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会惹来大麻烦,不会去做这种蠢事。”
这可是二十多个美国人,不是二十多个墨西哥人!毒贩们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傻到学习恐怖分子一口气杀掉二十多个人,真要这么做,死字不知道怎么写,美国的国境离这里之近,战机都能跑上两个来回。
二十多个美国人竟然死在别国,无论如何,马迪都能想象的到今后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就在今天,新闻就会传遍全世界,造成举世震惊的结果,墨西哥将遭受巨大的压力,而这股压力,只会传到他们身上。
“毒贩?我还真希望就是他们干的。”
布莱恩的话令马迪不解,他可是很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的,十几年的同事不仅培育出超乎想象的友谊,在关键事情之上,他与布莱恩有着几乎感应对方心事的敏感,所以,他现在能清晰感觉到老友此时心里的不安。
“事情很麻烦?”
“何止是麻烦!”
抽完一根烟,布莱恩单手有点燃一根,“你到了现场就知道了。”
一个半小时后,八辆警车在考古队外面营地的公路上停下,马迪跟着警员们踏进了被黄|色警戒线包围的营地。
“好重的血腥味!”才一进入营地,马迪就吃惊道。
“两个警察可收拾不了二十多具尸体。”
布莱恩和马迪一马当先转了一个弯,绕过一个帐篷,眼前的场景被尽收眼底。
“我的天!”
马迪浑身炸起汗毛,血腥的场面竟然令他这个“见多识广”的老警察都有些恶心和恐惧,一时居下意识偏过头去,不忍直视。
“喂,你可是一个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布莱恩的语气还保持一贯的平静,多少让马迪惊了一跳的心情安稳了不少。
“我敢发誓,这样的场面比黑帮分子用枪爆头的情景还要恶心。”
马迪看着遍地的尸体,捂着鼻子吸了一口气,小心躲开脚下的头颅,头颅单独一个滚落在地,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切开了,从额头部位裂开两半,一眼望去还能看见里面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
而在地上的其余十几条尸体,死相也绝不逊色于这一个,有的肚子被撕扯开来,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大片,有的嘴巴整个都被撕烂了,紧贴着脸骨的血膜暴露在空气当中,还有的眼睛就只剩下两个血洞,不知道眼珠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更惨的是一具尸体从胯下至上,只有右面一半,至于左面的一半,在众多尸体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哇……呜……”
呕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马迪回头一看,原来是后面跟进来的警察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竟十个有七个都吐了起来,剩下的三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哎,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说希望是毒贩干的了。”
马迪掏出橡胶手套戴上,也不直接进入案发现场,而是围绕着几个帐篷转了起来。
“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马迪一边勘察现场,一边问道。
“首先凶手的人数很多,不然无法控制住二十多人,第二性格很是残暴,还有能够分尸的工具。”
布莱恩摸着下巴:“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还只能等待进一步的勘察结果了,希望能够有点线索吧。”
马迪耸肩道:“反正我们压力虽大,但该头疼的还是局长那个老家伙的事情,何况我觉得,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接手,不用我们来操心。”
布莱恩知道马迪说的的没错,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悚然了,死了二十多个美国人可不是什么小事,按照美国人的习惯,绝不会让墨西哥的无能警察们来负责案件调查,百分百会接手介入调查,只是看他们的行动速度还会等多久而已。
“说不定这件事还会被压下来。”马迪忽然低声道。
“你是说……”布莱恩心里一动。
“又不是没有前例了,几年前还死了十几个人呢,还不是被美国人给压下去了,连新闻都没有报道。”马迪冷笑道:“况且你看看现场的血腥变态程度,真要被媒体公布于世,美国政府会受到什么压力?他们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得不承认马迪这话说的有理,能压下去政府自然不希望闹得沸沸扬扬自讨苦吃。
说话间,两人走出营地,来到了考古挖掘的现场。
考古挖掘的现场也有几具尸体,只是这几具尸体的死相要好上许多了,死因似乎是胸口遭到了重击,血糊糊染红了大片衣服。
“这群倒霉的人,为什么要来到墨西哥呢?难道他们不知道生活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盼望出去吗?”
