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折转。
天长日久,身体的线条渐渐收紧,连最后一丝脂肪都消失不见,肩背变得更加宽阔与厚实,强大的上肢力量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拎起一个成年人,而那是使用重型狙击步枪所必须具备的;韧性惊人的肌肉布满腰腹,这是人体力量的源泉;更为结实的大腿与修长的小腿,这是兼顾爆发力并侧重耐力的下肢肌肉群,可以支撑长时间的翻山越岭,为了搜索或者逃亡。
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生活让他迅速变白,运动、汗水与蓝田的高级保养品渐渐抚平他原本略显粗糙的皮肤,改变随着时光潜移默化,他变得更加强壮,锐利,甚至更为俊美。
刚刚吃过饭,徐知着慢跑了几圈之后感觉到有些不适,坐到路边休息。这不是一个正常的跑步时间,他原本应该在吃完饭两小时以后再下楼。
这是小区深处的一个角落,木质长椅上方有一盏橙色的路灯,灯光不亮,只照出一块小小的亮斑,盛夏里繁茂的植物在暗处轻轻摇曳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徐知着就着昏暗的光线摊开手中那两页纸,汗水洇湿了页纸边缘的一小部分,但并不影响阅读。
这是一份简明扼要的求职指南,仔细分析了他的优势与劣势,最后给出的求职建议为:武职秘书、酒店大堂经理、健身教练、马术教练和射击教练。
除了最后两个徐知着从来不知道存在的岗位,前三个,基本就是徐知着这些日子以来最靠谱的经验收获。
徐知着看了一会儿,把纸页仔细叠好,放入长裤的口袋里。
夜风带着习习凉意,吹到汗湿的身体上,十分舒爽。徐知着脱下半湿的t…恤,把身体草草擦干,等待着风把汗水收尽。在他身前,越过两米多宽的塑胶步道和窄窄的绿化带,是底层住户的院子。徐知着看到两点幽光在院子里游弋,慢慢弓起身,把手肘撑到膝盖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凝聚起视线。
院子里那只杜宾刷得一下站了起来,前肢搭在围栏上,万分警惕地看向徐知着。
徐知着忽然一笑,笑容像春风一样,吹散了所有肃杀的威胁感。
杜宾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脖子,迟疑不决的把前肢收回,隔着一道铁栏与徐知着对视。
徐知着慢慢敛尽笑容,视线的焦点汇集出浓重的杀气,仿佛蓄势待发的豹子正紧盯着他的猎物。杜宾终于被这个莫名其妙而又令它不安的人类激怒了,它把前肢搭在铁栏上狂吠,推得栏杆哗哗作响。极具爆发力的高亢吠叫刺破夜空,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一边向对面那个温和微笑着的帅哥点头示好,一边呵诉自家那条无故暴怒的傻狗。
杜宾委屈的呜咽着,十分不情愿的被主人拉回了屋里。
蓝田站在转角处远远的看着,徐知着赤着上身坐在一团暗夜灯火中,一只猛犬正在对着他狂吠。从这个角度,蓝田看不见徐知着的表情,却莫名其妙地认定那张脸上必然满是平静,徐知着的平静是让他最迷惑的东西,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漠然。所以才一直忍不住想逗他,让他尴尬,或者羞涩,变得活色生香。
“前面的那位帅哥,请帮忙踩一下狗绳。”
徐知着闻声回头,一只帅气的苏格兰牧羊犬踩着小步向他奔来,徐知着伸脚踏住它颈上的绳索,随手把一件干净的t…恤套上身。
“又借人家的狗玩儿?”徐知着笑道。
“王姨可高兴了,有人帮她溜狗。”蓝田慢慢从暗处走出来,橙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眉目模糊而柔和:“累了,歇会儿。”
蓝田洗好碗,心里终究有些放不下,便向邻居借了大狗出来,打着溜狗的名号沿着小区的跑步道寻找。徐知着把湿衣服拿到另一边,让蓝田在身边坐下,伸出手掌用标准的军用手势训练苏牧学习坐和站。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家养娇娇狗迷惑而兴奋地看着徐知着的动作,温润的圆眼睛闪闪发亮,时不时用鼻子笨拙地碰触徐知着的掌心。
