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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作者:蔷薇佳|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23:34:51|下载: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TXT下载
  吸血侠达伦山传奇3

  作者:英达伦山

  卷七 吸血鬼杀手周莉 译

  献 给

  雪莉和德里克美女和野兽

  争争吵吵的伙伴:

  吉利罗素和左伊克拉克

  台边前排看客:

  克里斯托弗伙

  订盘血淋淋的肥肠献给:

  “剖肚拉肠者”凯里戈达德-金奇

  “毁灭女郎”克里斯蒂娜科利内

  引子

  这是个充满悲剧性错误的年代。对我来说,悲剧早在十四年前就开始了。那时,个吸血鬼的只蜘蛛迷住了我,它能表演各种令人吃惊的把戏,于是我把它从吸血鬼那儿偷了出来。虽然偷得很顺利,但之后的切糟透了,我为那次偷窃付出的代价是牺牲了自己的人性。我装死离开了家人和故乡,作为暗夜里种吸血生物的助手,与怪物马戏团起周游世界。

  我叫达伦山。我是个半吸血鬼。

  在经历了系列可怕的事情之后那些事情太可怕了,到现在我还是很难相信那切曾经实实在在地发生过我还成了吸血鬼王子。王子是吸血鬼族的领袖,所有的吸血鬼都尊敬王子,听从他们的命令。吸血鬼族中只有五名王子其他四位是帕里斯斯基尔米卡维尔菜特阿罗和万查马奇。

  我已经当了六年王子。我待在吸血鬼圣堡吸血鬼族的大本营,学习吸血鬼族的习俗和传统,学习怎样做个够格的吸血鬼。我还学习如何作战,如何使用各种武器。所有的吸血鬼都得学习怎么作战,但眼下掌握作战方法更是前所未有的重要因为我们正处于战争时期。

  我们的敌人是吸血魔,我们的血缘兄弟。在很多方面他们跟我们很相似,但与我们有点根本的不同他们吸血的时候要把人杀死。吸血鬼进食时不伤人我们只从选中的人身上稍稍吸点儿血,但吸血魔觉得进食时若不把猎物的血吸干是丢人的事情。

  虽然吸血鬼和吸血魔相互敌视,但几百年来两个部族还是艰难地遵守了停战协定。六年前情况变了,群吸血魔在吸血鬼的叛徒科达斯迈尔特的帮助下攻击了吸血鬼圣堡,想控制王子厅。我们打败了他们多亏我在他们发动攻击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我们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发动袭击,所以盘问了被抓住的吸血魔。

  与吸血鬼不同,吸血魔没有领袖他们的地位完全平等但六百年前他们与吸血鬼分裂的时候,个厉害而神秘的魔法师小先生拜访了他们,交给他们口火棺,躺在里面的人会被活活烧死,可小先生说有晚个人会躺进去,然后毫发无伤地出来,那个人会带领他们彻底打败吸血鬼,使吸血魔成为暗夜的绝对统治者。

  盘问中我们惊恐地获悉,吸血魔王终于出现了,世界上所有的吸血魔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大战做准备。

  袭击者被痛苦地处死了,那刻消息像野火样在吸血鬼圣堡中传开了:“我们和吸血魔开战了”打那以后,我们和吸血魔之间的战役不断,我们无情地打杀,心要推翻小先生那黑色的预言我们注定失败,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章

  王子厅内又个漫长而难熬的夜晚,斯塔芬欧弗个吸血鬼将军正在向我和帕里斯斯基尔汇报战况。帕里斯是世上最老的吸血鬼,少说也有八百多岁。他白发飘飘,留着长长的灰白胡子,右耳在好多年前的场战斗中失去了。

  斯塔芬欧弗三年来直在沙场上征战,他简单回顾了这几年他在疤痕大战中的经历疤痕指的是我们手指尖上的伤疤,那是吸血鬼和吸血魔共有的标记。疤痕大战是场古怪的战争,没有大型战役,双方也不发射导弹吸血鬼和吸血魔只用剑棍矛这种近身作战的武器只是不断地爆发零星的小规模战斗,三四个吸血鬼伏击数量相当的吸血魔,战斗至死。

  “我们四个对付他们三个。”斯塔芬欧弗说,他正在向我们叙述他最近的场战斗,“但我的伙计们还嫩着呢,可那些吸血魔都是老手。我杀掉了个,但让另外两个家伙逃掉了。我们死了两个伙计,另个废了条胳膊。”

