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往老狐狸住处,脑袋则飞快转着。
来到老狐狸住处。方欲探头,忽闻屋内传来喝吼声,吓得刘吉眉头挑,敢情节目仍然精彩进行着。
暗道:“绝顶功夫总是绝顶吓人。吓吓我老人家又算什么”
说完,暗笑几声,这才故意干咳,通知里头有人来了,这才大步推门而入。
老狐狸乍见刘吉,登时露出脸夸张谑笑,道:“少门主大驾光临,实是荣幸之至”
刘吉邪邪笑:“少来这套,你不会不明白,我来找你是别有用心。”
钱多财眉头挑,嘿嘿佯笑:“少门主真是莫测高深,我可猜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有关那宝藏”
刘吉道:“什么宝藏”
“就是那”钱多财深怕泄了底,四处张望,随即干声笑道:“少门主该知道的”
刘吉邪眼笑:“宝藏的确迷人呵”
钱多财登露贪婪:“少门主是否告知二”
刘吉瞄眼道:“说是可以,不过,得有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刘吉轻轻叹:“唉其实,我这个少门主也是被迫的,鬼王什么时候不高兴,随时会砍我脑袋”
转盯钱多财:“所以我准备拿宝藏跟你交换我那两位朋友下落,到时我走人,你可轻轻松松得到宝藏”
钱多财眼睛亮:“可以可以,快把宝藏地点告诉我,我马上带你去见小姑娘”
刘吉瞄眼道:“当然是你先说,我可是身落险境,不想再冒险。”
“呃呃”
“你想想看,现在我受困此处。暂时是走脱不了。你只要帮我救出朋友,就可以知道宝藏下落。届时。你只要拨个机会开溜,就能去挖宝,对你这么有利的事,有何好犹豫”
钱多财疑心道:“你岂会甘心放弃偌大笔宝藏我不大相信”
刘吉故意叹声道:“我也不想放弃吗不过,眼前我的朋友马上要遭殃,我若不快点设法弄走他们,他们可就死定了,所以只好找你好好谈这笔生意,算是押宝啦意思即说,他们的命比较值钱,你好好想想,这是千载难逢机会。再说,鬼王要我当少门主,若我提出条件交换,他也未必不肯答应”
老狐狸自有盘算。
他想刘吉受制鬼王,也许走得了今日,走不了他时,或许可先交换,到时只要宝藏到手,哪怕他事后纠缠这次得用最隐秘方式藏妥,任神仙也难找到。世该以宝藏为重吧
想着想着,他终于点头。
“好吧我就跟你赌上局,不过,咱们得先说好,我只负责救出你的朋友,至于你”
刘吉呵呵笑:“我的事我自己负责,你放心好了”
“言为定”
“当然”
钱多财心里暗爽,这回可赚到了。
刘吉却在心里笑翻天,心想,这个老狐狸若知道自己并未中毒,且打算准备和他起走人,不知是何种表情
两人总是笑脸迎面。竟也客套起来,开始相互磋商,准备如何进行计划。
次日,午时未至。
刘吉尚且赖在间无人居住的华宅,那床甚大,足够他做春秋大梦,至今未醒。
老狐狸钱多财却已神秘兮兮地闪身而至。
轻声急道:“快起来吧我已经找到地头了”
此语有若电流,电得刘吉蹦床而起,怔喜:“当真”
老狐狸呵呵笑道:“事关重大,老朽自得加把劲才行。”
刘吉邪邪笑:“你倒是见钱眼开,不愧是天下第贪”
钱多财干笑道:“好说好说,只能说取之有道吧”
刘吉不多言,心想救人要紧,便由钱多财带路,潜身而行,离开众魔起居之练功坪。
绕过宛若仙境之阳殿,复往后头阴殿潜去。
此时守卫渐多,两人潜行益发不易。
尤其钱多财不想因救人而得罪鬼王,自是不能明目张胆现身活动。
当然浑身不自在,至于刘吉更不必说,功力未复,只得更加小心,如此来,救人行动自是凶险倍增。
好不容易,双双已摸进鬼气森森之阴殿内,浑身总觉冰冷冷,倒若进入地狱般,还好,两人见过世面,喘口气,自也定心下来。
刘吉瞄向四周,压低声音:“人在哪里”
钱多财道:“第五殿。”
“第五殿”刘吉皱眉道:“那又是什么地方”
钱多财道:“鬼王为了增加阴殿恐怖诡异气氛,刻意模仿民间传说中之十殿阎罗,塑成地狱景象,故筑成此座阴殿。由于阴阳门是坐落半山腰之上,所以十殿位置之分布为上四下六共十殿,第五殿则位于地下层的最后个洞窟。”
刘吉咋舌道:“上四下六共十层这老家伙可真是大手笔啊”
