扶她,“你怎么了?是不是……”
“别碰我!”她突然喊出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不要跟着我!谁都不许跟着我!”
她不敢相信!
她也不要相信!
对,她要去问个清楚!她要去找辰问个清楚!
别墅。
时间刚过零点,舒沐晚一路风风火火地冲回去,不理会碰上的任何人,直接便闯上了楼。她的手都搭上了他卧室的门把,动作却突然停下——像是从一场冲动中突然惊醒,舒沐晚颓然地怯了步。
她想干嘛?
问南宫墨,能问出什么来?
她失望地垂下头,小手慢慢地松开他的门把……
“找我?”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南宫墨单手拿着一个档案袋,高大的身影距她三步之遥,目光幽暗,“有事?”
“没……”她反射性地否认,话到一半却又停下,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墨静静地打量了她两秒,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越过她率先开了门,顺势把档案袋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然后回身开口:“进来吧。”
宽敞的房间、简单的色调、奢华的陈设。
舒沐晚深吸了口气跟着他进去,反手便“卡擦”一声锁上了门。
他讶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舒沐晚却顾不上这么多了——
“南宫墨,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寂静的深夜,孤男寡女的房间,她就这样提出露骨的要求。
南宫墨的身形明显一僵,然后他慢慢地回身,眼底扬起几分兴味的笑意:“舒沐晚,你清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整整高了她一个头,此刻正好居高临下地俯视到她一切的动作——慢吞吞地挪动到他身前,小手颤抖着移上他的衣襟,缓慢而坚定地解他衬衫的扣子……
“舒沐晚!”他的眼底一黯,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嗓音已经略显低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过来……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你就没有喊停的权利了。”
“我不是……”来和你做的!
她的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很想当场解释清楚,但是看到他眸中的幽暗时,她又不敢了——这是南宫墨,随时会被触怒的南宫墨!她怕自己惹了他,连看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只能和他虚与委蛇。
“南宫墨,你……不要动!”她的小脸微红,目光躲闪着索性让他误会过去,手上更是加快帮他解衣服的速度,很快便将他的整件衬衫脱了下来……
赤裸的胸膛、健硕的肌肉……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瞬间在她鼻翼间浓郁,由他专属的清冽,渐渐化为属于情欲的浓郁。
他的一条手臂上还绑着绷带,上面隐隐地渗有暗红的血迹……这是今天他舍身救她的证据!舒沐晚的动作微微停了停,眼底掠过明显的愧疚:他救了她,她却还在他身上打探……
对不起。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细长的手指抚上他滚烫的皮肤,她攀附上他的身体,想要找得更清楚——那个鸟喙一样刺青!纵使没有记忆,这个身体肯定还保留着之前的印记,那是不可磨灭的!草根医生的升迁:医道仕途
南宫墨不由闷哼,被她细凉的手指划过,他的欲瞬间涌起!他想俯身亲她,她却攀着他不肯放,于是他只能把难耐的手从她腰际的衣服中伸进去,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摸索……
背后的暗扣很快被他挑开,胸前的绵软也顿时落入他的掌控,他的大掌包裹着那柔弱的一团,细细的揉捏,搓弄……呼吸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急促。
“南宫墨,你别……”舒沐晚紧紧咬牙,强忍着身体的反应,加快着在他身上寻找的动作——没有!没有!任何地方她都仔细看过,再小的纹身形状也没有!
为什么?
她怔怔地停下,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他的大掌已探入她的腿根,感觉到她身体的陡然僵硬,他的动作也顿时一停——他不笨,瞬间反应过来了一切!
“你在找什么?”情、欲尚未完全褪去,他低冷的嗓音中还带着明显的沙哑,表情却是完完全全地沉了下来。他单手推开她,将她拉离一手之外,追问出声,“说!你在找什么?”
她咬着下唇一个劲地摇头,冷不防地抬头和他阴沉的视线相撞,眼泪便直接涌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是被他吓哭的,还是自己委屈哭的……
“那个人的身上,有鸟喙一样的刺青……”她终于喃喃地说出来,两手紧张得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歉疚地握住他的大掌,“对不起,我只是……”
“所以你在我身上找?”他毫不犹豫地一把甩开了她,声音变得更冷。
“南宫墨……”她像是无助的孩子,上前追了几步,再度紧紧地握上他的手掌,“对不起,我实在太想知道真相了,对不起……我一开始就说出来的话,我怕你会不给我看……”
舒沐晚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自己!
