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种暗器呢”
傅东扬道:“姑娘,你会使用飞钗这种暗器么”
东方亚菱道:“会,这是种很奇妙的暗器,发时无声,而且,它可以随着人的心意曲折伤人。”
傅东扬道:“哦世上真有这种暗器”
东方亚菱缓缓由衣袋之中,取出枚形如金钗,却有两面薄翼之物,缓缓说迫:
“傅东扬前辈,你看到这金钗了么”
傅东扬道:“看到了。”
东方亚菱道:“可惜的是,晚进虽然知发射之法,但却没有发射之力。”
傅东扬道:“姑娘的意思”
东方亚菱道:“晚辈想借前辈帮个忙”
傅东扬道:“帮什么忙”
东方亚菱道:“帮忙把这枚飞钗发出去,射向那个暗中领导这些匣弩手的首脑人物。”
傅东扬道:“这个,这个,秀才怕没有这份能耐。”
东方亚菱道:“这个,不要紧,这是种巧力,以傅前辈才智,只要稍加用心,就可以学会。”
傅东扬道:“有这等事”
东方亚菱面把玩手中的飞钗,面说道:“这种巧力很容易应用,只要我说出来,老前辈就可以用出去。”
傅东扬无可奈何,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亚菱道:“这就不敢当了。”
面笑,面转过身子去,低声说出了发出飞钗的巧力。
傅东扬听得仔细,而且,神情间也有些紧张。
他心中明白,这飞钗发出的成败,关系着大局的成败。
听完了东方亚菱说出发出飞钗的手法,虽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如东方亚菱不说出来,傅东扬就未必想得出来。
轻轻吁口气,缓缓说道:“姑娘,秀才相信了句,古人诚不欺我。”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傅东扬道:“能者无所不能。”
东方亚菱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算计。”
傅东扬施展传音之术,发出令谕之后,缓缓说道:“姑娘,现在可以出手么”
东方亚菱道:“慢些”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哪位可以和我答话,请过来。”
在傅东扬的指点下,东方亚菱也把眼神,集中在那位排在十七位置上的人,但出来的却是那人旁侧的个人。
他手中捧着匣弩,木然举步,直行过来。
东方亚菱也缓缓向前行了两步,正好遮住了傅东扬。
就在这瞬间,傅东扬已暗运内力,发出了飞钗。
点金芒,直飞高空。
那手捧匣弩的黑衣人,行近东方亚菱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咱们没有什么再谈了,时间已到,你们如是还不肯放下兵刀,答允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施放匣弩。”
他举动虽然有些木然,但口齿却十分清楚,说的明明白白。
东方亚菱冷冷说道:“你如是点都不能作主,为什么出来答我问话。”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没有自己来,我们不和任何人谈什么条件,那是别人的事,我们只管件事。
东方亚菱淡淡笑,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杀人,施放匣弩毒箭。”
不再理会东方亚菱转身大步而去。
东方亚菱也缓缓转过身子,低声道:“傅前辈,飞钗出手了么”
傅东扬:“出手了,而且,在下也相信,未被他们瞧出徵兆。”
东方亚菱道:“你安排好了么”
傅东扬道:“已照姑娘的吩咐安排,事实上,在相持这段时间之后,大家心中,都有了应付匣弩的准备,大家担心的是姑娘的安危。”
东方亚菱道:“好吧大家为我担心,不能放手施为,我只好先设法躲起来了。”
突然举步向前行去。
追风摘星忽然自两侧绕出,挡在了东方亚菱的身后。
心算的时间,恰到好处,东方亚菱在二婢绕到身后时,突然伏身向侧滚去。
但闻匣弩手中,传出冷喝道:“咱们中了缓兵之计,准备”
语未完,突然间,飞落下点金芒。
那金芒由身后高处落下,射向背心。
正是排在二十七号的黑衣人。
他突然住口,伏身,飞钗掠过头顶而过。
飞钗未能伤到那黑衣人,但却证实了件事,那黑衣人,不但是这三十六个匣弩手的领队,也是位武功很强的高手。
飞钗击中了地上块石头,突然侧,又飞了起来。双翼保持了飞钗的平衡,也使得飞钗有折转的能力。
但见钗头转,射入了另个匣弩手的前胸。
就这瞬间,南宫玉真和秋飞花已然发动。
两把剑,幻起了两道白芒,流星闪电般,直射过去。
