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的衣服,已被刀光削落。
他们虽在互熄身上的火势,但人却末停,直翻滚着向前奔行。
幸好是距离不远,再加上秋飞花东方雁四只手不停挥动的打出石块竹箭,阻挡巨鹰的速度。
南宫玉真也同时发动,不少巨鹰受伤后,在空中忽然撞击。
它们身上都带有暗器,撞击之后,巨鹰非死必伤,跌落在地上。
有些甚至在空中就爆炸开来。
数十只巨鹰就这样很快的死去。
望着地上熊熊的绿色火焰,覃奇摇摇头,叹息声,道:“想不到啊世上竟有这样的事。”
梁上燕道:“我实在是服了东方姑娘,她怎会想到了这个地方,如不是她的先见之明,咱们非死于这群猛禽暗器之下不可了。”
覃奇道:“梁兄,我还有点想不通”
梁上燕道:“那点”
费奇道:“这些巨鹰在竹箭石块攻袭之下,竟然全不畏死,前扑后继”
梁上燕摇摇头,道:“这个,要问秀才兄了”
傅东扬道:“可能是受制于种药物,但实情如何,就非在下所知道了,看来还要请东方姑娘解说下才行。”
经历过了这番凶险,三个人,已不敢再留,直向山崖边行去。
覃奇抚摸身上被梁上燕削去了衣服,道:“希望他们只有这几十只猛禽,老实说,黑堡中的武功很难对付,但对付这些猛禽,比对付那些武功诡异的高手更难。”
傅东扬道:“这就是所有攻打黑堡之人,没有个能生离此地的原因了。”
只听个清脆的声音接道:“尚不止此”
回头望去,只见东方亚菱在兰兰秀秀护卫之下,缓步行了过来。
原来,几人已然行到了奇阵的旁边。
傅东扬道:“姑娘之意,可是他们还有猛禽”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除这些之外,还有更可怕的毒物,我已经低估了他们。傅东扬道:“还有毒物,是什么样的毒物”
东方亚菱道:“我无法说出他们有哪些毒物,但我料定,他们的伎俩,绝不止此。”
傅东扬道:“姑娘,那巨鹰身上装着暗器展翼伸腿之间,射出暗器,设计已够精巧,那落地爆裂,横飞的血肉羽毛之上,燃烧着熊熊的毒火,当真的费尽心机了。”
东方亚菱道:“最大的困难是,过去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这个办法,如若是想到了,那就不是件大困难的事了。”
沉吟了阵,接道:“这古堡,所以建的这么怪异,主要的是便于他们的工作,这不是个普通的地方。”
傅东扬道:“这里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东方亚菱道:“看来有些像了,就算不是主要的地方,也是苏百灵安排下的埋伏之。”
傅东扬道:“深山大泽之中,建立了这么座神秘的古堡,人人都具备了身怪异的武功,飞鹰射针,躯体化火,够残忍,也够恶毒,他们费了不少的心机,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他们却没有争雄江湖的用心,出乎了常情之理。”
东方亚菱缓缓说道:“所以,咱们不但要设法抗拒他们的攻势,而且,还要想法进入黑堡。”
覃奇怔了怔,道:“进入黑堡”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这是件很冒险的事,但咱们必需冒险,第件事,咱们要先了解黑堡,不进入黑堡,又如何能够了解它。”
覃奇道:“姑娘,那黑堡之中,不知有多少穿着黑衣的人,像区区这样的武功,老实说,如若当真打起来,区区自信打不过三十招。”
东方亚菱回顾了傅东扬眼,道:“傅前辈,对他们的武功,是否有相识之感。”
傅东扬沉吟了阵,道:“有些像咱们在地下石堡中的武功,不过,也不完全相同。”
东方亚菱道:“哪些地方不同”
傅东扬道:“似乎是比咱们在地下石堡中所见的武功,更厉害更有效,每次的攻袭,都是袭向人身上的要害大岤。”
东方亚菱道:“过了近百年,他们躲在黑堡中,每日研究武功,这百年的进境,自然有很多不同,他们应该有了很多的进境。”
覃奇道:“姑娘,就凭咱们这点实力,要想冲人黑堡,怕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东方亚菱道:“这中间,定然有很多的困难,不过,不论这些困难多么的大,咱们也必须克服。”
