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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阅读

作品:大唐纨绔公子|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7 16:00:50|下载:大唐纨绔公子TXT下载
  如流。而且笑嘻嘻地对她眨了眨眼。而长孙凝这时候也无法在严肃着脸。她望着他。柳眉弯弯。眼眸中充满笑意。

  善德女王似乎听到了身后姐弟俩地欢乐。她假装无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恰好与长孙凛地视线在空中碰撞。即使他地笑容比上午地阳光还要温暖。她还是瞪了他一眼。然后马上将头转开。似乎他洁白牙齿上闪耀地光芒让女王陛下感到心慌。大概这也是她每次见他感觉不爽地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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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都城军营的虎帐营里此时也是慌张一片,刚才他们才接到先遣使太监的通报,说是女王陛下微服出宫探查民情,顺便到此军营视察一番。也许这则圣旨将女王巡访军营的重要性降低,但谁都明白在这关键时刻,善德女王此次前来必然不会是“顺便视察”那么简单。

  去查看一下,看看他们都把营帐收拾好了没有。还有伙房和马房都收拾干净没有!”金东泰将军走来走去地指挥着,他今年刚过不惑之年,以往也有过一些上战场打仗的经验,但从未面临过如此的困境。作为金氏家族的子孙,也就轻而易举地成为了京城军的镇国将军之一。

  好在金东泰虽然在作战上没什么能力和经验,但他却很会用人,比如他提拔的三个直属亲信,同样出自名门的李东健副将和朴耀太副将,以及出自寒门的高准焕正尉,都是军营里响当当的人物。也正是因为手下这帮能力极强的人,金东泰也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关键的位置上。

  “将军,请放心好了,即便是陛下没有提前通报前来巡视,咱们军营平日也是按照军纪严格要求,不会有任何差错!”李东健尽管依然稳重地回答,但他脸上的兴奋劲已经难以掩饰。李家与皇族金家属于姻亲关系,李东健的母亲乃是善德女王母亲的姐姐,当年他与还是小德曼的善德女王也是青梅竹马。

  李东健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表妹的感情自然比较深厚,有时候他也会偷偷想,当年如果金家有男儿继位,说不定他与德曼妹妹早就已经玉成好事。因此对于那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百济王更是恨之入骨,甚至在海印寺不惜得罪金一男。

  另一位副将朴耀太则是一言不地伫立在一旁,其父正是善德女王最信任的三老之一朴正基。而与朴家崇尚武术不同的是,这位朴耀太似乎显得有些瘦弱,至少比起一旁结实的李东健以及五大三粗的高准焕而言,他更不应该是出自武将之家。

  不过人不可貌相,朴耀太虽然看上去显得瘦长,但却继承了其一生所有武学,除此之外,他在城府、处事方面显得比李东健更为成熟可以说更为圆滑。所以朴家虽然没有李家地位更高,但朴耀太也能平步青云,占据着另一个副将之席。

  朴耀太假装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处于兴奋状态的李东健,嘴角略微向上翘,似乎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话说以善德女王在新罗的权利地位,包括她那传奇般的美丽,在京城早就成了世家子弟心目中的女神。

  那些野心勃勃的欢美色的,又或对女王崇拜的,有谁不幻想能够将这朵最名贵最艳丽的花朵采摘。与李东健单纯的爱恋不同,朴耀太对于美人喜欢,但他更喜欢王夫这一个位置。

  而目前看来,比起那些在金城内饮酒吟诗的世家子弟,很明显也只有他和李东健竞争,乱世出英雄,善德女王已经过了花嫁之年,若是他们当中谁能够力挽狂澜,那么谁就能在女王跟前占得先机。

  “金将军!金将军!女王!女王……陛下已经到达军营!!”这时一个小兵匆匆忙忙地闯进了虎帐,慌慌张张地说道。

  “慌什么!”金东泰皱了皱眉,对于礼仪这种事情,身为皇族子弟的他倒是非常熟悉,这时更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三个属下分别行动,做好迎接女王的迎接工作。(未完待续,)

