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马少爷!!请您冷静!”高山不得不高声喊道,又踢了两脚后才算制止拓马,后退了两步。
管家从头到尾只是死盯着他,扑克脸上不见表情。
“你以为你赢了吗,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夺回藤原家的财产,大不了比比谁活的更长。”
还是那样死水一样的语气。此时听着更像是诅咒。
然而,拓马的眼神却仿佛比他还要恶毒,他挑了下嘴角,走过去蹲下,用一种极轻极轻,带着无比轻蔑和鄙视的声音凑在他耳边,开口:
“是吗?那你以为你赢了吗?还是你以为我真的得了脑瘤?谋杀未遂一条就可以关上你十几年,足够我拆分和化解掉所有藤原家的财产,没有了你那对狗男女还能成什么气候?到时候藤原家已经不存在我看你拿什么夺回,哦,对了,还有一件能做的事,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我‘细致入微的照顾’上,如你所愿,我们就来比比谁活的时间长好了,真治さん~”
他最后那声冷笑,就像打在蛇的七寸上,一直还算冷静的藤原真治陡然被刺激到变得疯狂起来!
“你个杂种!!贱种!!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不会让你得逞!!藤原家是最神圣的家族!!不会被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野种败坏!!你不会有好下场!!!!!!”
声嘶力竭的吼声中,警察已经走了进来。拓马直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解开衬衫的一个扣子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把监视录像调给他们,赶紧结束善后工作,你也赶来医院。”临走低声跟高山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高山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开始和警察接洽相关事宜。
红光!
通知拓马!
危险!
不签!
死也不会签!
绳子,
无法呼吸,
死亡……
“啊!”
随着一声惊叫,藤原淳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反射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淳小姐。”
温和的声音把她从噩梦的彼端拉了下来,她转过头,眼前出现了高山略带担忧的表情。淳喘着气,愣愣的盯着他的脸好一会。
“我……在哪儿?”
沙哑的声音,陌生的房间,一片白色,她坐在床上?之前
5、原来 。。。
的记忆慢慢涌进脑海,是梦,还是真实发生。
“这是医院,您很安全,不需要担心。”见她说话高山像是松了口气,送上一块手帕,淳不明所以的接过,看到他的手势后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全是汗。
“真是抱歉,淳小姐,让您受惊了。”高山一脸内疚的看着她。
“啊……”
对了,是管家真治。
是他在拓马去飞机场后,逼她签字放弃继承权,甚至想要杀掉她……脖子被绳子勒住的感觉清晰的刺入脑海,淳浑身一颤,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行了,高山,她才刚醒过来,别刺激她,叫医生来检查,我们先走。”
熟悉的平淡的不带温度和情绪起伏的说话方式——拓马?
淳抬起还在隐隐作痛的头,看到站在远处的拓马,靠着房间门口的墙壁,一身黑衣,环着肩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也许是被噩梦和可怕的经历折磨,神智不请的她才注意到他也在。
“是,拓马少爷。”高山起身按下呼叫铃,眼看两人就要出去。
“等一下!”淳忍不住开口阻止。
刚要开门的拓马望向她,也许是那依旧沙哑的声音让他微微皱了下眉。
“打算就把我扔在这里吗?”淳睁大眼睛瞪着他,毫无掩饰升腾起的怒气——在经历了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轮回后连个说法都没有?
拓马似乎一愣,和高山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比我想象的还顽强。”拓马式的嘲讽的笑,“还有力气生气,说明真是没有大碍了。”
“是啊,看到淳小姐这么快恢复了精神,我也放心多了。”高山的笑则是很欣慰。
“我说,你们两个——”
喉咙的不舒服让她一阵咳嗽,这时医生和护士也走了进来。
“淳小姐,我们不是要丢下您,只是现在您的身体最重要。”高山温言道。拓马只是站在那里不出声。
淳眨眨眼,见他们好像又没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也就安静的让医生为她做了检查,况且确实嗓子还很痛。
“到底怎么回事——啊!”
医生走后,淳刚要发问却又尖叫了一声,吓的高山赶紧凑过来,
“怎么了,淳小姐,哪里不舒服?”
“拓马!”淳不理他的关心,瞪大眼睛看向门口的拓马,“屋子里有监视器!真治先生要加害你,所以——”
被她的一惊一乍弄的有些紧张的拓马此时则是一脸无语的表情,扬了扬眉,“所以?”
“所以……对了,你应该都知道了……”
是他救下的她,虽然当时已经意识模糊,但是她可以肯
5、原来 。。。
定是拓马,就是说他已经知道管家的真面目——当时太过着急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以致醒来后没仔细想想就脱口而出,有点丢人。
“那……你没受伤吧。”淳上下打量着他,好像没见到什么外伤。藤原真治的力气很大,她是领教了,也不知道拓马是怎么救的她,打起来了吗。
“我说,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多想想自己吗?”拓马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淳不确定这话里和口气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也请放心,藤原真治已经被警察拘捕,证据确凿,相信很快会以谋杀未遂等重罪起诉。”高山在一旁接话。
“嗯。”淳点点头,“真没想到他是那么危险的人。而且也会惦记藤原家的财产!”这样一个管家生活在拓马身边的,那岂不是颗定时炸弹?拓马以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他是藤原家的支系,极端又固执,为了维护所谓的藤原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对这样的疯子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忘掉他——”
“啊!”
