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真的爱她,却不知道能用什么方式消弥她的不安。
高潮的尽头往往是之内白茫,随看奔射出灼热白焰的瞬间,殷旭海的耳边传来一道甜软的女声……
“旭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答应我,不要放开孟梦,请你一定、一定要牢牢抓紧她,不要让她离开。”
“其实,我一直觉得,适合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孟梦。”
“把你对我的好都留给她,她才是值得的人。”
那个时候,他以为孟美病得太重,心理跟意识已经产生扭曲,才会对热恋中的男友说出这种荒谬至极的鬼话。
如今想起,也许孟美早已洞悉一切。
也只有她,才清楚他与孟梦的性格,所以她知道他们两人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伴侣。
孟美会这样请求,并不完全只是出于对妹妹的关怀,而是她能乐于看见他们两人结合。
“梦梦……”殷旭海从迷雾中睁开双眼,将额头抵住她的,声音嘶哑的不断低唤,“梦梦……”
她被反复冲击的欢愉包围住,整个人轻颤无力,柔润的花心被他整个撑胀,眼泪否无声息的滑落下来,却被他灵活的舌尖卷去。
眼前的世界变得澄净透明,一股浓烈的哀伤却把她从欢愉的巅峰击落下来。
其实她一直很害怕,害怕这种只有性没有爱的肉体缠绵,害怕他不断狂暴……需索的态度,终究只是出于……
她更怕,这种恐惧会磨蚀掉坚强的自信,她不要变得软弱,不要变得脆弱,不要变得神似孟美。
所以,如果最后他想要的,终究只是一个替身,那么她宁可松手,让他走。
跟自己的赌注,她认赔也认输……但,不爱了也是一种爱。
因此,就算放手远离他,她还是无法不爱他。可是,与其心碎失去自我,她宁愿宁愿看他投入下一个替代品的怀抱里。
“离开。”孟梦睁大微湿的双眼,口吻很冷,而且充满一贯的挑衅。
殷旭海眯寒了如冰的视线,明明两人的身体还灼烫交缠,心跳相印,为什么下一秒她却又决定将他推开?
“你真的希望我走?”他连声音都降了好几度音阶,沉重得像是一把巨锤,重重敲在她心口上。
“对。”她无惧的直视他双眼,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他还在她体内深处。
“你想配合我母亲,把我推到田怡姗的怀里?”
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孟梦终于明白他今晚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难道你不心动吗?我看过她的照片,真的跟孟美很像……”
未竟的话尾被他挥不及防堵上的嘴吞没,她只能蹙眉怒镇以示不满。
“我在你心中,就只有这样吗?”他在她窒息之前抽身,低喘的问,内心充满无力感。
“因为我不相信你。”她没有隐瞒的说出内心真实想法,那双娃娃大眼静静凝视,好像想就此把他的灵魂看穿。
没有信任,就没有爱,没有爱的两个人,连一记最清浅的眼神交会都是多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冻结,就连呼出鼻息也带看寒冽的冰冷,她可以感觉到从他眼底深处涌上的怒焰,却也是挟带着刺骨的冷绝。
她心一撑,双眼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迎,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
他慢慢退出她温暖潮湿的身体,翻身离开单人床的时候,重量骤失的身子打了个寒战。
但是真正的冷战——
就此开始。
难得的假日午后,甜蜜萌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就连自从她结婚后,就不知道在呕什么鸟气的江明菌,在罗晓蕨好说歹劝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店里。
距离开店还有一段时间,加上副店长在旁边照料盯梢,可爱听话的女仆们也算勤快,她们三个人难得可以围桌小聚。
