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沉声道:“自己人”
口中答话。人却提真气,加速向前奔去。
傅东扬早已全神贯注,听出那声音来源,暗中提聚了功力,扑了过去。
他动作快速,答话稳对方,人已扑到,右手挥,紧出了拳。
这词劈空掌,问出了九成真力。
但闻声闷哼,团黑影,由草叶中滚了出来。
傅东扬看也未看那滚出人影,身子腾空而起,已落到两丈开外。
就在傅东扬身子飞起的同时,草叶中寒芒连闪,飞出了串寒星。
秋飞花折扇张,击落了四枝银针。
天虚子倪万里已双双扑到,双掌并出,击向草叶。
掌风过处,叶草分裂,震飞起片尘土。
这不过是瞬间的工夫,两三丈外的草叶中突然寒光闪飞,四条人影,挑着四道寒芒,疾向秋飞花冲了过去。
秋飞花折扇台,交到左手,挥挡左面的攻势,右手挥腰间,把尺五寸的短剑,顺手而出,封挡右方冲来的攻势。
阵金铁交鸣,左右两侧飞来的刀光,都被秋飞花的折扇短剑封挡开去。
四条人影,脚落实地,立刻就分散开去。
但天虚子和倪万里的强猛掌力,已经疾袭而至。
四个黑衣人中,有两个被掌力击中,身躯陡然飞了起来。
秋飞花左手折扇挥,斜向个大汉划去。
那大汉手中单刀招,腕底翻复,幻起了片刀光。
既封挡秋飞花手中折扇的攻势,又涵蕴了反击的力道。
但秋飞花折扇张,正好挡住了那执刀大汉的射线,右手短剑却悄悄的迎了出去。
这是着阴手,那大汉万没有想到,秋飞花扇中隐剑,已经利入了他的心脏。
满怀仁慈的天虚子,竟施出杀手,记绵索,悄然拍向另个大汉。
这索势中,不带点风声,那大汉心生警觉时,夭虚子的索刀已至近身,再想让避,已来不及。
虚飘飘的索势,击中了那大汉之后,蓄在掌心的阴柔内劲,才完全迸发出去。
黑衣大汉来不及叫出声,心脉已震断,七窍血涌而死。
不过片刻工夫,四个大汉已然全都身死当场。倪万里望了秋飞花眼,欲言又止。
三个人联袂飞起,跃数丈。
傅东扬忽然由草叶中长身而起,低声道:“飞花带路,全力冲过去。”
秋飞花应了声,当先向前奔去。
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紧随身子,各自运集功力,全神戒备。
两面不停有暗器打出,但却都被四人的掌力和兵刃击落。
这些防护的布置,全都在对着那座小庙中被困的南宫世家中人,却未料后面有人趁夜色冲了过来。
四人的速度既快,武功又高,片刻之间,已然冲到小庙中来。
这片地面上,虽然埋伏重重,但却时间,回顾不及。
秋飞花行近小庙,局声说道:“东方兄,小弟秋飞花。”
口中说话,人却脚未停步,冲到了小庙中。
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鱼贯而至,步入庙门。
耳际间,传来了南宫玉真的声音,道:“四位,是乘人之危呢还是来患难与共。”
傅东扬道:“姑娘都没有说对,咱们来保护鹰图玉佩,不让它落入别人之手。”
南宫玉真格格笑,道:“真要谢谢诸位老前辈了,不过,晚辈觉着,咱们应该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傅东扬哦了声,道:“姑娘有何高见”
南宫玉真道:“那是说,我手中的鹰图玉佩,若不幸落入了别人之手,三位就要出手抢夺了。”
傅东扬道:“姑娘是否感觉到,落入我们手中,比落入在别人的手中强些。”
南宫玉真道:“自然是,在我的手中最好,如是真的不幸,有那么个局面出现,晚辈倒要奉劝三位句话了。”
傅东扬道:“在下等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旦鹰图再入三位之手,三位最好是把它烧去。”
倪万里道:“烧去,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此图之秘,既已露江湖,偏巧寒玉佩又同时出现,这就激起了武林中场凶险搏杀,只要飞鹰图不被毁去,他们就不会放手,那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诸位如若不愿和他们纠缠下去,只有毁了飞鹰图。”
倪万里道:“幅飞鹰图,弄得这么多人去为它拼命,那幅图,定然十分珍贵,烧了去,那岂不是可惜得很。”