钱多财边潜行边细声道:”不是十层,而是十窟,也就是十个洞窟之意,当然啦,有些是利用天然洞窟,有的倒是拚老命穿凿的,其中还装了机关,若玩个不好,准命呜呼哩”
刘吉邪笑道:“倒是身在地狱,死在地狱,不知要到哪里报到”
心念想,道:“你打探如此仔细,有何企图”
老狐狸窘声道:“哪有啥企图干我这行的,总该了解些门路吧”
刘吉道:“也就是老鼠咬布袋啦”
老狐狸笑得更窘。
刘吉呵呵笑道:“还好,咱们是合作生财,否则还真不敢跟你站在边呢”
老狐狸直道哪儿的话。
刘吉却暗骂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果然如此狡滑,在义上加入阴阳门,暗地里却东摸西探,肚子无鬼才怪
当然,此时此地,他自是不可能揭穿老狐狸心性,只得由他去了。
两人潜行至左侧内壁,已现尊阴间判官塑像,高约丈余,威风凛凛,其后则是群牛头马面,身落地狱感觉更形浓厚。
就在两人潜近塑像之际,拨巡逻卫兵大剌剌行来,两人立即缩躲,卫兵探头探脑,其实只是敷衍了事,转了圈已行去。
刘吉暗笑,倒是大兵大脑子,没啥看头。
心念未落,忽见钱多财突然掠身而起,拳捣向阴面判官右后方之牛头丑鬼,直中右眼。
叭地脆响,偌大判官突然往左移开两尺,露出地道。
钱多财立即招手,先行钻入。
刘吉岂可失去机会,欺身潜溜入内。
身形方闪过,叭然响,鬼像已恢复原状。
秘道之内,果如钱多财所言,岩壁天成,有的经过人工修饰,倒也不失雄浑。
秘道高约丈余,宽可供四人并肩而行。
岩壁之上,每隔三尺便钉有铁架,并插着支臂粗火把,熊熊火光将通道照得红光闪闪,有若白昼。
地道直伸约百丈后,便向左深入山腹中,转弯处,二名守卫大剌剌坐于张方桌之后,桌上则置有笔墨及本生死簿,看来想进去得题个宇吧
弯处之后,隐约传来笑弄之声,地上倒是不断闪着人影,忽长忽短,大概晃晃聊聊,正起兴呢
钱多财低声道:“共四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不易收拾,再进去即是地牢,且另有传声装置,旦前面这边发生状况,里面之人立即传警,待会儿动手,不能惊动里头守卫,否则铁定完蛋”
刘吉拍了拍肩头,笑道:“这可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我对你抱着必胜信心,你尽管放手去做吧”
钱多财这才想起刘吉武功未复。然仍有疑问:“你当真不管用”
刘吉笑道:“要是管用,还用得着你别忘了鬼王也不是省油灯”
钱多财闪着怪异神采,不知是骂他混球,到头来全得靠自己,亦或是少了武功,倒可安心收拾
他倒不敢多心,闪念之间,复拉回心神,往守卫探去。
仔细估算之后,钱多财已拿出二支惯用之细针,闪闪青光,敢情含有剧毒。
刘吉瞧之倒也想笑。
看来他亦曾跟毒王讨教些功夫吧
心念中,只见得钱多财相准守卫,手弹,两道青光闪射出去直没守卫颈部,守卫尚来不及反应,顿时如烂泥般往石椅瘫去。
钱多财怎肯让他倒地出声。
猛地闪扑过去,手扶人,脚勾腰,奇巧无比将两人勾扶落地,眼看将无声完工,却哪知守卫兵刃先行掉落,卡地发出脆响。
钱多财暗叫声糟了
里头已有人发话:“外面怎么回事”
随即传来阵脚步声。
刘吉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没事,我和牛大桂在打赌,看谁立单刀立得久,结果他输了”
原来他也跟钱多财奔向石桌,见及桌上写有名字,先念个再说,且看对是不对
钱多财闻言,立即配合装出干笑声,直道:“没事,没事”
里面守卫似乎相信,未再行前,便又转回。
张嘴却喃喃出腔念着,“叫你们站卫兵,是要你们好好守着入口,别让敌人给摸进来,不是叫你们来玩的,认真点,不然有你们好受”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已走回内洞。
刘吉拚命应是,双手却忙着不停,从守卫身上取下串钥匙。
同时,他的眼晴也没闲着正恶狠狠地瞪了钱多财眼,意思是要他小心点。
钱多财知道自己出纰漏,不好意思表示什么,吞吞口水,将守卫放下,准备再往前探去。
解下钥匙之后,刘吉倒是先行为妙,蹑手蹑足往通道弯处潜去,钱多财当然不愿出差错,紧跟过去。