“菌菌,你别闹脾气了,既然人都来了,为什么故意把脸转开不说话?”罗晓蕨喝了口玫瑰花茶,眼角横过小嘴dr得老高的好友。
“小笨蛋,来,这是给你的纪念品。”
孟梦草出在巴塞隆纳采买的精致礼物,全是按照江明菌这位任性人妻喜好挑选的,保证不会被退货。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江明菌哼哼两声,摆明了不被收买。
“原谅我什么?”孟梦没好气的问。
“原谅你委屈自己去嫁给那个混蛋”
一说起这个,江明菌简直是大暴走,完全无视孟梦瞬间黯淡的眼神,嘴里不满的低嚷,口吻甚至比当事者还要委屈。
“殷旭海是什么心态,你会不知道吗?就算喜欢他又怎么样?这么盲目的牛牛,一点也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梦梦!我以前也曾经是你的粉丝,你还记得吗?毕业舞会你甚至只差两票就可以当上舞会国王!你是那么的帅气和洒脱,自由不受拘束,可是你却因为殷旭海那个混蛋……'
「我放手了。'
一句淡淡的吐息,震惊了围着小圆桌而坐的另外两个女人,不只是江明菌瞪圆了双眼,就连向来淡定不乱的罗晓蕨也错愕了。
孟梦低垂眉眼,光线从长长的睫毛穿透,将那双精巧细致的美眸照耀得水光盈柔,那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与脆弱,更是连两位多年至交好友都未曾见过的感性一面。
她在她们心中,一直是坚强自信,无时无刻皆散发出璀mg光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蒙了灰尘,黯然失色的珍珠。
「原本我跟自己下了一个赌注……我以为我可以跨越过那个禁忌,或者也可以说是我跟他之间共存的心魔,毕竟还是幻想得太美好,真正尝试过后,我做不到,我想他也做不到,所以我决定放手。”
江明菌沉默不语,眼眶已经蓄满心疼的泪水。她或许也太自私了一点,因为不愿意看见好友受伤,所以才坚决站在反对立场,不支持好友去追寻爱情。
孟梦终究是个女人,她心底一样潜藏看渴望被爱、被疼惜的需求,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的本能,也是女人天生该有的权利。
罗晓蕨端起红茶润了下嘴唇,淡淡的说:“不要嘴上说放手,心底却还是紧抓不放。”
江明菌火了,“晓蕨,你干麻酱!梦梦都已经够难过了!”
罗晓蕨横江明菌一眼,“你不是最反对她跟殷旭海在一起?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正好?”
“我反对是因为”江明菌哇的一声抱住孟梦,“因为梦梦只要看到那家伙,就冷落了朋友,连帅气的个性都不见了,我不喜欢那样的梦梦!”
孟梦自嘲的笑了笑,拍拍爱撒娇的江明菌,“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罗晓蕨摇摇头,“菌菌,你太夸张哆,你简直就是把梦梦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在嫉妒。”
“因为我们感情好嘛。”江明菌撒娇的说。
“少来”孟梦连忙用手掌格开小笨蛋,“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真的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到时候甜蜜萌萌的处境可就糟糕了。”
想当初她为了筹画开设这间女仆店,投入了很大的心力和资金,她还仗着是江明菌至交的这层关系,厚着脸皮找上爱妻如命的展皇修寻求资助。
甜蜜萌萌能有今日的好业绩,靠的就是由展皇修赞助的黄金店面,怎么说她都欠展皇修一个超大的人情,还都还不起。
“他敢”江明菌很嚣张的扬起下巴,“我就让他每晚睡书房。”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罗晓蕨没跟看她们瞎闹起哄,认真的帮好友思索后续该怎么发展。
孟梦微耸肩,“老样子,过自己的生活。”
“殷旭海也同意?”罗晓蕨又问:“你爸妈呢?殷家那边呢?”
