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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作品:爱情痒化报告|作者:不言败|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14:28:23|下载:爱情痒化报告TXT下载
  直到咖啡上桌,两人都没再说话,柳之之将咖啡一饮而尽,突然掏出了手机。

  “打给谁?”

  “一个学长。”等候片刻,她对着那头说道,“学长,你结婚了吗……你不是说要等我么……”

  仅仅两个来回十几个字,柳之之就颇为戏剧性地挂了电话,瞥见简默复杂的目光,耸耸肩,“猜得到吧。大学一个说要等我一辈子的学长,本来打算找他嫁了,结果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已经结婚。”

  简默绝想不到柳之之会这么果决地结束一段感情,还想尽速找到下家,不提公不公平,单论清不清醒,这个答案,她也给不出。

  “之之,不要冲动。”

  柳之之定定地看了简默半晌,一笑,“怎么会是冲动。不是都说女人找老公答的是不定项?有时候苛刻又变态,要找四有青年还得是高富帅,最重要的是有爱;有时候也简单,能过日子都不稀罕爱不爱。我27了,这世界上最悲哀的等待是心等得起,身体等不起。不过,吃过一次亏也好,懂得谁爱谁的好事就是电话上的那个键,免提!”

  付账的时候,简默取出皮夹,柳之之也不客气,只是盯着她的皮夹失了一会神。她扯住简默,“默默,有一个秘密是你的,我霸占了很多年,现在告诉你……”

  也是这个秘密,让简默在麓市最繁华的温马街从街中走到街尾,她看着街上的人,陌生的脸,擦肩的是路人,熟稔的,也未必恰好停留。

  都说缘分要到,可缘分迟到或刚到,差别不可谓不大。

  直到苏苒打电话来,简默才回过神。上车后,她问起苏槿的情况。

  “你小姨性硬,事情本来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过,不孕一事是你小姨年轻的时候要做丁克,没和你小姨夫商量就去做了手术,加上那之前服避孕药没把身体调理好导致的。双方都有错,现在好容易有了孩子,你小姨夫又欣喜若狂,一口答应要和那个女孩子断了关系,你小姨的态度也软了。”微顿,“阿默,你那个朋友怎么说?”

  简默想起柳之之的话,盯着挡风玻璃,闷闷地说:“她会去打胎。”

  “看你朋友在店里的表现,我以为这个女孩子不好对付。”

  对付?大概是同为孕妇,简默不无愤懑地反驳:“妈,之之也是受害者。”

  “你朋友向你说的也是经过加工的,阿默,不要偏听偏信。一个巴掌拍不响,男方固然错多,女方也有错。”

  “……”妈,您能别这么理性吗?

  她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坐垫,苏苒知道她心里有事,问道:“阿默,经过这一事,你想到什么?”

  简默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致,立交桥、高楼、车流,汇集成一个日新月异的世界。她想到一本畅销书,主题是:变是唯一的不变。

  “妈,不会有疙瘩吗?”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苏苒半辈子的经验在那,无需深思就明白其意,并未否认,“会有,但日子总要过下去。”

  “过日子……为了孩子、为了面子、为了老来有伴,忍气吞声地过日子。日子,原来真的不好过。可是,没有人是因为感情吗?单纯为了感情,把日子过下去。”

  “有。不过,阿默,感情不是全部。”

  “我知道。小时候您就说过不要笃信人心,那时候我不懂。大学看心理学,一直觉得它管用,看过形形sese的人之后才发现,人心多变难测。不管怎么解读微、碎表情,也做不了大百科;甚至掌握的信息越全,越容易犯经验主义的错,比如布罗考陷阱。心理书上提及病原学,也总是用‘可能’说话,大概不仅是成书或医科的严谨性问题,还因为,再精详的d/s/m和icd都不能完全定义心病。”

  简默勾起唇角,不无自嘲地笑笑,“心理学,应该是世界上最神奇也最没用的学科吧。”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术语,单纯是有感而发,也没想得到附和。不料三秒后,苏苒问,“你觉得放在谁身上不管用?”

