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近乡情怯,最后在他的鼓励下走进了家,但陈辰却没有跟上去,有些事,该放手时就要放手,后退一步,也许风景更好。
看着小女人的倩影慢慢消失后,陈辰伫立在风中有些寂寞的抽着烟,末了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驱车回到谢家,刚进小院,便看到谢老爷子正躺在藤椅上,笑呵呵的看着谢茹在那唱歌跳舞,小丫头奶声奶气的歌声和手舞足蹈有着小孩子特有的童趣和纯真,委实可爱。
“哥哥,小茹唱得好吗?”小妮子见到他,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问道。
“当然好,我们家小茹是个小歌星。”陈辰抱起她,坐在谢老爷子身边。
谢茹得到表扬,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谢老爷子看着曾孙女,浑浊的眼眸中尽是慈爱,摸摸她的小脑袋后,又看向身边的少年,关心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没全好,但也差不多了。”四个月前那一战后,陈辰身心俱伤,躲在家中不再外出,闭门谢客,就算是一号首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他的伤势都没有接,一时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大家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从那以后便再没有人不识趣的来打扰他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慢慢来吧。”谢老爷子委婉的相劝,小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不过了,典型的睚眦必报,这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是要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
陈辰淡淡一笑,道:“您老不用担心,我虽然莽撞,但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没有把握之前是我不会乱来的。”
谢老爷子点点头,叹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老了,没几年可活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你可别让我在闭眼前白发人送黑发人。”
“您老的寿数还长着呢,别说不吉利的话。”陈辰轻笑道。
“我不忌讳这个,人老了,总会有那么一天,跟我一辈的老弟兄都走得差不多了,比我小一辈的也没剩下几个,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谢老爷子笑呵呵的。
陈辰打趣道:“您老别跟他们比啊,我爷爷只比您小三岁,如今可还是龙精虎猛的,您可不能输给他。”
谢老爷子大笑道:“好,我再努努力,就算活不过他,也得看到我的小茹出嫁的那一天。”
“这就对了。”陈辰看了一眼有些倦懒,正缩在他臂弯里小憩的小丫头。
谢老爷子拿起紫砂壶哧溜吸了一口茶水,眯起眼睛又道:“前段时间你都在家里窝着,麻烦事找不到你,但如今你来了京城,恐怕又要起风波了。”
“出什么事了?”陈辰挑了挑眉。
谢老爷子看了看他,轻笑道:“这几个月来京城里都在传,吴启邦父子是被你指使人杀死的,吴庆之的突然暴毙也跟你有关,舆情啊,你要小心应付。”
陈辰撇撇嘴,轻蔑的道:“不用说,肯定是吴家人在主导这场舆论,老吴家真是越来越没世家风范了,有证据有本事就跟我来硬的,耍这等小伎俩只会让人看不起。”
“你别大意,软刀子也是能杀死人的,再加上吴家自爆家丑,将你跟宁丫头的事抖了出来,说得跟亲眼见到了一样,很是博取了一些人的同情,而且上面也有人想借着这股歪风压一压你,毕竟你崛起得实在太猛了,有人看不惯咯。”谢老爷子笑了笑,旋即好奇的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姓宁那丫头真缠在一起了?”
都是一家人,陈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但吴启邦父子的死跟我无关,至于将吴庆之的暴毙也算在我头上就更可笑了,没有我,那老东西早就跟他的儿孙在同一晚殒命了,是我让他多活了几个月,吴家现在却反咬一口,看来做好事真的没好报啊!”
谢老爷子无语,心里却在臭骂这混小子,这家伙上辈子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样,咋总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他的宝贝小女儿是一个,姓宁那丫头又是一个,还有老唐的孙女,也比他大不少,还是他的老师,照样腻在了一起,你就不能收敛收敛,正常一点?
第六一六章 姓陈的,我叫你一声老爸,你敢答应吗?