南宫玉真道:“这是晚辈奉劝诸位的话,如是诸位不愿听信,那就算了。”
傅东扬道:“姑娘,可否把那飞鹰图的用途,告诉咱们。”
南宫玉真道:“我不会告诉你们,而且别人也不会告诉你们,凡是知道这件事的,都不会告诉你们。”
傅东扬轻轻叹息声,道:“南宫姑娘,如若我们尽全力保有飞鹰图,唯的用途,就是把它烧去”
南宫玉真道:“是的,如若这飞鹰图不幸落在你们的手中,就只有这么个结果。”
傅东扬道:“哦。”
不再多言,紧依墙角,盘膝而坐。
天虚子吁了口气,道:“这路行来,实在是疲累得很。”
口中说话,人也盘膝坐了下来。
倪万里道:“是啊真是有些累了。”
也盘膝坐了下去。
秋飞花轻轻叹息声,道:“南宫姑娘,在下有几句话,不知是当不当说”
南宫玉真道:“秋兄有话,只管请说。”
秋飞花道:“那鹰图玉佩,对江湖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南宫玉真道:“应该是很大。”
秋飞花道:“那么把它毁去了,不是可惜得很么”
南宫玉真道:“不如若把鹰图毁去,那就像没有鹰图,对江湖上的情势,就无影响。”
秋飞花道:“如是姑娘保有此两物呢”
南宫玉真道:“这要怎么看法了,如是把鹰图放在南宫世家,就不会影响江湖”
秋飞花接道:“如是姑娘利用了鹰图玉佩呢”
南宫玉真沉吟了阵,叹道:“我也不想动用到它,最好,能这样原样保存下去”
秋飞花道:“姑娘,为什么现在不把它毁呢”
南宫玉真道:“舍不得,因为我了解到它的作用:“秋飞花道:“这真是件很为难的事”语声顿,接道:“姑娘,如是觉着那飞鹰图非得烧去不可,必需借重于姑娘之手。”
南宫玉真双目闪着明亮的光辉,那种凌厉的目光,似是直欲从蒙面的黄纱中透射出来。
那是种无形的神光,但秋飞花感觉得到。
阵轻俏的笑声,传了过来,道:“秋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是到了非毁去它不可的时候,我会留下最后口气,把飞鹰图和寒玉佩毁去”
语声微微顿,低声接道:“秋兄,令师和诸位之来,用心只是在等机会收回那张鹰图和寒玉佩么”
秋飞花轻轻吁口气,道:“姑娘,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了,姑娘知道,我只是个作不得主的人,但我相信,江湖五君子,绝不会作有损江湖道义的事。”
南宫玉真沉吟了阵,道:“秋兄的伤势好了么”
秋飞花道:“好了”
望了追风眼,接道:“追风的伤势如何”
南宫玉真道:“多谢秋兄,她臂上断骨已经接上寒家的疗伤药物,颇具神效,大约勉强可以和人动手了。”
南宫玉真道:“秋兄,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路么”
秋飞花道:“不大清楚,不过,它们似是来自个很神秘的组合。”
南宫玉真道:“秋兄可知道朝阳宫这个地方么”
秋飞花道:“好像是听到家师说过。”
南宫玉真道:“我也不大清楚他们的来历,不过,他们和朝阳宫有关”
傅东扬突然睁开双目,接道:“姑娘,你说这些人来自朝阳宫”
南宫玉真道:“我只是说他们和朝阳宫有关,因为,我亲耳听到了,他们两度提起朝阳宫。”
傅东扬道:“哦”了声,又闭上双目。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
由小庙之中望去,可以清晰看到了庙外的景物。
忽然间,人影闪动,个全身黑衣的大汉。出现在庙门前面丈左右处。
南宫玉真低声道:“铁不化,去看看他们要的什么花样”
铁不化应了声,大步行了出去。
那黑衣大汉身躯很高大,赤手空拳,面对小庙,高声说道:“请南宫姑娘出来答话”
铁不化举步行出庙门,冷冷说道:“你叫什么”
黑衣大汉目光掠铁不化道:“南宫姑娘呢”
铁不化道:“你小子这身分,还不配见她,什么事,只管对老夫说吧”
面说话,面转目四顾。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四周景物,看得十分清楚。
但见遍地青草,高可及膝,草中,杂生着不少矮树。
庙门外,道小径,蜿蜒没入青草之中。
庙门口处,还有不少血迹,但却未见具体。
显然,这小庙门口处,曾经过了阵恶战。