刚转过弯道,即见着铁栅阻道。
铁栅之后既宽且灯火通亮,足以窥到底,吓得正待贸然潜进的刘吉如若撞墙般又弹了回来,差点弹透底,倒撞大门。
两人研究阵,索性扒下外面警卫的衣眼,套在身上,这才大大方方地走近铁栅打开栅门。
里面守卫忽闻栅门开启声,略带毛躁说道:“现在又有什么事”
刘吉故意大声道:“上面查盗”
“查盗”
守卫莫名不解,这名堂似乎甚新鲜,正待要问清楚之际,忽见钱多财双手齐扬,毒针蓬直射三名守卫。
那速度来得好快,三名守卫正当察觉欲反应之际,已然全数中针,闷哼声,倒了下来。
钱多财立即掠去,几掌发劲,已将尸体拖平地面,免得发出响声。
钱多财四处瞄眼,直觉无异,始敢发笑,道:“成了,现在除非到换班时刻,否则不会再有人进来,咱们只要动作加快,自可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刘吉邪邪笑:“是吗可是,我怎么眼即已看出杀人凶手就是你”
钱多财愣:“有此事怎么看我脸上写有这些字”
刘吉笑道:“差不多,看便知。”
“真的”
“你说呢”
“怎么看”
钱多财瞄向四周,不自觉想我镜子,看看自己脸容。
刘吉不想浪费时间,瞄向尸体,道:“把那些收起来吧”
“哪些”钱多财质目望去,这才恍然干笑:“对呵真是百密疏,多谢多谢”
他赶忙掠回尸体,小心翼翼将细如牛毛之毒针收拾干净。
刘吉暗笑于心。道:“耍什么帅迟早都要出岔子”
不敢耽搁太多时间,径自往前搜探过去。
只见底部那间牢房之通道,穿凿得既深且暗,铁门紧团,根本摸不清里头状况。
刘吉摸摸手中钥匙,但觉把适用,便前行,将铁门打开。
钱多财此时已赶回来,低声急道:“小心”
刘吉道:“不是说切都解决还有诈”
钱多财道:“小心为是”
他们紧张兮兮往四处瞧探,免生意外。
刘吉再往前行几丈,这才发现里头牢房字排开,共有三间,全被铁门封死,只留小铁窗口,难怪瞧来黑漆漆片。
刘吉不奈烦逐查看,索性放声叫唤:“阿玉,阿喜你们在哪里”
叫了两声,只听最后间牢房传出回音:“来人呵快救我们呵”
由于铁门厚重,传回声音甚是薄弱。
然尽管如此,刘吉已喜出望外,直叫摸对了。欺身过去。
呵呵笑道:“别急别急,有救啦”
拿了钥匙直往铁锁开去。但试几次,却开不了门。心念转:“莫非在内门守卫身上”
立即转身想搜另把钥匙,却发现那些尸体开始融化。
他不禁哇哇怪叫,深怕钥匙已被蚀去。
钱多财却会错意,呵呵笑道:“莫惊莫惊,这是老朽从毒王那里取得的化尸水,只要点点,保证效果独特,不留任何痕迹。”“存你的头”刘吉嗔道:“我还得从尸体找钥匙,要是被蚀化了,你就得当木头,寸寸地把铁门给撞开来。”
钱多财哦了声,忙道:“不急,不急这化尸水只会化去尸骨,金属银两却是化不去,你尽管放心。定还在。”
果然,片刻之后,三支串之牢门钥匙出现于滩黄水中。
钱多财立即凌空使劲,吸了过来,他不敢伸手接去,倒出另瓶药水,洗去毒性,始交予刘吉。
刘吉取了钥匙,赶忙调头,前去解教许久不见之心上人。
当牢房铁门被刘吉敲开之际,两条人影喜极而泣撞了出来,见人即扑通软跪于地。
刘吉诧愣当场:“怎么会是你们怎的人全变了阿玉和阿喜人在哪里
”
原来自牢房巾扑出的不是苗如玉和李喜金。
而是在仙泉处失踪君书平和秦玉秋夫妇。
也许是被囚的时间已长,二人脸色抑显苍白,并且体力大失,故此冲出牢房后,便无力行走而软倒于地。
另边,钱多财正在利用地道内现有的清水冲刷地面,将消化尸体的黄水洗净,他正把现场设计成三名守卫私自纵囚,并畏罪潜逃的假象。
此时闻得刘吉怪声大叫,老狐狸擦着额际汗水,走过来问:“你大呼小叫些什么”
当然,这时他也已经看清牢里放出的人,不是刘吉计划要救的对象,“怎么会是你们”
钱多财愣然道:“这第五殿里面关的人,竟然是你们”
刘吉早已抓着钥匙打开其他二座牢房。
但是其中都未关人。
找不到苗如玉和李喜金,刘吉简直要抓狂。
他虎地冲向钱多财,揪起他的衣领,粗鲁地摇晃叫喝着人呢人呢你在搞什么飞机
钱多财可傻眼了:“呃你放手,有话好说嘛”
“有什么好说”
刘吉模样要吃人:“亏你还叫老狐狸,连这么点小事,都能摆得出如此大的乌龙,你羞也不羞枉费我竟然如此着重你,甘心拿所有的宝藏与你赌。像你这种糊涂虫,那够资格跟你谈合作我真是看错人了”
