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没看见严笑。
沈翳没醒的时候他可是天天守着呀,使我不得不感觉到某种!花羊……都懂都懂。
陆渊今天比较沉默。
虽然他一向都很安静,但可能是在一起久了,我能感觉到安静与安静之间的不同。
回去的路上慕丹青也很安静。
我偷偷戳了戳她的手臂,她仰头看过来,我拼命给她眼神示意。
她点点头。
果然机智!
她开口说:“陆渊哥,桃桃姐好像饿了,又不好意思和你说……”
我:“……”
“我并没有饿!”
“不要不好意思呀桃桃姐,我都帮你说出来了。”
陆渊一锤定音:“回家。”
我再次狠戳慕丹青。
“桃桃姐好像不想和你一起回家。”
终于机智了一把。
“她一定是舍不得师兄,所以想留在万花多看看。陆渊哥,所谓成人之美……”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慕丹青是故意的。
她已经开启了报社模式。
不过我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间杀器呢。
陆渊拔出了墨斩,面无表情。
慕丹青果断:“好走,不送。”
欺!软!怕!硬!
离开万花谷的时候我们去以前住过的客栈看了看。
在柜台后面一个穿得灰扑扑扎着高马尾的人正满脸烦躁地拨弄着算盘,看见我们进来眼前一亮。
“这不是那个对本公子芳心暗许的姑娘还有那个很久不见的明教兄弟吗?”
芳心暗许什么鬼!
这个穿得一点都不土豪金的人是个二少,叫云祈。爱上了客栈的老板然后……似乎在我被软禁那段时间成功和老板在一起了。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二,现在貌似升级成管账的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呔,脸都丢光了!枉我还想关心关心你的感情问题,你居然这么对我!
正在我准备高冷地装作不认识他,并且呼唤店小二点餐的时候,云祈被一个不明物体击中了。
正中脑门。
他捂着脑袋十分无辜:“是那个姑娘喜欢我我只喜欢你一个啊!”
我看着那个掉在地上的没看清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白色棋子,默默地想:我要是那个花花我立马把你赶出去!他现在都还让你在店里干活,一定是真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对,我放心了。
拒绝承认他们并不需要我瞎操心……然而,我还心系那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的媒人钱!毕竟现在负债千万,能赚一笔是一笔!
于是我们愉快地在这家客栈点了菜。
二少大手一挥,没收我们钱。
开心。
可能是吃饭缓解了某种不安的情绪,我在回去的马车上开口问了出来:“陆渊,你有没有觉得沈翳有哪里不对?”
“终于忍不住要问了?”
“什么叫终于!”
“其实……”他顿了顿,“不太想说。”
“喂,有你这么吊胃口的吗???!”
我坐在马车上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他并且搓了一捆弩/箭。
唐家堡最嘲讽技能,就问你怕不怕!
“我们先回家。”
回家两个字说得低哑温柔。
我看了看车夫,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有第三个人听见比较好。
于是默默赞同了他的观点。
跳下马车走在山林里我就忍不住了:“陆渊~”
没什么反应。
看在我有求于人的份上,我扯了扯他垂下的白色袖摆:“说啊~”
他转头看着我。
噫当我没脾气是吗?!
我扔了一个飞星到脚下,准备以待时机瞬发夺魄箭或者跑路。
他看我不动,忽然笑了笑,拉起我的手。
“桃桃。”
有一点他一本满足的感觉?什么鬼?
我鬼使神差地踮脚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家养喵。
……大概,现在是。
他说:“你确定要听?”
“嗯。”
我又加了一句:“就算你告诉我严笑和沈翳在一起了我都可以接受!”
合情合理嘛,要不然慕丹青为什么要弄死严笑。
我给我的机智点了个赞。
“……没有。”
“难不成,慕丹青和沈翳在一起了?!”
“你不要不开心。”
什么什么?总不能是慕丹青和严笑在一起了吧!