蓝田靠在椅背上,专注地看着徐知着的背影。随着手上的动作,徐知着上臂的肌肉在柔滑的布料下显出轮廓,强大到足可以隐蓄的力道。蓝田的视线从肩膀滑到背,沿着流畅的腰线往下,再轻轻一个跳跃,落在线条硬朗的小臂上。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活得这么克制,像一台自动控制的电脑,仿佛冥冥中有一组极为复杂的程序在控制他的行为。有序、克制,但并不机械,他也会微笑,他还会害羞,可总像是缺了点什么。每天吃恰当的食物,做恰当的运动,睡恰当的觉……蓝田有时候甚至怀疑,徐知着是不是在拿自己做一个试验,诸如一个人应该怎么活着才最健康。
偶尔,蓝田会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在这具完美无缺的身体里寄居着一个近乎死去的灵魂。那个灵魂其实只有10%甚至5%还清醒着,用来敷衍这乏味的红尘俗世。
蓝田一直在回想,徐知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起初,他也像寻常人那样消沉过一阵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乎要饿死,但慢慢的,他似乎就好了。没有顿悟,没有释然,没有自怨自怜,没有对苦难的仇恨或者和解。蓝田一直在等待那些情况发生,等待他像大部分人那样处理自己的伤口,但一切都没发生,徐知着很平静。
一个有能力让自己如此平静的男人,不应该只当一个司机。蓝田想象不出有什么人可以雇佣他为自己开车,就算是柳传志、王石也不行。
“你还记得simon吗?帮你剪头发的那个。”蓝田忽然说道。
“嗯。”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喝得烂醉蹲在路边哭,用水果糖砸路上的情侣,冲他们大喊:结婚吧,结婚吧,趁你们还相爱。”
徐知着失笑,回头看了蓝田一眼。
“我跟他说,男人大丈夫,失恋事小,失节事大,不就是跑了个女人嘛,你至于嘛?”蓝田微笑着:“他说我不是跑了一个女人,我是跑了个男人。我说跑了男人就更不能这样了,多丢人啊,你男人会庆幸他甩了你的。他说不行,我已经爱了他太久了。”
徐知着扬起眉。
“我瞬间就……被这句话击中了。把他从地上捡起来,带他去喝咖啡、醒酒、听他痛哭流涕地说有多么多么的爱那个男人,最后送他回出租公寓。后来,很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他爱了太久的男人……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年。”
徐知着一下子笑出声来:“他很有趣。”
## 桔子八长相
活活。其实单论身材不看脸的话,陈默的确是最好的,但陈默的长相比较平常的,干净硬朗,但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惊艳的,你觉得他帅,主要是他气质好,像个爷们,够man。
夏明朗就不说了,反正他已经完全超越帅不帅的问题了。
陆臻已经是很帅的小伙子了,大马路上看到会让你眼前一亮那种,八卦一点的小姑娘没准儿回去还会跟姐们得瑟说今天看到一个人帅哥。不过,其实陆臻的眉眼里有点天生的稚气,所以非常不显老,总像个少年。他最帅的时候,是他40多岁刚刚升少将那会儿,哎呀……(不能再八了,再八要被人瞪了)
蓝田其实长得也挺好的,没陆臻那么好,但男人有时候也不用长得太好看。身材在那里,会穿衣服,会保养,懂点修饰,站在人前也是挺出挑的一个。
徐知着属于无论你萌不萌他这路长相,你都会承认,这小伙子长得真好看。其实现在还不是他最帅的时候,毕竟现在是人生低谷,各种压抑。等他真正气场全开的时候,大马路上乍见此人,你恐怕会站住呆一呆,等他走过去,没准还要回头看一眼。
方进,嗯……其实男人吧,长得好不好看也不重要对吧?