钱多财被揪得脸红气喘,紧张申辩道:“我明明打听到的是,第五殿关着二位贵宾,是门主特意请来的,听说也与少门主是相识。我怎会想到居然是他们夫妇,我直以为他们已经被鬼王杀了”
“杀你的头”
刘吉把丢下钱多财,没好气道:“钱老头,你也算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连人死见尸的原则都忘了,依我看,你大概是财迷心窍,急着想去挖宝,所以无心将打探来的消息加以确认,才会搞出这条超级大乌龙,对不对”
刘吉语中的,钱多财窘然无言。
可怜这只老狐狸,聪明世,却为个“贪”宇,疏忽时,落得世“精”名,晚节不保。
这回的乌龙,可真是令他糗得太大太大了。
事已至此,刘吉亦明白气懊无用。
于是转向秦氏夫妇探问在仙泉失踪后的诸般遭遇。
始知,原来鬼王取尽仙泉后,本待杀了他们夫妇,但确闻原守护仙泉的野人族群离奇失踪,在不确知野人为何忽然神秘消失的情况下,鬼王唯恐来日再取仙泉时,会有其他意外变化,得需懂得野人语言的君书平做沟通,乃留下他夫妇二人的性命。
刘吉亦告知,此番前来,倒也不是为专程来解救他们夫妇俩,而是为了苗如玉和李喜金。
君书平忽而击掌道:“啊哈我记得前二天曾听送牢饭来的卫兵提及,说他们门主又逮了两条大鱼,目前囚于第八殿的秘牢中。说不定他们抓的正是苗姑娘也未可知”
刘吉皱眉道:“守卫怎么能告诉你们这种事情”他显然不信。
君书平笑道:“他们哪是告诉我们,是卫兵送饭来时,与在此的守卫闲谈中提到的。那时因为铁门上的小窗没关,他们谈笑的又挺得意,声音颇大,我这才无意中听到。”
钱多财犹豫道:“第八殿可是囚禁重犯的地方。却不知是不是咱们们要救的人”
“怪你呀”
刘吉白眼道:“谁叫你不多打听,现在才在这里忐忑猜测。”
钱多财干笑道:“这样吧,不如咱们们明天再救人。让老朽先去打听清楚第八殿中的人犯为何再说。”
“再说什么”刘吉瞪眼道:“眼前,咱们牢也劫了,人也杀了,此地马上就要侦骑四布搜查逃犯与劫匪,你老太爷却想躲回去,明天再说你如果不是脑筋有问题,就是存心趁机抽腿,好来个事不关己。”
钱多财连忙道:“不是这样的,老朽只是想,既然我已故意将今天的劫狱伪装成内部守卫下的手,那么,趁明天他们在搜捕君家夫妇时,第八殿的守备应该会较为疏忽,咱们们若要救人也比较容易。”
“所以,你打算牺牲君家夫妇”
“呃也不算牺牲啦反正,鬼王暂时不会要他们的性命,大不了只是再回来蹲阵子,等下次再救他们出来就是。毕竟咱们们这次的交易,说的是救两人出去,而不是四个人”“这样不是牺牲是什么”
君家夫妇早已听得脸色更白。二人吓得浑身打颤。
“你还好意思说”刘吉骂道:“今天会搞成这局面,是谁的错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要救,就次起救出去,不然大家块儿玩完,我非但不告诉你藏宝之处,更要向鬼王供出你将阴阳门摸得太过清楚的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
刘吉邪笑道:“有何不可”
“这里可是阴阳门的总坛呀你当它是哪里,可以想带谁走,就带谁走
”
“你以为宝藏易得吗”刘吉讪谑道:“不担点风险就想发大财,那好像是梦里才有的事。”
钱多财懊恼地猛扯所剩无几的头发,最后仍是熬不过大批宝藏的诱惑,将心横,叫道:“不管了,救就救吧,我豁出去了”
“很好”刘吉嘿笑的拍着他肩膀,道:“想发财,就得全力以赴,咱们走吧直探第八殿去也”
由于第八殿位置还在更深层的地底。
因此刘吉交待君书平和秦玉秋暂且在牢中待着,并掩上铁门,以防突然有人来察看出破绽。
君书平很没安全感地再嘱咐:“定得来接我们呀,可千万别丢下我们。”
刘吉再三保证,要他们放心,好不容易才说跟他们留下,再与钱多财回到地道最前端的入口处,循阶往下层踩探而去。
这时,他们头顶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轻响咔喳声。
于是二人急忙隐在地道暗处。
石阶上走下四名黑衣守卫,原来是换班的时间已到,他们前来换人。
