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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从头再来|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2 02:26:39|下载:从头再来TXT下载
  勃的珠子很坚挺,颜色是红中带紫,就是两颗完全成熟的葡萄。罗翔放在手里掂量一下,马上深深深呼吸,珠子上的小孔散发出沁人的香味。

  麦苗儿实在忍不住了,她主动坐在椅子上,冰冷的椅子并不能降低她的火热,反倒使她尤为动情。

  罗翔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掌捂住温暖的山丘,触摸着潮湿多褶的峡谷地带。罗翔碰到了上面凸起的精华,麦苗儿几乎就想叫出声,她的快乐蓓蕾是快乐开关,打开了贝壳里红润的嫩肉。

  “不准再折磨我了!”麦苗儿难过的扭动身体,“你让我y荡和不害羞,你让我只顾享乐和膨胀,你让我渴望和荡漾……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坏蛋!”

  罗翔得意的笑了笑,他也渴望和膨胀着,于是极快的跪在麦苗儿双腿中。他们都闻到彼此身上有着漏点的麝香味,两个人的眼睛里闪动光芒。

  麦苗儿的腿大大分开,小腿和大腿折合成一把直尺,把罗翔夹住,逼使他加快了进入的步伐……然后,她哼哼着,球茎状的东西滑进去在多汁的河道里前进,不断从和灵魂填满她、刺激她。

  下一轮,换成罗翔坐到沙发上,麦苗儿骑在腿上和他热吻,抖动着身体叫了几声,趴在罗翔耳边说道:“明天走不行吗?”

  罗翔正在感受下面的热量,从麦苗儿体内浸下的液体湿漉漉,在胯部渐渐变得凉冰冰,他没想到这关口麦苗儿有问话,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插得更深,直直的让他都仿佛有穿透女人的感觉。

  罗翔如此这般更不要说遭人攻城略地的麦苗儿了,她只来得及呻吟了一声,抱紧罗翔坐得直直,从的脊椎处到嗓子眼似乎被一根火烫的铁柱戳成糖葫芦,一股液体从身体深处漫出来,黏黏糊糊流到罗翔的大腿。

  麦苗儿爱死让人打得溃不成军的刺激,她闭上眼仰起头,疯狂的上下抽动,频率快得堪比音速。罗翔张开了嘴,喘着粗气,紧搂麦苗儿的腰前后迎合,拼命的把蝌蚪流注入女人的曲径。

  房间里一时间悄无声响,只有一股意乱得使人迷乱的气息弥补着,慢慢的,两个拥抱的人渐渐酥软了身子,不约而同发出叹息的长声。

  麦苗儿想起身,但罗翔紧紧抱住她,用嘴唇含住她的||乳|猪。麦苗儿安静的骑坐着,抚摸罗翔汗珠密布的背,她很满足,满足到身体都容不下男人的热情,一点一点吐出雪白的粘液。

  “哎”麦苗儿好像听到液体滴到地下的声音,滴答滴答十分动听。她挺立了胸,好叫罗翔在胸上的含嚼更深入。麦苗儿不再去关心他今晚是否要离开江城,那又有什么呢,他们还有无数相见相聚的时候……

  罗翔坐金丽的车连夜离开江城,就在大富豪和白桦和袁婧妍道别。她们对罗翔离去的反应都不大,回头仍在包房里继续k歌,看来已经习惯一次次的暂别和重逢,认命了男人重利轻别离的恶行,弄得一块儿唱歌的何润霖想抱怨都找不到见缝插针的地方。

  “他,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呢。”何润霖瞧了一眼一直喝啤酒不见饱的玉儿,打定决心过几天就去延岗,缠着有不断点子的家伙实现诺言……没叫他白白看了自己的的道理!

