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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摇花放鹰传|作者:逍遥邪少J|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5 05:38:48|下载:摇花放鹰传TXT下载
  ”

  语声微微顿,接道:“玄荫门下,近年出来了两位很杰出的弟子,不知道阁下是否知晓”

  江海道:“什么人”

  傅东扬道:“江湖上只流传他们的绰号,却不知他们的姓名。”

  江海道:“什么绰号”

  傅东扬道:“人称龙虎双杰,潜龙卧虎。”

  江海道:“潜龙就是区区在下,卧虎高山,就是这位身受重伤的人”回顾了南宫玉真眼,接道:“不过,潜龙卧虎,都已经成了南宫姑娘的从人。”

  傅东点点头,道:“怙,先收神剑魔刀,再得潜龙卧虎,单是这四大从仆,放眼当今江湖,就很少有人能够拒抗了。”

  南宫玉真似是心有所思,答非所问,道:“先生医道精湛,请看看令高足的伤势如何”

  傅东扬了秋飞花,笑道:“小徒的伤势不重,他个人就可以理会得了。”

  南宫玉真哼了声,道:“高山的伤势呢”

  傅东扬道:“很重,他身阴寒内力,被人内家掌乃逼在内腑,回聚丹田,如不及早排出,只怕很难活两个时辰。”

  南宫玉真:“先生有何妙法,挽他劫”

  傅东扬道:“用内力疏导他身上凝聚的寒毒,只怕收效不大。”

  南宫玉员道:“药物之内呢”

  傅东扬道:“般的药物,更难见效,除非有排出寒毒的药物,但般的疗伤丹散,都不具此效用。”

  南宫玉真道:“先生看看什么药物,最为有效”

  傅东扬道:“火龙丹,但此物世间不多,而且药方失传。”

  南宫玉真道:“见过火龙丹么”

  傅东扬道:“没有。”

  南宫玉真淡淡笑,道:“辈收有此物。”

  打开瓶,倒出丹药,递了过去。

  名虽火龙丹,颜色不红,傅东扬托在掌心瞧了阵,道:“久闻其名,今日幸得睹。”

  南宫玉真道:“那就有劳先生大展妙手了”

  傅东扬道:“有此火龙丹,秀才保证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江海突然伸手,拦住了傅东扬。道:“傅兄,不用费心了。”

  傅东扬道:“为什么”

  江侮道:“火龙丹乃疗治寒毒的神丹仙品,而且,药方失传,当今之世,也有几个人收有此物,何苦浪费这粒灵丹呢”

  傅东扬道:“这话怎么说”

  江海道:“就算能疗治好他的伤势,只怕我们也无法活过两天了。”

  傅东扬道:“江兄的意思是”

  江海接道:“我活不过二十几个时辰,我这位师弟,能活多久,眼下还不知道,就算你疗好他的寒毒,也无法救他的性命,又何苦浪费这粒火龙丹呢”

  傅东扬扬眉头。默然不语。

  南宫玉真道:“江海,浪费火龙丹,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傅前辈,请你疗好他的寒毒。”

  傅东扬叹口气道:“姑娘,这位江海说的有道理,如若是他非死不可,似乎是用不着再浪费这火龙丹了。”

  南宫玉真道:“傅先生,就算他只能活天,也应该让他多活天,是么”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只有从命了。”

  扶正了高山的身子,先在他身上推拿了阵,然后,碎了火龙丹,投入高山的口中,道:“老叫化,给秀才找碗水来。”

  倪万里应了声,端了碗水,行了过来。

  傅东扬把水灌入高山的口中,冲下丹药。

  江海黯然叹,道:“姑娘的仁慈,使在下和师弟都感激不尽,不过,在下适才几句话,也是由衷之言,明知救了他,也不过只能延续他日的生命,何苦又浪费粒灵丹。”

  南宫玉真道:“江海,你怕不怕苦”

  江海怔了怔,道:“属下自信,可以忍受些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南宫玉真道:“那很好,你只要不怕苦,就该试试看”

  江海道:“试什么”

  南宫玉真道:“让你的痛势发作”

  江海道:“那很痛苦”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要忍受”

  江海沉吟了阵,道:“这个这个”

  只听高山冷冷接道:“姑娘,数下来,我只有大约十个时辰,病势就要发作了。”

  原来,那火龙丹乃是对症之药,服下片刻,立见奇效,高山寒气已除去大半。

  南宫玉真道:“你大伤初痊,只怕不宜再忍受病苦。”

  高山道:“姑娘,这是没有法子的事,十个时辰之后,我非发作不可”

