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不知会不会 影响他的个姓,让他懂得照顾体贴别人。」
很难。狄清心在心中回答。
「你看他刚刚竟主动说要载白荷回家整理行李,应该是有点不一样喔。」邱 滢双笑道。
她养出了一个如大熊般的儿子,魁梧壮硕的身材再加上自小跟父亲学习技击, 该会的、不该会的打架技巧就跟人饿了会吃饭—祥,变成本能,让她头疼得不得 了。
她一直希望能生个乖巧的小女儿,平衡一下暴戾气重的儿子。无奈她身体孱 弱,就连狂慧都是怀孕九个月住院八个月才平安产下。
生这个儿子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生命,就算她想要,医生跟丈夫也不可能答应 让她怀第二胎。
她只能在夜晚默默含泪,在梦里生一堆漂亮的女儿,甜蜜可人的喊她妈妈。
狄清心瞥了自作多情的妻子一眼,手揽过她的头靠在他肩上。
才一天时间就让儿子懂得什么叫温柔体贴?依他来看,应该是可怜的白荷被 要得团团转吧。
「有一句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他在表现温柔之 后,毫不留情的泼了妻子一桶冷水。
原来欺负人是会遗传的……
☆☆☆
坐在行驶中的车子里,狄狂慧跟着cd的乐音唱起歌来,白荷这才知道他有 一副好歌喉。
低沉略哑的嗓音潜藏着强烈的爆发力,飘高音时尤其感人,在旁边细细聆听 的白荷悸动得眼眶又汪着一泡泪。
一曲唱毕,白荷立刻疯狂的拍手,拍得小手掌心都红了。
「好好听!你唱歌好好听喔!」她揩掉因激动而落下的眼泪。
「我在学校可是摇滚乐团的主唱。」狄狂慧很臭屁的说。
「真的?好厉害。」她顿了顿,「什么学校?」
「大学。」
「大学?」圆圆的水眸忽地瞪大,眼珠子几乎快掉出来,「你还在读大学?」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比她小脸蛋还大的拳头已经举起来了。
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大学生啊,她以为至少是读硕士班了。
他要长那么「臭老」,怎么能怪她呢?
「几年级啊?」这次她很注意的不问白目问题。
「二年级。」
「二年级?」
反应永远比脑袋快一步的她,这次换小嘴几张大得可以塞下一颗苹果。
那不就只大她一岁?她以为他至少大她三岁以上哩。
「怎么?有疑问吗?」恐怖的拳头再次举起。
「没……」这次白荷脑筋转得很快,「我以为……我以为你还在读高中
狄狂慧嘴角扬起,难得露出温煦的微笑。
以为自己这次终于有顺到少爷心意而安下心的白荷偷喘了口气。
一口气刚吐出,还没来得及汲取新鲜空气,冷不防额头就中了一记弹指,痛 得她眼泪狂奔。
「好痛……」她抱着额头哭喊。
「这是惩罚你的虚伪!」
把他当白痴,听不出来她的违心之言吗?欠扁!
「呜……」她不管怎么做都不对,那闭上嘴巴总行了吧?
白荷紧紧抿着嘴,不敢再多说半句废话,一直到了她家,仍没有开过口。
「这就是你家?」狄狂慧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外墙斑驳、破旧的老公寓。「鬼 屋?」
什么鬼屋?白荷深吸一口气,反驳的话正要出口,又连忙收回去。
她不要再被他打,所以她绝不开口说半个字!
「不会没有电梯吧?」
还真被他猜对了!
由荷闭着嘴不讲话,但两颊已经抗议似的慢慢鼓起。
「这种公寓楼梯,是不是有人跳楼自杀?」
才没有!两颊鼓到最高点。
「跳楼自杀的人会不断的重复自杀的过程,你有没有看过?」
没有!她用力摇头。她家很干净,没有人跳楼自杀。
「会在三更半夜不断重复爬上窗子、跳下去的动作,还一直问说有没有看到 他的作业簿。」
没有没有!她更用力摇头!
