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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作品:摇花放鹰传|作者:逍遥邪少J|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5 05:38:48|下载:摇花放鹰传TXT下载
  殿,在大殿后,有座小平房,躲入平房中去。”

  秋飞花道:“那里面,是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不用管什么人了,躲进去之后,就跪在地上别起来”

  秋飞花道:“这个”

  蓝衣少女道:“你如想保命,就吃点小苦头,别那么倔强,不论那室中之人,怎样骂你,还是打你,你只管跪着别起来就是。”

  秋飞花道:“他是你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这些和你无关,照着我的话做,你或能保住性命,多多珍重,我要去了。”

  站起身子,突然向后退去。

  秋飞花心中泛起很多的疑问:

  第:这些人是谁

  第二:那大厅后面小平房里又住的什么人

  第三:什么人要攻击这座茶棚

  秋飞花心中虽然在不停地打转,但却依照那蓝衣少女的吩咐,把身体移向茶棚角。

  这瞬间,他作了个决定。如若这茶棚中人,不是那大组合中人,他决定出手助他们臂之力。如若他们是那无名大组合中人,那蓝衣少女纵然对自己有份关顾之情,秋飞花也决定撒手不管。

  然后。照那蓝衣少女的吩咐,进入五岳庙大殿后小平房中,看看那是什么人。

  忖思之间,突然砰然声,那闭上的大门,忽然大开。

  条人影,疾如流星般,闪了进来。

  忽然间,火光闪,亮起了只火烛。

  茶棚中突然间明亮起来。

  只见茶棚中张木桌后面,并排坐着四人。

  个五旬以上的老者,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还有那位蓝衣少女,加上那灰衣店伙计。

  四个人,身前各放着把刀。

  灯光下,秋飞花也看清楚了那行来的人。

  竟然是那执着雨伞的老者。

  秋飞花呆了呆,暗道:“这位持伞老者,竟然是先行冲入茶棚的人。”

  但见那蓝衣少女,缓缓站了起来,道:“原来是你”

  持伞老者道:“是老夫,四位想不到吧”

  蓝衣少女道:“不错,我们想不到你这把年纪了,竟然是第个沉不住气的人”

  持伞老者哈哈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已经知道,来了很多的人。”

  蓝衣少女道:“至少有三个以上”

  这时,那位坐在左首约五旬老者,缓缓站起身子,抱拳,道:“万兄,兄弟沦落到这等境地,难道,兄还不肯放弟马么”

  持伞老人冷冷道:“老夫找了你二十年,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

  蓝衣少女呆了呆,接道:“爹,你们早认识了”

  五旬老者道:“不错,这位是你的万伯父,快去见礼。”

  蓝衣少女皱皱眉儿,但仍然盈盈礼,道:“侄儿黄玉卿,给万伯伯见礼。”

  持伞老者挥手,道:“不用了。”

  蓝衣少女轻轻吁口气,道:“爹,你和万伯伯有仇么”

  五旬老人苦笑下,道:“玉卿,上代的恩怨,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多问了。”

  黄玉卿哦了声,未再多言。

  持伞老人冷冷说道:“黄老四,你不希望把恩怨牵扯到下代的身上,是么”

  五旬老者垂手说道:“是那时间,他们还未出世,实在和咱们的恩怨,扯不上什么关系。”

  持伞老者冷笑声,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准备对我们有个交代了”

  五旬老者叹息声,道:“老大到此时,小弟就见到了,本想出来相见,但当时茶棚的客人很多,小弟厨下又忙,所以,没有出来相见”

  持伞老人冷冷接道:“但看你们这副架式,似乎是准备动手了”

  五旬老者道:“目下这五岳庙前,突然间变得十分热闹,每月都有很多武林高手,混在这茶棚中来,也曾有人和小弟商量过,希望我们能和他们合作”

  持伞老人怕他越扯越远,接口说道:“黄老四,先告诉我,你准备对我们有个什么样的交代”

  黄老四道:“大哥的意思呢”

  持伞老人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明白,该怎么做,似也用不着我多说了。”

  黄老四道:“老大,给我三天时间如何”

  持伞老人冷冷说道:“不行,三天时间,太长了,我找了你二十年。不能再让你溜了。”

  黄老四整容说道:“老大,我算过了,非得三天时间不可,我们夫妻父子们要话别,我要他们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我还要安排下后事,但重要的是摆脱肩上的事务。”

  持伞老人道:“你现在是”