  “聪明人吧。”简默含糊其辞。

  “既然不管用,那就不要猜,直接去问。夫妻间最少不了的是沟通。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领悟力、思辨力也不一,还受先入为主的观念和外界的不确定因素影响,容易会错意,领错情。”

  简默猛然想起柳之之说的秘密,心里一揪,“妈,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去找钟磬?”

  “我只给指导意见,实践经验你自己探索。”

  “……”妈,你就说吧,我是你充话费送的还是用积分兑的?正怨念,她听到亲娘的指令,“把我包里的便笺本拿出来。”

  她照做,崭新的便笺本,第一面写了各种食材以及生活用品。

  “这是……什么?”

  “去农贸市场要买的东西。”

  “为什么连防滑拖鞋都有?”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简默抬头疾问:“谁?”

  简母含笑慢答:“你爸。”

  作者有话要说:布罗考陷阱:主要是误谎为真,有些行为确实能够提供说谎的线索,但对某些人来说却只是正常行为的一部分。比如有的人脸红也不是因为说谎。

  dsm:精神疾病的分类手册;icd:类似于疾病分类。

  经济舱与头等舱

  就在简默考虑要不要去找钟磬的隔天,明霏来电,上来就直奔主题,“我明天去浦市出差,要不要陪驾?”

  简默想了想,答应。

  翌日上飞机,头等舱,机舱内没坐满,统共六个乘客,简默深以为奢侈,拿出毯子,降下座椅,而后对隔着一条走道的明霏说:“到了叫我。”她瞧一眼起飞后依旧空着的左位,思忖片刻还是把头往过道一歪,安然地睡去。

  事实证明,简默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在她闭目十分钟后,她身边的位置由空转实。毕竟是头等舱,就算乘客迟到十几分钟,周到的空姐依旧挂着职业微笑上前,不意来人比了个手势,直接阻住其到口的询问。见是一个帅哥,空姐顶着微僵的脸色走开。

  明霏正在看公司的季报和半年报,见来人坐下,低声侃道:“钟总,我们公司只报经济舱的钱,您执意要让您的太太坐头等舱,其中的差价希望您能够尽快支付。

  “要多少?”来人配合地问,同时伸手把已经陷入睡熟状态的人抱到怀里。

  明霏轻嗤,见简默即使在睡梦中还是亲昵地蹭了蹭来人,吊了这么多天的心总算安全降落。她勾唇,“这才对。虐什么虐?凭你的出息,虐她就等于割肉,别把小默子喜欢的六块腹肌割没了,到时哭都没地。”

  话损,理在。来人但笑不语,五指在简默的发间轻缓地穿梭。

  一个小时的航程不算长,简默睡了一路,是明霏把她推醒的。起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椎发出不适的信号,莫非这就是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区别?

  出机场已经十一点多,大晴天,浦市的温度比麓市还低,好在阳光厚道,简默穿着大衣也不觉得冷。距离上次来浦过了三个来月,两个晴天却有两个心境。

  她暗想,大概幸福爱乱跑。

  明女王一向不亏待自己,早订了五星级酒店入住,放下行李,正好是饭点,两人便去了楼下的餐厅。

  简默没什么胃口,单点了一碗粥。明霏看不得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刷刷要了四个菜,等服务员离开,又冷冷地勾唇,“简默默,你要不要拿手指出来数数,为了钟磬,你第几次露出这副死样子了?为了肚子里那块肉,也给我使劲吃!”

  “我这是积习难改,没办法。”

  “积习难改?宝贝儿,要你改的就是习惯!不然你以为还能改什么,节操?”

  谁知简默一笑,“你说我要是易节,他会来见我吗?”

  明霏目光侧斜,她仿佛已经看到隔壁桌的某个男人弯起了唇角,“简默默,别在饭点专拣这种话来说。”

  简默于是不说话了。明霏会意,恨得牙痒痒,“你的意思是,现在除了这种话,你根本无话可说?”