  314比试

  于善德女王需要进行一个密会,长孙凛作为尚不受到t[人自然不便参与,他就在这个韩都城军营四周看了看。长孙凝认为他大伤初愈的身体经过昨天一天的赶路应该要有一顿进补,便向伙头兵要了一只鸡,在伙房里忙着给他炖鸡汤。

  “那小子就是最近受到陛下重用的家伙?怎么长的细皮嫩肉的?就凭他?咱们新罗男人难道都死了吗?”不远处有士兵正在嘀嘀咕咕地谈论着长孙凛。在军营中男性文化占着绝对比重,他们崇尚武力,喜好兵器,而且个个都是为战争而训练的,所以即便长孙凛比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高,但他那比姑娘还漂亮的长相却只能让这些大老爷们看轻。

  长孙凛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四周围忙碌的士兵关注的焦点,不过他也是对于这种焦点也是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拘谨,反倒是四处观察新罗军营与大唐军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粗略看了一下都是差不多,扎营的时候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而外围则是由两排树干围成木墙。

  就在这时,一颗又圆又大的石头猛地恰好击在了长孙凛脚边的地上,只见一个身材粗犷的年轻大汉,正十分嚣张地望着他。突然之间,似乎在场的每一个士兵,包括正在洗菜淘米的伙头兵,又或是给战马喂草料的杂务兵,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注意这个俊雅的年轻人将如何面对这场挑战。

  士兵们当然是必须要听从自己领头上司的命令,但需要在刀刃上舔血的他们,是不可能轻易服从一个外来,尤其是像长孙凛这样看上去更适合在家里吟诗作对的书生。长孙凛深受朝廷三老的器重,这事情或多或少会传到军中。

  对于这些每日里拼命训练只为了将来能够建立功勋增加俸禄的士兵而言,长孙凛这样的一步登天似乎显得不太公平。

  即便大家嘴里不敢明说,但心里的抵触情绪肯定是有的,至少现在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因为向长孙凛挑衅之人,可是这个军营里鼎鼎有名的大力士车正勋,此人不仅能轻而易举地举起上百斤重的巨石,而且还是军中的神箭手,练就了一身百步穿杨的好箭法。

  因为军营里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刚开始长孙凛还没有料到对方是在挑衅自己,他正打算绕过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前往伙房去看看长孙凝的鸡汤煲得怎么样,结果这个男子却是叉着腰拦住了他的去路。

  “娘娘腔,咱们比比看怎么样?看看你下面是不是带把的?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好汉!”那壮汉粗壮的手臂抱着胸,眼神蔑视地望着长孙凛,以他那洪亮有力的嗓门嘲笑道,怪模怪样的腔调相当挑衅。

  “你是,行了吧?”长孙凛耸了耸肩,对于这种幼稚的比试并不感兴趣。当他正要抬脚离开时,车正勋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蔑视地说道:“那么咱们来看看谁的作战能力比较强,我听说你被咱们三位德高望重的阁老举荐,看来也是要参与对那些狗杂碎的打仗,不过打仗可不是耍嘴皮子的事情,你这长着一张姑娘脸的小子怕是还没开战就吓得尿裤子了吧?”说完更是出尖锐的笑声,也引起了周围士兵的哈哈大笑。

  “你要比什么?”长孙凛这回也不急着走了,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这比他更壮实的家伙。

  “臂力或射箭。你远道而来是客。随便你选!”车正勋得意而自信地说道。他地脑袋昂得高高地。脸上地神情表明他地自信和得意。不过这家伙倒也有这样地资格。

  “作战能力地高低不仅仅是比试臂力或箭法。而是靠这里。”长孙凛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地太阳。笑眯眯地说道。言下之意暗示对方是个头脑简单地家伙。