  “有没有吸血魔提到他们的魔王”帕里斯问。

  “没有,殿下。我抓住的那些家伙不管我怎么问,总是哈哈大笑,就是下狠劲折磨他们也没用。”

  六年来我们直在寻找吸血魔王,但始终没有他的下落。我们知道他还没有换血很多吸血魔对我们说,他还没有变成吸血魔,但正在学习他们的规矩我们全都认为要想推翻小先生的预言,就得在吸血魔王完全控制吸血魔族之前找到他,把他杀掉。

  还有好几个将军在等着向帕里斯汇报。斯塔芬欧弗告退,他们就走上前来,但我示意他们退后。我拿起罐热血,递给这位独耳王子。他笑了笑,大口喝了起来。喝完后他用手背抹去嘴边的血迹,他的手颤抖着主持战争委员会的责任耗去了老吸血鬼大量的精力。

  “你看今晚是不是就到这儿呢”我问道。我很担心帕里斯的身体。

  他摇摇头。“还早呢。”他低声说。

  “你可不是小伙子了。”我身后个熟悉的声音说是暮先生。这位总穿着红斗篷的吸血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我身边,给我出主意,鼓励我。他的地位非常特殊。他是普通的吸血鬼,没有点职务,得听从职位最低的将军的命令。但由于他是我的监护人,实际上他是不在位的王子因为基本上不管什么事我都听他的。暮先生的实际权力仅次于帕里斯斯基尔,但是没有人公开承认。吸血鬼的套形式至上

  “你应该休息,”暮先生抚着帕里斯的肩对他说,“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你不能过早地把自己累垮了。以后我们还需要你呢。”

  “胡说”帕里斯大笑起来,“将来是你和达伦的,我是过时的老东西了,拉登。这场战争如果真像我们担心的那样拖那么久,我是撑不到头了。现在我若再不做出点事情来,就再不会有机会了。”

  暮先生正要反驳,但帕里斯举起根弯曲的手指,让他闭上了嘴巴。“老猫头鹰不喜欢听别人对他说他还多么年轻,多么有精神。我没多少时间了,不这么说的人不是傻子就是骗子,要么就是说谎的笨蛋。”

  暮先生歪了歪脑袋服从了。“好吧,我不跟你争。”

  “最好别跟我争。”帕里斯哼了声。他在王座上动了动疲惫的身子。“今晚是够受的。跟这些将军谈完之后,我就爬回棺材睡觉去。达伦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他能应付。”暮先生信心十足地说。将军们走上前来。暮先生赶忙站到我身后,离我很近,好在需要的时候随时给我建议。

  天亮了帕里斯也没有去休息。将军们争论不休他们负责研究有关吸血魔行动的报告,努力找出吸血魔王可能的藏身地点几乎快到中午了,老王子才脱了身。

  我稍微休息了下,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继续听圣堡中三位教练报告情况,他们正在训练批最近才当上将军的普通吸血鬼。听完报告我得派两名新任的将军上战场去体尝战争的滋味。我很快结束了派将的小仪式我得在他们的前额上抹点吸血鬼的血,然后念叨篇古老的战争祷文在我祝他们好运之后,他们出发去杀吸血魔或者去丢掉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轮到吸血鬼们到我面前来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和要求。我是王子,得负责解决暗夜里的各种事务。虽然我只是个年轻的半吸血鬼,没有经验。而且我成为王子只是权宜之策,并不是因为德高望重;但每个吸血鬼对王子都百分之百地信任,他们尊敬我,跟尊敬帕里斯和其他王子样。

  最后个吸血鬼离开了,我抓紧时间在我那挂在王子厅后面的吊床上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后,我就着水把点半生不熟的腌猪肉灌进了肚子,又喝了小罐血,然后再次坐到王座上,听取吸血鬼们新轮的计划策略和报告。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二章

  声尖叫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个激灵,从吊床上摔了下来,砸在小石屋又凉又硬的地板上。我立刻下意识地伸手去拔始终别在腰间的短剑。会儿睡意全消了,我这才明白过来那只是哈克特在尖叫,他在做噩梦。

  哈克特马尔兹是个小人。小人是种个子矮小的生物,他们为小先生干活,总穿着蓝色的袍子。哈克特从前是人,但他想不起自己以前是什么人,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的人。