  叹息声。接道:“在下的想法,原本和师兄样,希望在病势发作之前,举掌自尽而死。但姑娘的仁慈,给了在下无比的勇气,我愿意以身相试,看看诸位能不能找出疗治之法”

  傅东扬道:“请恕秀才开口,我想问句,两位究竟是被服了什么药物所制”

  高山道:“不知道,甚至,我们没有服用药物”

  傅东扬凝目沉思,黯然不语。

  高山虽然说了不少的话,但却未提出点线索。

  个人若在完全昏迷之下,被人摆布,究竟用了些什么手段,也是无法知晓了。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傅先生,你精通医道,想想看,他们用的什么手段”

  傅东扬摇摇头道:“这确把秀才难住了,病势之来,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病情之去,人又完全在昏迷之中,完全没有点的线索可寻。”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我只想请你推断下,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傅东扬目光掠江海高山,接道:“你们醒来之后,觉着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江海道:“全无不同,只是比平时更为舒坦些。”

  傅东扬道:“口中是否有苦涩之味”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甜的味道呢”

  江海道:“样没有”

  傅东扬道:“这样,绝不会有药物从两位口中服下了。”

  江海道:“这个咱们也想过,而且也很留心,但却从无此感受。”

  傅东扬苦笑下,道:“看来,在下确被难住了,只有等他们病势发作之时,才能找寻病因了”

  江海苦笑下,道:“是的,在下本身,也是中过剧毒的人,我已经用心了好几年,希望能找出来究竟是被种什么东西控制,药物或是别的东西,但我苦思了两年之久,仍然找不出他们如何伤害我们,又如何会在走的时间内发作。”

  傅东扬道:“每次清醒之后,是否发觉身上有伤痛之处”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全身的肌肤,有什么红肿的地方”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再仔细想想看,在舒畅的感受中,有没有点特殊不同的地方。”

  江海沉吟了阵,道:“没有。”

  傅东扬望望南宫玉真,肃然说道:“姑娘,也许在下的医道,还不能成为名医,但确实读了不少的药书,个人,确不可能在全无伤害下,会变成定期发作的内伤。”

  南宫玉真道:“我也相信,他们受到了伤害,但奇怪的是,个人在受到了数年伤害之后,仍然无法找出他所受伤的地方。”

  傅东扬道:“要说是全无伤害,那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沉吟了阵,接道:

  “如若我的推断不错,他们晕迷的时间,可能会时间很久很久,这个时间内,他们的伤口,可能已经完全好了。”

  江海怔了怔,道:“这个倒有可能。”

  傅东扬道:“伤口很细小,细小得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

  江海道:“这么说来,那就很有可能了。”

  傅东扬道:“果然如此就算你们的伤势发作了,咱们还是无法找出个解救你们的办法,我们无法找出他们受到的是什么伤害也无法找出他们用的是什么药物”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来,咱们无法施救了。”

  傅东扬沉吟了阵,道:“姑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咱们能看到他们如何下手。

  施用的什么药物”

  南宫玉真道:“这个,很困难”

  傅东扬道:“困难是很困难,但已有迹可寻,并非是全无办法克服。”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有什么高见呢”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是否准备在这座小庙中坚守下去”

  南宫玉真道:“我既然重回此地,已经决定了和诸位共进共退,生死与共了。”

  第十八章鹰图交易

  傅东扬道:“姑娘是不是准备在此和他们决死战呢”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的意思呢”

  傅东扬道:“在下之意最少守到这位高兄的伤势发作。”

  突然改用极低微的声音,和南宫玉真交谈了片刻。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目光凝注高山的身上,道:“高山,伤势发作了,是不是很痛苦”

  高山道:“很痛苦,全身酸软无力,人也在半晕迷中,可怕的是还能感受到痛苦。”

  南宫玉真道:“什么样的痛苦”

  高山道:“全身似乎有种蚂蚁在爬行,难过得很。”

  南宫玉真道:“像是被人点中了五阴绝岤,是么”

  高山道:“大概是那种味道了。”

  南宫玉真回顾了傅东扬眼,道:“傅前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

  傅东扬道:“到目前为止,秀才还没有想出点头绪。”

  南宫玉真道:“高山,算算你还有几个时辰伤势发作”

  高山沉吟了阵,道:“大约还有十个时辰左右。”

  南宫玉真道:“摘星,我们还有多少乾粮”

  摘星道:“完全没有了。”

  南宫玉真道:“连餐之需,也没有了”

  摘星道:“没有了。”