「姊姊……」狄狂慧突然发出很可怕的、危颤的低低声音,缓缓的在白荷耳 旁喃念,「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作业簿……有没有看到……」他拿起置杯架上冰凉 的饮料,冷不防触及白荷的粉颈。
「啊!」白荷尖叫。「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她再次被他吓得惊惧泪水泛滥。
「哈哈哈哈哈哈……」狄狂慧捧腹大笑,「看你吓成这样,哈哈……好好笑!」 他笑得肚子都疼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白荷生气的嘟嘴。
「生气了?哈哈……」
就算自荷生气,狄狂慧也不会放在心上,照样指着她鼻尖纵声大笑。
白荷气呼呼的打开车门,踩着重重的悻悻然脚步走向公寓。
「你要进去了喔?」狄狂慧像幽灵般跟在她身后。
「我要拿行李。」
「要爬楼梯喔——」他故意拉长尾音。
「这里没有人跳楼自杀啦!」
讨厌!说得煞有介事,害她全身寒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真的没有吗?」狄狂慧装模作样的在墙壁上摸了摸,「这房子好几十年了 喔,说不定在你出生前就有人跳楼过了。」
受到影响,心头惶恐不安的白荷恼怒的瞪他。
「看你怕成这样,脸色好苍白。」他又忍不住笑。
气死人了!她本来胆子就小,他还一直讲鬼鬼鬼的,这样她怎么敢进去?
白荷小手放在绿色铁制大门上,因狄狂慧的「恐吓」。犹豫着不敢进人她生 活了快二十年的家。
突然有人从她背后猛推了一把,她踉跄的跳人公寓门内。
悬吊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因门开而引人了风儿,晃了几下,在墙壁上照成隐 约的光影,让心中有鬼的白荷吓得屏住呼吸。
「怕什么?」狄狂慧嫌她挡路似的一直推她前进,「有我在,你怕什么?就 算来十个鬼也不怕!」
「可是我走在前面……」白荷嗓音发颤。
就算鬼要找替身,也是先找她啊!
「胆小鬼!」狄狂慧面露不耐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住身后,「这样总可以 了吧?」
有他高大的身形挡在前面,当然没问题。
「可以。」她点点头。
虽然他很受欺负她、吓唬她,但或许是因为他身型高大的关系,没来由的就 是让她有种安全感,觉得在他身边。再恐怖的东西部不用怕,因为他会帮她出头。 帮她顶着……
或许该说,现在最可怕的就是他了,跟他比起来,其他什么青面獠牙的恐怖 鬼魂,都相形失色。
白荷家位于三楼,门口是旧式的两道门设计,涂着白漆的镂花铁门斑斑驳驳 的,还有铁锈,一看就知道几百年没有粉刷过了。
「你家穷得连油漆都买不起啊?」
狄狂慧一摸上面的铁锈,黑黑的粉末沾在他手,他立刻嫌恶的往白荷身上抹。
「喂!你怎么把脏污抹到我衣服上来?」这是她为了今天第一天上工特地买 的新衣服耶!洗不掉怎么办?
「你的衣服跟抹布差不多,本来就是拿来擦脏东西的。」
这个臭男生真的很讨厌耶!
白荷生气的用力拍衣服上的铁锈。
「好啦!生什么气啊?大不了买一件还你!」
切!真是小家子气,连一件衣服都要这样斤斤计较!
「你根本不懂。」觉得受到委屈的白荷眼泪又浮上来,「像你这种有钱人家 的大少爷。怎么懂得我的感受!」
她抱怨什么啊?都说要买一件还她了,还在那喋喋不休,感觉就烦。
狄狂慧撇撇嘴,「好啦!我跟你说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吧?」
「一点诚意都没有。」白荷嘴上咕哝着。
那是道歉的态度吗?两手擦着腰,一只脚还抖啊抖的,根本不像道歉,反而 比较像跟她要钱的地痞流氓!
「我说啊,如果你还要一边哭一边碎碎念,我就要给你惩罚了喔!」
从没见过泪水这么多的女人!伤心也哭,吓到也哭,感动也哭,委屈也哭, 被骂也哭……厚!闹旱灾的时候就派她去水库边罚站,包准一年四季都有水喝。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惩罚我?」
「少爷说的话就是圣旨,管什么对错!」没听过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吗?
「你这样很恶劣耶!」她已经很可怜了,一直处于被欺负的境地,现在竟连 不管对错,都随他高兴怎么整她……那她以后日子不就难过了吗?
「你还要抗辩?」狄狂慧弯下腰,与娇小的白荷平视,「我刚刚可是已经警 告过你了喔!」
「我没有……唔!」
熊嘴吞食粉嫩小嘴儿。
她开口抗辩刚好给做城掠地的机会,火舌灵活的钻人檀口,搅弄了香小舌。
他在做什么?白荷惊恐的发现他竟然把舌头伸进来了!
