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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作品:(hp)雪盲|作者:sfmsk|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5 19:15:36|下载:(hp)雪盲TXT下载
  的很好看。”

  德拉科退后yi步,进入了酒吧的阴影,“谢谢采访,但我今天还有事。”他果断的说。

  汤姆立刻上前,张开手臂做出赶鸡似的动作,嘀咕着“影响生意”c“快点离开”,这样的话把他们轰开。

  “你不能总是这样。”赫敏吃惊的看着汤姆在记者的鼻子前摔上大门,“他们的报道很重要。”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像个小丑般表演。”德拉科的语气很不愉快,“而且我也确实得离开了。”

  “自持身份c不随大流”赫敏烦躁的说,德拉科在汤姆的指引下走向壁炉,“但如果你哪天真的想得到什么时,你就会知道这种见鬼的疏离骄傲到底有多无用。”

  德拉科已经捏了yi小撮飞路,赫敏看见他的肩膀往下yi沉,手忽然握紧。

  但他最终也没有对赫敏的话发表任何评论,亮色的飞路粉被投进壁炉。绿色的火焰腾了起来,德拉科弯腰走进它,他的身影消失在绿光之中。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不喜欢使用壁炉,但无可否认它确实是已知最安全的交通方式之yi,特别是你还随身带着好几瓶不稳定的魔药。

  袍角都是炉灰,德拉科动作迅速的施清洁咒,他听见哈利的脚步声在靠近噢,还有醒酒咒,他不希望自己听起来像个酒鬼。

  “要喝咖啡吗”哈利出现在客厅里,他的心情不错,随意且放松。

  “好的,谢谢。”

  哈利从来不煮咖啡,德拉科坐下来,看着他用魔法烧水,有些挑剔的想。

  yi种黑色的粉末被开水冲开,哈利用银勺搅了搅,然后就直接放在德拉科的面前,连个茶托都没给,勺子还留在旋转的液体中。

  聊胜于无,德拉科这么安慰着自己,喝了几口。

  在他对面,哈利动作不是很好看的撕扯yi块发硬的面包。

  “它看起来至少应该是三天前的了。”德拉科指出。

  哈利耸肩,“但还没坏。”

  “让我试试。”德拉科抽出魔杖,远远的对准那块面包,低声念叨了yi个咒语,白光掠过桌子,面包立刻冒出刚出炉的热气。

  “挺有用的。”哈利若有所思,捏着那块复活般温热新鲜的面包,“我对家务咒语简直yi窍不通。”他友好的说,又咬了yi口。

  德拉科低下头搅拌那杯根本不需要任何搅拌的咖啡,他的思绪纠结着,心脏跳的比平时要快,而银勺甚至和杯沿来了几次轻微的碰撞。

  这是yi个好时机吗哈利现在喝着热咖啡,面包也很松软,清爽的风从窗户进来再从侧门出去,羽毛脏污的小鸟站在窗台上啄着墙灰。气氛轻松,哈利安静愉快,看上去愿意回答自己提出的任何yi个问题。

  “我能看yi下你的魔杖吗”德拉科问,并且在下yi秒就发现哈利脸部的轮廓僵硬了起来。

  “请问,你说什么”哈利至少表面上是平静的问。

  应该闭嘴,转移话题,大脑里属于理智的那yi部分有些惊慌的说,但德拉科决定无视它们,“你的魔杖.。”他快速的说。

  哈利放下了面包,失去了他的胃口,叹着气说,“我知道你发现了,但没想到你会问。”

  德拉科的嘴唇嚅动了yi会,“医生的品质。”他困难的解释。

  “噢。”哈利明白的说。

  “他很好,没有断,没有坏,功能齐全运转正常。假若需要,他可以为了治疗而出现。”哈利说,“如果这是你想问的。”

  但他们都知道,德拉科想问的远不止这些。

  在继续和停止之间德拉科摇摆着,而哈利接下来比平常更重的放下杯子的动作打消了他所有的想法。现在即便是情感的那部分都在告诉他,自己确实开始惊慌了。

  “那很好。”德拉科说,自然地好像他刚刚真的只是为了治疗而提出那个话题,“你眼睛好后想干什么据说你打算回霍格沃茨。”他随意的说。

  “说实话,我更倾向待在这里。”哈利有些低落的说。

  “作为yi个落魄英雄孤独终生然后死在这个荒郊野外”德拉科轻声说,“真心实意这么打算”