谢顾棠每每想到小女婿的花心多情就头疼,他戎马一生,又年逾九旬,自身荣辱早已看开,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女儿谢兰兰。
以前吧,这丫头孤傲得很,视天下男人如无物,离婚之后怎么给她撮合青年才俊她都看不上,一副就要孤老终生的架势,急得他直跳脚,但却一点辙都没有。
现在吧,小女儿终于碰上能降伏她的男人了,可惜那个男人有点小,还不满十六周岁,比女儿的女儿还小两个月。
刚开始,谢顾棠怎么也接受不了,他原来的打算是如果小女儿实在不愿意跟前夫复婚,也要说服她在自己闭眼前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没想到她哪个男人不好找,偏偏爱上了比她小二十多岁的陈辰。
这也就罢了,大不了老人家我再熬个六七年,也能看到女儿嫁出去,但可气的是,陈辰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属猫的爱偷腥,见一个爱一个,身边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么一来,将来他究竟会娶谁只有天知道了。
谢顾棠自诩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处事堂堂正正,没想到老了老了,最疼爱的老来女居然不清不楚的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鬼混在一起,这让他非常郁闷,有段时间甚至有棒打鸳鸯的打算,但想到小女儿的性子刚烈,要是乱来有可能害她真的独身一世,无奈之下也就只能作罢,用儿孙自有儿孙福来聊以自嘲。
不过好在陈辰对小女儿还算不错,谢顾棠也得到了些许欣慰,但偶然想到女儿将来有可能会给人做小就还是会一阵烦躁。
平心而论,他非常喜欢陈辰,这小子对谢家有恩,又是老兄弟老战友的孙子,他本来还有亲上加亲,将外孙女谢夕夕许配给他的打算,可造化弄人,最终那小子没做成他的外孙女婿,却成了他女婿,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吗?
但是木已成舟,谢顾棠没精力也没心情去做恶人,于是便试着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件事,日子一久,不适应也适应了。
现在回过头想想,小女儿和陈辰在一起也未必就不会幸福,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小子为了姓宁那丫头都肯跟人玩命,那对自己女儿肯定也差不了,这么一想,谢老爷子的心情就好多了。
这边翁婿正说着呢,谢兰兰和谢夕夕走了进来,两女见到陈辰神色各异,美艳熟妇眸中柔情似水,至于她女儿嘛,则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某男心里一阵打鼓,看谢小妞这架势,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跟她妈妈的事情了?
陈辰想得没错,谢夕夕的确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爆料的不是别人,正是谢顾棠。
谢老爷子有自己的考虑,小女儿和陈辰的事已成定局,那么谢夕夕无论如何也必须知情,不然将来若是被她意外发现了肯定要闹出矛盾,还不如早点告诉她,让她接受现实。
事实证明,谢顾棠的做法是正确的,一开始,当得知自己的母亲跟陈辰走到一起了时,谢夕夕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也不是愤怒,她只幽幽的叹了口气,异常平静。
这个世界上除了个别天生少根筋的人以外,没有谁是傻瓜,在一年以前,谢夕夕就隐隐约约发觉妈妈跟陈辰的关系有些不正常,后来经过捉j一事后,她的疑虑被打消了几分,但心里始终有根刺。
直到去年十月,妈妈在得知陈辰生重病性命垂危,便立刻急匆匆的放下所有事情从哈尔格萨飞回来去看他时,谢夕夕就知道,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小,谢夕夕心中便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父母有一天能复婚,但当她渐渐长大,特别是知道妈妈压根就没喜欢过爸爸,当年之所以结婚只是为了要个孩子后,她就明白自己的愿望终究只会成为失望。
虽然很难过很伤感,但谢夕夕也没哭闹,因为从小她成长在谢家,谢兰兰也有意识的给她灌输她姓谢不姓刘的事实,再加上美艳熟妇早年几乎不让她单独去见刘家人,因此她跟父亲那边的感情其实很淡。
后来,眼看父母复婚无望,谢夕夕跟外公舅舅阿姨等人一样,只盼着妈妈能再找个伴,不要单身过一辈子,如今这个心愿实现是实现了,但可恶的是,她的继父居然是一个比她自己还小两个月的混蛋!