「不要……」她小手挤在他胸前,软弱无力的推拒。
他强大如一面铁墙,她怎么推都推不开他。
在他胸前作乱的手儿扰得他分心,狄狂慧不耐的将她两手扣住,分开环绕熊 颈两侧。
本来是她要推开他,现在在不知情者的眼中看来,反倒变成她抱着他索吻了。
他浓重的气息逐渐与她急促的喘息融合在一起,吸人鼻尖,像是混了有毒花 儿的媚药,让她莫名其妙变得晕晕然。
她柔软有弹性的小粉唇任他恣意吸吮,盛开为娇艳的蔷薇,大放红艳的姿态。
她的嘴儿好软,蜜律甜美,狄狂慧舍不得松开她,越吻越深人,大手不断游 移,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她细滑的肌肤,仿佛擦出了火带,将两人熊熊卷人。
两人感觉体内似乎有火在烧,焚灼了理智与意识。
他们激烈的拥抱,几乎不耐那层衣服的隔阂,直想将其卸除——
「对不起,借过一下。」
一道有些无措的声音中止两人差点就要途矩的抚摸。
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只见一位伯伯难为情的看着激烈拥吻的他们。
「张伯伯?」白荷慌忙推开狄狂慧。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张伯伯略带暖昧神色的呵呵笑。
「不是的……我们……」白荷双颊酡红,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不用说,老人家理解,老人家理解。」呵呵呵……
张伯伯可是经历七十年人生阵仗的老经验,这种男女情爱,他懂得的。呵呵 呵……
拄着拐杖的张伯伯缓缓上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白荷才娇娇跺脚抱 怨道:「都是你!」
「我怎样?」狄狂慧吊儿郎当反问。
「不理你了!」白荷手抚着烧烫的脸蛋,快速转身拿出钥匙开门。
「姊回来了。」
一听到开门声,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萝卜头立刻冲出来,却在看到姊姊背 后的大熊后愕然止住冲势。
「小明、小华、小杰!」白荷街上去抱住三胞胎弟弟。
「他是谁?」已经五岁了仍在含拇指的小明问。
「他是姊姊的老板。」
「她来干嘛?」还拿着奶瓶喝的小华问。
「他载我回来。」
「喔。」小杰走过去朝狄狂慧弯腰,「谢谢你载我姊姊回来。」
「乖。」白荷摸摸小杰的头,「有礼貌喔!」
「我等等还要载她回去。」狄狂慧笑开一口白牙,看上去阴森森的。
「为什么?」三个小孩异口同声。
「她从今天起要住我家。」
「为什么?」三个合起来的音量几乎要冲破屋顶。
「我是她老板,我叫她住我家就住我家!」老板最大,小弟弟是不会了解的。
「可是姊姊应该住在家里面!」小明一开口,其他人皆附和。
三只鸭子呱呱呱,吵死人了!狄狂慧挖挖被吵得发痒的耳朵。随意往客厅里 的沙发上一坐,屁股才放上,沙发就轰然崩解。
「坏了!坐坏了!」三只鸭子围着狄狂慧乱叫。
「这是什么东西?」摔疼屁股的狄狂慧恼怒质问白荷。
「沙发。」强忍住笑的白荷,木着一张脸回答。
「它本来就是坏掉的吧?」他再壮硕,也不过九十公斤,怎么可能坐坏—张 沙发!
三只鸭子很有默契的齐蹲下,像堆积木一样将散落的木块叠起,沙发布拉一 拉、塞一塞,又是一张「完好」的沙发。
「这是整人沙发?」狄狂慧恍然大悟。
好家伙!平常都是他整人,这次竟然被反整?