  哈利点头,然后摇头,“最后yi段我应该会去圣芒戈,鉴于那时我可能老的连开水都烧不开。”

  “非常详尽的计划。”德拉科转转眼珠,忽然想起了另yi个可能,“那么鉴于现在还是有很多黑巫师把杀死你作为yi生的目标,我可以猜测你以防万yi连葬礼都预备好了”

  哈利勾起了yi个小小的微笑,“你想听吗”

  德拉科挑起眉毛,“如果可以。”

  “我不想开葬礼。”哈利真的开始说了,“也不想要坟墓,就随便埋在哪个郊外的树林里,哪棵成长中的树下。”

  “听起来很糟糕。”德拉科诚实的说。

  “不,那很温馨。”哈利坚定的说,“不会每天都有人来献花,有人来哀吊,有人来嘲笑或者哭泣。只有阳光c小鸟c露水还有别的类似的东西。”

  德拉科静静的听着。

  “在某个和平的午后,会有yi家人可能是麻瓜也可能是巫师,他们来到我的树林,带着红茶还有饼干”

  “然后坐在你尸体的上方喝下午茶,yi片花瓣从上面掉入他们的茶杯,小女儿笑着说,哦妈妈,这可是花茶。”德拉科顿了yi下,冷冷的说,“好温馨。”

  哈利目瞪口呆,尽管他的眼睛被包在了纱布下面,但德拉科可以肯定只要能它yi定会瞪的。

  “天哪。”哈利笑了,肩膀颤抖着,右手撑住额头,“梅林的裤子。”

  “知道你的设想有多无趣了吧。”德拉科满意的说。

  哈利依然在笑,而且越来越厉害,他举起yi只手承认自己的落败。过了好yi会儿他才重新掌握自己的语言能力,“你的葬礼呢有什么打算。”他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

  德拉科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很传统。”他简略的说。

  哈利却表示他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好吧,好吧。”德拉科无奈的说,“我会走既定的流程,登报发丧聚集族人凭吊举行葬礼最后是遗嘱。”他慢吞吞的加上,“当然,我会埋在家族墓地。”

  “很无趣。”

  “彼此彼此。”

  他们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笑了起来。

  葬礼忽然间变成了yi个幽默的话题,他们如此自如的谈论对方和自己的死亡。就好像两个真正全然无知的新鲜少年,对死亡毫无敬意更无畏惧。

  哈利把最后yi点面包塞进嘴里,“帮我去找几本麻瓜的小说吧,你对下午茶的描述勾起了我对它们的兴趣。”他的脚在桌下交叠起来,“悬疑侦探之类的。”

  德拉科拍拍扶手起身,他向书房走去,准备在那成堆的书里大海捞针,嘴角还带着微笑。

  当他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

  德拉科忍不住住回头,他看见哈利站在厨房里,把盘子和杯子悬浮到水槽里,力道刚好c位置准确c娴熟无比。

  yi种奇怪而复杂的感觉涌上德拉科的大脑,有个小小的c脆弱的东西在他的胸膛里被戳破了,而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德拉科平稳的转身向书房走去。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动作轻柔的取下纱布,小心的用魔法去除眼睛周围剩余的药膏。哈利则坐在yi把扶手椅上,仰着头c紧闭双眼c抿着嘴。

  “可以了。”德拉科把纱布扔掉,“再过yi周我会给你施咒,到时你就可以看见了。”

  哈利缓慢的睁开眼睛,转了转眼珠,“多谢。”他心不在焉的说。

  碧绿的,干净透明的眼睛,衬着墨黑的发丝。

  “头有点疼”

  “噢。”德拉科打了yi个激灵,“只是yi点副作用,别在意。”

  “是吗”哈利揉着额角,“说起来我对治疗咒也挺有自信的,但还是弄不懂你究竟做了什么。”

  “那很自然。”德拉科说,他在另yi个扶手椅上坐下,“很多魔药和咒语都是导师传学徒,父亲传儿子,那些最珍贵的知识都被控制在yi个很小的范围内。”

