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名人说过:“热得快”是永远不会被时光消磨的文艺载体。只要世界上还有少女,只要少女们还有梦,这个世界上就一定会有“热得快”。
【相比慢热的文字,这种小说在当时被称为“热得快”。】
虽然这位名人在与兽人的内战中被掳走了,又在怀胎九月的时候被一个黑洞吞没,从此不知所踪,不过他的话却照耀了一代又一代人。
刘翠翠现在能深刻地体会那句话的意义了。
虽然她手中的书是小言,其中没有深刻的意蕴,也没有很恢弘的视角。
可就有一种真实感和触动。就好像故事中的一切情节都是真的,尽管不在自己所处的世界,但是,必然有一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刘翠翠苦恼地捂头,太阳穴有些疼痛。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了。
大概这就是终于找到一篇自己属于它、它也属于自己的文字吧!
随着阅读的深入,刘翠翠越来越无法自拔。
故事中的世界是架空的,但是世界观与各种位面十分相似,也分为天界、人间、地府、魔界等等数个界元。其中神与仙多半为善,魔多半为恶,鬼与妖则是混乱不定的。
在天界的极峰矗立着一座溯轮封魔塔,那里是禁地中的禁地。不仅极峰上有重重封印环绕,致使修为低的存在寸步难行;就连构筑塔身的每一块砖石都是一个巨大的禁制。
溯轮封魔塔不仅是禁地,也是一个禁忌——因为在这座塔中,关押着犯下九天十地至重之罪者——他们被称作“八殁”。
其中以魔麒衡毕为八殁之尊,其次是双生巨蟒虿魇、虿咎,妖狐葬血,妖刃沉陆,灾星逆轸,凤神冥渊,海皇囚鲲。
从塔建立以来,极峰的封印一直是由创世金龙敖伊守护封印,似乎他的宿命就是永远驻守天界溯轮封魔塔。
作为天界力量至高的创世金龙,却不入天界朝野,谁知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孤立呢?
故事外的刘翠翠,也深深地为孤独寂寞的金龙感到惋惜,打心底同情这位萧索寂寞的男子。
这种苦逼的设定,往往就是一切的导火索。
毕竟——
“苦逼生二,二生三劈,三劈生万物。”
第22章 发现随身空间(中)
第二十二章 发现随身空间(中)
因为刘翠翠回到村口已是晌午时分,此时天光大亮,难躲难藏,小狐狸着急无处遁形,又得面对“隐身”这个难题。
虽然黎瑾国不让猎杀狐狸,如此大摇大摆进村,总会有些非议。若是因此搅乱生活,被正道邪道的美男争夺,以至于错过了王爷,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小狐狸记得……自己曾经会隐身咒的。空间都想起来了,那咒语却忘得干净。
刘翠翠无法,内心挣扎一番,抱着煤筐咽了咽口水。找个僻静处儿,她再次使用了最简单的隐身咒,攥着留给苏风的药材,把煤筐罩在脑袋上,迅速向苏风家移动。
此时正值春耕时节,小狐狸入村时大部分劳力都上地耕种了,女子则在家中做活,顺便看着小孩儿,因此筐中的小狐狸没有再次被人撞见。
小狐狸心中一阵暗喜,连道自己幸运。它还不知道经过前几日的事情,“养狐狸——十枚玉璧——能发家致富奔小康”的等价概念已经在城镇间广泛流传开了,现在村民遇到煤筐都会翻起来看看,反正看看也没什么损失,就像现代世界里,赶海的观光客们翻开岩石找小螃蟹一样乐此不疲。
苏风院子由篱笆围起,好几处堆了稻草秸,里面都是破损的空隙。刘翠翠从一处秸秆挖洞,待空隙露出后小心翼翼钻进院子里,吱呀一声拱开了门。
房内日影暗淡,青年仍然闭目躺在床上,神态仿若安睡,只是呼吸间相较常人过虚过轻。入山前,刘翠翠趁着铺设法阵的时机对他用了定魂咒,苏风的意识和感官都陷入最深层面沉眠,并不会觉得痛苦。
刘翠翠深知,这种情况就像她给这青年打了一支作弊等级的强心针、再加上施以全身麻醉,治标不治本,青年肢体的损伤并未得到缓解,仍然在缓慢地恶化。果然,当小狐狸触碰青年腿部的伤口时,摸到的是炭炉一般滚烫的高温——用现代人的话说,伤处的炎症很严重,感染之下化脓只是时间问题了。