东方亚菱推断不错,这些弩箭手,确是久经训练的匣弩手,奉命行事,无法自行捕捉机会。
那位指挥全局的人,明明下令要发射弩箭,但他躲避飞钗,未能把令谕传完。
就这样,那些匣弩手,未能发出弩箭。
瞬息的延误,给了南宫玉真大显身手的机会。
身剑合,直扑而上。
寒芒闪过,个匣弩手被腰斩两段,同时右手挥扬,射出三把短剑。
武林四大世家中,以南宫世家的武功最为凶厉,不论是暗器剑招拳掌,都是攻向人致命所在。
三支短剑出手,三个匣弩手应声而倒,都是被短剑射入心脏。
秋飞花直扑那暗中领队的黑衣人。
在受到了很大的伤亡之后,这些匣弩手,开始反击。
但时间,人晚了些,东方雁覃奇梁上燕等,都已攻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人走江湖的人,上来,就混入了匣弩手中。
这就使两侧很多的匣弩手,无法发射手中的匣弩。
秋飞花剑如闪电,连七剑,剑剑都是致命的攻势,那黑衣人武功不弱,手中柄单刀,封开了秋飞花六剑,却无法避开第七剑,被秋飞花剑腰斩两段。
三十六个久经训练的匣弩手,被东方亚菱瞧出了缺点,突袭快攻,在极短的时间中,完全瓦解了匣弩手的包围。
南宫玉真表现了杰出惊人的武功,三十六个匣弩手,有半死在了她手中。
覃奇梁上燕,也各杀三人。
天虚子大袖飘飘,长剑如虹,也杀了两个匣弩手。
阵刀光剑影中,死躯血肉横飞,只不过刻工夫,三十六匣弩手,全数死亡。
东方亚菱轻轻吁口气,道:“好险啊好险,咱们这次是侥悻成功,给了我很大的次教训。”
傅东扬道:“姑娘,智者千虑,乃有失,何况,江湖上本就是弄险之地,姑娘能在危急之中,安排出这样个完满之策,放眼当今江湖之世,除了姑娘之外,怕不作第二人想了。”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不要开我的玩笑了。”语声顿,接道:“我们虽匕弋然侥幸的渡过了这劫,但却完全是得天之助。你没有研究过飞钗,但你却第次就打得很准,如若给那人多说句话的时间,怕现在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傅东扬道:“是咱们完全无恙,我们如是不能把握那刹那的时间,此时此刻,我们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会伤亡于此。”
南宫玉真笑笑,道:“挥剑杀敌时,还不觉得什么,但如是现在想想,实在有些叫人害怕,那些连珠匣弩,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咱们不会全无伤亡。”
傅东扬道:“这些事,都已过去,眼下之策,我们又如何渡过下关”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下面还有关么”
傅东扬道:“天罗教既然动员了全力而来,如若他们不能把事情弄个明白,怕不曾轻易撤离而去。”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来,咱们还要遭遇到重重的埋伏”
傅东扬道:“不错,咱们曾遇上更多的埋伏,更利害的敌手。”
南宫玉真轻轻吁口气,道:“傅前辈,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傅东扬道:“这个么要请教东方姑娘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道:“天罗教倾尽全力而来,我们也必须要倾尽全力对付,至于胜负如何
老实说,小妹心中也没有把握。”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行动。”
东方亚菱道:“咱们只有个办法,不停的向前走愈快愈好。”
南宫玉真道:“现在么”
东方亚菱道:“是”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表姐心中有句话藏了很久,不知道可否问问你”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南宫玉真道:“咱们行向何处表妹心中是否已经有个计划”
东方亚菱道:“有咱们要去个地方。”
南宫玉真道:“什么地方”
东方亚菱道:“表姊,请你原谅,我暂时还不能说。”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难道小表妹还不相信我们”
东方亚菱道:“不是”
