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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阅读

  门口停住,然后一抹颀长的身影下来,大力甩上车门,猛地朝医院急诊跑去。

  这是?

  众人来不及看跑过去的人,只能欣赏那辆亮瞎眼的车。

  很快,又有几辆车跟过来,下来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装扮,同样慌乱的脚步,紧张的神色……

  “都追上去!”翌雷走在最前面,神色紧张,“墨少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别出事!”

  这可是公众场合,情绪不稳定的墨少……很危险!

  ☆、131 他终于叫他爸爸

  131 他终于叫他爸爸

  医院,急诊手术间外的长廊上。

  venki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稚嫩的小脸微微有些苍白,但还是强忍着始终保持镇定。旁边人来人往,对面还坐着等待另一台手术的家属,对方正在嚎啕大哭,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朋友,走廊里凉,要不要去护士站里面坐坐?”巡查的护士看着有些不忍,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厉害”的家属——从舒沐晚到医院后,这个小家伙就办理了一切住院手续,他像是个大人,更胜过一个大人……

  “……谢谢姐姐,我在这里等。”venki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

  护士没办法,只能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你妈咪一定会没事的。旄”

  venki点了点头,继续独自一人坐在位子上沉默着。他安静而勇敢地在等待手术室的结果,只是放在身侧的拳头,也在不由自主间,捏得越来越紧……

  直到——

  “梁晓花的家属?”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带血手术衣的医生走出来,朝着走廊喊了一句嵯。

  对面的人立马站了起来。

  “她的车祸很严重,术中又大量出血,已经出现多器官功能急性衰竭……你们准备签字吧……”医生无奈地一张纸递给他们,深深地叹息,“真的很遗憾。”

  “晓花!”那个家属绝望地叫了一声,当即晕倒在了地上。

  最后的那张纸,就这样飘飘荡荡地落下,终于掉在了venki脚边——白色的纸张上印着黑色的铅字印,venki看不懂这些中文的字,但仍觉得浑身冰凉。

  黑与白的组合,像极了葬礼上:白色的玫瑰,黑色的系带。

  venki忍不住咬住下唇,眼泪快速地在眼眶中泛滥,维持许久的镇静在一点点崩塌:万一下一个出来的,就是主管妈咪的医生,也要给他这样的纸……怎么办?

  他只有这一个妈咪!妖孽,别太猛

  而且他的生活中就只有妈咪……

  “墨少,这边!”走廊的另一端传来紊乱的脚步,不小的动静也惊动了venki,让他不由抬头去看——

  他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向他的这边奔来!

  他看到对方脸上和他一样的焦急和恐慌!

  他看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爸爸……”他喃喃地努了努唇,然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忍不住朝着那个人影扑过去,哽咽着大喊出声,“爸爸!”他的全世界都有人来顶天!

  南宫墨来了,他终于可以像是一个小孩一样,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恐惧哭出来……

  “爸爸……”

  venki大哭着,不管不顾地改变了对他的称呼,而南宫墨也顺势接住了他小小的身影,蹲下来拍着他无助的背:“她怎么样?”

  对于这声的“爸爸”,彼此心照不宣,仿佛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跟在后面的翌雷和一干下属却不由怔住,眉毛挑了又挑——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墨少这样也算是……默认了?!谁来告诉他们,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不好……那辆车逃走了,妈咪晕过去了……”venki哽咽着,喃喃地说出车祸现场的的画面,身体因为害怕而隐隐发抖,“怎么办?妈咪要是死了……怎么办?”卡途

  他在害怕,害怕刚刚那张签字的白纸!

  他不敢承受舒沐晚的死亡!

  “爸爸,我不想要妈咪死……我们救妈咪好不好?”从来没有如此撕心裂肺地哭过,venki的嗓音很快就变得嘶哑,小脸上布满绝望的泪痕,让旁边的人也不禁觉得:这孩子……很可怜。

  南宫墨的身形就这么僵住。

  venki的那两声“死”,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从来没有想过,死亡这种东西,会降临在他们之间,会降临在她的身上……他的沐晚……会死?!

