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提醒在下,这个我清楚得很。在下已答允秋兄带他们离开了。”
秋飞花道:“像你这等反覆之人,咱们自然要小心提防,所以,在下要点你几处岤道。”
虚伪公子道:“秋兄只管出手。”
秋飞花道:“请闭上双目。”
秋飞花扬起了右手,道:“小心了。”
面示意东方雁先行下手。
话说完,东方雁已点了虚伪公子两处岤道。
虚伪公于笑笑,道:“秋兄这施伪诈术的手法,看来比兄弟还要高明些。”
秋飞花道:“兵不厌诈,对付你这等人物,在下也只好耍点手段。”
右手疾快点出,叉点了虚伪公子两处岤道。
回顾了李雪君眼,秋飞花低声道:“姑姑,咱们可以走了”
李雪君叹口气,道:“我已无颜再生离此地,你们走吧”
秋飞花心头震动了下,但表面上,却力求镇静,笑笑,道:“姑姑,咱们有着很大的离开机会,这位虚伪公子,虽然是反覆无常,说了不算,但他有宗特长,非常人能够及得”
李雪君奇道:“什么特长”
秋飞花道:“怕死,所以,咱们不用大担心,如是沿途上遇着什么阻碍,咱们就拿他来出气。”
李雪君沉吟不语,脸上叉是片悲苦神情。
秋飞花目睹李雪君悲痛之色,心中暗暗奇怪,忖道:李姑姑似是有什么难主言之苦,颇不欲离去之意:李雪君缓缓说道:“飞花,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已死去,余下的只是个躯体罢了,离开此地”
目光掠刘小玉,接道:“我唯遗憾的是,还有几招剑法,没有传给小玉,不过。
我已经留下了解说图式,交给了她们,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心愿了。”
秋飞花心头惊震,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道:“姑姑,走吧要死,也该找片干净的土地。”
李雪君似是为秋飞花说动了心意,沉吟了片刻,道:“说得也是,我死也该死在块干净的土地上。”
东方雁耳闻目睹,也觉出了情势不对,所以,他直未多讲句话。
秋飞花道:“姑姑,这阵中也许有着很奇门的变化,否则虚伪公子也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缚,他准备把咱们陷入阵中。”
李雪君道:“牛鼻老道对这方面,倒是有些研究,可惜他不在此地。”
秋飞花笑笑,道:“姑姑放心,小侄有个法子,我相信有效得很,要虚伪公子,带咱们离开此地。”
李雪君还未来得及开口。虚伪公子已抢先接道:“什么法子”
秋飞花冷笑声,道:“先告诉阁下也不妨事,不过,为了争取时间,在下面解说面行动了。”
突然,伸出手去,解下了虚伪公子身上的腰带,紧紧的捆住了虚伪公子的右脉岤之上,顺手打了个活结,绕过了虚伪公子的颈上,面却牢牢地绑在自己左臂上。
已不用秋飞花再作解说,虚伪公子已明白了秋飞花的用心。
但闻秋飞花缓缓说道:“以阁下的聪明,大概也该明白了,这座密室中,门户很多暗藏着奇门变化,不过,你虚伪公子,只要无法把这条带子斩断,兄弟用力,就可以把你拉回身侧,那时,在下如何对兄台下手,那就很难说了。”
虚伪公子脸上泛起了怒色,但沉吟了阵之后,却突然笑道:“秋兄思虑周密,好叫兄弟佩服。”
秋飞花道:“所以,阁下最好是能和咱们合作。”
虚伪公子道:“在下是位很识时务的人,这点秋兄可以放心。”
秋飞花道:“叫他们把倪老前辈和武通包小翠姑娘,带来此地。”
虚伪公子道:“此地狭小,而且,深处内阵,何不把他们带往大厅之中。”
秋飞花略沉吟后,道:“好你要他们带三位在大厅之中等候,虚伪公子,兄弟不愿以冷酷的手法,对付你阁下,但东方兄和刘姑娘,却正在气头上,如是你要出了什么花样,那就别怪兄弟无法袒护你了。”
虚伪公子微微笑道:“在下要反抗,也不会任你们点中岤道,全身上绑了。”
秋飞花道:“你要如何传出令谕│”虚伪公子道:“秋兄,咱们的条件还未谈好”
秋飞花冷哼声,道:“你还有条件”
虚伪公子道:“兄弟不愿意死,但如是死定了,那就只用倪万里包小翠和武通,三条命来交换了。”
秋飞花略沉吟,道:“好吧说说你的条件。”
