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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野蛮文明|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4 22:30:16|下载:野蛮文明TXT下载
  《野蛮文明》

  ooo1 欺男霸女一恶棍

  更新时间:2o12-1o-23

  ooo1欺男霸女一恶棍

  魁梧老仆在街边乞丐敬畏的目光中走进了一一茶馆。

  “先生爷,先生爷……”

  他大力的推了推白野,这才将这个走神的家伙从幻想拉回了现实:

  “您在干什么?”

  “和格里大神聊天。”

  “聊些什么?”

  “探讨人生的意义。”

  ……

  事实上白野面前一个人也没有,更别提聊天了。

  白野今早坐在茶馆里发了一上午的呆,您别奇怪,我知道把整个茶馆包下来一个人用是种很无聊的事情,我也知道在茶馆里不听戏不喝茶,就这么一个人傻乎乎的看着台上妩媚的败州舞娘跳草裙舞是种很蛋疼的事情(个人认为草裙舞本身就很蛋疼),我更知道明明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你跳舞,你却一眼也不看只顾发呆,这是件蛋碎的事情。

  可白野本身就是一个蛋碎到麻木的人。

  他坐在最后一排,双手撑着脑袋,自言自语道:“要是她再穿得少一点儿就好了,说不定刚才格里大神就真会告诉我人生的意义了。”

  尽管老仆并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和那舞娘穿多少衣服有什么关系,可他是个典型的恶仆,所以他指着台上跳了一上午满头大汗的舞娘大声道:

  “听到了?还不快脱!”

  舞娘一下子就傻眼了,她跳的可是草裙舞!你要她脱什么?

  她一脸委屈的看了看白野,又看了看满脸凶相的老仆,最后看了看坐在一边闭着眼睛,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班主。

  该死的班主,昨晚还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

  可面对白野,这世上还有谁能说“不”呢?

  舞娘脱了,然后她继续跳草裙舞,尽管这草裙舞并没有草裙。唯一幸运的是一一茶馆里只有几个人,不至于让舞娘像当年那个天香花魁那样倒霉。

  白野本来满脸异彩的看着舞娘,他的双眸中闪着光,可当舞娘真的全脱了的时候,他一张脸又回复了那种病态的苍白之色。

  女人嘛,脱光了就不好玩了。

  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咂咂嘴,转过头来对着老仆道:“太子下早朝了没?”

  老仆摆摆手:“还没,皇上昨儿才行的登基大典,估摸着今早还有一堆事,可能直接就上午朝了。”

  “哦,这样啊,午朝什么时候开始?”

  “午时。”

  “对啊!”白野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午朝当然是午时开始呀,快快快,咱们也去,这小子第一天当皇帝我怎么能不去看看。”

  “额……”老仆尴尬的搓搓手,他当然不会说您的这身装束怎么能上朝,只是……

  “先生爷,这还有半个钟头就午时了,咱们在城北,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一刻的时间,而且昨天您……”

  其实老仆真正想说的是:昨天你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怕御前侍卫见面就直接把你给剁了?

  “恩。”白野摸了摸下巴:“这是个问题,我可骑不了这么快的马,我看这样吧,老仆你先骑马入宫,跟那魏公公说说,让他把时间往后推一推,等我来了再开朝。”

  见鬼!你这不是让当今皇上带着满朝文武等你!?

  老仆的眼睛一亮:“先生爷真乃神人也!好主意啊!”

  白野走出茶馆,透过门前那棵大柳树的树梢看了看太阳,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太阳真td亮啊。

  然后他又得出了另一个结论——这太阳真td热啊。

  回去一定要研究研究,这小小的东西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热这么亮。找谁研究呢?对,就找监天司的那些老学究。貌似上次研究月亮的时候,监天司给自己的答案是御龙老皇帝用一块巨大的冰块镇了一杯巨大的梨花酒在天上,所以看起来又冷又白。

  其实白野的精神很正常,他当然知道月亮不是一杯被冰块镇住的梨花酒。他更知道研究太阳月亮这样的行为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精神病。

  他只是有些期待,这一次监天司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一定很有趣吧。

  是啊,人这玩意儿,既然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什么的,可不就是个精神病么?