南宫玉真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肯说呢”
东方亚菱道:“因为,小妹心中也没有把握。”
南宫玉真道:“那是说,小表妹地无法确定咱们的去向了。”
东方亚菱道:“不错,小妹正在想,世界上是否有那么个地方只看咱们能不能找到那些地方了。”
南宫玉真道:“只要真有那个地方,就算它在天之涯海二角,咱们也是样能找到它。”
东方亚菱道:“咱们走吧到了小妹该说的时候,不用表姐问找,我就会告诉你丁。”
南宫玉真未再多言,转身向前行去。
也许是这战,打寒了天罗教徒之心,也许是他们又有了特别的安排,布守在四周的大罗教徒,忽然间全都撤走。
兰兰秀秀放下兜竿。抬起了东方亚菱。
柔情若水文文弱弱的东方亚菱,好像是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直紧锁着对柳眉儿。
她似有无限的心事,种灵魂深处的隐。
所有人都看出了东方亚菱脸上的苦,但他们都感觉着,这位智慧绝伦的姑娘,因于天罗教这等千百高手的追攻气势,正在苦苦思索对敌之策。
地下石堡中,收存千百年来,武林中不少绝传之学。
个月地下石堡生活,使所有的人,都获益匪浅。
那是弱者转强,强者更强。
南宫玉真和秋飞花,都是生具极佳的练武禀赋,而且已其有了很好的基础,在那广收博藏天下绝学的地下石室之申,两个人皆如驰骋在望无际的原野中的两匹好马,月的时间中,都学到了他们智慧体能所能学得的饱和。
个月的时间,东方亚菱把进入地下石堡的人,都带入了另个境界,给了他们每个人,能承受的最大成就。
她处身石室,强敌环伺,仍然能镇静从容。
虽然,她也有着长考深思,但那只是冷静的思索事情。
此刻,她流现于眉宇间的,不止于困于险恶的虑,而是种隐藏于灵魂中的痛苦。
别人瞧不出东方亚菱这些复杂的感受,但傅东扬瞧得出来。
是瞧出来了,但那份幽沉的痛苦,由何而来,他却是全无点线索。
是不是这次惊险的经历,给了她大沉重的负担还是儿女私情扣紧了她颗芳心
南宫玉真有个缺憾,那就是她美得大刚烈,英气勃勃,不若东方亚菱那份柔弱,种楚楚动人的柔弱。
那不是可以装出动人风情外形近乎病态的体躯,和那内含绝世智慧的光华,形成了种激烈的冲突点,就像把藏在剑稍中的锋利宝剑,隐隐间给人种锋利的光芒。
但除此之外,南宫玉真也有着很多东方亚菱不及之处。
她绝世武功,刚健而不失娥娜的玲珑躯体,动如闪电,出手致命的杀人手法,却无法掩住那种与生俱来的娇美。
她已取下了常常掩住脸儿的面纱。露出了那张绝世的脸儿。
也许,世上真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南宫玉真和东方亚菱却各自得到了她们完全不同典型的美。
没有人能从两个人中,分出那个美些:她们是两个不同典型的颠峰。
傅东扬内心中评估了二女,心中也有着难作取舍的感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座小岭,横拦着去路。
没有人知道行向何处,只是听着东方亚菱的吩咐行动。
行到山岭前面,东方亚菱忽然要竹兜停下,笑笑,道:“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东方雁怔了怔,道:“妹妹,这是处荒岭,四无村落。”
东方亚菱道:“也没有天罗教的埋伏。”
东方雁道:“妹妹,咱们总不能住在露天中啊”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不能人在江湖上行走,难免受风霜之苦,露宿宵,又算得什么”
第四十九章惊天动地
她的心情似是很坏,已经失去了平日的镇静和平衡。
东方雁也发觉了东方亚菱有了很大的转变,像变了另个人似的。
她失去往日的欢笑。也失了那份聪明中不失娇稚的少女情态。
她好像长大了很多,也多了大多的愁,难道这生死经历,使她大早的迈入老境
只见东方亚菱挥挥手,道:“就在这地方休息夜,分成三队守卫,休息的人,要好好的休息,尽量使体能恢复,我们可能随时会再遇上天罗教中人的袭击,随时可能会发生场激战。”
她神情冷厉,就是南宫玉真也不敢再去多言。
群豪退了下去。
东方亚菱四顾了眼,道:“兰兰秀秀扶我到四面瞧瞧去。”
南宫玉真望着东方亚菱缓缓而去的背影,轻轻叹息声,道:“秋兄。你瞧出来没有秋飞花道:瞧出来什么南宫玉真道:“亚菱变了,变得充满伤,她已逐渐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秋飞花尴尬笑,好像有那么点。
南宫玉真道:“不止点,而是变得很多,咱们所有的人,都瞧了出来。”