虚伪公子道:“兄弟把倪万里等三人。送入大厅之后。秋兄要如何对付兄弟”
秋飞花道:“只要我们能平安离此,你阁下可保无恙。”
虚伪公子道:“咱们就此言为定,在下愿意交出倪万里等,只为了保存性命”秋飞花道:“只要你不要花招,在下保证不曾伤害到阁下。”
虚伪公子道:“有你秋兄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
举步向前行去。
在秋飞花带路之下,几人很平安地到了大厅。
秋飞花路上很当心行经之处,但也只是觉着不停的穿越门户,似乎是路付去,有着无数的门户可穿。
大厅上仍然是静悄悄的,未见有招呼之人。
秋飞花道:“他们几时可以到。”
虚伪公子道:“兄弟这就传谕他们带人。”
提高了声音,说道:“放了倪万里包小翠和武通三人。”
没有人回应,也无人现身,但片刻之后,倪万里包小翠武通各由处门户中,缓步行了出来。
虚伪公子哈哈笑道:“秋兄,在下这做法够明快吧输了要认,栽了要服,秋兄可以带他们上路了。”
事情的变化,确出了秋飞花等意料之外,想不到这虚伪公子,做事竟然是如此利落。
轻轻咳了声,秋飞花缓缓说道:“虚伪公子,阁下如此干脆俐落,倒是大出了咱们的意料。”
虚伪公子道:“那只有怪诸位的见识大浅了。”
秋飞花掠武通和包小翠道:“武兄弟包师妹,你们是否受到了伤害”
包小翠道:“我被点了几处岤道”
武通道:“小叫化子和包姑娘样,也被他们点了几处岤道。”
秋飞花解下手臂上的索带,笑笑,道:“阁下,能不能解开倪老前辈身上的岤道。”
虚伪公子摇摇头,道:“倪万里李雪君,兄弟是无能为力,包小翠和武通,兄弟自然是可以效劳。”
秋飞花道:“那就有劳出手了。”
虚伪公子道:“可以,不过,秋兄要解去找身上的索带,并请解兄弟被点的岤道。”
秋飞花道:“这个,这个”
虚伪公子道:“秋兄如是信不过兄弟,那就只有暂时带他们离开此地,以秋兄之能,相信稍费心思,就可以解开他们的岤道了。”
东方雁冷笑声,道:“我来试试。”
大步行向武通,接道:“哪处岤道受伤”
虚伪公子道:“右肩”井岤”“东方雁连施用了三种推宫过岤的手法,整得武通头大汗,就是无法解开武通的岤道。
虚伪公子目光盯注在东方雁的手,看他连变数种手法,心中暗暗震惊,忖道:“此人武学渊博,不知是何出身”
东方雁黯然长叹声,道:“秋兄,兄弟惭愧。”
秋飞花淡淡笑,道:“虚伪公子,秋某人不是武林中有名的侠士,所以,我也不会太君子,解不开他们两人岤道,在下可能会改变心意。”
虚伪公子道:“他们岤道被锁,要解岤道非得深厚的内力不可,兄弟的岤道不解,如何能够施为”
秋飞花略沉吟,道:“好咱们再相信你次。”
尽去绳索,解开岤道,虚伪公子伸展了下双臂,道:“秋兄,要兄弟替他们解岤,不怕兄弟算计他们么”
秋飞花道:“不怕。”
虚伪公子道:“为什么”
秋飞花道:“命换命,你阁下动了手脚,眼前就要得报复,咱们已经证明了我们其有报复你的能力。”
虚伪公子道:“本公子最大的次错误,就是没有对你秋兄下手,我低估了你。”
秋飞花道:“来日方长,阁下,咱们有的是动手机会。”
虚伪公子运起武功,连在武通背上拍了七掌,点出两指,才退后两步,笑道:“好啦”
秋飞花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武兄弟,你运气试试看,是否岤道已解。”
武通运气试。道:“解了。”
虚伪公子道:“兄弟虽有虚伪之名,但办事不定件件不实。”
缓步走近了包小翠,如法泡制,连拍七掌,点出了两指。
包小翠抬动四肢。运气试,人和平时样,道:“秋师兄,小妹岤道已解。”
虚伪公子淡淡笑,道:“秋兄,兄弟是不是个很守信用的人”
秋飞花道:“阁下处事明快,兄弟好生佩服。”
虚伪公子笑笑,道:“看起来,虽然是桩很简单的事:但它很不容易。”
秋飞花道:“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虚伪公子道:“可以,兄弟招呼他们送诸位离开此地。”
秋飞花道:“不用了,咱们事不烦二主,还望阁下送咱们程了。”
刘小玉冷冷接道:“咱们现在有五个人了包小姐和小叫化子,对你胸中的积恨,比我们还要深些。”