  南宫玉真道:“咱们没有乾粮,要在这裹撑上十个时辰,只怕对体能大有影响。”

  傅东扬笑笑,道:“这点姑娘不用担心,乾粮咱们带的有。”

  南宫玉真道:“那很好,你们带的乾粮可供几餐之用”

  傅东扬道:“大约可供三餐之需。”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除了高山之外,要他好好的休息下,尽量保有他的体能,以准备抗拒伤势发作的痛苦,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听你傅前辈的调动。”

  傅东扬道:“姑娘,这担子太重了,秀才只怕担不起来。”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不用客气了,南宫世家中人,我们保证个个听你之命。”

  傅东扬道:“姑娘如此吩咐,在下只好从命了。”

  南宫玉真道:“好傅前辈准备如何安排,请吩咐吧。”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还得仔细的想想看,如何个分配法”

  南宫玉真道:“那就麻烦你老前辈策划下了。”

  转身行到小庙角,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傅东扬回顾了南宫玉真眼,缓步向天虚子行了过去,两人低声讨论起来。

  秋飞花也看了南宫玉真眼,暗暗忖道:“无怪她把指挥大局的权利交给师父,原来,她需要运气调息看来,刚才阵搏杀,她”也十分疲劳。”

  心念转动,脑际间灵光闪,暗暗忖道:“为什么无法从她的脸上,瞧出点异样神色。”

  但见摘星快速的移动脚步,行到了南宫玉真的身前。

  秋飞花暗暗点头忖道:“南宫玉真驭下有术,这些丫头们对她很忠实。”

  他的伤势本不太重,经过这阵调息,人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东方雁似是很关心秋飞花,直暗中留心着秋飞花,看他清醒过来,立时快步向前行去,低声道:“秋兄,你醒过来了”

  秋飞花道:“多谢关心,在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东方雁道:“那很好”

  语声微微顿,按着道:“秋兄,在下表姐的武功如何”

  秋飞花道:“高明得很。”

  东方雁道:“秋兄,我表姐定是很着累,是么”

  秋飞花道:“她人连拒强敌,收服了江海高山,耗费的真力很大,所以,她很累。”

  南宫玉真突然睁开了双目,道:“表弟,你过来。”

  东方雁笑笑,大步行了过去,道:“表姐,有什么吩咐”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表弟,你坐下来。”

  东方雁依言生了下去,道:“表姐,秋兄赞你武功高强得很。”

  南宫玉真道:“人家是恭维你表姐,你就真的相信么”

  东方雁道:“爹和娘也告诉过我,说是你的成就很超越,只可惜,刚才,我没有跟你过去瞧瞧。”

  南宫玉真突然转过话题,道:“听你姑妈说,小表妹聪明得很,是么”

  东方雁道:“小妹是聪明,只是她不喜练武,天到晚,钻在书堆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古里古怪的书。”

  南宫玉真道:“听娘说,她已有了无上的智慧,是练武的大好材料,不练武岂不是可惜得很”

  东方雁道:“小妹有她自己的天地,别说我这作哥哥的管不了她,就是爹娘也无法管他。”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的脾气很坏么”

  东方雁道:“东方世家的家教很严,子女们绝不能反抗长辈,小妹虽然很顽皮,也不敢和爹娘顶嘴。”

  南宫玉真道:“那舅父舅母又为何无法管她”

  东方雁道:“他那张小嘴,人会讲话了,爹娘都被她说服了。”

  南宫玉真道:“原来如此,很可惜,她这次没有来。”

  东方雁笑笑,道:“小妹本为要来,但娘顾虑她不会武功,不让她跟我同来。”

  南宫玉真道:“如若达点防身的武功也没有,在江湖之上行走,那也是太过危险了。”

  东方雁道:“小妹却是点也不在乎,她说她读了肚子书,自有防身之道,不过,这次,她没有说服娘。”

  南宫玉真道:“唉听你说的小表妹这样可爱,我真想立刻见到她。”

  东方雁道:“小妹也对你十分敬仰,表姐有暇,何不到东方世家行。”

  南宫玉真道:“这个心愿,只怕不是近期内可以实现了,我这样忙,不知要拖到几时才能去探望舅父舅妈。”

  两个论叙家常,谈的兴致勃勃。

  突然,小庙外传入了魔刀铁不化的声音,道:“你要找南宫姑娘”

  个冷冷的声音,道:“不错。”

  铁不化道:“你是什么人”

  那冷冷的声音应道:“在下来自金牛宫。”

  铁不化道:“金牛宫”