  他走在一一茶馆门口的巷道里,这地方是京都有名的风月之地,路边到处都是一些店铺,不是卖吃的就是卖玩儿的。他随手拿过左边的桂花糕,又折了个身,从右边客栈门口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当然以上的行为都没有和店主打一声招呼,也没有付钱。

  更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找他麻烦,仅仅是白拿白吃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半月前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姑娘可是让他直接扔进了秦淮河里。

  走两步,手上的东西尝得差不多了就扔在地上,又换一家店找点好吃的,就这么走走停停吃吃。白野终于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走出了巷子。

  巷口停着大概两三排马车轿子,这些车娇都是等他一个人的。

  “哟,先生爷出来了?今儿想去哪儿啊?”

  最近的车夫即刻迎了上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堆着谄媚的笑容。

  白野仰着脑袋,根本就没看那家伙一眼,直接坐进了路边的一张轿子:“皇宫,快点儿。”

  这话让抬轿的四个轿夫冷汗直冒,似乎上次也有几个家伙因为没在半个时辰内绕着京都跑一圈而被先生爷在城门口吊了一天一夜。

  四个轿夫抬起轿子,撒开了双脚没命的跑,身后的车娇也是即刻起身,明明是一个人要出行,硬是跟了足足一队的人马。

  没错,白野要到皇宫只需要一顶轿子,可问题是等会儿他出来的时候还要从这么多的车娇中选一个作为交通工具啊!

  当白野在朱雀门门口下轿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两刻了,魏公公急得满头大汗,直接冲上来就拉住白野的手往宫门里拽:

  “我的小祖宗哟,您昨儿可是闯大祸了,现在满朝文武都在商议如何治你的罪呢。幸好您那马夫刚才告诉我您要过来,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去哪儿找您!我可要先跟您说好了,待会儿上去了可得和皇上客气点儿,今时不同往日了,您要再敢拍他脑袋那就是滔天大罪。还有那夏大人,悠着点儿,别到时候”

  魏公公拉着白野在重重宫门间狂奔,以这个速度,应该能在午时三刻之前赶到坤极殿,他一路上喋喋不休,可白野却几乎没怎么听,他一直注意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终于,到承天广场了,眼看尽头就是坤极殿了,可白野却停住不走了。

  他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看着什么。

  “先生爷,先生爷,您”

  “嘘!~”

  白野把手指放在手上,做了一个打住的样子,他探着脑袋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向魏公公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道:

  “你看。”

  魏公公向着四周看了很久,除了白玉铺就的承天广场,以及承天广场周围的红墙,还有墙下持矛的卫士之外,就只有广场中央的坤极殿了啊,有什么东西?

  “您说什么?哪儿?”魏公公压低声音,悄悄道。

  白野的双眼放光,他的手指着地上的几只蚂蚁:“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蚂蚁爬行的动作里,似乎蕴含着人生的意义!”

  坤极殿,大龙王朝权利的巅峰。

  可现在这儿却像个菜市场,因为谁也说不出究竟拿白野怎么办?各有各的看法,这些看法交织再一起,通过微妙的心理作用简单说就是吵翻了天。

  白野撩起脏兮兮的袍子,露出骨瘦如柴的小腿,然后这只小腿跨过了殿门口的高高门槛。

  似乎是一种心理感应,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进来了,接着所有人都转过了脑袋,如果不出意外,所有人的唾沫星子将在下一秒淹死这个家伙。

  理所应当的,意外发生了。

  白野在所有人开口之前就大跨步着

  或者说跑更准确一点,他一边跑着一边向龙椅上的小皇帝鞠躬(我是小梦:这什么动作),口中大声而又快速的喊:

  “格里大神在上,伟大的父君,我愿将苍州以北,黑水以南五千七百里的沃土作为聘礼,迎娶我最爱的霓裳公主。”

  等他说完的时候,躬也鞠完了,双脚也刚好停在了殿中央。

  争吵声戛然而止,后殿那口千年来从未曾停息的暮晨钟的钟声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停滞,敲钟人满头大汗,所幸没有人发现,要不这可是抄家大罪。

  这沉默极短,也极长。

  “你,你说什么?!”