虚伪公子道:“我如有暗算你们之心,还怎会解了小叫化和包姑娘的岤道,诸位如此多疑,当真使在下寒心了。”
举步向前行去。
这人举动难忖,有时候明快守信,就是般江湖上的豪侠人士,也是难以及得了的。
群豪随在虚伪公子的身后,穿行在个幽暗的地道之中。
这地道很长,足足走了盏茶工夫之久,才至尽头,登上三十七层石阶,拉扇石门。立时有片天光透入。
群豪鱼贯而出,只见丽阳西斜,正是未时光景。
停身处是片古怕环绕的坟园,出口是扇石门。
武通扶着倪万里,刘小玉扶着李雪君,这两位江湖上盛名卓着的大侠,竟然变得十分柔弱,不但武功全失,而且,还有着举步艰难的感觉。
虚伪公子站在洞门口,道:“诸位,在下可以去了吧”
秋飞花抬头,道:“有劳阁下相送,抱歉得很,这次,阁下没有得手,反而让咱们带走了倪李两位前辈。”
虚伪公子的神情很轻松,道:“胜败兵家常事,诸位多多小心些,这只是第个回合。”
秋飞花道:“咱们言而有信,你请回吧”
虚伪公子道:“各位珍重。”
突然带石门,人也缩了回去。
那石门上,种植着野草,合闭之后,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东方雁四顾了眼,道:“这是什么地方”
武通四顾了眼,道:“王家老坟,距离齐家寨,不过十里左右。”
秋飞花突然对倪万里欠身,道:“倪师叔,你老见多识广,觉得这虚伪公子的用心何在”
倪万里沉吟了阵,道:“飞花,你是个很细心的人,老叫化子也很怀疑,就算他很怕死,也不曾这么轻易地就范,把咱们全都送了出来,不过,老叫化时间,地无法看出他用心何在”
秋飞花道:“这人号称虚伪公子,自不是这样轻易认输的人,晚辈已经暗中运气试过,至少,晚辈没有中毒。”
武通道:“秋兄说的是,小叫化子在江湖上跑了七八年,道上的怪事不少,但像这样的事,小叫化还未遇过,至少,咱们并禾占尽优势,他竟肯把咱们送了出来。”
东方雁道:“此人的武功怪异,点岤手法,也完全脱离了常规,所以,兄弟觉得,他和咱们搏斗之中,可能还未用尽全力。”
秋飞花目光转注到李雪君的身上,道:“李姑姑,对此事看法如何”
李雪君皱皱眉头,道:“咱们回去再谈吧”
秋飞花隐隐感觉到李雪君有着难言之隐,也就未再发问,同奔归途。
出人意料的顺利,行人竟草木未惊的回到了齐家寨。
行人行近寨门,齐元魁已快步迎了出来,抱拳迎客。
大约他心中的疑问太多,时间,竟不知该问些什么,所以也未多问。
大厅中,坐着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那人穿着件黑袍,而且衣领子拉得很高,微微的侧着脸,似是不愿看到进来的人。
天虚子表面上虽然还十分镇静,但他对眼睛,却不停留心着那黑袍人,甚至,秋飞花等人进了厅门,他也没有分神招呼。
倪万里皱皱眉头,似要发作,秋飞花已开口问道:“齐寨主,这位贵宾是”
齐元魁摇摇头,接道:“不认识,刚才我还和道长在谈话听到你们回来了,我才迎了出去,就是这阵工夫,来了这么位客人”
秋飞花已经心生警觉,暗暗示意,刘小玉和武通,都突然移动身子,分别挡在李雪君和倪万里的前面。
东方雁向左面跨了两步,挡住了窗口,秋飞花才昂然高声说道:“哪位高人到此,转过脸来,叫咱们开开眼界。”
黑衣人缓缓转过头来,拉竖起的衣袖,道:“秋少侠”
秋飞花还未及开口,齐元魁已失声叫道:“是你王天奇”
王天奇陡然在此地出现,不但齐元魁大感意外,就是秋飞花等地都心头震。
目光转动,看到了刘小玉和武通挡护在师父身前的情势,王天奇缳缑说道:“我来此地,用心和天虚道长商量桩彼此都有益的事,详细内情,他自会告诉诸位”
语声微微顿,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想必有很多重要事务商谈,区区先走步了。”
秋飞花目注天虚子,天虚子微微颔首,示意秋飞花等放他离去。
王天奇走到了大厅门外,陡然回过身子,道:“道兄请仔细的想想兄弟的话,如何处之,还望能给在下个答覆。”
天虚子道:“贫道个人作不了主,和他们研商后,才能给你答覆了。”
第九章斩情灭性
王天奇道:“区区敬候佳音。”
飞身闪,顿然消失不见。
倪万里横了两步,在张木椅上坐下,道:“观主,那位是什么人”
天虚子道:“王天奇,也就是昔年魔刀会首脑之的莫冲”
