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说不得落在华映宏身上。
当下海天青拱手道:“今日起,释奴者连我在内,均听从华兄弟号令”
华映宏松了口气,非是他贪权,只是乱世之中欲有作为,须得众人齐心,没有制肘方有机会,若是内部先争权夺利,不如早散为妙。他坚持先问清吕经纬和海天青的意图打算再出去,便是虑及此节。虽则仍有一些关节还需调和,大目标既定,事有可为。
于是华映宏当仁不让,与柳雨菲领先向门外走去,吕经纬、海天青随后,霸天、叶知秋和柳兰柳菊、秦仲紧随。
出得门来,就听一声高喊:“华大侠出来了”顿时,“多谢华大侠救命之恩”之声震天响起,一千多名奴隶兄弟聚集在地势略矮的营房间隙中,衣服破烂却神情欣喜,齐声高呼,声彻云霄。
华映宏一阵前所未有的激动。面对一千多人高呼向自己致意的场面,多年来熟读历史,洞烛世事养成的冷静也不克自制。一种英雄式的自豪感油然生起。
管它什么异世故乡,好生精彩地活一场才不枉人生一世
一念及此,华映宏两手高举,再缓缓地放下,作了一个平息的手势,众奴隶兄弟知他有话说,都逐渐安静下来,一时鸦雀无声。
“兄弟们,我当不起大家的感谢,因为大家仍然未获自由”
华映宏缓缓说道,混元气随意念动处,雄浑而清越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每个在场的人耳中,开始了他对后世影响深远的第一次演说
“若我们就此逃离,仍将处于重重包围之中,官兵、密谍、奴贩甚至海盗,都是我们的敌人
“为何我们亲手种出了粮食,养肥了猪羊,自己却食不裹腹
“为何我们亲手织出了棉布和绫罗绸缎,自己却衣不遮体
“为何我们亲手盖起高楼豪宅,自己却风吹雨淋
“为何我们忍气吞声,姐妹妻女还要受豪强子弟霸占侮辱
“为何我们苟且偷生,整日劳作,还要受皮鞭加身的痛苦,甚至像猪狗一般被肆意屠杀
“为何我们
“纵然我们就此逃去,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我们能堂皇地吃自己亲手种出的粮,穿自己亲手织出的布,住自己亲手盖起的楼
“我们的姐妹妻女不再受人侮辱
“我们不再受人鞭打,挺直了腰堂堂正正做人
“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之天下;万千百姓乃天下之主人,非天下之奴隶
“让我们共同为自由而战不自由,吾宁死”
华映宏在长达一刻钟的演说中,列举了华龙大陆种种不平等的现象,引起了众奴隶兄弟的共鸣,一些人不能自控地流下热泪。就连海天青想起血仇,虎目中也不禁英雄泪落。
柳雨菲和吕经纬复国之举大多走上层路线,虽亦知百姓苦难,却从未就此深思。柳雨菲听得动情之处,美目中也是泪光闪闪。
“不自由,吾宁死”、“不自由,吾宁死”一千多人高喊口号,连在两处城墙的兄弟也随着应和起来。
听完华映宏充满煽动性的演说,无一名奴隶兄弟再要离开。
多年以后,演说的原话连华映宏也不再记得。而叶知秋当时灵机一动,请华映宏用一张很不雅观的草纸亲手写了下来,一直珍藏。最后,这张草纸在一次拍卖会上竟拍出吓死人的两千万金币天价叶知秋也因此被冠以“史上最有眼光的收藏家”头衔
天色已晚,夜色降临。
安顿好众奴隶兄弟各自吃饭休息。华映宏与吕经纬等人商讨下一步行动。
吕经纬加强了两处城墙的戒备,华映宏深以为然。此处奴隶营离西港不过三十余里。安如山等人逃往西港,定会纠集西港驻军来犯。若是夜间突袭,又毫无准备的话,只怕乐极生悲,皆成刀下鬼还不自知。
杀机仍在潜伏中。
有鉴于此,华映宏将十名光复会五品高手分成两人一组,在奴隶营与西港之间每几里便布下暗探,遇有敌情,随时报告。
华映宏等人商讨的重点,放在整合战力和下一步行动上。一队乌合之众是没什么战斗力的。
华龙大陆军制,自下而上依次为哨、小队、中队、大队、联队、师团、军团,自联队始设直属大队,师团设直属联队,军团设直属师团,各自对应军力为:哨一百、小队三百、中队一千、大队三千、联队一万、师团四万、军团十六万。各级直属部队人数通常略少于同级正规军,却是精锐中的精锐组成,地位和战力不可相提而论。