  哈克特死后,灵魂被困在了地球上,后来小先生给了他个粗矮的新身子,又使他活了过来。

  “哈克特,”我低声叫道,用力摇了摇他,“醒醒,你又做梦了。”

  哈克特没有眼皮,要是他睡着了,他那双绿色的大眼睛就会变暗,现在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大声地呻吟着,跟我几分钟前样,从吊床上滚了下来。

  “火龙”他叫道,他脸上戴着的口罩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发闷他每天呼吸空气至多十到十二个小时,不戴口罩他就会死。“火龙”

  “不是,”我叹了口气,“你在做梦呢。”

  哈克特用双古怪的绿眼睛瞪着我,过了会儿他放松了,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灰色的大嘴,像条锯齿状的大缝。

  “对不起,达伦。我吵醒你了”哈克特问。

  “没有,”我骗他说,“我已经醒了。”

  我又跳回到吊床上,坐在那儿盯着哈克特看。他的确很丑,又矮又粗,死灰色的皮肤,看上去没有耳朵也没有鼻子他的耳朵缝在头皮下面。没有嗅觉和味觉。他也没有头发,绿色的眼睛滚圆滚圆的。牙齿又小又尖,还有条暗灰色的舌头。他的脸就像弗兰肯斯坦的怪物1注:英国女作家玛丽雪莱17971851所著弗兰肯斯坦中专攻秘术的瑞士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创造的怪物。这位怪物创造者最终被他所造的怪物杀死。后来弗兰肯斯坦成了怪物的名字。样,是块块地缝起来的。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帅哥吸血鬼没什么英俊的我的脸手脚和身体上到处都是条条的伤疤和烧伤的痕迹那大多是在参加入会测试的时候落下的两年前我通过了第二次测试。而且我的头像婴儿样光滑,因为我在第次测试的时候被严重烧伤过。

  哈克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他两次救了我的命,头次是在来吸血鬼圣堡的路上,我被野熊袭击的时候。另次是在我参加第次入会测试那次我失败了与发疯的野猪搏斗的时候。看见他近几年来始终被噩梦缠绕着,我很担心。

  “还是那个噩梦”我问道。

  “是的,”他点点头,“我走在片无边的荒地上。天空血红。我在找样东西,可我不知道是什么。到处是布满尖桩的陷阱。有条火龙袭击我,我把它击退了,可是又冒出了条,会儿又是条。接着”他痛苦地叹了口气。

  哈克特现在说话比他刚开口时流利多了。开始他说上两三个字就得停下来喘口气,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了控制呼吸。

  “有那些幽灵似的人吗”我问。有时候他会梦到群幽灵般的人追赶他,折磨他。

  “这次没有,”他说,“可我觉得他们定会出现,要是你没把我叫醒的话。”哈克特冷汗直流他的汗是浅绿色的双肩微微发抖。噩梦使他非常痛苦,因此他尽量不睡觉,三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想吃点东西,或者喝点什么吗”我问道。

  “不,”他说,“我不饿。”他站起来,伸展了下粗壮的手臂。他只在腰间围了块布,露出光滑的肚子和胸膛他没有乳头和肚脐眼。

  “真高兴能看见你。”他说,面套上蓝袍子这个穿法他老是改不了。“我们俩好长时间没见了。”

  “是啊,”我呻吟说,“战事可把我烦死了,可我不能让帕里斯个人干,他需要我。”

  “斯基尔殿下怎么样”哈克特问。

  “在撑着,很难,要做那么多决定,部署那么多部队,还要送那么多吸血鬼去死。”想到这场疤痕大战,有会儿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很多吸血鬼死在这场战争中其中不少是我们非常要好的朋友。

  “你怎么样”我问哈克特。

  “忙死了,”他说,“塞巴给我的活越来越多。”在吸血鬼圣堡闲待了几个月以后,哈克特到军需官塞巴尼尔的手下帮忙去了。塞巴负责保证圣堡的物资和武器储备。刚开始哈克特只是搬搬箱子和麻袋,但很快他就学会了有关储备和供给的知识,学会了如何满足吸血鬼的需求,现在他已成了塞巴的得力助手。

  “你必须马上回王子厅吗”哈克特问道。“塞巴想见你,他想带你去看些蜘蛛。”圣堡里有好几千只巴哈伦蜘蛛。

  “是的,”我遗憾地说,“但我会找机会尽早溜去他那儿。”

  “说到做到。”哈克特严肃地说,“你看上去很累,不是只有帕里斯需要休息。”