  黄老四接道:“不敢欺瞒大哥,小弟在这五岳庙前,开这座茶棚,是奉命而来,唉如非小弟奉命主持这座茶棚,大哥又如何能找得到我呢”

  青衣老者哦了声,道:“老四,你是说你背后,有着很大的靠山了。”

  黄老四道:“是的就算目下小弟愿意束手就缚,任凭大哥处置,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青衣老者道:“这么说来,你那靠山很硬了”

  黄老四道:“是就算是我答应了,他们也未必会答应让我死去。”

  持伞老者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或是个什么组合”

  黄老四道:“不能,那对你没有益处,对我他样没有好处。”

  持伞老人道:“这样严重么”

  黄老四道:“不错,大哥,咱们当年相处堂,大家都是诚心相交,所以,我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惨事。”

  持伞老者长长吁口气,道:“看近日江湖人物往来此道,你说的也许不是谎言。”

  黄老四道:“大哥,我不会骗你,你先请吧三日后,子午夜,你到五岳庙后面菊花井旁,小弟定到,老大哥要什么,尽管取走,兄弟绝不会还手。”

  持伞老者还未答话,个肃冷的声音,已然抢先接道:“不行,进入了本门之后,生命已非你所有,岂可轻易言死。”

  转头看去,只见个身着黑色棉布裤褂的人,由那持伞老人撞开的地方,缓步行了进来。

  黄老四目光掠那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笑笑,人却直对黄老四行了过去,同时伸张了握拳的右手。

  黄老四目光在那黑衣伸开的手掌上掠过,脸色变,道:“在下实有负这位义兄,我已经躲了二十年,也受了二十年愧恨交集的痛苦,你们维护我的情意,黄某个人虽然感激,但我活得并不愉快”

  黑衣人笑笑,接道:“黄兄,事情已过了二十年,往事如梦,早已成过眼云烟,你身体健壮,至少还有二十年好活,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想想,你已成人的儿子,再过上三五年,子娶媳妇,女出阁,你们对老夫妇悠游林泉,享受天伦之乐,这日子是何等叫人向往,怎能轻易言死”

  黄老四黯然叹,道:“话是不错,但在下不是那种能够忘恩负义斩情灭性的人,我拒绝了锦衣玉食的奉养,带着妻儿,经营这座路旁茶棚,挥汗厨下,妻女当炉的日子,用心就在苟存着自我,我不能让舒适安宜的日子,消磨我的血性,我要生活在辛苦中,我早该死了,但我现在还活着,我要活得很忙碌,役厨自贱,才能减轻我些心中的痛苦。”

  黑衣人道:这又何苦呢黄兄。“黄老四道:“你不懂这些,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黑衣人笑笑,道:“黄兄,你经纶满腹,才气纵横,兄弟是江湖粗人,黄兄有些作为,陈意过高,满含哲理,在下确然不懂,不过,孔圣人也说过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仍是完人,江湖生活,恩怨纠缠,像区区在下,数十年来,不知犯了多少错失,但我仍然好好的活着。”

  黄老四摇摇头,道:“因为你错失了太多了,两手血腥,所以,你不知惭愧二字,我这生中,只错过次,所以找终身难忘,午夜梦回,有如万蛇噬心,贤与不肖,有着很大的分野,咱们是两个绝不相同的人”

  黑衣人脸色微变,似想发作,但却又突然忍下去,道:“黄兄,就算你说得是字字金玉,掷地有声,但你也该为兄弟想想啊”

  黄老四道:“为你想什么”

  黑衣人道:“兄弟奉命,率领着四位高手,保护你的安全,你如是被人杀了,是你自愿求死,那是罢了,但兄弟却也要白白赔了条命。连带所及,那四位也是死路条,咱们五条命,都握在你黄兄手中,想想看,你还忍心去死么”

  这人口齿伶俐,确也有番动人说词。

  例的秋飞花,却是好奇之心大动,只觉这中间牵扯着件极为重大的事,但却又无法想出点头绪出来。

  黄老四皱皱眉头,道:“你们几时奉命保护我,我怎么点也不知道”

  黑衣人道:“这些年来,奉命暗中保护黄兄的人,何止十批,我们轮流换班。有时年,有时半载,总以隐秘为主,不让你黄兄知晓。”

  黄老四道:“哦”

  黑衣人道:“就凭此点,黄兄也该明白了,会主对你是何等的敬重,何等的容忍,你放弃巨厦丰衣仆婢如云的生活,过这等亲自掌厨道旁卖酒的生活,会主也极力的顺从于你,害得我们也跟着你到这等穷小土岗上,过这等清苦的日子,黄兄,你总不能再把我们五个送入枉死城中吧”