  清脆的童声在坤极殿里回响,龙椅上那个身穿肥大龙袍的孩子哗的站起,颤抖的手指指着白野,然后就像是炸药被引燃一般,整个朝堂轰然爆开。

  这一次的争吵之声,比起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浓重的黑眼圈,昨晚的盘肠大战让他身心疲惫,今早又发了一早上的呆,实在是乏了。

  他有气无力的道:“我说,陛下您只要把霓裳公主嫁给我,我就把黑水以南五千七百里的土地全部割给大龙。”

  如此荒谬的言论,会引发一场哄堂大笑么?

  不,恰恰相反,喧闹的坤极殿瞬间冷却。然后另一波声浪爆发开来。

  一班位极人臣的大佬们声嘶力竭,他们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五千七百里,这可是一州之地,整个大龙王朝的九分之一!关外一些小国也不过千余里。

  仅用一个女子就能……这岂不是传说中的倾国祸水!!??

  ooo2 未遂之后

  更新时间:2o12-1o-24

  ooo2未遂之后

  很久很久以前白野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片大大的草原,草原上有匹奔驰的骏马,马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鹰,那只鹰的眼睛是如此美丽。

  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一直在问他: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白野不知道,所以他梦着梦着就蛋疼了,疼着疼着就碎了,碎着碎着就习惯了。

  然后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做着这个梦。

  蛋疼的人生不需要理由,蛋碎的人生需要理由。

  为什么?

  因为蛋太疼了,所以只能把它敲碎。

  最终的答案是蛋碎也不需要理由。

  此刻蛋碎的序幕拉开了。

  因为这只是一场闹剧,闲得蛋疼的白野总是喜欢干些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殿堂上的每一个人都不认为在现实生活中会发生这样的笑话。

  一国之地岂是一个女子就能换取的?

  但问题在于,在这个朝堂之上,即便是一个笑话又代表着什么?

  戏弄年幼无知的小皇帝?把满朝文武都当做猪头?又或者是这个笑话不得不变成真理?

  白野打了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咂咂嘴,索然无味的坐了下来。

  他实在是累了,这些年来的声色犬马已经掏空了这个少年的身体,除了外表,其实内里与迟暮老人无异。

  况且,金殿龙椅,三公九卿之类的玩意儿实在是弱爆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坤极殿上,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坐着,皇帝陛下是因为太过激动而站了起来,那些朝臣大佬们则是本来就没有座位。那么他为什么能坐着呢?而且还是坐在这样的位置——龙椅下方不远偏右一点儿,恰巧在丞相的前面一点。

  简单说,离咱们的小皇帝最近的,除了太监就是他。

  那么为什么他能够坐在这个地方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站着累,所以自己搬了个凳子。

  自己搬的凳子当然是自己坐,这天经地义。好吧,我表示这个时候吐槽是很无力的。

  事实上,有胆量自己搬个凳子坐到皇帝面前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再准确一点,有胆量这么做又一定不会被杀头的,世上再无他人。

  关于白野这个家伙的传闻很多,头衔也很多。

  什么盗窃御书房的元凶,什么去年元宵节殴打太子的案首,什么后宫很多嫔妃枕头下春宫图的本尊……

  京都太子党首领、大龙王朝最肆无忌惮的家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色狼、秦淮河上最受欢迎的阔公子……