小狐狸有点懊恼自己在山谷里耽搁了太久,小白菜大柿子什么的能不听就不听吧。它把筐搁在屋角,打一盆冷水,冷敷在伤处周围,学着当时苏风的做法,拿出一株治伤的灵药,放进口中咀嚼。给它草药的小妖怪好像是这么说的:“生肌花,生肌花,伏屏山里长着它,刀砍斧剁都不怕,受伤的妖怪都爱它”——好吧,刘翠翠想,这个药的名字很长,不过名字长的大都是好药。
它不知道,那个小妖怪只是想趁机在敬爱的大神面前表演一个节目、以图混个脸熟罢了。
所幸良药并未全都苦口的,最起码这株“名字很长以至于再说一遍有些人就会掀桌”的草药就是清沁甘甜的,这让小狐狸愉快地嘎吱嘎吱嚼碎草药,然后把汁液和纤维都敷在苏风的伤口处。
因为担心药汁四处流,污了仅剩的两床褥子,刘翠翠跳下床,找出上次被自己咬碎的外套,从现成的碎布条里挑出几支,给苏风把伤处包扎起来。拾掇完伤处,小狐狸用小爪子拍拍苏风的脸颊,把牙关拍松了,撬开他的口,将一粒内服丹药喂进去。
小狐狸没照顾过别人,甚至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等一切收拾完,小狐狸累得直喘气,它把头枕在苏风腰侧,尾巴僵直,呈“木”字仰面瘫倒【非常相似】,一动也不想动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刘翠翠疲惫地半阖双眸,注视着陈旧昏暗的屋顶。
苏风不是王爷,不是魔教教主,甚至不是隐姓埋名的武林盟主。
苏风只是……
不,刘翠翠只是……
对,她只是无法对老好人下狠手!
欺负好人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了,小狐狸撇撇嘴想。自己欺负自己软包子一般的朋友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每次欺负完了都有一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唔,好久没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这样想着,小狐狸的眼皮越来越沉。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刘翠翠被温凉的触感惊醒了。
无法形容那一刻心中的慌乱和撼动,她闪电一般窜上青年的胸口,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不,不用了。苏风的胸口慢慢起伏。刘翠翠暗自松了口气,用爪子摸摸他的额头,凉凉的,汗津津的。原来方才是苏风出了一阵汗,烧已经退了,因为汗意带走皮肤的温度,显得特别凉。
“呼……有效果就好,要是王爷从我们房间路过看到我照顾人的样子就更好了。”刘翠翠又开始胡思乱想:“到时候,我就说苏风是我爹,长时间卧病在床,我放弃了读书和嫁人的机会一直照顾他,每天给他翻身防止他长褥疮……是的,我得照顾他,一直到死……”
唔,最后一句总么怪怪的。小狐狸挠了挠脑袋,莫名其妙。
趁着苏风慢慢恢复,无所事事的小狐狸催动爪垫上的符印,一阵金光后它,便身在自己的空间内了。
刘翠翠环视四周,她的空间并不大,说起来也就一亩地,四面都有围墙,而且没有门路通往外面。
围墙之外,是一片苍白虚无。
围墙之内,有一间小舍,一个水源,一小块开垦的耕地——那形状模样更像一片药圃或者花圃,想来过去也没种多少东西。
穿越前的记忆懵懂而混乱,刘翠翠正好借这个机会检视自己的空间,看看有没有可用的物件或者线索。虽然刘翠翠对自己的性情非常了解,这几日的生活、还有那几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仍她渐渐有了怀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嫁给王爷而来到此处的吗?