  第二卷 青铜年代 第二百八十三章 车祸

  罗翔把何润霖的怨念和江城的牵挂扔在车后。坐在金丽的车上朝着延岗前进。车是金丽要周运昌搞来的一辆蓝鸟,八成新,金丽嫌它方方正正很难看,塞给罗翔驾驶盘后坐在边上说话,“江城和延岗实在远了点,你不如在那边也安个家。”

  金丽说得笑眯眯无甚用意似的,其实是拖罗翔下水找二奶。罗翔没搭腔,也没拿她和华大伟的露水姻缘反诘,而是认认真真看着车前的道路,稳稳的把握方向盘。

  金丽自感无趣,话题一转到了延岗的局势上。虽然有周运昌和罗翔保证汤崇贵的地位尚稳,可两人毕竟不是省委书记,她实在不能不担心。

  罗翔对她的担忧不太理解,不就是一个能赚钱的地方吗,像她这般背影不错又有背景的女人,到哪里不能捞几桶金。

  金丽摸出一包女士香烟,点燃一根后取笑罗翔,“你说得轻巧!我家又不是权柄赫赫的大鼎,也没有开银行,连上你们的关系投点钱过来容易么?”

  罗翔笑道:“你给京城太子党们丢脸了,我们平民百姓都以为你们不食人间烟火。眨眨眼几十亿不在话下,挥挥手拿下抬起几位市委书记不成问题。”

  金丽嗤笑道:“说书呢?官宦子弟有这样大的能耐,一个政权用人行事这样轻率,国将不国,江山早丢了!”

  罗翔笑着点头,都家的笔墨害人。

  金丽吐出一口烟,看着它变成一抹轻雾从车窗缝隙钻到夜色中,“你少听山野村夫的瞎话,咱们坐稳江山才多少年,之后又是多少次深入皮肉灵魂的运动,有多少时间轮得到什么家族开花散叶?”

  不管是梦里梦外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的罗翔对此没发言权,只好只带耳朵用心聆听。

  金丽不知有感还是聊发长篇大论的,一气呵成的说道:“咱们党最重视读史用史,少不了避免史上党阀争斗祸及政权的情况出现,不要说一家独大,就是有几十个门阀家族都是宁愿不要这样的平衡。而且,家族的根底是什么,一是人二是脉络三是财权,没人屁都没有,没从上到下的网络就没影响力,更要有权势和财力相勾结。这一切又从何而来?归根到底是时间和运道。”

  她冷笑道:“国内没什么家族。”

  罗翔听到金丽的断定似信非信,嫌她的口气大了,金丽笑道:“你别疑惑,我说的有根据,咱们还是初级阶段,这家族不是家族,了不起是某某家而已。”

  金丽瞧见罗翔还是将信将疑。继续说道:“家和家族不同的,家也就是上下左右几个人支撑便行,其兴也勃矣,其亡也乎矣,砍断一两根柱子,那间家的房子一会儿便摇摇欲坠。家族呢,多了一个‘族’字……你是大学生,该知道什么才是族。氏族、宗族、种族、民族。族,矢锋也,不仅人多势众,还要同心同德。”

  罗翔想了一想,仿佛是这理,笑道:“你很有研究。”

  金丽当仁不让的谢过他的夸奖,说道:“我看政字上也就是某某派别,而商场上呢,更是可怜。”

  罗翔对商业里能说上几句,称是道:“共和国的商业基础尤其薄弱,简直没给家族发育的土壤。”

  金丽既同意又有异议,“咱们的私营经济放开没几年,的确少有昔日徽商晋商的大势力,可商业与政毕竟有异,受到的约束少了许多。兴旺发达反而来得些。你看看,股市起来以后,这样系那样系还少了,不过,和家族的关系不大,充其量是尔虞我诈的商团。”

  罗翔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一些事,从股市大鳄到煤矿富豪到商业大亨,纷纷扰扰十年间遇劫的有多少?再看看外面,由同样政体演变后的苏俄,那些个寡头比之害惨,这也说明金丽的眼光极准。

  罗翔开看车,留意到金丽抿嘴而笑,也笑道:“是你的那句话,其兴也勃矣,其亡也乎矣。没适合的土壤,又没有文化底蕴,靠机遇和金钱累积的不过是沙滩建高楼,说倒也就倒了。”

  罗翔附和着金小姐,暗想她竟然不是绣花枕头……其实,金丽的相貌普通,还真不是绣花枕头。也就是罗翔的表现赢得金丽的看重,才把心头某些感官和他聊天,这也是拉近双方关系的上层不二的法子,于是,两个人相互高看着,谈话的兴头更浓,不知不觉到了延岗。

  到延岗的时候天还黑,开车的人换成了金丽,她沿着人民大道慢慢开车。连打了两个哈欠。

  96年底的延岗在冬天冷风里屹立不动,几条主要大街都亮着路灯,延岗虽然在全省经济指标排到了二,市政建设还是远远比不上江城,路灯大体沿用橘黄|色的灯泡,照得街道黄颤颤不太大气。

  罗翔和金丽都表,时间已经是五点过。罗翔笑道:“怪不得清洁工扫地了,你住宾馆?”