  当然,以上所有事情都是小孩子式的过家家,都弱爆了——在和他昨晚的所作所为相比之下。

  昨晚,在新皇登基的祭天大典结束后,某个精虫上脑无可救药的二货,带着张煌而跋扈的气焰拦住了皇后的銮驾,然后在万千百姓的眼珠之下,将大龙王朝最尊贵也是最美丽的女子——霓裳长公主狠狠地调戏了一番,在得到非常强硬的反抗之后……

  当然,我们的白野白先生不会捅出什么弥天大祸,诸如此类的事情他做得太多了。关于他的“恶行”,上至天子朝臣,下至黎明百姓,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大龙王朝,最权柄滔天的人不是他,但最肆无忌惮的人一定是他。

  但要是问题这么简单,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场面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这家伙狠狠地调戏了霓裳长公主,然后遭到了很强硬的反抗,再然后……

  这个混淡半怂恿半哄骗的带着一班朝廷大员的公子,也就是官二代,换句话说就是太子党。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板砖打晕了霓裳长公主,其实是两板砖,他力气太小了,又补了一刀,扛起大龙王朝第一美女躲进了先皇陛下赐予他的别院。

  这世上已经没有言辞能够形容这个家伙的胆量,十七年肆无忌惮的日子,让他根本找不到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所幸无所不能的格里大神救了他,皇帝的御前侍卫在他开始脱裤子的那一刻冲进了别院。

  所以问题来了。

  这家伙想对长公主做些很邪恶的事情,可这家伙没有成功,这也毫无疑问。

  如果成功了,这就是弥天大罪,格里大神也保不住他的小命,可没有成功,这……这怎么办。

  强x未遂,这在哪儿都不能算是什么严重的罪过吧。

  那么该怎么判?

  重了,岂不是让天朝上国以及先帝的大度和胸襟全部完蛋?轻了,皇家的颜面何在?况且这家伙的身份太特殊了,你能想象有什么人能在这十七年来如此无法无天?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如果说前一刻还是一场儿女情长的闹剧,这一刻,这已然成为了一场事关国体的天方夜谭。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苍白少年,他一无是处,他恶贯满盈,他就是人世间堕落与丑恶的结晶。

  可他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没人敢治他的罪!皇帝陛下也不敢!

  但是……如此寥寥数语,就想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一笔带过,顺便带走大龙王朝乃至这个天下最美丽的姑娘,孩子,你的脑袋让驴踢了么?这不可能!

  “啪!~~”

  一声轻响,这代表那个拍案者的力量并不大,但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你!你!你这个无耻之徒!朕,朕要杀了……”

  坤极殿的最上首,那个身穿过分肥大龙袍的孩子,他的小脸胀得通红,颤抖的手指指着台下的白野。

  金殿之上,只有这两个人坐着。

  十二岁的小皇帝和十七岁的白野。

  十二岁的小皇帝心中,完全没有所谓“君王荣耀”、“国家荣耀”之类的玩意儿。他只知道这个从小一直欺负他的讨厌鬼想要欺负他最美丽最善良的姐姐。

  而十七岁的白野心中,同样没有什么所谓的“君王荣耀”、“国家荣耀”。他只想知道顾倾城和小桃红在脱光之后究竟有什么差别。

  “伟大的父君。”

  白野起身向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孩子鞠了一躬,虽然这个叫顾廷宗的小毛球曾不止一万次威胁要杀了他,但现在不一样。

  从今天起,他是大龙的皇帝,帝号定海,所谓的金口玉言可做不得假。虽然他不认为顾廷宗敢把他怎么样,不过总归是麻烦。

  “格里大神在上,我只是想为我们两国这十多年来的友好关系作一个肯定,况且,我对霓裳长公主之心,日月可鉴,成全一桩美谈,可比您登基便大赦天下要好得多了。”

  骨瘦如柴的少年侃侃而谈,语气一如既往的有气无力。

  白野虽然是个精神病,但他的脑子还没出问题,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平定下来,他们开始以客观的眼光看待现在的事情——这实在是无稽之谈。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呢?从大龙王朝的角度呢?