  过了会儿,哈克特只得走了,因为群将军要来,他得做准备。我躺在吊床上,盯着石洞黑乎乎的岩顶,怎么也睡不着。我和哈克特刚到圣堡的时候就起住在这个小房间里。我喜欢这个舒适的地方这里是我待过的最像卧室的地方可是我很少能待在里面。晚上我基本上待在王子厅里,白天难得有几个小时空闲,可通常不是吃饭就是练功夫。

  我躺在那儿,又想起了我的入会测试,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光光的脑袋。第二次测试我顺利地通过了。我不定要参加测试我是王子,对我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但不参加,我总觉得不自在。只有通过测试,才能证明我是个够格的吸血鬼。

  除了那些疤痕和烫伤,过去的六年里我没有多少变化。我是个半吸血鬼,每过五年才长岁。我比跟暮先生起离开怪物马戏团的时候高了点,五官也粗犷成熟了点,但我还不是全吸血鬼。在我成为全吸血鬼以前,我不会有多大的变化。等成了全吸血鬼,我会比现在强壮得多;还能用唾沫愈合伤口;能呼出使人昏迷的气体;用脑波与其他吸血鬼联系。而且成了全吸血鬼后,我还能掠行吸血鬼能保持种超级速度行进,称做掠行。不好的面是,我会变得见不得阳光。不能在白天活动。

  但这切都远着呢。暮先生从来没提过什么时候会给我完全换血。就我所知,那要等到我成年以后,还得十到十五年呢我现在还是少年人的身材所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欢度或者是忍受拖长了的童年。

  我又躺了半个小时,然后爬起来穿衣服。我已经习惯了穿身浅蓝浅蓝色的裤子,浅蓝色的束腰上衣,外面再套上件很气派的长袍。穿上衣的时候,我的右手拇指卡在了袖子里。这是常事六年前我的大拇指断了,现在依然古怪地斜戳着。

  我小心不让坚硬的指甲把衣服撕破我的指甲能在软点的岩石上抠出洞来终于解放了拇指,穿好了衣服。套上双轻便的鞋子之后,我又摸了摸脑袋,确认自己没挨虱子的咬。最近虱子在圣堡里到处跳,搞得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宁。然后我向王子厅走去,去迎接另个充满谋划和争论的漫长夜晚。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三章

  王子厅的大门只有王子把手放在门扇上,或者在厅里按下王座上的扶手才能打开。王子厅是小先生和他的小人在几个世纪以前盖的,它的四壁能承受切冲击。

  至关重要的血石就放在王子厅里。血石是有魔力的。来到圣堡的吸血鬼这个世上的三千个吸血鬼绝大多数至少来过圣堡次都要把手放在血石上,让它吸去点血,从此血石就可以用来探查他们的行踪。比如暮先生要想知道阿罗在哪儿,他只要用双手按住血石,脑中想着阿罗,几分钟后他就能确定阿罗的位置。他也可以想着某个地方,血石就会告诉他那个地方有多少个吸血鬼。

  我不能用血石寻找他人全吸血鬼才行但是别人能用血石寻找我,因为在我成为王子的时候,血石吸了我的血。

  要是血石落入吸血魔的手里,他们就能用血石追踪所有与其相连的吸血鬼,我们根本不可能躲过他们,那我们就完了。因此些吸血鬼想毁了血石但是据说血石能在最危急的关头挽救我们吸血鬼族的命运。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帕里斯正在用血石指挥部队。接到吸血魔行踪的报告后,帕里斯会先用血石查出将军们的位置,然后用脑波跟他们联系,命令他们从个地方赶到另个地方。就是这项工作耗去了他大量的精力。别人也可以使用血石,但帕里斯是王子,他的话就是法律,他直接下令会更快捷。

  帕里斯心扑在血石上,我和暮先生则长时间地整合战地报告,好摸清吸血魔的行动路线。好多将军也在做这件事,但我们要负责利用他们的发现,归类整理,挑出更重要的线索,向帕里斯提建议。我们有成堆的地图,上面戳着标识,标出吸血鬼和吸血魔的位置。

  暮先生已经盯着张地图研究十分钟了,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看这个了吗”他终于开口问道,把我叫了过去。

  我盯着那张地图,三面黄旗和两面红旗紧紧围着座城市。我们用五种主要的颜色做标识。蓝旗代表吸血鬼,黄旗代表吸血魔,绿旗是吸血魔的基地他们坚守的城镇,白旗插在我们打了胜仗的地方,红旗则是我们失败的地方。

