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
因爱点头。她仰起脸,看着孟杰的下巴,然后撑起身子端详孟杰的脸。孟杰被她看着有点不好意思,问:“怎么?”
她歪了一下头,做沉思状:“我在想,为什么一开始我会这么不喜欢你?”
“为什么?”他也很感兴趣。
“因为你根本不会讨好女人。”因爱有点得意的问孟杰:“我是你的第一个吗?”她的食指从他额头开始滑下来,落到他嘴边的时候被他狠狠的咬住了。
“好疼。”
“因爱,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就够了。你是我的第一个,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说出这句话,深深的看着因爱的眼睛。“我也许不会讨好女人,但是我对你都只凭着我爱你的心,都是出于我的本能。时间能证明一切,现在你相信我对你的心了吗?”他这些话本是世上最烂俗的情话,但是听在因爱耳里,却如誓言一般令人感动。
“我相信。”这句话消失在两人的唇边。
他也许是世上最笨拙的情人,她也许是这世上最平凡的女子。但是当两人相遇的时候,那一瞬间,两人都散发出这世上最瑰丽的光芒。其实这世上哪一段男女不是这样。他们也许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两人,但因为相知相爱,使他们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老公,你不去谷家吗?”因爱看孟杰没反应,只得说:“心心来电话说爸爸病的不轻,而且他也很想孟想。”
“关我什么事?”他甩掉杂志,准备去书房看报表。当他不愿意进行谈话的时候,他都会这样一逃了之。如果是平时因爱也会讨好的闭嘴,可是上午接完心心的电话后,因爱也觉得自己作为唯一可以劝得了孟杰的人应该努力缓解一下他和谷峰之间的矛盾。
因爱紧跟着孟杰来到书房,直接坐到书桌上,准备和他好好谈一下:“不管怎样,孟想也是他的孙子,作为老人看一下孩子有什么错?”
孟杰不理她,她夺过他手中的表格:“有什么仇恨还不能放下?明明是最亲的人为什么要当仇人!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羡慕你有一个亲人,而你既然一点也不珍惜。”说到这里因爱的声音有点哽咽了。她是十分重视家人的人,就算已经和孟杰结婚了,她一有时间都会带孩子回家去看林家夫妇。而孟杰至从谷峰说出自己是他儿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和他来往,连儿子出生这么大的事也没请他。要不是因爱曾经偷偷的带孩子给他看过,也许他还不知道孟想长什么样。
“我恨他!”孟杰狠狠的说。因爱连忙跳下来抱住孟杰的腰,安抚道:“老公,不要恨人,不要恨任何人。”
孟杰摸着她的脸,苦笑到:“因爱,我也想像你一样永远不知道恨人,但是那些记忆在那里,我忘不掉。”
“因为你的母亲,对吗?你怪他没有好好对待你的母亲,对吗?”因爱淡淡的说:“但是,这又怪得了谁呢?”因爱心里想到了什么呢?她想到了自己的人生,如果当初谷峰没有找杜语,她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被抛弃的命运了,如果当初孟杰不把她丢在一边她是否也可以像心心一样穿高档的衣服,享受高贵的生活了。但是她怪过谁没有,没有,她从不会怪任何人。
而这正是孟杰羡慕因爱的地方,在很多时候是她的乐观和纯净的心灵让他们走到了现在,有时候在面对因爱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心灵是多么的卑微。
“老公,心心如果没有你,她会是怎样?你如果没有谷豪又会是怎样?我没有爸爸妈妈会是怎样?你想想孟想,如果你一直带着仇恨的种子,他也会将这份仇恨延续下去。老公,放下吧。”
谷峰并没有心心所说的那么糟,至少他还可以和关童下象棋。因爱看着好笑,谷峰和她也只能打个平局,和她师傅切磋不是铁输吗?果然,还没靠近,因爱就听到关谷甜甜的童声:“耶!爸爸好厉害,又赢了!”
因爱连忙走过去看棋面,谷峰看到因爱抱着孟想,高兴的连忙站起来抱过孟想。他看到因爱身后的孟杰,有点尴尬。因爱拉过孟杰,摇他的手。
孟杰走上前去。“爸,你。。。的身体怎么样?”
谷峰连连点头:“好多了,好多了。”这是七年以来两人第一次说话。
一边因爱问关童:“心心呢?”
关童不以为然的说:“估计在房里哭呢。”
因爱知道他肯定又惹谷颐心生气了,连忙跑进去安慰她。
还没进谷颐心房就在楼下听到了她哭声,进门看到阮仪正在安慰她。虽然阮仪一直对谷颐心淡淡的,但是谷颐心毕竟结婚生子了,而且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母女交心,谷颐心也了解了这么多年来母亲所受的苦,慢慢的母女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阮仪看到因爱进来了,连忙将位置让给她:“你快安慰安慰她吧,都哭了一早上了。”说完开门出去了。
虽然最后结果证明因爱并不是谷颐心的妹妹,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因爱帮她擦眼泪,问:“这次又是为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这样,让爸爸看着多不好。”
正文 (二十六)因爱的父母
谷颐心抽着鼻涕,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因爱听完真是哭笑不得。关童的父母逃过一劫后,最终还是无法适应新西兰的生活,回到了原先的小县城。她和关童约好了,等存够了钱,回国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但是谷颐心慢慢就发现了关家对于她生女孩的事情一直不太满意。有几次都还是遮遮掩掩,后来关童母亲就直接找到谷颐心,希望她和关童继续留在新西兰再生一胎,如果还是女孩,他们也就认了。关家四代都是一颗独苗,切不可在关童这一代断了。
谷颐心虽然有点觉得*妈有点老封建,但还是能理解她的心情的,于是说和关童商量商量。哪知关童知道后,没和她说一声,就直接和他爸妈吵了一顿,说绝不生第二胎。
因为这件事使得谷颐心和婆婆的关系掉到了谷底。她本来就被关童吃的死死的,又不敢不听婆婆的话,所以只能拿自己出气。
对于这种事因爱当然没有发言权了,只是问谷颐心:“你什么态度?你想再要一个孩子吗?”
