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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品:言欢|作者:猫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21:06:49|下载:言欢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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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所谓的好,并不是我的好。我要的好,谁都给不了,只能自己去找。”

  我始终不明白,这很有可能是徒劳的追寻能带来什么现实的改变,除了搅乱平常的生活。我无法理解她,只能支持她。

  长江只说了一句话:“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这个冬天,无雪,却分外的寒冷。

  我不说想念,也不说还爱着他,就让他掠过,从天空再遗落。

  别了,周晓文,别了,爱情。

  北风不仅冰冻了大蚊子的爱情,我和陈风的生活,也出了问题。

  二十二、

  新年的时候,陈风说要带我见见他的朋友们。我很开心,这之前我们俩的工作一直很忙,忙着加班、画图、汇报、投标,两个搞建筑的凑在一起,不亚于整天满世界跑的演员。公司拿我当男人使,拿他当狗使。

  终于在我们两个都处于项目告一段落的空当,他要带我参加大学同学的小范围聚会。我兴致勃勃换衣服收拾打扮,陈风笑眯眯看着我,把我往怀里一带,说:“行了,都打扮成红杏了,你再打扮,我得砌多高的墙!”我嗤嗤笑,在他臂弯里蹭着,说:“我保证只出墙,不结果!”

  进了包间,满屋子的人看到陈风,哄地一声炸了窝,叫酒的端杯的好不热闹。陈风从身后把我拽出来,说:“这是我女朋友,莫芹,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我方一站出来,便觉得某种不对劲的情绪蔓延开来,好像一块大石头投进了水潭,只有沉闷的咕咚声和无声扩散的水痕。

  我绝对看到,当先举着酒杯的矮个子胖男人,在见到我的一瞬间,脸色都变了,甚至还有一个女孩儿,惊呼出了声。

  只一瞬,矮个子男人迅速恢复了常态,把酒杯递到陈风手中,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三哥,嫂子可吓了我们一跳……”

  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吓着他们这群男男女女,难道陈风曾经也是个gay,大家不能接受他找了个女朋友?

  陈风打断了他的话:“老计,喝高了吧,我女朋友这么天人之姿,你们这是嫉妒!”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一屋子人又欢呼起来。一个满脸痘的短发女孩儿扑过来把我从陈风身边拉开,癫狂着说:“我三弟可算又有了老婆!这可是大新闻,太不容易了!弟妹,你就是把陈风从水深火热中就出来的英雄啊!”实在是爽朗得过了头。

  我一边别扭着嫂子或者弟妹这个称谓,一边好奇,陈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以前女朋友的事,虽然这太正常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打了过量鸡血一样兴奋,好像陈风是怪物般,一直是守身如玉的困难户?

  陈风长臂一拉,又把我拉回身边,冲那女孩儿说:“宁姐,你别吓着她,你现在这样子太惊悚了。”

  被叫做宁姐的女孩儿又是歇斯底里的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什么啊,是弟妹差点吓死我们!她可真像……”

  “宁姐!你三弟来了,还不先干一杯!”宁姐没说完的话被没头没尾地掐断在某个笨拙的借口里。我抬起充满疑问的脸看陈风,他却镇定非常,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既镇定又平常的表情,我真怀疑,麻将桌上,我会把他的脸当白板给扔出去。

  我就是再傻,到现在也明白,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在刻意隐瞒一个真相,而且默契无比。这让我觉得无比陌生的孤独,好像他们划了一个圈,只有我在圈外面,进退两难。有一件事,他们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而且永远不可能知道。

  我们落了座,很快融入了这火热的气氛,我被轮番敬酒,已经喝了不知多少杯啤酒,陈风更惨,喝的是高度白酒。他们难得聚这么一次,自然是要往死里喝。我逮着机会说:“哎,难道陈风他有什么生理缺陷,所以一直找不到老婆啊?”

  矮胖的老计大了舌头说:“什么啊,我们三哥那么帅,是他挑剔!能镇住三哥的人可不多啊,嫂子你肯定不是平常人!”又转向陈风说:“跟兄弟们说说,你小子怎么把嫂子追到手的?是不是又说那个‘晨风和细雨了’?”一桌子的人都哄笑起来,我也跟着傻笑,带着一头雾水。

  酒过三巡,屋子里的气氛已经接近爆棚,一行人早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和言行,原形毕露。我以为陈风尚算镇定,除了脸有点红,其他基本正常。后来我才发现,他其实早就醉了!醉了都能坐得这么笔挺气派,空留一副架子唬人,果然是平时装惯了,都成了本能。

  宁姐以最快的速度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踉跄着往厕所摸,我赶紧上前搀着她去厕所。事实证明,我果然是个喜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宝宝。

  这个时候我真的只是好奇,并没有任何不信任和猜疑的成分在里面。陈风的过去我所知甚少,他也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我俩的生活现实得不得了。

  我说:“宁姐,陈风以前是不是有好多女朋友啊?”

  宁姐在小隔间里把隔板拍得砰砰作响,说:“哪有好多啊!我三弟可专情了,他一个女朋友还爱得死去活来呢,好多女朋友还不得去死啊!”

