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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阅读

  “等等!”

  “什么?”宋经理哼了哼。

  “唐尧有让你去回话么?”南宫墨微笑,语气轻松。

  “没有。”他不明白南宫墨的意思。

  “既然没让你去回话,那你也不用回去了……”他的唇角微扬,脸上的笑容越发魅惑逼人,“留下来吧。”

  “什么意思?”

  “……死在这里。”

  ☆、149 所以,需要个了断

  149 所以,需要个了断

  “……死在这里。”

  从现在开始,对付唐尧的人,一兵一卒,他都不再客气。

  “什么?!”因为这句话实在太过震惊,宋经理当场脸色扭曲,不敢置信地尖叫出声,“南宫墨你……”

  南宫墨却毫不理会他形象尽失的表现,他冷冷地抬头朝翌雷示意了一眼,后者立马会意地大步过来,直接按住那个宋经理,狠戾地拉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碛”

  “杀人可是犯法的!”

  “……”

  宋经理的叫嚣随着“碰”地一声关门声戛然而止,完美的隔音效果完全分开了内外两个世界,南宫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蹙眉沉思:唐尧真的那么爽快的交人侏?

  可venki明明就不在他的手上……唐尧到底想玩什么?

  今晚的会面,他真是不得不去。

  “墨少!”翌雷很快回来,灰色的西装前襟沾着几点殷红的血迹,他抽了张纸巾将血迹抹掉,然后才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们为什么要解决他?”

  说实话,这个“宋经理”存在与否,都他们都没有影响。

  “什么?”南宫墨正好起身整理东西,听到翌雷的话,动作稍稍停了停。

  “那个宋经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翌雷疑惑地耸肩,“我们要暗中处理一具尸体也很麻烦,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他活着。”南宫墨开口,简明扼要的答案带着霸权专制的气势,“和唐尧有关的人,都不应该活着。”

  说完,他起身而出,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今晚你们都不必跟着。”

  “是。”翌雷应声,南宫墨却早已出了门。带着房子穿越

  他呆呆地看着南宫墨离开的方向,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知道这算什么感觉?就好像是看到……沉睡许久的嗜血恶魔,终于渐渐开始苏醒……

  舒沐晚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和jack确定了发布会的更改事宜,另外罗列出了欧洲时尚界的一批“人才”,他们只能从中排查:是谁有可能绑架了venki?

  忙完这一切,jack便动身去订来a市的机票,而舒沐晚也想起来该给南宫墨打个电话。

  他一直在外面寻找venki的下落,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又是往哪个方向找的?但是现在他们应该合并一下彼此的信息,说不定能顺利找到venki!

  “喂?”通话接通,对面传来他低凉冷淡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舒沐晚着急地问出来,同时探头看着窗外已然变黑的天色,“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南宫墨的眉头蹙了蹙,他安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无声地紧了紧,脚下的油门却没有松,顿了两秒淡淡地回应出声:“晚点再说吧……现在没空。”

  从这里去西郊水库还有一段距离,他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那你几点回来?”舒沐晚对那边的危险浑然不知,只当他是辛苦,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忍,“你也别这样找了,这样找不到venki的,我想……”官路风云

  “我今晚约了朋友。”在她说出真相之前,他陡然开口打断她,声音坦然自若,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所以晚点回来。”

  约了朋友……

  所以晚点回来?

  舒沐晚的心间没来由地“疙瘩”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告诫自己要相信他,可嘴里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是……为了公事?”

  “对。”他低凉地回应,抬眼看到西郊的水库越来越近,于是补充上一句,“我很忙,就这样”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挂了?

  听着空洞的忙音,舒沐晚呆呆的抓着话机的听筒,久久不能回神:按他说的,原来,他是为了公事?原来,他一直没有在外面找venki?原来……

  原来是这样。

  他对孩子……如此凉薄。

  “乒!”愤然地砸下听筒,舒沐晚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泪来——不行!她绝对不能让venki受这样的委屈!她要找到venki!你爸爸不在乎,我在乎!

  “舒小姐?”管家听到响动,连忙冲过来,在看到舒沐晚的脸色时更为纳闷,“这是怎么了?”