  我们剖析彻底一点,将那些所有引人发笑的元素,将那些所有离奇不羁的事件去掉,只留下最后的根本问题。

  霓裳长公主许配于他,似乎没有任何坏处吧。

  “陛下,臣赞成这一桩婚事。”兵部尚书夏开照开口了:“长公主也不小了,是该招个驸马了,白先生虽然,虽然……但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现实不仅仅是残酷的,也是荒唐的。

  荒唐而又荒诞离奇的现实依旧是现实,哪怕白野今天不说出如此夸天下之海口的承诺,仅仅谈论这一桩婚事,这也是很荒谬的。

  但即便荒谬,却依旧是现实的。

  世上最配不上霓裳公主顾倾城的,是白野,但世上最配得上的,依旧是白野。

  况且如果这桩婚事成了,其它更多更大的好处不说,起码眼下——今早白野众目睽睽之下捅出的弥天大祸就有了一个最完美最合理的解释。

  当众非礼皇帝的姐姐,这可闹大了

  这是最佳处理方式。

  伟大而又年幼的定海皇帝沉默了,他只有十二岁,但他是个皇帝,权倾大龙九州的皇帝。前一刻他因为自己的年幼而怒不可遏。

  可后一刻,他又想起了此刻的身份——大龙皇帝。

  皇帝所做的事情必然是伟大的,也必然是愚蠢的,还有一丁点儿可能是善良的。

  朝堂之上的争论又一次开始,这一次的争论必将有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将奠定五万四千里九州大地的未来。

  只是,在九州面前,某个女子的命运,渺小得如同一粒微尘。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嫁给这个人,她的下半辈子注定由泪水洗礼。

  老仆赶着马车来接白野了,这是一辆黄金的马车,白野从坤极殿出来,没有理会那些在外等候的车娇,在老仆的搀扶下上车离去。

  黄金马车缓缓驶出宫门,马车上悬挂的铃铛叮当脆响,在这个寂静冰冷的皇宫中格外动听。

  坤极殿的争论依旧在继续,不过白野可没那好的耐心。打个招呼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有胆量策马皇宫的,除了当今皇帝外只有他了。那纯金的马车也是他的标志。

  所有太监宫女嫔妃侍卫都在黄金的车轮下退避三舍。这可以理解为恶心中掺杂的丁点儿畏惧,这个家伙的人品事迹,只要是人就无法忍受。

  如此肮脏堕落的家伙,挥金如土白日宣滛之类的已经是基础,传说中他还好男风,这个男风不是娈童,而是六个月大的婴儿肉……

  当然,这只是谣传,谁也没见过。

  白野从坤极殿出来后一直拉着车帘的一角打量这个红墙黄瓦的人间奇迹,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虽然已经熟悉得和自家后院没什么差别,但每次他都是那么的兴趣盎然,当然,这种兴趣盎然的打量在外人眼里也是病秧子软趴趴的眼神。

  这种单调的红黄之色,为什么总是看不厌呢?

  马车一直在重重宫门中穿梭,一直到那个女子的出现。

  白虎门,从这里出去就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墙里墙外悬殊巨大的世界。而此刻的白虎门,除了那些一如既往的侍卫,还有一个轻纱蒙面的素衣女子。

  霓裳公主顾倾城,即便是她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也绽放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马车停在了白虎门前二十米处,白野奇怪的把脑袋伸出来看了看,对驱车的老仆道:“我叫你停了?”

  “您是不是该下去打声招呼。”老仆操着半生不熟的大龙语道。

  白野皱皱眉,没有说话。

  其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真不知道,他这人一向不喜欢谈情说爱,面对美女也从来没有什么风度可言,要是心情好可能会礼貌一点,心情不好就难说了。

  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正常人打招呼的方式,他偏过头,对着顾倾城嚷嚷道:“公主中午好啊!”