  于是,瞬间,他的周身泛起一层冷意,整个人像是浸入一种黑色调中,被纯黑覆盖。

  “是谁撞的她?”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呜呜……我不知道,那辆车逃走了,但是……但是妈咪在昏倒之前说……”venki茫然地摇着头,哭诉着当时发生的事情,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南宫墨只是静静地听着,俊眉却越锁越紧,良久,才缓缓地复述出他说的那个人的名字:“王名扬?”

  又是和他有关?

  “是的……那个王名扬叔叔,对妈咪很凶……我也很讨厌他……”venki重重地点头,下一秒便感觉身体一轻,南宫墨已单手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转身面对翌雷一群人。

  “墨少?”南宫墨的表情太过暗沉寒戾,翌雷不禁愣了愣。

  这样的墨少,看起来……相当陌生!

  像是……变了一个人。

  “把王名扬带过来。”他淡淡地开口,冷然地丢出这个命令。

  “这个……”好歹人家也是个局长啊!岂是说带就能带的?

  翌雷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巴,脸上尽是为难,下一秒便看到南宫墨用手一抛,将某个黑色的金属物丢入他的手中。他一愣,下一秒连忙收起来藏好——帝王谋之嗜血凤凰

  尼玛!

  墨少这是疯了吗?

  在公众场合丢枪支?!

  “这……”他仓惶地藏好枪抬头,正疑惑着墨少怎么如此不谨慎,但抬头对上那道冷然的寒光时,却突然明白了——不是不谨慎,而是狂怒到了极点,会暴戾地解决一切问题!

  这样的墨少,陌生至极,让人不禁觉得恐慌。

  “可……万一他不肯怎么办?”翌雷发誓,这是他这辈子问得最蠢的一个问题!但是在提问之前,他确实考虑到了严密的逻辑性:人家好歹也是局长,也是玩枪的人,说不定也有被枪指着的“经验”……要是用枪逼着还不肯来,他能怎么办?

  南宫墨目光冷然地扫过他,没有任何犹豫,淡然丢下指示:“……要死的。”

  他不需要活的。

  气氛在瞬间冷凝到爆。

  翌雷摸着沉甸甸的口袋,点了点头,正想转身离开,手术室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舒沐晚的家属?”

  “我!”

  “我!”

  venki和南宫墨,一小一大,一沙哑一低沉的两道嗓音,异口同声。

  ☆、132 你抱抱我,好不好?

  132 你抱抱我,好不好?

  “过来签一下字。”医生呼出口气,翻动着手上的病历夹,正打算解释签字的目的,venki却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妈咪也要……“签字”了吗?!

  他不要妈咪死掉!

  “呃……”清脆响亮的童音,把医生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他为难地笑了笑,在venki嘹亮的哭声里,艰难地插话解释,“骨折后需要模具绑定,是要签知情同意书的……”

  舒沐晚很快就被转回病房——单人单间,顶楼的高干区旄。

  这场车祸的后果并不是很严重:她左侧小腿腓骨骨折。虽然需要走“骨折”的一整套治疗程序,但是所幸以后并不会对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至于其他的,就都是些皮外伤了。

  “妈咪,你怎么样?”venki守在病床边上,眼睛看到她绑着石膏的左腿,眼泪瞬间就要涌上来。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左腿,刚碰到又连忙缩了回来,“还疼吗?嵬”

  他生怕会弄疼了她!

  “……没事。”舒沐晚虚弱地微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venki马上就化被动为主动,小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侧的被子上,整个人彻底静止下来。

  就这样“安顿”完孩子,舒沐晚这才抬头,看向站在门口沉默了良久的人——他一身诡谲的黑色,不止是衣服,还有周身萦绕着的黑色气息。眉头紧蹙,俊脸暗沉而紧绷着,视线始终盯着她受伤的那只脚……五颗子弹

  他在愤怒。

  用这种无声而沉默的方式,酝酿着一场爆发。

  “南宫墨……你来啦?”舒沐晚努力扬起唇角,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虚弱,拍了拍床侧的位置,“站着干什么……你来坐呀!”话一说完,她的小脸瞬间涌上一层赧然。

  好像坐在床边也不合适啊……

  那旁边的椅子?

  “那边!”她指了指床侧的沙发椅,“……请坐啊!”