秋飞花道:“姑娘的意思是南宫玉真低声说道:“秋兄,好好的对待她安慰她,为了武林大局,为了天下苍生。”
秋飞花道:“我不知从何着手”
南宫玉真撇撇嘴,道:“你感做出来那等惊天动地的事,难道不敢说几句缠绵慰藉的话么”
秋飞花双颊飞红,黯然叹,道:“姑娘指教。”
南宫玉真示意追风摘星退远些,席地而坐,道:坐下来,咱们仔细的谈谈,不过,别让人瞧出了破绽。“秋飞花依言坐下,道:“玉真,我也觉着她变了,她才慧过人,切都是那么莫可预测,我真不知如何才能给她些慰藉。”
南宫玉真道:“亚菱表妹虽是个非常人物,但她是女人,是女人,都喜欢听些甜言蜜语,难道你几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么”
秋飞花道:“我,我”
南宫玉真奇道:“飞花,你好像很怕她。”
秋飞花苦笑下,道:“你们只是看到她外型的苦”
南宫玉真哦了声,接道:“你,难道还发现了什么”
秋飞花道:“她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我看得出,她似乎是有意和我保持段距离。”
南宫玉真听得某,道:“有这等事”
秋飞花道:“是”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
秋飞花道:“在下如若知道为什么也不感觉惊奇了。”
南宫玉真道:“这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不问问她”
秋飞花道:“怎么问呢”
南宫玉真道:“好,我去问她”
秋飞花道:“玉真,算了,也许她是被天罗教这等强敌困扰得心神不宁,人人都敬重她依靠她,那就加重了她心上的负担,倘若在此时此刻又增加她心中不安呢”
南宫玉真沉吟了阵道:“说的倒也有理,不过,我想,这件事我定要问清楚,等她心情好的时候,我再问她。”
秋飞花道:“咱们身在天罗教的大包围申,日不能脱围,她恐怕就日不能心情开朗。”
南宫玉真道:“我会尽量的忍耐。”
秋飞花道:“但愿姑娘以大局为重,别和亚菱有所冲突。”
南宫玉真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冲突,老实说,对小表妹,我是由内心中生出敬重,只有她的才慧智能,才能领我们渡过难关,也只有她可以保存下武林中这份正义。”
秋飞花道:“姑娘心有此想,那就好说了。”
南宫玉真轻轻吁口气,道:“秋飞花,别把我看成个任性的女人,我会作最大的忍让,所以,你心中不要顾忌什么,全心全意的去对待她。”
秋飞花叹息声,欲言又止。
东方亚菱已巡视过四周回来。
遣退了兰兰秀秀后,缓缓对傅东扬,道:“傅前辈”
傅东扬缓步行了过去,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东方亚菱道:“晚辈心中有件疑问,直想不透。”
傅东扬道:“姑娘想不通的事,怕傅某人地想不通了。”
东方亚菱道:“晚辈也不寄望老前辈能够口答覆,晚辈只是想和老前辈讨论番罢了。”
傅东扬道:“姑娘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东方亚菱道:“你看天罗教中人,今夜会不会攻来”
傅东扬道:“在下相信姑娘,选择此处宿营,乃有拒敌之策。”
东方亚菱道:“有过了那次困于匣擎手的教训,晚辈自信会小心多了。”
傅东扬道:“这就行了,姑娘胸藏玄机手握智珠,在下相信姑娘你会有妥善的安排了。”
东方亚菱举手理下安边飘浮的秀发,走到傅东扬处生了下来,缓缓说道:“老前辈,晚辈想请教件事,不过,我可先要老前辈说句话。”
傅东扬怔了怔,道:“什么话”
东方亚菱道:“我要老前辈答应,咱们谈的事,不告诉任何人,也不立刻追究”
傅东扬警觉到事情严重了,哦了声,道:“好,在下答应。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尽你所知的告诉我,秋飞花的身世来历。”
傅东扬怔了怔,道:“秋飞花有什么问题”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希望多了解他些。”
傅东扬道:“他是个孤儿,自幼流浪江湖,无家可归。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你认识他时,他有几岁”
傅东扬道:“大约有**岁吧”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你为什么要把他收入门下“傅东扬道:因为,他生俱了副很好的练武骨骼。”