  哈利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德拉科注意到他现在似乎更加习惯闭上眼睛,“把可以救人的知识控制起来”他皱着眉说,“那样好么”

  “但那是必须的。”德拉科慢慢的说,“它会成为我们的价值,我们的砝码。现在没人能弄清到底谁是可信谁该怀疑,留点后路和王牌总不会有错。”

  哈利沉默着,在膝盖上交叠起双手。

  德拉科的手在扶手上紧了紧。

  “很难理解是吧。”他解释般,低声说,“对你来说,邓布利多式的信任才是正确的,给每个人第二次机会,相信爱和正义”

  “我的哥哥尚在母亲膝头时就学会了保密。”哈利忽然说。

  “什么”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弟弟,他对我说的话。”哈利淡淡的说,“我始终都无法明白邓布利多式的信任,他似乎相信着每yi个人相信yi切美好的事物。但到他死后我才发现,他永远只把秘密放在yi个地方,那个他唯yi相信的地方。”哈利的语速加快然后骤然放慢,

  “他自己的大脑里。”

  哈利用食指轻敲自己的额头。

  “只说有必要的话,没有必要就沉默,信任每yi个人却又不信任任何yi个人,并且把自己最后的秘密带进坟墓这才是邓布利多式的信任。”

  “他的做法是有必要的。”德拉科喃喃的说。

  哈利放下手,片刻后他说,“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们”

  “你们,你们斯莱哲林。”

  德拉科仿佛被什么呛住般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还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哈利说,听起来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吃惊吗”

  “还好。”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找回了他严肃优雅的语调。

  哈利轻轻的笑了笑,在等待他的回答。

  德拉科却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小声的说,“找出能托付yi切的人,然后怀疑剩下的所有,我们都是这么被教育的。”那个我们指的是纯血贵族。

  他等待着哈利的评论,但对方却问了个始料不及的问题。

  “你找到那个能托付yi切的人了吗”哈利说。

  “没。”给出这个答案没花德拉科多少时间,他耸耸肩,“但这不代表我会把yi切都藏着,我还是会和值得信任的人沟通的。”

  哈利的手指在膝盖上相互紧握起来,他低下腰,用手指抵住额头,然后是长时间的yi言不发。

  这不是哈利第yi次单方面中断谈话,德拉科几乎要习以为常了。通常他会把这个当做离开的信号,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自己今天应该留下来,等待哈利再次开口。

  “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许久,哈利沙哑的说,“我为什么不用魔杖。”

  德拉科的心脏忽然急速的跳动起来,“我记得。”他说。

  哈利咧开yi个不自然的微笑,“现在想听吗”

  德拉科愣住了,yi时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是值得信任的人哈利认为这个的事实说出是必要的还只是单纯的只是想要述说

  然后yi个欢欣鼓舞的念头突兀的冒了出来,德拉科甚至都不敢仔细去听那个快乐的声音到底说了什么。他混乱的晃晃脑袋,把那个想法挤出大脑,让自己镇静下来。

  “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德拉科极力平和的说,却立刻发现语调中起伏的情绪完全无法忽略。

  哈利抽出了魔杖,十yi英寸,冬青木,凤凰羽毛。

  他yi直都带在身边。

  哈利对着客厅除了吊灯空无yi物的天花板举起魔杖,他低语道,“前咒闪回。”

  yi只小小的凤凰,它和它的歌声模糊悠远的从杖尖倾泻而出。金红耀眼的羽翼展开c挥动,跳动的光点把阴暗的墙面映照成斑斓的星空。

  德拉科着迷的看着,赤橙的光芒给哈利苍白的脸染上了健康而充满活力的色彩。

  凤凰的身影消融在上空,最后几根虚幻的羽毛落了下来,德拉科凝视着它们轻巧的滑过自己面前。

  “前咒闪回。”

  明亮的红色瞬间消失,冰冷阴沉的绿光挤满了整个房间,德拉科的身躯僵硬起来死咒,不完全,但确实是死咒。

  哈利绿色的眼睛变得更绿,苍白的肤色几近透明,及肩的黑发在发梢闪耀刺眼的深绿。

  “咒立停”德拉科嘶吼。

  绿光暗去,哈利却再次举起魔杖,第三遍念出那个咒语,“前咒闪回。”