  顾倾城没有看他,她的目光空洞,甚至没有看任何东西。

  白野摇摇头,面对这个女人,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家是公主,总不好意思直接就强抢回家吧。

  不过她不鸟自己,倒也没必要给她面子。

  白野撇撇嘴,催促老仆离开。

  墙外的空气似乎是要好一点,白野的心情都好上了不少,他走出车厢,站在驱车老仆身旁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去哪儿?回了么?”老仆淡淡问。

  “回去?别开玩笑了。”

  白野哈哈大笑,腰杆似乎一下子就挺直了,眉飞色舞起来:“我们去天香阁。”他舔了舔自己苍白而干裂的嘴唇,接着道:“我又想小桃红了。”

  从皇宫出来就立马去嫖的家伙,古往今来恐怕仅此一人。

  一统度量衡:

  这里的一里大概是现实的两公里。

  ps2

  本文非纯正架空历史文,如有不合理处,纯粹是作者杜撰,诸位看官还请一笑置之。

  ooo3 心情好不一定是好事

  更新时间:2o12-1o-24

  ooo3心情好不一定是好事

  白野这人有几个很独特的地方,其中最奇怪的恐怕就是他的性格了。

  简单说他就是个没有性格的人,现在笑,下一刻就可能板着脸,现在赏你,下一刻就可能把你吊在城门上。

  有人会说他这是喜怒无常,其实并不是。

  喜怒无常是一种性格,而他是没有性格的。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发自兴趣。

  他本身并无喜怒。

  白野不算高,大概一七五左右,也不算瘦,更说不上胖,全身上下并非没有一丁点儿肌肉,气色看起来也没那么差,虽不白里透红,也不黄中带蜡。

  这样的外形从一个十九岁少年的角度而言很寻常,可不知为什么,这家伙总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如果要究其原因,恐怕还要归罪于他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从形状上来说很大,不过看着很小,白野一天没有多少时间是真正的睁开这双眼的,他总是没有睡够,总是半梦半醒。

  微眯的眼神总有浓重的轻佻之色,就算是正经起来,那种表情也说不上老实人。

  简单的下一个定义:中等身材,不胖偏瘦,眼生滛光,人倦气虚。

  此刻这双眼睛瞪得格外的圆,它们纹丝不动的盯住了天香阁门前川流的人群。

  天香阁这名字文雅,当然,一般不是智障就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个读书的好去处。

  不过若说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这倒不假。

  昨日新皇登基,举国欢庆,就连这些风月之地也打折降价(伟大的作者表示吐槽无力),街头巷尾挤满了人,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个个红光满面,或者说是滛光满面。

  魁梧的老仆站在他身后,虽然白野说起来不算矮,可两人依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呵呵,二米二的身高在哪儿恐怕都是不合群的。

  以这两人为中心,周围大约有直径五米的中空地带——没人敢靠近这两个家伙。

  “唉。”白野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通常情况下只有他放松下来的时候才会叹气,而他放松下来的时候,通常都是到家的时候。

  这里的每一间妓院,都是他的家。

  明面上那座矗立于皇宫之侧的白府才是他的家,可他不喜欢那儿,一年到头也很少回去,那座府宅虽然穷天下之奢华,可总是显得冷清。

  冷清,你明白吗?

  秦淮河畔的三千风月,尽管一点儿也不温暖,但总不至于冷清。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白野指着天香阁门侧的一群人道。

  老仆看了两眼,道:“可能又是哪两个公子在抢姑娘吧。”

  “哦?抢姑娘?”白野一下子来了兴趣,京都地界,卧虎藏龙,为了一个姑娘打起来这样的事情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这是五年前,自从五年前开始,白野学会逛妓院后,他就经常抢别人的姑娘,时间长了,以他为首的一班公子哥儿,就喜欢上了抢姑娘这种事情。

  为什么?因为好玩儿啊。

  姑娘美不美是其次,关键是那一秒钟横刀夺爱的感觉。

  他挤进人群,大声嚷嚷:“谁在这儿挡我的路,都给我闪开!”