傅东扬道:“黑堡申有批猛禽巨鹰,已经受了很大的损伤,他们是否还会再遣派出那些猛禽来攻呢”
东方亚菱道:“我想,他们不会让咱们把这个隐秘带入江湖,所以,他们也会尽全力对付咱们。”
第五十三章隐居百年
覃奇道:“姑娘,这么长时间,黑堡中没有动静,如是咱们要逃离此地,应该有很大的机会。”
东方亚菱道:“贾前辈,晚进相信,目下咱们的切举动,都早已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所以,他们迟迟不肯发动,因为,没有发现咱们逃走,对咱们这些布置,他们也有些孤疑,必须要研究番。”
傅东扬道:“在下有事,想不明白,这些人隐居黑堡,是心甘情愿呢还是受着某种控制。”
东方亚菱道:“这实在是个神秘的问题,晚进地想了很久,就人性而言,他们绝不愿常守黑堡,而且,隐居黑堡的人,也不可能活了百多年,乃有套完美的接替方法,和控制他们不出黑堡的手法,大概不入黑堡,很难了解这些内情了”
覃奇道:“姑娘,不是在下长他人的志气,减自己的威风,我们如若想以武功打入黑堡中,怕很难接近黑堡的大门。”
东方亚菱道:“艰难危险,自在意料之中,不过,咱们非要进入黑堡不可,这是咱们此行的目的,纵然难免重大伤亡,也是在所不惜。”
覃奇摇摇头,道:“姑娘,在下走了大半辈子的江湖,经过无数次凶险的恶战,平心说句话,咱们进入黑堡的机会不大。”
东方亚菱道:“我明白了”
只听秋飞花高声说道:“谁说黑堡中人不能离开黑堡三丈以外,他们大队人马出来了。”
这时,群豪都站在东方亚菱的奇阵之外。
转头看去,只见四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人,腰着白色的带子,和八个身着白色良衫腰中横束着条白色带子的人,快步行了过来。
长衫人腰中挂着把短刀,是长仅尺五寸左右的短刀。
白色长衫的人,却是身佩着三尺二寸的长剑。
十二个人,唯的相同之处,就是每个人,都带着黑色水晶石的眼镜。
覃奇低声道:“寸短,寸险,那些人腰中之刀,如此之短。定然有十分辛辣的诡异招数。”
他和那黑衣人动手过次,深知这黑衣人的厉害,目睹那黑衣人佩刀而来,心中已生畏惧。
东方亚菱低声说道:“诸位,和对方动手时,不可大过逞强,觉得不敌,立刻退入阵中,由我对付他们。”
面说话,面站起身子,行入了阵中。
兰兰秀秀紧随在东方亚菱的身后,行入了阵中。
她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若站在阵外,群豪必将为地分去了不少心神。
这时,排在阵外的是傅东扬夭虚子秋飞花东方雁梁上燕和覃奇。
南宫玉真却被东方亚菱招入了阵中。
十二人很快的行到阵前,距离傅东扬等人五尺处停了下来。
傅东扬轻吟了声,道:“诸位之中,哪个是领队之人,可以答话的”
个黑衣人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道:“阁下有什么话,请对我说吧”
傅东扬道:“请教贵姓。”
黑衣人道:“黑堡中人,早已不用姓名了。”
傅东扬哦了声,道:“不用姓名,是否有个称号呢”
黑衣人道:“阁下定要问称号,就叫黑刀三品吧”
傅东扬呆了呆,道:“黑刀三品,代表了什么”
黑衣人道:“在黑堡中的身分等级。”
傅东扬道:“三品黑刀,想来,不是只有阁下个人了。”
黑衣人脸上泛现出了难得见的笑意,道:“不错,三品刀,只是个等级,在我这个等级的人,都称为三品刀。”
傅东扬道:“那又怎能代表阁下呢”
黑衣人道:“自然,我们还有分别的称号,但那是属于黑堡的事,和阁下似乎没有大大的关系了,正像我们不问敌人的姓名样。”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贵堡杀人的用心,并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分好人坏人”
黑衣人道:“不错,不论是谁,可能是江湖上第流的大侠,也许是绿林中的大盗,但他只要不侵犯黑堡,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只管对付侵犯黑堡的人。”
傅东扬道:“有理天下去得,无理寸步难行的江湖规炬,也不适用贵堡了。”
