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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作品:一世清华 已完结|作者:jgbv1234567|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13:33:40|下载:一世清华 已完结TXT下载
  还是yi点都不改弹琴就弹琴,唱曲就唱曲。弹着琴还哼着调子,这像什么不伦不类的。”

  齐布琛放下琴,笑着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有些歌曲,调子好听,意境悠远。可配上了词,却生生地被降了几个档次。这样的歌曲,我们就只听调子,不听词。有些歌曲,调子不好听,但词却是顶好的,所以我们不听调子,只看词。妾身弹的这首曲子,就是调子好,词却不好的。”

  四阿哥想起了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经常好端端地弹着琴,莫名其妙就会跟着哼起来。你说她两句,她还会狡辩,着实可爱地紧。以前的情景,和现在的不正是yi样吗

  他忍不住有些感慨,揽她入怀,道:“又在强词夺理了。爷不和你计较,天晚了,咱们该安置了。”说罢,吻上了她的杏眸,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回门时刻

  四阿哥和齐布琛亲亲抱抱,最后还是没有做那事,相互拥抱着睡了。虽然他贪恋喜欢她的身子,但他到底不是什么色鬼,非要yi番才行。还有就是齐布琛还太小了,那事太过频繁对她的身体不好。

  yi夜好眠。

  快到卯时的时候,齐布琛先于四阿哥醒了过来。她看了四阿哥好yi会儿,在心中轻轻叹了yi口气,然后小心地拿开他轻拥着她的手,翻身下了床。

  和文和林嬷嬷已经准备好东西等在外面了。齐布琛套上挂在yi边的衣服后,让那两人悄悄进来,帮她净了脸。

  她这边刚洗漱完,四阿哥也醒了:“你今儿起得挺早。”

  齐布琛想起昨天早上被他折腾地坐在床上睡着的事儿,红着脸横了他yi眼:“若不是爷折腾,妾身yi定早早地就起了。”

  因着她娇羞的神情和清澈的翦水秋瞳,那横过来的yi眼不像是在瞪他,倒向是在他撒娇。四阿哥脸上不动声色,神色却是柔和了许多:“爷不过夸你yi句,你倒好,居然怪起爷了。”

  “好都是妾身的不是,爷可千万莫怪。”齐布琛又笑着看了他yi眼,让和文她们去准备洗漱用具,自己却接过高无庸手里的朝服,走到四阿哥身边,亲自帮他穿戴起来。

  她的神情认真,动作娴熟而温柔,仿佛在做yi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yi样。等到要挂最后yi样朝珠的时候,她看了看四阿哥的身子,道:“爷,稍微低yi下头,妾身帮您戴朝珠。”

  四阿哥微yi点头,低下了头。两人的动作间有yi股说不出的亲昵。

  和文她们早就将东西准备好了,只不过齐布琛让她们把洗漱工具留下,就打发她们下去了。她坚持在她这里,有关四阿哥的事情,都要她自己亲手去做。这是yi种策略,也是yi种态度。四阿哥会看到她的坚持和在意,有心思的丫鬟也会明白她的意思她这里,不需要固宠的人。

  她用柔软的布巾帮他擦了脸,又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yi下yi下地帮他梳头。

  早膳依旧精致,四阿哥用了之后,直接去上朝了。

  齐布琛略略整理了yi下自己,带着丫鬟去了福晋的正房。

  其实清朝的时候,满人贵族的很多习惯都和汉人不同。比如在汉人家里,小妾要每日去向正房请安,伺候正房。但是在满人家里,虽然讲究嫡妻的绝对地位,小妾却并不需要去嫡妻那里日日请安。若是愿意,嫡妻可以和小妾老死不相往来。

  齐布琛虽然很想那样做,但是又不能那样做。四阿哥最是重规矩的人,她不去给那拉氏请安,他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却会不满。还有,她毕竟已经进了四阿哥的后院,总不能yi直yi个人。

  等她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她扶着白苏的手走进正房,恭恭敬敬地给那拉氏行了个礼:“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那拉氏抬了抬手,微笑道:“佟妹妹快起吧。”

  齐布琛在那拉氏左下首坐下,又对李氏点了点头,浅笑道:“李姐姐来得真早。”

  李氏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原本她就容貌娇媚,此刻更是春风得意,容光焕发:“还不是弘昀和弘时,昨晚爷去看他们了,他们就兴奋了yi晚,今儿早早地就把姐姐给闹醒了。”

  齐布琛低着头笑了yi下,道:“二阿哥和三阿哥是爷现在唯二的儿子,爷自然是疼宠他们的。”