马迪叹了口气,视线扫视了一下数百平方的挖掘现场,没发现什么起眼的东西。
蔚蓝无际的苍穹下,风化严重的土地连绵不绝,除了光秃秃的岩石和沙砾,这儿什么也没有。难以想象,就在数百年前,这里还有着繁盛的草木和清澈的河流,然而短短数百年后,一切都化为乌有,再难见到往日生命的痕迹。
布莱恩把帽檐压低一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死了就死了,反正不关我们这些小小的警察什么事情,自然有那些大人物们去头疼。”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失事
凶杀案发生一天后,正当墨西哥的警察为之头疼的时候,波音747的驾驶室里面,一道声音响起:“收到,洛杉矶,资料清楚,确认无误,起飞航向3oo,可以起飞。”
墨西哥城东部1o公里的国际机场跑道上面,一架波音客机开始缓缓转向,紧随指挥塔的确认命令下达之后,不断地提升速度,在跑出三千多米的长度之后,两轮前起落架向前收起,四台涡轮风扇发动机加大马力,仰角冲天而起,飞向蔚蓝的天空之中。
深邃的蓝天,像一张无边的大幕笼罩,无际的白色云海,层层叠叠在高空飘游,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镶嵌在蓝色的天幕线上,为在白云中游过的客机染上一层金黄的色彩。
“尊敬的旅客,我是机长,您现在可以解开安全带,起来走动,若您是留在座位上,请仍然将安全带系好……”客机内的广播响起,重复了两遍来自驾驶室机长的声音。
“碧斯,这次你的丈夫又让你带什么东西回去了?”
客机的服务厨房内,金色头发的空中乘务员拉芬开玩笑地问道。
碧斯是一位26岁的美国女性,已经结婚两年,但仍旧还在作为空中服务乘务员工作,他的丈夫是一个网络工程师,特别喜欢世界各地的稀奇玩意,每次当碧斯要去其它国家和地区的时候,都会要求她购买当地的特产带回去,作为1en21en2收藏使用。
“嗯,一瓶龙舌兰酒。两件银饰品。仙人掌工艺品。泥塑玩偶,还有一顶大草帽。”
碧斯想了想,扳着手指回答道。
“我的天,这么多的东西?”
拉芬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碧斯:“我可怜的朋友,你真是幸苦了,每次都要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回去。”
“也不是每次,固定的航线上我就不用带了。”
碧斯把围裙在腰上捆好。
“我的母亲下周过生日,你有时间来吗?”
“下周过生日?”
碧斯吃了一惊。抱歉道:“对不起,我可能会没有时间。”
“没关系,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拉芬眨了眨眼睛:“好好陪陪你的丈夫吧,他肯定寂寞死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碧斯把厨房整理干净,向拉芬点点头,解下围裙走了出去。从墨西哥到洛杉矶,整个旅程数小时的时间,一些人闭上眼睛休息,一些人拿起报纸观看。就算是彼此交谈也刻意压低了声音,避免打搅到别人。
碧斯在座椅空隙之间的过道上走过。搀扶了一下想上洗手间的老人,帮助了一位女士要了一杯水吃药,满带微笑的为各个乘客服务。
“嗯,先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碧斯正要走过去,却陡然发现靠在外面座位上的一个男子,面色苍白,眼神呆滞,豆大的汗粒源源不断从额头上流下,把睫毛都打湿了。这样的表现让人一眼望去极为醒目,碧斯多年的经验令她意识到,这人是不是突发急病了?
“我、我,我没事。”
嘴唇干燥裂开,男子勉强把脑袋转向她,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然而碧斯眼睛的视线却发现男子说话的时候,双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样。
“先生,你真的没事吗?”
碧斯关切道:“如果你需要帮助,请你尽管说。”
“我说了没事!”
突然加大的声音不仅把碧斯吓了一跳,还把周围旅客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碧斯和那名男子。
“谢谢,我真的没事,请不要管我。”男子舒缓声音,摆摆手让碧斯离开。
碧斯无法,只能离开,不过她几步一回头,看了看男子的背影非常担心。
回到厨房,拉芬正好也照顾完旅客回来,见到碧斯的脸色不禁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碧斯把刚才所见到的那人奇怪的表现说与拉芬听,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这没什么,说不定只是别人的老毛病而已,别人自己都不担心,你也不用去担心什么。”
拉芬听了却毫不在意,笑着把话题一转:“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头等舱见到了一个好帅的男人,他说他是心理医生,才32岁,还给我留了一张名片,你看,你看,我是不是该主动去邀请他一下?”