陈辰看着谢小妞冒火的双眸,心里一阵阵发虚,想想自己曾经和谢兰兰联手演戏蒙骗这丫头,某男就冒冷汗,都说女人心眼小,谢小妞该不会要报复吧?
“小茹,我们走,太爷爷带你去遛弯。”关键时刻,谢老爷子很没义气的跑路了,留下某男尴尬的直面谢兰兰这对母女。
谢夕夕冷着脸走上前,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抢过半瓣桔子往嘴里塞,那狠劲就跟在咬他似的。
“哈哈,哈哈!”陈辰干笑两声,一溜烟躲到了谢兰兰身边,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你不都看到了吗?”美艳熟妇白了他一眼。
“她真知道了?”陈辰直咧嘴。
“是啊,我知道了,姓陈的,算你狠!”谢夕夕捡起小桌上的一颗苹果就砸了过来。
陈辰接住,巧劲一震,苹果皮哗啦啦的掉落,自知理亏的某男挠挠头,舔着脸走过去将苹果放在谢小妞的身边,嬉笑道:“大小姐,吃个苹果消消气。”
谢夕夕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你这声大小姐我可受不起,再说这辈分也不对啊。”
“没什么不对的,那些虚名就不要计较了。”说真的,陈辰现在还真有点怕这小妞。
“那怎么行,你跟我妈都在一起了,我要是还大大咧咧的喊你名字岂不是显得我很不懂规矩?是不是啊,小老爸!”谢夕夕冷笑道。
“噗通——”某男没坐稳,被这声小老爸惊得摔个了四脚朝天。
谢兰兰在一边直笑。
“哟,这是怎么了?都做人家老爸了,怎么还这么毛躁?”谢夕夕的嘲讽一个紧接一个的来。
陈辰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苦着脸道:“商量一下,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那怎么行,这是事实嘛,你是我妈的男人,我是她女儿,我不叫你爸又该叫你什么?”谢夕夕见那混蛋惶恐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接着不冷不热的道:“你还差半年才满十六周岁,如今白捡了一个比你还大两个月的女儿,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哈哈哈!”谢兰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辰十分羞恼,自从跟美艳熟妇发生关系后,他曾无数次想过将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被谢夕夕知情后,这小妞会怎么对待他,按他原来的推断,谢小妞肯定不会接受他,但看在谢兰兰的面子上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最大的可能是就那么不亲不近的相处下去。
但事实偏偏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谢夕夕一不哭二不闹三不上吊,也没针对他,更接受了现实,还“亲热”的叫他小老爸,表面上看的确是父慈女孝,但陈辰总觉得脊梁骨一阵阵发寒。
就算你要叫我老爸也好好叫啊,这么阴测测冰冷冷的,听得哥们那叫一个胆颤心惊啊!
心里在埋怨,但陈辰却不敢说出来,不论怎么说,碰上这种事,谢夕夕没视他如仇寇就算他上辈子积德了,某男只能苦笑一声,讨饶道:“小夕,你别这样,你看我们年纪差不多,你这么叫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你可是第十局东南分局副局长,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少将,前途无量,更名动天下,威震四方,有你这样的人做我老爸是件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啊,我恨不得逮着一个人就告诉他,我的新爸爸是陈辰。”谢夕夕嘿嘿冷笑。
某男不寒而栗,恍惚间觉得这小妞多了一对蝙蝠翅膀和两颗獠牙。
“别啊别啊,虚名,那都是虚名,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陈辰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赶紧求饶道:“小夕,你别吓唬我了,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嘛,我肯定没二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谢夕夕冷哼道。
“当然是真的,只要我能做到。”陈辰也不傻,赶紧划出了底线。
“放心,你肯定能做到,只要你愿意。”谢夕夕阴测测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自古红颜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我妈比你大二十多岁,如今她千娇百媚,但岁月毕竟不饶人,几年之后你风华正茂,身边的女人又莺莺燕燕,到时若嫌弃她可怎么办?所以我要你发毒誓,如果有朝一日你厌弃我妈了,你将终生不举,你敢吗?”