铁不化很想看到些埋伏的情形,但却很失望,未瞧出点痕迹。只听那黑衣大汉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铁不化道:“老夫铁不化。”
黑衣大汉哦了声,道:“铁不化铁不化,你能做得了主么”
铁不化道:“大约你不是中原江湖道上人,所以不知老夫名称。”
黑衣大汉没有否认。
铁不化道:“你说吧,老夫立时就可以给你答覆。”
其实,这座小庙的规模不大,这黑衣大汉,每句话,南宫姑娘都可以听得十分清楚,他相信,南宫姑娘必会及时用传音之术,指示他的行动。
黑衣大汉沉吟了片刻,道:“昨夜中番搏杀,咱们伤了六个,死亡两人,足见南宫世家的高明。”
铁不化道:“客气,客气。”
黑衣大汉道:“不过,如若不是位及时避入这小庙。绝无法逃过我们的合力围袭。”
铁不化道:“以众凌寡,以多打少,并不是什么光荣之事,阁下说来。竟然不觉脸热。”
黑衣大汉不理会铁不化的讥讽,说道:“诸位避入小庙,虽可逃过了我化血毒刀的围攻,不过,也给了我们调集更多人手的机会。”
铁不化道:“可耻”
黑衣大汉冷冷说道:“目下,我们环伺在这小庙四周的高手。已过百人以上,而且,几位香主和两位会主,也已赶到。南宫姑娘只有两条路走”
他语声顿了顿,不闻铁不化接腔,只好接道:“条路是交出飞鹰图玉佩,咱们立刻可以放诸位离去,另条将是承受我们全力的攻袭,那时,南宫姑娘和他的从人,不会留下个活的,我们也样取到了鹰图玉佩。”
铁不化道:“阁下是香主,还是会主”
黑衣大汉道:“在下奉白虎会主之命,来此传话。”
铁不化心中暗道:“这小子傻愣愣的,似是对江湖中事,知晓的不多,何不套套他的口气了解些敌情。”
心中念转,拱手笑,道:“请教,会主大,还是香主大”
黑衣大汉道:“自然是会主大,座会堂之中,可设三到十二位香主。”
铁不化哦了声,道:“什么是化血毒刀”
黑衣大汉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多”
铁不化道:“人有所长,亦有所短,在下知道的,阁下未必知道,阁下通晓的事,在下就未必定知道了。”
黑衣大汉道:“说的有些道理”
语声顿,接道:“关于化血毒刀,顾名思义,就应该很清楚了,那是百炼的钢刀之上,加上了化血之毒,只要被刀锋划伤了点肌肤,那化血之毒,就会乘势侵入血液之中,随血流动,十二个辰之内,定毒发身死,除了我们特制的解药之外,无药可救。”
铁不化道:“阁下可也是用的化血毒刀么”
黑衣大汉道:“化血毒刀,虽然利害,但如是人刀。也算不得什么了”
铁不化接道:“不错,纵有神兵利器,削铁如泥,但如那持有人武功有限,也样难以发挥出它的威力。”
这趁势激,黑衣人果然接了下去,道:“咱们对敌的,是化血刀阵,那是十分严密的种刀阵,佳妙的配合,天衣无缝,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但在久战之后,也难逃化血毒刀的伤害。”
铁不化道:“但不知那化血毒刀大阵,需要多少人手”
黑衣人哈哈笑,道:“这个,恕不奉告了,请阁下转告南宫姑娘,咱们只能等到午,午时周,咱们就不再手下留情。”
也不待铁不化答话,转身掠而去。
他飞身跃,足足有三丈多远,分明是身具极佳的轻功。
铁不化回身行入小庙,还未来及开口,南宫玉真已抢先说道:“我都听到了,你且退下,防守庙前,发现警兆,立刻传报。”
铁不化躬,退了出去。
南宫玉真面纱转动,转注到秋飞花的身上,道:“秋兄,三位老前辈,似是已进入禅定之境,小妹不敢惊扰,只有和秋兄谈谈了”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这座小庙,既无可凭之险,又无隔宿之粮,不宜防守,因此,小妹已决定午时之前,破围而去:不知秋兄等作何打算”
秋飞花道:“这个晚辈不能作主,家师想必早已有了安排。”
南宫玉真笑笑,道:“令师打把如意算盘,希望我在战至精疲力尽时,好夺鹰图玉佩,交还给你们,或是固守此地,战到伤亡将尽时,自动交出,令师的想法,确实不错,如是小妹被迫的非要交出鹰图玉佩,自然会选择诸位,也不会要它落入别人之手,可惜,小妹的想法和令师有些不同,我不愿坐守待敌人攻来。”
傅东扬突然睁开了双目,道:“姑娘,决定突围而去么”
南宫玉真道:“不错,这想法,可是有些出了老前辈的意料”