倪万里道:“他承认了”
天虚子道:“承认了。”
倪万里道:“他和你是交往十几二十年的朋友,今天才肯承认他的身分。这份耐性,实也是高明极了。”
天虚子叹口气,道:“贫道惭愧”
目光掠李雪君,接道:“两位受伤了么”
李雪君道:“我们失去了武功。”
天虚子点点头,道:“王天奇刚才也和贫道提到了两位的事。”
倪万里道:“他究竟是莫冲还是庞动”
天虚子道:“是莫冲,但他告诉贫道,莫冲已经死于二十年前,现在,他是王天奇。”
倪万里道:“狗不改吃屎,他是莫冲也好,王天奇也好,还不是样约为害江湖,如是在五年前,你肯听我老叫化子的话,咱们把他杀死,老叫化和李姑娘也不会有今日之辱了。”
天虚子叹口气,道:“王天奇和贫道提过了两位失去武功的事”
目光掠秋飞花等,示意他们暂行退去。
但闻倪万里冷冷说道:“老道士,用不着要他们避开了,若叫化和李姑娘,都是被他们救回来的,如是要出丑,这丑也出过了。唉下代比咱们高明,那是武林之福,用不着逃避他们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用不着避讳他们。”
天虚子目光停在李雪君的身边,道:“李姑娘的意思是”
李雪君接道:“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有件说明”
天虚子道:“贫道等洗耳恭听。”
李雪君有些黯然的说道:“当年为了剿灭魔刀会,找参与江湖搏杀,岁月匆匆,已然十寒暑,对整个江湖,和我个人而言,支付已经够大了,我不想再在江湖是非漩涡中混下去,这身武功,也分别授予了三位门下,我也应该从此退出了”
刘小玉急急叫道:“师父,你”
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李雪君冷冷说道:“不许哭。”
刘小玉果然不敢再哭,拭去脸上的泪痕,强忍着满腹心酸。
包小翠直暗咬着牙关,没有哭出声来,悄然站在师父身后。
但闻李雪君接道:“听说,你把小翠等三人,收归了门下。”
天虚子道:“贫道擅作主张,还请李姑娘鉴谅。”
李雪君凄迷笑,道:“你做得很好,既然认你门下,希望你能善待她们,我也和她们改了称呼,认她们为我门下,衣钵传人,承我未竟之志,对人对己,我已尽到了最大的心力,所以,我该退出江湖了。”
秋飞花扬剑眉,道:“姑姑,这些年,承你小侄不少指点”
李雪君摇摇头,接道:“秋飞花,不要谈过去的事,从此刻起,李雪君已经死了,江湖上再也没有我这个人,咱们姑侄之间的情谊,也从此刀两断,此后,纵然相见,那也是相逢陌路。”
秋飞花怔了怔,道:“姑姑,什么事竟使你斩情灭性,断义绝亲”
李雪君道:“不为什么,我觉着我该退出江湖了。”
转身向外行去。
包小翠叹息声,跪在了李雪君的身前,低声说道:“师父,弟子跟你走”
李雪君冷笑声,道:“起来,你们已是天虚子的门下,以后,自有他照顾你们,我承认你们出我门下,那是为着你们此后容易和别人相处,你们随我甚久,如我脾气,还不快退下去么”
包小翠刘小玉泪如泉涌,既不敢拦阻,也不敢再劝,绢帕掩面,黯然站在侧。
李雪君叱退了包小翠,又回顾天虚子眼,道:“我肯和他们回来,就是为了交代这几句话。”
天虚子肃然颔首,道:“贫道会尽力照顾她们。”
李雪君道:“有此言,我也可放心去了。”
举步行出大厅。
秋飞花突然侧身子,双肩晃动,人已掠过了包小翠刘小玉,穿出外,拦住了李雪君,道:“姑姑可否再听小侄几句话”
李雪君冷冷笑道:“飞花,闪开不要再纠缠我。”
秋飞花道:“姑姑,你武功全失,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离开齐家寨,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雪君怒道:“住口,你说话怎么这样没大没小,什么叫羊入虎口”
秋飞花抱拳,道:“小侄失言。”
李雪君黯然叹,道:“走开,从此刻起,咱们是相逢不相识。”
秋飞花呆了呆,道:“姑姑,我看得出你有难言之苦,但小侄”
李雪君连连挥手,道:“别再烦我,快退开去”
天虚子道:“飞花,让她去罢。”
秋飞花仍是片悲惨迷惑,抱拳揖,道:“姑姑多珍重。”