华映宏详细问过吕经纬华龙大陆军制,以目前奴隶营一千七百人,不过一个中队多点而已,他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成军方案
目前一千七百人设为一大队,暂分两中队、五小队,十五哨,另二百人组成特战队。在哨以下,华映宏增设了一哨三个排、一排三个班的编制。
海天青和吕经纬等人前面的一些都可理解,毕竟与大陆军制相同。但“特战队”和排、班的概念,却是华映宏窃自先进一千多年的现代军队,众人均不能理解其作用。
华映宏解释道:“特战队之意,无非专由特殊技能的高手执行特殊战斗任务而己,比如巧攻城门、刺杀敌将等等。而排、班之设,实为增强小单位军兵战斗力。诸位对昨夜高哨长和黑衣卫一授首,兵丁便四散而逃的情景应有所感吧,如其下有若干排长、班长,必会再形成小战斗单位,便能如臂使指,避免此等情况出现。”
实际上,特战队和排、班的构思,用途不仅于此,不过以海天青和吕经纬等人的认知,如此解释方可令其接受。
吕经纬和海天青点头认可,同时又问道:“军队取什么名为好”以吕经纬和海天青心下之意,自是应取“光复军”或“释奴军”,只是不好露骨地表达出来。
华映宏似是猜到二人心思,微笑道:“光复会与释奴者结盟以图天下,目标应为再现升平之世,还万民以安居乐业之自由。况且适才众兄弟渴求自由之情,诸位想必深有同感。我之意,光复会与释奴者结“自由之盟”,盟主由雨菲公主担任;军名自由,大队长由海大哥担任”
吕经纬和海天青同时急道:“敌强我弱,正要靠华兄弟奇谋妙计破敌,大队长自应华兄弟担任,切不可推辞。”
霸天在旁听了半天,这等军务之事,他怎能插得上话,闷了半天好容易逮个机会抢着说道:“就是,除了大哥,换个人当大队长,俺第一个不服”
柳雨菲也道:“华大哥,你是当仁不让,众望所归。”她在人前不好叫得亲密,然而如黄莺出谷的娇声细语,让华映宏心中一荡。
华映宏瞪了霸天一眼,却对雨菲笑笑,道:“我就不矫情了那海大哥任第一中队长,辖三个小队,林志为第二中队长,辖两小队;霸天为特战队长。吕老哥么,设军师之位,紧急时可代行大队长职权”。他的安排考虑光复会与释奴者两方的均衡,提出的人选也为众人接受。
接下来,海天青提出以“释奴者”二头领庞义为第一小队长,三头领张群峰为第二小队长,叶知秋为第三小队长,吕经纬提出以林志看守营率部反正的心腹兄弟、也是光复会三品高手刘礼涛为二中队第一小队长,秦仲为第二小队长,这些建议都获通过。
华映宏道:“哨长及以下排长、班长,可由众兄弟推举武功、威望、能力都比较出众的人担任,各小队长同意即可,一级负责一级。另外,海大哥所属另两部释奴者,可编为游击一小队、二小队,暂受海大哥节制,以后再收编。”
随后,众人又讨论军纪等问题。华映宏道:“现时军纪,不可过繁,当以易记好循为要,其一,绝对服从命令;其二,不得扰民;其三,一切缴获归公。”
吕经纬和海天青等人点头称许。华映宏再道:“军之战力,以训练为主。训练以纪律、武技、功力、兵法为要。自明日起,请海大哥和林志、秦仲主持纪律阵列训练,兵法在实战中训练,至于功力、武技”
看了一眼众人,华映宏缓缓道:“方今之世,武技功力皆为世家、大族、门派把持,纵有外传也都秘技自珍,是以武风虽盛,普通百姓奴隶却难得一学,武力因而低下。故敢请老哥、海大哥及诸位将平生所学传与自由军众兄弟”
至此,华映宏顿了顿,再道:“至于我,凡小队长或三品以上高手,亦有两部功诀任择其一相赠,一为破虚诀,一为天地诀”
“什么”吕经纬等人齐人惊呼先前听华映宏要大家公开练功法诀,有些不情愿,因这样一来,自己的秘密便悉为人知,大为不利。但听华映宏最后几句,连柳雨菲也娇呼出声来,一脸不可思议之状
吕经纬霍地起立,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华老弟所说,可是刀神关山月和剑神浪青云两位宗师名满天下的破虚诀和天地诀你真要广为外传”他如此激动失态,既为华映宏竟身怀刀剑二神两大功诀而喜,更为华映宏欲将两部参天地造化的盖世功诀广传众人而惊,还为“天下第一神相”鬼谷子曾言柳雨菲复国大计落在“二神传人”身上而狂