  “我要出去!”她愤怒地一把推开管家,径自朝地下车库的方向走去,“我不要再住在这里!”

  来自于他的刺激,让她大脑冲动得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兄弟,拽起来

  晚上九点。

  西郊水库旁边的瞭望台——这里是分支公路的制高点,说是“瞭望台”,其实是一座废桥的桥基。从这里能俯瞰到整个水库的水面,也能看到郊外盘根交错的公路。

  唐尧开车到达的时候,南宫墨已经等候多时。

  清冷暗沉的环境中,只有他的车灯明亮耀眼,南宫墨倚身背靠在车门上,冷眼望着远方渐近的车影,直到它在他五步之遥停下,然后唐尧下车,利落地甩上车门。

  “真不愧是南宫墨,那么守信!”朝着周围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唐尧满意地扬唇,夸张地暗叹而出,“叫你一个人来,你还真的是一个人来了……”

  “venki在你手里?”南宫墨开门见山。

  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默不作声地在唐尧的车上移过——没有别人,唐尧也是一个人来的!看来,venki果然不在他手上!但是他故意承认下来而约他,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急,我们先清算点别的!”唐尧伸出一根手指,在彼此中间摇了摇,然后缓缓地踱过来开口,“今天白天,我派来传话的那个人……死了?”

  南宫墨冷哼,权当默认。

  “啧啧啧,下手太狠,你这样的开始,最后只会难以收场……”唐尧故作沉痛地感叹着,围着南宫墨的车身踱着步,“那个人死相可真是惨,还要伪装成车祸死亡,真是……”

  “你来只是想形容你下属的死相么?”南宫墨不耐地打断,冷眼睥睨而过,“说重点。”

  “重点很简单,你因为那个什么venki,屡次找我的麻烦……让我很为难。”唐尧微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无害,他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车子的后端,猛然打开后备箱,“所以,我带了个人来,做个了断。”

  ☆、15o 坚持,有我陪你! 7ooo+

  15o 坚持,有我陪你! 7ooo+

  “重点很简单,你因为那个什么venki,屡次找我的麻烦……让我很为难。”唐尧微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无害,他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车子的后端,猛然打开后备箱,“所以,我带了个人来,做个了断。”

  他是真的需要做个了断!

  唐家的“动、乱”让他已经自顾不暇,他很清楚,南宫墨现在这种时不时的“插一脚”,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所以,他要在南宫墨彻底打败自己之前,解决掉他!

  “出来吧,小家伙!”唐尧戏谑地看向后备箱内,让不远处的南宫墨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小家伙碛?

  他说的是……谁?

  venki?不可能啊!

  “真是个有分量的小家伙!”唐尧轻嗤,在南宫墨还未回神之时,他猛地伸手一提,将后备箱里的某个麻布袋拖出来,然后直接扔在了地上…侏…

  “呜呜呜……”麻袋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哽咽,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里面挣扎。

  从外面看起来,应该是个被捆绑,嘴里被塞了东西的……小孩。

  “venki?”南宫墨猛地上前两步,却又陡然止住,他的俊眉紧蹙,抬眼看向一旁的唐尧,“这是venki?”

  理论上,这不可能!

  他追踪唐尧的时候,从来没见过venki的身影,他怎么可能会在唐尧手里?除非,唐尧先他一步找到venki,然后控制住……

  “我不知道。”唐尧无赖地耸了耸肩,脸上的嗤讽意味更浓,他像是踹皮球的模样把麻袋往观望台边缘踢了踢,回身看向南宫墨,“你觉得呢?这是你的孩子么?”

  这是一场心理的考验。

  对于任何心存希望的父母来说,此刻都会……丧失理智思考的能力。

  “够了!”看不过去他这样对付一个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还可能是venki,南宫墨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拳头捏紧了往唐尧的方向冲,“放开他!”

  “相信他是venki了?”唐尧的神色陡然一敛,眼底闪过得意的暗泽: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了!

  眼看着南宫墨就要从他脚下把人夺下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唐尧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直到他几乎够到麻袋的时候,他猛然用力一踹——

  “啊!”

  麻袋里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痛叫,整个麻袋便如一条抛物线飞出去,很快隐匿在夜色之中。

  然后在两秒之后,黑暗的水库中传来“哗啦”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整个世界似乎戛然而止!