「没有!」白荷连忙否认,免得又要被他「惩罚」。「它是装饰品。这沙发 坏很久了,我妈舍不得丢,所以一直放着。」
白妈妈一直认为这沙发还有救,只要拿钉子钉牢,就还可以坐。
只不过她反覆钉这沙发多次,支撑的木块已经找不到可以钉钉子的平整表面, 但仍是舍不得丢掉这屋子里唯一的大型家具,后来就成了小孩子的「职木游戏」。
「最好真的是这样。」狄狂慧再看了眼整到他的可恶沙发。「快去整理行李。」
「好。」白荷连忙跑回她与弟弟们共睡的房间。
沙发不能坐,狄狂慧只好从茶几旁拖过一张板凳来坐。
那板凳超小,是小朋友的size,只有他屁股的三分之二大,坐得他怪不 舒服的。
三个小孩又拥上来询问他为什么要把姊姊带走,他一概相应不理,不断朝着 屋内大吼,限白荷三分钟内将行李整理好。
白荷匆匆将衣服跟随身用品塞进旅行袋,火速回到客厅。
「我好了。」她喘着气道。
被小孩烦得快抓狂的狄狂慧立刻站起身朝门外走。
「帮我跟妈妈说我以后就住在老板家喔。」白荷跟弟弟们交代,「要乖乖的, 以后姊姊假日才能回来,要自己照顾自己。」
「为什么?」鸭子的「为什么」多如雨后春笋。
「因为姊姊要赚钱啊!」白荷爱怜的分别摸摸三个弟弟的头,道别离开。
离别的感伤盈满胸怀,白荷的眼泪自然又掉个不停。
「你家有几个小孩?」狄狂慧问。
「还有一个妹妹,在便利商店打工。」
「爸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工作到十二点才回来。」
好差劲的环境。狄狂慧想。那房子搞不好也不是他们家的。
「你住在我家,包准你吃好住好。」
「我是女佣,随便吃吃就好……」
「我说会让你吃好住好,你敢反对我的意见?」走在前方的狄狂慧转身狠瞪。
白荷连忙摇头。
「真是不识大体。」狄狂慧冷哼了声。
走在后面的白荷,凝视着狄狂慧很不庄重的摇头晃脑走法,忍不住破涕为笑。
好奇怪,他明明从见面的第一秒开始,就好像跟八字不合似的不断吓她。欺 负她,但为何此刻她的心头却好像有太阳进驻,觉得暖洋洋的?
真的好奇怪喔……
第四章
从那天起,白荷就在狄家住下了。
她的房间当然不是狄狂慧的仓库,而是在后方庭院,与主屋分开的一间日式 平房。
平房里头有三个房间跟一间厨房,除了她以外,还住着园丁夫妇。
园丁夫妇姓陈,他们在这服务也不过一年的时间。
陈先生负责庭院,陈太太则跟她一样负责家里的打扫、整理跟伙食。
自陈太太口中,白荷大概了解了狄家的历史,雇主的习惯。以及她的到来是 因为之前的能于管家退休养老的关系。
由于她是新来的,又比较年轻,所以晨起煮早餐的事就落到她头上。
狄家人除了太太以外,都很早就起床作运动,故她每天清晨五点就得起来, 在男主人慢跑回来前将早餐煮好。
目前正值暑假期间,狄狂意不是在技击馆教学生,就是在家闲晃。
白荷很好奇他是不是没有朋友,所以只能待在家里,不过这种问题她当然不 敢问,柏问了又要被整个半死。
这天下午,白荷拿着抹布在客厅擦拭桌椅,无所事事的狄狂慧又晃进来,东 摸摸、西瞧瞧,不晓得想于什么。
白荷边擦着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青瓷花瓶,边注意着狄狂慧的动作。
狄狂慧发现了她在注意他,脸上布满贼贼的笑。
「少爷。」白荷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了,「你有事吗?」
「没有啊。」狄狂慧摇头晃脑的在客厅绕了绕,走来白荷旁边看了看,突然, 他指着往起居室方向的大门,诧异的喊:「那是什么?」
白荷跟着转头,狄狂慧趁此机会将随着她转头动作而稍稍晃动的花瓶用食指 轻轻一推,在白荷手上的花瓶就此摔下地去,跌成碎片。
「啊!」狄狂慧故意夸张的大叫,「你在干嘛?你怎么把花瓶摔碎了?」
白荷慌乱的蹲下身,无措的拾起两片碎掉的花瓶瓷片,惊恐害怕的泪水在眼 眶打转。
「我不知道……」她只是转了一下头,怎么知道花瓶竟然会掉下去?!「因 为你刚刚说那边有东西,所以我才转过头去……」
「你是想说,是我害你打破花瓶的吗?」狄狂慧挑眉质疑。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怎么敢这样认为。「我只是想不出来它为 什么会突然掉下去。」
「一点都不莫名其妙。你刚转头的时候,手打到花瓶,所以花瓶掉下去了。 我看得很清楚。」