  来人应道:“不错,金牛宫,阁下是否听人说过。”

  铁不化道:“倒是听过有这么处地方,但却未见过金牛宫中人”

  傅东扬转头望夫,只见那说话人,穿着件绣着金花白色长衫,腰中束着条金色的腰带,目光映照下,闪闪发光。

  这人的年纪很轻,大约有廿四五岁,背后挥着柄长剑,剑眉星目,长的十分英俊。

  血红的剑穗,在日光下飘动。

  傅东扬看过了来人眼,道:“阁下在金牛宫中是什么身分”

  白衣人道:“在下是金牛宫中右剑士。”

  傅东扬道:“右剑士,身分很高吧”

  白衣人道:“左右剑士,是金牛宫的剑士领随,阁下不知金牛宫中的组织,自然不知道右剑士的身分了。”

  傅东扬道:“咱们见过金牛王。”

  白衣人道:“区区正是奉了吾主之命而来。”

  傅东扬道。“有何见教”

  白衣人道。“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在下也不会杀入重围而来了。”

  傅东扬道。“阁下请调吧”

  白衣人道。“我要见着南宫姑娘之后再说”

  傅东扬道。“有件事,在下先得说明,小庙中事,现都由傅某人作主”

  白衣人道。“南宫姑娘,也肯听阁下之言么”

  傅东扬道。“那要看什么事了。”

  白衣人道。“似乎是你也作不了主”

  傅东扬道。“如是阁下要求的事情太过苛刻。别人也样作不了主。”

  白衣人道。“既然是这样,在下还是和南宫姑娘谈吧”

  摘星大步行了出来道:“我家姑娘有命,切由傅老前辈作主。”

  傅东扬笑笑,道:“这是南宫姑娘的贴身从仆,阁下可以相信了吧”

  白衣人道。“其实,和阁下谈谈也不要紧”

  傅东扬道。“那么傅某人洗耳恭听了。”

  白衣人道。“诸位身陷重围,大难在即”

  傅东扬道。“这个咱们早知道了。”

  白衣人道:“但你们不知道就要开始猛攻,这轮强攻,在下相信诸位无法抵拒。”

  傅东扬道:“右剑士可否说得详细些”

  白衣人双目盯注在傅东扬脸上瞧看了阵,道:“在下只能说,他们再次的攻势,十分恶毒,至于详情细节嘛咱们还得谈谈条件。”

  傅东扬道:“金牛王和在下谈过鹰图玉佩的事”

  白衣人道:“区区也正是因为鹰图玉佩而来。”

  傅东扬道:“看来,这是桩买卖了”

  白衣人道:“不错,是桩买卖,很大的买卖,面是几条很值钱的人命,面是鹰图玉,只有付出鹰图玉佩的人,才能买下这些人命。”

  傅东扬笑笑,道:“你朋友的话,使我想起了强盗勒索的事”

  白衣人接道:“不论你怎么想想些什么事都和这件事有些不同,因为,这件事连接着诸位的生死,而且,很快的就会看到结果。”

  傅东扬道:“他们怎么放金牛宫中的人到此,不怕漏了消息么”

  白衣人道:“这就是运用之妙了,金牛宫如是没有点手段,怎能平安到此。”

  傅东扬道:“就算你说的很真实吧也未必就买得鹰图玉佩。”

  白衣人笑笑,道:“只要有价,咱们就可以谈谈了,放眼当今之事,金牛宫该是第等大买主。”

  傅东扬笑道:“水涨船高,诸位这么探,咱们算知道了鹰图玉佩的价值,奇货可居,自然得涨价了。”

  白衣人道:“怎么个涨法,总该问个价码出来”

  傅东扬道:“照下的算法,你朋友开的价格,只值鹰图角。”

  白衣人呆了某,道:“角”

  傅东扬道:“最严格的分起来,金牛宫中人,把咱们在场之人,全都平平安女的送出去,也不过是值得庶图的四分之。”

  白衣人道:“鹰图的价值,就在它不能分开,合起来价值连城,分开了文不值。”

  傅东扬道:“在下是以此作比,如是金牛宫想要另外的三分,那就再行付价了。”

  白衣人道:“咱们买的是整幅鹰图和玉佩,最好是下把价钱谈好。”

  傅东扬道:“你不过是金牛宫中个右剑士,能够作得了主么”

  白衣人道:“如是不能作主,在下怎会到此地来”

  傅东扬道:“这就是了,用金牛宫的力量,把咱们全都平平安女的带出此地,咱们付出四分之的鹰图,至于另外的四分之三,价钱再谈。”