  金丽和罗翔沿途交心熟络了许多,扔给眉眼去笑道;“莫不成住你家?我倒是不在乎。”

  罗翔急忙闭嘴,不敢开过头的玩笑。金丽又笑起来,看到老远的前面四五个喝醉的人走在马路中央不让路,她只好放慢了车速摁摁喇叭,小声骂道:“都几点钟了!嫖到这时么?”

  罗翔瞧前方的人偏偏倒到根本听不见车喇叭,说道:“没必要和酒鬼一般见识,你停停车让他们先走,我正巧给车轮子降温。”

  金丽便知罗翔要嘘嘘,停下车嘟嘟囔囔:“男人方便真是方便,你快点哦,我也憋不住啦。”

  罗翔笑着下车躲到车后嘘嘘,这时,远处醉酒的人去清早扫地的清洁工,带口罩拿扫帚的清洁工呵斥了几句,五个人突然发疯的殴打她。转眼之间。清洁工惨叫着倒地,爬起来又推倒了,一个醉汉用铁簸箕狠狠砸她!

  金丽惊呼了一声,她看到清洁工好不容易从地上又爬起来,手捂头冲出了他们的向前逃跑,但几个人没放弃行凶,狞叫和y笑着跌跌撞撞追着打人,其中一个人从绿化带里捡起一块石头砸中清洁女工的背,她踉跄了一下,坚持着继续逃跑。

  街道上突兀的传来男人狰狞和猖狂的叫声,金丽听得发怒看得脸蛋扭曲。她颤抖着发动了车子,重重的把油门踩到底。车后的罗翔还在放水,被排气管喷出的浓浓尾气呛得咳嗽。他惊讶的手托回头,看到蓝鸟冲了出去……

  “啊?”罗翔的尿意全无,边拉裤子拉链边追小车,“喂,别开玩笑嘛。”

  他跑了几步停下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看到黑色的轿车在黄|色路灯下像一只发疯的狗熊,笨拙而又轻盈奔了过去,撞飞了跑在最后的凶徒而并不停下,以更快的速度碾上用石块砸人的家伙,狠狠的冲了上去。

  “好高”罗翔双目圆睁,看到那人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两圈,吧嗒落地,又了个滚,不动了。

  蓝鸟车轻柔的微微偏向,甩下停止你追我赶的人扬长而去。

  车后的残局很鸡毛,残余的两名醉汉仿佛吓傻了,回头看着路中央两名一动不动的同伴也是一动不动。

  清洁工尖叫着,大路的远处跑来她的同事和几名早起晨练的人。

  罗翔打个冷战,趁他们没发现自己,缩在路灯的阴影下扭头转身,深一脚浅一脚飞跑而去。

  逃离现场的罗翔不住的骂:“我靠!金丽你丫杀人跑路也别拉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罗翔在逃跑中很快冷静,他尽量避开了光亮处,从黑黑的小巷子里穿过,不被人发觉的远离人民大道才慢慢转头走回长顺小区。

  罗翔刚刚打开房门手机响了,可打电话来的不是金丽,而是远在江城的周运昌。周运昌没和罗翔废话,直接说道:“是你找人顶罪还是我送一个下来?”

  罗翔闷闷答道:“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周运昌笑道:“咱们做好事不留名,我这边出律师。”

  罗翔放下电话叹着气,不急于给肇事的金丽联系,先打电话找到了灯罩,也是长话短说,“手里有可靠又不怕事的吗?”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灯罩很快没睡意了,他的郁闷更甚过罗翔……大好晚上怎么就睡不踏实?难道罗少要考验我的投诚之心和办事能力?他也不敢怠慢,两个小时后带着一位兄弟到邮政大楼下找到才撞了人的蓝鸟车。

  此时。天色灰蒙蒙的有些光亮,蓝鸟车趴在路边很不起眼,灯罩绕车转了一圈,看看破损严重的车头啧啧两声。他和兄弟拉开车门上了车又看到上面没取走的车钥匙,两个人用抹布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才坐在车上抽烟聊天。