刘吉作势比了个杀头的手势。钱多财会意,就在守卫行经自己面前时,他突蹿而出,手指挥动处,便将四名犹自怔愕不明的守卫送上枉死之途。
随后,刘吉和钱多财将这四名倒楣的枉死鬼拖入第间地牢之中,并将牢门上了锁。
刘吉笑道:“如此来,暂时不会泄底了,不过,咱们们的动作得赶快,否则夜长梦多。”
钱多财何尝不知,直道是极是极二人遂加快行进速度潜向下层秘道之中。
最底下这层秘道,就听到滴滴答答的清水声。
原来此层地道浑然天成,夹壁耸立,宽仅肩,不时还有地下水沿壁滲出,滴落有声。
由于此通道未经人工开凿,便连照明的火把也是间隔遥远,才偶而可见。
故而地道中非但湿答答,而且还是暗黝黝,光景可谓凄凉,却更符合囚犯的阴森形象。
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可能就被关在这种地方,泡着水,等着发霉。忍不住阵心疼。
直催快点,快点,等不及想快快确定苗如玉他们可真是在此受苦受难。
钱多财忙不迭以指竖唇,哄声道:“这里面也有守卫,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刘吉暗自咕哝:“守这种地方的人可真叫衰呀”
钱多财忍不住再吹嘘了声,要刘吉安静。
他们小心翼翼避开地道里积水的地方,省得踩出有声惊动守卫。
若是在平时,刘吉以身绝佳轻功纵使在这种时干时湿的地面并不成问题。
不过他如今功力受封,蹦蹦跳跳之下,竟也累得直喘大气,惹得他直骂鬼王混球,害他辛苦至此。
行约数十丈后,这段潮湿昏暗的地道已接近尽头。
尽头处火光大盛,里面有热闹的人声传出。
刘吉他们掩向靠近地道出口处突出的墙壁之后,打量此秘牢重地究竟成何光景。
只见地道出口,竟是接连着座足可容纳数十人并排而立的偌大地底洞窟。
洞窟之中如上层,沿壁挖出三个小洞加上铁门,成为三座牢不可破的秘牢。
而在那约有四五十丈方圆的敞地上,十八般刑具成列,有些更染着深深的酱褐色,见就知道那是长期沾染人血所留下的陈迹。
无数臂粗的火把环顶竖立,跳跃的火光照落在这些杀人工具上,投下微微摇曳的阴影,令之更见血腥凝重。
但是,与这些森然刑具极不相称的是,此洞窟中热闹喧闹的呼么喝声。
那些个派守此地的卫兵们,非如刘吉所以为的全是衰样,反而由于此地偏远隐蔽,颇得“天高皇帝远”之地利,倒成了守卫们公然聚赌的好地方。
这秘牢之中约有十来名守卫,除了派出人闲散地坐在洞窟入口处略做把风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围着张长方型的铐人百桌,赌得起劲。
便是那个把风的人,注意力有九成也摆在石桌那边。
仅不知他把的是办门子的风
刘吉和钱多财二人交头接耳商量阵,遂有了计谋。
此时,他们二人身上仍穿着刚才剥自守卫身上的黑衣,贸然见和眼前这些守卫几乎无所差别。刘吉和钱多财大摇大摆的走入洞窟,口中面道:“真的有开场啊太好了”
洞口处把风的守卫惊跳而起,喝问:“你们是谁”
刘吉大步走过他身边,两眼故意目不转睛地瞪着赌桌。
随口道:“我们是上层的人,刚换班,听牛大柱说这里面有地方可以玩两把,没想到这么热闹,真是太爽了。”
把风的卫兵依旧有些狐疑:“以前好像没看过你们”“我们是新来的。
”
刘吉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不再和对方多扯,已现出猴急的模样,拉着钱多财凑进赌桌。
守卫心想,如果不是熟人介绍,是不可能知道今天有开场。又见他们早已挤在桌边杀得天昏地暗,也就不疑有他,随便他们去了。
刘吉挤在大堆里面下注,面随口和人鬼扯闲谈。
三两下便打打听清楚,阿金和阿玉果然正是被囚于三个石牢中之二,眼前尚未受到什么刑罚。
不过,再过几天可就不知道是否仍有机会享受如此“优待”了。
问清楚了状况,刘吉朝钱多财使了个眼色,突然抓起守卫们搁在旁的鬼头刀,二人同时动作,噗嗤声将最靠自己身边的人,刺了个透心凉。
挨刀之人的惨叫才刚惊动大伙儿,钱多财已朝洞口那边脱手射出把单刀,将那把风之人钉死于壁。
其他人慌乱中想抄家伙,这才发现随手搁放的鬼头刀已不翼而飞。
刘吉怀抱着单刀,笑问:“你们在找什么是不是找这个”