  这样冷着一张脸,沉默地站着的南宫墨,让她有些莫名的……恐慌!她的南宫墨,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南宫墨,像是在进入一种魔黯的蜕变……

  “嘶……”

  她小小的一个动作,正好牵动身上其余的皮外伤,舒沐晚不由龇牙吸了口凉气,原本有些青肿的脸庞越发显得狰狞……南宫墨几乎是本能地往前冲了一步。

  “我没事!”她挥了挥手,完全正常的一个行为。

  只是没想到,他的脚步真的停下,舒沐晚抬头看他……依旧是暗若星辰的双眸,依旧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依旧是周身冷冽的杀意,他这是想……?

  还没等她揣测清楚,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南宫墨!”舒沐晚的心中不由一慌,在想到某种可能性的时候当即脱口而出,“不许走!”

  这样一急,又是牵动了一下伤口,但是她这次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痛吟。

  她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目光追随着他冷绝孤傲的背影,坚持出声:“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不用找任何人讨说法!”她在晕倒前猜到了是王名扬,但是她不能让南宫墨去对付他!把弟弟养歪了肿么破

  王名扬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又事关爸爸,她要亲自和他去了结!

  而且,南宫墨的手段血腥残忍,这种事情放在他手里……不好。

  “意外?”他拧眉,良久才回身,淡淡地反问出这个词。

  “venki肯定饿了。”舒沐晚别开眼,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只是把注意力转向旁边的venki——这个小家伙也是“奔波忙乱又大哭”地过了一整天,终于是累极了趴在她的背面上,而且……睡着了。

  “……你不能走!”她坚持着刚才的话,理由却硬生生地扯到了另一边,“你得带孩子,最好再出去给他买点吃的。他有半夜吃零食的习惯,零食也要买。”

  这种他想去拧下别人脑袋的时候,她竟然让他去“买饭”?!

  南宫墨的拳头暗暗收紧。

  “南宫墨,你去不去啊?”她又催促了一声,虚软的嗓音带着一抹嗔怪的意味。

  他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

  “……好,我去。”大步走向门口,他在拉开病房门的时候,脚步才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而看了眼趴在床侧的小小的身影,突然补充,“他叫我爸爸了。”

  父子关系,尘埃落定。

  他只是单纯地宣告。

  “碰”地一声轻响,病房的门被他带上,门内和门外的人皆是一惊——

  门内,舒沐晚诧异地收回视线,垂首看向旁边的小脑袋,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普通的快;门外,翌雷还在纠结怎么去“带”王名扬过来这个问题,便看到南宫墨耸拉着脑袋出来,问他原因,回答竟是“买饭”……

  于是,原本应该腥风血雨的世界,瞬间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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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整个医院彻底安静下来。

  venki已经被带回去睡觉了,寂静的病房里,只有舒沐晚和南宫墨两个人——骨折后偶发的疼痛消耗了舒沐晚不少的体力,所以入了夜以后,她便困躺在床上浅眠……

  南宫墨只是安静地在她床边坐着,任由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脸部线条。他像是一尊雕像,只有在她试图乱动自己的左脚时,他才伸手把她的脚放正,不让她牵拉到痛……

  舒沐晚在深夜半梦中醒来!

  她的眼睛睁开,看到的便是他冷然清冽的俊脸:他没有直接看她,而是目光悠远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冷清安静得让人觉得心疼……他就这样一直陪在这里吗?

  “南宫墨……”舒沐晚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小心翼翼地去够他的手指,一点点地蹭上他的手掌,“……让你担心了。”

  “……还好。”低沉简单的回答。

  他的手反握住她,但也只是重重地握了握便松开,然后把她的手放入被子,再为她掖好了被角——温柔仔细的动作,但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分……疏离。

  这样的南宫墨,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这样的南宫墨,他的压抑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疼……

  “……睡吧。”他安慰,拍了拍她的被面想离开,却被舒沐晚叫住。

  “我睡不着。”她直直地盯着他,见他的动作因此停住,于是越发得寸进尺,“你抱抱我……好不好?”

  ☆、133 你担心了,是不是? 5ooo+

  133 你担心了,是不是? 5ooo+

  夜色清冷,月光从窗口映射进来,拉长了他投射在她床上的人影。

  “好不好?”舒沐晚勉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牵拉到脚上的绷带,不由抽了口凉气……总归是骨折,还是疼!