  “小鱼,哥这次委屈你了。”灯罩说道,“你要好生考虑清楚,要不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鱼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他吐出一个烟圈无所谓的笑道:“哥,不就是肇事顶罪?你也说了惹事的老板来头大……放心啦,我拿钱与人消灾,万万不会露马脚。”

  灯罩脸上的笑容乍现,拍拍他的肩头,打通罗翔的电话后交给了小雨,叫他认真听对方叙述现场的一幕。

  罗翔这时和金丽在邮政大楼旁边的“金邮宾馆”,站在窗帘后能迷迷糊糊看到蓝鸟车,罗翔指点小鱼:“你到交警队尽量拖延时间,律师正从江城赶来……小子,你不是弃子。”

  罗翔挂了电话,回头对坐在床上发呆的金丽笑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侠女,给我一个签名吧。”

  第二卷 青铜年代 第二百八十四章 玻璃窗里的世界

  金丽不是“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的朱亥,那家伙是杀猪匠,岂是金小姐比拟的对象,而且,金大侠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涣散的样子,和解救清洁女工驾车撞人的“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相去甚远,更不要说“千秋二壮士,?赫大梁城”的云淡风轻了。

  罗翔表,事发两个多小时了,金丽的表现叫他一惊一喜。虽然他和周运昌都没指责金丽藐视法纪的冲动,忙里忙外为她擦抹平后事,可心里难免埋怨:多大的人,做事不经过大脑?特别是身临其境的罗翔,遭金丽只顾开车抛下,又没首先被联系,心头的不满自然更深。不过,金小姐这时的失态反倒使他解惑,这女人真是冲冠一怒为正义,值得了!

  “酒醒没?”罗翔取笑了一句。

  金丽听到“醉酒”两字忍不住悚然一惊。惊慌之下答非所问,“人死了么?”罗翔也不知究竟,看事故现场的镜头,后一位被撞飞的人飞得那么远那么高,只怕凶多吉少。

  罗翔不是没想过要人打听,转念一想,该有的总会有,他需要的是置身事外。

  八点整,延岗交警三队警员向中队长兼事故科科长汇报才发生的一起恶性车祸,“一辆江城车牌的蓝鸟车今天早晨五点十三分左右,于人民大道南三段卸磨桥附近撞死一人撞伤一人逃逸,我们正在追缉中。”

  才上班的中队长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心头不住的滴血,从牙齿缝挤出一句反问:“死人了?”他拿起警帽和警员走出办公室,眼看年底要熬过去了,从大队长到各个中队长都期盼今年交通死亡人数不要超标,可惜时不我待,终于在这个上午突破了警戒线,这下,全队年终奖惨遭终结,还少不了领导们责任状不达标的罚款。

  “抓,抓到那小子!”众志成城的各交警队顾不得梳理案件的起因,探马四出满城追查蓝鸟车和驾驶员。不过,没等警察们大显身手,已经有人为案件自首来了,也让领导们多多少少松口气。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了上午八点二十五分,事件涉及的人都知道了这起车祸,交警队更知道此事干涉到刑事问题。他们考虑是否要交给刑警队。

  延岗市交警大队大队长甲仁宗树到了三中队,他是藏族人,四四方方的一张脸向来无甚表情。

  “迟疑什么,请刑侦队的来!”甲仁宗树黑着脸指挥下属们行动。他的脑海里翻腾厉害,被撞死的人并非毫无过错,他的家属并非没有能量,有好几个电话找到他请他秉公执法严惩肇事逃逸的司机。

  单是受害人一边的压力尚且没什么,甲仁宗树不是没担待的人,可投案“自首”的司机好像也不是善茬,居然说什么律师没到之前无可奉告……我叉叉,你当咱们在美利坚合众国?