碧斯听得好笑,她这个朋友,一直希望能够钓到一个有钱又帅的凯子嫁掉,期望电影里面的情节在现实世界里面发生,可是现实世界哪有那么容易遇到这种事情,既有钱又长得帅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就算遇上了又岂会看上她?
“他既然给你留了名片,说明他对你还是有点兴趣的,就不需要你主动出击了,嗯,对了你给他留下你的联络方式了吗?”碧斯说道。
“啊,我忘了!”拉芬后悔不已,沮丧了下又高兴起来:“不用怕,时间还长,等会我就悄悄去把我的联络方式告诉他。”
摇摇头,碧斯推着餐车走出去,准备把一些小点心分发给需要的旅客,等走到客舱一半的时候,抬头正好看见之前那个奇怪的男人起身站起,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碧斯没有留意,收回视线继续自己的工作,等发完点心回到厨房忙活了一会,又来到客舱看看有没有旅客需要服务的,却在洗手间外看到一位穿着西装的四十岁男人,一脸着急的来回走动。
“先生,你需要什么帮助吗?”碧斯奇怪地问道。
“里面的人进去很久了,一直不出来,我内急。敲门里面的人也不答应。不知道在干什么。”男人估计一泡尿也是憋急了。脸色很是难看。
“一直不出来?”
碧斯稍感疑惑,抬起手敲了敲门,轻声说道:“乘客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你没事吧?”
里面寂静无声,似乎根本没有人。
这就奇怪了,碧斯抓住门把一提,门没有反应,看来是从里面反锁了。这也证明了里面其实是有人的。
可是有人为什么不回答呢?
“哎,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里面的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看着碧斯的敲门举动:“我都敲了几次门了,里面的人就是不回答,你这样是没有用的。”
中年男人的一句话却提醒了碧斯,她回头看向客舱前方,果然之前那个奇怪男子坐的位置上空荡无人,也不知晓去了哪里。不过碧斯的第一反应便是洗手间里面的人,就是那个奇怪的男子。
难道说,他真的在里面急病突发了?所以无法回答她在外面的问话?
想到这个可能,碧斯有些着急。“我去拿钥匙。”
“咔!”
还没来得及跑出去,洗手间的门却在声响中应声而开。那个奇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啊,先生,你、你没事吧?”
碧斯结结巴巴,因为这个男人的头发几乎全部打湿了,再加上面色苍白无比,眼睛周围轮廓陷入极深,猛然一眼看去非常吓人。
“我、我,没事。”
这话说的艰难异常,仿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出来似的,男子在两人惊讶的眼神中,步履颤抖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这是真的没事吗?碧斯不敢相信,假如有人告诉她,这个人其实已经快死了,碧斯都能选择相信。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路过的过道上,一个肥胖女人突然解开安全带起身,一不留神撞在这个男人身上,痛的不禁抱怨了几声。可就是这几声抱怨,男人低着头的身体却停止了颤抖,“噼里啪啦”骨骼的爆响不绝于耳从他的身体里面传来,登时把周围人惊了一跳。
“你……”
离这个奇怪男人最近的肥胖女人听得最清楚,惊愕地看着男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身上会传来阵阵骨骼的脆响,但她还来不及多说些话,就见眼前一黑,双眼剧烈的疼痛疯狂涌来,止不住发出了有生以来最痛苦的嚎叫。
“啊……”
“啊……”
第一声惨叫是肥胖女人发出来的,第二声接连其余的几声,却是周围因为好奇转头过来的旅客发出来的,事实上,当一个普通人,看见一个奇怪的男子双手一伸,分别一下子就插进一个肥胖女人的双眼里面,鲜血四射飞溅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惊恐地喊叫起来,实在是场景诡异和恐怖到了极点。
旅客的惨叫吸引了前排的乘客,纷纷回头察看是发什么状况,结果是前排的人听到了惊叫,后面的人见不到心生好奇。但是他们不用等待多久,因为紧随几具尸体被抛飞而起,鲜血大面积泼洒之时,惊恐传遍了经济舱整个空间。
惊恐、惨叫、践踏,放佛有一个恶魔放了出来一般,人体的四肢被轻易撕扯开来,随意在空中抛掷,鲜血染红了座椅、舷窗、衣服,前排的旅客纷纷解开安全带,恐惧无比地向前舱涌去,失去理性的人类没有丝毫情感,为了抢先一步,毫不客气地挤开身边的同伴,甚至把小孩践踏在脚下也顾不上,只要能够离开后舱远一点就行。
碧斯是最先转身离开的,看到那个男人把肥胖的女人瞬间杀死,又接连空手杀了几人,尽管吓得浑身发软,也强迫自己赶紧逃跑。
“碧斯,发生什么事了?”