  这明明是刁难。

  却不料白衣人哈哈笑,道:“看来,咱们成交了”

  傅东扬心头震,回顾向南宫玉真望夫。

  书剑秀才千算万算,也未算出金牛宫愿付出如此代价,只买去鹰图的四分之。

  只见南宫玉真微微笑,道:“傅前辈,晚辈说过,这里的事,都由傅前辈作主,你说出口的话,晚辈是自然不能不遵从了。”

  傅东扬叹口气,道:“姑娘,傅秀才虽然通权达变,但向对说出的话,却是无不兑现。”

  南宫玉真道:“为了维护傅前辈诺千金,所以,咱们只有把鹰图割给人四分之了。”

  对南宫姑娘的决定,傅东扬有些迷惘,她本可挺身推翻的,但她竟同意了。

  傅东扬有些无可奈何的回望着白衣人道:“你真的接受了”

  白衣人道:“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言九鼎,这生意成交了。”

  傅东扬道:“你听着,破围而出时,咱们要不受伤害,而且,也不必出手助阵。”

  白衣人道:“金牛宫既然接下了这档事,自然用不着你们出手,诸位是准备步行离此呢还是乘车坐轿”

  傅东扬嗯了声,道:“如是需要我们选择,咱们最好坐轿子走”

  白衣人探首向小庙中望了眼,道:“诸位下,用五顶轿子勉强可以了。”

  傅东扬道:“可以,咱们就决定五顶轿子。”

  白衣人道:“好,在下去张罗下。”

  傅东扬道:“慢着,咱们要不要约定个时间”

  白衣人沉吟了阵,道:“可以,怎么个约法”

  傅东扬道:“阁下算算需要多少时间”

  白衣人道:“个时辰如何”

  傅东扬道:“好个时辰之内,咱们的约定有效,过了个时辰,咱们逞些约定,那就不再算数了。”

  白衣人道:“只要你傅秀才不强词夺理,咱们这笔交易,算是件定了。”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目睹白衣人远去之后,傅东扬突然行到了傅东扬的身侧,道:“姑娘,这位金牛宫的右剑士,似是说得很有把握,倒叫在下有些想不通了。”

  南宫玉真道:“金牛宫向不在江湖上走动,江湖上虽然都知其名,但却很少人知道金牛宫的实力,他们能不能把咱们救出此地,进也无法预测。”

  傅东扬道:“如若那位金牛宫的右剑士,真的带了轿子来,咱们是不是跟他们走”

  南宫玉真道:“应该跟他们走”

  傅东扬道:“那岂不破坏了咱们的计划”

  南宫玉真道:“计划是人定的,自然人也可以修正”

  放低了声音,道:“如此如此。”

  傅东扬道:“对还是姑娘高明,这样可以测出了金牛宫的手段如何”

  南宫玉真道:“晚辈只是提供了二点计划,还得傅前辈主持才行。”

  傅东扬点点头,又和高山商量了阵。

  高山频频点头。

  大约顿饭工夫左右,那白衣人果然去而复来。

  群身着银色衣服的武士,紧随那白衣剑士后。

  这银衣武土,有十二人,穿着同的衣服,闪闪耀目的银衣上,仰着金色的牛头。

  十二个金牛武士后面,紧随五顶大轿子。

  五顶大轿子,分由十个身着青衣,仰着银色牛头标帜的大汉抬着。

  金牛武士每人都佩把形如弯用的长刀,手中执着形如牛角的金色兵刃。

  抬轿的银牛武士,各佩着把弯月,手中少了那柄金质牛角。

  白衣右剑士,行到了庙门前面,挥手,人轿齐停下。

  傅东扬缓步迎了出来,抱拳,道:“阁下很守信。”

  白衣人微微生笑,道:“金牛宫向很少在江湖上行动,但却极守江湖信约。”

  傅东扬点点头,道:“咱们和阁下的约定,也是言九鼎。”

  白衣人道:“好那就请诸位上轿吧”

  傅东扬道:“在下有几件不解之事,不知可否先向兄台请教”

  白衣人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看阁下人轿出入禁地,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是这小庙周围的重重埋伏,对诸位都存了让避之心”

  白衣人道:“金牛宫中的金牛武士,为本宫申最利害的武士,如是知晓他们豪勇的人,都不愿和他们动手”

  傅东扬道:“既然如此”

  轻轻咳了声,接道:“阁下,咱们总不能称呼阁下右剑士”

  白衣人接道:“傅兄的意思是”

  傅东扬道:“请教兄台的姓名”