  黄老四沉吟了阵,道:“你虽也有些道理,但”

  黑衣人打蛇顺棍上,急急地接道:“行,黄兄既然觉着有些道理,你就别管了,来人由在下对付。”

  黄老四道:“难啊难啊含愧偷生苦,感恩死不易,想不到我黄某人,竟然错再错,这造成生死两难的处境。”

  秋飞花心中暗道:“这位老兄似是位胸罗玄机的高人,但却偏又固执得可以,全然不知通权达变。”

  但见那黄老四又摇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伤害他,我已经伤害了位,怎能伤到大哥。”

  黑衣人微微笑,道:“黄兄,但请放心,兄弟如是没有两下子,会主也不肯付予兄弟如此的重责大任黄兄先请坐下,看兄弟处置此事,绝不让你黄兄为难。”

  黄老四没有坐下,却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不再理会黄老四,目光却转到那持伞老者身上,抱拳,道:“阁下定是人河五义之首的铁伞君子王道同了”

  持伞人点点头,道:“正是王某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笑笑,道:“名不上金榜,号不登大雅,有污君子之耳,不说也罢。”

  王道同冷哼声,道:“我们君子五义的事,不用阁下插手。”

  黑衣人道:“王兄,你知道这不可能,君子的生死,也牵扯到兄弟和四位朋友的死活,连着五条命,不能够管弟兄么”

  铁伞君子王道同,冷笑声道:“你要阻止我报仇”

  黑衣人道:“情非得已,还得请王兄网开面,饶过你义弟。”

  王道同道:“我和老三老五,都在老二的灵前立过誓言,非要用他人头祭灵,岂能轻易罢手”

  黑衣人淡淡笑,道:“话是不错,不过报仇的事,总得有点方法才行,但不知你们三君子,准备用什么方法”

  王道同道:“咱们先要责以道义,要他自绝而死。”

  黑衣人笑笑,道:“这点,似乎是已经行不通了,他受人之恩,早已经没有死去的自由,这点只怕行不通了。”

  王道同道:“如是他不肯自绝而亡,咱们只有动手取他性命了。”

  黑衣人缓缓说道:“王兄的意思,可是说要动手搏了。”

  王道同道:“不错,如是我们无法说得服他,只有动手途了。”

  黑衣人道:“如是动手搏战,那就容易办了。”

  王道同道:“阁下的意思是”

  黑衣人笑笑,接道:“你们三君划出道子来,咱们接着就是,不过,为了书术君子,在下不希望闹出流血惨剧。”

  王道同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他出头。”

  黑衣人道:“咱们奉命保护黄兄的安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希望阁下原谅。”

  这人对原则十分坚持,但口气却是柔和婉转,极尽客气。

  王道同道:“咱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动手搏杀”

  黑衣人道:“阁下果然是君子人物,在下已然说得很清楚了,诸位只要不侵犯黄兄。

  咱们这场架,自然也不用打了。”

  王道同道:“不行,我们找了他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如何能轻易放过他”

  黑衣人淡淡笑,道:“王兄,你想杀死令弟,只有个办法”

  王道同道:“什么办法”

  黑衣人道:“先把在下和四个同伴杀死。”

  王道同流目四顾,只见这座茶棚之中,除了黄家四人之外:茶棚角处,还候着个秋飞花,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但王道同心中明白,那黑衣人也不是虚言恫吓,另外四人,必然就伺伏在这茶棚之外。

  只要声呼喝,四人立刻会破壁而入。

  王道同摇摇头,道:“我不会杀你们。”

  黑衣人道:“问题是,我们也不会坐着要诸位杀。”

  这时,那黄老四仍然在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两人交谈之似是也未听到。

  王道同双目盯注在黄老四的脸上瞧看,正想大声喝叫,那黑衣人突然转过身子,缓步行到黄老四的身前,低声说道:“黄兄,你坐着休息下。”

  伸手扶着黄老四,行到了张木椅上了下来。

  黄老四呆呆的坐,睁着对大眼睛。

  黑衣人长长吁口气,回过身子,道:“王兄,黄兄似乎是对你这等不问青红皂白全无兄弟之情的做法,有些不满,所以,他不想理会你了。”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得甚是清楚,那黑衣人借机搞鬼,分明暗中点了那黄老四的岤道。

  但那王道同似乎是没有看出来。

  黑衣人暗中动了手脚之后,似乎是完全放下了心事,脸上泛起了愉快的微笑,接道:

  “王兄,你早已该明白了,咱们绝不是怕死,而是不愿伤到了黄兄之心,如今黄兄似是已不愿再过问此事,阁下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王道同冷冷说道:“不行,他不问不理,也要给我们个交代。”

  举步向前行去。

  黑衣人横身,拦住了王道同的去路,笑,道:“王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可以走了。”

  王道同道:“我为什么要走”

  面高声说道:“黄老四,你装死也没有用,我们既然找到你了,不论是死的活的。都要你有个交代。”

  黑衣人右手伸,拦住了王道同,冷冷说道:“王兄,别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很难看了。”

  镦伞君子王道同停下了脚步,双目转注在黑衣人的身上,道:“阁下,再三相迫,是逼我出手了”

  黑衣人道:“把事情逼到非动手不可的境地的,是你镦伞君子”

  道同双眉扬,接道:“黄元奇谋杀义兄,罪证明确。不仁不义,理当受诛,你们这样袒护他,不觉着有失公道么”

  黑衣人冷冷说道:“公道的看法不同在下已经再三奉劝,如是阁下执意不听。

  那就只有各凭手段决胜负了。”

  王道同脸色胀红,双目中神光如电,右手探。疾向黄元奇抓了过去。

  黑衣人冷哼声,切出掌,劈向王道同的关节要害,同时飞起脚,踢向王道同的小腹。

  形势逼迫,王道同只好吸气。向后退开了五尺,逃过掌脚,左手挥,还击拳。

  黑衣人身形移动,避过拳势,放手抢攻。

  他拳脚齐施,口气,连攻六拳三脚。

  铁伞君子王道同被迫得连连后退,但他始终只用只右手拒敌,左手提着铁伞,不肯应用。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两人掌势拳路,那黑衣人的招数诡异,攻势十分凌厉,但他心中似是有什么顾忌,攻袭之处,虽是身躯关节大岤,但却似有意的避开了致命的要害。

  但铁伞君子王道同的功力,虽然是更为深厚,他只有手迎敌,已然被迫得连连倒退,但却始终不肯施用左手。

  秋飞花只看得暗暗感叹,忖道:“君子之名,误人不浅,他左手提有铁伞兵刃,为避免先动兵刃之嫌,又不能把铁伞弃置地上,就只好连左手也不用了。”

  如若他肯用左手,足可挡住这黑衣人的攻势。

  黑衣人着着逼进,连攻了四五十招,把王道同追到了茶棚口,突然收住了拳势,道:

  “阁下,可以走了。”

  王道同摇摇头道:“我不能走要我走只有个办法”

  数十招搏杀的结果,黑衣人心中也明白自己身武功。并不比人家高明,如若王道同肯出双手全力相搏,只怕这四五十招中,已然分出了胜负,早已败在了人家手中,所以,见好就收。

  但那王道同太固执,不肯用左手对敌是回事,不肯认败又是回事。

  黑衣人皱皱眉头,道:“什么办法”

  王道同道:“把黄元奇交给我带走”

  黑衣人冷笑声,道:“阁下没有胜区区招半式,这些话,如何能说得出口”

  王道同道:“我没有胜,但找他没有败。”

  黑衣人道:“王道同,你们大河五义那点实力,绝无法和本会为敌,如是豁开了干,只怕你们,很快会在江湖上云消风散。”

  王道同道:“大河五义只剩下了三个,早已名存实亡。当年我们五义结拜,生死同路,老二死于老四的手中,大河五义早已星散,我们活着的只有个目的,把老四押到老二的灵前,要他述说遍,杀害老二的经过,最好他能自绝灵前”

  黑衣人接道:“以后呢你们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

  王道同道:“老四杀害了老二,我们逼死了老四,这是箕豆相煎骨肉相残的悲剧,我们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老二和老四恩怨清楚,咱们三兄弟办完后事,也都要自绝而死。”

  黑衣人道:“好死不如赖活,你王老大有以身相殉的义气,只怕别人却未必有。”

  王道同道:“我相信他们都会和我样,苦追老四二十年,也不是我王某人”

  黑衣人心中动,接道:“这么说来,大河五义中的老三老五,也都来到此地了”

  王道同道:“不错,他们都守在这菜棚外面,不到最后,我们不希望搏杀,只要能说服老四,肯到老二灵前认罪,我们还是保存份兄弟的义气”

  仰面打个哈哈,接道:“至于说老三老五,会不会追随王某于泉下,王某人决不勉强他们,大河五义自相残伤,死了三个,余下两个人,也活得无味的很,至少,他们会遁身空门,离开这软尘十丈。”