  “你要下去救吗?”唐尧闲闲地出声,傲然地看向双眼赭红的南宫墨,脸上的表情越发无赖,“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一个小时,又是一个小时。

  这是舒沐晚自从脚受伤后,第一次再度开车,而且还是以赛车的速度……她心里难受!压抑非常!

  南宫墨一点都不重视venki么?真的是这样的么?她失望,失望得想找到南宫墨痛打一顿!可是等她终于平静下来,却又不能怪他了——毕竟,他和venki相处才几天?

  他之前甚至不知道venki的存在,而且像是南宫墨这种个性的人……让他“突然”接受一个venki……

  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时间?

  她不该怪他,他应该给他们创造时间,对不对?

  “乒!”用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任凭汽车的喇叭发出尖锐的响声,舒沐晚终于压抑地哽咽出来:其实是她情绪失控了!她忙碌了一整天,又太想知道venki的下落,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才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在这条莫名的路段,舒沐晚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降下车窗,任凭窗外的冷空气灌注而入,她静静地坐着,良久之后,终于按下了车载电话——她反而更想念他,想念这个时候,唯一能和她并肩作战的人。

  “嘟嘟嘟……”

  电话良久都没有被人接起,就在舒沐晚决定放弃时,对面传来“滴”地一声细响——那是电话被接起的声音!亲爱的,你在害怕什么

  “南宫墨!”舒沐晚急急地喊出来,“我有关于venki的事需要和你说!”

  对面的人没有动静,她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

  说明,他在听。

  “我知道venki可能在哪里了……我知道你很忙,但是venki毕竟是……”情急之下,她有些语无伦次,很想把事情说清楚,却突然理不清楚这一切。

  而显然,对面的人也没期望她能理清楚——

  “他的确很忙,暂时恐怕听不了你的电、话了。”唐尧打断她的话慢慢悠悠地开口,将手机完全从车窗内够了出来,他回身看了眼水流湍急的水库,声音夸张地补充,“哦,不是暂时,恐怕……永远都听不了你的电话了。”

  从他这边望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耳边也只有湍急的水流声……

  偌大的一个水库、近十米高的观望台、湍急的水流、漆黑的光线……一个人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捞一个孩子,简直就是……在追求奇迹啊!更何况,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你……”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这不是南宫墨的声音!

  但是这个声音让她觉得熟悉、厌恶!

  他是……

  “唐尧!!为什么是你!”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舒沐晚便愤怒地吼过去,心中的忐忑和愤怒一齐爆发:为什么南宫墨的手机会被他接起?他们两个又是水火不容的……

  南宫墨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唐尧慢悠悠地走到水库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无尽的黑色,态度更为傲慢,“一个强者接起一个弱者的电话,有什么问题么?”

  “你!”

  “哦,对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南宫墨虽然脾气差、个性差、手段阴……”他慢条斯理地列举着南宫墨的缺点,直到五个手指都不够用了,才顿了顿说出转折,“但他也是个凡人,一个怀疑儿子落水,自己也会跳下去的普通人……”

  “什么落水……跳下去?”舒沐晚的小脸不由发白,听着唐尧这么说,她心中的忐忑更甚。

  “我随便找了个孩子,试了试南宫墨的父爱。”唐尧微笑,停了停之后不免继续感叹,“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家伙,也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

  一般来说,人格突变都只会突变到原始人格的对立面。

  简单来说:南宫辰突变到南宫墨,他们两个人的个性就会完全相反——南宫辰阳光,南宫墨就阴冷;南宫辰善良,南宫墨就狠辣;南宫辰会关心别人,南宫墨就只会生杀予夺……

  啧啧啧,看来这个理论,要开始改改了!

  “……”听着唐尧慢慢悠悠的,像说故事一般说出完整的事件,舒沐晚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千万种复杂的情愫在她心里碾过——原来南宫墨会为了venki,以身犯险……

  而现在……

  “他在哪儿!”她终于愤怒地吼出来,失控地冲着唐尧大喊,“唐尧,你给我说话!他现在在哪儿!!”