傅东扬道:“此地周围百丈之内,都是敌人的埋伏,青天白日,虽可以给姑娘不少便利,同样的也给了敌人方便,姑娘选择午前破围,对姑娘有害无刊。”
南宫玉真道:“我知道,难免要有伤亡,但坐待敌人攻来,亦非善策,何况。我们随身带来的乾粮,只有餐之量,就算能够坚守此庙,饮水食物,也是大困扰。”
傅东扬略沉吟,道:“敌处伏势,气焰正高,姑娘虽有绝世武功,但带人突围,只怕也兼顾不周。”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深谋远虑,语提醒晚辈,前辈高明,定有完善之策。”
傅东扬笑笑,道:“敌势正旺,哪来完全之策,不过,如能先寇敌三五高手,也许可以先杀杀敌人的锐气,那时,再酌情应变。”
南宫玉真道:“晚辈明白了,先寒敌之胆,杀敌气焰。”
傅东扬道:“策划力求机变,姑娘聪明人,自会默察敌势,随机应变。”
南宫玉真沉吟了阵,道:“追风过来。”
守在庙门口的女婢追风,应声行了过来,躬身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南宫玉真低声道:“你断臂如何了”
追风道:“断骨已然接上。但还不能运用对敌,蒙姑娘赐婢神丹,伤疼已消,但小婢还有臂,可以用以克敌。”
南宫玉真道:“追风,折骨之疼,椎心刺腑,如非情势特殊,你就不用出手了”
语声顿,接道:“劳请崔铁两位,出庙巡视下,近庙三丈之内,如有敌迹,立刻搏杀,不过,不可轻身涉险,先求自保,次求伤敌。”
她向冷厉,说话也十分难听,此刻却突然变得十分和蔼。
使得神剑魔刀,听得大为感激,躬身,道:“属下领命。”
南宫玉真道:“记着,不可求功涉险。”
两人又躬身,道:“多谢姑娘关顾。”
双双奔出庙门。
只听阵叫喝之声,紧接着传来了兵刃相击的金铁交鸣。
显然,两个人出庙门,就和对方动上了手。
南宫玉真听到兵刃交击之声,突然站起了身子,脱下了身上的黄衫黄裙。
她似是早已有了准备,黄衫黄裙之内,穿了身青色的疾服,劲装。
虽然是里面穿的衣服整齐,但这等当众脱去外衫的事,也足以骇人听闻了。
南宫玉真的动作很迅快,也很熟练,只见她打开头上的宫髻,迅快的结成了两条辫子。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景物清晰可见。
南宫玉真已脱下了手上黄色的手套,露出双莹如白玉的双手,纤长的十指,泛出桃红的肌肤,使人有种很完美的感觉。
任何人,只要看到这双手,就会觉着,那是双绝世无伦的美丽之手。只要看到这双手,就会想到有着这双手的人,应该是位绝世的美女。
包括傅东扬在内,都希望看那张美丽的面孔,想证实下,自己心中构想出的那幅美丽面孔,是否样。
南宫玉真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子,娇脆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东方表弟,你是不是很希望瞧瞧表姐这张脸”
庙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宫玉真的脸上,每人的心中,都构想出张秀美的轮廓,那双手太美了,只要生出双如此美丽玉手的人,就应该具有美丽无伦的面孔。
黄色面纱,缓缓揭开,所有人的心神都随着那掀动的面纱,紧张起来。
面纱整个的拿开了。
庙中突然响起了几声低微的叹息。
那是张很平凡的面孔,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肩,说不上那里丑,但绝对不美,那是张平平凡凡的张脸。
南宫玉真未理会庙中人的扼腕,叹息微微笑,露出口细小的白牙,道:“雁表弟,失望么”
在场之人中,以东方雁的心情最为难过,他记忆,姑妈是位很美很美的人,至少玉真表姐,应该承袭姑妈半的美丽,但竟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南宫玉真那副面孔,似是和姑妈没有点关系。
东方雁茫茫然地摇头道:“不小弟,小弟”
南宫玉真笑道:“别难过,雁表弟,我知道你心里很失望,但你应该为表姐庆幸,你该明白,红颜多薄命,表姐生的丑些,可能会长命百岁。”