东方亚菱道:“只有这点原因么”
傅东扬道:不错,那时他年纪大轻,还瞧不出别的什么“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像秋飞花这样的人物,武林之中,应该有很多人希望把他收入门下。傅东扬道:应该如此。东方亚菱道:他在江湖上流落很多年,别人为什么不收他,直等到遇上老前辈才把他收入门下”
傅东扬道:“这个,这个,秀才从未想过这件事。”
束方亚菱道:“现在,老前辈想到了,看法如何”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末想过这件事,不过,秋飞花跟了我十几年,秀才从来役有发觉过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秋飞花这个名字,可是你给他取的么”
傅东扬道:“这倒不是。”
东方亚菱突然转过头去,双目盯注在傅东扬的身子,道:“傅前辈,那名字是如何取的”
傅东扬道:“他颈上挂着个玉牌,玉牌之上,写了秋飞花三个字。”
东方亚菱道:“那玉牌上,除了这三个字外,还写了什么”
傅东扬道:“没有,后背只有幅图案。”
东方亚菱道:“画的什么”
傅东扬道:“这个,秀才倒没有仔细瞧过,事实上,秀才也没有瞧清楚。”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那玉牌,放在何处”
傅东扬道:“年轻的时候,他直挂在颈间”
东方亚菱接道:“我怎没有看见过”
忽然间,觉着话有语病,双颊泛红,立时住口不言。
傅东扬道:“以后,他长大了,觉着在颈间,挂个玉牌。不大好看,所以,就把它收了起来。”
东方亚菱道:“原来如此”
傅东扬道:“姑娘,能不能告诉我,秋飞花有什么不对”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定要问,晚辈也不能不说了,我对秋飞花有些怀疑。”
傅东扬道:“怀疑什么”
东方亚菱道:“我忽然觉着他来路不明。”
傅东扬道:“姑娘,秀才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这点,我相信姑娘会信任我。”
东方亚菱道:“有两点可疑;他曾经有两次应该遇上很大的凶险,但却安然无事。”
傅东扬道:“这个,姑娘,能说得详细些么”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忽然,流下来两行清泪。
傅东扬吃了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傅某人说错了什么”
东方亚菱道:“不是,这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己的感觉。”
傅东扬叹息声,道:“姑娘受的委屈大多了,在下也明白,像你这样的年龄,负担了如此多的痛苦,如加于我秀才的身上,傅某人也是样的承受不了。”
东方亚菱叹息声,道:“老前辈,面对强敌,能使我展胸中所学,老实说,对我而言,并不是件痛苦事,还有你们这么多流高手,为我之助,我心中只有高兴,我痛苦的是我自己大过没用”
傅东扬笑笑,接道:“姑娘说笑话了,像姑娘这等人才。放眼人间,能有几人,你如自谦无用,我们岂不是完全成为废物了。”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我不悔恨作过的什么错误,但我为情所牵,不能放手施为,那份幽深的痛苦,对我这样的人,实是人残酷了些。”
傅东扬忽然间,变得脸色凝重,肃然说道:“姑娘,你肯定秋飞花靠不住么”
东方亚菱仰望天星光,缓缓说道:“可怜的是,他自己也可能不知道,这是千古未有过的设计,你是武林中有名的义侠人物,饱学多智,极受武林同道的敬重。在你的身侧,安排下个伏兵,颗死子,也许有天,会发生叫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傅东扬冷肃的脸上,闪掠过抹悲痛之色,道:“姑娘,就算秋飞花是他们派来的人吧但秀才观察了他十年,至少,他心术还不大坏,这些年来,跟着我,虽然武功没有学好,但他却读了不少的圣贤书,应该有着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姑娘如若同意,咱们干脆就揭明了这件事,要他自作抉择”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老前辈,这个不大可能,他们如没有绝对的控制把握,怎会安排这样个伏兵。”