黑衣人道:“我们经年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见大阳,不见月光星辰,自然也没有什么江湖规矩束缚了。”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不知动手搏杀时,贵堡是否有个规戒呢”
黑衣人道:“什么规戒”
傅东扬道:“咱们动手之时,分阵相博,对,各凭武功,以分胜负。”
这位黑衣三品刀,似乎是这般人中的首脑领队,直在由他出面答话。
但他又似乎没有绝对的统率权威,回头和八个白衣剑士商量了阵,道:“好吧
可以给他们个单打独斗的机会,不过,要你们先派出人手,我们再决定派出人手迎敌。”
傅东扬道:“贵堡中人,虽然是住在经年不见天日的地方,但也样懂得动用心机”
目光转动,四顾了眼,道:“哪位,愿意先出手”
秋飞花欠身道:“弟子愿打头阵。”
傅东扬冷冷说道:“头阵,只许胜,不许败。”
秋飞花道:“弟子会全力以赴。”
傅东扬心目中,也是要秋飞花打第阵,这群人中,也以秋飞花的武功最高。
听到覃奇形容过黑堡中人的武功,秋飞花也不敢稍存大意之心,面暗中运气,个缓缓行前几步,抱拳,道:“在下秋飞花,哪位愿意赐教。”
个身着白衣的剑士,缓步行了出来。
秋飞花两道目光,凝注在那白衣人的身上,发觉那白衣人脸色片苍白,苍白得不见点血色,他不禁心中动,暗道:“这人的脸色苍白如雪,不知练的什么怪异武功”
就在他心中念头转动之间,那白衣人已然长剑突出,“删”的剑,刺了过来。
这剑的快速,几乎令人有目不暇接的感觉。
秋飞花吃了惊,面闪身躲避,面拔剑击出。
白衣人剑势如电,掠过了秋飞花的前胸,剑花划破了前胸的衣衫。
秋飞花长剑,也还击出手,由下向上斜撩过去。
这不是出剑的角度,但却具有无与伦比的威势。
白衣人回剑想救,已是晚了步,寒芒闪动,斩落了白衣人截左臂。
断去截手臂的白衣人,连眉头也末皱下,似乎是那截手臂,不是他的样,回击长剑,“删”的声,横里斩去。
秋飞花心头震动了下,迅速的退后三步。
断臂白衣人上步,剑直刺前胸。
这剑,快如闪电,剑光闪,寒芒已到前胸。
秋飞花侧身,剑锋掠着了左肩刺过,划破了肌肤,鲜血流了出来。
但秋飞花的长剑,又从下面,向上撩了起来。
只见血光闪,白衣剑士的右臂,连同握着的长剑,齐跌落在地上,鲜血迸流。
白衣剑士片刻间,断去了两条手臂,鲜血泉涌,呆在了当场。
秋飞花轻轻吁口气,道:“阁下已失去了再战之能,你话退回去吧”
白衣剑士神情冷肃,不言不答,只是冷冷的站着。
忽然间,听得声怪叫,那白衣人伏身,猛向秋飞花撞了过去。
个失去双臂的剑士,谁也想不到他竟会以此血肉之躯,作最后的击。
秋飞花闪身避开,左掌拍下,正击中了白衣剑士的后背。
鲜血由口中流了出来,体倒摔在地上。
黑衣三品刀,笑笑,道:“黑堡之中,没有失败的剑士,只有战死的勇士。”
秋飞花冷冷说道:“果然是很悲壮。”
黑衣三品刀说道:“黑堡之中的剑士,只有两条路可走,条是战胜,条是战死,他们永远不会有失败。”
秋飞花道:“对个剑土来说,死亡也是失败之。”
黑衣三品刀,缓缓说道:“黑堡是这种规矩,他们战死了,是种荣誉,如若他们战败了,那就是种耻辱。”
秋飞花道:“在下看不出,他有什么非死的理由”
黑衣三品刀冷冷说道:“黑堡中有的是人,他死了,我们可以替他报仇。”
“删”的声,抽出短刀,缓缓说道:“阁下,我领教你的剑术。”
秋飞花手两招奇学,由下而上撩击出手,斩下了白衣剑士两条手臂,只看得覃奇和梁上燕,目瞪口呆。
那是两个绝对不可能出手的角度,但秋飞花出手了,攻无不中。
更利害的是,长剑向上撩击之前,完全没有点徵候,所以,那白衣人虽然吃了次亏,第二次,仍然被斩下了条右臂。
这黑衣刀客的沉静,和那白衣剑士的攻进,却是完全不同。
傅东扬轻轻咳了声,道:“飞花,你退下,这阵让我来。秋飞花道:“弟子还有再战之能。”
傅东扬道:“我知道,不过,这阵让我出手。”
秋飞花道:“弟子遵命。”
缓缓后退向侧。
傅东扬吸口气,拔剑在手,缓步向前行去。
黑衣三品刀,单刀横胸,脚下不丁不八,两道冷峻的目光,直盯住在傅东扬的双目之上。
这是第流的杀手具有的才慧,任何个武林高手,出手之前,最先动的不是手中之剑,而是那两道眼神。
傅东扬经验丰富,已窥知黑衣人的心意,冷冷说道:“阁下何不出刀”
黑衣人道:“剑先出,刀后攻,是咱们黑堡的规矩。”