  甲仁宗树依然沉思,三队中队长快步到身边,附耳轻声说道:“查到了,司机叫阮禹,外号胖头鱼,本市街上游手好闲的混混。那辆蓝鸟来自江城,属于一家‘天元公司’,这家公司很有来头。”

  甲仁宗树不说话不动声色,仅仅是左眉毛动了动,中队长便知道领导对天元公司不太清楚,忙用更低的声音提醒大队长。“‘天元公司’和‘五洲酒业’关系莫逆,负责了‘五洲酒业’大部分品牌的全国总代理。”

  甲仁宗树不再无动于衷,“五洲酒”他没少喝,1915年首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到现在在世界各地博览会上共获39次金奖,去年再获巴拿马十三届国际贸易博览会金奖,号称“八十年金牌不倒”……‘五洲酒业’是啥单位?年销售各类酒4o万吨,全国二的酒业大集团!号称规模化、现代化、集团化、国际化的特大型企业,湘南省的骄傲,江城最有面子的品牌!就在今年年初,总书记都亲自去视察了。

  甲仁宗树不是糊涂人,绝不以平民的眼光看待问题。不错,阮禹是不起眼的混混,但扯上了“五洲酒业”,蚂蚁也能撼动大象!他决定暂时撤退,临别之前一再指示:“涉及了刑事案,我们听刑侦的。”

  中队长闻言知意,交警这边出具事故鉴定很是简单,要早早的扔出去,烫手的麻烦千万别粘了手。

  罗翔到客运处上班,坐在别了三天的出管处科长办公室,下属和处里领导纷纷前前后后来混脸熟,和罗科长谈谈天气说说闲话,没一个人敢关心他几天不见干嘛去了。

  大家仿佛都很开心见到了罗科长,只有王婧婕郁闷不已,上班时路过人民大道,听到清晨发生了车祸撞死一人撞伤一人,据说和清洁工有关,她就在想:天不开眼。好不容易放风惬意了两天,没他的日子多么的开心……今早他怎么不路过人民大道呢?

  王婧婕万万想不到她所诅咒的人就车祸的目击者和参与者,办公室人少之后,罗翔关上门连连打电话,所谈乱的事无外乎车祸、调任和汤家。

  周运昌派来的律师已经到了延岗,在灯罩默默协助下摸清了被肇事方的底细,四个殴打清洁工的人中属被撞死的家伙最有来头,其母是宝丽木材加工厂老板,大伯为环保局副局长。

  “他们已经在交警队闹腾了。”灯罩汇报道:“律师才露面交涉立马挨了一脸唾沫和一个茶杯。”

  罗翔听他话中带笑,呵斥道:“你是哪国的,坐蜡的是你兄弟。”

  灯罩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不是我信任罗少嘛……一个环保局,算鸟?”

  罗翔有些木然,什么时候灯罩变成厅级干部的语气,他还是不是人民专政下的一员?

  “你个丫丫的。”罗翔有气没力的骂道,“警惕些!一,别把这事告诉汤少,他正烦恼。二,配合律师把清洁女工控制了,不然咱们有理变成没理。”

  灯罩一一答应,本来打算问问这事的结果要怎么样的,是叫对方再损兵折将还是敲一笔算求,琢磨了一下还是别干涉老板们的思路,踏踏实实做小弟该做的本职工作。

  人和人不同。罗翔站得比灯罩高看得就比他远,根本没灯罩这等恶毒的打算,相反,他宁愿神不知鬼不觉赔偿一笔默默了结此事。这和斩草除根无关,撞死人的是金丽,再牵扯不到受害人家属与罗翔势不两立。不过,罗翔愿意出这笔钱,为的是周运昌和金丽多多欠他的人情。

  罗翔又联系了汤崇贵的秘书史治,亲亲热热叫了几声史大哥,史治便笑着同意引荐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孟贲光。随口笑道:“神神秘秘做什么,你这没来头的找他?”

  罗翔也不隐瞒史治,答道:“一个月后就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可是没准汤市长现在也是不清楚的……你想知道也行,请客便是。”

  史治微微一惊,满口答应下来。

  罗翔考虑了一会儿,最后打电话给汤镇业,他绝口不提颜蓉颜勇和安蒂,说道:“听说大哥大姐来延岗?我从省城带了些土特产,等会送家里?”

  汤镇业那头静悄悄的没杂音,他的声调也像是从梦里才醒,有气没力的笑骂道:“拍我哥我姐的马屁没用,汤家我说了算。”

  罗翔切了一声,汤镇业又说道:“我在家里呢,你过来吧……”

  罗翔就起身出门,临走前想起一事,把王婧婕叫来骂了一通:“你的大脑袋装了豆渣还是粪渣,怎么不清洁电话筒?不知道上面的细菌最多?……光长个头不长脑髓!”