「可是我没印象……」她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说。
她的手是有碰到花瓶,但应该没有那么大力到可以让花瓶落下啊。
「我亲眼看到的。」狄狂慧指向自己的黑瞳。「我会看错吗?」
「那……怎么办?」这花瓶都已经碎成这样,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了。
「赔啊。」
赔?白荷心一凛。
「多少钱?」她才来工作一个礼拜,连第一次的薪水都还没领到,就要赔钱, 好倒楣喔。
「我记得这是清朝的蟠龙花瓶。」为加强可信度,狄狂慧还故意说道:「我 爷爷就是喜欢这种昂贵的古物,在这个客厅里的每样东西部是有历史的。」
「喔……」一听到「清朝」两字,白荷即艰困的吞了口口水。「那要多少钱?」
古董耶!一定会贵得吓死人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三——」他顿了顿,看白荷一脸紧张兮兮的模 样,就让他觉得好笑。「二百五十万吧。」
「三百……五十万?」圆圆的小鹿眼睛瞪大了,「真的是三百五十万?」
她错愕的拿起破瓷片。
这看起来跟她拿来喝开水的马克杯没两样啊,为什么她的马克杯才四十五块 钱,这花瓶就要三百五十万?
如果她的马克杯放了一、两百年,是不是也可以卖到四百五十万?
「我骗你于嘛?」狄狂慧自鼻孔哼了声。「你要赔钱。要不然就要找出一模 一样的花瓶买来还我们。」
「我……我没钱……」眼前的破瓷片瞬间一片模糊。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难过的摇摇头。
三百五十万……她工作一辈子都不晓得有没有办法赚到……
「好吧!」狄狂慧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只好从你薪水里扣了。」
「好……」她微弱的应声。
「你一个月薪水三万五,你要拿多少出来扣?」
「我……我不知道。」
「全扣好了,这样还得比较快。」
「不行!」白荷紧张的抓住狄狂慧的裤脚,「我要拿钱回家,我三个弟弟还 小,我得帮我妈妈养他们!」
白荷哭得越厉害,狄狂慧的嘴角扬得越高。
他要把这只可怜又可爱的小宠物关在他身边一辈子,「卖身」给他!
「那如果一个月还一万五,你就得……」狄狂慧格指算算,「在我家工作二 十年。」
「都没有加薪的吗?」白荷汪着楚楚泪眼问。
「这我就不能打包票了。」狄狂慧凉凉道:「如果你再继续打破东西的话, 别说加薪了,要不要继续聘雇恐怕都成问题——」他故意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 得好长,将白荷一颗脆弱胆小的心吓得更是惶恐不安。
「那……那先每个月拙一万五的薪水。」呜……她的薪水只剩两万,心好病 好痛喔。
「好。」狄狂慧从抽屉里拿出纸笔,「要写借据,免得你不认帐。」
「好……」
「花瓶的事,我会去跟我爸妈说,这样你就不会被骂了。」狄狂慧拿起笔在 空白纸上写下文字。
「真的吗?」白荷这次滚出的是感动的泪。「你要帮我说?」
「我也会给他们看这借据,让他们知道你有诚意赔,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好。」白荷感动的用力点头,「谢谢少爷,谢谢!」
呜……没想到少爷对她那么好!她一直以为他很坏,但其实发生事情的时候, 他坏归坏,仍是会为她挺身而出,为她解决困难。
「签名。」狄狂慧将借据推向她。
白荷浏览了一下内容,上头写着她因打破花瓶,愿意每个月扣工资一方五千 元作为赔偿,直到赔完三百五十万为止。
她战战兢兢的在欠款人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狄狂慧将借据招一招,塞进牛仔裤里。
「那我去把碎片扫一扫。」
「等等。」狄狂慧拉住欲站起的她。
「还有什么事吗?」白荷坐回原位。
「我这样帮你,你都没有感谢我。」
「我有啊。」她刚说了谢谢不是吗?
「你以为「谢谢」两字就值得这天——大的恩惠了吗?」狄狂慧特别强调「 天大」两字,拉得好长好长。
她还以为大恩不言谢哩。
「那我要怎么做?」不会要她拿出剩下的两万当谢礼吧?