傅东扬道:“哦贵堡还有这种规矩,在下先行出剑。”长剑摆,刺了过去。
黑衣人直待长剑近身,仍然不肯出手。
傅东扬虚招变实,剑刺了过去。
黑衣人静如泰山,动如脱免,身子微微侧,避过剑,长刀突然短转,横削过去。
这刀快如闪电,直划前胸。
傅东扬虽然早已戒备,仍然无法避开这快如电火的击。
寒光划过前胸,衣衫碎裂,鲜血喷出。
傅东扬咬牙,长剑进攻三招。
但见阵金铁相触之声,传入耳际。
黑衣人刀如迅雷。
刀光闪动中,封开了三剑。
傅东扬疾退五步,冷冷说道:“好高明的刀法。”
黑衣人道:“阁下剑招不过如此,本品在十刀之内,取你性命。”
傅东扬暗中运气相试,发觉前胸伤势虽重,还未伤到筋骨,吸口气,冷冷说道:
“至少,区区还未死在你的刀下。”
黑衣人道:“本品已搪出了你的斤两,十刀之内,如不能取你之命,本品就弃剑认命,甘受剑戮。”
傅东扬心中暗忖道:“这黑堡中人,不论是刀招剑法,无不是诡异绝伦,每招,都是致人于死的杀手。”
忽然间,想到了地下古堡中见到的武功,和这黑堡中的武功,似是有股气脉互通。
心中念转,忽然想到了地下古堡中所得的剑法,大喝声,又攻上三剑。
黑衣人短刀疾挥,又把三剑封开。
傅东扬出手的剑招很快。但那黑衣人的刀势更快。
黑衣人点点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耳际间,突然响起了南宫玉真的声音。道:“东方姑娘之命,请诸位即刻退入阵中,这位黑衣人,由我应付。”
这时,那黑衣人已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看样子,已到了蓄势待发之境。
但见寒芒闪,挟股凌厉的剑气,扑向那黑衣人。
傅东扬等就在那剑光攻向黑衣人的同时,疾快闪身退入了阵中。
但闻阵兵刀交击之声,南宫玉真已和那黑衣人互拼了五招,攻上三剑,接下两刀。
五招交接,南宫玉真才落实地,但她未再攻敌,吸口气,返身掠回阵中。
黑衣人也末追击。
这时,傅东扬等都已围集在东方亚菱的身侧。
南宫玉真剑还末入稍,直待到了东方亚菱的身前,才还剑入稍,道:“厉害啊厉害,如若单凭武功,咱们绝无法冲入黑堡。”
东方亚菱笑笑,道:“表姐,慢慢的说,他们的武功,真的能强过你么”
南宫玉真道:“至少,那个黑衣用刀的,能和我打个半斤八两,就算我能胜他,也必然胜得很惨。”
东方亚菱沉吟了阵,道:“表姐,这些人的武功路数,是否和地下古堡中的武功,有相同之处”
南宫玉真道:“几剑交接中,无法看出他们的剑路,但感觉中,却有着苏百灵遗留武功中的诡异。”
傅东扬道:“就在下所见,他们的刀招剑法,大部份承继了地下古堡武学的气脉,只不过是更诡异更凌厉些。”
南宫玉真道:“这些人的武功,剑剑追魂,乃刀夺命,如是武功比他们差些的人,也许躲不过他们的招,这大概是天下最恶毒的武功了。”
东方雁道:“比起表姐家传的十八招杀人手法如何”
南宫玉真道:“十八招杀人手法,虽然恶毒,但还有脉络可寻,招中合招,式中套式,杀人在变化之中。但黑堡中的刀法剑招,却是施展起来,第二招的攻势,和第招绝不相同,而且招招辛辣,叫人防不胜防,不是我危言耸听,江湖上,能够接下他们三招的人,怕不多。”
覃奇道:“南宫姑娘说的不错,他们刀剑上的凶厉,似是尤过秋少儿和傅秀才,皆为刀剑凶厉,如是换了区区在下,怕连三招也接不下。”
东方亚菱道:“贾前辈也和他们动过手了”
覃奇道:“动过了,说来惭愧得很,如不是梁兄约二枚燕子镖,傅秀才的几招快攻,怕我姓贾的这条命早就搁在黑堡的门外了。”
东方亚菱脸上突然泛现出片笑容,道:“咱们找到了,只有这等击致命的快剑厉刀,才能对付天罗教中人”
除了傅东扬之外,场中人大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轻轻吁口气,东方亚菱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我早该知道的,那些标记,到此已至尽处了。”
傅东扬道:姑娘,问题在咱们进不了黑堡,他们也不会听咱们的。“东方亚菱道:
“凭武功,我们已无法征服黑堡,事实上,如若咱们能征服黑堡也不会找上来了。”
傅东扬道:“看来是不曾错了,只是,要想进入黑堡,已确非咱们武功所能及如何才能够进得去,如何才能够收服他们”
东方亚菱道:“百年啦,山川河床,都有了变动,何况是人如是照正常而论。