东方雁极度的失望之后,突然,生出种怜悯之情,道:“表姐,你并不丑。”
南宫玉真道:“至少,是不够美,是么”
目光转到了追风的身上,接道:“穿上我的衣服,把头发挽起来。”
追风垂下头去,道:“婢子不敢。”
南宫玉真扬双眉,道:“穿上。”
追风不敢再推辞,依言穿上了衣服,戴上了面纱手套。
南宫玉真道:“记着,现在,你是南宫姑娘,我是追风,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追风道:“婢子遵命。”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好好的照顾追风,她受了伤”
东方雁道:“表姐放心,小弟会尽全力。”
南宫玉真道:“那我就放心了,摘星,咱们去会会他们,看看有些什么样的高手。”
秋飞花突然呆,道:“姑娘,在下同去如何”
南宫玉真笑道:“我是南宫世家的丫头,阁下是什么身分呢”
她面容平凡,但笑起来,却有种特殊的味道,如是她再生得美些,这笑容定可倾城倾国。
秋飞花道:“在下只是追随办事,不论什么身分都行。”
南宫玉真道:“秋兄,令师的算盘,打得很如意,你如以秋飞花的身分,和对方结上了梁子,岂不是破坏了令师的计划。”
秋飞花道:“这个”
南宫玉真接道:“如是秋兄不能作主,那就不用去了”
傅东扬突然接口说道:“飞花已出师门,为人处事,自然用不着我这作师父的再操心了。”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江湖上有定的规矩,小的吃了亏,老的应该出面,是么
如是秋兄不幸受到了伤害,傅前辈是不是撒手不管”
傅东扬笑笑,道:“好利害的姑娘”
秋飞花接道:“这方面,姑娘可以放心,在下的生死都不牵累到姑娘的身上就是。”
南宫玉真道:“好话是你说的,你那些师伯师叔,都该听得很清楚,要是你不幸死了,他们不致于要向我要人了。”
倪万里双目中神光闪动,似要发作,但话到口边,忽然想起了答应过傅东扬的话,咬咬牙,忍了下去。
秋飞花具有着忍辱负重的精神,淡淡笑,道:“话已说的很明确,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南宫玉真道:“秋兄既然已决定,小妹也不便再推拒了,不过,还有两句话,小妹得先说清楚”
秋飞花道:“哦,看来,在下还得答应你很多条件”
南宫玉真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秋兄只好委屈下”
秋飞花道:“好姑娘请吩咐”
南宫玉真道:“我和摘星,都是丫头的身分,你秋兄这份气派,在我们两个丫头之中,应该是很有身分了,所以,对方的问话交谈,希望都由你秋兄代为答话。”
秋飞花道:“在下能代表南宫世家么”
南宫玉真道:“不能,所以,你不能决定什么,决定的事,由我负责”
秋飞花道:“在下只是个傀儡”
南宫玉真道:“秋兄是位很有才智的人,小妹绝不会伤害到你秋兄的颜面,这点,你秋兄可以放心。”
秋飞花道:“好吧姑娘怎么安排,在下就怎么去做吧”
南宫玉真道:“现在,咱们可以去了,秋相公先请。”
秋飞花微微笑,举步向外行去。
南宫玉真紧随身后,低声说道:“秋兄,和他们放胆交谈,该作决定的时候,我自会接口。”
秋飞花道:“姑娘要把在下作傀儡,却又不要别人说出来,这份心机,费的不少啊”
南宫玉真道:“秋兄,这时刻,不是开口的时间,但秋兄你这份聪明,已经叫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秋飞花道:“好说,好说。”
几句对话间,人已步出庙外,立刻见片刀光剑影。
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在四个灰衣大汉围攻之下正打得难解难分。
四个人穿着色的衣服,年龄也相仿,都在三十左右的年纪。
四个人,也都用着同样的兵刃,乃头上举着分叉的双刃。
神剑魔刀,都是江湖上第流的高手,刀光剑影,已然难分敌我。
南宫玉真没有立刻出手,而且,也示意那摘星不要出手。
秋飞花也很沉着,静静地站在侧,默然不语。
南宫玉真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分,站在摘星的身后,看起来,她似乎是比摘星的身分还要低些。