  “……我很欢迎你来拯救他。”唐尧停了停,“但是请你来的时候,带一样东西过来。”

  “乒”地一声,别墅的大门几乎是被人踹开的。

  在屋里心急火燎的管家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向声源,当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舒沐晚时,连忙一脸惊喜地迎了上去:“舒小姐,您可回来了!”

  她刚刚一脸冲动地跑出去,他们又联系不上墨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开!”舒沐晚却拨开管家的扶持,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冲,很快书房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管家疑惑地追上楼去看,发现舒沐晚正在某个抽屉里找寻着什么,里面的纸张、文件、书籍被她一股脑儿扔出来,散乱了一地。而她就在里面发狂地翻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您在找什么?”管家被她这发疯一样的模样吓到,跟着在她面前蹲下来。

  她弄乱一样,他就整理一样。特工庶女,强夺腹黑王爷

  “没有……怎么会没有……”舒沐晚茫然地翻找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错愕,也越来越失望,最后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日记呢?明明放在这里的……”

  唐尧要爸爸的旧日记,她愿意给!

  她只想知道南宫墨现在在哪里?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南宫墨有危险……

  “什么日记?”管家纳闷地问出来,下一秒就看到舒沐晚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像是中了邪,发了狂般地拼命往书桌旁冲,快速地拿起桌上的座机,按下了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还是唐尧的声音。

  “找到日记了?”他在对面闲闲地开口,和舒沐晚心急火燎的心情截然不同。

  舒沐晚低喘着,掌心已经一片濡湿,她在某个瞬间,猛然抓住了桌面上的一本书,坚定地回答出来:“……找到了!”

  “舒小姐,您这又是要去哪儿?”她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回来,又像是一阵风一样的离开,最震惊的无疑是管家了,他追在舒沐晚的身后不停地问。

  可惜,今晚他的存在似乎一直……很“空气”。

  舒沐晚对他视若无睹,直接往外面冲,走到玄关的时候才想起来,突然回头嘱咐管家:“通知翌雷,跟我去找南宫墨。”

  将近十点,舒沐晚终于赶到了西郊水库。

  一路上,油门已被她踩到最大,她的一只脚已经隐隐发麻,骨折的腿也开始微微发痛,但是他根本顾不及,只想快点到达……她要找到南宫墨!

  近了,近了……

  她看到了唐尧口中的观望台!

  她看到了两辆车的车影,看到了黑暗中的唯一光线……

  “很有勇气。”唐尧靠在车上等她,看到她的车停下,他立马站直了身体,绅士般地走过来为她开了车门,悠闲地赞叹,“知道对方是我,你还敢一个人过来?”

  她在他手里,可是没少吃苦头。

  “南宫墨呢?”舒沐晚懒得和他废话,放下一只脚就打算下车。

  唐尧的脚却上前一步,用身体堵住车门,阻止了她下车的动作,同时不甘示弱地问出来:“我要的日记呢?”

  “在这里。”她从副驾驶上捞过来一本书,是撞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的,她重重地把书往他怀里一塞,看着他倒退几步,她才趁机下了车……

  唐尧此刻的面色无疑是欣喜的!

  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放弃了得到这本日记,得到这份“名单”的念头,他都已经决定了靠自己去解决和老家伙们的那些恩怨。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居然得到了……

  而且全然不费功夫!

  好意外!

  他面色欣喜地去拆开那个塑料袋,只是还未看清里面的东西,那抹纤细的身影突然扑上来,再度抢了他手里的书……唐尧措手不及,眼看着书再度落入她的手上。

  “南宫墨呢?”舒沐晚坚持。

  唐尧耸了耸肩,随意地朝旁边的某方向努了努嘴:“这里。”

  顿了顿,他扬起微笑,带着几分快意补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他欣赏舒沐晚脸上那种瞬间退为毫无血色的表情,他欣赏着她错愕到失神的表情……

  “你!”舒沐晚只觉得气愤难耐,她捏紧了手里的那个塑料袋,捏紧了那本“日记”,在唐尧反应过来之前——

  她猛地扬手,连书带袋子丢入水库!

  如此细小的一团没入黑暗,甚至连水花飞溅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舒沐晚……”唐尧的脸色在瞬间转为铁青,被她气得牙痒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唐少的底线!她当着他的面扔了日记,这是在耍他么?