他们应该有老少四代了。”
傅东扬道:“姑娘,如是苏百灵留下的武士,已会合了老少四代,仍然没有被泄漏出来,这份控制的严密,当真是已到了天衣无缝之境。”
东方亚菱道:“百年长的时间,不能用毒,也不能在他们身上动什么手脚,控制这些人,定有套很好的制度,而且,也管制着不能随心生育,这是堡林伏兵,也是个大家族,只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绝对的血缘关系。”
傅东扬道:“唉苏百灵果然是有着过人之能,计谋百年,这是何等的精妙之术,非绝世才慧,怎能如此”
东方亚菱道:“这个么,确然有着非同凡响的办法,不过,苏百灵也是人,他能想出建立黑堡的办法,我们就能想出进入黑堡收服黑堡的办法”语声微微顿,接道:“何况,苏百灵留下这些人手,就是要弥补他制造的罪恶。”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强敌仍在阵外,而且,他们悍不畏死,旦动上手,不死不休,刀绝剑快。招招拼命,咱们恐无法凭藉武功,和他们决胜负。”
东方亚菱道:“引他们进入阵中,看看苏百灵是否也傅了他们五行奇术和八卦九宫神算。”
南宫玉真闪身,道:“表妹请主持阵势变化,我去引他们进入阵中。”
傅东扬道:“不用了,这件事,由我来。”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伤势未愈”
傅东扬接道:“点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你休息下吧这阵,让给晚辈。”
傅东扬道:“诱使他们进入阵中,必需要花去不少的口舌,姑娘又何苦和他们多费唇舌呢”
南宫玉真道:“既是如此,前辈请多小心。”
傅东扬大步行出阵外,长剑平胸,望着黑衣人道:“阁下识得此阵吗黑衣人冷笑声,道:“五行奇阵,不过是些数字上的变化罢了傅东扬心头震,忖道:“难道他们也懂得这些”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阁下既识此阵,何不入阵试”
黑衣人摇摇头,道:“黑堡中人,以武功见长,这些鬼域伎俩,我怕不甚精通。”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诸位是不敢进阵了。”
黑衣人道:“我们不畏死亡,但也不愿作无谓牺牲。”
傅东扬道:哦。
黑衣人道:“我已派人入堡请命,令谕即将到来,那时,就可以决定如何了”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贵堡之中,也有人识得此阵了”
黑衣人道:“艺贵专精,敝堡中人,学刀的绝不练剑;学暗器的,绝不练兵”
傅东扬忽有所悟,接道:“我明白了,贵堡中人,学剑的穿白衣,学刀的穿黑衣”
黑衣人道:“这只是大体上的分别,不论刀剑,都有基本的功力,才能使它发挥出它的威力,诸位看到的,不过是三品四品刀,在我们之上,还有二品,品,和极品。刀剑的威力,不是你们可以想像的,至少河图洛书之学,本堡中亦有专人攻习,这座区区小阵,怎么放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决定如何对付你们而已。”
傅东扬笑笑道:“除了你们找出个可以破阵的高人,进入阵中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破去这座奇阵”
黑衣人冷笑声,道:“武林之中,都说我们黑堡中人,坐井观天,其实,你们在黑堡外面的人,自负见多识广,但竟然连这点内情也不知道么”
傅东扬道:“在下倒要请教了。”
黑衣人道:“这些阵图,只不过是种数字的变化,人如陷在阵中可以受,到那些变化的影响,但它却无法抗拒外来的攻势。”
傅东扬道:“在下倒想不出,阵外之人,如何还能攻打奇阵”
黑衣人道:“只要我们在阵外,堆上些枯枝松木,举间,就可以烧去这座竹阵。”
傅东扬怔了怔,道:“火烧”
黑衣人冷冷笑道:“不错。”
傅东扬哈哈笑,道:“这么说来,阁下是不敢进来了”
黑衣人冷冷说道:“咱们只是在等候令谕,黑堡中人,各有所司,我们专管杀人,不司别职。”