狄狂慧一手支颐撑在桌面,一手指指自己脸颊,「好歹亲一个。」
「亲?」白荷傻眼。
以往少爷是趁她不注意偷亲了她好几次,但由她主动,却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她不知道亲吻这种事也可以习惯的。
从刚开始的抗拒,到接受,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她觉得这样应该是不对的。
亲吻应该是对喜欢的人所做的动作,可是她一点都看不出来少爷喜欢她。而 且少爷也从没说过喜欢……而她虽然常常很怕他,可他出其不意的温柔、在重要 时刻对她的好,又让她心修起伏不定,上上下下,都快弄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了。
如果少爷喜欢她的话,他应该会对她很好很好吧……
「叫你亲一下,你在发什么呆?」狄狂慧猛然敲了沉思中的白荷头顶一记。
「我没有……」白荷抱着发疼的头哀鸣。
「要不要亲?不亲我就去跟爸妈说你打破花瓶——」
白荷立刻在他有点粗粗的脸颊啄吻一下。
「你是小鸟喔?这样我怎么会有感觉?」
白荷无奈的只有将唇留在他脸颊上的时间延长了一些些。
「嗯……」狄狂慧想了想,「我觉得这样还不够。毕竟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 忙。」
「那要怎么办?」她还可以怎么感谢他?
「改亲嘴好了。」狄狂慧将嘴巴朝她嘟起。
「呃……」白荷红着脸踌躇。
「不亲?」狄狂慧眼神变得凶狠。
「!」白荷连忙将唇贴上他的。
「舌头伸进来。」
「啊?」
「快点!」
白荷抿了抿唇,那张可爱的小脸此刻红得如火烧。
她现在的模样更像老妈那只红贵宾了……狄狂慧在心里呵呵笑着。
她虽然像红贵宾一样可爱,不过她不像那只讨厌的狗会—边往后退,一边发 出威胁的低鸣,然后在他一往前时,立刻像个车仔逃之夭夭,害他都玩不到。
这个小可爱就乖巧多了,他要她怎么做,她都会顺从,就算偶尔吃了熊心豹 子胆敢跟他抗议,不过都撑不了两秒钟就卸甲投降。
没办法,谁叫他是伟大的雇主呢!小仆人当然要乖乖听雇主的命令喽。何况 她现在又「卖身」于他了。
白荷怯怯伸出小舌,碰触他富有弹性的宽唇。
她的香舌一碰触到他,狄狂慧立刻觉得下腹有股狂热迅速往上窜烧,他不假 思索,张口含住她的小舌吸吮。
她的唇好软,口中蜜津好香甜……他忘情的吻着她,一双大手依从体内汹涌 泛起的情欲,在她柔软的娇小身躯上来回抚摸。
狄狂慧越吻越深人,白荷被吻得全身酥软,任凭他占有她的舌、她的唇齿空 间,任他夺走了她的气息。
她觉得她的胸前好像有什么在马蚤动着,那感觉很陌生,却比狄狂慧的吻更刺 激。
那刺激的感觉麻麻痒痒的;像是火苗,在她体内点燃,以她无法驾驭的速度 迅速蔓延,狂猛的将她卷人诱人的情欲世界。
狄狂慧大手伸进她薄薄的t恤内,粗鲁的推开束缚的内衣,托住一方雪|乳|揉 搓把玩着。
她的胸部也软软的,虽然不大,但握在手中感觉刚刚好。
还有那柔柔绵绵的花蕾,本来是那样文静的躺在雪峰之顶,但只要他的手指 扫过,就被他扰醒了似的,徐徐在他指间绽放。
他捏揉着小花蕾,感觉到它逐渐硬挺,成了一个小圆球,在他指腹滚动。
他爱极了这颗小圆球,大方的埋头亲吻,将小圆球含人口中细细舔舐、嚼咬。
「唔……」白荷咬住唇,下意识想抗拒自胸口传来的异样酥麻。
她如果不将下唇咬紧,就会有她无法控制的声音自喉中溢出。
她有些害怕那几乎无法控制的莫名冲动,怕它一脱离喉咙的束缚,她就无法 掌控住自己了……
「少爷……」小手无力的抵着正狂吻胸脯的头颅,「不可以这样……」他不 可以这样脱了她的衣服,吻她那私密的、连卖内衣的小姐都不曾见过的胸部。
狄狂慧没有听见她那无力的推拒,就算他真的听见了,他也会左耳进右耳出, 置若罔闻。
他的小宠物太迷人,他迫不及待想让她成为他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统 统都是他的!