长得不招人烦就挺好了哇!是吧?方进长得多讨喜啊,多招姑娘喜欢啊,浓眉大眼的透着机灵,找个大帅哥当男朋友多有压力啊……
郑楷,楷哥是那种解放初期那种政治范的帅哥。国字脸,粗眉大眼,高直的鼻梁,下巴方正。而且膀阔腰圆,虎背熊腰。纯粹男性的感觉,不可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阴柔的气息。徐知着一直觉得郑楷是麒麟最帅的男人。
沈有财(刚刚发现有财哥哥也有粉啊)其实这哥们长得很正常,身材很不错,至少个儿高,练了这么多年,也有料。论脸也不见得比陈默差了。但是……但是,有财兄的气质中有一种温和惫懒的赖劲儿,所以不够唬人。但我能说,我其实挺喜欢的么……总觉得男人帅就不是自己的了。
苏嘉树(果然只要生得好,人渣也有人惦记啊)苏哥身材一般,不高也没料,最多还算个清瘦。脸确实生得好,跟小花有得一拼,但是……但是。首先,他没当过兵,天生一付浓艳的五官,还没点干净硬朗的气质来压住,整个人文过饰非。其次……他实在太自恋了。
严头儿(八严头好有压力啊)严头儿年轻时,还是很响当当的一名帅哥的,差不多是陆臻那个级别的。但严正从小阴气就重,长到四十多岁,他长成什么样是真的没人关心了,因为等闲人没几个敢直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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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非常有趣。他那会儿比现在还要有趣,乍乍呼呼、大悲大喜,每次遇到什么事都好像明天就得去死,可一转眼又好了。”
“我是不是比较无趣。”徐知着惭然。
“你又来了。人和人怎么能这样简单的比较?”蓝田伸手抚了抚徐知着微湿的短发:“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些事,感觉很奇妙。你看,这个世界是多么复杂,你是这样的,我是这样的,他是那样的……但,其实都挺好。人活着,只要不伤害别人,只要能自得其乐。”
徐知着微微点头,把蓝田乐得大笑:“你点什么头啊!像个小学生。”
“你很宽容。”徐知着说道。
“我有什么权利不宽容?”蓝田挑眉:“我自己都那么奇怪!”
“你好像从来不太关心别人怎么想。”
“人生百年啊!兄弟!”蓝田双手握拳,做出努力奋斗的架式:“管那么多,活得多没劲儿啊!别人是谁?超越他们,让他们不重要。”
徐知着微笑着,看着蓝田,那张脸在暗夜中发亮,眉宇间有顺遂的豪迈,仿佛世界已经在他脚下,却没有嚣张蛮横的意味,虽然狂妄,却并不令人反感。
“还跑吗?回家?”蓝田拍拍徐知着的肩膀。
“走吧!”徐知着把湿衣服握到手里。
蓝田微微低头瞥了一眼,徐知着每次下楼跑步都会带一件干净的t…恤下来,而且回去后马上就会洗澡,他不觉得一个职业军人会这么反感汗味,那只能是为了自己。
心细如发,体贴入微,凡事只要说一遍,他一定会记得,你微微一个皱眉,他已经明白你有不喜。自从那次以后,徐知着几乎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裸露身体,总是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生怕引发旁人的性幻想。
“你真的会去做那些工作吗?”蓝田终于忍不住问。
“不好吗?”徐知着知道他是指那份指南。
“当然,也没有什么,都是挺正常的工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你做那些事,会让我觉得你没有在活着的感觉。”蓝田专注地看着徐知着:“你看,我也可以教小学,我也可以当个实验员,我做实验很漂亮的,我还能教小朋友写大字……可是,如果我只做那些工作,我会觉得自己没有在活着。”
你的能力完全超出了那些工作所需要的,你将不得不让自己死去一部分,以适应这样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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