事实上,看上去,三个人也以南宫玉真最不起眼,她长的是那么平凡,娇不如摘星,也没有秋飞花手执折扇那份潇。
秋飞花缓步行到了南宫玉真的身侧,低声说道:“姑娘”
南宫玉真立刻接道:“我叫追风,秋公子有什么吩咐,叫我声追风就是。”
秋飞花笑笑,道:“追风姑娘这四人的兵刃,招法,都属于很奇异的路数。”
南宫玉真道:“秋公子对这四人的招数,有些什么看法”
秋飞花道:“在下的见识很浅,无法评论这些武功路数。”
南宫玉真道:“慢慢的看吧以你秋公子的聪慧才智,我想很快就可以看出个中的门路了。”
秋飞花笑道:“姑娘太夸奖在下了”
语声微微顿,接道:“在下无法瞧出他们的刀法路数,不过,在下就他们缠围的形势而言,大约还要段很长的时间,才能分出胜败”
南宫玉真道:“很高明的看法,事实上,他们也需要再过百招,才能分出胜负。”
秋飞花道:“咱们总不能直站在这里看下去吧”
南宫玉真道:“不看下去,咱们应该如何呢”
秋飞花微微怔,道:“咱们出来,就是瞧他们动手么”
南宫玉真道:“你的意思呢”
秋飞花道:“在下觉着,咱们应该先杀了这四人。”
南宫玉真道:“秋公子有兴致出手么”
秋飞花道:“如若姑娘希望在下出手,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宫玉真道:“好那就有劳秋公子出手次了。”
秋飞花微微笑,道:“在下人出手试试如何”
摘星微微怔,道:“秋相公,你是说个独围他们四人。”
秋飞花道:“也许我不行,不过,我想试试看,如是在下支持不住了,还望两位姑娘能及时援手。”
南宫玉真道:“摘星,秋公子是位深藏不露的人,他要用出全力,只怕咱们都非他敌手。”
秋飞花尴尬笑,道:“姑娘夸奖了”
南宫玉真道:“秋相公,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秋飞花微微笑,举步向前行去。
只听个很低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秋相公,听说你有把很锋利的宝剑。”
秋飞花怔了怔。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南宫玉真缓步行了过来,低声接道:“最好不要用你那柄宝刃,留到最后时间再用。”
秋飞花道:“多承指教”
缓步向前行去。
这时四个灰衣人的招术,更见诡异,攻势更见凌厉。
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也似是动了真火,剑攻势,也更凶猛。
秋飞花“刷”的声,张开折扇,轻轻咳了声:道:“两位暂请住手。”
崔方铁不化刀剑并举,全力攻出了刀剑,迫退了四个灰衣人,退出了圈外。
四个灰衣人,也未再出手攻击。
秋飞花摇摇折扇,缓缓说道:“杀鸡焉用牛刀。这四个人,交给晚辈就是。”
崔方回头了秋飞花眼,道:“秋世兄要出手”
秋飞花笑笑,道:“这几个跳梁小丑,周不着两位前辈多费手脚了。”
铁不化冷哼了声,道:“秋世兄,他们不是好惹人物,你要多多小心些。”
秋飞花道:“承教承教。”
举步对四个灰衣人行了过去。
摘星缓步走过来了,道:“两位请休息下,看看秋相公的手段。”放低了声音,道:“这是姑娘的意思。”
崔方啊了声,抬头看去。
这时,南宫玉真侧转身躯,崔方只看到个背影。
皱眉头,崔方低声说道:“姑娘在哪里”
摘星低声道:“你不用问了,姑娘无所不在,铁老,你如相信我的传话,就不要问姑娘的事。”
崔方道:“在下自然相信姑娘的话了。”
语声顿,接道:“摘星姑娘,那位是什么人”
星道:“现在别问,咱们脱离了此间之后,再苫诉你不迟。”
摘星乃南宫玉真的亲信,崔方果然不敢再多问。
但他心中却有着很多的怀疑,想不出那侧身而立的姑。是何许人物。
这,秋飞花已行近了四个灰衣大澳身前,淡淡笑,道:“四位请块上吧我的招数很毒辣。”
四个灰衣人冷笑声,突然向前扑去。
这次,四个人似是早已经商量好,四剑尖处带着分叉的怪剑,分由四个方位,合击过来。
四把剑,合成了片银花光芒,秋飞花花罩落下去。
秋飞花身躯闪,竟然从合击的银亡中闪了出去。
四个灰衣人击落空,立时转剑势,又聚成片银花,合击过去。
配合的佳妙,真到了天衣无之境。