谷颐心吐吐舌头说:“算了吧,你不知道当时我痛的快死过去。关童也吓的半死。。。”说到这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因爱让她消声:“别激动,慢慢说。”
“就是我生关谷那天,我痛的胡言乱语。生完后,抱着关童哭了好久,还说我恨死他了,再也不生小孩了。他当时跟我说了好多对不起。真没想到他把我那时说的话当真了。”
因爱笑起来:“你啊,不识好人心,现在还不去认错。”
谷颐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其实我还是想再为他生一个孩子的,只要是他的孩子,多痛我都值。”
有人说母亲是伟大的职业,十月怀胎的痛苦加上分娩时的疼痛。但是谁又知道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们也承担着重大的压力。在这十个月里他们要忍受妻子的刁难,抱起肥胖的老婆,帮她洗澡,剪指甲,*。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要颁个奖给我们伟大的父亲?
回去的路上,因爱看着怀里睡着的孟想,突然说:“老公,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
因爱靠在孟杰身上,问:“当父亲是什么感觉?感觉好吗?”
孟杰哈哈大笑,他摸摸因爱的脸:“你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啊?”
“我想。。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他有没有找过我?”
“你真的想知道吗?”
对于孟杰的无所不知,因爱早已不再惊讶。她点点头:“如果他还活着,我想见他。”
孟杰吻吻她的额头:“因爱,你善良的像一个天使。”
去见父亲那天,因爱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件十分素净的碎花连衣裙。紧张的握着孟杰的手,走过长长的走廊,停在一个病房前。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因爱松开他的手,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很年轻,比她想象中的年轻很多。而且他很帅气,甚至轮廓十分硬朗,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病号服,看不出他是一个病人。他看到有人进来,看向门口。因爱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叫她:“杜语。”
杜语,她的母亲。
好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不好意思的向她笑笑。因爱向他走过来,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向她一笑:“请坐。”
徐啸坤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当有人说找到他的女儿时,他并不相信。因为他失望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当她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他和杜语的孩子了,她简直和杜语长的一模一样。
“你和你母亲长的很像。”他直直的看着她。“你能坐我身边吗?”他向她招手。
因爱坐到他身边,他握住她的手。“你今年多大了?快三十了吧?”
“嗯。”
“听说你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
“嗯,我丈夫在门外,要他进来吗?”
“不了,我只想和你说说话。你儿子多大了?”
“四岁,你要见他吗?”
“我可以吗?”
“当然。”因爱向他笑笑。
徐啸坤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习惯了别人的欺骗和冷漠,面对自己的女儿时他还是无法放下防备。“你不恨我?不怪我?”
因爱反握住徐啸坤的手:“爸爸,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她看到他点头,继续说:“我四岁的时候,被一对好心的夫妻收养了我,他们没有告诉我恨人,只告诉我要懂得感恩。现在我也有了小孩,了解到生命是多么宝贵和值得珍惜的东西。你们给了我生命,我就应该懂得感恩,没有你,哪会有我?更不会有我在这世上的所有快乐。”
徐啸坤被眼前的这个女孩所感动了。他并不是多情的人,在这一生中他只爱过一个女人,甚至和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后他更加封闭了自己的心,直到现在老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
因爱出来的时候,心情十分好。她牵着孟杰的手在疗养院散步。
“说说吧,我爸爸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要清楚。”
孟杰拉着因爱坐到附近的长椅上。“徐啸坤,上海歌剧院的老板,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一直占据着上海影视的半壁江山。现在已经退居幕后,但是他仍掌握着很多影视制作公司的股份。”
“听起来很帅哦。”
“确实,他这一生只有你母亲一个女人,也只有你一个孩子。”
“我想知道我母亲是怎样一个人?”
孟杰轻笑:“我并不喜欢你母亲,也许她确实有她的魅力所在。”
孟杰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了因爱,他在书房找到了因爱。她拿着一本黑色笔记本,就着台灯认真的看着。
孟杰拍拍她的肩膀,她仰起脸。孟杰发现她脸上挂满了眼泪。他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好感动,老公,我没想到我妈妈这么可怜。”
孟杰接过她手中的笔记本,原来是杜语的日记本。上面记载的最多的并不是她与任何男人的爱情,而是她的妹妹和她的女儿妙妙。
孟杰看完全部日记,因爱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孟杰心想:杜语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正文 (二十七)结局
“一、二、三、茄子!”
“茄——子。”
因爱第一个跑到摄影师面前看效果。“这张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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