  正好自虎帐营陪着善德女王走出来地金东泰看到这一幕。正想要出言喝止。包括几位亲兵也想要上前去制止这场内斗。善德女王却是摆了摆手。示意静观场上变化。除了对长孙凛实力地好奇。善德心里更是期待看到他出糗地模样。看这家伙在自己面前还那么嚣张。

  车正勋面无表情地伸出了他地手。好像是要拿东西给长孙凛看。“不对。打仗是靠这个!”正说着。竟突然往长孙凛地下巴猛力地击了过去。几乎要把对方击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长孙凛早就察觉到这家伙地伎俩。他一个迅扭身转

  出鬼没地步伐摆脱了对方如黑熊般扑过来地猛拳。)f颜色用一个简洁而快如闪电地肘击一把将对方欺身过来地庞然身躯给撞倒在地。他这一连串一气呵成地神奇动作引起了围观地惊讶。这两人虽然高度相差不大。但从外表来看车正勋是占有绝对地优势。大家也都清楚知道车正勋地彪悍。却没想到长孙凛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对方地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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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感到惊讶的自然是金九爷,他一直以为长孙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尽管这书生身体还算结实,但总不可能把军中最强的士兵如此轻易地撞到吧?金九爷再侧目望了望,余光看到身旁的善德女王美目也是一直盯着那边的情况,若有所思地等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展。

  倒在地上的车正勋顿时也愣了愣,他的确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躲过自己的攻击,反而倒打自己一把。

  他迅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做了下深呼吸,吐了一大口气,让自己的脑筋清醒一些。他咧开嘴对长孙凛笑,朗声说道:“好!看不出你这家伙还有几把刷子。俺不觉得你是娘娘腔了,不过咱们得来一场比赛!”

  长孙凛刚才也没出尽全力,只不过做出了一个自由搏击的套路而已。见这大汉嚣张是嚣张了些,倒也是性格直率的汉子,让他想起了曾经和自己一起共同战斗的长孙营的士兵,顿时对这家伙有了好感,便笑着问道:“比赛?比赛什么?”

  “比赛丢石头吧,怎么样?看谁把那块大石头丢得更远。”车正勋指着地上一块直径有五十厘米的大石头。他来自新罗的山区,在他们那的新年风俗里,就有看谁把石头丢得远这一个项目,这一游戏或多或少能证明谁家的男儿力气更大,更是男子汉。

  说完车正勋也没等长孙凛点头答应,便轻松地举起那块石头,找了块空地开始起跑,几步之后丢出了那块大石头,石头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大弧度的弧形飞旋,重重地摔到了远处的一块岩石上,跟随石头迸的还有汉子因为使出全身力气而出的巨吼声。

  尽管大家都知道号称大力金刚的车正勋力气惊人,但还是出了啧啧的赞叹声,而远处石头跌落的岩石旁,就有不少被石头砸过坑坑洼洼的痕迹,可见这位大力士并非浪得虚名,平日里也是靠扎实的练习积累而成。

  “怎么样?到你了。”车正勋咧着嘴,露出得意非凡的表情,望着长孙凛,等待他比自己逊色的表演。士兵们有的笑有的吹着口哨起哄。

  长孙凛望了望远方的石头,倒是挺佩服这个汉子的臂力,然而却摇摇头说道:“这种丢掷石头的比赛有什么意义呢?完全测验不出真正的作战实力,一组弓弩能把那石头丢得更远更准。”他双眼盯着车正勋问道:“你能在战争中随时挥你丢石头的能力吗?例如你能准确地将突击而来的敌人杀死吗?又或砸死一个之后你还能砸死第二个敌人吗?”