“你说出来我再决定开不开心。”
“严笑把沈翳送去你们那个世界了……用的和我一样的方法。现在那个,是沈翳的主人。”
陆渊说话的时候有刚好有一片树悠地开了。
沈翳维持着拉门的姿势看了我一眼,朝我点点头:“你好,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从身后带着风声的“砰”就可以感觉到门关得非常迅速。
我努力忍住八卦的心。
我犹如他乡遇故知,差点扑了过去:“地球的亲人!”
沈翳:“……”
沈翳默默后退了两步。
我并没有吓到他……吧!
我整了整面部表情:“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问怎么称呼?”
他的面部表情有点纠结:“没记错的话我们是认识的吧?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我看着沈翳的纠结表情,心里默默地想,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装作是沈翳不会露馅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气质虽然都偏温柔但是真的差挺多的。
我正在心里笑,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我当初装作是唐柠溪难道也是这种情况?
天啊地啊神啊。
无颜对江东父老。
我是怎么好意思嘲笑他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迅速地带着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悲哀,说:“我和你一样,来自地球。”
他微笑:“姑娘莫不是在说笑?”
这句话和沈翳语气的相似度,我给十分。
但是想要证明我是我很难。
剑三球的人能知道主人们在游戏的对话,所以其实对我们的世界了解度也很高。
我一瞬间发现我无法找到一句强有力的话来证明我来自地球!
“我知道你是沈翳的主人,他们都告诉我了。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我也是这个炮姐号的主人……所以,怎么称呼?”
他反问我:“你叫什么?师妹说你叫唐柠溪,你说你叫桃桃。我觉得两个都不是。”
“……”我瞬间哽住了。
我叹了口气:“我忘了。”
“不愿意说,还是没有?”他说,“我知道是严笑让你来的。但来之前至少找个说得过去的说辞吧。”
并不是!你听我说!我和严笑那家伙不是一伙的!!!
“真的忘了。”
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忘记我记得那个世界的所有事情,唯独不记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吧?”
他转身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用手叩了叩桌面。
“那你为什么能肯定你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呢?”
我不知道接啥话好……
他继续说:“我也不明白这个世界产生一个人的机理,假定你没有说谎,那么你是从哪里判断你的记忆是真的呢?毕竟,就算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了自我意识,但追本溯源,这一切都是人造的。”
我目瞪口呆。
我觉得这个沈翳本来肯定是逻辑推理那方面很强的人,所以感觉根本说不过他。
“何况,桃桃姑娘,我不认为你说的是真的。”
音色温润如初。
差点就要被他说服了。
我摇了摇头:“如果记忆都不能相信,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相信呢?哪些我看过的车水马龙,路过的高楼大厦,认识的亲人朋友,学过的语数理化,都是那么深刻的东西。你要说是假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偶尔也文艺了一把。
我现在一般不怎么去想现实世界的东西,偶尔想起来,就觉得鼻子一酸。
但有什么好懊悔的呀,都是自己我选的。
坐在那里的花哥表情慢慢柔和起来。我看着风轻抚过他的长发,他轻缓地开口:“那你不记得你的名字,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失忆?”
“我觉得很奇怪,别的事我都能记起来,但是就只有名字……不对!”
记忆里有点东西不对。
我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对他说:“那个,你这里说话安全吗?”
“叫我沈华就行。沈翳的沈,中华的华。”
中华的华啊。
沈华接着说:“我不确定安不安全,如果严笑可信的话,应该不会有窃听。”
严笑一点都不可信好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是感觉我的记忆有点奇怪,某些关键的东西想不起来。具体的……下次再说吧。”
虽然对沈华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但是我现在不太敢相信别人。何况现在的我们……并没有自保能力。
“那我还叫你桃桃吗?”
“嗯,就这么叫就可以。还有,这个炮姐号的名字是唐柠溪。”
接下来的时光我们大谈特谈了一番现代生活,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有些沉重的话题绕过去没谈,比如他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比如慕丹青为什么想弄死严笑。
我们都这么小心翼翼,惺惺相惜。
我离开沈翳……现在是沈华家的时候,严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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