  “看什么”我盯着那些红旗和黄旗问道。因为睡眠不足,再加上老盯着地图和字迹潦草的报告,我的眼睛直发花。

  “这个城市的名字。”暮先生说着,用指甲划过那个城市的名字。

  我看着那个名字,起先阵茫然,然后下子想了起来。“你的家乡。”我轻声说。那是暮先生变成吸血鬼以前居住的城市。十二年前他回去过次,带着我和埃弗拉冯怪物马戏团的蛇娃去阻止莫劳,个以杀人为乐的疯吸血魔。

  “把报告找来。”暮先生说。每面旗子上都标着数字,和归档的报告致,这样我们就能准确地知道每面旗子所代表的情况。只花了几分钟我就找到了相关的报告,我飞快地扫了遍。

  “那儿出现了吸血魔,”我低声念道,“两个进城,个出城。第面红旗是年前的事与吸血魔场大战,四个将军战死了。”

  “第二面红旗的位置是斯塔芬欧弗的两个属下战死的地方。”暮先生说,“我就是在插这面旗子的时候,注意到这座城市周围的活动很频繁。”

  “你认为这说明了什么”我问。个地方出现这么多吸血魔可是不同寻常。

  “说不好,”他说,“也许吸血魔在那儿建立了基地,可看不出为什么这座城市和他们其他的基地离得那么远。”

  “可以派人去查查。”我提议说。

  暮先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在那儿已经损失了太多的将军。那不是什么战略要地,还是别管它了。”

  暮先生摸着左脸颊中间那道长长的伤疤,又盯着那张地图看起来。他橘黄色的头发剪短了大部分吸血鬼最近都把头发剪短了,因为虱子闹得太凶在王子厅强光的照耀下,看上去跟秃了似的。

  “你很担心,是不是”我问。

  他点点头。“他们要是已经建立了基地,就得杀人进食。我还是把那个城市看做是我的家,真不愿想到我心目中的亲友在吸血魔的手里受苦。”

  “我们可以派队人去把他们赶走。”

  他叹了口气。“那不合适,那样我就把个人的私利放在部族的利益之上了。要是我能上战场,我会去查查,可派人就不必了。”

  “你和我有机会离开这里吗”我没好气地问道。我不喜欢打仗,但是在山里头困了六年,现在我宁愿拔掉指甲,换几个晚上到外面去走走,哪怕单手对付打吸血魔也行。

  “情况是不妙,”暮先生承认说,“看来战争不结束,我们是别想出去了。除非某个王子伤势严重,从战场上撤回来,我们才有可能替补。不然”他苦着脸,用手指击打着地图。

  “你不用待在这儿,”我低声说,“还有不少人能帮我呢。”

  他大笑声。“是有不少人想给你提建议,”他说,“但是有多少人能在你犯错的时候教训你呢”

  “没几个。”我咯咯地笑了。

  “在别人眼里你是王子,”他说,“但在我看来,你还是那个嗜好偷蜘蛛的多管闲事的小坏蛋。”

  “好啊”我狠狠地哼了声。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暮先生从来都按照敬重王子的礼节恭恭敬敬地对待我可他的话又并不都是玩笑。我和暮先生之间有种特别的关系,就像父亲和儿子。他能对我说别的吸血鬼不敢说的话,没有他我就会手忙脚乱。

  我们把暮先生从前家乡的地图放到了边,继续处理暗夜世界里更重要的事务。我们点也没想到,命运最终将把我们带回暮先生年轻时所待的城市,去面对正在那里等待着我们的可怕的邪恶力量。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四章

  吸血鬼圣堡的所有大厅和通道内片欢腾米卡维尔莱特在离开五后回来了,据说他知道吸血魔王的下落消息传开的时候,我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休息。我立刻套上衣服,赶向山内顶部的王子厅,急着去探听消息是不是真的。

  赶到王子厅的时候,米卡正在跟帕里斯和暮先生说话,旁边围着群急着知道消息的将军。米卡跟往常样穿着身黑衣,鹰样的眼睛看上去比从前更黑更冷了。我推开众人,挤上前去。看见我,米卡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敬了个礼。我立正回礼。“小王子,好吗”他问道,扯动嘴角笑了笑。