陈辰恶寒,小妞,你还敢再恶毒一点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终生不举可能比要他的命更难以接受,够狠!
“小夕,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什么举不举的,害不害臊啊?还有,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要是将来某人真的不要我了,就只能怪我自己看走了眼,你要他发誓又有什么用?”美艳熟妇一边朝着女儿娇嗔,一边看向了小男人。
“那可不行,我们谢家的女人绝对不能沦为弃妇,我将丑话先说在前头,真要有这么一天,我不会放过他的。”谢夕夕声色俱厉的道。
陈辰不傻,这对母女花一唱一和分明在演双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场戏的总导演肯定是谢老爷子!
第六一七章 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行,你们真行,祖孙三代组团跟我演戏是吧?
陈辰哭笑不得,谢夕夕还小,没人唆使肯定是说不出这番话的,谢兰兰已经对他倾心,就算有那方面的顾虑也拉不下脸教女儿一起唱双簧,只有谢老爷子百无禁忌。
于公来说,自己能进第十局,能迅速崛起,他是出了大力气的,就算自己知道他策划了这出戏也没办法发火。
于私来说,自己是他的小女婿,老丈人耍点小手段逼女婿发誓终生对爱女不离不弃也是人之常情,去哪说都理直气壮,要是自己不敢或者敷衍了事,那就说明他不是真心爱谢兰兰的,不但会伤了美艳熟妇的心,谢老爷子也能名正言顺的棒打鸳鸯!
难怪谢兰兰母女一进来,谢老爷子就抱着谢茹溜之大吉,难怪谢夕夕一见他就脸不是脸,不给他好颜色看,难怪美艳熟妇不为他打圆场说好话,原来如此!
你们唱戏的不累,我这听戏的都累了!
明白谢家祖孙仨人心里的想法后,陈辰苦笑一声,说穿了,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还是因为他年纪小的关系,在谢老爷子看来,少年人心性不定,最爱喜新厌旧,他日厌倦了谢兰兰后,可能会弃之如履,自己在世时还能给小女儿镇镇场子,可几年后一旦去了,他地位愈高,权势愈重,恐怕没有人可以约束,便倚老卖老玩了这么一出。
对此,陈辰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谢老爷子要为爱女的终生幸福考虑是人之常情,但他却小看了自己。
喜新但不厌旧,风流但不下流,多情但不绝情,这是陈辰的原则,一旦爱了就要爱一生,爱她的娇媚,也愿意陪她一起变老,爱她的容颜,也愿意照顾她一世,爱她的深情,也愿意相伴白首到老,无论是谢兰兰或者别的女人都一样。
陈辰想明白后,看着美艳熟妇叹道:“是不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让你始终心有顾虑?你要我发誓或者立字据都没问题,但有用吗?你向来精明,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犯傻了?”
谢兰兰羞红了脸不出声。
谢夕夕不满的冷声道:“比起什么都不做,我更愿意听你亲口发誓,至少这证明你曾经爱过我妈。”
陈辰头疼了,平心而论,他不想发誓,不是不敢,是觉得没有必要,用誓言来维系一段感情是不现实的,他相信自己可以和谢兰兰相伴走过一生,但他也承认,从谢老爷子等人的立场来说,希望得到一个承诺也无可厚非。
左右考验的还是自己的决心和对待感情的态度,如果发誓可以给谢家众人吃一颗定心丸,陈辰也愿意这么做。
“好,我发誓,如果我日后始乱终弃,就让我不但终生不举,还不得好死,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发更毒的誓!”某男翻着白眼道。
“够了够了。”谢夕夕眉开眼笑,从兜兜里拿出了手机,朝他挥挥手道:“刚才你说得我可全都录下来了,要是你将来反悔,我就让中央电视台在每晚黄金段轮番的播,看你还怎么做人?”