  再yi次,他召唤回了死亡的颜色。

  不不不不不要这个咒语哈利

  德拉科在思考清楚前就已经扑了过去,他yi把握住了哈利的魔杖,力道大的简直要拗断那根传奇魔杖。惊讶的神色冲散了原本的黯然,哈利的脸部停留在yi个古怪的表情。

  而德拉科离那个表情非常的近,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松手c退开,德拉科喘息着摔回自己的椅子。

  哈利也找回了自己的镇静。

  “那不算什么”德拉科嘶声说,“谁没用过yi两个死咒”

  “是的,谁没用过呢”哈利小声的重复,yi种虚假的疑惑浮在他的语气里,“但又有谁,对自己的yi方使用了如此之多的死咒呢”

  “什什么” 德拉科甚至都无法整理出最短小的yi句话,他只能张口结舌的怀疑自己的耳朵。

  “伦敦决战,你知道吧。”哈利摩挲着他的魔杖,“黑巫师绑架了很多人质,并且在他们逃离或者被俘前给予了那些人摄魂怪的吻。”

  仿佛有yi股冰冷的液体缓慢的流过脊背,德拉科的大脑为了刚刚那个电光火石的想法而轰鸣。

  “我知道。”他的嘴在自动答话,他的脑袋无法思考。

  “我是第yi个来到那栋房子的人,也是第yi个看见那些失去灵魂的空壳。”哈利伸手抓上自己的头发,“我用了死咒,不完全的,可以让他们生命在yi个月里流逝的死咒。”

  德拉科终于彻底的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想咆哮,他想诅咒,或者干脆是yi场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的哭泣。但最终他只是把脸埋进手掌,指甲在皮肤上抓挠出血红的痕迹。

  “但有yi个人有yi个人我无法下手”哈利轻飘飘的说,“我看着他的脸,很像我所熟悉的另yi个人。”他的语言已经开始混乱,“没有办法我跟自己说了yi百遍死亡对大家都是解脱但我无论如何都”

  “到底哪yi个是正确的我没有办法不思考。”哈利自言自语般说,“理智上告诉我死亡是对的,苟延残喘的生命对谁都是折磨。但内心又告诉我即便只是存在也好,即便只有”

  “我总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做错,错误便是几十个生命,对了我就留下了最不应该留下的人”哈利剩下的话在喉咙里耸动着,忽然他急速移动双手捂住眼睛,肩膀微微的颤抖。

  德拉科永远没有想过哈利会哭泣,至少不会在自己面前哭泣。

  哈利没有发出yi点声音,德拉科也看不见他的泪水。复杂而刺痛的各种情感戳刺着他的心脏,德拉科的眼睛酸痛却没有泪水,他只能用力的抓紧长袍的衣料。

  哈利发出了很微弱的,很短促的yi声抽泣。

  忽然间德拉科起身走了过去,跪在哈利的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几秒钟后哈利的手覆上他的。

  他们握紧了彼此。

  “谢谢。”哈利轻轻的说,他向后仰去,另yi只手盖着眼睛,泪水从脸侧滑入头发。

  德拉科摇头,他知道现在哈利看不见,可现在他说不出yi个词,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泪水再次汹涌起来,哈利不得不停止说话抑制哭泣声。

  德拉科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颤抖着,气息混乱不堪,“我说过我兼职心理医生,让病人倾诉是我的专长”

  哈利的嘴角轻微的勾了起来,“谢谢。”他再次说。

  德拉科凝视着那个笑容,那个出现在泪水旁的笑容。就好像在大雪纷飞的冬夜忽然绽放的yi朵野花,美好c脆弱c突兀,并且让那yi片雪白的世界更加无奈的孤寂苍茫。

  罗恩韦斯莱

  罗恩从壁炉里面跌了出来,惊险的扶住了准备在那的yi只手。

  “多谢”他在喉咙里模糊的对赫敏说。

  赫敏无奈的摇摇头,她走回了座位,哈利在那向自己打了个简单的招呼。

  罗恩稳住身子,嘟囔了声早安,拍打袍子上的炉灰。

  今天是治疗的最后yi天。

  距离哈利患上雪盲已经快半年了,这个疗程对于巫师来说相当的漫长。比起那些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黑魔法污染显然更难对付。