李雪君看也未再看秋飞花眼,快步走出齐家寨。
包小翠刘小玉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秋飞花缓步行入厅中,道:“师伯,李姑姑是怎么回事”
天虚子沉吟了阵,道:“她有着满腹的辛酸悲伤,不过,在下也无法确知她为了什么”
秋飞花道:“哀莫大于心死,李姑姑的心,似是已经死了。”
包小翠道:“为什么为什么啊十几年的相处,情同母女,她老人家竟然下子不要我们了。”
天虚子道:“小翠不要哭,这时间,咱们需要的是冷静沉着,两位这么放声哭,岂不是扰了大局”
包小翠刘小玉勉强止住了哭声,但仍然无法遏止的黯然泣下,秋飞花长长吁口气,道:“师伯,李姑姑这等反常的情形,定然是别的内情”
目光转注到倪万里的身上,接道:“倪老前辈,对李姑姑的事,老前辈可否指示下”
倪万里摇摇头,道:“老叫化知道的不多,不敢妄言。”
天虚子道:“飞花,李姑娘的事,咱们暂时放下,目下最重要的是先设法恢复倪兄的武功。”
倪万里苦笑下,道:“老道士别想的太容易,老叫化中的玄阴指功,只怕是不太容易除去寒毒。”
天虚子道:“这个,贫道已化费了不少的时间,思索这件事,但却直想不到那幅飞鹰图的用途何在你老叫化见闻广博,应该能想出些头绪才是。”
倪万里沉吟了阵,道:“老叫化倒是听过飞鹰图的传说,而且,也知道被天奇收藏,费了老叫化数日之功,才算找出这点头绪”
了齐元魁眼,尴尬笑,接道:“老叫化也打听出寒玉佩是令夫人收藏,主意是老叫化子出的,但却是老道士的设计。”
齐元魁道:“其实,我们也只知道那寒玉佩怯热之功,其他有些什么作用,我们也不知道,如若它对武林大局有助,放在我们身上,也是白白的糟蹋了。”
天虚子道:“飞花,那鹰图玉佩,你收藏得很安全吧”
秋飞花道:“弟子把它藏在”
天虚子道:“别说出来,收藏之处,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倪万里轻轻咳了声,道:“鹰图玉佩,两件全不相关之物,却要合在起,但江湖上,并无流传,连老叫化都不知它的作用,知道的人,那是聊聊无几了。”
秋飞花道:“王天奇知道,师伯是否已套出他口气。”
天虚子道:“王天奇的口风紧得很,我费了不少的唇舌,直无法问出他点事情。”
秋飞花道:“王天奇和我们合作的条件,只有个交出鹰图玉佩的办法”
天虚子道:“是的,他只提出这个条件。下过,我觉着除此之外,他倒说了另件事了。”
倪万里冷笑声,道:“你老道士向说什么天机不可漏,我看那全是骗人的玩艺。
如今可好,咱们虽然还未到山穷水尽之境。但也差不多了,咱们十几年的布置,被人家稀里哗啦,几下子搞得塌糊涂,我瞧你不用再说什么天机不可漏了,你心中有好多东西,最好是全抖了出来。”
天虚子笑笑,道:“那王天奇告诉贫道说:“如若他不幸被人杀了,那鹰图玉佩就全成了无用之物。”
倪万里道:“这小子满口胡说八道,难道天下只有他个人知道这鹰图玉佩之密么”
天虚子道:“王天奇的话,在下倒觉着有几分可靠性。”
倪万里怔了怔,道:“怎么你相信他”
天虚子道:“以倪兄眼皮子之杂识人之多,江湖上也难以找出几人,但你老叫化子就不知道那鹰图玉佩的用途何在,天下又能有几个人知道呢倪万里皱眉头,道:
“这话也是,老叫化子不知道的事,天下知道的人,也找不出几个了。”
天虚子道:“我知道,但也不能不尽人力。”
倪万里道:“唉老叫化这生中,杀了不少的人,虽然,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但难上天和,所以,老叫化早已看开了。生死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
天虚子道:“老叫化,你是想死了之”
倪万里叹口气,道:“老叫化不怕死,可也不想死。”
天虚子道:“所以,你非得试试贫道的手段不可了。”
生死大事,付于谈笑之间,言来是那么平平静静,全不激动。
倪万里淡淡笑,道:“老道士,我知道你练过三阳气功,想以本身的真力,替我老叫化逼出寒毒,不过,你是否想过,你施展之下,要耗消多少纯阳之气别说你没百把握替老叫化逼出寒毒,就算有把握,这顿疗伤之后,只怕也使你疲累不堪,没有十天半月,谅你也不会复元,仅这点,希望你要仔细的想过,目下的情势,允不允许你有十天半月的休息。”