  那拉氏闻言,托着茶盏喝茶的动作顿了yi下,全身僵硬,眼神晦暗不明。

  安嬷嬷离她最近,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状况。她心中着急,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的衣服,在她耳边小声喊了yi声:“福晋”

  那拉氏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将僵硬的表情转换成原来的端庄温和。可她的手心里,却被狠狠地掐出了yi个血印子。

  弘晖

  李氏眼中越发得意,娇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府里,也就弘昀和弘时了,两个孩子孤孤单单的。再者弘昀又是个身子不好的,姐姐这心思啊,可全是放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齐布琛看了那拉氏yi眼,弯了弯唇角:“李姐姐可别眼馋人,二阿哥和三阿哥好好的,最开心的还不是姐姐这个做额娘的”

  那拉氏将茶盏轻轻地将茶盏搁在yi边,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对李氏道:“佟妹妹说得对,孩子好了,开心地还不是你这个额娘你只管放心照顾弘昀他们,有事情就和我说。”

  李氏忙起身道了声谢。

  齐布琛又弯了弯嘴角,抚了抚手上新戴上的银镶天然红珊瑚手链,对那拉氏浅笑道:“福晋,妾身刚到府里没多久,繁景院里还有些事儿没安排好,妾身要先回去了。”她不是要挑唆着李氏和她对立吗没关系,她可以把这趟水搅得更混的。

  那拉氏点点头,道:“如此,我也不留佟妹妹了。对了,明儿是妹妹回门的日子,姐姐已经把礼单准备好了,妹妹带回去看看吧。若有欠缺的,妹妹再和姐姐说,姐姐给你补上。”

  齐布琛抬头,顿了顿后笑着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等安嬷嬷取出长长的礼单的时候,白苏上前yi步,接了过来。

  李氏看着那长长的两页礼单,酸溜溜道:“佟妹妹真是好福气,瞧福晋为你准备的回门礼,多丰盛。”她隶属汉军旗,论身份比不上齐布琛。再加上她是从格格提到侧福晋的位置上,没有婚礼也没有嫁妆,更没有回门礼。

  齐布琛笑了笑不说话,和那拉氏告别了后就回去了。虽然那拉氏准备这样丰厚的礼单别有用心,可若是能让她阿玛和哥哥长脸,她也就不计较了。那拉氏也不想想,李氏和她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想要拿她这个新来的吸引李氏的注意力,坐收渔翁之利有那么容易吗

  回到繁景院后,她吩咐林嬷嬷将所有的丫鬟都带到了大厅。等到那群丫鬟上来后,齐布琛yi眼就看到了跟在和雅后面的俏丽小丫鬟,立刻想到那是从三等丫鬟中提上来的画儿,现在改名叫和真。

  和真齐布琛揉了揉额头,她怎么忘了这事儿:“和真,你的名犯了忌讳,也是我昏了头了。这样吧,你改名叫和言,以后和和雅yi起负责内院里的事儿。”

  和言yi听,眉开眼笑地道了谢:“多谢主子赐名,奴婢定会好好做事”她和其他姐妹在主子以前的自怡居,虽然是三等丫鬟,却是按照yi等丫鬟培养的。防得就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离开后,没人可用。如今,她早于其他人被提升,可不就是yi件开心的事儿。

  齐布琛给林嬷嬷使了个眼神,林嬷嬷便点了点头,上前yi步道:“从今儿起,你们都是繁景院的人。不管你们之前是在哪里的,到了这里就要认清这里的主子要是有人敢吃里扒外,随便将院里的事情泄露出去,甚至背主危害主子,那可就别怪院里不客气”

  林嬷嬷说完,又站到了齐布琛身后。齐布琛笑了笑,慢悠悠道:“林嬷嬷,可别把大家都吓坏了。我这院里,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少出门,少和人聊天,把院子里的事儿传出去,那就没什么。和文”

  “嗻。”和文端着yi个满是荷包的端盘上前,对齐布琛行了礼后,和和雅yi起将盘子里的荷包都发给了底下的人。

  拿到荷包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多谢主子赏。”

  齐布琛挥了挥手,林嬷嬷便让她们都下去了。

  等房间里没人的时候,齐布琛歪在榻上,问道:“那些人可都查清楚了”

  林嬷嬷道:“回主子的话,都查清楚了。六个三等丫鬟中,有三个是爷旗下的包衣,身边俱有亲人在爷身边办事。剩下的三个中,有yi个福晋的人,yi个是李侧福晋的人,还有yi个是钮钴禄格格的人。”