华映宏正色道:“正是。关大哥和浪大哥孤星岛战前,已将二诀悉数传我,并准自处。又言二诀非胸怀浩然正气者不得大成。小弟我得传功诀不过几日,机缘凑巧已能与何宗石之流抗衡,设若将之传与自由军众兄弟,假以时日,何愁自由军战力不足若秘技自珍,不能用之救民于水火,解民以倒悬,纵是盖世功诀,无敌天下,也不足贵。”
海天青早已惊呆了。将刀神剑神的盖世武功广为传授,这是何等胸襟和气概望着华映宏淡然自若的脸,他分明感受到一股高山仰止、无法抗拒的王者霸气尽管此时华映宏武功未必高过他,但他已彻底服气。
终其一生,海天青死心塌地,再也没有过背叛华映宏的念头。
柳雨菲却是芳心大喜,原来爱郎竟是二神传人鬼谷子之说,只怕真要应在他身上。据刀圣候慕白所言,剑神浪青云的天地诀与惊风泣雨诀大有渊源,其烟雨剑法与惊风泣雨剑法也是一脉相承,自己因功诀不全,苦修再难寸进的功力便有望再作突破顿时,她念头千转,竟是想到华映宏在石壁和葫芦谷内舍命救己,先前定情一吻的滋味不由得有些痴了。
华映宏见众人反应不一,轻咳一声,将众人从震惊状态中惊醒,接着道:“今晚我便将破虚诀前四诀和天地诀前七诀抄下,传抄各人依境界功力修练,至于破虚诀后两诀和天地诀后两诀,非为藏私,境界功力若未至,反增其害。待诸位有人境界功力达致,立时相赠。”
吕经纬道:“老哥这烈阳功,自当尽力传授”。
海天青大笑道:“我这几手不入眼的刀法,也自当全部传与兄弟们。华大队长,末将等该告辞了”他心情从未如此大好,以二神功诀相助,自己的功力不难提升,若再有大批高手相助,仇家势力虽强大,只怕也难逃自己刀下是以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老哥也该告退了,我还要去看看鲁相。”吕经纬也乘机告辞。
“待我见过候圣,便去拜望鲁相。”华映宏对鲁神工也极为好奇,想了解此世此时最顶尖的机关器械高手究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对今后自由军的作战和雨菲的复国大计也至关重要。
霸天正要说话,叶知秋已扯扯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霸天虽性直,人却不笨,粗声说道:“大哥,俺也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对柳雨菲嘿嘿笑了两声。
一语“你们”让众人会意地笑起来,便各自分头行事不提。
柳雨菲略带羞意地随华映宏进到室内。柳兰柳菊相视一眼,就守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华映宏伸手搂住柳雨菲的纤腰轻轻一带,已将她搂入怀中,口中道:“菲儿,你不会怪我隐瞒吧”他本无时间与柳雨菲深谈,况且也不可能扛着“二神传人”的牌子四处宣扬,只是总觉得自己抛出这样重大消息未先让雨菲知道,总是不安。
说来这也是他性格使然,只怪对柳雨菲这可人儿着实爱煞,处处考虑她的感受。他还有另一惊天秘密藏在心底,却不知怎样对她说,从何说起。
柳雨菲轻偎在华映宏怀中,闭目享受着温存的滋味,口中喃喃说道:“哥,菲儿相信你。”
华映宏嗅着柳雨菲诱人的体香,心道得美人亲睐如此,夫复何求想起先前被打断的热吻,不由意动,嘴唇往那双闭着的美目轻吻上去,左右各吻一下,又移往鼻尖轻触两下,在那光滑柔腻的滋味引诱下,再颤抖着贴上那迷人的红唇
触电般的感觉再次袭来,柳雨菲“嘤咛”一声,玉手紧紧搂住华映宏的脖子,动人的娇躯紧贴在他身上,两个初涉爱河的男女沉浸在曼妙无比的热吻中,双舌交缠,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华映宏的左手紧搂柳雨菲的纤纤细腰,用胸肌紧紧压迫着她胸前的柔软双峰,右手则轻轻地在她背上抓挠着滑下,直滑到那令人足以魂销魄散的丰润圆臀上,轻轻地抚摸捏弄,虽隔着一层薄衣,入手处却仍光滑细嫩如初生婴儿