  不大的声音让人群安静了下来,因为这声音大家都很熟悉。

  “哟,先生爷,您可来了,您来评评理,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土豹子穿成这样也敢来天香阁?”

  一个华衣少年凑了上来,满脸堆笑的指着台阶下面的一个胖子道。

  那胖子一身的绫罗绸缎,做工也还算得上精细,不过——无论是哪个男人,一身花花绿绿的往大街上一站,怕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好感。就连白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有点儿不顺眼。

  此时这胖子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白野,京都地界他可不敢闹大了,不过也不可能太示弱吧,他看周围人群的反应也知道白野估计不是什么善茬,今天就算认个霉,等会儿争两句,找个台阶下了也就算了。

  白野可一点儿也不傻,夏丰可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京都这片儿地界上,还有谁敢抢他的姑娘?

  胖子的想法很成熟稳重,问题是白野一点儿也不成熟稳重。

  “哦,这样啊。”白野斜瞟了胖子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某人,继续道:“扔河里去。”

  这话说得很轻,就像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胖子大惊,他何曾遇到过如此不讲规矩人!

  他想要抗议,想要辩驳,就算是皇帝杀人也要有理由的,可他才张嘴,就停住了。

  因为白野的手指头指着的,不是胖子,而是方才打招呼的那个华衣少年!!

  华衣少年正奇怪,正想开口询问,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然后,然后他就带着一串惊呼落进了秦淮河里。

  老仆拍了拍手,丝毫不理会那几个尴尬万分的侍卫,而白野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胖子。

  开玩笑,夏丰是兵部尚书夏开照的儿子,外来的一个土豹子要是真敢和他叫板,早就躺秦淮河里了。

  白野一点儿也不傻,他很清楚,并非是这人抢夏丰的姑娘,而是夏丰抢别人家的姑娘,站在白野的立场上,当然要帮这个平时素来亲近的夏丰。

  反正这些家伙借着自己的凶名为恶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今天心情好,那就不帮了。

  “把他也扔下去。”

  白野冷冷的吐出一句,然后胖子也带着一串尖叫掉进了秦淮河里。

  为什么要扔胖子?刚才不是说了么,因为今天心情好。

  “先生爷!”

  阁内传来一声大喊,白野举目一望,一个少年人正向他招手,枣冠碧履,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起码卖相上比白野好多了,此人是翟飞,吏部尚书之子。

  “哟呵,今晚人可齐啊,怎么,这过的是什么节啊?”白野堆出了满脸的笑容,打趣道。

  其神情之温和,和那个传闻中的恶霸判若两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笑容挂在一张苍白暗沉皮包骨头而又软趴趴的脸上,实在不好看,让人感觉皮笑肉不笑的。

  翟飞身旁,几名少年公子都是眉飞色舞的围了上来。

  一群翩翩佳公子和一个珠光宝气的病秧子。

  或者说一群小白脸和一个小恶霸。

  六大尚书之子,竟然全在这里。

  这场面让人咋舌,京都太子党,怕也不过如此吧。

  “我可是从我爹那儿听说了,今天您干了几件大事。”

  翟飞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周围公子哥儿们的马屁溜须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人未来都是位极人臣的家伙,但无论他们如何位极人臣,也成不了白云生那个变态,更不可能像白野一般目无王法。

  “那好。”白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当初咱们可打了赌的,要是我能把顾倾城搞到手,你们就全都裸奔京都一圈,这可是要说话算话啊。不知六部尚书之子集体裸奔京都,这是怎样一幅情景。”