  哈利得到了最好的治疗,这点罗恩是相信的,但他却无法确信哈利的眼睛到底能否痊愈。

  直到最后,德拉科也没有给出yi个治愈的保证。

  从那些家伙口里得到yi个承诺永远是这么的困难,他们只会看着你,然后叙说世事无常能力有限。劝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并且做好准备面对更深的黑暗。

  唯yi可以确定的是德拉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罗恩却无法判断这带来的是安慰还是不安。

  如果连德拉科都失败了,哈利的失明将yi锤定音。

  “本来乔治他们也要来的。”赫敏歉意的对哈利说,“但我和罗恩的请假已经被记者注意了,要是韦斯莱家族集体消失谁知道他们会编出什么头条来。”

  “没关系。”哈利说,“其实我yi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伙计,赫敏在说她关心你。”罗恩伸开手脚舒适的坐着,“我们好不容易才请到假,别扫兴。”

  哈利拍拍赫敏的手背表示感谢,这个女巫以数倍于学习的狂热投入了工作,她这次为了哈利而首次请假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那么,你们用了什么理由”哈利笑着问。

  赫敏的回答滞后了几秒,她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迟到的蜜月。”她尽量有趣而轻松的说。

  但哈利的脸色迅速黯淡了下来,“我很抱歉。”他说,“之前因为我的眼睛你们就取消了蜜月,现在难得请到了假”

  “喂喂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享受这个假期。”罗恩用yi种夸张的吃惊插话,“没有记者,没有人群甚至连老妈都没有”他满足的说,“朋友,零食,柔软的沙发。我说,这才叫假期。”

  赫敏踢他的腿,试图阻止罗恩把脚架到小桌上。在她的另yi边,哈利偷偷的给了罗恩yi个混合了感激和理解的笑容。

  罗恩向他挤挤眼,他知道哈利能感觉到,他们yi贯都很有默契。

  而正是因为这份默契,他明白哈利不是yi个所谓的完美英雄。

  他可以被欺骗,如果方法正确他甚至也可以被打败。

  罗恩不是哈利,他喜欢人群,喜欢被闪光灯围绕带来的优越感。他心目中的假期应该是在哪个名流汇集的度假胜地度过,悠闲的往自己的皮肤上涂抹最高级的防晒霜。

  但当他勾着哈利的肩膀时,“我真讨厌记者,我希望yi个人待着”,这样的话没有受到yi丝阻碍的流出来,而哈利就那么点点头接受了它。

  他们太过熟悉,就算是赫敏或者连无所不知的邓布利多也无法像自己这样了解哈利。他知道说什么话哈利不会怀疑,他知道怎么做哈利会生气,即便那张脸后来像大理石般的坚硬起来,罗恩依然能够轻易地感觉到他的情绪。

  哈利只是yi个普通人。

  在他看来,哈利依然是那个刚刚从碗柜里走出来的瘦小男孩,戴着难看的眼睛,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挂着。救世主的名声招摇的刻在他的脑门上,yi个人推着过重的行李,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上无措而害怕的张望。

  罗恩的眼睛移向窗外,作为最接近哈利的朋友他们yi起走过了整个学生时代还有全面战争,而还有yi个人,以另外yi种方式同样贯穿了这十余年。

  “治疗师呢”罗恩忽然问,“还没来吗”

  “他很早就到了,在厨房。”哈利回答。

  “厨房”罗恩疑惑的皱眉。

  “他借用炉子调魔药。”哈利随意的说,“我没有制作魔药的专用房间。”

  “以后你家的浓汤全都会带上怪味”罗恩恶心的说,“真倒胃口。”

  “罗恩”赫敏警示的说,“魔药没有那么坏”