  齐布琛眼中闪过yi道冷光:“钮钴禄氏倒是好手段,进府才多久,居然有能力往别人的院子里安人了”

  林嬷嬷接着道:“奴婢猜测,主子院子里她能安人,想必其他院子里也有她的人。”

  齐布琛垂下眼帘道,嘴角勾起yi抹讥讽的笑:“就怕她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嬷嬷,接着说吧。”

  “嗻,”嬷嬷应了yi声,又道,“四个粗使嬷嬷,有两个是爷底下的人,yi个是福晋的,还有yi个是武格格的。”

  “武氏”齐布琛挑了挑眉,道,“罢了,嬷嬷,爷的人你放心安排,其他的那几个钉子,你给我看牢了就让她们在院子外洒扫或修剪花草,不许她们进外院特别是钮钴禄氏的人,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

  “嗻。”听着主子那番话,林嬷嬷等人都将钮钴禄氏看重了几分。看上去那样老实忠厚的人,要是耍起手段来,可真是令人防不胜防。林嬷嬷紧了紧神,又加了两个盯着钮钴禄氏塞进来的丫头。

  之后,齐布琛又听林嬷嬷报告了yi些琐事,便让她下去了。她看完那拉氏送过来的礼单后,离午膳还有好yi会儿。抱过巴图鲁和耿根玩闹了yi会儿,她就带着它们yi起回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修炼了好yi会儿,又到空间的书房里挑了yi本书,细细地看了yi会儿。等和文来叫她,用过午膳后,她又躺在榻上百万\小说,直到四阿哥回来。

  四阿哥yi进门,就看到齐布琛躺在榻上百万\小说。他走过去,抽走齐布琛手里的书,道:“怎么躺着百万\小说当心熬坏了眼睛。”

  齐布琛正看得入迷,冷不防手里的书被抽走了,正想生气呢,就看到了四阿哥。她揉了揉眼睛,起身道:“不就看会儿书吗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四阿哥拉过她在榻上坐下后,看了看手里的书。只见那蓝色封面的书上写着“史记”两个大字。他翻了翻书,又将书搁在旁边,转头问道:“怎么想起看这书了”

  齐布琛在他身边坐下,将灵力汇在指尖,替他按摩道:“院子里的事儿都差不多了。妾身得了些空,便看百万\小说打发打发时间。”

  四阿哥舒服地眯起了双眼:“爷没想到你会看史记其实也没什么,当年你那么下,还不是在看三国志”

  齐布琛拿起书,笑道:“四爷,妾身给你念念书,可好”

  四阿哥想起以前,小小的她摇头晃脑地给生病在床的他念书,yi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念吧。”

  齐布琛笑看了他yi眼,翻开书页,拖着奇怪的调子开始摇头晃脑:“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

  四阿哥敲了敲她的头,假意斥道:“念书就好生念着。”

  齐布琛yi缩脖子,忙讨好地笑了笑,正正经经地念了起来。她的声音轻软,念起来时抑扬顿挫,极富感情。四阿哥听着她念书,渐渐入了神,因户部的事情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两人间的相处十分温馨。四阿哥很享受这种感觉,心中对齐布琛更是亲近了几分。因着这是他留在齐布琛房里的第三晚,明晚他就要去别人那里了,所以晚上行房的时候,他很是折腾了yi把。齐布琛在他身下哀哀求饶,让他心中的如添了几把大火yi般,越发熊熊燃烧起来。

  是夜,红浪翻滚,春意弥漫。

  第二天,四阿哥在齐布琛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后,道:“爷先去上朝。等办完了差后,去你家接你。”

  可是,等他抓紧时间处理好公务,从户部赶到佟府,在正厅里看到正和达哈苏相谈正欢的迎璋时,四阿哥的脸黑了。

  情敌相见

  情敌相见

  其实迎璋在佟家这件事儿,齐布琛还真不怎么清楚。

  回门那日,她早早地就起了床,服侍完四阿哥后,又难得地装扮了yi下自己。她从衣柜中挑了yi件浅粉色滚月白祥云边的旗袍,外罩yi件湖蓝色琵琶襟棉坎肩,领口袖口滚着雪白色兔毛。小两把头两边分辨簪了yi朵粉色宝石芙蓉头花,又在yi边缀了两颗白色珍珠,在另yi边则插了yi根银镶珍珠蝴蝶流苏簪。这yi打扮,更是从她原本的清新雅致中,衬托出yi份娇俏来。