  白衣人沉吟阵,道:“金牛宫有道禁例,那就是不和江湖上各门各派来往,所以,不便奉告姓名,但傅兄殷殷相询,兄弟如是不说,那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傅东扬道:“阁下如肯以姓名见告,彼此称呼起来,也可方便些。”

  白衣人道:“兄弟向飞。”

  傅东扬道:“再请教向兄事,不知肯否见告”

  向飞道:“傅兄,敝宫主,还在候驾,如是不太重要的事,诸位见过敝宫主再谈不迟。”

  傅东扬笑笑,道:“只要向兄回答句话,咱们立刻动身。”

  向飞道:“好吧,傅兄想知道什么”

  傅东扬道:“说起来,是件天大的笑话,咱们被围困于这小庙之中,却还不知围困咱们的是哪路英雄。”

  向飞摇摇头,道:“很抱歉,这点兄弟也不知道。”

  傅东扬道:“哦贵宫主呢”

  向飞道:“这个,傅兄见过了敝宫主时,请当面问他吧”

  这人的年纪虽轻,但口气却紧得很。

  傅东扬哈哈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就凭向兄这份言行的谨慎,实得少年老成之道了。”

  向飞道:“傅兄夸奖了。”

  傅东扬苦笑下,道:“向兄,如是途中遇上拦截”

  向飞道:“自是由金牛宫中的武士和兄弟接下。”

  傅东扬道:“如是咱们的人,受到了伤害呢”

  向飞道:“兄弟和傅兄早有约定,如是买方有人受伤,那就算咱们违约。”

  傅东扬道:“如是情势迫人,逼得咱们非要出手不可,那将如何”

  向飞道:“诸位最好是不要出手,情势逼人,很难有个清楚的界限。”

  傅东扬道:“正如此,所以,在下要先和向兄说个明白。”

  向飞沉吟了阵,道:“这么吧如是对方的兵刃暗器,直攻入了轿内,各位自然是应该出手了。”

  傅东扬道:“人都有种自保本能,旦兵刃近身,要他们坐等受到伤害该是件很难的事。”

  向飞道:“以轿子为界,如有兵刃暗器攻入轿中,就算咱们违约。”

  傅东扬点点头,道:“很公平。”

  向飞道:“傅兄既然觉着很公平,那就请他们上轿吧”

  傅东扬道:“好我这就招呼他们上轿。”

  经过了番观察,傅东扬已对这眼下金牛宫中人,有了些了解。

  眼下金牛宫中人,大概分成两种,身着银衣,仰着金色牛头的,大约是金牛武士,穿青衣的,仰着银色牛头的,大概可以称为银牛武士。

  傅东扬虽然无法确知金牛宫中的武士分成几等,但金牛武士应该属以最高的种武士,大概是不会错了。

  抬轿的青衣人大概是银牛武士,这些银牛武士,扮成了轿夫,显然,金牛宫似是很认真在办这件事了。

  傅东扬忖量目下的形势之后,缓缓说道:“向兄,顶轿子,可以坐几个人”

  向飞道:“这轿子很大,三个人不多,两个也不少,挤下四五个人,大概没问题。”

  傅东扬暗中估计:“南宫玉真和两个丫头,加上神剑魔刀潜龙卧虎,台计七人,天虚子倪万里秋飞花东方雁再加自己,共有六个人,廿六十三人,分成五顶大轿,应该是勉强可以了。”

  只听向飞说道:“你们打开轿门。”

  十个银牛武士,放下轿子,打开了轿子。

  那是种构造很特殊的轿子,轿中是个半圆形的木凳子。

  向飞说的不错,挤进去四个人,也可以坐下,坐上两个人,也不算少。

  未待傅东扬说话,南宫玉真已站了起来,道:“摘星追风,我们坐个轿子,江海请照顾高山,你们两人合坐顶轿子。”

  江海点点头,抱起了高山,行进了顶轿子中。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傅前辈,晚辈逾越了。”

  傅东扬道:“事不烦二主,那就劳请姑娘,替在下分配下了。”

  南宫玉真道:“长者令,不敢违,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转,道:“雁表弟,委屈你了,你和崔方铁不化,同乘轿。”

  东方雁道:“好”举步向外行去。

  南宫玉真笑笑,道:“傅老请和秋公子同乘轿。”

  傅东扬点点头,道:“好”

  南宫玉真道:“馀顶轿子,还有两位,请他们合乘顶轿子了。”

  傅东扬道:“分配得很好。”