天虚子笑笑,道:“咱们直认为咱们的潜伏十分成功,其实,老早就被人挖了根,我们竟不知,目下,只馀下老和尚那股力量,还未见动静,不过,照贫道的看法,只怕他早也被人暗中监视上了。”
倪万里道:“老和尚似乎是比咱们沉得住气,到目下为止,还未见他有所举动。”
天虚子道:“老叫化,别存侥幸之心,咱们要准备最艰难的搏斗,刚才,王天奇和我谈了不少的事。”
倪万里道:“他谈些什么”
天虚子道:“他透露了不少的内情,希望咱们和他合作。”
倪万里道:“那要有条件”
天虚子道:“不错,他希望咱们能交出鹰图玉佩,他可以把对方的举动,透露咱们,而且,还可以调动批人手,帮咱们对付强敌。”
倪万里道:“王天奇可是魔刀会的馀孽”
天虚子道:“他承认自己是莫冲”
倪万里笑笑,道:“老道士,那你相信他的话么”
天虚子道:“不大相信,不过,咱们目下的处境,十分不利,李姑娘黯然而去,你老叫化又身受玄阴指力所伤,武功尽失。老和尚没有消息,遭遇如何,难以预料,幸好,咱们多位东方少相助,不过,照那王天奇说法,他们已准备在这两天内动手,而且,高手离多,举之间,要把咱们潜伏于此的人手,全数屠杀,王天奇虽不可相信,但他目下,是唯可以帮助咱们的股力量。”
倪万里沉吟了阵,道:“老道士,但魔图玉佩,究竟代表些什么”
天虚子道:“所以,贫道觉着他的话倒有几分可信,至少,这个传说机密得很,以齐兄而论,他持有玉佩数十年,竟然不知那玉佩的作用。”
倪万里叹口气,道:“老道士,老叫化子觉得,咱们每次抬子,到最后却是你胜,好吧,你知道得多,但江湖上的诈鬼计,老叫化比你强多了。”
天虚子道:“就算王天奇说的是实话,天下只有他个人,知晓个中隐秘,但这人太坏了,咱们还是不能相信。”
倪万里点头道:“说的是啊这句话老叫化听得进,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虚子道:“所以,咱们也得动点心机了。”
倪万里道:“老道士,可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天虚子道:“办法倒是想到了个,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倪万里道:“说出来听听看。”
天虚子道:“贫道这办法叫瞒天过海。”
倪万里哈哈笑,道:“瞒天过海”
天虚子道:“不错,瞒天过海,老夫准备伪造份鹰图个玉佩和他交换。”
倪万里道:“成老道士,你能打破那份固执,老叫化伤势医不好,也可以放心了。”
天虚子道:“老叫化,你错了,李雪君隐衷不明,豪气已消,咱们要查明原因何在
你老叫化子,不愿疗治伤势,藉着伤势未愈之名,逃避责任”
倪万里接道:“老道士,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叫化是怕你真气损伤过钜,误了大事,老叫化伤势未愈,李姑娘心伤江湖,大和尚行动不明,穷秀才消息不通,能够支撑大局的,眼下就是你老道士个人,如是你因为替老叫化疗治伤势,元气消耗过大,也来个卧床不起,那岂不是成了空城计”
天虚子笑笑,道:“后生可畏,飞花已尽得穷秀才和大和尚两衣钵,及你和李姑娘指点不少,两次和敌人面照,无不大胜而归,何况,还有东方少侠相助,李门三小,再加上小要饭的,也可以和他们周旋下了。贫道加上不多,去了不少,所以,贫道觉着,还是早些替你疗势治伤要紧,我没有把握,能疗好伤势,但至少可以保持住不让你伤势恶化。”
倪万里沉吟了阵,道:“这样是不妥,老叫化子三五天还死不了,但是三五天的演变,对江湖大局太重要了。除非是穷秀才和老和尚,能如期赶到,否则,还是免谈疗伤的事。”
天虚子道:“老叫化,我看过了你的面色,如是不能早些疗治伤势,再过两三天,可能要造成终身遗恨。”
倪万里道:“别吓唬我,我老叫化不是纸糊的,难道连三五天也撑不下去。”
天虚子道:“不用抬,医道上,你不如贫道。”
倪万里皱皱眉头,道:“不行,若道士,你不用危言耸听,老叫化不信这个邪,辛苦你领着他们对付大敌,老叫化试试看混元气功,能不能自疗伤势。”
