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年均收入也不过两千余元。这招待所每月伍佰元的薪酬呈现在自己眼前,无异于是天上掉了馅饼。并且,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向自己扔来馅饼的人和自己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还度将自己视作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事情我暂时还拿不定主意,要结合我父亲的具体病情才行,请给我三天时间。”
杨全勇脸上泛起抹怒意,不过只是稍纵即逝而已,当下微微点头,便亲自将陈清扬送出门外。
此时已是暮晚,朵朵火烧云在天边尽情渲染着妖冶的火焰,像是在散发着噗嗤噗嗤的声响,仿佛其中有着无比的炽热。终究是大难不死,陈清扬心情不免激动,口深呼吸后,发自肺腑地感觉到种清爽。
陈清扬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赶往县城看望自己年迈的老父,只可惜这时候已经没了去县城的客车,陈清扬怅然若失之下,只得起身赶往自己位于陈家村的老家。
陈清扬的脚程不慢,然而赶到家门口的时候也已经是月上柳梢。村中的河水弥漫起层淡淡的烟雾,水中映月,洒下片皎洁的光辉。
几件土房里片漆黑,就在陈清扬以为家中没人的时候,突然那木门传来阵吱嘎的声响。在清冷的夜晚,这诡异的声音像是把锋利的匕首般,刺穿陈清扬的心扉。莫非家中遭了贼
陈清扬颗心脏不由得噗通噗通急剧抖动了起来,当下加快脚步,上身停,直直撞开那扇虚掩的房门。借着零星的月光,陈清扬见到了让自己万分恶心的幕。
那是个嘴角流着哈喇子的男人,头上精光精光的,没有丝毫毛发,像是盏启明灯,散发着独有的光环。男人的双眼睁得老大,只是那眼神中分明有着种贪婪的欲望,甚至可以称之为是兽欲光头佬上身赤裸,小腹处露出撮撮儿乌黑的毛发,他的双手十分惨白,青筋暴起,死死地箍住个柔弱的女子。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彷徨与惧意,滴滴硕大的泪花自眼角滚滚而下,其中充满了柔弱之情。女子甚是娇弱,上身纤细,扎着双马尾辫儿,生得颇是水灵。
那长相凶恶的光头佬正是村中出了名的傻子陈二蛋,而那个柔弱的女子正是陈清扬的姐姐陈爱莲。陈二蛋丝毫未曾在意推门而入的陈清扬,双肥大的嘴唇依旧在陈爱莲白皙的脸颊磨蹭着,仿佛那脸蛋儿像是块散发着油香味的肥肉般,让他垂涎三尺。
无比的愤怒化作腔火焰在陈清扬的心口剧烈地燃烧着,陈清扬突然像是头猛兽般,狠狠地抓起门后的铁锹,毫无征兆地朝着陈二蛋的头上挥了过去。青光闪现,声刺耳的悲鸣划过宁静的村落。
连日的屈辱与愤怒此时像是台开足了马力的推土机般轰开陈清扬的心门,陈清扬大吼声,顿时如同疯牛般冲了上去,那双帆布鞋狠狠地次次地踢中陈二蛋的胸口,声声闷哼散发而出,良久,直到反应过来的陈爱莲发现陈清扬的异样后,这才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弟弟。
“扬子,你疯了,这样会出人命的这事儿怪不得他。”
陈清扬瞪大了眼睛,突然,他像是精灵般鬼魅转身,死死地盯住陈爱莲的脸颊:“姐,你疯了这事不怪他,难不成怪你”
陈清扬的怒吼,换回的只是陈爱莲无声的啜泣。那声声低沉的哭泣在这个寂寥的夜晚,显得如此凄清,让人心不由得乱成团麻。
“我和二蛋订婚了,下午订的,我现在算是他的婆娘了”
砰地声,陈清扬拳重重地砸在木门上,顿时激起丝丝错乱杂飞的木屑,“你疯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陈二蛋是什么货色,你不比我还要清楚”
陈爱莲浑身猛地阵颤抖,依然未曾对弟弟的指责辩解分毫,实际上任何辩解在此时都显得如此无力,有些痛苦个人承担也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别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为自己而苦恼。这就是陈爱莲的思维,可以称之为种不争,实际上更透露着种深沉的不幸。
陈清扬紧紧地抓住姐姐的双臂,狠狠地摇晃而开,“姐,求求你,你倒是说话啊,这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已经让你痛苦过次,难不成你还要让我这辈子继续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中。姐,求你,不要,不要这么残忍”
记忆中的弟弟是坚强的,从小到大从未曾当着家人的面前流过泪,可是这次,他颠覆了传统,那双眼角滴滴清泪无声而下。