她连自己都鄙视自己!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中午的时候还解了她的困境、在下午的时候还救了她的命……
她却为了当年的真相,用这种无耻的方法……像是把他硬拉到一场阴谋中来!她很清楚:这对南宫墨不公平!但是此时此刻,她除了抱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太想知道真相?”他冷冷地重复着她的话,突然反手一拽,将她的手腕捏住,然后狠狠地往自己身前一带,“那你找!上面没有,你要不要再找找下面?”
说话的同时,他便抓着她的手带上了自己的腰。
“脱啊!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吗?”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俊逸的脸上一片暗沉,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他是南宫墨,此刻却承载了南宫辰的心理,南宫辰的愤怒!
“南宫墨!”她拼命地退缩着,却抽不回自己的手,被他强硬地握着,坚持要她脱、要她看……
她不动,他竟抓住了皮带,作势要自己脱!
几番争执,他那受伤的胳膊,很快就渗出的新鲜的血迹,那纯白的纱布上,很快便清晰可见点点殷红……而这一切,他自己似乎全然看不见!
“南宫墨!”舒沐晚尖叫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如何平息他的怒火,只是本能地贴上他,紧紧地贴入他的怀里……他一怔,手一松,她便顺势紧搂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
“对不起……”
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舒沐晚失声地哭着,滚烫的泪滴全部擦上他的胸膛。
她积聚了一整天的无助和慌乱,在此刻终于有了倾诉——
“时间都太巧合了,你和爸爸都是同一个晚上进的医院,而且受的都是枪伤……”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直接用了“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对南宫墨说话,还是在对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说话?
她只知道: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能依靠,都能倾诉!
“爸爸说‘他来了’,那个‘他’是个年轻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表达也开始语无伦次,“都已经有那么多相似的了……如果身上还有刺青怎么办?”
“如果真的确认了该怎么办……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爸爸……”
“你不要杀我爸爸好不好……不要是你好不好……”
“对不起,但是……我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是你……”
她的嗓子哭到沙哑,几近绝望!
她难以想象:如果南宫辰杀了爸爸……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接受?
南宫墨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听着,手臂上的血越渗越多,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原本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然后忍不住抬手,大掌紧搂住她哭到发颤的单薄身形……
“乖,不哭了……”他低头,态度顿时柔和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的身上没有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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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哭了……”他低头,态度顿时柔和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的身上没有刺青。”
舒沐晚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的脸始终埋在他的胸口,他劝一句,她便用力都摇头——她害怕!她不敢看,她怕万一真的在他身上找到刺青……
“我保证,真的没有。”他低声一句句地重复,大掌轻拍着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安抚,“不信你再仔细看看,恩?”
先前被她质疑,明明他才是该恼怒的那一个,但是她一哭,南宫墨顿时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她既然想验证,那他就让她看!只要她不哭,想怎么看都可以。
“我……”他哄了良久,舒沐晚才抽噎着慢慢抬头,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明亮的眼底积聚着泪花。她的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他,只是无措地在他上身游移,当看到那渗血的纱布时,顿时歉疚地停住,“你的手臂……枸”
殷红的血迹渗透了洁白的纱布,更有一道暗红蜿蜒的血痕流出来,浸染了他修长的手指……
他竟然只字不提!
“我帮你换药。”舒沐晚吸了吸鼻子,快速地抹干眼泪,回身在他的房间里寻找,“纱布和药都放在哪里?顼”
他是为她受的伤,又是因为她伤口才裂开的……
她不由愧疚,只能用这点微薄的力量弥补。
“在柜子里。”目光从那条带血的手臂上移开,南宫墨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视线移向她纤细的背影,淡淡地出声,“……这没关系,舒沐晚。”
纱布一圈圈缠上他的手臂,她耐心地替他重新包扎完毕。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争执过后,一切都平息下来。
“好了。”确认他的伤口止了血,舒沐晚才放心地松开手,声音却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南宫墨,你早点休息……今晚的事情,很对不起。”
她不该因为自己的猜想和怀疑,就到这里来“质问”他!