傅东扬道:“大是大非,正邪分明,十几年教养亲情,我不信他会冥顽不灵。”
东方亚菱道:“太多的原因,会使个人犹豫难决,会使个人,临时生变。”
傅东扬道:“姑娘,以你的绝世才慧,想想看,会有些什么事,能使他背弃良智背弃师徒之情。”
东方亚菱道:“亲情母爱,就可使他动摇,咱们对他的来历无所知,怎知他真是个孤儿,怎知父母早已不在人间”
傅东扬沉吟不语。
东方亚菱幽幽接道:“最可怕的,他可能早被人在身上动过手脚,意志和心神,都难自主。”
傅东扬道:“这个,可能么世上最好的药物,也该有点蛛丝马迹可寻,这些年来,我怎会点也瞧不出来”
东方亚菱道:“前辈可能有所疏忽,因为你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傅东扬咬咬牙,道:“我相信姑娘的智慧,如是咱们真的无法防止他为害大局,那就先把他除去。”
东方亚菱道:“杀了他”
傅东扬道:“未尝不可,再不然废了他”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你知秋飞花是我的什么人”
傅东扬怔,道:“这个,他大有福气,算是你的情侣吧”
东方亚菱道:“不是情侣”
傅东扬接道:“那就更好办了,为了大局,傅某人可以不顾师徒情份。”
东方亚菱道:“但我不能身犯大逆,设计谋害亲夫。”
傅东扬怔了怔,道:“谋害亲夫”
东方亚菱这个柔媚的小姑娘,遇上大事时,却有着过人的勇气,凄凉笑,通:
“傅前辈,我和飞花之间,只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世俗人间,还不承认我们是夫妻,但我的内心中,已把他视作了我的丈夫,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得心安些,坦然些,不论将来的后果如何,也不论秋飞花对我是否真情真意:但我会对自己做下任何的错误事情负责。我这样说,老前辈应该了解。”
她脸上是片肃穆庄严的神情,她说的是那么认真直率,毫无隐瞒,大有副慷慨赴义的味道。
需知在那时代中,礼教十分森严,男女授授不亲,虽然是武林中儿女,不大受世俗礼法约束,但胆大到东方亚菱这样敢坦然说出的人,确极少见。
傅东扬博览群籍,不是个食古不化的人,但也听得脸色变。
这世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件这样的事情,但却没有个人敢像她这样的自己说出来。
这种事,本就是可做不可说的。
傅东扬把目光移注在姑娘的脸上,只见她脸洁辉圣光,本是件人言可毁的事,但如把它升华起来,它就会显得十分庄严。
那是敢担当敢承受的勇者的表现,已准备为此事付出任何代价,迎接任何的艰难“这绝世才慧的美女,有她异于常人的风格,她敢爱,地敬承受切。傅东扬轻轻叹息声,道:“有情假亦真,无情真变假,秀才今天才感受到了这两句话的内涵。”
东方亚菱眉宇间,泛升起种凛然的光辉,缓缓说道:“傅前辈,我和秋飞花之间的情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但这种事,不能有害正义,人是大非之下,个人的情爱,有时必须要付出牺牲”
傅东扬接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
东方亚菱接道:“傅前辈,我东方亚菱强熬了,也是个女人,我心中好痛苦好烦恼,我喜欢秋飞花,第眼看到他,我就预感自己要陷入个痛苦的深渊中,但我仍然勇敢的走了出来,不幸的是这预感竟然是如此的悲惨。”
傅东扬黯然说道:“姑娘说的是,我和秋飞花是师徒,情同父子,但却要师徒成仇,这份悲痛,也够人受的了。”
东方亚菱道:“师徒成仇,夫妻反目,是何等悲惨之事,我好担心。我承受不了。
傅东扬苦笑下,道:“东方姑娘,你看秋飞花还有没有改造的可能”
东方亚菱道:“这是个很长程的安排,他们敢把人放出来,在你身边十余年,听的是道义之理,而全然无惧,他们自然是有绝对的信心,确知他不明事理,而且,他可能被种奇术控制,而完全失去了自主之能。”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他可能受某种微妙的药物控制了”
东方亚菱道:“很难说,但他们有办法,会使他在某种情况下,迷失了自己,也许很短暂的时间,但可能造成的祸害,却是庞大残酷的,无与伦比。”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咱们事先是无法防止的了。”