  一定很有趣。

  白野说到最后咂咂嘴,焉不拉几的眼睛终于亮了一点,不善而又戏谑的扫视着眼前这些大龙未来的希望。

  如果说五千七百里的大地只值一个轻纱素衣的女子,这恐怕会是个笑话,如果说五千七百里的土地只是为了让几个少年人裸奔京都一圈,这无疑是个神话。

  而白野本身就是个神话。无节操无下限已经是小儿科了。

  ooo4 白先生

  更新时间:2o12-1o-25

  ooo4白先生

  “这,这”翟飞尴尬起来,他吞吞吐吐的道:“先生爷您不会当真了吧?我,我原来还以为您是开玩笑的呢。”

  白先生,不完全不准确的说,这可以理解为白野的另一个名字。

  翟飞旁另一人接口道:“就是,先生爷,您做什么都没事,我们可不一样,要真按你说的干了,别说我家老头子,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我啊,有辱国体,杀头都是轻的了。”

  “杀头!?”白野嗤笑一声:“你说定海那个小毛球会杀你的头?”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接口那人支支吾吾,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肯定?那不是侮辱当今皇上?否定?开玩笑,白野一点儿也不比皇上好惹。

  白野看着沉默下来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挥挥手:“我今儿乏了,先回南苑,你们玩儿吧。”

  他自己走进了天香阁,临走前还转过头对老仆支会道:

  “明早吃台州的鹿肉,今儿茶馆门口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糖葫芦味道不错,叫他明早送两百串来。”

  这一场伟大的嫖娼之旅毫无波澜,没有任何起伏,没人跳出来抢姑娘,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某某侠客”让白野徒增恶名,甚至于白野入阁之后,丝竹音乐声停止了,姑娘们躲躲闪闪,嫖客们也都很聪明的从后门溜走了。

  太子党们围了些姑娘到阁后的画舫上吟诗作对,除了白野,他一个人慢吞吞的穿过花园,绕过回廊,来到了一栋别院面前,京都花魁小桃红就住这儿。

  本来这小桃红不叫小桃红,她原本有个文雅的名字,是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反正自从四年前,白野在大厅广众之下将这个高高在上的花魁扛回天香南苑之后她就成了小桃红。

  白野来这些地方,从来都只做两件事——上床、下床。至于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的玩意儿见鬼去吧。办事的时候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声。

  其实是这些玩意儿他完全不会,不过白先生怎么能不会呢?

  他美名其曰“直接一点”,不过这也的确没错,就像阁外画舫里的那些家伙,个个家学渊博,个个风度翩翩,但最终一场诗词大会还是要变成一场无遮大会的。

  其中的区别是,白野骨瘦如柴粗鄙不堪,怀中的女子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鲜嫩美貌。

  无趣的是那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上床下床实在是无聊透顶了。

  不过是重复着推到再推到,什么花魁大家,入了这一行,就是这一行的人,用白野的话来说就是:

  “两个屁股的没见过,一个屁股的满大街都是,扒了那层皮,女神也不过是只任人宰割的绵羊。”

  这话粗鄙恶心,还带有浓重的侮辱性质,不过这的确是实话。

  小桃红是这样的,顾倾城又有区别吗?

  一夜无趣。

  兵部尚书之子夏丰从秦淮河里爬了起来,他趴在河堤的大石头上张望着三楼的滛靡烛光。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大龙王朝已经疯了。

  先帝伏波大帝是大龙王朝近千年来最睿智最伟大的帝皇,他统治大龙王朝的前十四年是如此,后十六年

  若说是千古第一昏君也不为过,否则怎么会有白野这样的恶棍存在呢?

  那么?白野究竟是谁?

  他的身份太过于复杂,要说只能从大龙王朝和蛮族的事情说起。

  三千年前,御龙大帝一统中土,五万四千里的广阔大地一分九州,大龙王朝由此建立,然而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中土而已,除去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