  “还行。”我回答说,边上下打量着他,看他有没有受伤很多回到圣堡的吸血鬼都带了身的伤。可是米卡虽然看上去很累,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吸血魔王的事怎么样”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据说你知道他在哪儿”

  米卡沉下脸来。“要是知道就好了”他四下看了看,说道,“集合下好吗我有消息,可我想当众宣布。”厅内所有的人立刻向自己的位子走去。米卡在自己的王座上坐了下来,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回来真好,”他说,拍了拍硬木椅的扶手,“塞巴有没有照看好我的棺材”

  “去你的棺材吧”个将军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嚷道,“有什么吸血魔王的消息”

  米卡理了理乌黑的头发。“首先,让我们弄清楚我不知道吸血魔王在哪儿。”厅内响起片呻吟。“但是我的确有他的消息。”米卡接着说,所有的耳朵听到这句话又都竖了起来。

  “说消息前,”米卡说,“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吸血魔最近的征募行动。”所有的人都脸茫然。“自从开战以来,吸血魔就违反常规,给许多人换了血。好增强战斗力。”

  “这不是什么新消息,”帕里斯嘟哝说,“吸血魔的数量比我们少,我们早就料到他们会不管不顾地给人换血。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的人还是比他们多得多。”

  “不错,”米卡说,“但现在他们也招收没有换血的人。他们叫那些人吸血魔人。很明显,是吸血魔王本人想出了这个名字。吸血魔人跟吸血魔王样,在没有换血变成吸血魔以前就开始学习吸血魔的规矩和作战方法。吸血魔王想建立支由人类组成的援军。”

  “人我们还对付不了吗”个将军吼道,厅内响起片赞同的叫喊声。

  “话是不错,”米卡说,“但是我们得警惕这些吸血魔人。虽然他们没有吸血魔的力量,但他们学会了吸血魔的战斗技巧。而且,他们没有换血,所以不用遵守吸血魔的那些相对严格的律条。他们不用遵守荣誉信条,可以撒谎;不用遵守自古以来的传统可以使用远程武器。”

  厅内响起了片愤怒的低语声。

  “吸血魔开始用枪了”帕里斯吃惊地问道。在使用武器方面,吸血魔的规矩比吸血鬼的更严格。我们能用回飞镖和长矛,可这两样东西大多数吸血魔连碰都不会碰。

  “吸血魔人不是吸血魔,”米卡忿忿地说,“没有换血的吸血魔人完全有理由用枪。好像有些吸血魔不同意,但是吸血魔王下了命令,他们就服从了。”

  “吸血魔人是以后的问题。”米卡继续往下说,“我提他们只是为了说明,吸血魔王的消息我是怎么得来的。吸血魔宁愿痛苦地死去,也不会背叛部族,但吸血魔人可没有那么坚强。几个月前,我抓住了个吸血魔人,从他的嘴里逼出了些有趣的东西。首先吸血魔王没有基地。他在群护卫的陪同下四处游走,从支部队走向另支部队,鼓舞士气。”

  这条消息令将军们兴奋起来如果吸血魔王没有基地,保护他的人又不多,那攻击他就容易多了。

  “那个吸血魔人知道吸血魔王在哪儿吗”暮先生问道。

  “不知道。”米卡说,“他见过吸血魔王,但那是在年前。只有陪伴他左右的人才知道吸血魔王的行动路线。”

  “他还说了些什么”帕里斯追问道。

  “他说吸血魔王还没有换血。还有,虽然吸血魔王努力振奋人心,可吸血魔的士气还是很低落。吸血魔损失惨重,很多人觉得他们不可能赢。有些吸血魔想停战甚至彻底投降。”

  欢呼声轰然响起。听了米卡的话,些将军兴奋地拥上来抬起米卡,扛出大厅,向山下的仓库走去,那里有箱箱的啤酒和葡萄酒。欢歌叫嚷的声音,路传来。剩下些头脑比较清醒的将军看着帕里斯。等待指示。

  “去吧,”老王子微笑着说,“让米卡和他那些兴奋过头的伙计们孤零零地喝酒可不太礼貌。”

  剩下的将军们听了,鼓起掌来,然后迫不及待地走了。厅里只剩下几个卫兵我暮先生和帕里斯。

  “这太蠢了。”暮先生低声抱怨说,“要是吸血魔真想投降,我们应该继续穷追猛打,而不是浪费时间”

  “拉登,”帕里斯打断了他,“跟其他人去吧,去找桶你能找到的最大桶的啤酒,不喝得烂醉就别回来。”