陈辰目瞪口呆,半响之后苦笑着竖起了大拇指:“算你狠!”
谢夕夕朝他翘起了精致的下巴,道:“这叫先小人后君子,我外公教得,你要有什么怨言去对他说。”
“我哪敢,这里可是你们谢家的地盘,你们人多势众,一个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陈辰懒洋洋的坐到藤椅上,拿过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哎哎哎,这我吃过了啊!”谢夕夕阻止不及,直跺脚道。
“有什么关系?你不都说我是你爸么,做老爹的吃女儿咬过的苹果不犯法吧?”陈辰是个不能吃亏的主,一旦吃了亏就要找回点场子。
“你恶不恶心啊,还给我!”小妮子扑上来就抢。
陈辰左手高举,右手搂着谢夕夕的腰就是不让她勾到,小妮子自然不肯罢休,两人在藤椅上闹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瞧瞧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陈辰,你现在可比她大一辈,就不能让让她?”谢兰兰娇嗔着上前分开他们。
“好吧,谁让我白捡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呢?”某男朝谢夕夕挤眉弄眼,又故意在小妮子吃过的苹果上咬了一口,接着递给了她。
“脏死了,你占我便宜。”谢夕夕气呼呼的将苹果扔掉,插腰瞪眼道。
“喂喂喂,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容易引起误会的。”陈辰嘿嘿直笑。
谢夕夕俏脸儿一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女儿没影后,谢兰兰坐到了小男人的身上,看着他小声问道:“今天的事,你不生气吧?”
“生气又能怎么样?毒誓都发了,覆水难收啊!”陈辰搂着美艳熟妇弹性惊人的蛇腰,在她浑圆丰硕的臀瓣上捏了一下,以示惩戒。
“好人,别恼呀,都是我不对,让你难做了。”谢兰兰送上香吻,亲着心爱的男人,娇声低低的道:“最多这样,晚上我好好侍候你还不行吗?”
陈辰的魔爪伸进美熟妇的衣领里,在她翘挺的双峰上抓了一把,粗声粗气的道:“就今晚?那怎么够,每晚还差不多。”
“行啊,只要你有这精力和体力,我奉陪到底。”谢兰兰咬着他的耳朵,吹着香气,红着脸道。
“你说得哦?那你完了,我最近正好学了几招新玩意,晚上就在你身上先练练,看我不整死你。”陈辰发现,他在房中术上的悟性比在武道上的悟性更高,萧媚儿传给他的闺房秘术已经被他融会贯通了,本来他是想先在美少女那里找回身为男人的尊严,但萧媚儿溜得快,只能先收拾收拾谢兰兰了。
美艳熟妇妖娆俏脸血红,咬着男人的嘴唇吐气若兰的腻声道:“要是能死在你身下,我也愿意啊!”
操,这妖精!
陈辰小腹处一阵火热,恨不得现在就天黑,跟谢兰兰大战三百回合!