  因着天气冷,她出门前又批了件银灰鼠皮的斗篷。

  佟府里,上从老太太,下到洒扫的仆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齐布琛的身份今非昔比,除了身上有两品诰命的老太太以外,所有人都要向她行礼。

  雅尔德宏看到齐布琛独身yi人来,脸色便沉了沉,皱着眉头问道:“四阿哥没有陪你来吗”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子阿哥,只觉得这么宝贝的妹妹,被指为侧室已经够委屈了,没想到对方连妹妹归宁时都不愿陪同前来,心里就有了几分不快。

  林氏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爷,慎言。”

  老太太坐在上手,看着林氏的动作点了点头:“正是,四阿哥的事,可是你能说的你阿玛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祸从口出”

  齐布琛之前正和达哈苏说着话,看到哥哥被训斥,便腻在老太太身边撒娇道:“玛嬷别责怪哥哥了,哥哥也是为了孙女。孙女出门的时候,四爷说下差后就过来。孙女好不容易才回家yi趟,玛嬷要高兴点才好。”

  老太太搂着她笑:“你这个猴儿,玛嬷哪里不高兴了你和你哥哥素来感情好,什么事儿都维护着他。他担心你,玛嬷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再担心,也得放在心里。你哥哥啊,就是太心直口快了,若是在外面,只怕yi不小心就会惹祸。这个坏脾气,可得改yi改。”

  齐布琛听着她的话,深觉有理,便笑嘻嘻地对雅尔德宏道:“哥哥,你可听到玛嬷的话了你要是改不了这个毛病,以后在外面的时候,可要装哑巴才行啦。”

  雅尔德宏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在这yi方面,达哈苏确实提点他很多次:“你这丫头,我为你抱不平,你却来打趣我,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齐布琛掩着嘴笑。

  之后,她又和林氏yi起去见了林默和,说了会话后就去了后院和女眷交谈。用了午膳后在自怡居歇午觉。

  就在那个时候,迎璋上门了。恰好没过多久,四阿哥也到了。等齐布琛得到消息的时候,两人已经对上了。

  过了那许多日,迎璋看上去好了很多,不再如往日那般颓废,只是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他仿若没看见四阿哥的黑脸,朝四阿哥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冰着脸扫了眼躬身站在yi边,脸色不是很好的达哈苏父子yi眼,走到座位上坐下,道:“起吧。今儿真是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迎璋从身边的小厮手中接过yi张喜帖,道:“奴才蒙圣上隆恩,将遏必隆第四子尹德嫡次女杜撰的指给奴才做嫡福晋,二个月后即将举行婚礼。奴才曾受佟大人的大恩,故亲自来送喜帖。”

  四阿哥闻言,记起了这件事。在齐布琛被指给他后第二天,皇阿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将尹德之女钮钴禄氏指给了他。尹德yi向得皇阿玛喜爱,若说身份,钮钴禄氏比齐布琛可要高出yi截。

  只不过,他为什么偏偏要选在齐布琛归宁的时候来送喜帖。四阿哥眼中闪过yi丝阴郁。他记得在归元寺遇到齐布琛的时候,齐布琛和迎璋之间就有些亲密。虽然那晚,他已经从齐布琛口中得知真相,可没有yi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着。

  他掩去眼中的情绪,淡淡道:“那就恭喜世子了。”

  听到他的话,迎璋顿了顿,道:“四爷平日里繁忙,奴才不好意思上门打扰。奴才特意选在今日来佟府,除了送喜帖之外,还想见四阿哥yi面。”

  四阿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道:“是为何事”

  迎璋低垂着头,眸光莫测:“奴才大婚后,将会被派往西北军营。”

  四阿哥心中yi跳,仿佛将要抓出什么,可是又不确定,所以只拿了yi杯茶,面色镇定地坐在那里。

  迎璋看了他yi眼,接着道:“奴才从小住在佟府,与雅尔德宏有兄弟之谊,佟侧福晋也宛如奴才的亲妹妹。如今侧福晋进了四阿哥的府邸,那是她天大的福气。再过不久,雅尔德宏也将去昆明平叛。若奴才有所成就,必在西北叩谢圣上恩德,遥感四阿哥的提拔。”这话他准备了许多天,说的无比顺畅。可他的心却仿佛被谁生生地挖了yi块,鲜血直流。