  “可是”暮先生刚开口。

  “这是命令,拉登。”帕里斯吼道。

  暮先生的表情就好像他活吞了条鳝鱼,但是他从来不违抗上级的命令,他两脚跟碰,低声说:“遵命,殿下。”然后气冲冲地向仓库大步走去。

  “我还没见过暮先生喝得烂醉呢,”我大笑着说,“那会是什么样子”

  “就像人类是怎么说的只昏头昏脑的大猩猩”帕里斯握拳掩嘴,咳嗽起来近来他咳得很凶然后笑了。“但是那对他有好处,拉登有时候活得太严肃了。”

  “你呢”我问道,“你打算去喝点吗”

  帕里斯做了个鬼脸。“喝上罐啤酒我就完了。我要好好利用这个空闲,在大厅后面的棺材里好好躺躺,睡上他整天。”

  “是吗如果需要,我可以留下来。”

  “不用,你也去乐乐吧,我没事。”

  “好。”我跳下王座,向门口走去。

  “达伦,”帕里斯又把我叫了回去,“太多的酒精对老人和孩子都不好。聪明的话,就少喝点。”

  “还记得几年前你对我说的有关智慧的那句话吗,帕里斯”我问道。

  “什么”

  “你说,只有亲身体验才能使人变聪明”我眨眨眼,冲出了王子厅。

  很快我就跟个气鼓鼓的橘黄色头发的吸血鬼对着桶啤酒喝了起来。夜越来越深,暮先生也渐渐高兴起来。等到第二天上午他摇摇晃晃地走回棺材去的时候,路上他都在放声高歌。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五章

  我睁开眼睛,真奇怪,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而且还是绿色的。我呻吟着用手背擦擦眼睛,注目再看,这才明白过来,我躺在地上,眼前是哈克特马尔兹的两只绿眼睛。“昨晚玩得高兴吧”他问道。

  “难受死了。”我翻个身,趴在地上呻吟着,感觉自己好像待在艘正在狂风暴雨中穿行的轮船上。

  “那你要不要来点猪肠和蝙蝠汤”

  “不”我苦起脸,想到吃的我就恶心。

  “你们那帮人昨天晚上几乎把圣堡里半的藏酒都喝完了。”哈克特说,边把我扶了起来。

  “地震了吗”他松开手的时候,我问道。

  “没有。”他回答说,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地板为什么在抖”

  哈克特哈哈大笑,引着我向吊床走去,我还没睡到小房间的门外去。我依稀记得自己曾试着想爬到吊床上去,但每次都摔了下来。“我在地上坐会儿好了。”我说。

  “遵命。”哈克特咯咯地笑了,“想来点酒吗”

  “滚开,不然我揍你。”我吼道。

  “不再喜欢酒了吧”

  “是的”

  “有趣,早些时候你还唱着你是多么喜欢喝酒呢。酒啊酒,我喝得像头牛,我是王子,酒中之王。”

  “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我警告他说。

  “不用担心,”哈克特说,“昨天晚上所有的吸血鬼都变得很疯狂。吸血鬼很难喝醉,可是大多数人都醉了。我看见有几个在通道里乱晃,就像”

  “求你了,”我哀求说,“别说他们是什么样儿了。”哈克特又放声大笑。他把我拉起来,带我走出房间,在迷宫似的通道里穿来穿去。“我们去哪儿”我问道。

  “珀塔文-格雷尔厅。我问了塞巴,怎么样才能让喝得烂醉的人好受点我就知道你会喝醉他说洗个澡总是很管用。”

  “不”我呻吟说,“不洗澡发发善心吧”

  哈克特点也不理会我的哀求。不会我们就到了珀塔文-格雷尔厅,他下把我推进了厅内瀑布那冰凉的水里。被水激,我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过了几分钟头就没那么疼了,胃也安稳了。等到擦干身子的时候,我觉得舒服多了。

  回房间的路上,我们遇到绿了脸的暮先生。我向他问好,可他的回答却是声吼叫。

  “我永远也不明白酒到底为什么这么吸引人。”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哈克特说。

  “你从来没喝醉过吗”我问。

  “上辈子也许喝醉过,但自从我变成小人以后就没醉过。我没有味蕾。酒精对我不起作用。”