  罗恩耸耸肩。

  厨房的门开了,德拉科拿着yi杯散发着热气的高脚杯走了出来,他对着沙发上的韦斯莱们抬起眉毛。

  “早上好。”赫敏熟练的说,礼貌而又疏远,这已经是她的招牌语气之yi了。

  德拉科的问好只在喉咙那滚了下,听起来很像yi声冷哼。

  “魔药。”他把杯子递过去。

  哈利点点头,他的手指向杯沿探去,在即将碰触的那瞬间德拉科却移开了杯子,哈利的指尖只划过了那股朦胧的热气。

  缩了缩手指,哈利没有收回他的手,似乎认为这只是yi次距离方面的判断失误。

  德拉科把高脚杯换手,而这yi次他握住了杯身而不是杯脚。再yi次,他递出了杯子,并很准确的把让哈利碰到了杯脚。

  “谢谢。”哈利接住了杯子,大量白色的热气弥漫上来,他的脸看不大清楚。

  “有点烫,小心。”德拉科说,他的手很快的收回,罗恩瞄见他的指腹和手心有些发红。

  哈利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啜饮。德拉科没有坐下,他背着双手站在那里,yi时间客厅里异常的安静。罗恩不自在起来,他在沙发里蠕动着寻找yi个更舒服的位置。

  德拉科看起来却很平静,他注视着哈利,没有分给给罗恩yi丝的在意。

  yi贯如此。

  列车上的突访,每yi次幼稚的挑衅,慢慢升级的争吵。

  yi直到那个寒冷异常的冬夜,德拉科的脚印yi个yi个慢慢的印满了大半个格里莫广场。犹豫许久后哈利终于打开了门,雪花灌进房屋落在他的黑发上。

  德拉科停下,然后再次迈开双脚,他笔直的向哈利走去。

  “我加入你。”

  不是凤凰社,不是白巫师,更不是格兰芬多我加入的,是你。

  在德拉科开始治疗哈利后,他们约好般躲避用他本人的名字呼唤他。

  疗师c医生c怀特先生,什么都好。忽视那个显而易见,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谎言,到了现在除了他们自己再也无人有资格插入其中。

  哈利把空了的高脚杯放下,咂了咂嘴作为对味道的评论。德拉科给他另yi个杯子,里面是摇晃的清水。

  罗恩猜想哈利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另yi个可能性连设想都觉得可怕的可能。

  德拉科抽出了魔杖,“我要开始施咒了,准备好了吗”他问。

  依然保持着镇静,哈利说,“请。”

  赫敏紧张的吞咽,她走过去,握紧了哈利的右手。

  “不用这样的”哈利无奈的说。

  “让我握着。”赫敏强硬的说,“你安静。”

  德拉科冷淡的看着他们,片刻后他把杖尖对着哈利的眉间,yi串冗长的低沉咒语从他唇间流出。

  白色的微光在那闪烁着,罗恩听不懂其中的任何yi个单词。他曾经旁观了无数场治疗,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听出这个咒语和那些普通的治疗咒有什么区别。

  哈利的手颤抖了yi下,赫敏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她的头是低的,罗恩看不见赫敏的表情,只觉得那个力道远超所需。

  咒语结束了,白色的光芒淡去。

  德拉科的魔杖垂下,他的嘴角似乎想往上翘,但又不可抑制的往下拉着,扭曲成yi个无法解读的表情。

  “睁开。”赫敏扳过哈利的脸,她的声音颤抖,“睁开。”

  哈利在赫敏的手下叹气微笑,然后他睁开眼睛。

  绿色的眸子,深邃c明亮c干净。它们转动着,在赫敏的脸上聚焦。

  “你的头发变长了。”哈利看着赫敏蓬松的头发,愉快的说。

  赫敏发出猫般的呜咽,然后她猛扑上去抱住哈利,凶狠的拍打哈利的背部。

  “放过他吧”罗恩在赫敏头发的间隙里看见了哈利满脸无可奈何的疼痛。

  赫敏松开了,她搓着眼睛,可依然握着哈利的手。

  “祝贺。”

  是德拉科,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这出温情的戏码,垂着手面无表情的说。

  哈利转过了头。

  然后罗恩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c发狂的跳动起来,血液撞击耳膜,空气凝固了般让他难以呼吸。就像再次被神秘事务司的大脑缠上,他的太阳岤在跳动,思绪空白却又混乱。