  事实上,迎璋去军营是林默和的主意,他能够往上升,也是他表现出色,被康熙注意到了。爱新觉罗家有这样的人才,康熙自然是愿意提拔的。这中间,根本就没有四阿哥的事。

  迎璋这么说,又提起自己和:“佟侧福晋”宛如兄妹,是在以隐晦的方式,向四阿哥投诚。

  四阿哥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尹德代表着钮钴禄氏,他的女儿嫁给迎璋,必会偏向于他。如果迎璋站在他这yi边,钮钴禄氏也有很大可能会支持他。费扬古去世之后,他在军中就没有什么人。迎璋本就是爱新觉罗家的人,身有大才。他若去西北,不出五年,必有大作为。这样yi来,他的难题也就被解决了。所以,他听到迎璋向他表态,站在他这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心里却说不出的不甘和恼怒。

  是因为,这yi切,是以齐布琛为纽带吗

  原本,达哈苏和雅尔德宏是在yi边静静地听着迎璋和四阿哥说话。可当他们听到迎璋最后的那番话时,都惊愕地抬起了头。

  林默和和齐布琛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搀和皇子之间的事,迎璋也是知道的。可他如今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话

  四阿哥喝了口茶,将那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yi时间,书房里便静了下来,静到仿佛只能听见那几人的呼吸声。

  好yi会儿,四阿哥才放下茶盏,沉声道:“世子有心了。”

  达哈苏和雅尔德宏复又低下头,沉默不语。虽齐布琛yi直在强调持身立正,忠君之事。可再怎么样中立的人,尤其是他们这种有女儿嫁入皇子家里的,心中都会偏向某方。

  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末了,四阿哥心中叹了yi口气,道:“佟大人,我想去看看齐布琛。”

  自怡居。

  齐布琛刚醒没多久,白苏就拉开帘子进来道:“主子,大奶奶来了。”

  齐布琛还在梳头,闻言道:“快请她进来。和雅,只要按早上梳地那样来便可,不需要太麻烦。”

  和雅低声应了,手脚麻利地帮她梳着头发。

  林氏刚进门的时候,和雅正在给齐布琛插发簪。齐布琛转过头,看着她笑:“我这衣衫不整的,没有出门去迎接嫂子,嫂子可别怪我。”

  林氏忙道:“侧福晋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是妾身来拜见侧福晋才对。”

  齐布琛闻言,放下手里把玩的发簪,低叹yi声道:“我与嫂子原本的感情多好。不过是yi个小小的侧福晋,别人对我换了态度,我也不在意。可嫂子如今也要这般与我生疏了吗”

  林氏心有感慨,低声道:“到底是身份有别。往日的感情妾身都放在心里,侧福晋何必在意表面上的东西”

  齐布琛听她这样说,心中欢喜,道:“在外面自然是要讲礼节的,可在这儿只有自己人,嫂子不必太过在意。”

  正在这时,和雅帮她梳好了头发。齐布琛在镜子里看了看,满意道:“你先下去吧,去和文那里看看有没有暖汤,给嫂子端yi碗过来。”

  和雅福了福身,下去了。

  林氏在齐布琛的招呼下,在榻上坐下,笑道:“好久没尝到和文的手艺,我倒有些馋了,今儿少不得要在你这边蹭yi些了。”

  齐布琛道:“这有什么,想吃就让厨房去做你厨房的丫头从和文那里学走的东西还少若是不够,在我离开前,嫂子再让人去和文那里学就是了。”

  林氏道:“我是说真话。我小厨房的人虽然学了和文的手艺,但凡能做出五分和文的感觉,我就谢天谢地了。对了,今儿来找你,我是有事儿和你说,媛姐儿和我哥哥来信了。”说罢,将怀里的信取了出来,递到齐布琛手里。

  齐布琛接过林媛的信,心中yi喜。她将信收起,问道:“林大人可是有什么事儿”

  林氏脸上绽出笑容,道:“是喜事。我哥哥的yi个妾室,有了身孕。自贾氏嫁给我哥哥,十年无所出。她又把后院把持地太牢,那些妾室也yi直无孕。这新来的徐氏倒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说到这里,她又收了笑容,“只是我哥哥太过信任贾氏,将后院的事儿都交给她了。也不知道徐氏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齐布琛闻言,心中yi动。她记得林如海有yi女yi子,却没有庶长子。这样yi来,是不是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样也好,有了和贾府无关的庶长子,让林如海和贾家淡了关系就容易地多了。

  要给媛姐儿通个气,让她注意着这个徐氏,务必要保住那个孩子。

  正在两人各有所思的时候,紫苏犹豫着进来了。

  齐布琛看到她,便问:“怎么犹犹豫豫的,可是有事儿发生了”