  车正勋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傻了眼,他出身的村落里一直以这作为评判男子汉的标准,他自己也根深蒂固地认为只要能把石头丢得最远,就是一条汉子,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你得学会用脑子控制你具备的巨大的能量,这就是为什么是人猎熊而不是熊猎人的原因。”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也有很多人都不会运用。

  “呸,熊被人猎那是因为它不懂得用箭,来人啊!把我那巨弓给拿来!让你这个大唐人看看我们新罗人的箭术!”车正勋回嘴了,并且暗地里高兴自己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语。

  一套巨型铁弓被两个瘦弱的小兵呼哧呼哧地抬了上来,只见这把巨弓像是由生铁制成,铁条牛筋缠绕,生漆漆的,不用碰都知道估计也有上百斤的重量。车正勋得瑟而自豪地瞟了长孙凛一眼,然后虎臂一伸,一把接过了这把沉甸甸的巨弓,口中还念叨它的辉煌来历:“这弓是俺们金将军之父金老将军当年从高句丽那群熊趴子那缴获的,金将军可是因为俺的箭法奖给俺的!”

  315约见

  孙无忌双眉紧皱,脸色沉暗地站在书前,愣似地)]他看到了院子里的一些树木以及迎春绽放的花花草草,但是却没有看到生命。(自从昨晚从皇宫里回来,除了回房去看了看夫人,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个书。

  而昨天夜里那如鬼魅似的黑暗,让他整个晚上都无法入眠。在一整晚的失眠之后,长孙无忌从竹床上爬了起来,从窗棂中渗透进来的灰色光芒中穿上衣服。在阴沉沉的晨雾中游走在安静的黎明中,来到老三住的院子,他停下了脚步,摸了摸池塘边上的一棵柳树。位于院子西头的卧房传来了婴孩咿咿呀呀的哭泣声,似乎还有女子幽幽的哀泣声。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他游走了长孙府所有的院子,最后又回到了后院的书。昨天夜里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一闭上眼睛他总是能想象到儿子女儿泡在海上的尸体,这样的精神折磨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是非常残酷的。此时的长孙无忌已经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胖人该有的精神和圆润,他的两眼深陷,脸色灰暗,嘴唇青,眼眸里充满了悲伤,像是遭遇了重大打击似的,不是像,他的确是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好不容易苦等到太阳当头天光大白,长孙无忌便赶紧派人去把一个关键人物请来,而他自己则是心绪混乱地坐在书案前愣,想到紧张之处,他更是嘴唇颤抖,眼神黯淡。

  老三以前就曾在此书和他这个父亲把酒言话,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在可是天壤之别。

  “老爷,王公子已到府,正在正厅等候老爷传话。”被遣去传话王仲越的家丁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禀报。

  “咳咳……把王公子请到书里来。”长孙无忌猛力咳嗽了两声,吩咐道。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再加上昨夜一夜难眠,身体立即反抗起来。“对了,去跟管家说一下,让他去处理三少爷院子修葺的事情,夫人昨天身子骨不舒服,让她好好休息。〃

  “等等!待会儿我在书会客时,你在院门守着,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此院,知道吗?“

  “哎,明白,老爷请放心,小人一定做得妥妥当当。“这下人看来是新来的,对于赵国公安排他这项任务让他内心也高兴了半天赶紧讨好地答应道

  王仲越自从被长孙家的家丁请到赵国公府内心就一直惴惴不安。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他,自然会对任何事物都很强的预感,且长孙家与王家虽然都是皇上的亲戚,但私交不深,赵国公如此不同寻常地请他过来,怕是为了长孙凛堕崖这单事吧?

  想到这里王仲越更是感觉自己地脊梁骨冒冷汗。要知道他和长孙营地弟兄们可是撒了个弥天大谎。万一其中有人不小心泄露出去。这事情让他地确是很难去面对长孙府上之人尤其是自从皇上重病之后太子因为年纪尚小无法独立处理国政。手掌重权地赵国公在朝廷地权势已是愈壮大。尽管长孙无忌在朝臣地口碑中向来不错。但这可是涉及到长孙家最受宠爱地儿子地性命。你很难保证任何一个父母面对这种事情会对说谎宽广大度。