“哥,不要”柳雨菲松开紧贴的香唇,出于少女的本能地矜持着,小嘴轻呤,发出低低的喘息,吹气如兰,诱人心动。胸前双峰被挤压处,臀上被抚摸揉捏处都传来令她心跳加速不克自制的奇妙滋味,仿佛有几许娇羞,又有几许期待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坐到床边。华映宏将柳雨菲侧搂在左手中,一边吻住那张诱人小嘴,大舌用力地伸进她的口中攻城掠地,一边腾出右手,很突兀却又很自然的放到她高耸傲立的处子双峰上。
“唔”柳雨菲早已意乱情迷。十八年来从未被异性侵犯过的地方,被华映宏有力的大掌握住,比先前挤压更为强烈的触电感狂涌而来,她觉得全身仿佛都在燃烧,娇羞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那只大手却以轻轻的抚摸、慢捻、揉捏的手法熟练地挑逗起来,未经人事的柳雨菲何曾受过这样的刺激,逐渐迷失了神智
热吻持续,华映宏的右手拨开柳雨菲的胸衣,滑进了贴身的肚兜,轻捻慢扰抹复挑,入手处那凝脂滑玉般的肌肤和双峰,传来无比动人的妙味,身上某处原本已起反应,此时更是肿胀生痛。
柳雨菲已不知抗拒,右手环住华映宏的颈脖,左手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上同样游走着。
华映宏有些不舍地从柳雨菲胸前抽出右手,捉住她的温润左手,放到自己的坚硬处。大手却往她的两条美腿上侵去
“哥”柳雨菲如遭雷击,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全身发软,双腿紧紧夹住那只使坏的大手,却心神发抖,玉手握住华映宏坚挺的象征,似迎又想躲,不知如何是好
“菲儿”华映宏低唤一声,仍是吻住她的香唇,心中大喜,终免不了男性得寸进尺的想法,大手扯开束带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6章二神渊源
“哥不要”柳雨菲私处一凉,直接受到魔掌侵袭,在迷乱中回复一线清醒,急忙放开抽回玉手,将那只魔手挡开,口中略带歉意地在华映宏耳边娇声低语道:“哥,菲儿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不要现在好吗你还有事未做哩”
华映宏功亏一篑,强忍心中欲火,在她酡红如醉的俏脸上轻吻一下,柔声道:“是我心急了。谁叫菲儿这样美呢。菲儿不要怪我才好。”话虽如此,心火未泄的失意神情也难免浮现脸上。
柳雨菲冰雪聪明,哪能不明白,心下本就对爱郎着实爱煞,于是略带羞意地再偎入他怀中,道:“哥,只要你喜欢,就要了菲儿吧。”
华映宏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反倒有些歉然,当下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菲儿,我们来日方长,先做正事要紧。”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柳雨菲细细品味,只觉意味深长,她素来也喜文采风流,却从未听过这般情深意切的诗词。华映宏脑中能记下的都是千锤百炼的佳名,此时窃来随口而出,倒是让她一颗心儿喜得不知飘在何处。爱郎智计武功,英雄豪情,本已令她芳心全系,此时再闻他如此文采,不禁爱到极致。
那本让她有些好感的翩翩公子南宫俊,早不知忘到何处去了。
当下两人整理好衣衫。华映宏不知华龙文字究竟怎样,便口述破虚诀总纲和前四诀,让柳雨菲执笔。廖廖二百来字,顷刻便成。但见一手绳头小楷,与华映宏所知文字,无非多了些许繁体而己,其字纤秀华丽,字如其人,似飘飘仙子一般。
“菲儿写得好字”华映宏赞道。自己那手毛笔字,却是万万见不得人。