东方亚菱道:“是我已经留心观察了很久,找不出他是受何物控制。”
傅东扬道:“以姑娘之能,又全力以赴的观察,仍然无法解决的事,这世上,怕再无人能够解决了。”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也别大夸奖我,我相信,当今武林之世,不乏胜找之人,也许是,他们不愿出世,也许他们不屑参与此等搏杀争执。”
傅东扬道:“姑娘。在秀才的心目中,秋飞花实没有可疑和异常之处,他尊帅重道,为人实,但话出自姑娘之口,秀才也不能不信,仔细想想,这中间,也确然有许多的破绽,不过,要我下手伤害他,心中实有不忍。”
东方哑菱道:“我会全力去找,希望能找出点可以救他的方法,不过,老前辈不要寄予大大的希望,这机会只有十之二”
凄凉的笑,接道:“杀了秋飞花,老前辈失去个徒弟,但我却失去了个丈夫,个永远不能弥补的损失。”
傅东扬仰天长叹声道:“好悲苦好凄凉的结果。”
东方亚菱举手理理鬓边散发,缓缓说道:“傅前辈,我们尽力而为吧,如果真的救不了他”
傅东扬接道:“这个,姑娘可以放心,我会杀了他,不用姑娘下手。”
东方亚菱道:“他武功高强,目下咱们这群人中,只有南宫表姐可以杀他。”
傅东扬道:“难道他真敢和我对抗”
东方哑菱道:“傅前辈,他如为了保命,还击并非是完全无可能”
傅东扬沉吟了阵,道:“姑娘,我受教了,你再查查吧要对付他时,告诉我声就是。”
东方亚菱轻轻皱起了眉头,脸上是片凄楚。
即是由灵魂深处泛起种痛苦,种椎心沥血的痛苦,伤害了这位少女的心。
她承受的大沉重,世上最真挚的情爱,和大是大非的冲击之下,给了这位姑娘很大的痛苦。
绝世才慧,也无法在这等情形之下,作抉择,傅东扬仔细看去,发觉了东方亚菱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颤动。
似是每寸肌肉中,都充满着痛苦,都充满着悲伤。
傅东扬黯然叹息声,道:“姑娘,请暂时忍受胸中之苦,放开胸怀,目下大局如此,咱们也只有走步说步了。”
东方亚菱吁口气。道:“我会忍下去”语声顿顿,又接道:“老前辈,咱们交谈之事还不宜宣泄出去。”
傅东扬道:“这点,我明白,姑娘但请放心。”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老前辈,痛苦的滋味,真是不大好受。”
傅东扬故作轻松的笑笑,道:“姑娘,青史留名,武林立万,人是大非下大功业,都必须付出了无比的牺牲无比的痛苦,才能有所成就。”
东方亚菱道:“我宁愿变得平凡些,我宁愿仍然留在东方世家中,或是留在那地下古堡之中。”
傅东扬接道:“姑娘,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论世道多么艰苦,我们都必须要面对现实。”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不错,晚辈应该振作起来。对付大局。”
傅东扬道:“对秀才会全力帮助姑娘。”
夜无事,第二天又继续向前行去。
行速非常的缓慢,每走上三五里,都必须停下来。经东方亚菱盘算观察阵,再继绩向前行去。
没有人知道,行向什么地方。但行程却是愈来愈觉困难。
崎岖的山径,越走越小。
初时,还可以见到些猎户,几个樵夫,但后来,连这些猎户樵夫,也极少见到。
满目荒草林树,无际的重岭叠峰。
傅东扬轻轻咳了声,道:“东方姑娘,咱们要行向何处”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傅东扬道:“这好像是武夷山区。”
东方亚菱道:“看来不会错了。”
傅东扬道:“姑娘,咱们要去何处”
东方亚菱道:“找处地方”
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东方亚菱有着无比的烦恼,都觉着她有了很大的改变。
好像个只能负重百斤的人,肩头上,却压了百二十斤的重量,她尽量忍着,但却流现出不胜负荷的痛苦。
所以,大家都尽量避免去打扰她。
东方雁却笑笑,道:“妹妹,这些日子中,你似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东方亚菱道:“是我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东方雁道:“玉真表姐和秋兄,都很关心呢但他们不敢打扰你多问你。”
东方亚菱道:“峨”
东方雁道:“咱们是从小在起长大的兄妹,所以,只好由我来开口了。”