傅东扬终于发觉了件事,那就是黑堡中人很爱说话,而且,说起来,没有个底子,对江湖人险诈,似乎是知晓不多。
心中念转,口中缓缓说道:“阁下,诸位既然不敢进阵,也不肯撤退,难道就守在此地么”
黑衣人冷笑声,不再理会傅东扬。
傅东扬快步行回阵中,摇摇头道:“东方姑娘,黑堡中人不善心机,但他们很固执,坚守阵外,不肯离开。”
东方亚菱暗暗叹息声,道:“如果他们施火攻,那就是件很麻烦的事了。”东方雁道:“妹妹,这八卦奇阵,可是没有法子能够防止火攻”
东方亚菱道:“这地方形势所限,无法抗拒火攻。”
南宫玉真沉声道:“小表妹,如若咱们无法抗拒火攻,那就不妨放手和他们战了。”
东方亚菱沉吟了阵,道:“表姊,傅前辈,带我去见见那位三品刀。”
南宫玉真呆了呆,道:“他出刀奇快,万动上了手,怕我们救援不及。”
东方亚菱道:“我想苏百灵定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什么缺点,咱们必须找出那些缺点。”
站起身子,举步向前行去。
傅东扬低声道:“姑娘,太冒险了。”
两人的心中,都没有保护东方亚菱不受伤害的信心。
东方亚菱停下脚步,回顾了南宫玉真和傅东扬眼,道:“不要替我担心,苏百灵的设计。向是置人于死地而后生。”
傅东扬道:“姑娘,无论如何,你都要多多珍重,需知目下江湖,必须姑娘的才慧,才能渡过难关,咱们找到了黑堡,看情形,很可能是苏百灵安排下的人手,百里行程半九十,这最后段行程,也最艰苦,如何收服这些人,如何把这些人,用于对付江湖上这股邪恶势力,还要姑娘的才慧去引导。”
东方亚菱笑笑,道:“我会珍重。”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秋飞花东方雁也跟上来。
四个人环护着东方亚菱,行出了阵外。
领队的黑衣人冷冷的望了五人,“删”的声,抽出短刀,目光转注南宫玉真,道:
“姑娘的剑法很快,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东方亚菱挥挥手,道:“慢着,小妹想先请教阁下几件事,你们再打不迟。”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要问什么”
东方亚菱道:“你是这些人中的领队”
黑衣人道:“不错,在下是三品刀的身分,本堡中的规炬,品级较高之人,自然是成为领导。”
东方亚菱道:“这么说来,你们这些人,以阁下的品级最高了。”
黑衣人道:“是区区的品级最高。”
东方亚菱神情冷,肃然说道:“你所具有的身分能够参与贵堡中的机密么”
黑衣人道:“那要看什么样的机密了,不过,你是什么身分,能问我这些。”
东方亚菱道:“我自然有问你的身分的资格了”
黑衣人道:“什么身分”
东方亚菱道:“所以,我要问问你能否参与机密了,如是不能,我说了也是自说,那就要请个能够作主的出来了。”
黑衣人道:“三品刀的身分,虽然不低,但也不了局,虽能参与机密,但却不是样样都知道。”
东方亚菱道:“好,那我说出来,你听,你如知晓,你会知道应该如何办了”
黑衣人似是已被东方亚菱几句话唬住,沉吟了片刻,道:“如是我不明白呢”
东方亚菱道:“立刻回到黑堡中去,找个能够明白的人,出来给我答覆。”
黑衣人点点头,道:“好不过,你姑娘,也应该明白,如是你骗了我们,你会被乱刀分尸。”
东方亚菱庄严的说道:““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祸福肩担“。”
黑衣人低声道:“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祸福肩担。这个,区区不大明白。”
东方亚菱低声道:“点都没有听说过么”
黑衣人道:“好像是听到过,但我还不大明白。”
东方亚菱道:“好你回堡中去问问,找个能够解得话中禅机的人,出来给我答话。”
黑衣人道:“好区区告辞了。”
转身大步而去。
但另外的黑衣刀客,白衣剑士,却没有随着退去,反而布成了个半圆的阵势,围住了阵门。
东方亚菱望了环围的黑堡武士眼,盘膝而坐,闭上双目。
她神情平静,似乎是根本没能把环围在四周的强敌放在心上。
但傅东扬南宫玉真秋飞花东方雁,却紧张得很,四人分守在东方亚菱的四周,手握剑柄,全神贾注,保护东方亚菱的安全。