  他的身影在下一秒过来,一手打开了墙上的壁灯,同时另一手已垫在了她的后背——病房里一下子明亮起来!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俊脸,也让她精准都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担心……

  但也只是一秒,他便将这种真实的情绪收得干干净净。

  “南宫墨……旄”

  她喃喃地开口叫他,而他已经坐在了她身后,从后面环上了她的腰,让她能坐在自己的怀抱里……却,也让舒沐晚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和表情。

  没办法,就这样维持着吧……

  “我的腿被包起来,是不是很难看?嵫”

  “过两天还要打一层厚厚的石膏,然后才能出院回去……”

  “不过幸好以后不会变跛子……”

  “……”

  单调的“对话”,完全就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无论舒沐晚是故作轻松,还是懊恼的感叹,身后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传递给她的,只有温暖的体温,和稳健的心跳……

  他只是在听着,仅此而已。

  舒沐晚跟不由跟着静下来,小手循着他的大掌,默默地从他修长的胳膊上摩挲而过,终于缓缓地问出来:“你今天……是不是很担心?”担心坏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

  环在她腰际的手臂顿时紧了紧,她安静地等着,半晌终于听到他缓慢低沉的回答:“……恩。”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想要让气氛显得轻松一点,结果却似乎于事无补,她只能跟着南宫墨安静下来,良久之后才重复强调,“我没事……”

  所以……不要这样!

  不要让自己陷入那种陌生的暗沉和冷冽之中!

  她不想看到四年前那个新生的南宫墨,她想看到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他应答,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胳膊,将她往怀里又抱了一点,“睡吧。”

  她是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南宫墨丝毫没有印象!

  听着怀中的她平稳的呼吸,他才缓缓抽手,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他俯瞰着她安稳的睡颜,自己却了无睡意——今天的事情和王名扬有关,他还没有去解决!

  当刚接到venki的电话,知道她出了事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

  然后其实后来,他的脑海有更长时间的“空白”……失控来得实在太快太猛烈!他重新恢复清新意识,是在确认她没事的那一刹那,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至于他听到她车祸的第一反应、他是如何来医院的……这段记忆有些模糊!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恩……”病床上的她嘤咛了一声,不习惯地揪了揪身上的病号服,在梦中愠恼着摇了摇脑袋,又不安分地睡了过去……显然,睡衣不合心意,她睡不安稳。断袖相公,乖乖入洞房

  南宫墨轻叹出声,从百般杂乱的思绪中抽身,捞起放在床边的车钥匙,打算回去给她拿东西。

  这样突兀的车祸住院……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南宫别墅。

  车子停入地下车库的时候,南宫墨便发现了异样——发现了一辆“不明跑车”,大红色的车身,混在他一堆冷色调的名车中,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这是谁的车?

  眉头一蹙,他在下车的瞬间,就开始排斥这辆车的主人……不管是谁,都是不速之客!

  别墅内部静悄悄的,一点也没有“客人到来”的嘈杂,可整个屋子的灯却是亮的。他蹙眉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了厨房有一抹粉红色的人影,似乎还在动来动去……

  “谁?”南宫墨低喝,那抹粉红色的人影吓了一跳,当即跑了出来。

  是田甜!

  她的身上穿了件宽松肥大的粉红色睡衣,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小脸还残余着明显病态的苍白……

  看到南宫墨出现,田甜再度愣了愣,在原地僵了好几秒,险些没拿稳喝水的杯子,下意识地便低头躲开南宫墨凌厉的目光,只是乖乖叫人:“舅舅好……”

  “谁让你回来的?”

  省去一切的礼节和招呼,他开门见山,问得概括而冰冷。

  “我……”田甜心急地想要抬头说话,可刚对上南宫墨的视线,又害怕地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脚下也已经本能地退后两步,急于退出南宫墨的视线。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南宫倾终于出现……

  “甜心,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南宫倾皱着眉头,一脸责怪的模样,“你刚出院,有什么需要的和妈妈说,我去给你弄就好了!你要注意修养。”

  “妈……”田甜的目光移来移去,欲言又止地朝南宫墨看了看。

  “你回来了啊?”南宫倾这才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南宫墨身上,她不太甘愿地和南宫墨打了个招呼,态度高贵冷眼,但是目光却躲闪着,掩饰着眼底的心虚。

  毕竟,此前和南宫墨“闹得很不愉快”!

  但是她就是不服气!