…………
…………
…………
来到了京城,于公于私都有必要去第十局总部走一趟。
王府街依旧繁华,但地段最好的那一片却被一间大四合院给占据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市中心位置只剩下这个异数,市委班子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一届都有人提出要动它,让它搬迁,但它始终就在这里,风风雨雨几十年,什么都在变,只有这里永远不变。
陈辰走到红色大门前,上面的微型触点摄像头以常人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快速扫描了一遍,紧接着平日里紧闭的门轰然大开。
小院里清静如旧,四周鲜花簇拥,芍药和牡丹正在怒放,大片湘妃竹郁郁葱葱,迎风轻轻摆动着树梢,张自清正手持剪刀在那修剪草木横生的枝条。
“你来了。”老人干完活,背着手看了几眼那片竹林,不知怎的轻叹一声,回首对他道。
陈辰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道:“您老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张自清坐在石凳上,感慨道:“人老了总爱想起以前的事,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有灵性的,知道主人已不在,开得也不似从前那么好了。”
陈辰打量着四周,挠挠头道:“我觉得都开得挺好啊,比外头那些盆栽瞅着有灵气多了。”
张自清看了他一眼,道:“那是你没见过它们开得最好看时的样子,也是我侍候不好它们,以前老局长在时不是这样的。”
陈辰不出声了,第十局那位神秘的首任局长在老人心中等若神明,提到他时别人最好不要接话茬,不然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保准老人会翻脸。
缅怀完往昔后,张自清沏了两杯茶,在青烟袅袅中道:“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调阅了全国所有寺庙一百多年来出家僧人的碟文,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尊和地尊应该是在南少林待过。”
陈辰的眸中闪过两道寒芒,冷声道:“果然如此,那天我跟地尊交手时,无意中看到了他头顶的戒疤,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藏得再隐蔽,照样还是露出了破绽。”
张自清叹道:“就算让你找到了源头又能怎么样?我问遍寺中人,最后只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僧对这两人还有点残缺的记忆,据他说,天地二尊今年该有九十八岁了,他们是在十四岁那一年突然跟着一位中年僧人离开寺庙的,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于他们为什么离开他也说不上来,事情过去太久了,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陈辰淡淡的道:“我相信,就算光阴流逝多年,但总还是有迹可循的,天地二尊从小出家,青灯长伴古佛前,按理说尘缘已断,六根清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好好的经不念钟不敲,突然离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是有问题,但恐怕很难弄清楚了。”张自清摇头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陈辰笑道:“那些埋藏在地下几千年的历史隐秘都能被挖出来重见天日,我就不相信找不出那两个秃驴隐世不出八十多年的原因!如今来看,那个带天地二尊出走的僧人是唯一的线索,就顺着这条线追踪,我要知道他的来历,他在南少林出家以后的经历,特别是发生在他身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直觉告诉我,这人才是那个神秘组织真正的创始人,也就是天地二尊的师傅,那个曾经三次冲击真神境界但都失败了的盖世霸主!”
第六一八章 归去来兮
陈辰相信,每个人身处十字路口,面对四条岔路,要做出向哪边走,要做出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重大抉择时总会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番得失,无论他最终走上了哪条路,都必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天地二尊早年是出家人,尘缘已断,六根清净,他们的师尊更是参禅修佛多年的高僧,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特别的力量,师徒三人是不可能突然离开佛门,还俗来到尘世,在这红尘中挣扎的。
出家人本该一心向佛,以求有朝一日在肉体和精神上能得到解脱,一般很少重返红尘俗世,可天地二尊师徒三人不但重新踏足凡尘,更耗尽两代人一生的心血,隐匿在世界的阴暗面,用八十多年的工夫打造出了一个巅峰期绝对可以称霸全世界的庞大组织,陈辰就纳闷了,那三个秃驴哪来的雄心壮志,又是出于何等考虑才这么做的?
如果说这三人要做枭雄,想独霸世界,以他们这些年来在暗中积累的实力和势力,就算不能完全做到,至少也可以雄霸一方,又为什么要躲藏几十年,直到最近才现世?
陈辰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神秘组织之所以撕掉蒙面布露出峥嵘,八成就是冲着他来的,他们同意那名为荒的天骄半神来挑战他,不是为了扼杀他,而是为了弄清楚他的实力。
还有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实现的理想,假如不是这世间的霸权,又是什么?