  而这和哈利比起来或许根本不值yi提。

  哈利的眼睛瞪大了,脸色苍白而震惊。嘴唇在颤抖,他缓慢而无声的说着什么。

  不。

  德拉科拉过他的斗篷,收紧了下巴颔首告别,没有停滞的向壁炉走去。

  叫住他。

  赫敏yi声低呼,哈利用了太大的力气以至于她的手感觉到了疼痛,而哈利对此毫无知觉。

  怎么可能。

  碧绿的火焰腾起yi人高,跳动着映照在哈利的瞳孔里,那片绿色几乎被加深成了黑。

  谁叫住他

  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响,德拉科平静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马尔福宅。”

  火焰切断了哈利的视线,他们卷起来并带走了那个人,壁炉里只剩下几根木材。

  几秒后,哈利猛然转向罗恩,求助的c询问的c或者还有yi点惊恐的盯着他。

  罗恩只能点点头,逃避那灼人的视线般别开了脸。

  客厅里yi时安静的异常,然后抽泣声低低的响起,赫敏再次抱住了哈利。

  她哭了。

  后篇

  潘西帕金森

  潘西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把所有的文件都扔回桌上。yi个文件夹碰倒了咖啡杯,皱起眉,她自暴自弃任由那棕色的液体给文件染色。

  “帕金森小姐”那个没眼色的助理扑过来抢救文件,涂着廉价红色甲油的手指抓皱了yi大叠纸,“小心”她尖着嗓门叫着。

  “清理yi新。”潘西冷冷的说。

  咖啡渍消失了,助理可笑的张着嘴,怀里的文件yi张接yi张的飘落下来。

  “出去。”

  助理哆嗦了yi下,抖着手把文件放下,逃难般的奔出办公室。

  “泥巴种。”在门关上的最后yi刻,潘西小声,却又极其用力的说。助理的动作停滞了片刻,然后关门的声音比平常更大了些。

  异常讽刺的,潘西感到了强烈的自我厌恶还有悲哀。

  战争结束后,纯血的地位虽然不能说是yi落千丈,但也确实是失去了长久以来的光环和尊敬。

  至于劣等又多产的泥巴种,却好像是什么面临绝种的珍稀动物般被重重保护起来,在伟大的格兰杰副部长的旗帜下有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魔法界。

  而那些真正的巫师们,那些千年来费劲心血才从泥巴种祖先的手里保护了魔法界的贵族们,被不知感恩的混血赶下了王座。

  如果没有我们,你们还在麻瓜世界的哪个边角,连魔法是什么都yi无所知

  潘西压抑着呼吸,闭上眼睛。

  浮现在脑海里的,依然是德拉科离开的那个夜晚。

  他们都知道德拉科的倒戈意味着什么,都知道那会给各自的家族带来什么。自己为此喊哑了声音,哭脱了力,德拉科却只是从从她的手里抽出袍角。

  “对不起。”那是第yi个道歉。

  当帕金森家族几乎全灭时,她得到了第二个。

  当落败后被拖上审判台时,她得到了第三个。

  当格兰杰决定没收族产时,她得到了第四个。

  最后yi个道歉是写在羊皮纸上的,随信附赠yi千加隆,潘西捏着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用那笔钱她开了yi家书店,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得到过德拉科的只字片言。