“哥,你是在笑话菲儿吧”柳雨菲已习惯在爱郎面前撒娇。以她倾国倾城之貌,妩媚之极,让华映宏总是心神动荡,难以自制,忍不住想搂过来亲上一口。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华映宏开始念“天地诀”总纲,却听柳雨菲“咦”了一声。
“菲儿,怎么了”华映宏奇道。
“没什么,哥,继续念。”柳雨菲说道。她听得这“天地诀”第一句竟与“惊风泣雨诀”开头相同,有些惊奇,但转念想所谓殊途同归,神功心诀有一两句相同也是正常。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华映宏继续念道。
柳雨菲脸上惊奇之色更浓,却未再说话,挥笔疾写,不多时又已将“天地诀”总纲和前七诀写成。
“哥,这天地诀除了少许与菲儿的惊风泣雨诀有异外,九成九倒是一样呢”柳雨菲道。
“不会吧”华映宏奇道。却听柳雨菲张口念出一篇功诀,确是与天地诀九成九相同,中间只改数字而已,听来各有奥妙。纵是柳雨菲过耳不忘,只怕也没法改得如此天衣无缝。
“哥,候师曾对菲儿说过,天地诀与惊风泣雨诀有极大渊源。果然是真的。”柳雨菲喜道,俏脸上满是兴奋欣悦之色。
华映宏见柳雨菲高兴,自然也十分高兴,道:“如此菲儿便可参悟天地诀的后两诀了。”当下随口便将最后两诀念出。
柳雨菲急忙另拿纸写上,小心藏好,突地搂住华映宏的脖子,重重地在他唇上吻了一口,娇笑道:“哥,谢谢你我们去见候师。”然后亲热地挽起他的手臂,两人往外走去。
柳兰柳菊守在门口,见二人走出,不知为何突然俏脸通红,不敢看华映宏一眼,本来活泼的柳兰也不吱声。
“菲儿,和你一起来的可是华小兄”华映宏和柳雨菲尚在离候幕白疗伤静室十丈远处,便听得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候师,正是华大哥。”柳雨菲恭敬地答道。
“晚辈华映宏前来拜谒候前辈。”华映宏也恭恭敬敬地问候道。刀圣之威,仅从那夜身手高绝的龙字五老全部丧生刀下即可见一斑。只怕其武功超凡入圣,已是直追关山月、浪青云等神品高手。
“华小兄不必客气。菲儿,请华小兄进来。”候幕白淡淡道。
柳兰柳菊仍是守在静室门外,华映宏与柳雨菲轻轻推门进去。
候幕白静静地盘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英俊无匹的脸上显出憔悴神色,整个人却和谐地与静室融为一体,明明在室内,却又让人感应不到他的存在,只觉得室内空空如也,甚是奇妙。
“华小兄当知幕白为何欲见你一面”候幕白语气似在询问,又似在自答道:“华小兄的破虚诀修至三层了罢”
华映宏知刀圣法眼如电,恭声应道:“正是。”
“关师临行前,可曾留下言语”
华映宏灵觉一动,感应到候幕白问至此句时,情绪也不禁略有波动,想是极为关切。心知天下间能一眼看透破虚诀火候的,只有刀神交代那人了,难怪昨夜刀圣挡住龙字五老时的气度,自己觉得与刀神关山月有似曾相识之感。
当下应道:“当年我曾将破虚诀传给一人,唯其痴情于魔道之女,恐其功成为魔道所用,助纣为虐,故第六诀未敢轻传。今日茅塞已开,若今后遇到,华兄弟便代我传授于他,倒是我误了他这些年了。”华映宏却是将关山月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唯其痴情于魔道之女”,候幕白喃喃自语道:“魔道之女却非魔道妖女,关师终肯原谅我了多谢华小兄大德相告。”候幕白想通此间关节,顿时神情一变,憔悴之色全无,人也神采奕奕,哪像重伤之人
华映宏道:“刀神前辈临行前,吩咐晚辈代传破虚诀第六诀,请候前辈记下了。”
候幕白道:“华小兄乃当世奇人,关师与浪大侠亦兄弟相称,幕白怎敢自居前辈叫声华兄弟,已是幕白无礼。然俗礼不可拘泥,叫我一声候大哥可好”
“候大哥”华映宏也非拘礼之人,洒脱地接受,便将近百字破虚诀第六诀口授。
候幕白闭眼良久,道:“幕白于天道之悟若有寸进,应是华兄弟之功。”他晋入圣品高手多年,功力境界已临瓶颈,惜无更高深心诀引路,除功力日深外,境界却难再突破。一闻破虚诀第六诀,便知是至宝,从此便能踏上进军无上天道之路。