陈辰觉得,只要解开以上这几个谜题的谜底,笼罩在那个神秘组织身上的迷雾也就能驱散了。
“好,你有了决断,那我就继续派人去追踪那三人的老底,不过毕竟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千头万绪,肯定要花不少时间,恐怕你得等上很久才有消息。”张自清敲着石桌道。
“没事,慢慢来,我不着急。”陈辰吹着热气蒸腾的茶水,笑道:“四个月前那一战后,我重伤垂死,但天地玄黄四尊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天尊被天雷轰得差点当场暴毙,没有一年半载的工夫肯定不能缓过气,地尊先被死神重创,又被我重伤,也得休养一段时间,玄黄二尊伤残,虽然他们已经武道成神,伤了肢体不会损耗多少战力,但短时期里也休想再出来搅风搅雨,如今大家都一门心思在养伤,局势僵持住了,难得的平稳。”
张自清苦笑道:“你太乐观了,你还不知道吧,霍尔夫斯基一个月前冲击半步化罡成功,这世上已然又多了一位武道霸主了!”
陈辰饮尽茶水,嚼着清香带苦的茶叶道:“意料之中的事,四个月前,铁血沙皇便只差一小步就能成神,后又观摩死神跟四大神级强者的决战,心生感悟一举破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武道盛世到来后第一个封神的盖世强者,但我估计他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一个,您老就瞧着吧,用不了多久,本杰明也会追上来,就连圣骑士、狂狮都有希望在未来一两年里突破,到时就热闹了。”
“你不怕?”张自清笑问道。
“怎么不怕,但怕不能解决问题。”陈辰淡淡的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别人成神成魔是别人的事,我只要稳步朝前走就可以了。”
“说得好!”张自清轻轻拍着桌子道:“你的武道根基极为雄厚,晋升抱虚后,前方就是平坦大道,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冲到半步抱丹的境界,未必就会逊于他们。”
陈辰摆摆手道:“如今说这个还为时过早,除了本杰明之外,霍尔夫斯基等人就算成神了也不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威胁!对了,有那老不死的消息吗?”
“本来是没有的,但有人估计想借刀杀人,所以我也收到了一点风声,暴龙的二次基因进化技术效果惊人,本杰明伤势好了几分后便立刻进行了二次进化,如今已然成功,正大阔步的走在成魔的路上,恐怕不是今年年底就是明年年初,他就要破关了。”张自清轻叹一声。
陈辰笑道:“不用说,肯定是凯恩传出来的消息,只有他能近距离接触到本杰明!这世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狂狮也曾目睹死神跟天地玄黄的大战,又看了他冲击真神境界的过程,束缚自身成神的鸿沟已经不在,缺得也只是时间的积累,自然不愿意再让本杰明抢在他前面晋升半步化罡,所以就玩了招阴的,想借他人之手除掉将来的大敌。”
张自清点头道:“本杰明一生有三大死敌,第一个当然是死神,可那位至尊冲击真神失败后已经失踪,就连他最得力的手下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再说就算死神知道本杰明要成魔了也生不出多少兴趣,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第二个是圣骑士理查德,杀徒之仇不共戴天,他确实有可能跑去了结这段恩怨!最后一个就是你,本杰明两次败在你手上,恨意难平,不杀你终生无望企及真神境界,你跟他早已势成水火,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所以凯恩故意将本杰明要成魔的消息传出来就是说给你们俩听的。”
陈辰冷笑道:“我要杀人,必定堂堂正正,才懒得做别人手里的刀,再说我现在真正的大敌是天地玄黄四人,也没有余力顾及到本杰明,时不我待,就算我跟理查德联手杀上暴龙除了他也要重伤,这不划算,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你能考虑得这么周全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一冲动中了别人的算计。”张自清呵呵笑道。
“虽然我不是很聪明,但也不傻,您老多虑了。”陈辰提起紫砂壶为他再沏上茶水,问道:“对了,前段时间我拜托您的事可有结果了?”