  秋飞花听得暗暗点头,忖道:“这人虽然固执得有些迂腐,但却是义薄云天,江湖少有义气之人物。”

  那黑衣人大约听到了大河五义中,另几位也在此地,真要拼起命来,胜算不大,立刻改了方法,接道:“王兄,看来,名无虚传,大河五义,果然是君子人物,义气豪杰,不过,黄元奇胸罗玄机,才高八斗,要是逼他死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王道同正容说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他虽有满腹经纶,精绝手艺,但他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他没有法子救活老二了,那只好由他抵命。”

  黑衣人沉吟了阵,道:“王兄,你们找了二十年,在加上个年两年的又有何妨,请看在兄弟的份上,这次放他马”

  王道同摇摇头,道:“不行,这放,我们可能还要再找他二十年,我也许活不了那样久。”

  黑衣人道:“这就没有法子了,兄弟和几位同伴,不会让你们带人走,也不会让你们杀了他,王兄坚持下去,只怕黄老四不会受到伤害,咱们先要溅血五步,分个生死了。”

  王道同道:“王某话已经说很清楚了,阁下定要阻止我,大家只好放手拼,你请亮兵刃吧”

  原来,这王道同坚持君子的身份,对方不亮兵刃,他就不动兵刃。

  别人的兵刃,带在身上,可以用两只手和人相搏,但这铁伞君子,右手执伞,只能用只手和人搏杀。

  那黑衣人似是看透了王道同的缺点,微微笑,道:“咱们无怨无仇如若动用兵刃,岂不要闹出流血惨剧,我瞧咱们还是赤手空拳的打几招吧”

  王道同脸色变,道:“不行,在下没有很多时间和你拖下去,我要尽快和你分出胜负。”

  黑衣人心中动,暗道:“铁伞君子之名,在江湖上享誉甚久,他如真的施用铁伞放手施为,只怕我根难撑过百招,必得想法激他下才行。”

  心中主意暗定,口中却冷冷说道:“在下如是不用兵刃,以铁伞君子在江湖上的威名,总不能以兵刃迫我动手了。”

  王道同道:“不教而沫谓之虐,我已经再三的说明了,如是阁下不动兵刀,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秋飞花心中忖道:“原来这人虽迂,却也有定的限度。”

  黑衣人道:“你以大河五义之首的身份,我瞧你如何能够先出兵刃”

  言罢,肃立不动。

  秋飞花暗道:“这人很会撤赖。”

  只听王道同高声说道:“亮兵刃,不论有些什么后果,在下也不愿再等待下去了。”

  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铁伞。

  黑衣人脸色大变,提真气,右手不自觉地握在了刀柄之上。

  王道同微微笑,呼的伞,点了过去。

  黑衣人右手招,闪寒芒,疾划而出,挡的声,封开了铁伞。

  王道同铁伞连续收缩,攻出了三招。

  这阵边绵的攻势,甚具威力,那黑衣人被迫得向后连退了三步。

  黑衣发觉了这王道同兵刀的威力,比拳掌精厉甚多,心中更惊慌,不敢再让对方占去先机,大喝声,挥刀急攻。

  王道同铁伞疾转,接下了那黑衣人的攻势。

  他的双足着地,身躯不动,但凭把铁伞,左荡右击,完全封住了那黑衣人全力攻袭之势。

  黑衣人口气攻出了十二刀后,刀势忽然缓。

  王道同铁伞探,锋利的伞尖,已然逼在了那黑衣人的前胸之上,道:“你输了,还是要点你岤道,自愿退出呢”

  黑衣人叹口气道:“王大侠,不管要在下认输,还是点了我的岤道,你如带走黄元奇,在下就非死不可”

  突闻金风破空,两道寒芒,分由左右,攻袭而至。

  王道同铁伞疾起,封开了右面的刀,身子随着铁伞极快地转,避开了左面刀。

  他究竟是君子的胸怀,伞尖放开那黑人前胸,竟然毫发未伤那黑衣人。

  两个攻击王道同的,也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大汉,也用刀。

  王道同向后退了两步,冷冷说道:“还有两位,怎不齐现身出来”

  但见人影闪动,又有两个执刀大汉,行了进来。

  王道同冷冷说道:“五位上齐上吧”