  这个别墅本来就是南宫家所有,而且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南宫家的人,她为什么不能带着女儿住在这里?她要是出去住酒店,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和你说的,都听不懂是么?”南宫墨目光淡淡地扫过去,漫不经心的语言,依旧泛着不言而喻的寒意。

  “你!”

  南宫倾气急地想要理论,田甜却使劲拉住了她,她讨好地冲着南宫墨笑笑,把南宫倾护在自己身后:“舅舅,我和我妈住楼下一间,不会打扰到你……”

  她此前住在别墅的这几天,让她深切知道了南宫墨的恐怖!

  他绝对不是好惹的人。将军卸甲归公主

  “我上次说的,你还没听到过是不是?”南宫墨打断她,抬手止住了她冠冕堂皇的陈词,然后冷冷地抛出原来的决定,“我是让你们从这里滚出去!”

  彻底地,滚出这里!

  田甜瑟缩了一下,没敢接话,眼圈却被吓红了。

  眼看着宝贝女儿被吓哭,南宫倾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拽将田甜拉到了自己身后,凶巴巴地命令:“自己先回房间呆着!我和我这个不像话的……‘弟弟’,好好聊一聊!”

  “弟弟”这个词,她是真说得咬牙切齿。

  “那……好吧。”田甜尽管犹豫,最终却还是点头先行离开。

  虽然舅舅很凶,但是妈咪好歹也是他的姐姐,而且妈咪好像还是“家长”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灯光明亮的客厅,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什么态度?我们家田甜哪里得罪你了?”

  “原来你就对她这种态度?不像话!”

  “你这种人,亏我女儿教养好,还肯叫你一声舅舅……”

  “……”

  老女人的老毛病,就是爱唠叨爱喋喋不休。田甜离开以后,南宫倾便开始自以为是地数落南宫墨的种种不是,直到她越说越来劲,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指上他的俊脸……

  “你这种……”责怪怒骂的嗓音戛然而止。

  她清楚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阴暗和杀意!

  “你,带着你的女儿滚出去!”南宫墨再次强调,“是要什么条件,还是在等我继续动手?”不屑一顾的谈判方式,开场就可以用威胁的形式。

  “乒!”

  她手里的玻璃杯被她重重砸下,南宫倾忍无可忍。

  “混账!还真是不要脸,我是南宫家的人,凭什么赶我?”一退再退,她终于无路可退,彻底爆发。她冲动地直接抓住客厅里的烟灰缸,直接就想朝南宫墨砸过去……

  只是根本没碰到他!

  他的身形实在太快,在她尖叫着打算拼命时,他已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便是用力地往旁边一扭——又是一声惨烈的尖叫,烟灰缸落地,南宫倾痛得眼泪当场流了出来……

  他竟然对她动手?

  他竟然对她动手!!

  “你!”长久的世界观崩塌,她作为“长女”的威严当然无措,南宫倾气急地想要抬头辩论,却在对上他那双森寒的眼时,不由怔了一怔——

  不一样了!

  这样的南宫墨,不一样了!

  此刻的他,实在太过阴寒太过恐怖……

  “我什么?”他嗤笑一声,淡淡地问,像是傲看天下的死神。

  “你不过是……南宫家不要的一条狗……”她像是中了某种蛊惑,明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却还是喃喃地说了出来,接着,便看到他眼底的森寒更甚——

  从来没有过的!竹叶坏人心(高干)

  如此明显的杀意!

  这怎么可以?她可是南宫家的人,他怎么可以对她动杀意?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

  “快跑。”就在南宫倾陷入极度恐慌和震惊中时,南宫墨缓缓地开口,唇角勾起一抹嗤讽的笑意,然后淡淡地补充,“在我动手之前……跑!”

  他猛地松手!

  而南宫倾不顾自己被揪得发痛的手臂,撒腿就跑……

  就这是威慑。

  真正的气场的威慑!

  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乒”地一声用力关上,南宫倾快速地锁了保险,然后才安心地贴上门扉,靠在上面喘着粗气……

  “妈?”田甜担忧地走过来,看着母亲这样魂不守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田甜不由急了,“妈!妈你怎么啦?舅舅到你和您说什么了?”

  “别吵!”南宫倾一把拂开她碍事的手,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不一样了……”

  的确是不一样了——

  多年以前,南宫墨在他们眼中,就是南宫家不要的一条狗!