“我只管好自己,其他的人,我一概管不着。”孟梦不置可否的说。
江明菌拍手叫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梦梦门
罗晓蕨丢过来一记「你没救了”的眼神,端起骨瓷杯啜口花茶,眼角余光却正好看见甜蜜萌萌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长相神似殷旭海的男人走进来。
江明菌和孟梦还在拌嘴,角度的问题没看见那个男人,罗晓蕨颇是玩味的打量起来。
“孟梦。”殷毓洋走近三个女人围坐的那一桌,俊俏高大的外型引起了其他女仆服务生的热烈关注。
孟梦不冷不淡的别过睑,“又是你家的太上皇要你过来?如果是的话,恕我没时间奉陪。”
上一回她已经答应殷母会配合,她不知道殷家长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殷毓洋咧齿一笑,软化的神韵与某人冷冰冰形象顿时天差地远,看上去也不这么相似了。
“我只是刚好路过,想进来讨杯茶,顺便看看你经营的餐厅。”殷毓洋一边说,一边环视餐厅内部装演一圈。
孟梦实在不想搭理他,转回睑,却发现两位好友用看古怪眼神直望看她,她翻翻白眼,只好替不请自来的殷毓洋做介绍。
“他是殷旭海的堂弟,殷毓洋。这两位是我的好友……见过面就算了,名字不需要知道。”毕竟她可没打算让自己的生活被殷家人介入。
一听见对方是跟殷旭海有关的人,江明菌的睑拉下来,罗晓蕨则是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既然是旭海的堂弟,虽然年纪差不多,但于情于礼,他都该喊孟梦一声大嫂,他非但没有,眼神似乎还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热度……罗晓蕨就着杯沿抿了一口,内心暗笑。
看来梦梦的桃花注定是要开在殷家。
殷毓洋笑问:“老板,你不请我坐下吗?”
“爱坐哪里,你就坐吧。”孟梦没好气的回应。
殷毓洋拉开与三个女人同桌的椅子,态度落落大方地坐下,彻底无视江明菌的怒目相对。
“款,你这人怎么……”
“菌菌,走了。”
江明菌正想暴走,冷不防地却被罗晓蕨从座位上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开。
孟梦大概猜出罗晓蕨的心思,很不客气地对那位就算末日当前,也可以很淡定喝茶的好友标了个白眼。
罗晓蕨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既然说要放手,那就不必再执着某人,何不考虑一下其他人?”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江明菌还没嚷完,就被罗晓蕨推出门外,直接打包带走。
殷毓洋挑挑眉,收回视线,看着低头og茶的孟梦,“你的朋友很有趣。”
“不会比你出现在这里还有趣。”孟梦笑哼。
“你不喜欢看见我?”
“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是想知道你一直刺探我的生活,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我很欣赏你。”
殷毓洋话一出,孟梦是真的楞住了。
“我是殷旭海的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殷毓洋低乎觉得她下意识皱眉的直接反应很有趣,“你不是答应了要撮合旭海跟田怡姗?”
心头微微刺痛,她睑上却依然若无其事,就连端看骨瓷杯的那只手也未发颤,唯独平搁在腿上的左手紧握成拳,手掌心悄然出现五个粉红色的月牙印。
“那又如何?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也不代表我有兴趣在跟殷旭海离婚之前发展婚外情。”虽然根据她先前精采万分的丑闻纪录,说出这番话,恐怕没人会相信。
殷毓洋不介意她的直白率性,这本来就是她的特色与亮眼之处,也是吸引他注目的最大特质。
那次短暂的接触,这个性格自我的女人莫名地在他脑海烙下深刻痕迹,促使他很想多了解她一点。
她很特别,不只是外表上的美丽,从内在散发出来的自信光芒令人神摄,无法轻易忽视。
“我很好奇,既然你爱着旭海,又为什么要答应伯母的荒唐计画?”
孟梦闻言,双肩微微一颤,睑上飘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望向殷毓洋的眼神也多了防备。
“是谁告诉你,我爱殷旭海?”
“你的眼神,还有那天你面对伯母与我家老太爷的时候,种种的情绪反应都透露出你爱他的讯息。”
孟梦不闪不避的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份爱,太多不安也太多顾忌,她不愿再陷入其中,到最后连最真的自我都赔尽。
“?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