双方相对而立,但两个黑衣刀手,和环围在四周的白衣剑士,直没有出手。
直等到那位三品刀手丢而复返。
他带来了个白发斑斑的妇人。
秋飞花冷眼观察。发觉这些人中,有处相同之处,那就是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那妇人的身分,显然还在三品刀之上,打量了眼前的情形眼,道:“就是这座阵么”
三品刀手道:“是请夫人指点。”
东方亚菱缓缓睁开双目,站起身子。
白发妇人也戴着副黑水晶的眼镜,无法见到全部的面貌,但她轮廓秀美,皮肤白嫩,脸上也不见皱纹,至少和那满头斑斑白发,有些不太配合。
东方亚菱轻轻吁口气,道:“夫人识得此阵么”
白发妇人道:“八卦九宫阵,加上了些五行变化,算不得什么神奇。”
东方亚菱道:“夫人既识此阵,想必也解得我那几句话之意了”
白发妇人皱眉头,道:“你说什么”
东方亚菱望了三品刀眼,道:“你”
三品刀手急急接道:“夫人,在下忘记禀告夫人了”
白发妇人道:“你现在说吧”
三品刀道:“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福祸肩担。”
白发妇人哦了声,道:“姑娘见过飞鹰图和寒玉佩了”
南宫玉真道:“我见过飞鹰图,那是副夹层白绢,外绘飞鹰,内藏武功的图。”
白发妇人道:“那幅图呢”
南宫玉真道:“我取出了内藏武功,把鹰图,交给了金牛宫中人。”
白发妇人沉吟了阵,道:“姑娘不善丹青之术,可对”
南宫玉真道:“是我没有学过画画。”
白发妇人道:“你如是学过了,你定会看到那鹰图之上,有点特殊之处,也不会把它送给人了”
语声顿,接道:“那鹰图中记载的武功,可是八索四剑”
南宫玉真道:“不错,那张藏于鹰图夹层的武功,是为八索四剑,都是极具威力之学。”
白发妇人道:“这可以证明了你见到过真正的鹰图”
东方亚菱突然接口说道:“那幅鹰图。可是你们放出的钓饵”
白发妇人道:“对很聪明的丫头。”
东方亚菱道:“你们放出了这幅脱图之饵,究竟是为了钓什么”
白发妇人道:“寒玉佩。”
东方亚菱道:“哦那寒玉佩是真的了”
白发妇人道:“自然是真的”语声顿,话题突然转,接道:“你既然知道”
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福祸肩担“,这几句喝语,自然应该知道那寒玉佩的用途了。”
东方亚菱道:“寒玉佩,可避酷热。”
白发妇人点点头,道:“寒玉佩现在何处”
南宫玉真道:“夫人,寒玉佩也落在了我们的手中。”
白发妇人沉吟了阵,道:“可不可以交出寒玉佩”
东方亚菱道:“可以,不过,有条件。”
白发妇人道:“什么条件”
东方亚菱道:“我要见你们黑堡的堡主。”
白发妇人道:“敝堡主从不离开黑堡。”
东方亚菱道:“我可以到黑堡中去见他。”
白发妇人道:“姑娘,你想进去黑堡”
东方亚菱接道:“不错,贵堡主不肯离开黑堡,晚进只有进堡中看他了。”
白发妇人道:“你已具有了进入敝堡的第个条件。”
东方亚菱道:“哦因为,我说出了那几句喝语”
白发妇人道:“这是敝堡的隐秘,姑娘能口说了出来,自然是大有来历的人,不过,这并不能构成敝堡把姑娘当作贵宾的条件。”
东方亚菱道:“晚进也没有希望贵堡把我当作贵宾的想法,我只希望能见贵堡主的面,和他谈几句话。”
白发妇人道:“我可以转告你的话,相信敝堡主,也会答应你进入堡中和他晤,问题还在姑娘”
东方亚菱道:“我我会有什么问题”
白发妇人道:“姑娘进入了黑堡之后,就成了黑堡的人,那就必须留在黑堡,以姑娘的才貌”
东方亚菱道:“怎么样”
白发妇人道:“定会为敝堡主看上,收为夫人”
东方亚菱接道:“如是在下不愿留在黑堡呢”
白发妇人道:“也可以离开,不过要受到点损伤。”
东方亚菱道:“什么样的损伤”
白发妇人道:“你要变成哑吧从此之后,不能再和人交谈,而且要手不能写,眼不能视,以免泄漏了黑堡的隐秘。”
东方亚菱道:“我明白了,凡是进入黑堡的人,在离去之时,他要变成从没有去过的样,无法把黑堡中的形势,透露出来。”
白发妇人道:“正是如此,再有就是投入黑堡,作为黑堡中人,那切都要听命于堡主。”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白发妇人道:“只要姑娘不怕,我就转达堡主了。”