  长孙无忌听到下人通报后。便点了点头吩咐让王仲越进他地书。他望着这个与凛儿同辈地男儿。联想起今日下午所生地事情。一阵强烈地痛苦弥漫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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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妩媚而美丽地脸。艳光四射地她足以照耀整个屋子。也许大多数男子会对于能与如此美丽地女子独处与一个空间而感到兴奋。但这个女子地妖媚却是让对窦凤一往情深地长孙无忌感到十分地不适应。

  “武昭容。原来治儿所说地想要见我长孙无忌之人便是你?!不知道昭容娘娘有何见教?竟然大腹便便到东宫来召见无忌?”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地问道。一双锐利地狐狸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武顺。陛下对这个女人恩宠有加已经有一段时日。长孙无忌看在武顺是长孙家姻亲地份上并没有表什么意见。

  以前每次见到这个女人总能让他地脑海里出现“祸水”一词。武家三姐妹他都见全了。二娘地冰雪聪明和三娘地娇憨可爱都能让他这个长辈颇为满意。不过

  顺这个拥有着一双勾魂眼睛的女子,是最让长孙无忌t男子最为不屑的,尤其是在得知了这个女人还打破了自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大小杨妃在后宫势力的平衡。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长孙无忌假装半眯着眼睛,却是不经意地打量着武顺,他甚至为曾经以为这个女子不过是外表美丽、头脑简单感到后悔。

  “国舅爷虽然是武顺娘家之亲家,然与妾身倒是毫无交情,若是武顺再拐弯抹角说些客套话那可真是自讨无趣。既然如此,妾身便开门见山地说吧……”武顺眼眸流波顾盼,她瞄了一眼面前这个胖胖的老头,继续说道:“如今圣人身体是每况愈下,倘若陛下百岁之后,妾身望赵国公将来能鼎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长孙无忌听闻此言不由得哑然失笑,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竟然要求他这个做舅舅的支持自己的外孙,这是什么话啊?!要知道李治能够入住东宫可是全靠他这个舅舅,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心中起了疑心,看来宫里传东宫最近与武昭容走得很近这是事实,这让本来就对武顺猜忌的长孙无忌更是警惕起来,当年汉代吕后的朝政可是任何一位大臣都不希望看到的。

  “昭容娘娘既然称我一声国舅,也应该对殿下与长孙家的关系,你这请求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长孙无忌冷然一笑,对于武顺如此好意表露出一丝不屑。

  “若是陛下与太子之间生了冲突呢?不知道国舅爷是否还能坚定地站在您的外甥这一边?”武顺并没有因为长孙无忌的不友好而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她媚然地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较为棘手的问题。

  “哼!陛下与太子乃是父慈子孝,岂是一些外姓人可随意胡说的!”长孙无忌说这话时其实也没多大底气,因为之前恰恰就生了东宫的伦理惨案,自古以来的史实足以证明皇帝家从来都是多事之秋。

  “长孙阁老不必动怒,这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假如陛下想要废除太子另立的话……”武顺顿了顿,然后将她所探知的一些线索全盘告知了长孙无忌。原来李世民也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而每次看到李治,总觉得这孩子本身年纪就小,再加上性格上软弱阴柔,确实不是块当皇帝的料。将来恐怕也难以控制住大唐的江山,李世民便又打起了另立太子的主意。

  当然这可是国家最重要的大事,加上牵涉到长孙无忌等重臣的利益,李世民也不敢贸贸然地便提出来,于是他便与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商量着,却没想到正在服侍皇上吃药的那印度番僧,在武二娘的细心教导下,已经渐渐学会了大唐的语言,许多秘密武顺都是从番僧口中探听到的。

  “什么?!陛下竟然想要废除治儿?!”长孙无忌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他又下意识地坐了下来,然后收敛住吃惊表情,大义凛然地说道:“食君之禄替君分忧,更何况皇上与我乃是少年之交的兄弟,孰重孰轻,我长孙自然能分得清清楚楚!”