  “扔下去好玩么?”她冷冷地开口,一步步地靠近他,在距离一步之遥时,猛地大吼出来,“唐尧,你就是个人渣!!!”

  桃运无双

  吼完,直接转身……

  他却猛然抓住了她的衣袖,用力一拉将她拽了回来。

  “放开!”她急着下去找南宫墨,对着唐尧又踢又打。他尝试着用手臂环住她,她就用力地咬他,隔着一件衬衫,他也被她咬得手臂发麻……估计是被咬出血了!

  “嘶……”

  他痛得直吸气,就是不放。

  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大,她玩命地挣扎、玩命地揍他,最终的结果还是他纹丝不动,而她却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唐尧用力一拉,这次真的能将她圈制住。

  “舒沐晚,没有人生来就是人渣……”面对着她滔天的恨,他突然就平静下来了,甚至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都是这样恨着,恨不得同归于尽,不是么?

  “把日记扔了……也行。”他嗤笑出声,喃喃地在她耳边说话,姿态亲昵非常,“我也不是非要它不可!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是你们先来烦我的……”

  像是解释,像是发言,更像是胜利者的演讲。

  “我很忙,照看唐家的事情,让我一直很忙……”他闭眼,戏剧性地和“仇人”开始抱怨自己的生活,说出自己从未说的话,“所以,不要给我增加更多的事,你们要找venki,就自己去找,不要扯上我……”

  他已经暂时放过她!

  暂时避开她了!

  “……知道了么?”他在她耳边又喃喃地说了什么,舒沐晚根本没有听清,她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那暗黑的水库中:南宫墨,你现在在哪里?

  如果没事,应该上岸了啊!

  “走了。”唐尧潇洒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索性将浑身瘫软的她放在地上,然后越过她离开,“他的葬礼……就不用通知我了。”

  “唐尧!”她突然叫住他,在良久的失神之后,回头看向他,嗓音冰冷,眼底同样是冰冷的决绝,“如果他出事了,我会来找你……同归于尽。你记住了!”

  “……随时恭候。”

  郊外的昼暖夜凉,白昼的温差极大!

  夜色越来越浓重,水库旁的温度越来越冷,舒沐晚走在水库的边缘,脚已经踩湿,双脚的脚踝以下,都是一片冰冷麻木……南宫墨,你在哪儿?

  翌雷带着的人已经过来,水库被灯光照得通明。

  他一路上都在自责着竟没有跟着南宫墨一起来,才会中了唐尧的诡计……

  这些,舒沐晚通通听不进去。

  她此刻在乎的,只有南宫墨的安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兴奋地低呼——

  “找到墨少了!”

  她的世界像在瞬间得以复活,心中猛然一喜,下一秒飞快地朝声源的方向跑过去。

  南宫墨找到了那个被丢下来的小孩。

  他的手掌和手臂多处都被水库中的乱石划破,最后也是随着湍急的水流,撞到了旁边的石头,才停了下来,也彻底晕了过去……他浑身冰冷,嘴唇发白,额角还渗着鲜血。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虚弱的南宫墨。

  “南宫墨……”舒沐晚嗓音沙哑地哭出声来,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心酸,让她很想冲到他怀里哭一场,让她很想冲上去抱住他……但是她不敢!

  她甚至不知道,他身上有多重的伤?他到底被石头成怎么样?

  “……送他去医院。”她在瞬间的失控后快速恢复正常,小脸惨白却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紧紧地抓住他冰凉的大掌,“坚持住……我陪着你。”

  ☆、151 傻瓜,我回来了 5ooo+

  151 傻瓜,我回来了 5ooo+

  “送他去医院……”舒沐晚在片刻的失控后迅速恢复正常,她的小手颤抖着,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掌,哑声支配同样惊呆了的众人,“……马上。”

  他这样,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下来。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尽管他听不见,她依旧喃喃地给他保证:“我会陪着你……”所以,南宫墨,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彻夜未眠碛。

  冷风灌入医院的走廊,舒沐晚一言不发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静得让翌雷都看不过去……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嘟哝着安慰:“墨少不会有事的。”

  医生还在处理伤口,虽然被水库的碎石撞得比较厉害,但据说都是皮外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舒沐晚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摆了摆手谢绝了翌雷好意的外套,起身朝病房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医生忙忙碌碌处理伤口的背影,“我只是很意外……侏”

  “意外什么?”