东方亚菱道:“哥哥,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事”
东方雁道:“我想知道,咱们要到哪里,去作什么”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咱们要去找个地方。”
东方雁道:“那是什么样的个地方”
东方亚菱道:“我不大清楚,可能是个村落,也可能是个岤洞,也可能是处世外桃源,但那里住了很多的人。”
东方雁道:“它在何处妹妹又怎知道定有这个地方”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它在武夷山,很隐秘,如是不隐秘,早就被人找到了。”
东方雁笑笑,道:“妹妹,武夷山广阔数十里,找处小村落,或是个岤洞,那岂不是大海捞针样”
东方亚菱道:“这本是件很难的事,如是很容易,也用不着小妹来找了。”
东方雁道:“那地方很重要硬”
东方亚菱道:“是咱们这群人,无法和天罗教对抗,我相信,当今武林之中,也没有个门户,可能和他们对抗了,我们踏遍千山,走尽绝谷,并非是全无意义的事。”
傅东扬道:“姑娘,你说江湖上,可能会有什么大变故”
东方亚菱道:“不是可能,而是已经发生了,这是个很严密的计谋,和以往任何武林的变故不同,天罗教像张罗网,已网住了武林中所有的人。九大门派,四大世家,可能都已入了他们掌握。”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东方世家会不曾陷入了他们的掌握之中,表姐不敢断言,不过,南宫世家不曾。”
东方亚菱回顾了南宫玉真眼,道:“表姐,就算南宫世家早已有了准备,但样无法逃过天罗教的算计,他们持用了”天罗“二字,那就是表示出了他们计划的严密,有如天网降下,武林中很难有漏网之人”
仰脸望着天际间,片悠悠白云,缓缓接道:“他们兴起江湖已经数十几年,但却直保持着很神秘的身分,不肯泄漏出他们组合的名字,他们敢泄漏出来,那就说明了他们已布置好了这面罗网”
傅东扬接道:“二十年前的魔刀会,是否也和此事有关”
东方亚菱回顾了眼,高声说道:“我相信在场之人,都不会泄漏出这个隐秘,所以,我可以放心的说。”
傅东扬知她言有所指,不禁多望了秋飞花眼。
东方亚菱轻经吁口气,接道:“咱们和天罗教中人,交手了多次,但咱们又有几个人,见过天罗教主。”
群豪默然。无人接口,东方雁和南宫玉真相继而去。
东方亚菱笑笑,道:“不论那位教主,如何神秘,但他也设计不出这样的计划。”
傅东扬道:“计划既然不是出自那天罗教主之手,那是出乎何人的策划呢”
东方亚菱道:“是苏百灵的策划”
傅东扬怔了怔,道:“苏百灵,他不是已经死去百年了么”
东方亚菱道:“是他订下了这么个计划,那是千百年来,个完美无缺的征服武林的计划”
傅东扬接道:“东方姑娘,目前执行这个计划的。又是些什么人”
东方亚菱道:“我还不大清楚,不过,苏百灵在临死之前,很后悔他年轻时的偏激,所以,他又替这完美的计划中,加了个尾巴。”
傅东扬沉吟了阵。竟然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又修正这个计划的缺点”
东方亚菱道:“不是。他年纪大后,忠厚犹在,分析了利害,觉着,武林不能统,就是那统武林大局的代才人,雄才大略,志量恢宏,但接替他的人,却未必是位君子人物,那不但失去了各派并存,因竞技而精研武学的武林现状,在江湖统向面之下,各门派都将如秋风落叶,逐渐凋蔽,武技精术,亦将日渐役落;何况,旦主事非人,整个武林,都将陷于片黑暗之中:水无清明之日。傅东扬道:“姑娘说的是,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武林才人,心存霸主之念,但却从来役有个能够成功,固然是仗凭着很多心存正义的武林侠士,洒热血,尽心力,挽救了危局,但冥冥中,也似是有着天意存在,不论多么周密的计划,下论多高才慧的人,都役有成功。”
东方亚菱道:“苏百灵强过我们太多,他的设计。十分精密,切都从内部着手,先制人心,后制体肌,所以,成功机会很大。”
傅东扬道:“哦”
东方亚菱道:“他使每个门派先行分裂,自相搏斗,然后,他坐收渔利,这就是他的计划中心,其实,说穿了,只不过句诀窍,物必自腐,而后虫蛀之。不同的是,他先在每个门派中,播了自腐的种子。”
傅东扬道:“峨好可怕的设计,我想不明白的是,以苏百灵那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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