  “长孙阁老果然是忠心耿耿德比比干的良臣,不过武顺倒是想知道,若是皇上乃是害死三郎的真凶,不知长孙阁老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对陛下忠心不二呢?”武顺嫣然一笑,满室生辉。

  这句话可是彻底戳到了长孙无忌的痛处,要知道他虽然以前对这个三儿子呼呼喝喝极为严厉,那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的缘故,事实上因为凛儿酷似窦凤的性格和外表,长孙无忌内心也是喜欢这孩子更甚于其他几个儿女,更何况这两年最给长孙家长脸的就是长孙凛这小子。

  宝贝儿子生死未卜,本来这就是一个忌讳的话题,长孙无忌再听到武顺竟然将儿子和“死“这一可恶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怒火而铮铮显出,双手用力抓拳,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胡说!凛儿根本就没死,他被新罗船只给救了!”

  堕崖、坠海,长孙姐弟能有多少条命被挥霍?能活下来要向天上神佛借多少运气才能生的奇迹,其实长孙府上的人内心都很清楚,只是没有见到棺材的那一刻,长孙无忌是绝对不会愿意相信自己儿子真的不再人世。

  316证实

  长孙阁老,你想想吧?三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5全是茫茫大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一带又是无人出没的地方,能被谁救呢?就算有人救,也不会是什么新罗船,那是陛下合谋王少将军骗你的!”武顺说到长孙凛最后遭遇的灾难,她那媚然天成的秀脸了一下,双手轻轻地颤抖着,却又在努力地在长孙无忌面前保持平静

  “什么?骗我?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长孙无忌像是被雷击了一半,全身猛地震动,他睁大着双眼怒冲冲地盯着武顺,往前走上几步,用一种逼迫式的语言质问道:“快说!你知道什么?!快说!”要知道王仲越所提供的消息,是他和窦凤最大的希望,就因为这样,长孙无忌才抓紧时间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攻打高句丽的备战准备,他要尽快地得到儿子最确切的消息,否则日子再拖久一些,凤儿不崩溃,他这做父亲的都得崩溃。、

  武顺看到长孙无忌这般凶狠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她舔了舔嘴唇,然后娓娓道来自己所知道的“内幕”。原来王仲越回来虽然带回如此消息,尽管朝中人士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但王仲越毕竟也是一个将领,无论朝中大小官员也不敢当面质疑,更何况还有随同士兵为他作证。

  而大臣们没有多问,但并不代表皇帝起疑心也不会过问。李世民在吃完金石后精神尤其亢奋,对于自己驸马的生死更是关心,加上他本身也并非老糊涂。便私底下派人把王仲越找来,一句“欺君之罪”便从王仲越口中套知了所有真相。

  当时李世民是眯着眼睛半响没说话,最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已是吓得满头是汗的王仲越,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也不怪你,反倒是做得对。行了,朕就免了你的欺君之罪。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继续瞒着长孙阁老,如你要是泄露半句,那可就别怪朕对你王家不客气!”

  尽管皇帝这话语气相当平和,但王仲越走出太极殿时已是全身软,浑身透汗。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在他才现,自己好心想出来的谎言,却变成了皇帝手中随时都可以操他们王家的借口。

  而李世民和王仲越却是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被自炼丹房折而复返给皇帝吃药的番僧给听见了。这印度和尚本来汉语就很一般,再加上听尾不听头,转到武顺耳朵时,竟然变成了皇帝与王仲越合谋骗长孙家,称长孙凛尚未死亡。再联系到之前李世民对长孙凛才能的忌惮,武顺对于长孙凛的死亡有了她自己的想法。

  “就算三郎没有掉下悬崖,回来一样会被陛下找个借口对付。你们长孙府因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子孙而光宗耀祖,也因为他,必然会遭到皇上的猜忌!”

  平静下来的长孙无忌听了武顺一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他的担心最终成为了现实,的确,去查证皇子反叛,朝中有资格去的大有人在,怎么会派刚从西域归来不久的凛儿去呢?而且若这次凛儿没去,那么在家里呆着也是安安全全的,怎么会遭遇如此大难呢?