“上呀”
黑衣守卫蜂拥而上,冲向刘吉。
刘吉功夫虽失,但身法技巧仍在。
轻易闪开之后,他竟将大堆单刀抛向钱多财,叫道:“看你的啦”
钱多财嘿然吐气开声,挥掌击向迎面而来的鬼头刀。这些鬼头刀登时像有了生命般,呼呼有声的调头射向原本追杀刘吉的众人。
大批守卫方始惊叫着不好,鬼头刀已噗噗有声,命中目标。
刹时惨叫声此起彼落,鲜血马上四下喷射,不消片刻,十余名守卫已无活口,当场死尽。
刘吉朝满地死尸啧啧有声的摇头惋惜阵,这才竖着拇指夸赞钱多财是武功卓绝,功力高超,只需招便将十来名敌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钱多财满面得意,笑道:“收拾这些三脚猫如果还要费力气,那我岂非白混了”
刘吉瞧他那不可世的样子,暗笑于心。
但口里却不得罪这个老狐狸。
只是迎逢地连道是极是极,人却已走到秘牢前,拉开观望的小窗叫唤着苗如玉和李喜金的名字。
阿喜便被关在第间牢房,闻声已扑向小窗口,大叫道:“大少爷,我就知道可以信任你,你果然来救我们了。”
旦知道自己得以生出,阿喜的马屁立刻如正月的鞭炮,拍得噼哩啪啦响彻云霄。
刘吉听得虽爽,却没忘了顺便泼他几股盆冷水,暂告他还没脱困,不用太过得意,免得出纰漏。
阿喜却直道不会,不会,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大少爷顶着,他可不怕。
第二间牢房里,苗如玉似乎也已经听见刘吉声音,人早巳冲向牢门旁,死命追着门大叫:“阿吉阿吉,是你吗”
丢下李喜金,刘吉急忙赶过去拉开小窗口。
苗如玉乍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果然出现解救自己,忍不佳喜极而泣,个劲抽咽着,半天只挤出个“人家人家”说不出其他话来。
刘吉见了心疼,恨不得立刻将她楼进怀里好好安慰番,回头直叫钱多财快点把钥匙拿来。
钱多财正在尸首之间逐搜寻,额际已然见汗地叫道:“正在找,正在找,马上就来了”
“搞啥名堂”刘吉嗔道:“找个钥匙也得那么久老狐狸,不是我要说你,敢情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这时,刘吉回过头,发觉钱多财几乎已搜遍地上尸首,却还没有找到钥匙,心里直觉到又出状况了。
当下,他走过加入钱多财行列,重头到尾,又将所有的尸体翻了遍,随后又翻遍洞窟之中所有可能藏放钥匙之处,终于证实,钥匙不在这里,“怎么办”钱多财头大道:“这下怎么将他们弄出石牢”
刘吉苦笑连连:“怎么会这样早知如此,就不该将人通通杀了,至少留个活口还可以逼问逼问消息。”
钱多财无奈道:“谁会想到上层钥匙那么容易得手,而这里竟会有诈。”
“看来,只剩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潜回阳殿去,设法将我那把寒月宝刃偷来,那匕首削铁如泥,用来对付这个牢门绰绰有余。”
“什么”钱多财怪叫道:“你有没有搞错叫我去偷寒月宝刃那可是挂在鬼王练功处的屏风上呐你叫我去偷,岂不是要坑我”
刘吉笑道:“很好,既然你知道寒月匕首在那里,就不用我多说,速去速回吧”
“我不去”钱多财赌气道:“要去你自己去。”
“好呀”
刘吉大大方方摊双手:“只要你有办法解除我身上的禁制,我自己去又有何不可。”
当然,钱多财刚才不是没试过要帮刘吉解除受封的武功。
但是却因鬼王所施手法甚是诡异,至使钱多财连试数法都未解开。
钱多财又岂会等到此时才动手
钱多财气恼的直跺脚,没想到此次救人既是如此波三折,磨得他已开始有点后悔答应刘吉帮忙救这趟人的事了。
“这”钱多财打着商量道:“也不定非得要寒月宝刃不可么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利用这秘牢之中现有的材料,设法开启牢门,如何”
刘吉大方道:“可以呀,不过我先提醒你,咱们的时间不多,如果利用眼前现有的材料开不了门,你还是跑趟,帮我去拿匕首,那时你的时间更紧迫,可得担更大的风险。你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