可是,“身上带刺青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等等!”她刚起身便被叫住,南宫墨跟着站起来,越过她率先走到门口,将放在旁边的一个档案袋递给她,“今天查到的东西,你可以先看看。”
“这是?”她接过,讶然地抬头看向他。
“让你不至于怀疑我的证据。”南宫墨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对于刚刚的冲突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比划了一下袋口,“……你打开看看。”
握住档案袋的十指不由一紧,舒沐晚低头心虚着反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这样,她刚才也不至于……
“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南宫墨挑眉,嗤讽一笑——她刚刚一进房间,就对他又脱又摸,哪点像是来“谈正事”的?被揭穿以后又是一直哭……他甚至难以插句话!
“……抱歉。”她耸拉下脑袋,只能嘟嘟囔囔地道歉。
双眼紧盯着手中那厚厚的档案袋,心中掠过千百种对真相的揣测,她终于深吸口气,当着他的面将袋子打开——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陈旧,里面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那熟悉的字迹让舒沐晚不由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这是……
“你父亲的日记。”他缓缓地出声,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我通过关系,找到了他被封存的遗物,只是可惜,这似乎不是你父亲的最后一本日记。”
南宫墨故意避重就轻,没让她关注某个疑点:她父亲只是个“殉职的警察”,遗物却是被高层直接封存的!可见,她的父亲并不是那么简单……
顿了顿,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潇洒开口:“但证明我……咳,我是说,证明南宫辰的清白,应该足够了。”
他无奈一笑:似乎为了赢取她的信任,他都不得不为南宫辰奔走了!
那个对立至极的人格,果然擅长替他找麻烦!
“今天南宫墨的人,通过关系找到了舒子文的另一本日记。”同样是静谧深沉的夜,同样有人在讨论那本至关重要的日记。
他们面前的桌上,也同样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扉页上也有龙飞凤舞的字体——“舒子文”。
这是南宫墨找到那本日记的延续,记载了舒子文“出事”前两天最强烈最直观的心理变化。
“是么?”坐在黑暗中的男人淡淡应声,显然对此并不吃惊。他的双手交握,沉默了半晌,甚至不紧不慢地丢下这样的评价,“现在才找到日记……要找真相是不是太慢了一点?”庶香门第
他的态度凉薄而浅淡,脸上的表情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但是周身的气场却很强烈,举手投足间都投射着危险气息——阴寒、冰冷、绝杀……
“您不担心他找到真相?”显然这两个人的观点还没有达到统一,一个胜券在握,另外一个却满心疑虑,“这次南宫墨帮着舒沐晚,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这比单独对付一个舒沐晚,可困难多了!
况且,南宫墨又不是当年的南宫辰!
“我知道。”他的双手依旧交握,几乎轻不可见地微微点头,然后微笑,“两个人会更好玩,不是么?没想到南宫墨也会护着她……同样的身体,不一样的灵魂,原来……”
“原来什么?”“原来爱是会苏醒的。”
在他的房间,当着他的面,舒沐晚终于还是打开了那本泛黄的日记——
扉页上是爸爸苍劲有力的字迹“舒子文”,末页上正好记载到他出事的前两天,上面还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舒沐晚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回忆着属于爸爸的点滴,鼻子隐隐发酸……在翻到日记中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南宫辰”这三个字,不由一震!
“沐晚这些日子似乎特别高兴,也不知道这孩子遇上了什么好事……”
“沐晚似乎早恋了!我很担心,她快上大学了,可不能因为这事情影响了前途。”
“今天,有个叫南宫辰的男孩子跑过来找我,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沐晚……这小兔崽子!沐晚才高中,怎么可能和他结婚?太不像话了!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那小子真挺能耐的,又扛得住打……我女儿看上的人,确实不错!”
“等孩子上了大学,如果这小子还坚持,我就同意他们两个。”
“…………”
断断续续地只言片语,都是记录地和南宫辰有关。舒沐晚快速地翻看着日记,心底越来越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爸爸知道她早恋!她更不知道,原来南宫辰主动和爸爸坦白一切……
想到她当时那些欲盖弥彰的小动作,舒沐晚脸上扬着笑,鼻子却越来越酸:当时,爸爸肯定在心里笑她吧?