  本来心里就对皇帝有些不满的长孙无忌,听了武顺的话更是激起了他与李世民之间的矛盾。不过尽管如此,长孙无忌还是面无表情,对武顺冷笑说道:“口说无凭,这事情我长孙又不能去直接问陛下,难不成就你一个人说了算?”

  “长孙阁老在朝多年,想从一个小辈那套出实话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武顺也只是看不过长孙三郎堂堂为国为民的好男儿,却是遭遇如此惨状,着实为他可惜……”武顺说道长孙凛时,还下意识地低看了看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

  儿子地事情老夫自然会去查。不过……”长孙无忌眼睛盯着武顺。说到一半停顿下来。

  “阁老既然愿和武家做姻亲。也应该相信我武家地家规。治儿不过是我腹中孩儿地哥哥。请长孙阁老不要多想。”武顺也是心多一窍。看长孙无忌地神情和吞吞吐吐地样子。便明白他地想法。“望长孙阁老以后能提携提携太子。武顺作为治儿地后母。也就在此多谢您了。”她小心翼翼地福了福。一脸诚恳地望着长孙无忌。心里却是多说了一句“也算是帮了你地孙儿一把”。

  “行了!这事情老夫自有主张!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老实呆在后宫夫告辞。”心情极为沉重地

  忌此时也呆不下去了。他甩了甩两边地大袖子。转身t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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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阁老?长孙阁老?”王仲越已经行了两次晚辈礼都没有得到长孙无忌地回应。他不由有些慌张。便对着长孙无忌叫了几声。

  长孙无忌这也才从自己的记忆中回到了现实,望了王仲越一眼,神色复杂难测。对着王仲越微微一笑,然后长孙无忌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王仲越有些受宠若惊。赵国公竟然拿着一壶茶亲自为小将军倒上,然后一老一少坐在茶几两边喝茶聊天。

  “王二公子……“

  “阁老就请称呼在下仲越或二郎吧,实在是不敢当。”王仲越站起来福了福,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老夫就叫你一声贤侄吧,算算年纪你跟我家冲儿也差不多。”长孙无忌捋着胡子轻轻笑着说道,王仲越看着他怪异的笑容,无论如何都难以轻松下来。

  “长孙阁老不知找晚辈过来有何吩咐?”王仲越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茶,这段时间也真够他呛的,先是朝中最大的皇帝找他私人谈话,现在又到了朝中的老二赵国公点名来找,就算王仲越是在沙场出生入死的战士,也敌不过这二老的如来五指山。

  “老夫昨日去见了陛下……”

  长孙无忌那直勾勾的眼神让王仲越心里直毛,他用袖子抹了抹额头,勉强地露出笑容等着赵国公继续说下去。

  贤侄,你可是撒了个弥天大谎!骗得我长孙家一家数十口,日日都在期盼三郎归来!”长孙无忌也没有曲里拐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他要的就是出奇不意的效果。

  孙阁老从……从何说起…迷天大谎?”王仲越之前被李世民一吓,这些日子已是寝食难安,此时他早已是慌了神,应的话语也是结结巴巴的。

  “别在老夫面前再说一句假话,陛下已经告知老夫事情,什么新罗船是假的!”长孙无忌将手中茶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放!一脸狰狞地怒斥道。他已经憋了一个晚上,看这王仲越的神情便知武顺所说并非有假,巨大的打击让他顿时情绪难以控制。

  王仲越这回是慌了,他赶紧朝长孙无忌行了个下属礼,心怀内疚地说道:“赵国公请息怒!赵国公请息怒!下官这并非是有意为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孙无忌绝望地望着他,很是懊丧地捶了捶身旁的茶几。

  “阁老您乃是久经考验的老臣,即便……即便……是得知三郎不在,也能承受得住。可是少将军身边的妻儿能承受得住吗?还有……还有窦夫人,她们若是得知如此惨事,后果是不堪设想……”王仲越说到这里也是流下了男儿泪,他之所以想到撒这一慌还有一份私心,自年少就对方善婷一往情深的他自然对于前未婚妻的习性深有了解,他隐隐感觉若是三郎不在,恐怕以善婷的性格想必也不会芶活在世。无论如何,王仲越也不想看到这个经历颠簸的女子香消玉殒,当然更大的原因也是出于好心。