家,破败得文不名;人,难以承受无尽的折磨;心,凋零得只剩下丝无言的叹息
陈爱莲突然笑了,那粉嫩而又青涩的脸颊如若百花争艳,“只要你好,我怎样都无所谓扬子,为你,我不后悔嫁给二蛋是我的主意,这怪不得妈,我已经答应了村支书,今晚就洞房的所以,这也怪不得陈二蛋。”
无声的沉寂,风过,阵阵清凉蔓延至陈清扬的心头,无比的诧异,无比的震惊,无比的深沉,这是个只属于陈清扬的夜晚,也正是这个夜晚转变了陈清扬的生
第028章 狗官的狗咬狗官
陈清扬浑身阵剧烈地颤抖后,双眼直愣愣地盯住眼前的陈爱莲,他实在难以想象为何会在此时变得如此怯弱,难道仅仅是因为现实,因为生活的压迫这让陈清扬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开始有些痛恨现实,痛恨生活的意味。
他自然不会去责骂陈爱莲,相反内心中除了丝丝感动,也不会再有其他。陈清扬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躺倒在地的陈二蛋,脸上竟然有了些许的扭曲。
“你,真的该死”
陈二蛋仿佛是明白了些许,竟然嘿嘿傻笑声,皮开肉绽的脸颊上鲜血流个不停。
“滚”陈清扬怒吼道。不过陈二蛋似乎并不畏惧陈清扬,肥大的嘴唇张开,露出满嘴的黄牙,字顿地说:“她是我的婆娘,我不走死也不走”
“那你便去死吧”砰地声,陈清扬飞起脚狠狠地踹在陈二蛋的心窝,陈二蛋心中大痛,时间捂住心口,整个人已经飞身门外。
陈爱莲把拉住陈清扬的胳膊,哭道:“扬子,别傻了订金我已经收下了,早晚都是人家的人,这是我的命,你又何必”
“闭嘴你是陈爱莲,陈清扬的姐姐,总有天你会以此为荣的,而陈二蛋只是个白痴,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这件事情我会给老支书个说法的”
陈二蛋依旧嘿嘿笑着,借着惨淡的月光,他脸上的丝丝血迹突兀而出,显得甚是鬼魅。这是陈清扬第次对陈爱莲发火,他决计不能允许自己的姐姐陷入火坑之中,他做不到,否则会生难安。
陈清扬把捏住陈二蛋的脖子,像是拎小鸡般地将他顺着村子里的土路往他家中拽着。村支书名叫陈怀友,人生得精瘦,鹰钩鼻,模样有些凶狠。他家中住着两层小楼,在整个陈家村算是首屈指的大户人家。
已是半夜三更,陈怀友家依旧是灯火通明,远远地陈清扬便听到阵阵豫剧的声响。大铁门咚咚响个不停,院落子两只大黑狗朝着陈清扬狂吠着。据说陈怀友的这两条狗通灵性,若是遇到村子里的乡亲,定然会狂吠不止;倘若遇到那些求陈怀友办事儿的只是不屑地瞅上眼,随后扭过头蜷缩在地面上;如果是遇到镇里的干部,那些有钱的富人,这两条大黑狗便会摇着尾巴在那有钱人的屁股后面溜达,极具灵性。
这便是陈怀友的狗,某种程度上也映射着陈怀友其人。
“谁啊,他妈地三更半夜,嚷嚷个啥”
“我,陈清扬”
“二蛋”陈怀友眼神倒是好使,眼望到陈清扬手中所拎着的陈二蛋,此时陈二蛋已经被陈清扬折磨得半死不活,哪里还有半点人形”
陈怀友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双手哆哆嗦嗦起来,隔着铁门指着陈清扬,咆哮道:“二蛋是你打的妈的,你这个人渣”
“是我,是我亲手将你这个蠢儿子打成这样的怎么着,你有意见”
“我他妈弄死你”说话间陈怀友扯着嗓门对屋内吼了声:“黑蛋毛蛋,妈的,都给老子爬起来,二蛋被人打啦”
陈怀友这嗓子像是声鸣笛般划过寂寥的夜空,黑蛋与毛蛋几乎是同时间从楼上扑腾扑腾赶了下来。
所谓的黑蛋和毛蛋并非是那两条大黑狗,而是陈怀友另外的两个儿子。老大是黑蛋,老二叫二蛋,老三是毛蛋。黑蛋和毛蛋与二蛋迥然相异,这二人生得甚是精壮,个头少说也有米八出头,与二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娘胎所生。
陈怀友见两个铁塔般的儿子走到自己跟前,当下底气也足了些,拉开大铁门,质问陈清扬道:“狗日的,说起来二蛋算是你姐夫,你为啥要打他,还把他打这么惨”
陈清扬呵呵笑了:“姐夫给我做牛做马我也不稀罕”
“你混账今天就让你知道我陈怀友的手段,黑蛋毛蛋,大黑小黑,你们兄弟四个起上”
陈清扬突然摆手,手臂横在陈怀友跟前:“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给你们条生路,和我姐姐的婚事退了,这事情我就当做是未发生。礼金我会如数退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退婚,你他妈地做梦去吧”说话间两条黑影猛然冲到陈清扬的跟前,这两条身影来去如风,身形甚是敏捷,半空中个饿狼扑事,眼中闪过点点幽幽青光。