日记很快翻到底页。
到这里,父亲字里行间已经隐隐表现出对某样事情的焦虑,他在这里写下了一句话——“他”终于找来了!我没有办法。如果我真的发生点什么,让南宫辰那小子照顾沐晚……我也能放心了。
至关重要的一句话,可见:“他”和南宫辰,不是指同一个人。
看到这里,舒沐晚揉着酸涩的眼眶,终于松了口气,彻底释然:太好了!一切都和南宫辰没有关系……而且没有想到,四年前,爸爸竟就接受了南宫辰……
只是可惜,他们没有在一起。
“……谢谢。”她不停地吸着鼻子,克制住鼻翼间强烈的酸涩,抬头望着他真诚道谢。
谢谢他找到了爸爸的日记,让她害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谢谢他解除了她的误解,让她这四年的坚持没有成为一个错误……
“那么,晚安。”她冲着南宫墨微笑,强扯出一个干涩难看的笑容,然后抱着爸爸的日记转身,一步步地离开他的房间——
爸爸,谢谢你接受辰!
辰,谢谢你四年前的努力!
原来,你也一直为我们的爱情努力!
辰,你知道么,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她被呛了一下,脚步一停,终于忍不住再度哭出声来……南宫墨一怔,正抬头看向她的背影,却只见她转过身来,飞快地冲他奔跑过来,重重地撞入他怀里……
小手紧缠着他的腰,手心的湿腻在他刚换干净的衣料上揪出褶皱的印记,小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就这样任性地抱着……一点都不肯放松!
舒沐晚闭眼,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她刚刚才发现辰为她努力过那么多,她刚刚才发现父亲原来祝福着他们两……而现在,四年时间,早已物变人亦变!这样的情绪冲击实在太大,她难以言明,却只想反身抱住这个男人……
只想抱着他,仅此而已!
至于“是南宫辰?还是南宫墨?”这种问题,她一点都不想理清楚!她不再有精力去区分,只想跟随自己的本能,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抱住这个能给她依靠的男人……
“舒沐晚?”南宫墨低头,疑惑地拍了拍她的背,嗓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你别动!”她快速地出声,带着鼻音的嗓音却依旧执拗,“你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晚上……就一晚上……好不好?”家里有个狐狸精
有一种沉沦,源于贪恋。
静谧的夜,灯光昏暗的房间,令人咋舌的大床……从来想象不到的两个人,竟能亲密相拥。
她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四肢紧缠着他不放,她经历得实在太多,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份心灵的慰藉!至少这个男人,曾是属于她的,至少,她在他旁边是被接纳的……
南宫墨单手搂着她的纤腰,目光始终停留在天花板上:今夜对他来说太过不真实!她的温顺和主动让他有些懵,闻着属于她的发香,他的身体又有些燥……
她想做什么?他不知道。
他自己想做什么?他很清楚。
南宫墨隐忍了良久,才将那股浓烈的念想控制下去,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故作冷静地开了口:“……早点睡吧。”
“下次……我不会像今晚这样客气了。”他承诺过她:不用她为真相做任何交易,所以在查明她父亲的死因之前,他会尽量克制……再克制!
沙哑低沉的嗓音飘散在静谧的房间里,他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身体向他贴近了几分,然后他便听到她低低喃喃的声音传过来——“其实……不用客气也没关系。”
她分不清了!
她也不想分清楚了!
就这样,听随心底的想法,把自己交出去……
南宫墨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被他压制住的那股燥热瞬间翻倍再现,深邃的眸底顿时变成暗涌的凶猛……然后他猛地翻转过身体,强势地压上了她的身。
屋中的温度似乎迅速升高!
原本静谧的空气中溢满了点点暧昧和情欲因子。
四目相对,舒沐晚面对着他眼底的汹涌占有欲,紧张、局促……再到最后一点点地平静下来。这样望着他,她突然就释然了:何必去纠结他是谁?是南宫墨还是南宫辰,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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