钱多财道:“如果真的不行时,当然只好去盗那匕首,不过没试其他方法以前,我实在不想去惹那麻烦。”
刘吉耸肩表示无所谓。
于是钱我财找来些粗细不同的铁线,铁钩,挖挖挑挑,忙了半天,那牢门的锁连点反应都没有。
刘吉再次警告时间不多,钱多财不得不死心放弃。
刘吉向他要过处理尸体的化尸水,并交代不论匕首能否得手,都记得要速去速回。
待确定钱多财走后,刘吉看着弃之于地的工具,嘿嘿直笑:“想学人当神偷,这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没几把刷子的人是干不来的。”
说着,他蹲下身拿起刚才钱多财用来想开锁的工具研究半天,这才挑发支细铁钩和支粗铁线,朝锁孔里细细拨弄。
第二十七章青龙大阵
有顷。
忽然“咔嚓”微响,牢门的锁竟已被刘吉挑开
刘吉潇洒地吹声口哨,轻轻推牢门,苗如玉已在牢中惊喜叫道:“阿吉,你怎么打开这门的”
刘吉笑道:“想要当神探,开锁是必修课程之,老狐狸这次栽的可冤了。”
苗如玉激动地冲前抱住刘吉又叫又笑道:“你好厉害哦可是既然你开得了这个锁,干嘛又非得叫老狐狸回去偷匕首”
“日不见如隔三秋”刘吉色眯眯地道:“美人在,先亲了再说。”
不让苗如玉有选择的机会,刘吉搂过佳人探头即吻,吻得昏天黑地,蚀骨蚀魂,浑然忘我。
好半晌。
这对陶醉在感官享受中的爱情鸟,终于听到外界频传干扰,方才脸红心动,难分难舍的松开彼此。
原来是隔壁的李喜金听到刘吉开锁成功,等了半天却不见刘吉前来解放他,急得他在牢里猛响铁门,大叫大少爷你怎么了大少爷你说话呀刘吉抿抿嘴,无奈道:“每次都是这个大灯泡在放炮,真是煞风景。”
苗如玉早已羞得将头脸深埋于刘吉胸前,顺便藉机体会那种倾听心上人“枰怦”心跳的美妙感觉,哪还有闲暇回话。
李喜金未得刘吉答腔,又不甘寂寞地嚷起来。
刘吉笑道:“再不过去,那个笨蛋可要把别的守卫也叫来才甘心。”
苗如玉理了理衣衫发鬓,捺了捺激昂的心情,这才对刘吉眨眨眼,柔情笑,二人起走出秘牢,到隔壁看阿喜。
刘吉威胁道:“你再叫,若是将守卫叫来,干脆让他们替你开门算了。
”
阿喜这才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咿唔道:“没有,我没叫。我只是担心大少爷而已。”
刘吉道:“不管你有没有叫,反正我也不准备放你出来,你就待在里面休息算了。”
“大少爷”
阿喜凄惨叫道:“你怎么可以不放我出来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待自己最忠实的奴才呀”
“我为什么要放你出来”刘吉道:“放你出来,待会儿又得将你锁进去,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举的事”
阿喜傻道:“为什么又要把我锁进来我不要。”
刘吉道:“不止是你,还有阿玉也得回牢里面等着。如果不将你们锁回去,等下老狐狸回来看到,他不气疯了才怪。咱们还得巴望他带着咱们离开阴阳门总坛,暂时还是别让他发现我在戏弄他比较妥当。”
阿喜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阿玉放出来放风”
刘吉瞪眼道:“我如果不先确定下,自己的确打得开那道锁,万钱多财盗不回匕首,难道你们就认命的不逃了笨”
阿喜这才恍然大悟,猛点头道:“大少爷果然英明睿智,小的难望其项背。”
“马屁鬼”苗如玉笑骂声,转向刘吉:“难道你是故意逼钱多财回去替你盗匕首”
刘吉点头道:“既然找不着钥匙,我当然得好好利用这个天赐良机了
现在我身上的功力受封,和凡人无异。如果能有宝刀在手,至少比较有保命的本钱。”
“万他盗不到匕首呢”
“那也只好算了,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机会总得试试,试过之后,剩下的就看老天帮不帮忙罢了”
“你不怕万时间拖长了,有人来查秘牢,那咱们逃脱的计划,岂不要泡汤了”