  于是从小,大家都一致决定把他往国外送,让他死在外面,或者扎根在国外都行……总之不要回国来分南宫家的家产!而南宫墨,不对,那时候应该叫他南宫辰,他都是自愿接受着的!

  记得当年爸爸生日的时候,他自作主张地从国外回来,结果挨了他们一顿打……

  棍子落在他的身上,一声又一声!

  当年,他的目光是清澈、无助、可怜的……

  然后就是四年以前。

  他强势归来,为南宫家力挽狂澜,铸就了商业史上的一个神话,也当之无愧地继承南宫家的一切。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因为他而背井离乡,遣送出国……

  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是孤傲并且得意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很不一样!

  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漠和杀意。

  而且,只有冷漠和杀意……

  无关目的,只剩屠杀。

  南宫墨去楼上收拾好了舒沐晚的几件换洗衣服,再下楼的时候,田甜的房门锁得紧紧的。

  原本嚣张的人,此时暗淡无声。

  他冷然地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给了她们最后通牒:在他动手之前,赶紧……跑!

  那些属于过去的刺激,一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会不断地震荡着他的脑神经,而这次,他只剩下忍无可忍地嗜杀感……他开始改变!

  ☆、134 酣畅淋漓打一架

  134 酣畅淋漓打一架

  那些几乎被记忆模糊的刺激,一旦从南宫倾的嘴里说出来,便开始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脑神经——只是这次,他不再是崩溃和失落,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强烈的嗜杀感……

  潜移默化中,他已开始改变。

  “墨少?”管家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的,看到南宫墨的身影,他的眉梢不由一喜,急急地走过来请他拿主意,“田甜小姐他们……”

  “帮她们准备一辆车。”南宫墨径自打断他,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离开,“……她们会走。”

  旄

  医院。

  南宫墨回来的时候,舒沐晚睡得并不安稳——小腿因为骨折而被捆绑固定,她难以随意地翻动,只是保持单纯的几个姿势浅眠,渐渐就腰酸背痛,然后连带着腿也跟着痛……

  “怎么了?”他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她极不安稳的睡颜,眉峰重重地蹙紧,走过来索性弄醒她,“哪里难受?嶝”

  她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睁开,眸底尽是本能地无助和委屈。

  “……睡不舒服。”舒沐晚摇了摇头,常识着在床上挪了挪身体。

  下一秒,一双手便扶住了她的肩膀,他坐上床沿,扶起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他刚从外面进来,怀抱还渗着丝丝的凉意,让舒沐晚不由瑟缩了一下,小脸却泛上了淡淡的晕红——她喜欢这种静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只要,腿不是那么痛就好!

  “如果这里不习惯,我会和医生商量,让你尽早回去休养。”黑暗中,他始终沉默着,良久才淡淡地开口提议出来。

  “……好。”

  又是一场漫长的沉默。田园小记

  南宫墨在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终于决定在今晚问个清楚:“今天的车祸……和王名扬到底什么关系?”

  他实在是非常介意!

  “我也不想相信……”她原本摇着头,喃喃地不想说,但是南宫墨又始终坚持,舒沐晚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撞我的……是一辆警用车。”

  心知肚明。

  车牌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开车的必然也是王名扬的人。

  “南宫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舒沐晚便感觉到环在她腰际的胳膊重重地紧了紧,勒得她不禁发疼,于是她急急地喊出来,“你轻一点……”

  搂着她的胳膊果然松了松。

  只是两人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她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眼底的寒光——森冷嗜杀……

  后半夜,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始终睡得极不安稳。

  南宫墨就这样沉默地抱着她,手臂发酸发痛,静静地感受着她的不安稳,直到晨曦微露,医生开始查房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

  “不用太担心,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毕竟是病人,早上都是主任亲自到病房亲自解释,他翻着舒沐晚的病历研究,“我们今天就会绑石膏,预期复原会很快。”

  当然,他带来的也不全是讨喜的消息:“……可能过程会有点难受,我们到时候会用点止痛剂,骨折嘛……疼一点是难以避免的!”