面对这两头畜生,陈清扬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相反双眼猛地紧,死死地盯住两头牲口。瞬间,场面发生了极其诡异地幕,原本两头喘着粗气身在半空的大黑狗,突然掉转方向朝着他们的主子陈怀友跑了过去。就在陈怀友准备训斥的时候,随着黑狗的尖叫,陈怀友顿时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声。
黑狗并未伤害陈清扬,相反赶到陈怀友的身旁,将他狠狠地扑倒在地,啃食起来。足足十余秒钟,黑蛋和毛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奔跑到父亲的跟前,想要将两条大黑狗硬生生地扯下来,然而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两条凶性大发的黑狗压根就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思维,像是被种魔咒驱使了般,狠狠地在陈怀友的身上进行着场别开生面的亲密接触。
起初那两条黑狗只是在陈怀友的身上做着文章,对于上前拉扯的黑蛋和毛蛋未曾有丝毫的理会,突然就见陈清扬的眼神从陈怀友的身上游走而开,落在了黑蛋和毛蛋的身上,顿时两条黑狗放弃了陈怀友转而扑向了黑蛋兄弟二人。
这二人虽然生得精壮,但是与凶性大发的狼狗相比较终究是弱了层,两兽两人相持不到分钟,两条大狼狗便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将两人打倒在地之后,陈清扬突然呵呵大笑声。陈怀友父子三人虽然被自己的两条狼狗咬得不轻,甚至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不过那仅仅只是些皮外伤,并未影响人身安全。
陈怀友此时虽然狼狈,不过终究还有说话的力气,他伸手指着陈清扬的鼻梁,怒骂道:“好你个白眼狼,竟然使诈”
陈清扬呸了声,口大浓痰吐在了陈怀友的额头上,“收起来你作威作福的套,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狗娘养的村支书,别以为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乡亲们不清楚惹急了大伙儿,有你好果子吃。总之句话,你给我消停点,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陈怀友毕竟见过些风浪,此时心中虽然怒火攻心,不过却是嘿嘿干笑道:“好算你小子有种,你姐姐和二蛋订婚的事情我可以作罢,不过这件事情没完,你姐姐必须要赶来我家赔礼道歉,否则切都是白扯我毕竟是村支书,这些脸面还是要的。”
陈清扬天真的以为陈怀友只是在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此时在说些场面话罢了,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并未注意到陈怀友的脸上不知在何时已经升起丝丝浓浓的怨毒之情。
这个仇自己终究是要报的,陈怀友在心中恶狠狠地想道
第029章 铮铮男儿有傲骨
陈清扬在派出所被羁留的时候,三四天的时间里不停地锻炼着自己所拥有的波能,经过他不断的开发和摸索现在对波能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并且在操纵方面也更加行云流水。
最初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月前,陈清扬虽然同样可以操纵波能,但是那时候的能量还十分弱小,仅仅只能举起头发丝,而此时经过多次的运用和锻炼后,他已经能轻易操纵数十斤的重物。这还只是在寻常的情况下,倘若遇到些危急关头,比如上次小船在河水中飞驰以及陈怀友家两条大黑狗向自己飞扑而来的时候,陈清扬所拥有的波能就会成几何倍的增长。这个发现对于此时四面楚歌的陈清扬来说,无疑是最动人心弦的事情。
此时那两间坍圮的房屋中亮着盏昏弱的孤灯,房间里不时传来阵阵低沉的啜泣声。陈清扬刚刚推门而入,顿时条黑影扑了上来,“扬子,你没事儿吧”陈爱莲死死地抱住陈清扬的两条胳膊,用力地摇晃着,同时双晶亮的眸子在陈清扬的身上仔细搜索着,生怕他会缺胳膊断腿般。
“姐,你就放心吧我没事,有事的只可能是陈怀友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陈爱莲拍陈清扬的肩膀:“瞎说啥呢现在可不是过去了,他即便再不是,也已经成了我的老公公。我算是他半个闺女,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要再说了”