  事实上,是的。但为了女王的心情,她很识相地没点头。明霏着实怒其不争,随即凤眼一挑,还是采用最原始的逼供法。

  “简默默,继续上回的提问环节。提问,钟某人值不值得你原谅?”

  “……值得。”

  “他做的事值不值得你原谅?”

  “不值得。”

  “人重要还是事重要?”

  “人。”

  此轮几乎是抢答,可想某男听到会有多嘚瑟,明霏也愉悦地牵动眼轮匝肌,“默默,你之前问我要答案,这是我给你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原谅他?”简默不解,上次在医院,她以为明霏是站在她这边的。

  的确,明霏站的是她这边,她幸福的这边。

  “听你的口气,不认同?那我还剩一个问题。默默,问问你自己,值得你原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不值得你原谅的事?你难道没有想过,或许你看走眼的不是人,而是事?”

  简默理了这么多天头绪,收获是有的。明霏的最后一问没让她乱了心神,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

  “他跟我提了离婚。”这才是她最介怀的。

  一张结婚证,简默是钟磬的妻子,一对一的关系,无双。

  一张离婚证,简默是钟磬的路人,一对多的关系,有三。

  后面这张证对于从身体洁癖到心理的简默、患上钟氏依赖症的默默、看恩爱剧长大的阿默,都是无法接受的事。

  “那你想过原因?”

  “听说他公司出了点事……”

  碍于在餐厅,明霏没有笑出声,“嗯,这个可以有。继续。”

  “唔,秦……”

  “停。”光看口型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明霏直接打断之,“第一个原因已经够扯,还来个更扯的!话说,你都没想过自身原因?”

  “自身原因?有吧。”简默开始掰手指,“我不够漂亮、不够贤惠、不够成熟……”

  “再停。第一点,简默默,你信不信,要是你拿这张脸和这副身材去勾引钟磬,能让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简默摇头,“按我高中室友的说法,即使是在体/液殆尽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坚持三天三夜。”

  “……再钻我话里的空子来启动你的asd,按我大学室友的说法,我抽不死你!”

  明霏利索地说完,见简默闭嘴,补上刚才未完的话,“至于第二第三点——要贤惠,找保姆;要成熟,找老母。很简单的道理。再者,现在多少男人吃软饭?反正男人皮糙肉厚,熏个油烟干点重活不委屈他们。”

  “唉,可怜的还不是吃软饭的楚衡。”

  “别转开话题。”明霏不雅地丢出一记白眼,这些天被这对闹别扭的夫妻弄得焦头烂额,女王的涵养再好也被耗光,“之前是不是你告诉我,你们部门来了个高富帅总监?”

  “我记得我用的形容词是‘新’。”

  “陆祈晏不是高富帅?”

  “……是。”

  “我还记得你大学时期写过的第一篇论文叫《浅谈垄断和中国垄断》?”

  “嗯,不过因为论题太大,论据不足,浅谈真成浅谈,被pass了。”

  “浅不浅不论。不才有幸拜读,有零星印象,当时你的观点貌似是反对中国垄断,并支持垄断,因为中国垄断靠的是打通关系和财政扶持,而垄断是一个自由市场整合配置资源并做出最终选择的结果?”

  “大致,垄断分类分行业,不能一概而论,你的定义不够准确。”

  “足够了。姑且不论一个成熟的市场在某阶段会否涌入大批的竞争者,但不可否认,完全垄断的行业中也会出现新兴的竞争性企业,当消费者把目光投向这些企业时,你认为垄断企业会慌吗?”

  简默已经完全进入探讨学术问题的氛围中,认真地点点头,“我认为垄断企业应通过增强技术、压低价格阻止后来居上者,且少有垄断行业是完全垄断。”

  “ok,以前我们讨论过婚姻是并购还是结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