  “真幸运。”我苦着脸咕哝道。

  我穿好衣服,和哈克特起向王子厅走去,看帕里斯需不需要帮忙,但厅里基本上没人,帕里斯还在棺材里躺着。

  “我们到厅下面的通道里去走走吧。”哈克特提议说。刚到圣堡的时候,我们摸索了不少地方,可现在已经两三年没去探险了。

  “你不用干活吗”我问。

  “是有些活要干,可是”他皱起了眉头。要习惯哈克特的表情可得花段时间想看出个没有眼皮和鼻子的人是在皱眉还是在微笑可不容易但是我已经能看懂了。“活可以推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得走动下。”

  “好吧,”我说,“我们四处走动走动。”

  我们先去了卡扎贾恩厅,受训的将军在这里接受作战训练。我也在这儿学习了刀剑斧矛的套路,花了不少时间。兵器大多是为成年吸血鬼设计的,对于我来说都太大太笨重了,但我还是掌握了基本的套路。

  首席教练是个双眼失明的吸血鬼,弗内兹布兰。我两次参加入会测试,都是他指导的。他在好多年前与狮子的搏斗中失去了左眼,六年前在对付吸血魔的那仗中又失去了右眼。

  弗内兹正在和三个年轻的将军摔跤。他虽然瞎了,可还是非常厉害,很快那三个吸血鬼就败在了这位姜色头发的竞技大师手里,个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你们可得表现得再好点。”他对那三位说。然后他背对着我们说道:“嘿,达伦。好啊,哈克特马尔兹。”

  “嘿,弗内兹。”我们回答说。他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并不吃惊吸血鬼有非常敏锐的听觉和嗅觉。

  “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唱歌了,达伦。”弗内兹说。他让三个学生休整下,过会儿重新组队。

  “别说了”我沮丧地叫道。我还以为哈克特是在开玩笑呢。

  “很有气势。”弗内兹笑着说。

  “我没唱歌”我呻吟说,“告诉我,我没唱”

  弗内兹笑得更厉害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多人都疯疯傻傻的。”

  “应该把酒禁掉。”我吼道。

  “酒可没错,”弗内兹反驳说,“该控制的是喝酒的人。”

  我们告诉弗内兹,我们要到下面的通道里去走走,问他想不想起去。“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说。“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他压低声音告诉我们,那三个正在接受训练的将军就要上战场了。“别告诉别人,他们三个跟我这个不再适合做教练的人样差劲。”他叹了口气。许多吸血鬼被匆忙派上战场,替补疤痕大战中伤亡的人员。这在部族中很有争议平常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训练出个够格的将军但是帕里斯说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

  我们告别了弗内兹,到仓库去看暮先生从前的老师塞巴尼尔。塞巴七百岁了,是仅次于帕里斯的最老的吸血鬼。他跟暮先生样喜欢穿红色衣服,说起话来也是那么有板有眼的。上了年岁的他满脸皱纹,身子也老缩了,而且瘸得厉害跟哈克特样,在夺去弗内兹眼睛的那场战斗中他的左腿受了伤。

  看见我们,塞巴非常高兴。得知我们要去走走,他坚持要跟我们起去。“我想让你们看样东西。”他说。

  我们离开上层的大厅,走进许多通道交错的广阔下层。路上我不停地用指甲抓挠着自己的光头。

  “被虱子咬了”塞巴问道。

  “不是,”我说,“最近我的头疯了似的发痒,还有手脚和胳肢窝。大概是过敏了。”

  “吸血鬼可很少过敏。”塞巴说,“让我看看。”不少墙上长着荧光地衣,他借着丛厚厚的地衣发出的亮光看了看我的身体。“嗯。”他微笑着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要长个儿了,山先生。”

  “那怎么会发痒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说。

  塞巴见蜘蛛网就停下了,开始检查蜘蛛的情况。老军需官非常喜欢这种八只脚的掠食者。他并不养蜘蛛,但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蜘蛛的习性。他能用思想与蜘蛛交流,我和暮先生也能。

  “啊,”他在张大蜘蛛网前停下脚步,终于开口说道,“到了。”他撮起嘴唇,轻轻地吹起口哨。几分钟后,只长着古怪的绿色斑点的灰色大蜘蛛从网上飕飕地爬下来,爬进了塞巴的手掌。

  “哪儿来的这种蜘蛛”我问道,边走上前去,好再仔细地看看。这只蜘蛛比普通的圣堡蜘蛛大,而且颜色也不样。

  “你喜欢吗”塞巴问。“我叫它们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