  罗翔骂得很爽,梦里他的家庭生活过得艰辛,为电话筒的清洁卫生就没少被王婧婕责难,这时看着“前妻”垂头顺目乖乖立在跟前挨骂,心里的惬意犹如钱塘江潮滚滚席卷。

  不过,王婧婕没他想象那般不堪,好歹是被骂过多次,连地上的饼干都拣来吃过,就如同久经考验的战士,无所谓了听之任之。她等到罗翔走出办公室,才用话筒清洁剂慢慢清洁电话,心中诅咒罗翔泡澡得性病,娶的老婆是万年处女。

  被王婧婕诅咒的罗翔去金丽入住的宾馆取礼物,金丽已从车祸的不安中走出来,也和罗翔一道到汤家去。两人拎了东西从宾馆出来,金丽叹道:“打车吧。”

  罗翔微笑道:“下午我找一辆给你,金小姐可不能没车。”

  金丽笑道:“无所谓的啦,我的脚还在打颤。”

  两个人到了汤家所在的市委宿舍外,站岗的武警得到汤镇业的通知放人进去,汤公子亲自到家门口迎接请二人进了家。“随便坐吧,家里除了我没别人。老头子雷打不动上下班,大哥和大姐去平治县孝义古镇玩去了。”

  汤镇业耐耐心心解释家人的动向,笑眯眯的罗翔和金丽不动声色留意他的神情,不难看出汤公子若无其事的表情后有着强抑的不快,看来颜勇引起的风波即使在政治层面上过去,对家庭的冲击却意犹未尽。虽然罗翔不知汤镇业抓到颜勇没有,可也明白就算擒获了他也是麻烦,当真无视颜蓉的存在执行家法?

  齐!金丽的左脚搭右脚翘起二郎腿,笑道:“汤少,人大会议不到一个月了,胜利在即。”

  书!汤镇业聪明了许多,听出金丽其实忐忑,生怕投资失败,也殷勤笑道:“金小姐,丙辰的事儿我很抱歉,没有达到最好效果。不过,咱们放眼未来,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网!金丽见他反应快捷心头稍安,点头答道:“岳煌敖总不能一手遮天,反正,我是跟着汤少了。”

  “不敢不敢。”汤镇业打个哈哈,看看墙上的时钟,“也到中午了,我请金小姐吃饭赔罪。”

  金丽指着罗翔笑道:“汤少莫忘了罗科长。”

  “他?”汤镇业笑嘻嘻的望着罗翔,“我才不请他。”

  罗翔举起了响铃的手机,笑道:“我有饭局。”

  罗翔接了电话后,汤镇业也换了正装和金丽一道出门。罗翔轻轻拉拉他的衣襟,汤镇业知趣的拉后一步和罗翔并肩。罗翔小声说道:“我请史治帮我运作到市政府办公室……我的老师何詹要调延岗,指名咱当秘书,唉,我太郁闷了。”

  汤镇业一时没搞清其中的关系,含含糊糊答应着走到车旁才回神,惊喜的看了一眼罗翔,大笑道:“好吧,我送你去先。”

  且不提罗翔和史治的饭局,汤崇贵先后从儿子和秘书处得知何詹来延岗也是一惊一喜。汤崇贵和何詹之前便认识,知道此人有才有德又不搬弄是非,几年来在栖武风生水起,而且有农副书记的鼎力支持。

  汤崇贵忖道:“何詹好大的能耐,新政府框架我尚是一头雾水,他已经十拿九稳弄到副市长。”

  汤崇贵不免产生这段不顺利时间中难得的喜悦,罗翔既然要为何詹的秘书,有他居中牵线搭桥就是得了天生的一位盟友,自己到市委后对市政府的控制不会一落千丈!

  汤崇贵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眺望市政府大院,他不仅看到外面的风景,也看到玻璃倒影出办公室的摆设,扇窗户同时容纳了里外两个世界,随着风动窗户玻璃,两个容纳一起的世界都在轻轻摇晃,分不清谁动谁不动。

  第二卷 青铜年代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室定棋盘

  进入十一月,不。是从金秋十月开始延岗就少有下雨,城里的人出入方便,很是得意于这般好天气。可农村的农民就受苦了,冬种的马铃薯和蔬菜离不开水,渐渐受干旱影响惊动了各县乡镇村。