张自清无奈的道:“你小子请人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好办的,还总喜欢问一些前尘旧事,真是麻烦。”
陈辰赔笑道:“不麻烦我不就自己动手了嘛,谁让您老这里的资料最全呢,说说说说。”
老人白了他一眼,又叹道:“这次我真无能为力,我已经让人翻遍了封存的所有档案,但始终找不到你所说的那件事的任何记载,不过相关资料却找到不少,林诗诗跟你一样是江山省人,出身书香门第,但她的父亲却弃笔从戎,是黄埔三期的学员,从军后一路做到6军中将,后来率部起义,55年授中将衔,但6o年因为成分和路线问题被整倒,死在了狱中,唯一的女儿也被关进了牢里,但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资料上没有记载是谁救出了林诗诗。”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将一个本来必死的人从牢里救出来是件大事,不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的。”陈辰十分不解。
张自清摊手道:“问题是确实没有记载,不过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妨梳理一下,在当时的背景下,有能力救出林诗诗的人不多,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太祖、总理以及几位元帅都能做到,你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去想。”
“不,绝对不会是他们!”陈辰斩钉截铁地道:“我看过那个人的背影肖像,他肯定是个武道高手。”
“那就怪了,当时有能力救林诗诗,同时又是武道高手的大佬似乎没有吧?”张自清皱了皱眉,沉思了许久,突然失手摔落了手中的茶杯,惊呼道:“难道是——”
“是老局长!”陈辰也几乎在同一刻想到了,猛地将茶杯顿在了桌上,狠狠一拍头道:“我早就该想到的,从我第一眼看到那幅背影画时就隐约觉得眼熟,好似在哪看过,如今我想起来了!张老,我记得您的房间里也挂着一幅他老人家的背影肖像吧?”
“有,是有!”张自清也没心思喝茶了,起身回房。
陈辰跟着他进去,又看到了那副被张老供奉在神龛上的画,画中那人茕茕孑立,坐在他们刚才所处的小院中,身前是一架古筝,头顶是如血的苍穹,四周白雪皑皑,但满院鲜花怒放,大片湘妃竹也反常的翠色葱葱,在暴风雪中摇曳。
“这是我画的,画得是老祖宗临去那天傍晚的情景,当时我就在他身后,看着他抚筝高歌,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雪下得特别大,天空却红艳似火,他说他心愿已了,也做完了该做的事,过会就要走了,我想送送他,但他却将我赶了出来。”张自清看着那幅画喃喃自语。
“两幅画中人的背影神似,救我干妈的人一定是老局长,只是我不明白,老局长为什么要救我干妈出狱,他们俩应该没什么交集吧?”陈辰十分困惑。
“谁又能知道原因?老祖宗一生都是谜,他从哪里来,又为何离世都无人知晓,死神和天地二尊的猜测没错,他老人家绝对不是寿元尽了才去世的,当时我虽然不过才刚刚成就宗师,但也能感应到老祖宗春秋鼎盛,血气旺盛如龙,再活个一百年我都不惊奇,更让我不解的是,他老人家很早以前就准确的将他离世的时间告诉了我,最终分毫不差。”张自清一脸苦涩。
陈辰咋舌惊呼:“这么神?”
“更神的还在后头,当古筝声断绝时,我急匆匆的赶过来,发现满院鲜花顷刻间枯萎,湘妃竹黯然失色颓败不堪,一片萧瑟,所以我才说它们都是有灵性的,知道主人走了也无精打采了。”张自清长叹。
陈辰无言良久,突然灵光一闪,好奇的问道:“张老,老局长临去前抚筝在唱些什么?”
“《归去来兮辞》!”
第六一九章 堂堂正正去敲谢兰兰的门!
从第十局总部离开,陈辰心中的困惑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据张自清说,建国后,老局长就深居简出,除了跟暴龙的几次交锋外很少露面,到他离世为止,见过他认识他的人也屈指可数,无论从哪一点上看,他跟干妈都没有任何交集。
可这么一来就奇怪了,两人素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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