  南宫玉真当先而行,带着二婢,抢上了第顶轿子。

  傅东扬秋飞花上了第二顶轿子。

  倪万里道:“老叫化连马也很少骑,想不到这辈子还有坐轿子的机会。”

  口中说着,人却行了出去。

  天虚子也跟着站起身子,行出小庙。

  这些人走路骑马,那是家常便饭,但坐轿子,除了南宫玉真之外,却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大家都有些别别扭扭。

  几人登上了轿子之后,向飞立刻下令放下了轿。

  十二个金牛武士,立刻分站了四个方位,每边三人,护着五轿。

  十个银牛武士,抬起了轿子,向前行去。

  秋飞花轻轻拨开了轿,向外看去。

  只见轿行如风,十二个金牛武士,左手执着弯刀,右手执着金牛角。

  向飞当先带路,开导而行。

  秋飞花目光锐利,看到了轿子经过了不少虚的埋伏。

  奇怪的是,这些埋伏对那鱼而行的轿子,视而不见,没有处动手拦劫。

  不知他们是对金牛宫有所顾虑呢还是别的原因

  秋飞花心中大感奇怪,低声道:“师父,我看事情有些奇怪”

  傅东扬髯微笑,道:“咱们由个陷阱,移到另个陷阱中而已。”

  秋飞花道:“那么师父为何同意呢”

  傅东扬道:“飞鹰图现在南宫玉真的手上,应该由她作主了”语声微微顿,接道:“此女才慧过人,武功高强,是位非凡人物,她代表了南宫世家重出江湖,恐怕是南宫世家中有意的安排造就。”

  秋飞花口齿动,欲言又止。

  但觉轿子的行速,愈来愈快,不大工夫,已行出五六里路。

  轿子竟然停了下来,在座大宅院前停下。

  南宫玉真掀轿,当先而出。

  傅东扬紧随着行下轿子,道:“向兄,看来金牛宫果然是有些人所难测的威力。”

  向飞微微笑,道:“傅兄夸奖。”

  五顶轿子,先后停下,轿中人鱼贯而出。

  向飞挥手,对十二个金牛武士,道:“你们守在宅院外,未得金牛令符的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话说得很明白,外面的人,不许进入宅院,但宅院中的人,也样不能离去了。

  吩咐过金牛武士,向飞却抱拳微笑,道:“诸位,请入厅中侍茶。”

  傅东扬回望了南宫玉真眼,只见南宫玉真面泛微笑,但却不肯接口多言。

  那态度表明了件事,应该如何,是傅东扬自己的事。

  傅东扬只好轻轻咳声,道:“向兄,这座宅院,是龙潭虎岤,还是天罗地网”

  金牛王脾气虽然爆急,但这位右剑士向飞,却是阴沉得很,笑笑,道:“傅兄说笑了,这原是座大地主的字院,被咱们金牛宫买了下来,用作敝宫主临时驿站罢了。”

  傅东扬道:“既是大地主宅院,手头不会拮据”

  向飞哈哈笑,道:“傅兄,事情简单得很,咱们多出了些银子而已。”

  倪万里道:“金牛宫很有钱,咱们见识过了,赶走了原屋主人,只怕不是多几两银子的事。”

  向飞扫射倪万里眼,道:“你老兄太穷,不知金银之妙,用这座宅院,造价也不过千两纹银,咱们以两千两黄金去买,自然唾手可得了。”

  傅东阳道:“很大的手笔啊”

  向飞道:“金牛宫别无所有,就是存金较丰,古往今来,能用黄金达座宫殿的人,兄弟还未听过,但咱们金牛宫,却有座金殿,那是十足成色黄金造成各位如是有兴,兄弟愿作次小东,请诸位到金牛宫中游。”

  倪万里冷冷说道:“阔气呀阔气。”

  向飞微微笑,道:“好说,好说,诸位请入厅中坐吧”

  抱拳肃客。

  傅东扬略沉吟,举步向前行去。

  进入大门,立时有两个青衣女婢,迎了上来,引导行入大厅。

  大厅中很宽敞,白绫桌面,黑缎子椅垫,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不管在任何地方,金牛宫中人似乎部很有气派。

  傅东扬道:“是向兄和咱们交易呢还是由贵宫主出面”

  向飞道:“傅兄如是觉着兄弟够分量,那就由兄弟出面,如是非要见敝宫主不可,在下立刻替傅兄通报。”

  倪万里道:“在没见右剑士之前,咱们已见过金牛王了。”

  向飞道:“敝宫主向不和生人交往,就算见过了诸位,只怕也不成交易了。”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和你向兄谈,才是找到正主儿了。”