  紫苏看了齐布琛yi眼,低低头道:“今日迎璋世子上门,正和四阿哥遇到了。”

  齐布琛愣了yi下:“迎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紫苏摇头:“奴婢不清楚。”

  林氏替齐布琛着急:“这可怎么办好希望世子可不要说胡话。”

  齐布琛闭上了眼睛,冷静地分析着情况。今儿是她归宁的时刻,迎璋上门就不是很妥当,更何况是遇上了四阿哥。四阿哥是yi个小心眼外加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怕就怕四阿哥会怀疑到她身上,使迎璋又成为两人心中不能提及的忌讳。

  可是迎璋也不是yi个没有分寸的人。他在这个时候找上四阿哥,必定是有什么事儿。事情的关键,就是要消除四阿哥对她的怀疑。

  齐布琛从空间中取出yi串黑曜石貔貅手链,暗暗在心中拿好了主意。

  惟你而已

  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之后,齐布琛反而不急了。和文将暖汤送了过来,她便招呼着林氏yi起用。小厨房里剩下的,就被她赏了今日和她yi起过来的人。

  林氏不知道她的想法,在yi边干着急:“你怎么还有心情坐在这里万yi四阿哥迁怒怀疑到你身上,那可怎么是好”

  齐布琛将暖汤推到林氏面前,笑笑道:“嫂子急什么这事儿,有好有坏,就看咱们怎么处理。再说了,老太太能让我在自己家里招了四阿哥的疑却没有任何动作妹妹心里有数的。你不是说要尝尝和文的手艺吗,东西就摆在你眼前了,不喝可就凉了。”

  确实,这件事有好也有坏。没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着,可同时,那个被惦记着的女人,也会引起他的注意。在现代,有多少女人是因为将心思完全放在丈夫身上,牺牲了太多,让丈夫过得太安逸了,丈夫才有心情和精力去外面找小三。

  被人惦记着,才会给四阿哥压力。

  再者,佟府虽然曾经和郡王府议过亲,但她和迎璋之间亲亲白白,没有丝毫僭越之处。大婚之夜,她也借着四阿哥的问话把事情给他透露过,早在今日之前,他心中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好处。

  因四阿哥要见齐布琛,迎璋便不好再留在佟府,告了辞就离开了。达哈苏找了两个丫头带着四阿哥去了齐布琛的闺房。

  那两个丫头走在四阿哥前面时,恭敬有礼,目不斜视,颇有簪缨世家婢女的风范。四阿哥心中yi动,暗想:如此看来,佟府倒是极严谨的,虽然没有爵位,但若有人提拔,大有可为。接着,他突然又想起,齐布琛出嫁之前,佟府有yi大半是她管着的。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几人到了拐角处。忽然,前面似乎传来了说话声,里面隐隐约约夹杂着“大格格”c“迎璋世子”等词汇。那两个婢女的脸色立刻变了变。正在其中yi个婢女仿佛要开口呵斥的时候,四阿哥脸色yi沉,他旁边的小太监立刻上前yi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四阿哥又冷冷地扫了那两个婢女yi眼,只看得她们立刻跪在地上,身体微颤,不敢说任何话。四阿哥上前yi步,侧耳听了起来。

  只听yi个侍女道:“你听说了吗今儿大格格归宁,迎璋世子居然来了好死不死地,他居然还碰上了四阿哥你说,迎璋世子是在害大格格啊,还是在干什么”

  另yi个侍女道:“浑说什么东西世子和大爷从小yi起长大,就像是亲兄弟似地。他对大格格,自然也是像对妹妹yi样了。世子此时上门,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怎么会去害大格格佟府规矩大,你可别四处胡说,当心被人打出去”

  “可是大格格选秀前,老爷不是还想和郡王府结亲吗难道大格格和世子间,就真没有yi丝感情”

  躲在假山后的四阿哥闻言,心中yi紧,忍不住又向前踏了小半步。

  “你知道什么,咱们佟府的大格格年幼丧母,从小就要强。她又是个极守规矩的,就怕被人抓了yi点错处,丢了她额娘的脸,又怎么会和世子有私情,留下这么大yi个把柄你要知道,现在这位太太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呢。世子刚来的时候,大格格还是个两岁的奶娃娃,yi直在她额娘身边娇养着,和世子统共也见不了几面。大格格去先生那里学习的时候,林家小姐也在的。虽说咱们满人没有汉人那么多的避讳,可林先生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是将大爷他们和格格分开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哪里就会喜欢上世子了”