“扯蛋陈怀友算个屁,他就是狗屎姐,我真的想不通,你虽然读书少,但是平日里做起事情来很灵光的呀,怎么就在这件事情死磕上了呢陈怀友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三年前陈怀友死了老婆的时候从四川弄了个婆娘,自从进了陈怀友家的大门,到如今也未曾露面过,我想八成是被陈怀友给弄死了”
“行了,行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他即便再不是,对自己的儿媳还能怎样总不能欺负到自家人头上吧”陈爱莲的话并非是理直气壮,相反声音中参杂着丝畏惧,甚至还有了丝轻微的颤抖。
“姐,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为什么你非要嫁给那个傻子,就是因为那点礼金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会信的”
陈爱莲叹息声,背过身子,柔和的灯光映照下,陈爱莲的娇躯修长而又恬静,她虽然没有梁灵儿那般精灵的气息,没有梁灵儿那般高贵的气质,但是她犹如出水芙蓉般,有着种难言的清理脱俗。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咱爸病倒了,按理说属于工伤,可不幸的是在回家的路上病倒的,这样来事情可就难办了。我虽然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但也没有到见钱眼开的地步,嫁给陈二蛋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陈怀友手中的权力。陈怀友说了,只要我嫁给陈二蛋,咱爸的病就能按工伤算,他再活动下,医疗费可以由矿上全部报销。这样咱爸也就得救了”
“糊涂,你真是糊涂透顶陈怀友能否真正帮忙暂且不说,难道就因为这么点钱你就要委曲求全要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生的幸福做赌注啊万输了,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姐,别傻了”
陈爱莲呵呵笑了笑:“小数目你知道吗,咱爸的病已经是陈年老伤,想要治愈本身就很困难,即便是能请来最好的医生到大医院治疗至少也需要五万块。五万啊,扬子,这决然扬子,你心疼姐,姐知道。但是这个时候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陈清扬望向窗外,片漆黑的夜色,连半点星光也未曾闪现。乌云密布,漫天皆是副阴霾的场景,这幕不由得让陈清扬的心更加疼痛起来。
“姐,我已经和陈怀友商议好了,礼金退回去,这个婚咱们不能结,说啥也结不得他终究是村支书,我们做事情也不能太绝,抽时间咱们起到他家将这个事情抖落清楚,让全村老少知道咱们还懂得这个礼数便是。”
“什么你竟然已经和陈怀友说清楚了,不可能啊,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再者说,即便他答应了,可是咱爸的病”
“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这些事情我会解决的姐,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咱们明天早搭车上城,看咱爸去”
陈爱莲嗯了声,不过瞬间脸上却又升起丝犹豫:“扬子,我今天刚从县城回来,明天就不去了吧来回路费要不少钱呢”
陈清扬突然笑了,“钱钱算个王八犊子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陈清扬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他狭长的眸子里有抹坚韧的幽光闪现而过,这幕呈现在陈爱莲的眼中,陈清扬的形象仿佛下子高大了许多。他再也不是自己那个孱弱的弟弟,这让陈爱莲的心中多少有些慰藉之情。
翌日,陈清扬与陈爱莲姐弟俩起了个大早,刚刚吃好早饭准备上城的时候,突然村东头传来阵脚步声。那声音阵阵的,显然人数不少。陈清扬听觉此时甚是灵敏,不过对此他并未多加理会,牵着陈爱莲的手就要赶往镇里。
背后传来阵刺耳的阴笑声:“想走怎么,现在才想到逃难,未免太迟了些吧”
这声音即便是化成灰陈清扬也识得,他心中突然意识到不好,当下连忙转身,眼前的场景不由得让他吓了跳。
数十号手持棍棒铁锹榔头的年轻汉子凶神恶煞地站在陈清扬跟前。这群人陈清扬多半都是识得的,为首的正是那个贼眉鼠眼,生得有些滛邪的陈怀友,他身旁站着黑蛋和毛蛋两兄弟,三人的脸上身上缠满了纱布。不过从中依然能看到丝丝殷红的血迹。