  医生微笑,看着南宫墨越来越沉的俊脸,心中的忐忑也越来越大。

  他像是个做题的学生,在给出个答案后,心慌地等待对方的批复……

  “……知道了。”南宫墨停顿了良久后,才点头淡淡地开口。他回身朝舒沐晚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留下一句“你们先照顾好她”,然后便转身离开……

  压抑了一夜,他终于忍无可忍。颠覆众生:魅颜狂傲女皇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王名扬是从家里被“挖”出来的——

  昨晚他向交通部调动了不少路况录像,几乎通宵寻找舒沐晚口中的那辆“警用车”,直到凌晨三四点,他才终于找到那个可疑的车牌,决定先躺几个小时休息一下,再回局里调查……

  可正睡得沉,竟有几个人直接冲入他的卧室,掀开他的被子便将他拉了出来!

  “你们是谁?”王名扬猛然惊醒,警觉地问出来,在得到沉默的回答后,他眸色一冷,直接动手甩出了昨天的那个人,然后再狠狠地反手,将右边的那个重重地推了出去……

  下一步,他夺路而逃。

  他的公寓是假二层的设计,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趿拉拖鞋,便急急地冲下楼梯,却在看到稳坐在客厅中的人时,诧异地怔了怔。下一秒,他愤怒出声:“南宫墨,你什么意思?”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带人闯入他的家里?

  还未经允许就坐在他家沙发上?

  他的眼里到底有没有点法律观念?!

  “你想干什么?”他放缓了脚步,愤怒地绕过沙发走到他前面,本还想斥责他两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却猛地站起身,一拳快速地朝他脸上挥过来……

  王名扬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也根本想不到南宫墨会有这样的动作!

  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南宫墨的拳头便重重地揍上他的脸颊,让他的头整个偏向一边,半张脸都趋于麻木,连高大的身形都不由踉跄了一下……

  “妈的!”王名扬低咒了一句少有的脏话,已经明显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道。

  南宫墨实在太嚣张了!

  他忍无可忍!

  他也愤怒着呢!

  钢铁躯壳

  “是你逼我的!”他愤怒地吼出来,向来习惯“以理服人”的王名扬,此时终于决定了用武力解决问题——反正是南宫墨先动的手!反正他心底里也想揍南宫墨很久了!

  每次想到沐晚跟了他……他就想狠狠地揍南宫墨一顿!

  整个客厅内很快一片狼藉。

  高档的沙发被波及,整个被踢到一边,歪歪扭扭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而正中间的玻璃茶几,包括放在客厅摆设的玻璃瓶……通通碎裂!细碎的玻璃渣滚落了一地……

  南宫墨的下属们站在旁边看着,外表沉静,内心已经十足地骇然:这才叫是真正的“打架”啊!完全是有“毁灭意义”的级别!被他们波及到的地方,完全像是被末日波及到的!

  没有“外人”插手,一场快、准、狠的决斗,就此进行。

  王名扬是真的没有想到——南宫墨只是个商人,怎么会有这么狠戾敏捷的身手?他作为一个警队专业培训出来的强者,在他凌厉的拳锋攻势下,也渐渐力不从心……

  南宫墨以前到底是干嘛的?

  王名扬蹙眉,只是一秒钟短暂的分心,南宫墨的拳头便已重重地上了他的下巴,让他整个人都跌坐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口鼻间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

  王名扬的脸上惨不忍睹,微微一个表情的牵动就是疼痛,挂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彩,而南宫墨的脸也不好看,却只是被揍出了几块简单的青紫……

  “妈的!”王名扬低咒一声,想要爬起来继续打,没想到这次南宫墨的动作更快——

  “咔哒!”

  一声清脆的细响,上了膛的枪口直接抵上他的眉心,冰冷而黑暗……私闯入警局局长的家里,用违禁的枪支抵上对方的眉心,他就这样嚣张地在政府管理级人物前展示着黑暗的势力。

  “今天的车祸……”他缓缓地出声,慢条斯理地说出真正的来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名扬仰坐在抵上低喘着,就这样抬头盯着南宫墨,彼此的眼中皆是火光,就这样良久之后,他终于嗤笑出声:“……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135 突然,就觉得她蠢得可爱 1oooo+

  135 突然,就觉得她蠢得可爱 1oooo+

  王名扬低喘着仰坐在地上,恨恨地咬牙抬头看向南宫墨,眼中迸射着挑衅的火光,顿了顿,才嗤笑着出声反问:“我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