“刀神前辈还留有龙呤刀一柄,亲手所制石杯三个,均被我藏于隐秘处,待明日取来交与候大哥。”华映宏深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之理,于此身外之物,倒并无贪念。刀神所留之物,能还刀圣自是再好不过。自己若拿着,或许未见其利,先见其害。
“石杯我留下,龙呤刀应是关师赠你持以扫荡天下,激浊扬清之用,相信华兄弟不会辱没此刀威名。”候幕白洞烛世事,且随刀神关山月多年,对其留刀之意,自是清楚明白。
“候师,华大哥还会剑神浪青云前辈的天地诀,与菲儿的惊风泣雨诀几乎一模一样呢”柳雨菲自八岁便随候幕白逃亡,又得十年照料呵护,实将他看作父执一般,流露小儿女之态。
候幕白一笑,道:“五十年前,大唐开国皇帝柳随风,乃天地门大弟子,其惊风泣雨诀实由天地诀演化而来。剑神浪青云前辈乃天地门关门执法弟子,我曾领受教谥,获益良多,故而知之”。
“原来如此”华映宏与柳雨菲对视一眼,恍然一笑。
候幕白看在眼中,道:“菲儿天资聪慧,得天地诀后,定能重现惊风泣雨诀绝世风采。唯复国路险,命途多艰,华兄弟多费心了。”言下竟有将柳雨菲重托之意。
“候大哥若不出手,菲儿的安全岂不可虑”华映宏不甘心候幕白就此隐退,若是再遇高手,光复会和自由军都抵挡不住。
“天道虽无常,天心虽难测,然冥冥中自有玄机。华兄弟和菲儿均吉人天相,或有奇险,也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幕白已无需操心。你们去吧”候幕白说完闭目不语。
华映宏携着柳雨菲的玉手,轻轻走出门。
西港,城守府。
三名身材娇好的美女身穿薄薄轻纱,在丝竹声声中轻歌曼舞,全身妙处若隐若现,媚眼不时秋波四射,让每个在座的人都感到是送给自己,其中风情万种,诱人血脉贲张,不克自制。
主座上一名锦袍便服的中年男子,左拥右抱,搂着两名姿色不俗的美女嘻闹。两名女子各端一个酒杯,口中争相娇呼:“秋大人,该喝我这杯了”
“好好,我喝,都喝”美女口中的秋大人一边在两女身上妙处揉揉捏捏,享尽温柔,一边略带醉意地左一口,右一口,喝下美人手中的酒。
两旁侧席各置了三张案几,六名铜盔铜甲的将领各据一案,也是各搂了一名美女,手口并用,旁若无人地调笑着。
大门处隐隐传来吵闹声,秋大人眉头一皱,问道:“外面何事吵闹”
一名侍卫急急奔出,少顷又回来禀道:“大人,是密谍统带安如山率人坚持求见。守卫不放,是以吵闹起来。”
秋大人冷哼一声,道:“密谍好稀罕么,不见”上午、下午安如山已经来过两次,均被他令人告知外出,避而不见。
玉龙王国密谍权倾朝野,唯独两大势力不卖帐,一是左相慕容明为道首的文官体系;二是军方,李玄机为家主的李氏、秋浩宇为家主的秋氏、丁自行为家主的丁氏三大家族把持着王国最有战力的三大军团,加上王族司马氏掌握的中央军团和王都近卫军,构成了王国的军事支拄。
秋大人便是秋氏家族嫡系子弟,名秋雷,原在玉龙东部军团任直属师团第一联队长。一年前,玉龙密谍查实他直属部下强抢民女,败坏军纪,交有司治罪,牵连秋雷治下不严及包庇之罪。因秋氏家族势大,改调为珍宝师团第三联队长,西港城守。
依玉龙军制及惯例,师团直属联队长大多顺位提拔为副师团长。以直属师团第一联队长之位,越级提拔为师团长也不罕见。而珍宝师团第三联队长,虽品级未变,实则以师团地位和联队地位而言,已是暗降几级。
秋雷智谋武功本都是上上之选,家传秋风诀已修至七层,秋风落叶刀法有成,晋身七品望八品级数,被视为军方新秀。一年来在偏僻的西港作一方土皇帝,对部下声色之行耳濡目染,倒真的随着纵情声色起来。
因此之故,秋雷不免对玉龙密谍怀恨在心。密谍以鲁神工为饵,并未知会军方,独自调动大批高手行动,还出动了龙字五老,欲将柳雨菲、吕经纬及光复会高手一网打尽,他乐得轻闲。
昨夜玉龙密谍失利,连同奴隶营哗变,秋雷今日上午便有情报得知,故安如山两次来访,他都避而不见,一则是借机羞辱密谍,一则是心中却另有打算。