三人身后则站着民兵营长陈建树,他身侧则是村里的十余个民兵。说是民兵,实际上陈家村老老少少都清楚得紧,这不过是个幌子。陈建树是陈怀友的亲侄子,这些民兵多半也都是陈怀友家门中的小辈。毫不夸张地说,这不是个基层的保卫组织,而是陈怀友的私人卫队。平日里陈怀友所做的恶事多半都有这群人的参与。
这个阵势并不多见,被二十余大汉包围,在陈家村还真的的头遭儿。陈爱莲介女子,此时双腿不由得已经微微打软。
“爹,您这是做啥”陈爱莲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生硬地叫了声。
“爹爹你妈我陈怀友和你陈爱莲非亲非故,你他妈叫我什么爹”
陈爱莲愣,强颜欢笑道:“爹,您说啥呢咱们以前是没关系,现在可不是结了亲家嘛日子都订下了,年底和二蛋成婚。”
“妈的,给老子闭嘴,马蚤娘们儿,老子现在还不要你了呢你自己说说,你算是个什么狗东西。我陈怀友能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你倒是好,竟然算计起我来了收了我的钱,妈的,深更半夜地还上门闹事儿。看你兄弟干的好事儿,我这额头,我这肩膀,我这身子,我这大腿,我身上哪还有块好的地方。”
陈怀友越说越激动,那眼眸中的怒火也在此时无声增长着,像是要生吃了陈清扬般。
陈怀友见陈爱莲被自己吓了个半死,甚是有成就感地继续骂骂咧咧道:“小表子,老子对你可是明媒正娶啊我掏了钱,数万的礼金啊,你呢你个小女人不懂得报恩,反过来还放狗咬我我他妈这次就要抓了你,把你送到城里,让你天天去扶持那些糙老爷们儿,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妓”
“闭嘴”陈怀友还在喋喋不休,陈清扬顿时声咆哮炸裂当场。可别看陈怀友平日里趾高气昂得很,可当真碰到硬汉子,便像是下了锅的面条样,团面糊糊。
想到昨晚陈清扬的凶悍,陈怀友打了个寒颤:“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杀人,杀你,杀你身旁的所有人滚,现在就滚,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陈清扬像是尊杀神般,整个人的脸上片铁青。此时的他决然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眼中分明散发着吃人的凶光
第030章 打他个落花流水
陈清扬陡然间发狠,定程度上给陈怀友诸人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毕竟,这切太过反常了。陈清扬不过是个身板柔弱的少年,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小人物究竟是凭借着怎样的勇气胆敢和自己叫板。
民兵营长陈建树倒是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对于陈清扬,他的认知仅仅残留在那个毛头小子身上,不过这切看在陈怀友的眼中决然不是那么简单。昨晚的切实在太过鬼魅,自己亲手调教的两条大黑狗竟然会出现临时倒戈的情形,这是陈怀友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此时正是骑虎难下的态势,再者自己跟前还有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为自己撑腰,心理上的阴影也就在那么瞬间消散而逝了。
“建树,给我上,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陈建树当下操手中的榔头朝着陈清扬大步而上,手中用力地挥舞,直直砸向陈清扬的后背。陈清扬眼中寒光闪现,脚下微微搓,上身转,像是八爪鱼般游走到陈建树的身后,随后五指用力狠狠捏向陈建树的肩胛骨,只听咔嚓声,顿时陈建树声哀嚎响亮当场。
陈清扬此时显然是想要下死手,趁着陈建树未曾防备的当口把抡起榔头狠狠地夯中他的腿弯,几乎没有丝毫悬念,陈建树跪倒当场。陈清扬依然不肯放手,右脚狠狠踹陈建树的腰骨,后者此时已然蜷缩在地上难以动弹,唯象征着生命已然鲜活的只是那条抽搐不停的大腿。
陈清扬脸上始终保持着团浓浓的杀气,只见他右脚猛地踩中陈建树的脸颊。陈建树早已吓了个半死,浑身依然不停抽搐着,嘴中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送你上西天”说完,陈清扬脚下猛然发力,腿弯狠狠地拧,后者顿时发出丝凄厉的惨叫声,那脸上原本完好的肌肤竟然出现成片的血印,更尤为恐怖的是随着陈清扬脚下力气不断加大,后者脸上竟然褪下了整块皮肤。