“我想过,如果这里随时有人会来查,那么地上这票死鬼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大设赌局。再说,我刚才探了探这些人的口风,知道上面每三个时辰换次班,由于这里,今天的班全到齐了,换不换无所谓。所以,基本上咱们们可运用的时间还算很充裕,因此我才会临时起意,要老狐狸设法去偷回寒月宝刃。”
苗如玉娇笑道:“老狐狸如果知道自己如此被人利用,的确有可能气疯。不过,你怎么知道上面的守卫何时换班”
刘吉眨眼笑:“因为在我下来之前,换班的人刚刚好送上门来,已被老狐狸收拾掉了”
“原来如此。”
阿喜在牢中不甘寂寞地接口:“大少爷真是神机妙算,步步为营,连那只老狐狸都能利用自如,实在太了不起了。”
刘吉就笑道:“甭捧了,你再捧我还是不会替你开门的。”
阿喜苦苦哀求道:“大少爷,你真的连短暂的自由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
刘吉道:“给你片刻的自由,却又要剥夺这可贵的自由,我觉得如此待你实在太过残忍,所以我只有忍痛狠心干脆不放你自由。”
阿喜忙不迭大叫不残忍,点也不残忍。
不过,刘吉实在懒得再去弄那道锁,因此任阿喜说破了嘴,他还是不予理会。
最后,阿喜知道反正暂时是出不了,索性改口开始嘀嘀咕咕直骂阿吉残忍,恶意虐待劳工,非法拘留,不自由宁死
刘吉和苗如玉对阿喜的抱怨冲耳不闻,但他们也没闲着,利用钱多财给的化尸水,将地上尸首收拾干净之后,又设法将化尸水和尸首化成后的毒液,找了个小瓶装妥,藏在身上备用。
苗如玉笑着说,这可是她目前仅有的“武器”。
刘吉问她,这武器有多厉害
苗如玉皱皱鼻子,回答:“沾肤即烂”
刘吉即叫:“厉害厉害可得小心别让自己沾到了才好。”
他又问那化尸水竟有如此厉害
苗如玉笑说:“化尸水除非碰到血浓,起了变化才有作用。否则,就算不小心洒在身上,也没关系。”
苗如玉是玩毒行家,所言自是不会夸张,却叫刘吉听得直道:“奇怪的玩意儿。”
待切弄妥之后,刘吉算算时间已差不多,便叫苗如玉回牢房里,他重新将门锁上,等着钱多财回来。
此时刘吉闲来无事,索性回身逐欣赏洞窟内满目琳琅的各项刑具。
看到比较稀奇古怪,不知做何用途的,刘吉还满好奇的加以研究。
看他独自摸索的颇有兴趣呢,不知情的人倒会以为这洞窟里的话般刑具,大概是刘吉所好的刑具收集品哩
正当刘吉等得百般无聊之味,钱多财已圆脸带汗地掠回秘窟。
刘吉见他脸欣喜之态,即知此番盗宝大有所获,不待钱多财休息,已忙问如何
钱多财拭汗而笑:“算你运气好,老朽潜进鬼王练功秘岤时,他正好到孟神医那里去了,因此没费什么手脚,便取得寒月宝刃。我为了担心鬼王起疑,还留了把假货在屏风上。”
刘吉笑道:“临时盗宝,你哪来假货冒”
钱多财怔之下,支吾以对。
刘吉讪笑道:“原来你这小子不安好心,早就想到偷那匕首,所以才会准备好假货等着冒充,对也不对”
钱多财干笑连连:“这个嘛嗯嘿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嘛
虽说老朽的德性不见得符合,不过若有机会,试试总是无妨,你说是不是。
”
“是极是极”
刘吉谑道:“我还得感谢你将它盗回,可见我刘家祖上有徳,福荫于我,所以天下至宝总算完壁归赵,终于回我身边了”
钱多财除了干笑还能如何心中虽是不舍,但也只有将寒月宝刃交出。
刘吉接过匕首,故作欣喜地亲吻着。
随即故意仔细检查,面称好货好货,呕得钱多财心里极端不是滋味。
其实,欲试匕首真假,再简单不过了。
刘吉拿着匕首,插入牢门与洞壁接连的隙缝,稍为用力压,立即如刀切豆腐般容易,轻松将牢门的锁栓切断,放出苗如玉和李喜金。
阿喜出秘牢,立刻大呼重见天日,钱多财自是做梦也想不到狡猾如狐的他,终有被人利用而不知的天。
在钱多财催促下,他们几人立刻循秘道退去。
行经上层地牢外时,刘吉吩咐阿喜去接人。
苗如玉好奇探问,刘吉遂将先前救错人之事略做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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