城守府前的安如山却不知这些根由。以他在密谍中的地位特别又是“寒冰刀”厉星海的记名弟子,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礼遇。不料这珍宝师团一个小小的联队长如此倨傲。眼见两次拜访被拒,趁哗变奴隶立足未稳进行围剿,抓回柳雨菲和鲁神工的良机稍纵即逝,耳中明明听见城守府内传来莺歌燕舞之声,又被十几名侍卫挡在门外,他不由怒从心头起,再也无法保持沉稳,沉喝一声“闯”。
那十几名侍卫是秋雷亲卫精锐,人人都有不下三品的实力,为首的侍卫更是五品高手,见安如山等人要硬闯,都拔刀相向。
安如山刀未出鞘,默运“阴罗寒冰真气”,全身散发出阴冷逼人的气势,十名密谍高手也提气作势,缓缓向城守府大门内逼去。
众侍卫抵挡不住强大的气势,呈半包围之状后退。为首的侍卫见势不妙,提聚真气,暴喝一声:“快通知秋大人。”长刀卷起漫天刀影,向安如山攻去。其余侍卫也纷纷向众密谍攻去
当那为首侍卫被安如山一刀震退三步,手臂发麻,阴寒之气沿脉而上,大惊之下运功相抗,不敢再动手出招。其余侍卫也纷纷被震退,勉强重新合围。好在密谍方面有求于人,都下手有分寸,无人受伤。
警号响起。入门五丈后,黑暗中人影晃动,数十道人影从树上、假山、墙上等各处立起,强弓劲弩指向安如山等人,封住通向城守宴厅的路。
安如山停下。他能感应到,那些劲弩机括所驱,劲道虽强,也还罢了,对自己这批五品以上的密谍高手威胁还不够。但其中十来张强弓,却分明被不弱于五品的高手所执,真气贯注之下,混乱中确有极大的杀伤力。
“秋将军,玉龙密谍密字营统带安如山求见,莫非真要撕破脸么”安如山贯注真气扬声道。他表明身份,料秋雷也不敢真的撕破脸皮。
“有请安大人到会客厅稍候。”果然,秋雷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华映宏和柳雨菲从候幕白处出来,便前往鲁神工宿处。
吕经纬正与鲁神工围着烛火谈论什么,见二人进来,吕经纬忙向柳雨菲行礼,又向华映宏招呼,向鲁神工介绍。
鲁神工却是上下仔细打量柳雨菲后,才行大礼道:“臣鲁神工参见公主殿下”
柳雨菲急忙还礼,口中急道:“鲁相不必多礼鲁相受先皇重托,为大唐历尽艰难,当受雨菲一礼才是”说完重新行了一个宫廷之礼。
鲁神工连叫不敢当。
华映宏见鲁神工气色儒雅,神情淡然自若,倒不像想象中作为一个时代顶尖科学狂人的模样。
鲁神工对华映宏道:“适才听吕兄言华兄弟运筹帷幄,奇计妙策,令人叹为观止。果真英雄出少年。”
华映宏道:“那是吕老哥过誉。鲁相机关器械之学独步天下,受先皇之托守信重义,才令在下钦佩不已。”
华映宏廖廖数言,不着形迹地将鲁神工生平最得意之两件事点出。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恰到好处的一拍,让鲁神工对他大生好感,不由问道:“华兄弟竟对机关器械之学也感兴趣么”
其时华龙大陆人人皆以武为尊,以文为荣,至于机关器械之类被称为杂学,虽也重视,无非为军事需要,从事研究之人地位不高。鲁神工武功不过三品,以机关器械之学被先皇柳清华提为工部副相,实为大大的破格之举。至于从事军事器械制造的工匠,被称为“军户”,世代落籍,隶属于工部之下军械司,比之奴隶不过境况稍好。鲁神工听华映宏推崇其杂学,是以有此一问。
华映宏道:“在下偶有涉猎。其实学问无分贵贱,以经世致用为要。若无所谓杂学,便无社会进步,今世之人或许仍以树叶遮体,刀耕火种,又何来诗书礼仪之荣。”
“说得好”鲁神工听得“学问无分贵贱,以经世致用为要。若无所谓杂学,便无社会进步”之论,大有同感,且不论华映宏对杂学知道多少,单以此论,便足以让他引为知己,相见恨晚。
“便以弩为例,”华映宏又道:“玉龙以西,赤蒙、银狼、乌孙等草原诸部原为大唐之患,草原之上,人人精于骑射,来去如风,大唐军骑术射术均不如,屡屡大败,不得以筑城彻墙以拒之,犹时时受袭扰。自二十年前,神工弩问世,局势立改,虽普通兵丁亦可持以射杀草原精骑。边境之患大为减轻,百姓少受流离之苦。东边与倭虏海战,神工弩亦建大功。一弩之功,岂是言语可表。只可惜”