陈清扬狰狞的脸颊转向陈怀友,他深深地舒了口长气后,突然狂笑道:“陈怀友,你个王八蛋,我操你大爷昨晚是谁跪地求饶,向我求情的你不是说同意取消婚事吗为何还要步步相逼你梁富强张君明杨全勇,还有那个狗日的姓崔的,你们统统该死这个仇我早晚都是要报的。今天,我就先拿你开刀”说话间,陈清扬身子猛地拧,手中榔头挥舞个不停。
他像是头疯牛般,挥舞着手中的榔头,随后向前大步迈着,那张原本清秀的脸颊已经青筋暴起。这刻的陈清扬决定不再忍让,连日来的委屈和遭受的侮辱在此时像是火山般喷发而出。实际上他现在之所以与先前判若两人,却还有另外个隐情。
陈清扬虽然勇猛,大学四年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可是就凭他孑然身想要打赢二十多条大汉,那无疑是异想天开。打架,尤其是群架,就像是两兵交战般,最尤为主要的便是气势二字。想要全身而退,关键的点就是要控制住局面,而此时陈清扬的突然爆发便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勇猛灌输到在场每个人的脑海中,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强悍所在,也因此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
陈清扬并非是做做样子,他脚下狂奔而起,待到赶往陈怀友跟前的时候,挥手上榔头,顿时砸中陈怀友的后脑勺,刹那间鲜血腾空而起,地面上升起大片的血色。
“我他妈砸死你个死犊子砸死你,砸死你”陈清扬不停挥舞着手中的榔头,不过这次他并未砸向陈怀友的致命之处,而是些无关紧要的地儿,诸如手臂腿弯等等。
陈怀友把老骨头,原本就是怕事的主儿,这会儿哪里能经得起陈清扬这般发疯的折磨,当下连连出声求饶。“求求你,我错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看着陈怀友抱着头部不停求饶的样子,众人连忙醒悟过来,当下便要上前营救,不过,陈清扬突然抡手中榔头,再次砸中人的肋骨,像是雄狮般怒吼道:“滚,全部给我滚,谁胆敢上前步,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陈清扬的突然爆发,顿时像是惊雷般炸裂在众人的心口,即便是陈爱莲也不由得感到丝丝惧意。陈清扬手握着榔头,手死死地掐住陈怀友的脖子,抬手便是两个响亮的巴掌。顿时那张精瘦的脸蛋上生出副五指叠加的血印。
“看,看你妈”说话间,又是两个响亮的巴掌。
这次陈怀友算是服了,并且是心服口服他做梦也未曾想到陈清扬竟然这么勇猛,下起手来这么毒辣,面对自己这方二十余人竟然依旧如此我行我素,这让见过定风浪的陈怀友心惊不已。
莫非他有强硬的后台不可能陈建安若是有后台的话,那他妈还用在矿上遭罪那他究竟是凭什么胆敢如此耍狠这个问题让陈怀友想不通,到死也想不通
“想活命吗”
陈怀友几乎是瞬间连忙拼命点了点头,那种求生的欲望在此时彰显而出,倒是将陈怀友衬托得无比渺小。
“那你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当然知道二蛋的婚事就此取消,并且你父亲的医疗费算是工伤,这件事情我定会帮你办妥的”
又是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此时陈怀友的脸颊已经肿得老高,陈清扬凶神恶煞地盯住他的脸,森然冷笑道:“别他妈卖弄你手中那点破烂权力了,老子不稀罕,但是我父亲的伤确实是应该属于工伤的范畴,我也不求多,矿上给我父亲出半的医疗费。另外,我最后次郑重警告你,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打我姐姐的主意,更不想看到你再来我家门前马蚤扰我们倘若你做不到,嘿嘿,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随着陈清扬的怒吼,咔嚓声,陈怀友腿弯突然传来声巨响,原来是被陈清扬手中的榔头给敲断了腿骨。陈清扬深深地望了陈怀友眼,随后朝着众人仰头,脸上写满了愤怒之情。
望着陈清扬带着陈爱莲潇洒而去,没有人胆敢出面阻止,更没有人胆敢说上个不字,连陈怀友都畏惧的人,谁还敢轻易上前招惹三分那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嘛
陈清扬打人后扬长而去,他做梦都未曾想到自己会因此成为陈家村的名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清扬痛打陈怀友的事情瞬间便幻化成千百个版本,在陈家村飞速传开了。而出人意料的是,更多人并未去责骂陈清扬,相反无不拍手称快。更有甚者,在自家放起了鞭炮,陈家村的四周完全被种喜悦的气息所包围着。