惨叫已经从后面传来了,拉芬还在厨房好奇地张望,看到跌跌撞撞跑来的碧斯问道。
“快,快,我们快跑。”
眼泪不由落下来,带着哭腔说完这话,碧斯拉着拉芬往前舱跑去。
“你怎么啦?”拉芬还完全摸不清状况,一下就被碧斯朝前拉走。
“不要问了。”
碧斯顾不得回答好友的话,拉着她穿过公务舱里疑惑的乘客,直接来到头等舱,目的地直指上层前方的驾驶室。
她的目的很明确,她也很清楚,只有驾驶室里面,厚厚的舱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机长那里才有枪。
所以,碧斯不理会其余乘务员惊奇地眼神,只顾拉着拉芬来到驾驶室外,“砰砰”敲响门。
舱门被打开,副机长走出来,不解地看着两人:“你们干什么?”
“机长,快,快一点,后舱有杀人犯。”
气喘吁吁,碧斯猛地钻进驾驶室。
“喂,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副机长明显吃了一惊,还没继续问话,舱外传来的惨叫和人流嘈杂的声响惊动了他。
不必多说什么,警惕心颇高的副机长连忙掏出手枪,向后舱走去。
碧斯一咬牙,“砰”的竟然把驾驶室的大门关上。
“碧斯,你这是……”拉芬惊恐道。
“你在干什么?”比她更吃惊的是前面驾驶位上的机长,他回头一看呵斥道:“快点把门打开。”
“不,不行。”碧斯猛烈摇头:“打开后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强烈的死亡预感正在不断地提醒她。
“胡说什么呢?”
把自动驾驶导航打开,机长起身站起,也拿起手枪,“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
哭腔带着一丝恐惧,碧斯也难以解释一个人是怎么空手把人四肢撕开的,只能说是恶魔吗?
“咚!”
一道猛烈地撞击在舱门上传来,三人一惊看向舱门,竟然发现舱门微微有点变形。
“咚!”
“咚!”
“咚!”
连续不断地猛烈撞击让舱门迅速开始变形扭曲,机长也不用碧斯解释什么了,因为他的脸色比在场两个女人的脸色还要苍白了,拿着手枪高举都颤抖地瞄不准。
什么样的撞击能够使得舱门变形?这样的撞击工具当然很多,但每一种,都绝不会发生在客机内部,何况是在万米高空之上。
伴随撞击越来越激烈,三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突然,撞击戛然而止!
停止了?
三人没有对视,但也能互相听见对方松了一口气。
“咔嚓……”
金属急速扭曲难闻的刺耳声响,骤然响起,三人才松一口气的神色,吓傻一般看着一只手臂从扭曲的舱门缝隙伸进来。
“咔……”
碧斯绝望地望着那个奇怪男人的面孔从外面出现,鲜血渐染了他的头发和面容,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缓缓把遭到破坏的舱门越拉越大。
闭上双眼,碧斯做了最后一生中最后的一个祈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拘押
烈火不断地撕掠,残废的金属碎片散布的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和四分五裂的尸体,像扯烂的布娃娃一般毫不怜惜丢弃在地。
本来美观大方的波音客机,此时却犹如折断翅膀的雄鹰,只剩下破损的机身还在诉说昔日的辉煌。这一片森林,被失事滑下的客机铲出一条长道,在长道的末端处解体散开,熊熊的烈火如果不尽快得到解决,引起森林火灾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这般惨烈的景象,却有一个身体从废墟中站起,慢慢从破烂的机体里面爬了出来。在跳动的火焰照射下,这人的面孔被映射出来,竟然是泰特。
“我、我又杀了人!”
泰特表情痛苦万分,捂着自己的脸哭泣,他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像着了魔一样出手杀人,为什么?为什么?