  四阿哥听着那丫头的解释,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有些喜悦。

  那个小丫头不服气道:“可他们议亲了,那总是事实吧”

  四阿哥只听另外yi个丫头解释道:“那有什么。在大选前看好人家,大选地时候向宫里的主子求个恩典,撂了牌子回家成亲,这是常有的事儿。只是不要太明目张胆,不可让外人知道罢了。世子才貌好,看着也是个良配。可他家里不行,风评太差。其实大人和大爷都是不乐意的,但念着是知根知底的,世子又颇有诚意,这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是吗姐姐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解释了许多的那个丫头,得意yi笑,道:“我有个好姐妹,和大格格身边的和宁是闺蜜,常去大格格的院子,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姐姐见过世子吗据说世子样貌极为俊美,就像神仙儿似地。要是能见到世子就好了。”

  “小蹄子想什么呢就算你见到了世子,世子也未必会搭理你。再者世子马上要大婚了,他要娶得可是钮钴禄氏的嫡小姐,哪里就看上你这样的了”

  “怎么就看不上我这样的了我哪里不好了要不是大奶奶防的太严,我说不定还能得大爷青眼呢。如今大爷那边没想头,我为自己的未来谋划谋划,那又怎么了若是让我去伺候世子,世子定然会喜欢我的”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响起yi个中年女子怒斥的声音:“你们这两个小蹄子,好好地差事不做,居然躲到这里来议论主子的是非”

  接着是“噗通”“噗通”两声的跪地声和哭泣着的求饶声:“奴婢错了,嬷嬷饶了奴婢们吧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那嬷嬷十分气愤:“磕头有用吗你们进府的时候,明明确确地教过规矩,主子的事情是你们能乱说的知不知道四阿哥今日陪着主子归宁万yi你们非议主子的话被四阿哥知道,整个佟府都要跟着吃瓜落。往日看在柳姨娘的面子上,也没怎么罚你们如今可是不发不行了堵了她们的嘴,别让她们惊了贵客。咱们去老太太面前好好说说我看她们谁还能嚣张,说不定她们老子娘也要跟着受牵连”

  接下来,似乎是那两个丫头被捂住了嘴拖走了。没过yi会儿,那边便安静了下来。

  四阿哥从假山后走出,心中已经放下yi大半了。

  齐布琛今日出门的时候求了四阿哥,把巴图鲁和耿根yi起带出来了。四阿哥到她那边的时候,她正将俩只猫放在榻上,逗着玩呢。

  四阿哥不让人通报,自己推门进去了。

  齐布琛yi回头,见是他,忙迎上前,上下打量了他yi番后,捂住他冰凉的手搓了搓,道:“爷怎么来得时候也不多加几件衣服,万yi冻着了,可怎么办好”说罢,她又立刻转头对身边的和文道:“还不快去拿个暖炉过来”

  那双包裹在他大手外的小手,温软柔滑,yi点点地暖化了他手上的冰冷,也让他烦躁的心慢慢地安静下来。

  齐布琛拉着四阿哥在榻上坐下,接过和文递过来的暖炉,又吩咐道:“你先去厨房将热着的暖汤端过来,然后让和雅快去嫂子那里看看,有没有哥哥未穿过的新衣,就说我要了,回头拿我那些布匹环她。”

  和文应了声,忙下去了。

  四阿哥坐在齐布琛身边,脸色淡淡的:“难得回来yi趟,怎么不多和家里人说说话”

  齐布琛将榻上的两只小猫放到地上,让它们自己去玩。听到四阿哥的问话后,她答道:“和老太太她们说了yi早上。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让她多多休息。至于其他人,除了我嫂子之外,妾身和她们也没多少交情,懒得应付。刚刚嫂子还在妾身这儿呢,不过刚刚老太太打发人来说有什么事儿要办,仿佛是要处置个人,嫂子就先过去了。我yi个出嫁的孙女,也不好再掺和家里的事,所幸就yi个人呆着了。”

  四阿哥眼神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齐布琛看着四阿哥的侧脸,突然害羞地低下了头。她用小手指勾了勾四阿哥的小手指,轻声道:“爷,我送你个礼物。”

  四阿哥侧了侧头,看着飞红的双颊和眼中清柔地仿佛要溢出来的水波,心中叹了口气。他早没了对她的怀疑。想来,还是他贪念着以前的情谊,破坏了她的姻缘,使她违背了她额娘的遗愿。她yi个内院女子,极少能接触外面。爱新觉罗迎璋无论做什么,恐怕都是他自作多情吧。本来,他就对她有愧,又如何能无端端地去怀疑她呢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何物”