刚刚出了村口,陈爱莲慌忙上前抱住陈清扬的胳膊,泪眼涟涟的说道:“扬子,刚才我吓死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爱打架斗殴了”
陈清扬嘿嘿笑了笑:“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不被别人欺负,想要占据在别人的头顶,唯的出路就是比别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只有你比别人狠,别人才能敬你,才能畏你。假想下,倘若我今天不发威,依旧装软蛋,陈怀友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我恐怕所遭遇的将会是陈怀友现在的十倍,甚至百倍了”
陈爱莲并不知道陈清扬所说的是对是错,对于这个娇滴滴的农村姑娘来说,这个问题当真是太沉重了些。两人各怀心思,匆匆赶路,倒是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未曾提及。
两人慌慌张张赶往县医院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两人路问询,刚刚赶到父亲所在的三楼病房,只见走廊里跑出个身穿白色大衣的小护士,她嘴中传来阵尖叫声:“王医生,快来,315病房的病人心脏停止跳动了
第031章 诡异的起死回生
这突如其来的嗓子顿时将陈清扬吓了个半死,原因无他,陈清扬刚刚在楼下问讯处得到的关于父亲的病房正是这315房间。他此时手中拎着的个帆布袋顿时跌落在地,那张瘦若刀削的脸庞完全被抹震惊的神情充斥着,想到那个脸上总是挂着丝微笑,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即将离自己而去,陈清扬的心房猛地抽搐了起来。
陈爱莲可没陈清扬这份定力,此时早已大声嚎啕起来,娇柔的身躯发力向前狂奔,不过瞬间却又被刚才那个小护士给拦在门外:“喂喂这位小姐,你现在不能入内,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你这么冒然冲进去会影响到医生的诊断。请在门外候着”说完护士推门,将房间锁死了。
陈清扬已经恢复些许神思,双大手扶住姐姐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要着急,这里有我呢相信我,爸不会有事的”
陈清扬的话如此斩钉截铁,他的脸上充满了坚毅的神情,不知怎的,看到这张脸庞陈爱莲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般,紊乱的心神渐渐平息了下来。
就在此时,外出打水的葛春兰回来了,她仿佛是夜间苍老了许多,那张脸颊上皱纹更深了些许,眼圈微微发红,显然刚刚哭过场。不过,当她见到自己这对儿女的时候,却是难得露出丝笑意。
“妈,我来了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场误会而已”陈清扬生怕母亲见到姐姐痛哭的模样,当下连忙挑过话头。
那张老脸顿时露出无限的欣喜之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段时间你爸爸总是念叨你。我没敢告诉他你的事情,待会儿你也不要提,就当没发生过吧”
陈清扬嗯了声,心中泛起丝无力的神伤,父亲还能重新站起来了吗即便是自己想要将这短时间传奇般的经历向他托盘而出,然而他还有机会再去聆听吗这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扬子,你和爱莲怎么在外面傻站着,进屋说”
“妈,医生在给爸做诊断,吩咐家属在外面等着。”
葛春兰并未多想,果真挨着跟前的座椅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医院的氛围实在有些沉寂,氛围当下冷清了许多,良久葛春兰才开口说道:“扬子,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下,你姐和二蛋定亲了”
陈清扬笑了笑:“这事情我知道,妈,我大了,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心里都有数着呢”
葛春兰脸上荡漾丝暖意,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做法会招来陈清扬的排斥,没想到自己反而平白无故多担心场。不过,在葛春兰以为,这完全是儿子在给自己宽心罢了。
刻钟后,病房大门被推来了,主治医师脸上堆满了倦容,神情有些黯淡的色彩。陈清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些什么,不过依旧微笑着迎上问道:“您好,我是病人家属,请问我父亲”