  十五日,汤崇贵下到延岗属下各县调查,走访农村抗旱情况,对几个蔬菜大乡给予重点关注。汤市长下乡的一路除了农业局、建设局、财政局等等人员陪同,少不了电视台、电台和报社记者随行,使汤崇贵的形象频繁出没于延岗的荧屏和报纸,反倒比他人在市里露脸得多。

  也是十五日,交警对仍然在调查交通肇事案件。阮禹的律师自是不希望太多牵绊,宁愿破财免灾了结罢了,但被撞死的一方家属情绪很激动,一再认定儿子是被谋杀,指定要凶手血债血偿,找了不少关系托请刑侦队的人介入,又学阮禹的做法,也给自己请了延岗当地的律师。

  金丽和罗翔没太在意这起纠纷,金丽从冯峰的“景山房地产”借了一辆捷达车代步,左眼盯着科技园右眼又打高速路的主意。罗翔呢。则要快速处理客运处的事物,为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做准备。

  下午,罗翔召开出管科科内会议,地点在处里的会议室。王婧婕要打扫几间办公室,来得稍微迟了些,走进会议室发现没座位大为惊讶,又看到参加会议的人大有非本科人员存在,她疑惑的问旁边的科内同事,“怎么搞的?全处开会?”

  和王婧婕说话的人也是来晚了只好站着,忿忿然又是骄傲的答道:“咱们是客运处一科室,罗科是本处处长以下一人,又是局长的一亲信。他们,能不来探听咱们的开会内容?”

  王婧婕稍感不适,打探消息没大摇大摆抢出管科职工座位的道理吧。她转念一想,处里状况和行事方法与其他机关不同,处长是没权的,职工福利挺好的,事务要公开的,干活必须认真的,罗翔是没人管的。

  没人管的罗翔提倡的“公开”渐渐改变了一个处的面貌,从出租车协会的章程为先导,处里到下面的科、室、队皆讲究政务、财务、事务三公开。而国人怕就怕“公开”二字,以此为契机,公平和公正就慢慢深入人心,在处事和规章上形成了制度。

  也就是客运处能出现这一幕了,若在其他各处各局,头儿首先便不会答应。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可客运处处长方长源被搞成了摆设,没有什么还会失去的,就千方百计推动公开化进程,私自托请了各级领导和广播局的来催化,恨不得把办公桌都放到全体职员面前,用舆论制衡张时元、顾思荃、罗翔三个混账,又能得到开明、正直、清白的美誉。

  于此而来,客运处成了公用局人人皆曰的怪物,也有状如王婧婕,可怜巴巴被罗翔欺辱的例子,却不会像别的地方因为领导不喜欢而被同事们远拒,反正,处里出台了职工评级定岗提拔条例,一切按规矩来就是。

  罗翔不是不知道他领头的公开运动在方长源推波助澜下变异了,要是他还在处里厮混,少不得叫声暂停。不过,他不是要调市政府办公室了吗……

  “呵呵,好热闹。”客运处副处长张时元手拿茶杯走进会议室,坐在罗翔身边的严菲菲急忙让位。张时元道谢后坐下,笑眯眯说道:“我左右没事,旁听旁听。”

  罗翔发他一支烟。笑道:“领导列席,欢迎欢迎。”

  坐在下面的督察科副科长杨伟和稽查大队长谢楚发嘀咕:“张副处红光满面血压偏高,有动静!”

  罗翔表咳嗽了一声,会场上逐渐安静,他满意的说道:“开会了,请严菲菲同志宣读一份材料。”

  严菲菲也学模学样咳嗽一下,大声说道:“出管科关于出租车管理条例实施的若干具体实施办法,请大家认真听认真领会,要在工作中逐一落实。”

  张时元是知道出管科搞的这文件,不过是把出租车公司经营资质审核和出租车司机管理细化了,又加强了各种投诉的处理规定,而他来出席出管科内部会议,给罗翔打气的目的可不为此。趁严菲菲主持会议,他凑到罗翔耳边说道:“昨天,和孟副秘书长吃饭?你太小气了,叫上我不行?”

  罗翔扑哧一笑,“张处,不用请你你也闻到饭香。”

  张时元既然说出来就不怕罗翔嫌他盯梢,笑道:“世上没秘密,咱们机关干部更没秘密……孟贲光是我高中同学。”

  罗翔啧啧两声,“要得嘛,他是处级干部,张处也是处,你们是处男。”

  张时元差点摔了一跤,恨道:“我的副处长职务能和人家的相提并论?再说了,我是处男,顾副处长岂不是处女?”他边说不正经的话边腹诽不已:客运处只有方长源是明定了级别的副处,真是叫人羡慕又嫉妒!