无尽的为什么不断从脑海里面浮现,泰特呻吟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青筋绽起,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泰特抬起头,眼神重归呆滞,表情麻木,穿着被鲜血浸染,又因为飞机失事破损的衣服,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夜晚正在降临,漆黑的天幕缓缓袭来,泰特拖着僵直的身体,走了也不知多久,直到星光彻底遮掩整个大地,他才走出这片森林,回到了一条森林间隙中的道路上面。
沿着这条森林中的道路,他继续慢步行走,仿若不会困倦的机器人。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深夜凌晨,远处一座小镇的轮廓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镇,濒临凌晨时分,除了镇口加油站的24小时便利店以外,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他这个不速之客光着脚,站在加油站外面,呆愣站住。
一个胖子开启了一罐啤酒。刚好从便利店走出来,一面喝一面朝自己破烂的吉普车走去,却陡然发现站在加油站口子上的他。
借着便利店的灯光,胖子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破烂的行头显然让胖子误会了,他举了举手中的啤酒,说道:“喂,伙计,需要来一罐啤酒吗?”
泰特不回不应,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胖子有点疑惑,几步走进了他身边。“伙计,需要啤酒吗?我请客。”
他缓缓抬起头,胖子忍不住后退几步,吃惊地望着他发红的双眼,“伙计,你不要紧吧?”
下一刻,胖子就惨叫起来,他的耳朵被这个猛扑过来的流浪汉咬住了,鲜血流淌了一脸。
“该死的,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努力想推开这个该死的流浪汉,胖子却发现他办不到,只好惨叫着向便利店求助。
十分钟后,从床上爬起赶过来的两名警官,不耐烦地听完胖子的哭诉,看了看他几乎被咬下来的耳朵,挥挥手记录完毕,把这个流浪汉推上警车。
镇上的警局离这儿不远,警车一会儿驶到,两名警官把流浪汉押下警车,送入警局里面准备问话。
“好了,说说你的名字和身份。”
流浪汉低头不回答。
“这样不说话对你可没有一点好处,我劝你还是乖乖回答比较好。”
流浪汉还是不回答。
这个警察无法,无奈地看向另一个警察:“汉特,他不说话怎么办?”
汉特摆摆手,打了一个哈欠:“先把他关押起来吧,等明天再说。”
“好吧。”
两人本就没有睡醒,此时也真没那个心情去审问犯人了,只好先把这个流浪汉关进收押室里面,等待明日再来审问。
“好了,不知名的先生,今晚你就先在这里睡上一觉吧,希望你明天能够好好回答我们的问话。”把流浪汉关进收押室里面,汉特叮嘱道。
被认为是流浪汉的泰特表情麻木,坐在收押室里的床位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到底听见了警察的嘱咐没有。
夜色沉降,时间逐渐过去,第二天清晨,汉特揉着眼睛朝值班的警察打了一个招呼,打开电视,正好新闻bc广播电视台在播发一条新闻。
“11月15日晚,一架波音747客机从墨西哥飞往洛杉矶国际机场的路途中失事,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一共3o7人,全部不幸遇难……”
“我的天!”