东方亚菱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你要多想想啊自己怎能如此急促决定”
东方亚菱道:“没有第二个可行之路。”
南宫玉真道:“好小表妹,我和你起去”
秋飞花道:“我也去”
傅东扬接道:“姑娘既然决定了,何不带我们起进入黑堡。”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进入黑堡的后果,我们完全无法预料,诸位又何苦要和我同去呢”
傅东扬道:“黑堡的规戒,虽然是残酷,但姑娘是否想到,你如陷入黑堡,当今武林之世,还有什么人能够抗拒江湖上那邪恶的组合”
东方亚菱道:“最坏的结果,不过只失去了眼和手,但我仍有大脑,可以想我们仍有机会,但如我们都去了黑堡,每个人都可能变成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目不能视的人,那才是完全没有点机会了。”
傅东扬道:“姑娘,那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事。”
东方亚菱道:“大任难当,诸位不用为我的安全担心,固守此地,等十二个时辰,如是还不见我归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傅东扬道:“姑娘,我们要到哪里去”
东方亚菱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最大的责任,就是想法子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各大世家和各大门派,要他们准备应变。”欠身对白发妇人礼,道:“老前辈,劳请带路。”
举步向前行去。
南宫玉真秋飞花紧随身后。
东方亚菱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回转过身子,道:“表姐留步吧大任艰巨,活着的比死的更苦。”
南宫玉真道:“表妹,你个人,不觉着大孤单些么”
东方亚菱道:“表姐,如若要我带个人去,小妹想带秋飞花。”
兰兰秀秀急急奔了过来,道:“婢子们追随姑娘已久,愿意生死相随。”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
秋飞花接道:“玉真,亚菱已决定由我伴从相护,定是早已想好了。”
东方亚菱笑笑,道:“表姐,小妹如是真有什么不幸,还望表姐和傅前辈共承重担,你定要留下来。”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表妹既如此说,我就留下来了。”
东方亚菱目光转到兰兰和秀秀身上,缓缓说道:“你们和我去,于事无补,有秋少爷个人,也就够了。”
兰兰和秀秀四只大眼睛,滚下四行清泪。
她们了解姑娘,外表柔弱的东方亚菱,旦决定了什么,很难再改变,她们只有黯然的哭泣,无声的流泪,却不敢再开口多言。
傅东扬神情冷肃的说道:“飞花,你听着”
秋飞花道:“弟子敬领教言。”
傅东扬道:“你保护东方姑娘进入黑堡,若她少条臂,你也给我断臂,她瞎了只眼,你也不能有两只眼,她死了,你也别活着。”
秋飞花点点头,道:“弟子明白,我如不能保护亚菱姑娘安然离开黑堡,无颜再见师父,也无颜再生人世。”
傅东扬道:“很好,很好,你紧记心中。”
东方亚菱没有阻止傅东扬,也没有安慰秋飞花,脸上是片清丽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去那充满着诡秘深远不可知的神奇黑堡。
白发妇人突然叹息声,道:“姑娘,你好冷静。”
东方亚菱笑笑,道:“老前辈夸奖了,咱们走吧”
白发妇人回顾了那三品刀眼,道:“你是这群人的头儿,也是这群人中品级最高的个”
黑衣三品刀闪身,道:“咱们黑堡中,同有例定,行人中,由品级最高的领队。”
白发妇人道:“那很好,你们留这里,好好的看着他们,不要离开,离开的人,格杀勿论。”
黑衣三品刀欠身,道:“属下遵命。”
白发妇人笑笑,道:“姑娘,你放心,你们既是齐来的,又冲撞了黑堡,那就不会有漏网之鱼,生死条命,不用担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