「少爷,拜托你……」
求情的白荷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凉飕飕的,她困难的抬起头往下方一看,这才 惊觉她的牛仔裤已被狄狂慧的大手整个扯掉了,丢置在她的手构不着的地方。
她身上只剩一条白色小裤,还有被推高至胸口的衣物——她几乎是全裸了!。
这里是客厅,虽然太太在寝室休息,老爷去技击馆教课了,可是还有园丁叔 叔在,他们随时会进来……会看到的……
「少爷,拜托……会有人看到……」
「不会!」狄狂慧说得很有把握。
粗粝的指腹抚摸着柔软的大腿内侧,白荷不由自主的全身轻颤。
「少爷……」她诬蔑哀求。
他们不可以这样做卿便她喜欢他这样抚摸她的感觉,可是不能做的事就是不 能做,因为……因为这是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而他们根本不是恋人!
「陈叔叔他们去买施肥的材料了。」黑眸闪过一丝恶意的笑。「家里都没人 就可以了。」
「不是……也不可以……」
狄狂慧手靠在她小脸旁的榻榻米,撑着头,嘴角的笑容好邪恶。
「不可以喔?」他的手已经伸人小裤内,抚摸着丰软的花唇。「我又没绑着 你。你走啊。」
除了在她小裤内蠕动的手,他是没控制着她。
「好……」白荷才想撑起上半身,狄狂慧的手指突然钻人花唇缝隙,捏住敏 感的小核,放肆的揉捏。
「啊——」
他猝不及防的举动让白荷一直强力克制的娇吟猛地冲口而出。
「不……」她小手捏住狄狂慧厚实的手臂,困苦的喊,「不要……」
那感觉好强烈……她完全无法自主了。
「不要就走啊!」狄狂慧依然姿态闲凉。
他躺在榻榻米上,原先撑着头的手绕过她的后背抓住右方雪|乳|,玩弄着艳红 的花蕾,用力的拉扯。
「拜托……啊……」她受不住的将脸埋人他的颈项间。
「不是要走吗,干嘛抓着我的手?」
他可没胡八道喔,她的五指都快把他锻练有素的肌肉捏出五个指印来了。
「是你不要走。还硬要抓着我的喔。」
白荷完全无法反驳。
她觉得奇异的快感不断的凝聚,好像有什么准备在她体内炸开了。
「别抓得那么用力,我很痛耶!」狄狂慧嘴上抗议,嘴角却是充满邪佞的微 笑。
「啊啊……」快感在她体内炸开来,她像是整个人被抛人柔软的云端,如上 了天国一般,充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她在秋狂慧的颈子旁不断的喘着气,热热的气息不断的扑向他敏感的耳垂。
「你在诱惑我。」
她不懂他的意思。
高嘲的余韵仍在她体内震荡,她的思绪游离,无法聚集。
「不行,我受不了了!」
清纯的她染上了妩媚的神韵,配红的双颊,被他吻得微肿的小嘴,仍紧抓着 他的小手,还有那染上指尖的湿濡,让他再也无法控制牛仔裤内勃发的情欲。
他要占有他的小宠物!
这一次,他可不会让她再把脸埋在他的颈项间,他要看到她得到快感的娇媚 模样,听到她小嘴的滛荡春吟,让她在他身下扭动小蛮腰,用力的夹紧他的坚挺!