王医生嗯了声,轻轻点了点头:“很抱歉,你父亲刚刚去世了他患有严重的肾衰竭,并且已经是肺癌晚期。癌细胞扩散后,我曾经劝过让你父亲转院,到条件更好的省城治疗,可惜”
后面的话陈清扬压根就没听进去,陈爱莲和葛春兰同样弄清了切,时间母女二人不由得哭天抢地起来。反倒是陈清扬最为冷静,嘴中喃喃念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父亲直身体硬朗”
不知不觉间陈清扬进了病房,刚到父亲的床边,那是张黝黑的脸庞。记忆中父亲自从进了煤矿做起筛煤渣的活儿后便变成这副样子,那张脸似乎怎么洗也洗不净。短短五六天的功夫,父亲已经变得枯瘦嶙峋,原本健硕的身板现在也只留下把皮包骨头。眼眶深凹,那副充满精光的眸子已经化成昨日黄花。陈清扬想哭,大声嚎啕番,只是他却是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葛春兰与陈爱莲先后赶到陈建安的跟前,随后双双倒在陈建安的怀中,开始番声泪俱下的场面。陈清扬心中像是被只长鞭狠狠抽打般,他紧紧盯着父亲的身子,好大会儿后突然感觉脑海中那股奇异的波能再次作祟,那丝丝波能充斥到陈建安的体内,陈清扬的眼前朦朦胧胧地竟然呈现出副像是五脏六腑的图案。
陈清扬心中大惊,连忙凝神屏息,脑海中的图案愈发地清晰起来,这次陈清扬分明看到父亲体内的器官。最醒目地莫过于那颗鲜红的心脏,突然陈清扬尖叫声:“爸,爸,他还活着”
陈清扬这突如其来的嗓门顿时将众人吓了个半死,尤其是那个直守候在门前的小护士,更是骇得脸色刷白。
“这位同志,你现在极度伤心这点我是能理解的,但是请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吗这里可是医院”小护士脸不耐烦地说道。
陈清扬心性甚是平稳,尤其是在此时反而更加冷静了许多,他并未与护士争辩,只是呵呵声干笑,双手伸,将护士推了出去。
“妈,你和姐先出去,我想单独和爸呆会儿”两人只道是陈清扬心中感到愧疚,收拾了下心情便转身而出。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陈清扬顿时再次将全部心思沉浸在父亲身上,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鲜明的器官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陈清扬虽然不通医理,但对于五脏六腑还是有所了解的,找到肺部后,只见肺叶上竟然蒙上大片的黑影。陈清扬将波能丝丝全部凝结其中后,终于那黑影经过无限放大,呈现出点点的黑色斑点。这应该就是癌细胞了,此时情况很是危急,陈清扬来不及多想,动用全身所有能量来回在无数黑点上打起了拉锯战。
陈清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利用连串的波能将这些癌细胞从肺叶上清扫而出,至于这种能力能否实现,陈清扬心中并没有底。起初,重重的螺旋波释放而开,眼见着就要与黑点相撞,可惜却只是擦肩而过,压根就难以粘到癌细胞分毫。
陈清扬心中大急,经过数次尝试后,依然无法得到丝毫的效用,最终无奈之极的陈清扬只得选择放弃。然而就在此时,陈清扬心中突然闪现个念头。他眼前这些黑点都是经过无限扩张的,也就是说呈现在自己眼前的黑点实际上十分微小,而自己的波能却未经过任何处理,是否是因此最终产生了两者之间看似重逢,实际上根本就未曾相遇的情景
想到此,陈清扬当下将波能微缩,微缩波能并不难,只要稍微分散些注意力,所释放出的能量自然就会减小许多。对此,陈清扬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果然,经过自己点点分散注意力后,波能再次经过那些黑点的瞬间,奇迹发生了,只见无数黑点纷纷从肺叶上脱落,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肺叶已经被扫而空。陈清扬当下顺着陈建安的经脉仔仔细细搜索通,将转移的癌细胞驱除后这才作罢。
此时陈建安的心脏已经产生了轻微的抖动,不过这并非预示着陈建安的病情已经完全好转,面对已经萎缩变得乌黑的肾脏,陈清扬着实无能为力。肾衰竭并非是癌细胞可以清扫掉,唯的办法只能是做肾脏移植,对于这点陈清扬还是有些常识的。
陈清扬托起略显沉重的脚步转身拉开房门,随后只听陈爱莲尖叫声:“啊爸,爸的眼睛睁开了”
葛春兰听后连忙上前想要将陈建安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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