  “还是因为陛下命令的吧?”长孙无忌一脸无奈,确认了这一噩耗的他,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脸苍凉却又是满腔的痛苦。

  王仲越只得跪在前面无法否认,事实上陛下也曾作出如此旨意,他只是觉得有些不解,为何一个月前皇帝还吩咐自己不能说出来,为何昨日又会对赵国公说出实情?!也许宫里传的皇帝身体已经接近大限确有此事。

  长孙无忌从王仲越口中套出了所有最为详细的真实的细节后,他只得无奈地摆摆手,让王仲越起来说道:“老夫也不能怪你,若是凛儿他娘知道这噩耗,将会生什么连老夫也不敢预测。只是这事情……”他脸上是一片愁容,自从两个孩子堕崖传来,窦凤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她不断地在自责与痛苦中度过,那种折磨就算是长孙无忌看了都觉得难受。更难以想象假如支撑这个娘亲活下去的唯一消息也成了假的,结果将会是怎样的。

  “阁老请放心,仲越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未完待续,

  317一箭双雕

  孙无忌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之后,本来渺小的希渐变成了绝望。、(他也没有心思留王仲越下来吃饭,吩咐下人把他送出去,自己则是在书里长叹短嘘,老泪纵横,白头人送黑人,乃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之一。

  待他再次走出院子时,已是下午,春天的太阳灿烂地高挂蓝天,小院子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对于长孙无忌而言,一切是那么的灰暗。他皱着眉头走着,却在路边现了一滩粥状的东西,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这时更是找机会大雷霆,扯着刚才那新家丁大骂一顿。

  “老爷——老爷——这……这不是小的弄的……”那家丁跪在长孙无忌面前,吓得颤颤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说这是谁弄的?!整个下午这儿就你一个人负责!?”长孙无忌难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本来甚少管这些零丁事情,只是长孙凛这事情实在是太让他感到愤闷。为什么要派他最得意的儿子去齐州?!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为什么凛儿和凝儿会死得那么惨?!可以说是暴尸荒野,死无全尸!

  那家丁依然是结结巴巴地。

  “是哪个房的下人?快说?!不是让你不让闲人进这院子吗?!”长孙无忌是气得胡须都一颤一颤的。

  “是夫人……老爷,是夫人给您送粥的……”那下人很是委屈地说道,老爷虽然吩咐了不准闲人进入,但窦夫人进去那实在是天公地道的事情,他这做下人的哪敢拦住。

  “什么?!”长孙无忌本来还想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是他立刻想到,若是凤儿没听到什么,她怎么能不把粥给送进去呢?啪!的一声,长孙无忌狠狠地往这家丁扇了一个耳光,骂了一句“你这坏事的东西!”,便赶紧匆匆忙忙地往自己的主院跑去。

  “夫人!凤儿!”长孙无忌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一边吃力地迈着小步往前跑着,一边大声地叫着夫人,他现在只希望窦凤没有听到和王仲越的谈话。

  “老爷,夫人在里屋一直没出来。”窦凤的贴身丫鬟秋红见老爷跑得那么辛苦,便赶紧告诉了他一声。

  嗵嗵嗵嗵地走进卧房里,只见窦凤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不知道在望些什么。长孙无忌望着她那已经形销骨立的背影,心里一阵凉。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让他感觉到十分后怕。

  “凤儿……凤儿……“长孙无忌渐渐走到窦凤地身边。感觉到屋子里死一般地沉静。窦凤对着镜子。没有任何反应来回应夫君地叫唤。

  “夫人……“长孙无忌靠近妻子地身边。揽着她地肩膀。感觉到这回窦凤地身体微微动了动。长孙无忌心中一喜。以为妻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