  “他对venki……”舒沐晚喃喃地开口,鼻翼间没来由地酸涩,“……原来那么好。”

  她突然就觉得对不起南宫墨了:在今天他出事之前,在今天黄昏的时候,她甚至还怀疑他,质疑他对venki的父爱……可原来恰恰是相反的!南宫墨,你为什么不早说?

  “可墨少救上来的不是venki啊!”翌雷不忿地感叹出声,想到这里又不免觉得惋惜,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抱怨,“那个唐尧有很深的心理学功底,墨少之前就说过他不好对付……救了个无关痛痒的小孩,不过总算是救了个人……”

  翌雷的嘀咕,舒沐晚几乎都没听进去。

  直到走廊上响起紊乱的脚步声,两人才被这阵嘈杂惊扰,纷纷看向声源——是一个头顶微秃、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就是他们么?”中年女人抓着旁边的护士激动地问,在得到点头肯定的答复时,哽咽着朝舒沐晚的方向冲过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

  她激动得泪流满面,差点要当场给舒沐晚跪下:“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三十五岁才有的他,要是他死了……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是频频点头,目光中充满谢意。

  “……没什么,举手之劳。”舒沐晚扶着哭到瘫软的中年妇女坐好,微微一笑,“真正救了你们孩子的人……不是我。”是南宫墨,他还在里面……

  “是是是,我知道还有个年轻人……”中年女人连连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作势要往南宫墨的病房走,被舒沐晚连忙拦下——南宫墨还没醒,她不能让他们见!

  更何况,他们要是知道:南宫墨的本意并不是救他们的孩子,该有多么难堪?

  而显然南宫墨是绝对说得出来的人。

  “对了,你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为了扯开话题,舒沐晚顺势问了一句。她看着面前这对夫妻,不禁觉得同情:虽然他们的外表不属于质朴型的,但也应该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唐尧为什么偏偏找上这样的人家?权力仕途

  他完全就是人渣!

  “孩子没事,就是吓坏了,我已经先送他回了家。”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这才开了口,他感激地冲着舒沐晚点了点头,动作却又突然一停,想到什么似的,擦了擦眼睛……

  是不是看错了?

  她莫非是……

  “……真的很感谢你们。”他不动声色地开口,试探着询问舒沐晚,“能不能……给我们留个名字?”

  “啊?这个……不用了吧。”舒沐晚为难地摆了摆手。

  也就是在这时,医生拿着病历走出来,对着人群询问:“哪位是舒沐晚小姐?这里还需要办个手续,签字……”

  “来了!”

  她怠慢不得,立马跑向了医生,却没有发现,刚刚的那个中年男子,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眼底在瞬间浮现太多的不可思议——他刚刚就觉得她长得像记忆中的某个人!

  而且,她姓“舒”?那舒文……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开始不敢想象:舒文当年带着女儿离开唐家,后来又“背弃”唐家……那个女儿,是不是没像传言一样说死了?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舒文的女儿还活着,那他们老一辈的凝聚力,就又回来了!

  当然,此时的舒沐晚,并没有对这对夫妻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她更不知道其中某些复杂的关联——

  唐尧选中那个孩子,并非偶然,这是唐家“不安分派”的某个后代;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曾是舒爸爸的朋友;

  “舒文的女儿”,成了“不安分派”的希望,是他们凝聚的原动力……

  “脑部受到过剧烈的撞击。”一番治疗过后,这是医生给的诊疗结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近期……有可能会出现脑部受创的并发症……”

  脑部受创的并发症?

  舒沐晚不明白。

  “片段性失忆、个性突变……”医生说了一大通事例,让舒沐晚听得越来越心情沉重,在她脸上的血色尽失时,医生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那些都是最坏的结果,放心……”应该不会那么巧!