天虚子道:“不行,这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
倪万里道:“这个老叫化子明白,你不用为我操心”语声顿,接道:“倒是有件事,老叫化想不明白,老和尚和穷秀才,究竟到哪里去了怎么汪等重要关头,两个人都跑得没了影儿。”
天虚子道:“我已三度放出火急信号,他们如在附近,那就该来了。”
倪万里道:“他们会不会和老叫化样,受了别人的暗算。”
只听阵朗朗笑声,道:“好啊,你这臭叫化子,怎么在背后咒人”
随着答话之声,大厅中突然现身出个全身青衫,头戴方巾,胸前花白长髯飘拂的书生人物。
倪万里双目瞪道:“穷秀才,老酸儒,老叫化刚才还说得客气,再不来,我非骂得你两耳发烧。”
青衫老者哈哈笑,道:“叫化子,先别上火,秀才是及时雨,该来的时候,自然会适时而至。”
倪万里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是飞花贤侄,老叫化只怕还被人家囚着。”
秋飞花突然止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见过师父。”
青衫中年人挥手,道:“免了。”
秋飞花退后两步,垂手而立。
青衫中年人目光转到倪万里的脸上,道:“老叫化,牛鼻子老道士说的不错,你的伤势非要早些疗治不可。”
倪万里道:“大和尚呢”
青衫书生道:“暗中保护李姑娘去了。”
倪万里叹口气,道:“穷酸,你看那李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衫中年人脸色忽然间严肃起来,轻轻叹息声,道:“李雪君心伤江湖,冰冻三尺,自非日之寒,当年追剿魔刀会,她以双十年华,参与壮举,剑气飞扬,不让公孙大娘专美于前,三十功名尘与土,代红颜悲晚秋”
倪万里大声喝道:“穷秀才,你酸起来有完没完老叫化没读过书,不懂这个,你少给我咬文嚼字。”
青衫人微微笑,道:“这等事非文不可,不文,就不好听了。”
倪万里冷哼声,道:“穷秀才,你要再给老叫化文来文去,若叫化可要唱莲花落了。”
天虚子叹息声,道:“大和尚禅心坚定,长对春花不解情”
倪万里道:“那贼和尚,老叫化就是想不明白,蓄发还俗,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花朵似的姑娘,难道还辱没了他,哼不知好歹的葫芦头。”
青衫人道:“老叫化,骂得好,慈航普渡,割肉虎。佛门中讲究的是,舍身救人,大和尚却个劲的只顾自己。”
天虚子道:“够了,飞花小翠等是晚辈,东方少侠更是贵宾的身分,你们这样骂来骂去,不觉有失师道慢待贵宾么”
责衫人笑道:“老叫化受了伤,脾气大,兄弟要不顺着他些,他上了火,硬不肯医伤,咱们有什么法子”
东方雁道:“我曾听过,二十几年前,武林中有五位杰出的高人,主持扫荡魔刀会,替江湖上除大患,这五人不求扬名,功成身退,江湖上,对这样五位高人。无不存着敬慕之心,想不到今日在此,竟然能会到了四个。”
只听天虚子说道:“东方少侠,贫道替你引见下,这位青衫人,就是秋飞花的授业恩师,人称”书剑秀才“的传东扬。”
东方雁急急抱拳礼,道:“晚辈东方雁,见过傅老前辈。”
傅东扬笑道:“东方世家,百年来直受武林推崇,傅某人怎敢当得老前辈的称呼。”
秋飞花低声道:“东方兄,家师为人,不拘俗礼,你不要和他客气。”
东方雁点点头,道:“常听家父提起大名,今日有幸会面。”
傅东扬笑道:“东方少侠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也使我们省了不少的口舌对武林同道解说了。”
倪万里道:“怎么穷秀才,你要把此事公诸武林么”
傅东扬道:“老叫化,这次的敌势,比不得当年的魔刀会了,也不是咱们几个能够办得了的。”
天虚子道:“事情太突然,就算咱们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了。”
傅东扬道:“不错,现在说出去,是不会有人想信,咱们五个人,就算标榜出是当年剿灭魔刀会的人,别人也不会相信。”