  右手招,铁伞忽然张开。

  五个黑衣人互相望了股,齐举刀攻上。

  王道同铁伞展开,有如片乌云般,把五人五刀,全都卷在了片伞影之中。

  张开面大伞,用作兵刃,已非易事,把把铁伞运用的如此之妙,实是武林中罕见的事。

  只听王道同高声叫道:“老三老五,你们进来,把老四带走,找的只是老四个,可不许伤害到别的人。”

  但闻砰砰两声,两个身着青衣的人,快步冲了进来。

  王道同手中铁伞,舞的更见凌厉,五个黑衣人,完全被困入片伞牌影之中。

  两个青衣人,人个子高大,人十分矮小,但步履确极为快速,直向黄元奇扑了过去。

  这时那蓝衣少女和灰衣少年,伸手抓起了面前的兵刃,奔向两个青衣人,高声说道:

  “别伤害我爹。”

  那高大的青衣人冷冷说道:“我是你的三伯,你爹爹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我们定要把他带走,奠祭于你二伯父的灵堂之前,上代的恩怨,和你们作晚辈的没有牵缠,你们别管这些事。”

  那矮子却对坐在木椅上未动的中年妇人抱拳揖,道:“这位是黄四嫂吧”

  中年妇人点点头,道:“不错,你是老五。”

  矮小青衣人点点头,道:“五弟李文。”

  中年妇人叹息声,道:“无奇和我谈过,你们兄弟之间,情同骨肉。”

  李文道:“是的我们五人,义结金兰,生死同命,但却未料到,四哥竟然会害了二哥。”

  中年妇人道:“他为这件事,痛苦了很多年,曾经和我谈过,准备自行投到大哥那里,任凭处置,那时间,因为儿女还小,我也极力反对,如今儿文都已经长大了,你们带他去吧,也可偿了他的心愿。”

  李文抱拳个长揖,道:“嫂夫人深明事理,小弟佩服得很。”

  中年妇人道:“我不过是听他的嘱咐罢了,怎敢当兄弟称赞。”

  李文道:“嫂夫人情唤回两位侄儿女,免得他们护父心切,和三哥动手,三哥武功刚猛,旦伤了侄儿女,那就叫我们不安了。”

  只听那高大汉子怒声喝道:“我要你们退开,你们是听到没有”

  灰衣少年和蓝衣少女齐声说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但也不能伤害我爹。”

  高大汉子双手突然伸出,疾如星火般,点中两人的左臂,只听拍的声,两人手中的单刀,全都落在实地之上。

  高大汉子冷冷说道:“你们不是三伯的敌手,要报仇,去苦练十年,再找三伯报仇不迟。”

  那端坐未动的中年妇女接道:“三伯伯放心,元奇不准他们学武,练的三手两脚,也都是用作强身之用,如是元奇要传他们的武功,这么大了,也该有点成就了。”

  高大汉子双手齐出,点了那少年少女的两处岤道,道:“弟妹,我先点他们两处岤道,手法很轻,不会伤害他们,老四的醉债,算清之后,你还是我们的好弟妹,对这两个侄儿女,我们也会有个交代。”

  中年妇人闭双目,道:“元奇已经等了二十年,你们带他去吧”

  那蓝衣少女和灰衣少年,都被点了岤道,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瞪着双目,望着那高大的汉子,脸上是片哀求之色。

  那高大汉子右手伸,抓向黄元奇。

  黄元奇早已被黑衣人点了岤道,直静坐不动。

  秋飞花看至此处,突然飞身而起,跃到那高大汉子的身后,冷冷说道:“放下。”

  高大青衣人霍然转身,目光掠秋飞花,道:“你是什么人”

  秋飞花淡淡笑,答非所问的,道:“你是大河五义中的老三”

  高大青衣人道:“是铁拳君子纪平。”

  秋飞花道:“你们兄弟的事,我们这局外人,本来可以不管,不过,此刻情势不同。”

  纪平道:“在下瞧不出,此刻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秋飞花道:“茶棚外面集聚的高人很多,就算黄元奇肯随你们同往,你们也无法带他离此。”

  纪平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了”

  秋飞花道:“就拿区区说吧阁下要想闯过我这关,只怕就不太容易。”

  铁拳君子纪平仰天打个哈哈,道:“阁下如此口气,定然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人物了”

  秋飞花道:“不敢当,区区么只不过个江湖浪子罢了。”

  纪平道:“阁下和他们五人是伙的了”

  秋飞花道:“在下不敢高攀。”

  李文突然侧身,拦住了秋飞花,道:“三哥,夜长梦多,你带四哥走,这小子有我对付。”