“可惜什么”鲁神工急急问道。华映宏却不知神工弩便是鲁神工得意之作,当年发明此弩后,才脱颖而出,被先皇柳清华慧眼看中,多次提拔官至工部副相,实则主持工部之事。
吕经纬道“华老弟不知,神工弩便是鲁相之杰作。”
柳雨菲美目盯着华映宏,秋波流转,脉脉含情,一脸期待之色。爱郎行事总能给人意外之喜,却没想到连这机关器械之学都能精通。
华映宏先告罪,再道:“神工弩劲道强,威力大,然有三大缺点:其一,不及远。据闻草原精骑,开弓可射一百三十步,顶尖高手可过二百五十步。而神工弩射程亦仅一百二十步左右,以五十步以内杀伤力最佳。若以远攻近,弓比弩强。其二,装填慢。以精骑之速,一百五十步至五十步内,不过数息。神工弩最快不过三发。敌人侵近后便需弃弩近战。其三,穿透弱。神工弩对普通软甲、盾牌均能穿透杀伤,然对特制厚盾和钢甲重骑,效果有限。”
鲁神工连连点头,道:“这些缺点我也深知,亦想改进,却苦于无法。后帝国大变,再无心思。华兄弟可否赐教良方”他本性难改,于器械之学闻猎心喜,见华映宏说得头头是道,便知其定有改良之法。
华映宏道:“赐教不敢当,不过确有些想法。具体方法,仍需鲁相以大师之学验证。”
鲁神工、柳雨菲和吕经纬闻言一震,都期待着华映宏说出下文。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7章敌军来袭
“神工弩设计精巧,无需大变,只作稍许改良即可。”华映宏道。
“我亦研究改良之法。若以精钢制作机簧、弩身和箭体,可射一百五十步,穿透力也增强,但仍不够远,且重量大增,普通士兵携带已很难行军。至于射速,仍无法可想。”鲁神工不无遗憾。
“在下的想法,却是将神工弩分为两种。”华映宏对于古代弓弩曾作研究,特别对诸葛连弩的构造感兴趣,若能借鲁神工之手将此利器造出,今后征战天下也就更有本钱,遂侃侃而谈道:“一种便在目前的神工弩基础上,通过改良增加射速,以利近战;一种却是依鲁相所言由精钢制作,不过索性加大型号,弩箭也以精钢制作,专用于袭远和穿透重甲。至于机动性方面,一则可单作守城利器,不必移动;一则可在大军中单设神机营,以车马运输,临敌时再部署用于野战。”
当下,华映宏连说带划,将记忆中的诸葛连弩构造原理细细解说。听着听着,鲁神工脸现惊奇之色,连吕经纬和柳雨菲也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华映宏根本就是在说一件已经造出的东西,而非仅为一个单纯的构想而已。
华映宏比划完,心下也没有底,不知以现世的技术水平能否造出。却听鲁神工道:“好高明的设计华兄弟真乃天纵奇才。此弩对机括要求精细,对钢材质料要求高,且易损坏,不过以现今的条件,应可制作出来。若是批量生产,装备军队,战争的方式只怕也要改写吧。可惜可叹”
“鲁相为何叹惜”华映宏不解地问。
柳雨菲道:“若华大哥早生十五年,或许大唐帝国当不像现在这模样。鲁相可是为此叹惜”
“公主英明所谓神工宝库,不过是大唐珍宝财富和当时工部最新研究的先进战争器械而已。”
鲁神工又道:“有华兄弟如此奇才,神工宝库之器械已无大用,倒是其中珍宝财富甚巨,可作复国之资。但目前若取出,先不论宝库所在本是危险之地,单各国朝野、黑白两道、各大门派众多势力便非我方实力可应付,恐怕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故老臣不敢说出藏宝之处,公主请明鉴。”
柳雨菲道:“无妨,鲁相考虑周到,行事小心本是应当”。
华映宏道:“眼下有一物可能急用,不知能否劳驾鲁相率人制作若干。”
鲁神工于新奇之物最是感兴趣,道:“华兄弟不妨说来。”
当下,华映宏便把现代特种部队攀爬的钩绳式样仔细说出,还画了一副草图,将性能要求解说仔细,并道:“有劳鲁相费心。”
鲁神工道:“华兄弟不必客气。制此物倒是不难,只需数十人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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