  两个人叽叽咕咕表达该表达的意思,张时元是这样想的:“我既然知道你要调走。老弟,不要犹豫了,手下人马交给我吧,我会负责的。”张时元同时也纳闷,你说罗翔在好好的油水部门又是权倾一时,到清水衙门做什么?难道汤市长升不上去要留在政府那口子,招你去慰藉?

  罗翔也在考虑,老张不是善人,城府之深手段之精人脉之广是顾思荃和方长源联手都弄不动的,可惜他上次冲动整人不慎坏了名声,要顶下方长源很难,也就是这样客运处三角鼎立的局面难以改变,老栾和严菲菲等人交出去也是有得好处……

  罗翔起了心就往牛角尖里钻,琢磨张时元为人是不咋的但胜在经济上谨慎,不像顾思荃活似一头只想搞钱的母龙,出事是迟早的事。张时元也不似方长源,撞死人了找人顶缸……罗翔又是一笑:“说人家做什么,自己不也是如此,也不知车祸的事儿能安稳了结不。”

  罗翔想到的东西准没好兆头,就在下午,交警队和双方律师一起请来清洁女工,当场询问昨天早上的一幕。清洁女工是乡下人,四十多岁老得像英国王子查尔斯的情妇。幸好身体健康才能挨打了跑得飞快,加之灯罩暗中照拂没被对方找到,还能在医院养伤。

  清洁女工是江城律师主动提出来提取口供的证人,本意想打压被肇事者一方,叫你们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却不想清洁女工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警察和穿名牌西装的衣冠禽兽们在面前一站就晕了,也不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反正,从儿子找不到媳妇到男人喝酒不争气,张家长李家短全说了,最过分的是最后一句:“我看到的。开车的是一个女人……”

  江城律师听到证人石破天惊的一句欲哭无泪,对方律师绝处逢生的惊喜叫他想以头抢地,

  “骂了隔壁的,遇上什么人种!”律师很气愤很无奈,清洁女工画蛇添足的一句话把见义勇为过度变成交通肇事逃逸找人顶罪,性质不仅恶劣,还牵连上故意杀人的帽子。律师更为担心顶缸的阮禹受不住压,吐了实情就是一连串雪崩!

  不多久,灯罩战战兢兢拨打罗翔的电话,正和栾景业等人在茶室沟通的罗翔听他略微讲述清洁女工的丰功伟绩,他便宁愿没接到这个电话。罗翔强压摔杯子的举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找墙角画圈圈去。”

  杨伟成见罗科长脸色不佳,小心翼翼替他续了茶水,问道:“头儿,怎么了?”

  罗翔揉揉太阳,靠在松软的沙发背上,嘿嘿说道:“要是其他的人像你们般能干就好啦”

  给罗翔削刺梨的严菲菲笑道:“科长的表扬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罗翔咧嘴笑笑,也没心思和面前的三位头号心腹拐弯抹角,说道:“我要调到市政府,等会儿张时元过来大家见见面。”

  三个人都是震惊:罗翔要走人!

  罗翔看着他们脸上的惊讶,莫名其妙的觉得开心,笑道:“怎么,怕日子不好过?”

  栾景业的承受力最好,急忙笑道:“怎么会!我们是不舍得您离开。”

  “是啊是啊。”小杨急忙接话,“头儿,咱们几个断断不会人心散队伍不好带的情况。”

  严菲菲想得又与他们有异,把水果用牙签戳了递到罗翔手里,“您到市政府是好事,万局知道了一定高兴。”

  两个男人闻听此言心头一宽,是啊,罗科长虽然要走,万宗璞总还是局长,只要本脉的师公存在,客运处谁能为难我等?三个人的心思活络,几乎立刻发觉他们的优势,都是相互看着微微点头:哥儿们,以后。咱们要多多练习……

  罗翔不去操心尔等的对策,先把他们仨介绍给张时元,又唤来次一等的随从,如谢楚发巴宝胜,一一托付给张时元。自然,他们得知罗翔要调动都是惊讶,?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