……不是平息仙魔三界纷争、九国动乱、十几个家族的恩怨情仇什么而来的吗?
第二十四章 暗示(中)
敖伊的力量慑服天地,唯有魔麒拥有与其对抗的力量,然而魔麒由黑暗凝结,不能放任其增长。
当年魔麒所犯下的,就是强制让九天十地的万物对其俯首下跪的——暴虐狂傲之罪。
这也是敖伊决定禁锢八殁的原因之一。
他还记得魔麒入塔前嘴角挂着的嘲弄。还有一句只有口型的话:“敖伊,你会比我们还可怜。”
是的,亲手将唯一可以与自己抗衡的对手封印后,他注定孤独。
敖伊用自己的力量竖起溯轮封魔塔,不仅是困住了八殁,也是锁住了自己,让自己与仙界远远隔离。这座山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座塔,无尽的封印,还有他自己。
金龙太寂寞了。它有时会化为原形,孤独地蜷成一团,只有这样才能紧紧拥抱住自己的全部。
亿万年倏忽而过,仙界愈加繁盛美丽;而极峰,没有任何存在靠近。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问他是否需要些什么,也许他仍然彪炳在丹青谱中,被高高供奉,被世代传颂,但也仅此而已。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封印八殁时,那些神与仙束手旁观的意味。
他想,那些仙人真正惧怕的,究竟是八殁,还是自己?
敖伊无法谴责他人,毕竟自己的力量太过强横,被人惧怕和孤立也情有可原——即便是神也是有私心的。他只能叹息,独自承担痛苦,要好过全部倾覆,不是么?
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悲哀……而他只感到淡淡的苦涩与哀伤。这就是他的选择,他要承担后果。
到后来,敖伊连表情也消失了,由洪荒力量酿造、天地交融而化的绝美面容就像套上一个厚厚的面具。无尽的孤寂中,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也无需对任何人展露任何表情。是哭,是笑,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如果不这样,我也许已经疯了。”敖伊漠然自语。
巨龙再度蜷缩成一个圆周,安静地在幽深寂静中聆听自己的呼吸。
时间在悄然无声中流逝,三千年一次,又到了天界的玉骨桃花盛开的时节。
玉骨冰姿,铸就了仙界最繁盛华美的花朵,每过三千年就会有一次花潮,那时千妍怒放,飘落的花瓣如雨一般密集,随风翻卷,吹到天界所有的角落,甚至包括极峰。
这是敖伊每三千年方能欣赏一次的景致。
风卷幽香,玉骨吹雪,余温遗落一天一地。
可是敖伊知道,那不是属于自己的风景。
每当漫天飞花接近极峰,就会被封印层层碾碎。
即便从缝隙中穿透了第一层封印,也会被第二重割裂,以此类推。
大部分时候,万千花朵尚未到第十重封印,已是不可辨识的齑粉。
如雨一般密集的花朵,对天界至高力量的拥有者来说仅仅是一种“景色”罢了,只可远远观赏、更衬托出自己孤独的绝美景色。
因为自知无法触及,干脆闭目不看的敖伊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有一朵花在极微小的概率下冲破了所有的禁制。
可以被称为“奇迹”的概率。
虽然那朵花的花萼碎裂,花瓣四飘,到最后落在敖伊面前时只剩下小小的碎片——但那也是极端的不可思议了。
细小的桃花瓣粉至苍白,柔弱娇嫩,如同一滴温暖之雨,悄无声息落在敖伊冷峻漠然的绝美面庞上。
男子的嘴角缓缓勾出机械僵硬的笑容,回应这一生一次的“奇迹”。
他抬指拈住细碎残破的花瓣,放在唇上深深呼吸。因为穿过太多禁制,花瓣虽然没有破碎,生命力却已经耗尽,就这样在一个呼吸间枯萎了。而敖伊却像是嗅到世间百味一般低低叹息。
“我累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醇厚,但空洞寂寥。
金龙的目光茫然看向天穹:“连冷漠都有疲倦的一日,我该怎么办?”
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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