  向飞道:“如是傅兄觉着可以,何不和兄弟试试”

  只听个极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先要他们疗治好高山的伤势,万情势发展到傅前辈不便应忖时,就请指明晚辈出面。”

  这等“传音入密”之术,集音成声,送入人耳,虽然近在咫尺,但那向飞也是无法听到。

  傅东扬正感无所措施,得南宫玉真的指示,立时精神振,道:“向兄,在下有个不情之求,不知向兄是否能相助。”

  向飞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在下风闻金牛宫中,不但藏金极多,而且,还珍藏了不少灵丹奇药,善治各种疑难杂症。不知是真是假。”

  向飞哈哈笑,道:“傅兄果然是博学多,金牛宫藏金事,天下武林同道,还有几人知晓但对珍藏灵丹事,知晓的绝无仅有,不知傅兄如何得知”

  傅东扬道:“在下如何知晓,似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有位受到伤害的同伴,想劳请贵宫中人,施妙手”

  向飞的目光,转注到高山的身上,道:“可是这位么”

  傅东阳道:“不错,向兄先请看看他是何术所伤”

  向飞道:“对医道歧黄之术,兄弟所学有限。”

  傅东扬道:“那是说不能医治了”

  向飞道:“艺贵精专,兄弟虽然不善医道,但金牛宫中人,却不乏个中人才。”

  傅东扬笑笑道:“向兄有何用心,何不明说出口。”

  向飞道:“傅兄果然是闻歌知意,金牛宫中人,既然很少和江湖中人来往,也不准备和江湖中人往来,所以,咱们没有结交天下人士的用心,要咱们诊治贵友之症,只怕傅兄得付些代价。”

  傅东扬道:“想当然尔,向兄请开出条件吧”

  向飞道:“不用急,兄弟先请本宫中的大夫,诊断过贵友的伤病之势后,才能定价出来。”

  提高了声音,道:“去请华大夫来。”

  个女婢应声而去,奔出大厅。

  片刻之后,带个半百老者,行入大厅。

  这老者身着责袍,花白长髯,长眉鱼目,脸书卷气,倒很像是位饱学儒士。

  向飞回顾了老者眼,道:“有劳华大夫了。”

  华大夫道:“理当效劳,但不知哪位身子不适”

  口中问话,双目却已投注到高山的身上。“向飞道:“大夫已找到病人了”

  华大夫嗯了声,缓步行近高山。

  两个女婢急步行来,移动桌椅。

  华大夫先查看了下高山的双目口舌,才伸出手去,搭上高山的右腕脉岤,微双目,双唇不时启动,但却未发出点声音。

  足足过了盏热茶工夫之后,华大夫才睁开双目,道:“病势很奇怪”

  向飞接道:“如非奇杂之症,也不会劳动你华大夫了,先不谈病情病势,我只想知道,大夫能不能医好他。”

  华大夫点点头,道:“奇是奇,但并非全无办法可想。”

  向飞道:“好大夫请稍候片刻,待在下和这位傅兄谈好了价值之后,大夫再细说病情和用药之道。”

  华大夫道:“是”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向飞弪陉咳了声,道:“傅兄,大概听到了。”

  傅东扬道:“听到什么”

  向飞道:“华大夫的话,他是位医道精深的大夫,向不轻诺,只要他答应了,就算快要断气的人,也能够妙手回春。”

  傅东扬道:“向兄的意思,咱们还是不太明白。”

  向飞道:“在下的意思是,咱们答应了把诸位由重重的围困中,解救出来,现在咱们已经作做到了。”

  傅东扬道:“向兄可是要等兄弟句话,是么”

  向飞道:“不错。”

  傅东扬道:“咱们心照不宣,向兄干脆开出价钱来吧”

  向飞道:“咱们把诸位救出了围困,得到了鹰图的四分之,现在咱们又要救条人命,希望能再得到四分之的鹰图。”

  傅东扬道:“这个么傅某人个人无法作主,我得与他们商量下。”

  向飞道:“诸位尽管请便。”

  所谓商量,那就是要听听南宫玉真的意见。

  目光转注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姑娘对此有何高见”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晚辈悉凭前辈吩咐。”

  傅东扬道:“向兄,准备再要四分之的鹰图不觉着价值高了些”

  向飞道:“傅兄,兄弟开的是最低价钱,因为,这位高兄的病势很奇怪,不是向某人夸口,除了金牛宫中的华大夫之外,当今之世,难再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他的奇症。”

  傅东扬心中暗道:“南宫玉真叫人难测高深,她能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