秋飞花皱眉头,左手折扇合,直点向正东方灰衣人的前胸,右手已抽出腰中短剑。
正东方灰衣人被秋飞花快速的击逼得向后退了两步。
但西南北,三方的刀势,却有如大浪卷滩般,落下来。
四人的配合,不但有如个整体,而且能相互救应。
道金芒,陡然间飞闪而起,金铁大震声中。封挡开了南西两方的兵刃,人却疾快的向正东方闪避开去,避开了近北的剑势。
四人击成空,立时又向后面退去。
秋飞花吁口气,左扇右剑展开反击。
他手中折扇忽张忽合,攻势奇妙无比,逼得四个灰衣人,竟然只有招架之功。
但四个灰衣人手中那似剑非剑如刀非刀的兵刀,忽封忽锁,虽然没有攻击之力。
但门户都是防守得十分严密。
片刻之间,双方已经搏斗了百馀回合,仍然是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摘星低声说道:“要不要我去助他臂之力。”
南宫玉真摇摇头,道:“摘星,你要多看看,秋公子的武功,虽然奇变不足,但扎实有馀,如果是我没看错,他已经找出了四个人的缺点,只怕立刻间就有杀手用出。”
话声甫落,场中局势已然有变。
但见秋飞花左手折扇台,突然封开了个灰衣人的兵刃,身子转,巧妙的避开了另外三人的兵刀,右手短剑疾如电光石火般刺入了另个人的小腹。
这剑刺入小腹,开肠破肚。
灰衣大汉冷哼了声,倒了下去。
秋飞花拔出短剑,向后挥出,封开了正西方位的攻势。
折扇突出,点向了正东方位的大汉。
那大汉吸气,向后退了步。
他已经算准了秋飞花手臂和这折扇距离,退后这步应该避开了秋飞花的攻势,哪知秋飞花左手折扇突然向外暴射出把半寸宽窄的利刃,长逾八寸,正好刺入了那灰衣人的心脏。
这击正中要害,身躯摇,向后倒去。
秋飞花左腕挫,收回折扇,股鲜血,喷射出来。
摘星低声说道:“秋相公的心机很深,折扇中的藏刃,直到现在,才用了出来。”
南宫玉真道:“他算不准不会轻易使用。”
秋飞花片刻之间,连伤了两个灰衣人,回手剑,又封了另个灰衣人的剑势,折扇第二次追出。忽张开了扇面,辗转划过了个灰衣人的左臂。
折扇不知是用何物作成,有着无比的锋利,断落下个灰衣人的左臂。
秋飞花身躯疾转,金剑疾起,正好闪过最后个灰衣人的刀势,横裹剑斩出。
这剑的劈落,真是恰到好处,就像灰衣人故意向剑上撞去样,正好刺了那灰衣人的前胸。
秋飞花片刻之间,击毙了三人,重伤了个,四个灰衣人全都倒了。
还剑入鞘。秋飞花很潇的台上折扇,道:“两位姑娘见笑了。”
南宫玉真道:“秋相公,深得稳狠二诀,不动则已,旦出手,必取敌命。”
秋飞花笑笑,道:“在下花了将近两百招的时间,才瞧出他们攻势中的破绽,比起两位姑娘,只怕差得多了。”
南宫玉真道:“不用客气”
语声微微顿,接道:“秋相公是不是觉着有些奇怪”
秋飞花回顾了眼,但见遍地阳光,朝露如珠,不见任何可疑事物,摇摇头,道:
“奇怪什么”
南宫玉真道:“他们死了三个人,重伤了个,怎会没有点反应”
秋飞花道:“对这确实有些奇怪。”
摘星道:“他们是不是全都撤走了”
南宫玉真道:“他们没遭遇大挫,怎会轻易撤走。”
摘星道:“那怎么不见人呢”
南宫玉真低声道:“摘星,你不会少说几句么我在和秋相公说话。”
摘星脸红,不敢再言。
南宫玉真道:“秋公子有什么高明之见”
秋飞花笑道:“姑娘在考我么”
南宫玉真道:“不敢,不敢,咱们是丫头身分,唯秋公子马首是瞻,自然要请教下秋公子了。”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高,似是故意让人听到,他是丫头的身分。
秋飞花笑笑,道:“只怕在下的看法未必正确,还望两位姑娘指点指点。”
南宫玉真道:“咱们洗耳恭听。”
秋飞花道:“在下相信,四周的草丛中,隐藏有不少的敌人。”
南宫玉真道:“秋公子好高明啊”
秋飞花心中暗道:“这丫头,不知在变什么鬼”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所以,咱们应该想法子,把他们找出来。”
南宫玉真道:“小婢认为不用了。”
秋飞花道:“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我想他们自己会出来”
秋飞花四顾眼,道:“在哪里”
只听个冷冷的声音,道:“在这里。”
正北方草丛之中,突然飞出了个全身白衣的年轻人。