汉特看了看新闻中播放的地点,那地方竟然距离这里不过几十公里之外,可谓是非常接近了。
“哎,这群不幸的人……”
看着新闻中播报的惨况,汉特也只能为这群不幸遇难的人祈祷,希望他们能够上天堂。
对了,收押室里面还关着一个流浪汉呢。
忽然想起了这一茬,汉特起身向收押室走去,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看,那个流浪汉低着头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喂,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打开收押室的大门走进去,汉特喊了一声,可惜流浪汉毫无反应。
这个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汉特心里警惕了一下,从昨晚这个流浪汉疯狂咬住别人的耳朵来看,正常人是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而问他什么话也不回答,说不定真的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既然有可能是一个疯子,汉特重新叫来了一个同事,两人一起把这个流浪汉提了出去,让他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做好,递给了他一份汉堡包。
然而他的好意直接被流浪汉无视了,连看都不去看被递过来的汉堡包,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自讨没趣的汉特把食物收回来,为了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好,问道:“先生,你这样不说话对事情可没什么帮助……”
“把我……关进去……”
“你说什么?”突然听到流浪汉说话了,汉特却没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把我关进去,不要让我出来。”
这次说的声音打了不少,但内容却叫人吃惊不已。
“把你关进去?”汉特好笑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开玩笑!”流浪汉突然怒吼起来,抬起头吼叫道:“快点把我关起来,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怎么了?”被声音所吸引,冲进来的两个警察警惕地注视着流浪汉,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枪柄上面。
汉特也被吓了一跳,他向两个同事使了一个眼神,然后沉声道:“你说把你关起来,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流浪汉冷笑一声,低声道:“为了你们不丢失性命,就最好按照我说的办。”
说到现在,汉特已经认为这个流浪汉确实是一个疯子了,精神失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常人根本无法与之良好的沟通。那么,他们现在有什么办法应付一个疯子?真的把他关押起来?这可不行,他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看来只能通知医生了。
有了这个想法,汉特也懒得问话了,先把这个流浪汉关进收押室里面,再拨打电话叫镇上的医院里面的医生过来一趟。
“真是倒霉,没想到昨晚上竟然收押了一个疯子。”一个警察点上一根烟说道。
汉特摇摇头:“等会医生过来诊断一下,然后把他送进大城市里面的医院去吧。”
“嗯,也只好这么办了。”
尽管他们不是医生,没有义务照顾一个疯子,然而若是让这个疯子跑出去,伤了镇上的居民就是他们的错了。
医生来得很快,单独一个人朝警察们打了一个招呼,走进收押室为那个流浪汉诊断起来。过了半个小时,医生诊断完毕走了出来。
“怎么样?”汉特问道。
“嗯,精神是有点失常错乱,我们镇上可没治疗他的条件,你们可以考虑把他送到洛杉矶去试一试。”医生回答道。
“该死的,我们是警察,可不是医院,还要我们亲自把他送到洛杉矶的医院里面去?这不是该你们做的吗?”一个警察说道。
“请原谅,镇上的医院可没车子送他去洛杉矶。”医生耸耸肩膀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一直把他关在这里也行。不过最好不要把他放出去,以免伤害了镇上的居民。”
说完,医生就懒得理会警察们了,直接上车走人。
这个混蛋!
汉特他们面面相觑,真有拔枪的冲动。
“我们该怎么办?”一人问道。
“等明天早上吧。”汉特想了想,无奈道:“等明天早上我和彼特开车送他去洛杉矶。”
“为什么是我?”警察中的彼特不满道。
“因为就你最有时间。”汉特说道:“你少点把时间放在酒吧里面,那个肥臀女人是不会看上你的。”
“哈哈,彼特,我就说了嘛,劝你早点放弃才好,免得到时候被打击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自同事的嘲笑显然让彼特很难受,他愤怒道:“擦干净你们的嘴巴,一个月之后,如果我没有把她搞到手,我就请你们所有人吃一顿饭。”
“哈哈哈……”
彼特的诺言没人当一回事,把他尽情地嘲笑一番之后,所有的人各自忙活自己的工作去了。
镇上的这所警局,又重新恢复了往常一样的规律。
第一百四十章 伏击
清晨甚早,无边无际的雾气把整座小镇都彻底掩盖了,汉特和彼特两人收拾好装备,先把流浪汉的双手扣住,再押解着送入警车后座。
汉特则上了驾驶位置,彼特坐在副驾驶位监视注意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脚下油门一踩,警车缓缓驶入道路,向着镇外驶去。
从小镇抵达洛杉矶有近乎两百公里的路程,按照警车的行驶速度,最快也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必须早点上路,在镇上人们还在沉睡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出了小镇,进入森林公路。
“我们今天晚上能够回来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面,彼特咬着面包问道。
“我已经通知了那边的警局,他们应该安排好了相关医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午我们就可以回来了。”汉特说道。
“那就好,我的马莉还等着我晚上烛光晚餐呢。”
吃一口面包,咽下一口果汁,彼特把肘尖伸出窗户,看着外面的雾气说道:“今天的雾好大啊。”
“以后几周雾气都会这么大吧。”
这雾气的能见度不到三十米,尽管现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子来往,汉特也要格外注意驾驶安全。
“如果你开累了,交给我来开吧。”
“交给你?这辆警车还没服役多久,我可不想这么快把它送进修理厂去。”汉特摇头不许道。
“你可别瞧不起我,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可是前后开过五辆车的。”
“我想知道那五辆车现在在哪里?”