  秋飞花冷笑声,道:“在下是片好意,你们兄弟场,应该彼此相知很深才对,在下看法,黄元奇不像是下手谋杀义兄的人,诸位何不平心静气的谈谈。”

  李文道:“我们有物为证,这件事我们已查了很多年,用不着再查了。”

  秋飞花笑笑,道:“如是在下不许诸位带走黄元奇呢”

  李文道:“那就要凭藉你的真实武功了。”

  秋飞花道:“那很好,只要用武功就能够决定,阁下就请出手吧”

  李文右手探,抓向秋飞花右腕,。中说道:“这件事本和阁下无关”

  秋飞花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最好速战速决,先把对方制服,避免闹出流血惨剧。”

  心中念转,右拳平平的迎了上去。

  李文冷哼声,暗道:“好小子,想和我硬拼掌力。”反抓掌,拍了过去。

  两人的掌力将要触接之时,秋飞花右手突然翻,五指疾如星火,扣住了李文的右腕脉岤。

  李文未料到招交接,就被人扣住了脉岤。

  其实,秋飞花这招,变化并未十分奇奥,只是拿捏的分寸时机,恰到好处,李文在出乎意外之下,竟然受制。

  铁拳君子纪平放下了黄元奇,大喝声,疾向秋飞花冲了过来。

  秋飞花五指点,李文劲力顿失;微微用力带,把李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想要这老兄之命,那就只管出手。”

  纪平呆了呆,果然不敢出手,瞪着对大眼睛,望着秋飞花,脸上是片激忿之色。

  秋飞花气聚丹田,大声喝道:“住手。”

  这时铁伞君子手中铁伞的奇奥招术,早已把五个黑衣人,全都圈人片浓密的伞影之中,有如片浓云遮目,五个黑衣人,手中执着单刀,横斩竖劈,完全没有了章法。

  如若铁伞君子存了伤害几人之心,只怕五人早已死于铁伞之下。

  听得秋飞花大喝之声,铁伞君子陡然收起了铁伞。

  五个黑衣人已然累得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秋飞花轻轻咳了声,道:“搏战杀击,解决不了纠纷,诸位何不坐下来谈谈”

  铁伞君子王道同,望了秋飞花眼,道:“阁下原来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秋飞花道:“不敢当,在下只不过运气好些罢了。”

  铁拳君子纪乎吼道:“老大,这小子横里插进手来,分明是未把咱们兄弟放在心上,大河五义从不找事,但也不能如此啊”

  王道同道:“老五现在他的手中,咱们能不管他的生死吗”

  纪平长长吁口气,道:“大哥,难道咱们要听他皈诈诡不成。”

  王道同不再理会纪平,目光却转到秋飞花的脸上,道:“这位兄弟,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大家商量下。”

  秋飞花道:“在下希望你们四兄弟,能够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书术君子黄元奇,不像逆伦杀兄的人,这中间也许有什么原因”

  王道同叹口气,道:“金兰兄弟,自相残杀,实是人间惨事,老实说,在下内心的痛苦,有如利刃搅腹,不过,老四罪证明确,我这作大哥的,如若放手不管,如何对得住二弟泉下阴灵。”

  秋飞花道:“王兄,你可曾和黄元奇仔细地谈过这件事”

  王道同微微怔,道:“这倒没有”

  秋飞花道:这就是了,你既然未和他谈过详情,怎可断言黄元奇,就是杀兄的凶手”

  王道同道:“他畏罪逃走,我们追寻了二十年,才找到他,如何有机会和他详谈。”

  秋飞花道:“你们义结金兰,以你这做老大的看法,黄元奇是不是杀兄逆伦的人”

  王道同道:“照他平日的为人而言,实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他杀了老二,那是不会错了。”

  秋飞花道:“你未听黄元奇的解说,怎能如此武断”

  王道同道:“第,老二心脏要害上有他的雕刀,第二,他如不是凶手,如何会心虚逃走”

  秋飞花道:“个人的性情,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若黄元奇自己也无法肯定他是不是凶手,似乎是只有先行逃走途了。”

  铁拳君子组乎叫道:“不是他,你说还有谁”

  秋飞花冷冷说道:“这就要我们费些精神去查明白了”

  纪平道:“查明如何个查法,事情过了二十年”

  秋飞花道:“因为事情过了二十年,你们就宁可再错杀个四弟么”

  纪平道:“我们看到了证据,我们很快的赶到了现场,难道还不如你清楚么”

  秋飞花淡淡笑,道:“有很多不太用心的人,就算他亲自看到的事,也样搞不明白。”