  齐布琛从手上退下yi串东西,小心地套在四阿哥手腕上。

  四阿哥抬起手腕yi看,发现那是yi串黑曜石貔貅手链。那手链上串着二十颗饱满光亮,大小相似的黑曜石,中间还有yi个黑曜石雕刻的貔貅,看上去尊贵c神秘,大气。与麒麟有所不同,貔貅是凶狠的瑞兽,且护主心特强,有招财进宝,辟邪镇妖,驱逐瘟疫的作用。

  四阿哥转了转手链,对这礼物倒是颇为满意。

  齐布琛飞快地看了他yi眼,又低下头,轻声道:“这是我在选秀前,让人从四处收集来的黑曜石做的。虽然中间的貔貅因为工艺复杂,我不会雕刻,但是另外那二十颗黑曜石,都是我亲自打磨的。这原本,就是我要送给我未来的丈夫的”话说到后来,越来越轻,几不可闻。

  四阿哥的动作yi顿,看向了身边的那个女子。

  齐布琛抿了抿唇,接着道:“我记得额娘曾经说的话。我现在是四爷的侧福晋,以后无论有什么悲喜,困难,疾病,我都要和四爷yi起走下去,不离不弃。人与人之间的喜爱和尊重,是相互的。四爷待我极好,所以,我想把我的心意,告诉四爷。”

  四阿哥听到她的话,心中微微yi震。他的女人,都以加入皇家为荣,却从来没有人说过要和他不离不弃。他心中暖融融的,只想将齐布琛搂到怀里。克制了yi下,他问道:“既是本来就要交给爷的,为什么现在才送”

  齐布琛的眼神yi暗。她看了四阿哥yi眼,忐忑道:“我知道,因为我新入府的关系,您会在我那里住三天。三天后,您就会去别人那里。我我不想您忘记我,我想您记得我。四爷,我真的不想以后连见您yi面都难不管您去哪里,您都记得我,好不好”

  四阿哥接触到她小心翼翼询问地眼神,心中yi软,终于将她抱在了怀里。若说yi直记得她,将她放在心里,他早几年前就已经那样了。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齐布琛在他病重的时候,照顾过他,这份情他yi直记着。

  齐布琛紧紧地抱着四阿哥的腰,略带哽咽道:“您要记着我,yi定要记着我”

  四阿哥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作为回答。

  齐布琛这才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yi室温馨。

  平淡日子

  从佟府回贝勒府这yi路,四阿哥yi直将齐布琛搂在怀里。两人静静地靠在yi起,间或齐布琛会说yi句话,四阿哥就会轻轻应yi声或者是捏捏她的手,让人瞧着羡慕地很。

  到贝勒府的时候,四阿哥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扶着她下来。进了院门之后,两人就自动松开了交握在yi起的手。

  四阿哥回了书房,齐布琛却要先去那拉氏那里请安。

  那拉氏的正院里,做了很多人。李氏听说四阿哥下差后就去了佟府,气得将院子里的小丫鬟都骂了个遍,然后冷静下来,收拾了妆容后,去了那拉氏那里坐着。

  刚听到那个消息后,那拉氏心里也很不忿。若不是若不是她yi定先收拾了佟佳氏这个女人,已经有太多特例了

  安嬷嬷在旁边安慰:“您是这贝勒府的嫡福晋,四阿哥对您的敬重,那是不消说的。整个后院都是您管着的,和她置什么气再说了,四阿哥对她越好,李氏她们就越不会让她安生,这不正是您想看到的吗您啊,稳稳当当坐着,等着看戏收利就好。”

  那拉氏忍不住垂泪:“敬重那又怎么样人人都说四福晋大度端庄,可是谁知道我看着他去别的女人那里时的心酸那是我丈夫啊,若有可能,我恨不得那些女人都消失不见。可我不能,我是堂堂的皇子福晋,时时刻刻都得端着。可恨我如此容忍着那些女人,她们偏偏是我无能,连晖儿也保不住”

  安嬷嬷心疼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忙拿过帕子帮她拭泪:“我的好主子,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咱们得忍着。那人在府里扎稳了脚跟,风头正盛,此时动不得。佟侧福晋此时得宠,府里的其他女人能放过她日子还长着,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那拉氏听了她的话,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道:“可我瞧着,佟佳氏也不是好惹的,单yi个李氏,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咱们先看着嬷嬷,”说着,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冷声道,“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