狄狂慧迅速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左右拉开白荷细腻的大腿,粗挺的亢奋抵 在湿透的花岤口,前端尽是暖暖的花蜜。
她的私密花园粉粉嫩嫩的,小岤口还在颤动着,像是想将他的分身一口咬人。
狄狂慧嘴角噙着笑,大手紧扣住她的腿儿,劲腰一挺,沉入她柔软紧致的体 内——
第五章
「啊——」
坚硬赤铁瞬间刺人紧窒温热的花岤,未曾经过人事的小岤突地被撑开,泛出 了疼,白荷哭喊出声。
「忍着!」狄狂慧抱住疼得浑身发颤的白荷,一鼓作气冲破挡在前方的薄膜。
「好痛!」白荷凄厉大喊。
狄狂慧分身往后退,一丝鲜红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流出,在米黄铯榻榻米留下 一抹红色图样。
白荷用力抱着他,可爱的小脸蛋皱得像刚蒸好的包子,疼痛的泪水不断的滚 落腮边,娇小的身躯不停的发颤,抖得像风中飘落的枫叶。
「好可怜……」狄狂慧吻吻她苍白的额际,「可爱的小可伶……」
她强忍疼痛的模样让他胸口泛着少有的疼借,温柔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裸背上 轻抚。
他不断的吻她再吻她,从光滑平坦的额头吻到蓄满泪水的汪汪瞳眸,从挺秀 的小圆鼻吻到翘翘的红唇。
他吻着,分身随着亲吻的动作再次挤人窄紧的岤口。
他的动作缓和了些,慢慢在她体内来去。
那几乎撕裂她的疼痛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快感。
在她体内抽锸的赤铁掀起另一波狂澜。
他时浅时深,一遍又一遍的不断摩擦着她脆弱的内壁,挑动最敏感的点,拇 指揉捻着娇嫩花蕾,折磨得她嘤嘤哭泣。
她随着他的动作而不由自主的纤腰款摆。
偶尔她抬眼看到他投人的表情,看到自己跟着他疯狂刺击而放浪晃动的雪|乳|, 她感到羞耻,却怎么也无法控制那想跟着他的冲动。
他的十指扣住她的手,她反过来用力捏紧他手背上激突的骨节。
她听到自己令人脸红的娇吟,听到他闷闷低吼的纵情。
她喘息着,弓起纤腰,头往后仰去,自窗口洒落的阳光以同样的炽热晒疼了 她的脸。
「啊啊……」她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自喉口中不断冲出的浪荡吟叫。
突地,绚烂的花火爆炸开来,亮丽缤纷的色彩织就最甜美的梦境。
她轻飘飘的不断往上、往上、再往上,漂浮在他造就的美好快感中。
在她身上的男人同时间激射出浓浊烈焰在她体内洒落热情的种子。
短暂的烟火在刹那间爆出最美丽的花火,然后慢慢散开,缓缓的坠落……
她睁开眼,注视已经开始穿衣的男人。
「还躺着?」狄狂慧恶意的轻弹她依然圆挺的|乳|尖,「陈叔叔他们快回来了。」
什么?!白荷大惊失色,赶忙跳起,慌乱的寻找被狄狂慧四处乱丢的衣物。
上衣被丢到桌脚,内衣则在桌子底下,裤子则在刚刚被打破的花瓶碎片
她趴在榻榻米上,伸长了手想拉出白色内衣,突然,她的圆臀上有股温热印 下,她慌乱的转头,不料却撞到了桌子,「砰」的好大一声。
「小笨蛋!」狄狂慧呵呵笑,仍不断吻着她的翘臀。
「不要这样……」她红着脸抗议。
「这是我的!」狄狂慧霸道的在雪白圆臀上种下草莓,像是盖上他的专有印 章。
白荷的心猛然一跳,小脸更红了。
「我要穿衣服。」她挣扎着往前爬去。
狄狂慧役有阻止她,以戏谑的眼神欣赏她好笑的爬行动作。
白荷躲到角落迅速的穿上衣物。
当她看到大腿内侧的红色血迹时,不由得怔了怔。
她无神的凝视着他。她的处子之身被他夺走了,莫名其妙的就被夺走了……
察觉目光的狄狂慧单眉挑了挑。「怎么了?」
她摇摇头,轻咬下唇,默默的穿上衣服。
她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她很怕会听到他出人意表的回答。
「花瓶碎片赶快扫掉,还有这个。」他恶意的脚趾点点榻榻米上的红印,「 别忘了处理掉。」
乍见那红印,白荷还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待想通了,脸上又是一片羞赧红光。
「我去技击馆上课了。」他走过她身边,没有多瞧她一眼,就这样走了出去。
白荷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浓浓的失落攫住她的胸口。
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任何不同。
她捡拾着花瓶碎片,感觉那锐利的口子似乎扎疼了她的手指,疼得她又想掉 泪。
「乖乖的别乱跑。」身后突然传来低哑的恐吓,「不然有你好看的。」接着 是脸颊上占有性强的响吻。
她转身看向再次背对着她离去的高大背影、唇角缓缓绽出灿烂笑花。
☆☆☆
客厅无端端不见了一个花瓶,但似乎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问,甚至在第二天 就又出现另外一只十分类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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