飞冲天,直升起四丈多高,然后,个大转身,有如只大鸟般,头下脚上的直落下来,将要接近实地时,忽然个挺身,站了起来。
双脚落地,响起声砰然大震,尘土飞扬,双足竟然深陷入地下半寸。
这是有意的卖弄,个美妙的身法之后,来了个千斤坠。
白衣人很年轻,看年纪只不过二十二,头上戴着顶白色的武士巾,赤手空拳,未带兵刀。
这个人长得很英俊,只是脸色太白,白得不见点血色。
白衣人全身都散着股冷肃之气,神色间,也带着片冷漠之色。
秋飞花淡淡笑,道:“阁下的身法很美妙。”
白衣人冷冷地望了秋飞花眼,道:“你是什么人”
秋飞花道:“在下秋飞花。”
第十六章多情公子
白衣人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秋飞花道:“不错。”
白衣人道:“等会,你给他们偿命。”
白衣人目光掠南宫玉真和摘星,道:“你们是丫头”
南宫玉真道:“是啊”
白衣人道:“听说你们南宫世家中,有位南宫姑娘”
南宫玉真道:“不错,你对我们查得很清楚。”
白衣人道:“叫她出来”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白衣人道:“你们不配和我说话,叫南宫姑娘出来”
南宫玉真道:“阁下,你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见我们姑娘不迟。”
白衣人皱眉头,道:“怎么样个过法”
南宫玉真道:“你自己决定吧”
白衣人冷冷说道:“在下出手,就很可能伤人,两位还是小心些的好”
南宫玉真道:“如是阁下能把我们打伤了,我们姑娘不出来也不行了”
白衣人冷笑声:“在下已经再三说明,两位定要找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南宫玉真道:“你看我们两个丫头,哪个该先死”
白衣人道:“丑人多作怪,自然是你先死了。”
南宫玉真笑笑,道:“想不到啊个人的丑与美,竟然和她的生死也有关系。”
白衣人道:“你的话太多,太多话的人,应该先死。”
南宫玉真道:“好吧你先杀了我,再要我这位妹子去通报南宫姑娘。”
白衣人冷哼声突然举步,直向前面行去。
秋飞花闪身让开了去路。
白衣人越过了秋飞花,直逼到南宫玉真的身前。
南宫玉真淡淡笑,道:“你要动兵刃,还是试试拳掌”
白衣人冷哼声,道:“你还不配让在下动兵刃。”
举手掌,拍了过去。
南宫玉真右手轻弹,指风如箭,点向了白衣人的右腕。
两人动作般快速,掌指交触,疾如闪电。
白衣人来得很快,退下来更快,冷哼了声,忽然间向后退开了八尺。
原本脸冷漠的神色。突泛惊讶之色。
在次电光石火问的接触中,白衣人显然是吃了点亏。
南宫玉真笑笑,道:“阁下,咱们这作丫头的,配不配和你讲话”
白衣人长长吁口气,道:“你真是南宫世家的丫头”
南宫玉真道:“不错,你看看我这副模样,不是丫头是什么”
白衣人缓缓拉起了右袖,只见右腕上划了道两三寸长的血口。
南宫玉真道:“看来是怪我留的指甲太长了”
白衣人冷哼声,接道:“小丫头,本公子只不过是不小心,上了你的当,难道本公子的武功,还不如个丫头么”
南宫玉真道:“说的是啊,你要是败在了我这作丫头的手中,那可是生之羞,辈子见不得人,就算我不杀你,你自己也无法活得下去了。”
白衣人怒喝声,忽然飞跃而起,第二度扑了过去。
南宫玉真仍然肃立在原地未动,直待白衣人扑近了身前才突拍出掌。
个动如脱免,个静如虎子。
不见南宫玉真的掌风如何强烈,也未闻点破空之声,但那白衣人,却如同撞在了堵铁墙般,向前奔冲的身子,忽然收,连两个倒翻,退回了原地。
南宫玉真缓缓收回了拍出的掌势,淡淡笑,道:“阁下好快的身法”
白衣人脸困惑之色,道:“你用的什么掌力”
南宫玉真脸色突然寒,道:“你不觉着问得很没有味道么”
白衣人脸色突然红,右手突自探入怀中,摸出了把形如弯月,其薄如纸,长不过八寸的奇怪兵刃。
南宫玉真双目中神光闪,低声道:“摘星,快退到我身后去。”
白衣人右手举起了手中的弯月刀,冷冷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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