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氖直凵希澳愕纳耍昧寺穑俊?br/>
“早就好了。那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用挂心。”他淡淡地微笑,像是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么问。
慧娆眨眨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突然很想欣赏一下他大吃一惊的样子,“那,你知道那天我是故意惹事的吗?”不打算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来。
“我知道。”但真的吃惊的却仍然是慧娆。卫涵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就这么平平稳稳地回了她三个字。
“你……”她一下子顿住脚步,第二次不认识似的打量这个人,“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来历不明,想摸清我的底。”他不笑了,但眼神和语气都宁静无比,一点也没有责怪或者怨忿的意思。而且,绝不是装出来的。
“我故意让你去涉险,想办法试探你,还害你受了伤,你一点也不介意?”她像看怪物那样看着他,再一次发现自己一点也弄不明白这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公主希望我有什么反应?”他脸上终于出现了第二种表情,仿佛有些失笑。
“我希望你,有一点反应。比如说,不开心,生气之类的。你这种无波无浪的淡淡表情,看似随和,其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我希望能看见真实的你,真实的反应……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公主或是陌生人。如果因为我那天的行为让你觉得应该对我敬而远之的话,我道歉。”这一大段话像是在脑子里盘旋了很久般地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慧娆自己都愣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突如其来的莫名轻松和欣喜。
卫涵也怔住了,为这位公主的敏锐而震惊。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初见时他的确是对慧娆有好感的。但之后发生的事,让他下意识地与这位聪慧惊人的公主疏远了起来。他的确没有怪过慧娆,但并不代表他就会愿意被人捉弄试探。可是,这位公主居然可以屈尊降贵地和他说出这番话!
“公主……”他转过身面对她,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开口。
但这种场景片刻间就被远处的一声惊喝打破了。
“哇!这狗哪里来的?怎么在大路上横冲直撞?”
卫涵和慧娆同时转过头,正好看见远处一条大黑狗一跃而起跳过两个挡住它去路的人的头顶——
“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要碰上这样的事?”对看一眼,心里瞬间冒出了同一个猜想。然后远处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立即证实了他们的想法。
“黑子,跑什么?发现什么了?”
“快跑!”两个人再次同时开口。
慧娆是觉得好玩多过害怕的。反正她的四大护卫随时都在身边,就算真被追到也就不过当街发生一场四对一的大混战。而卫涵却是没有她那种心情的,他不想惹麻烦。
左看右看,二话不说拉着慧娆直接闪进了道旁一家颇大的酒楼,并且直冲后堂。也不顾小二的喝声与意图阻拦。
“后门在哪里?”慧娆立即领会到他要干什么了。一锭银子扔到了柜台。
掌柜的眼前一亮,嗓门一下子提高了十倍,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小二,带这两位客官进后堂!”
在被卫涵拉进后堂之前,慧娆还不忘回头吩咐:“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我们没来过!”
从酒楼的后堂穿出后门,卫涵正想带着她开溜,却突然吸了几下鼻子,顿住了脚步,“这是什么?好浓的香味。”
“隔壁,”慧娆也用力地嗅了几下,“隔壁大概卖胭脂花粉的。后面这间好像是仓库。”
“那好,老天爷救命!我们进去。”二话不说,卫涵直接跳过墙把她拉进了屋里。这里果然是间胭脂店的货仓,里面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各胭脂水粉、香料、做原料的干花,还有各种盛装的大小盒子,整间屋子挤得满满的,两个人进去关上门刚好只能转个身,几乎是动弹不得。
“啊嚏!”慧娆一进去就开始打喷嚏,捂着口鼻抵在门板上,像是遇到了什么毒蛇猛兽。
“怎么了?”卫涵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她,“不喜欢这里吗?这里对我们来说最安全,狗的鼻子都不见得能找来。”
“不是……啊嚏……我自小闻到这些东西就会打喷嚏、流眼泪……”她揉揉鼻子,果然瞬间鼻尖就红彤彤,并且开始眼泪汪汪起来。
他像是吃了一惊,“公主若是受不了的话,我们还是出去吧?”他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毛病。
“不用。”慧娆再次吸吸鼻子,伸手一把拉过他,把他拽到面前,“你身上的味道我闻着没事,你过来——”
“我……”这下他连反对都没用了,直接被强行来了个“温香软玉抱满怀”。慧娆倒是大方得很,一把勾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觉得周围浓得呛人的香味淡去一点点了。
“公主,你还好吗?”他不能动,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动,只能这样让她抱着。看起来这方法似乎有一定作用,慧娆虽然还在不停地吸着鼻子,但至少没有再打喷嚏了。
“还好。不过你的衣服完了,我的眼泪鼻涕都蹭上去了。”慧娆鼻音重重地回答。
“没事就好。衣服脏了可以洗。”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乎还笑了笑,伸手安慰小孩子似的抚了抚她的长发。
手掠过她后颈的时候,有股暖流顺着肌肤渗进了她的身体。慧娆忽然间意识到,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偎进一个男人的怀里。并且,偎得如此自然,就好像这个动作早已在她的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了。