汉特这一句话彻底把彼特弄尴尬了。他东张西望。希望岔开这个话题:“你觉得马莉喜欢什么东西?鲜花还是我做的蛋糕?”
“女人真正喜欢的。可不是这些东西。”
汉特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说道:“她们喜欢的,是钻戒和支票,你有这些东西吗?”
“钻戒和支票?”
彼特笑道:“我的马莉可不是普通女人,她只喜欢我的浪漫而不是这些没用的东西。”
“哈哈,小伙子,浪漫就是用这些没用的东西才支撑起来的啊。”
“咦,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汉特的话才一说完。猛地看见前窗外面,雾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黑影挡住了前面的道路。
“哧……”
踩下刹车,汉特摸了摸腰间的警枪,“我下去看看,你注意一点。”
推开车门,汉特警惕地走到车子前方,往那处黑影处走去,等到几十步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根粗大的树木,横倒在道路中央。阻碍了前进的方向。
“这是谁干的?”
心中惊讶无比,来回走动了一圈。汉特发现这根树木,是被人整齐从下面锯开的,明显是人为情况。
他正在来回察看线索,坐在远处车子副驾驶位上的彼特,则有点无聊地回头看了看,那个精神失常的流浪汉竟然睡着了,还真是悠闲啊。
偏转回头,彼特拿出火机和一根烟,准备点上一根抽抽,不经意抬头间,却惊异发现前面汉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汉特,汉特,你在哪里?”
从车窗里面伸出头对着前方大喊,仿佛神秘消失了一般,没人回应。
倒吸一口凉气,彼特可是知道汉特是绝不会向他开这种玩笑的,既然没人回应,肯定是汉特在前面出了事故。
“可恶……”
急忙解下警枪,彼特推开车门下车,开保险,上膛,弯着腰朝前方挪去。
周围全是雾气,白茫茫一片把森林笼罩在里面,彼特冷汗直流,也不敢再高声呼喊,手臂伸直拿着警枪,对着左右方向来回扫视。
他努力把眼睛睁得老大,期望能够看见汉特的身影,然而他失望了,直到来到车子前方那黑影处,也没发现汉特的踪迹。
“这是……被谁锯断的?”
彼特也看见了树木被锯断的痕迹,疑惑地到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的影子。
正要回过身去,彼特身子一僵,不敢再动弹,腰间枪口顶住的感觉提醒着他,不能轻举妄动。
随即,他惊骇地看见,十几个全副武装,头戴遮掩面目的防毒面具,身穿迷彩服装的武装人员,提着g36自动步枪轻脚轻步地从两侧森林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身高19米的壮汉,挥了挥手,一个人上前用手铐把他铐住,另一人则一挥枪柄,砸在他的脑袋上,视线顿时迷糊,陷入了黑暗之中。
“哧哧……目标已发现,请指示!”
“按照预定计划实行!”
“是!”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员,团团散开围住停在路中央的警车,枪口一齐对准目标。
领头的壮汉对着对讲机说道:“第一组人员,行动!”
话音一落,立即有四个人上前,左右两边各两人,枪下的激光瞄准器发射的红光遥遥指向窗户里面,那个沉睡的流浪汉。
“目标似乎正在沉睡。”
“不用管,直接击毙!”
小队的指挥者下令道,他明白这次任务只需要带回目标的完整尸体,而不必是一个活人。
“噗……”
消音过后的突击步枪仍旧在这清晨显得瞩目,伴随枪声响起,警车的后窗玻璃立刻出现一个小洞,与此同时,坐在后面的流浪汉脑门上瞬间出现一个血洞。
“目标已解决,请指示!”
“把他拖出来,小心一点。”
“咔嚓。”一个武装人员打开车门,另一个武装人员探进身子,把那个流浪汉的肩膀抓住,就要把他拖出来。
“咦,奇怪,怎么拉不动?”
“不对,小心。”
那个武装人员正奇怪的时候,旁边的另一位同伴却陡然看见明明已经中枪的流浪汉,眼睛却睁了开来。
“啊,我的手!”
抓住流浪汉的肩膀,本想直接把他拉扯出来,却没想到流浪汉眼睛一睁,反手抓住这个武装人员的手,轻轻一翻转,武装人员的手腕就折断了。
“快点把他拉出来。”
几个同伴连忙上前抓住那个武装人员,硬生生把他拉扯出来,却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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