  我循循善诱:“肯定是陈风后来花心,把人家给甩了。哼,搞不好哪天我也这么被甩了。”

  我没看错,这位宁姐果然是一位极端喜爱窃听并且散播八卦的人。她一把推开隔间门说:“你可别这么说,我三弟绝对是个痴情种子!你别看他平时人模狗样冷得跟冰箱似的,都是装的!是他前女友对不起他!他们分手的时候,我三弟难过了好久呢,那个难受样啊,我见犹怜的。”

  我说:“哦,原来不是他甩了人家啊。”

  宁姐摸索到洗脸池前,说:“可不是么,你不用担心,他只要跟你好了,就肯定不会分手的!况且你又这么像她前女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喜欢还来不及呢!我三弟是个好男人,你可好好珍惜啊。”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不对经的东西,如烟似雾一般飘在我眼前,可我就是看不清、抓不住。我甚至很善良地想,原来让他魂牵梦绕的前女友,居然也长得跟我一般低调,可见陈风品位独特。

  宁姐又怕我不信似的,加了一句:“真像啊,他怎么找到你的啊!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散局了以后,我决定把陈风送回家。他虽然看着很安静,步履微有几分漂浮,可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醉。陈风并没有推却,任由我一直把他送到家,他自己的一套小一居。

  我把他扔到沙发上,他斜躺着,身子拉成长长的一条,有人喝完酒脸红,有人醉酒话多,他却是脸越发的白,安静地白。修长的眉微蹙,陈风嘟囔着说:“我难受。”

  我倒了一杯热水,让他靠着我,说:“来,喝点热水。让你喝那么多酒!”

  他闭着眼,就着我的手喝了,我十分欣慰他这副乖乖的样子,在白天他可不会有这么柔顺。我放下水杯,就那么拥着他,他安安静静把头搁在我的肩膀,手臂环住了我的腰。

  想了想,我还是问:“陈风,你有个前女友,怎么不跟我说啊。她叫什么啊?”

  半天,陈风嗯了一声,却并不回答我的话。我又问:“听说是她甩了你,是吗?你特难过啊?”

  环着我的手臂蓦地一紧,陈风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喃喃唤:“莫芹。”一遍又一遍,我答应着,“我在呢。”他却半天不再说话和动作,久得我以为他睡着了,一动不敢动。

  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倏然划过,我刚想说“你流口水了!”却觉得怀里的人背脊微颤,似正处寒风中,瑟瑟发抖。我悚得一惊,陈风,竟然哭了!

  我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背,妄图给他安慰,他忽然又开口,这次却是唤着:“萧雨,萧雨,萧雨……我想你……你怎么能走了……”

  “真像啊,他怎么找到你的啊!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你知道么,我很想你、很想……”

  断断续续,只言片语。我终于知道,那个曾经让冷酷的陈风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她叫萧雨。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把他的头扳正,让他看着我,说:“晨风和细雨是你跟萧雨说的是不是?”

  陈风也不睁眼,梦呓一般:“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问我,你问我,为什么叫陈风?你还记得我怎么说的么?我说,因为晨风和细雨,所以我叫陈风。”

  我使劲摇了摇他的头,怒气冲冲:“陈风!你给我醒醒!我是莫芹,我不是你那什么萧雨!”

  他慢慢张开眼睛,眼眸里明显划过失望,然后颓然一笑:“我知道你是莫芹。”

  我愤怒非常:“我不管你过去怎么样,我就问你现在,你能说你心里就一个莫芹吗?”

  久得时间都静止了,久得我都看到月影移动了,陈风缓缓摇了摇头。屋里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飘然落在他面上,更显得惨白,满脸的荒凉。

  我说:“陈风,你其实还是爱萧雨,而且一直都爱,是不是?”

  他点头。

  我继续说:“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长得和萧雨很像,对不对?”

  他又点头。

  我一字一句说:“你从头到尾,都只爱一个萧雨,对不对?”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手脚冰凉,我实在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事实是我做了替死鬼,我太像那该死的萧雨!

  阴影里,他仍然点了头,虽然那动作极慢、极细微,可在我一动不动的凝视中,显得那么凝重,和坚定。

  我口齿不清地说:“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沙发上是陈风的一张剪影,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显出一个坚硬的轮廓。他说:“对不起。”

  我豁然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平静模样,说:“我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背后是一片死寂,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我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我很想抓着陈风的手,让他感觉感觉,我的心,到底还在不在?

  可是仍然什么都没有,没有解释,没有阻拦,没有道歉,那个人仿佛石化了,连同这满屋的黑暗,凝结成一团死寂的墨块。

  我拉开大门,陈风的声音终于响起:“莫芹,别走,我知道你不是她……”

  抚着细腻莹润的银漆门把手,我说:“我比你确定,我不是她。”

  楼道一团漆黑,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像是某种张大了嘴的狰狞怪物,可我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我想,被怪物吞了,也好过这不明不白的错位。

  我多么希望陈风能在我真的走出去之前拦住我啊,可是没有,他比我还先放弃了。

  二十三、

  一夜之间,爱情的滋味又变了个狰狞的模样,一如我发现王明磊不伦之恋的那晚,如今,我发现自己成了挡箭牌和救命粮;而今天的不同只在于,我从挡箭牌变成了替代品,供人怀旧、凭吊。好像供桌上的牌位。

  我并不是不想听陈风的解释,亦不想寻死觅活刨根问底,干一些只有初恋青年才会干的傻事企图引起对方的注意。我的躲避,只是因为深深的无力,和难以把控。

  其实,在这段感情里,很难说,是我,还是陈风,或是我们两个都习惯性地保留了部分,而没有付出全部,时刻准备在试探过后以最快的速度逃走。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痛苦或受伤,反而是觉得事情的发展史如此的合情合理,令人发指。

  陈风企图把我当做曾经的她,虽然他无比清楚我不可能成为完全的复制品;我企图在陈风身上获得安全的感情,却时刻戒备着爱情中的突然倒戈。我们两个用无比的清晰和理智谈了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