拓马话没说完淳又是一声惊呼,这次连他都明显的被吓了一跳,皱起眉头。
“淳小姐?”高山扶了下眼镜以掩饰惊讶的情绪。
“拓马!!你的飞机!去美国的飞机,已经过时间了!!”淳指着墙上的钟,“怎么办,不是定好的那个什么什么医院——”
“推迟了。”拓马实在忍不住那点虚脱感,哼道。“改在明天。”
“哦。”淳点点头,看着他嘲笑的表情……她是不是有点操心过度了?
“我说了,你现在该做的是多想想自己,好好休息。”拓马说完就看到高山脸上的似笑非笑,于是瞪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不用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担心?”淳紧跟着的反问让他有点意外,“你说过自己的生死不会让别人决定,难道又想放弃?”
怎么可以对去美国检查的事这么不上心?
拓马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着她的脸,那坚决而坚定的表情。
“拓马少爷,我想是时候把一些事情告诉淳小姐了。”虽然并不想打扰彼此凝视的两个人,高山还是开口说道。
“可以吗,可以告诉我吗?” 淳反应很快的问。
那自然是好,她脑子里的疑问都快爆棚了。
高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拓马。淳也看向他,一时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起。
“随便你。”拓马哼了一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在这儿,舅舅他们还等在家里。”说着他转身要去开门,却又握着门把停下,留给淳一个安静的背影。
“明天我会按计划去美
5、原来 。。。
国检查身体。”半晌,听拓马这样说,淳不禁松了口气。“至于脑瘤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脑中的阴影不是肿瘤,而是血块,已经在减小,不需要动手术,也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走廊里靠着门板仰起头长长的吐了口气,闭上眼喃喃自语,
“谢谢,还有……对不起。”
屋子里的淳已经惊讶到完全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向高山,像是要他确认她有没有听错。看到他点头,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就笑了,从微笑变成了大笑,放松而彻底的笑。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边笑边自言自语的样子让高山觉得非常遗憾,遗憾拓马没有看到。
“但是为什么?!”紧接着尖叫出的疑问又让高山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姑娘的坚韧,倔强和宁死不屈,他和拓马都已经领教过了,但是有时出现的这种反应弧过长的问题,还是让人哭笑不得。
“为什么!!”开始的惊喜过后,涌上来的就是成千上万的疑问,多到淳都不知道该怎么问,总之就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淳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多事情想知道,可以允许我慢慢说吗?”高山看到她逼问的眼神,然后笑着摆摆手。
“你最好都能告诉我,我的头现在都快炸开了。”淳捶捶自己的脑袋,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拓马说他的身体没有了问题后,她的心情也一下轻松起来。
“好的,我会尽力把我能说的都告诉您。”高山笑道。
“还有不能说的?”
他扬扬眉,替淳放了两个靠垫在背后让她能坐的更舒服一些,“是的,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拓马少爷亲自告诉您。”
“啊,那就没准了。”淳叹了口气,拓马?似乎不能指望连表情都猜不透的他吧。“不过现在能告诉我一些,总是好的。”
“是,淳小姐。首先我必须跟您道歉,是我的过失,导致您生命受到威胁,差点造成严重后果,拓马少爷为此非常生气,我也十分自责,对此我致上十二分的歉意。无论你怎么要求我赔罪,我都会承担。”
他忽然站起来,向她郑重的行礼道歉。
“高山先生?!”淳被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要起床,“你这是做什么?道什么歉啊?!”
高山阻止了她下床的行动,“我一会会解释,总之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
“我接受,我都接受,请你不要这样,我受不起啊。”淳伸手要扶他——无论如何,高山一直对她都是温和有加,怎么会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不
5、原来 。。。
这是你应该接受的。”高山重新坐下,一脸的严肃,“您今天遭受的一切恐怖经历,都是因为我没能按照拓马少爷的要求及时赶到造成的。”
他的话让她听不懂,索性就保持沉默——他说他会一一解释。
高山深呼吸了一下,“淳小姐,一切还必须从在两个月前拓马少爷出的一次车祸说起。”
他稍微顿了顿,似乎也在整理思绪。
“那次车祸并不严重,当时拓马少爷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是半个月后的例行身体检查,却发现他的脑部有一个阴影。”
“阴影?”
“不错,国内的几家大医院的诊断结果都不算乐观,全部倾向于是脑瘤。”尽管已经知道不是,高山的话还是让淳有些紧张,“这个结果志子夫人、遥一少爷,包括真治先生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对拓马少爷保密。”
“为了财产?”这帮家伙没有一个好人。
“是的。”高山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只是他们不知道拓马少爷早就知道了,甚至很久之前就将诊断资料寄到美国洛杉矶。当然,这点志子夫人他们是不清楚的。”
“想要骗人的家伙,反而被人骗,这是不是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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