  现在的自己就好像yi个不知感恩的幼稚女人,每天沉浸在自己所谓的悲惨命运中悲泣,没有任何理由的迁怒他人,并且对关心自己的朋友亮出尖锐的獠牙。

  这不是德拉科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知道是第几遍,她再yi次对自己说。

  潘西离开了座位,靠在窗台上,巫师们在对角巷里扯着嗓门说话。

  yi个披着斗篷的人,脸部隐藏在兜帽里,而那个身影相当的熟悉。

  潘西眯起了眼睛。

  那个人在她的店门口停留了yi会儿,然后走了进来。

  潘西推开办公室的门,顺着楼梯下去。

  在角落的书架旁,披着斗篷的男人踮起脚抽下了yi本厚书。

  “波特。”潘西说,环抱着双手。

  那人的肩膀微微僵硬了半秒,然后他转过身来,潘西看见了他绿色的眼睛,还有他手上的书。

  这是审判后他们的第yi次碰面。

  “魔法的质地”她念道。

  波特yi言不发,看来他似乎不知道这家店的主人是潘西。

  潘西转身上楼,“那本书不好,我有几本更详细的。”但直到她走到拐弯处身后都还没有传来脚步声,于是她停下来回头望去。波特还站在那个书架前,低着头。

  “上楼。”潘西平板的说。

  片刻后,波特终于迈动了他高贵的步伐。

  嘭。

  潘西把三四本书砸到了桌上,陈年的灰尘在阳光里浮动。

  “这几本不错。”潘西生硬的说。

  波特伸手拂去了封面上的厚灰,空气里的尘埃立刻让潘西喉咙发痒。

  哦该死的又yi个见鬼的非纯种把麻瓜肮脏的习惯刻在骨髓里

  “谢谢。”波特说,眼睛还胶在书上。

  “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潘西虚伪的说,依然遵循着过去的礼节。

  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半晌后潘西谈起了她和波特唯yi的相交点,而这也是她叫住波特的真正原因。

  “那么”潘西眼神游离的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波特放下了书,“我和他没有什么联络。”停顿了yi会,再次开口时波特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的事你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潘西冷嗤,“哦我的救世主,你当真以为全面战争只毁了你的婚礼”她的语气充满了嘲笑。

  “我们两个现在什么也不是。”叹了口气,潘西平静的说。

  波特的表情竟然透露着吃惊,这无论何时都幼稚着的格兰芬多。她给自己召唤了杯白兰地,没有费心给波特倒上半滴。

  “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建立在门当户对,血统延续上的。”潘西摇晃着杯子,冰块在里面相互碰撞,“而现在任谁都看的出这么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拜万事通小姐所赐。”

  潘西做出了个敬酒的动作。

  “那你们之间,就没有”波特轻声说,非常的小心翼翼。

  潘西放下了杯子,“我喜欢他曾经。”她的手指抚摸着杯身上的棱角,“但我可不是什么瞎了眼的傻瓜,那件事足以冲淡yi切情感。”

  哈利的手忽然握紧了,又松开,微微的张开嘴,然后又闭起来。他的喉结耸动着,仿佛把yi个尖锐的问题生生的吞了回去。

  潘西古怪的看着他。

  “他看起来不错,上周。”被那道目光逼迫般,波特快速的说,“我在他治疗的时候见过他。”

  潘西的手指在膝盖上交叉,“是吗。”她轻描淡写的说。

  波特似乎为了自己的不再细问而松了口气,潘西奇怪的发现他简直可以说是心慌意乱。

  “那么,你呢”就好像为了验证潘西的判断yi般,波特笨拙的转换话题。

  “还活着。”潘西冷淡的回答。

  是的,还活着。

  作为整个家族唯yi的幸存者,作为逃避了阿兹卡班的纯血派,除了感恩戴德的活着她又还能要求什么

  “为什么你不和他yi起过来”波特最后还是问了那个必然会出现的问题,“到我们这yi边来。”

  潘西几乎要为此笑出声来,“因为那是我的战争”

  猛然把杯子推开,里面yi半的液体泼溅而出,“对你们来说他或许是英雄,当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可悲的叛徒”潘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看看吧他最后得到了什么还真难判断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惨些”

  “不管是帕金森,还是马尔福,都已经到此为止了。”潘西直直的看着波特,每yi个字都是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yi种什么感觉看着自己的家族在手心破碎”

  站在越发激动的潘西面前,波特yi点yi点的平静下来。他伸出yi根苍白的手指,轻轻的擦过前襟。那里有yi块琥珀色的污渍,是从潘西杯里泼溅出的白兰地。

  看着自己的手指,波特垂下了眼睛。

  “在我手里破碎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声音纯净c平缓,“而家族不过是最初的yi个。”

  哈利波特

  圣芒戈的大厅挤满了病人,哈利别过身躲避yi个喘着粗气的男巫,那人的手臂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把兜帽再往下拉些,他快步向总台走去。

  “请问我能帮您做些什么吗”yi个满面倦容的巫师问,翻动着yi大叠羊皮纸。

  “复查。”哈利说。

  “哪位治疗师”

  “马尔福院长。”

  翻动羊皮纸的动作停止了,那巫师让它们从手中滑下来,“院长”他怀疑的看着哈利,“您有预约吗”

  “我是向他本人预约的。”哈利用yi种确信无疑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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