她生平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接近。这个男人……有一身萦绕不去的淡淡香味,有很温柔的手和笑容。被她抱住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持续的低烧,他整个身体隔着衣服透过来一种若有若无的温暖,让人觉得靠在他怀里,很平静、很放松,很想要……带着甜笑倚着他睡去……
对了,他一直在发烧。突然又想起了这件事,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你好像还在发烧。子岑说有好几天了。我不该拉你出来的。”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之前理直气壮拖人出门的行为此刻一下子化成了懊恼。
“明天吧,大概就会好了。”他不在意地微笑一下,“我常这样的,无甚大碍。”
她偏着头,双手揽住他的腰,踮起脚,“把头低下来。”
“嗯?”他给出了一个询问的眼光,但仍然依言低头。
她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是比我的烫……”距离忽然拉得如此之近,两个人的气息相触,她的体香和他身上的淡香融合在一起,交织出一种异样的旖旎暧昧。卫涵全身微微一震,一下子抬起头来。
慧绕也怔了怔,像是从某种情绪中清醒了,但又更像是掉入了另一种情绪里——
她低下头,闭上眼呼吸充盈着他身上香味的空气,一口接一口,然后不知不觉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她,想要天天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想要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极其干净的,从他的外表,到他的香味、他的笑容。他并不单纯,甚至根本是复杂的。但他从里外,包括灵魂,似乎都是绝对干净的。尤其是像她这样在尔虞我诈的宫闱中长大的人,看着他那一身的干净,甚至会觉得他不可亵渎得近乎神圣。
可是,他也不是总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当他被那群女人追得想要落荒而逃,当他一脸尴尬地告诉她他没带银子,当他拉着她被一条狗追得狼狈不堪的时候,她又觉得,他有点傻。并且傻得让人觉得他很可爱,很想会心一笑。
她从小到大,喜欢过很多东西,也占有过很多东西。但——第一次,她想要一个男人,想要占有他,也想要被他占有。一个像是很聪明,又像是很笨,武功很三脚猫,似乎身体还不大好的男人。
她想要保护他,保护他一身不沾染尘世的干净,保护他偶尔露出笨笨的那一面的时候别被人欺负了去;但同时,她也觉得他身上那唯一不会让她打喷嚏的香味,以及抚摸她头发时候的温柔和温暖,是能够带给她安心的感觉的。甚至,是能够好好保护她的。
也许,她喜欢这个男人有千千万万的理由;也许,她喜欢这个男人根本是毫无道理的。
但此刻,她却只是再清晰不过地觉得,她或许命中注定要和这个男人有一段际遇。大概从第一次见面起,当她对着那张让整个皇宫都大为惊艳的面孔含笑举杯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爱上他了。
“卫涵,”有些话,忽然地滑落到了嘴边,“你娶我好不好?”抬起头来,看到预料之中的瞠目结舌。他的表情不算太离谱,只是微张着嘴,连续开合了几次,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他做梦都没想过,会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突如其来地被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求婚。
“一、二、三……”她好笑地看着他有点蠢的惊讶面孔,很开心自己终于毁了他绝世美男的形象,“算了,过期作废。等以后吧。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自己开口求我嫁给你。”她慧黠,又颇有深意地一笑。
“超凡绝俗的卫公子,你总有一天会变成我的驸马的。”她低低地,像是保证,又像是恐吓般地宣布。
第6章(1)
你总有一天会变成我的驸马的。好笃定好轻松的一句话。
提在手上的笔不知不觉地顿住了。卫涵缓缓搁下笔,摇着头意义不明地笑笑,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开心、是烦恼,还是纯粹的惊讶。
伸手摸摸他那张脸,如果说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外表究竟能惹来怎样的麻烦和关注的话,那么现在他完全清楚了。
驸马?这位慧娆公主对这个词看待得就是如此简单与轻率吗?对一个相处不足两个月,甚至连交往都谈不上深入的男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认定了?
他甚至觉得,慧娆对他的喜欢更多的是来自他的外表。那几乎就是一种毫无道理的迷恋,是完全非理性的。
但却也是绝对狂热的。他低低地苦笑一声。
从那天之后,慧娆成了紫云净坛的常客,甚至,可是说是每天必到的。她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几乎都耗在了扫叶居。不一定要和他多亲昵或是要做些什么,只要能见到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似乎就是开心的。在院子里下下棋,偶尔兴致来的时候玩玩作诗联句,高兴的时候她也会弹上两曲给他听。除了只有他们俩知道的那番话之外,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但任谁都能够看出的却是,她的目光的确是日益频繁地投注在他身上的。
其实他并不清楚,除了在她们眼里看来尚可的外表,他身上究竟还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慧娆对他是毫无疑问的,但他却从未曾开口答应和表示过什么。而可耻的是,他也从来没有直接拒绝过。
他,有他要做的事。而慧娆,也许正是他迈开下一步的一枚牢固的基石。他不想骗她,更不想利用她。但良心和理智挣扎的时候,似乎谁也没能占到上风。所以,他也就这么对慧娆若即若离着。从不主动表示什么,但也没有拂逆过她什么。她乐于接近他,他就让她接近;她说喜欢他,那就,让她喜欢吧。
至于其他的,他总是刻意地忽略,不去深想。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只是身不由己而已。他总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一片枫叶随风飘落到他身前的纸上,纵横的叶脉,很像他无比纷乱,却又连挣扎都无力的心绪。
“公子,参茶,趁热喝一点好不好?”子岑端着茶小心翼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