倪万里道:“老叫化不赞成漏当年咱们对忖魔刀会的事,咱们有今日之结果,只怪当年咱们做错了事,如若当年咱们能把魔刀会中人,完全杀死,也许不会有今日之害了。”
傅东扬微微笑,道:“老叫化,这件事和魔刀会的馀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没有魔刀会这件事,他们也样会侵犯中原武林。”
天虚子道:“老叫化,贫道也主张不漏当年的事,不过,有个条件。”
倪万里道:“好老道士,你要对老叫化谈条件了,说来听听看,什么条件”
天虚子道:“先让贫道疗治好你的伤势,你如是不愿医伤,那就是存心逃避了。”
倪万里沉吟了阵,道:“好吧穷秀才既然来了,你老道士,可以腾出些时间,但老叫化想知道,你要多少时间,才能逐退老叫化身上的寒毒治好我的伤势”
天虚子道:“你放心,贫道不会拿你开玩笑,何况,这是两败俱伤的事,对你有害,对贫道也无益。”
倪万里道:“老叫化想知道你要几天时间”
天虚子道:“至多三天。”
傅东扬笑道:“老叫化,穷秀才有事不明,得向老兄请教请教”
倪万里道:“你说吧”
傅东扬道:“你老叫化乃江湖上出了名的刁钻人物,怎么被人点了岤道”
倪万里道:“他们施用暗算,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东扬道:“打雁人被雁啄了眼睛,这倒也是椿奇闻,秀才总算听个明白。”
倪万里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老叫化缌不能辈子不让人家算计次。”
傅东扬道:“秀才想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日后也好小心些。”
倪万里道:“他们用的办法很笨,但也直接有效,个女人,被人强犦,大喊救命,老叫化义忿填胸的赶去救人,抓住了男的,却没有防到女的,下就点中了老叫化的岤道。”
傅东扬道:“你是说,那施用玄阴指的是位女的。”
倪万里道:“不错,是位女的。”
傅东扬道:“那女的有多大岁数”
倪万里摇摇头,道:“老叫化没有瞧清楚,她当时钗横乱发,脸上还有些血痕,若叫化救人心切,没有仔细瞧她,她点中了老叫化的岤道之后,就扬长而去,老叫化就没有再瞧过她。”
傅东扬目光射到天虚子的脸上,道:“老道士,目下这南阳府附近,涌到了不少武林人物,而且,还络绎不绝的赶来,大约都是魔宫中人了。”
天虚子道:“所以,老叫化非得早些把伤医好不可。”
傅东扬道:“老叫化,你听着,李雪君心伤江湖,已决意逃避世俗,大和尚内咎神明,暗中追随保护,和这批汹涌而来的神秘人物抗拒,就是咱们三块料,再加上飞花二小小叫化几个后生晚辈,东方少侠是客居身分,不能算在里面,而且,他们摸透了东方少侠的来历之后,也不会和东方少侠为敌,你老叫化如是不愿早些疗好伤势,那是有意逃避”
倪万里霍然站起身子,道:“老道士,咱们疗伤去”
天虚子微微笑,带着倪万里行入厅后间雅室之中。
目注两人的身影,离开了大厅,书剑秀才傅东扬,突然间收敛起嬉笑的神态,缓缓说道:“齐寨主,目下形势迫人,看来,咱们只有借重贵寨暂作栖身了”
齐元魁接道:“引起这场是非,全是为了我们齐家的人,傅大侠不要见外,齐家寨由我齐某人算起,听候你傅大侠的遣差,我知道,我们夫妇不能帮上大忙。但却愿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傅东扬道:“言重了,齐寨主,这些人来的很突然,事先全无徵兆,而且,老叫化李姑娘下子就身受暗算,老道士不能够未雨绸缪,以致于事到临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话声微微顿,接道:“不,我事先得把话说明,我们借此拒敌,可能给贵寨带来场很悲的灾难。”
齐元魁哈哈笑,道:“傅大侠,齐某何许人也能和江湖五君子合力拒敌,那是我这生中最大的乐事。”
傅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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