  纪平怒道:“你你敢藐视我”

  王道同轻轻咳了声,道:“老三,你静静,我觉这位小兄弟说的话很有道理,咱们直没有给四弟个辩说的机会,咱们应该先听听他的说法才对”

  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身上,接道。“请教小兄弟的大名上姓”

  秋飞花望了五个黑衣人眼,道:“兄弟姓秋,小名江湖人知晓不多,不提也罢。”

  王道同道:“原来是秋少兄”

  目光掠黄元奇,道:“老四,你说说拥天的经过,为什么杀了老二”

  黄元奇端坐不言。

  秋飞花道:“他被人点了岤道。”

  王道同道:“老三,解开他的岤道。”

  纪乎脸激忿之色,但却又不敢不听王道同的话,依言行了过去,伸手拍活了黄元奇的岤道。

  黄元奇轻轻吁口气,站起身子,对着纪平恭恭敬敬行了礼,道:“见过三哥。”

  纪平冷哼声,未理会他。

  王道同道:“老四,你仔细说说那次经过,你为什么在你二哥的前胸要害上刺了刀”

  黄元奇苦笑下,道:“我吃醉了酒,为件事,和二哥起了争执”

  突然发觉了李文脸上痛苦之色,转身对秋飞花行了礼,道:“这位兄弟,请放了我五弟,我们兄弟的事,不敢有劳别人插手。”

  秋飞花哦了声,放开了李文。

  李文舒展下双臂,冷冷地望了秋飞花眼,退到了侧。

  黄元奇黯然接道:“当时,也不知为了什么我只觉股怒气,由胸中泛了起来,拔出刀子,在二哥前胸刺了刀。”

  王道同道:“武功以修身为上,咱们都不如老二,你刀如何能杀死他”

  黄元奇道:“事实不是杀死了也许我那时出刀太快,也许二哥也有了醉意,被我刀刺中了要害,当场死亡。”

  王道同道:“孽债,孽债,老二如是没有醉意,你就是刺他十刀八刀,也样刺不中他。”

  秋飞花目中神光闪,接道:“大河二义的酒量如何”

  王道同道:“有豪饮千杯之量。”

  秋飞花道:“书术君子黄元奇的酒量如何”

  王道同道。“老四号称书术,满肚子学问以外,还善于雕塑书画烹饪金石,无所不精,更妙的是他善于品酒,但却并不善饮。”

  秋飞花道:“那是黄元奇的酒量,不如二哥甚多了。”

  王道同道:“单以酒量而论,老四输于老二甚多。”

  秋飞花道:“他们兄弟之间,酒量差距极大,如若对坐而饮,黄兄酒醉,那二义,怎的也会酒醉呢”

  王道同怔了怔,道:“这个,倒是未曾想过。”

  黄元奇霍然站了趄来,但他很快又坐了下去,长叹声,垂首不语。

  纪平道:“是啊老四醉了。二哥怎的会醉,咱们兄弟之间,只有我还可和老二勉强拼酒量。”

  秋飞花道:“纪兄,如是你那二哥未醉,黄元奇能不能刺中他刀”

  纪平道:“如是暗算计,自然可能,老二绝不会防备四弟对他下手。”

  秋飞花道:“适才,在下听说,二义心脏要害中刀,是迎面利入前胸的”

  纪平道:“是老四的雕刀由前胸正面利入,直中心脏,刀致死。”

  秋飞花道:“那证明了不是暗算。”

  铁拳君子纪平皱眉头,道:“这个么确然是有些道理了”

  秋飞花道:“纪兄,似乎是想明白了”

  纪平叹口气,道:“这件事,虽然是有些不对,只可惜,这些年来。我们都没有想到。”

  秋飞花道:“现在犹未晚。”

  铁伞君子王道同突然接口说道:“这么多年来,老二虽然不是死在老四的手中,但埸中只有他们两人,老四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拔刀刺出,事后又弃刀而逃,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秋飞花沉吟了阵,道:“我生也晚,无缘见过二义士,诸位是和他长时相处,对他的武功为人,了解的十分清楚了。”

  同道:“自然,我们兄弟相处许多年,彼此之间。都知道的很清楚了。”

  飞花道:“那时,黄元奇的武功和他二哥,相差是否有很大的距离”

  王道同道:“此刻,我不知道老四有些什么成就,但二十年前,他和老二的功夫,确有着段很大的距离。”

  秋飞花道:“王大侠,黄元奇武功既不如他二哥,酒量相差的更远,如何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