  “……我进去看看他。”舒沐晚点点头,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想,抬脚步入他的病房……

  病房的环境比较昏暗,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柔白的灯光照亮了他洁白的被面。

  南宫墨正安静地躺着,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头上盖着一块纱布,俊脸上也有点点的乌青……她的南宫墨,就这样伤痕累累地,躺在她的面前。天眼灵异录

  “还疼么?”她无声地在他床畔坐下,小手挤入他宽大的掌心内,“南宫墨……我很担心你。”

  担心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担心他变化不定的情绪……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活得简单安逸一点?

  他的双眸紧闭,还在沉睡之中,舒沐晚用空出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抚上他的眉眼,带着浓烈的贪恋,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脸型……不要失忆,不要个性突变,好不好?

  那些狗血的剧情,放在她身上,真的承受不起。

  一场个性的突变,他们分开了四年……他们还有几个四年可以蹉跎?谁又知道下一个四年会怎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东方透出淡淡的鱼肚白,渐渐晨曦微露。

  舒沐晚在他床畔守了一夜,到了早晨的时候,才忍不住趴在他的床侧睡着了……她做了个梦。在梦中,她也是拼命追逐着他,而他却始终留给她一个孤傲的背影。

  南宫墨,别这样。

  她不甘地低喃,在梦里竭力追赶,终于牵上他的手,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就这样一厢情愿地握着他,跟着他的脚步……

  你回应我一下也不行吗?

  “你回应我一下也不行吗?”

  梦境和现实重合,她在无意识的浅眠中,喃喃地说出这句渴求,然后便真的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陡然一紧……在梦中,以及在现实中,完全同步!

  她猛地清醒过来。

  “你醒了?”对上一双清明的双眸,舒沐晚顿时睡意尽失,她欣喜地叫出来,连忙站起身,“我去帮你叫医生。”

  他的五指却猛然一紧,扣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拉,将她再度拽回。

  舒沐晚原本就睡得两腿发麻,冷不防地被他往前一拖,整个人都不由踉跄了一下,正好跌入他的病床,压到了他的伤口——她惊呼一声,清楚地听到了他吃痛地抽气……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撑着被面起来,想要从他身上退离,却被他强行拉住,执拗地留在身前。

  他并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又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望入他湛然若海的眼底,却看不透里面参杂的情愫,于是心中的忐忑更甚,几乎想到一个无比狗血的问题:他还认识她吗?他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别走……”他哑声开口,昏睡了一夜的嗓音低沉喑哑,“让我好好看看你。”

  四目相对,舒沐晚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举鞍齐眉

  “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这样的注视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尴尬,静候了良久,也不见他有开口的打算,舒沐晚只能先行出声,“或者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扶我坐起来,好不好?”他摇了摇头,朝她微笑。

  借着她的帮助,他撑着床沿艰难起身,调整了一下呼吸,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渐渐清醒,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坐起来干嘛?”她安顿好了正想询问,他的长臂却从腰间环上来,直接她搂近,抱了个满怀。

  “……我想抱抱你。”他的回答,亲昵得似乎理所当然。

  一场无话的相拥。

  舒沐晚在他的怀抱里长久地不敢动,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鼻翼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清冽味道,这样安静又甜蜜的时光让她贪恋,让她沉沦,更让她……奇怪!

  平时的南宫墨,好像不是这样的。

  心跳在慢了一拍以后,彻底紊乱!她不敢动,心底却越来越慌:抱着她的这个身体,还是南宫墨吗?如果他不再是南宫墨,甚至不再认识她,她该怎么办?

  就这样长久地忐忑着,直到头顶传来他低沉释然的嗓音——

  “舒沐晚,我回来了。”

  舒沐晚?

  她的鼻子在瞬间泛酸,感激得几乎掉下泪来:还好,没有变……他认识她,他是知道她的……

  “我担心了一晚上……”她终于敢回应他的这个拥抱,小手缓缓地伸过去,抱住了他,“我怕你中了唐尧的陷阱,再也不回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头顶传来他清浅的嗤笑,他的怀抱更紧。

  像是为了安慰她,更像是为了彰显某条信息,他再度重复,低喃出这句话:“舒沐晚,我回来了……”

  “南宫墨。”她吸了吸鼻子,同样叫出他的名字。

  环住她的手臂却僵了僵,停顿了一秒钟后,他突然问出来:“舒沐晚,你爱我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在这个时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