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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停下脚步:“您老人家这是去哪呀?”
佝偻老人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
雷鸣以为他耳背又大声问:“这位大爷您去哪儿呀?”
“回家。”他终于说话了。
“还有多远?”
“三里多。”
“啊,那么远?!”
老人再没答话,两个人并排前行,忽然刮起风来,老人的柴禾被风刮得歪三扭四起来,他很难站稳,身子也随之摇晃。雷鸣连忙上前帮忙。如此这般又走了一会,看到路边有间被遗弃的小屋:“大爷咱们到屋里避会雨吧?”他没说话但脚步还是往小屋方向走去。
进屋以后,雷鸣帮他把柴禾放下,两人抖抖身上的水便蹲下休息,雷鸣拿出烟给老人,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接了过去。
“老人家高寿呀?”
他用手势表示七十岁。
“哦,这么高龄还干这么重的活?你儿女呢?”
“儿女都成家啦,各顾各。”
“大娘呢?”
“她得了肺气肿,常年躺在床上。”
“啊,那就只能劳累您了。”
“庄稼人不怕劳累,就怕不能劳累,那就离死不远啦!”
“也是,健康是第一位的,可您怎么这天还出来捡柴?”
“这是我家的主要营生,油盐酱醋,还有老伴的药都出在它身上。”
雷鸣听后不觉汗颜,和这位老人比,自已不是在天堂吗?我这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吗?“老人家,我想请教您个问题。”
“你请教我?”他愕然。
“是呀,您也算是有阅历的人,就凭你的经验回答就行。我问的问题很简单,就是,人遇到不顺心的事应该怎么办?”
“啊呀,看来你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这算啥,我这一辈子几乎天天遇到不顺心的事,我的办法就是顶住,常言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里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你千万别想不开,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雷鸣没想到这位看来很普通的老农,竟然也能总结出如此精湛的道理。
“我看你不是一般人,你像个领导干部。”
“哈哈,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今天和你老人家相识很高兴,看雨小些啦,再见吧,我还得赶路。”说完他塞给老人一百元钱便快步走了。
不知怎的,雷鸣仿佛充了电,浑身是劲,举步生风,他不禁放开嗓子唱起《打金枝》:“有为王金殿上观看仔细,殿角下吓坏王的驸马儿。为王我不传旨哪个敢斩?斩驸马本是把孤王来欺!出人意料,在大伙到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便也到了仪封。
震豫东和大伙迎了出来,发现雷鸣满脸堆笑,精神焕发,大家都颇为惊讶。
“雷团长你还没吃饭吧?我已让伙房给你准备了。”震豫东和颜悦色的说。
“没事,没事,饿饿减肥!召集大家咱开个会。”他仿佛换了一个人。
更出人意料的是,在会上他竟然对今天发生的事态度诚恳
的做了检讨:“对不起,今天我失态了,身为一个领导,不调查研究就随便批评同志,非但态度生硬,而且信口开河,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很伤人,很不利于团结。在这里我以百分之百的诚恳,向温如水赔礼道歉!”说着,他还深深向她鞠了一躬。
对于雷鸣的一反常态,温如水十分惶恐,她有些措手不及,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这时火凤心里很不舒服,她万没想到雷鸣对一个小女人竟然会如此低三下四,这和他以前的凛然正气和不可一世,简直是判若两人!他怎么了,吃错什么药啦?想着想着,她有些怕了,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大伙也有些匪夷所思,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
震豫东则以为他是被大雨浇清醒了,她心如明镜,这些天来他一直处在昏昏然的状态,尽管她还无暇弄清他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但她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她拭目以待
由于下雨不能在外边睡,张银龙一连几天没能和温如水幽会,急得抓耳挠腮,坐卧不宁。他寻找一切机会和她说话,但她好像在有意躲他。他终于想出一个主意,花五十元钱租了一辆摩托车,去到县里银行取了一万一千块钱,并买了一条金项链。晚上他把她约出来,把钱和项链拿出来:“给,这是给你的。”
温如水看见这些非但没有高兴还忙不迭的推了回去。
张银龙一头雾水:“你怎么啦?
“你没看见雷鸣那熊样,他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你怕他个吊,他也不干净,他和火凤已经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反正知道,你别多问。”
“你是不是和她也有一腿?”
“怎么会呢,没有的事。”
温如水眼珠一转:“你还瞒我,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你不说实话咱倆就拉倒!”
张银龙:“那都是过去的事啦,还提它干什么?”
“我就是要提,你说你跟她一共干过多少次。”
“没多少次,就被雷鸣撬走了。”
“哦,原来他吃你嚼过的馍,你也愿意?听说你还和落窝鸡?”
“跟她?不过是随便玩玩。”
“你跟谁不是随便玩玩?”
“跟你就不是,你瞧,我可是把心都掏给你了。”
温如水看着这些钱和金项链的确颇为动心,可是想想这么多钱又不知放在什么地方,万一被……想到这她笑说:“钱我没地方放,你先拿着,项链我就收下了,不过,丑话说前头,以后你可不能再要。”
“哈哈,怎么会呢,我张银龙向来不做孬种。”
张银龙见她收下,心中一阵狂喜,他把她领到村外的高梁地,她极尽女人温柔之能事,让这条淫龙欲死欲仙痛痛快快的过了把瘾!
23。第二十三 改邪归正
第二十三章改邪归正
仪封是个果园乡,一行行果树正看竖看都是直的,盛夏正是各种瓜果成熟的季节,五颜六色,芳香扑鼻。队长率领几个姑娘给剧团送来几筐水果,有金黄的杏,有紫色的葡萄,有鲜艳的李子,还有一麻袋西瓜。演职人员欢欣鼓舞,震豫东和雷鸣留他们吃饭,他们不吃,他俩一直送他们老远。
演员们各个敞开肚子大吃。震豫东笑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大伙可别吃多了。”
有人笑说:“他们按的啥心,净给我们送些危险品!”说的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温如水的金项链不敢戴,她悄悄用手绢把它包起来,放在一个小箱子里。可是不巧不成书,头把弦在取钱时却发现了它。他问她哪来的,她说是买的。我咋不知道?啥时候?早了,想让你惊喜一下。你咋不戴?我想等我生日的时候戴,再说了,在农村也不是地方,你没看震豫东的都摘下了。你能跟她比,听说那是于部长给她买的。
温如水心想:“我这也是情人买的,管他部长不部长,有毛不算秃!”
“算了,还是戴上保险!”他从兜里掏出索性给她戴上。
她拿出镜子左右照照笑说:“你看,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极啦!”他俩回头一瞅,竟然是张银龙。
温如水的脸霎地一下红到了脖跟,心里不住砰砰直跳。头把弦是个心宽体胖的人,他调侃说:“去去去,我们两口子在说私房话,你少掺和!”
“我在说震豫东团长,哪个和你们说话?你们是自我多情啦!”张银龙马上转移。他俩一看不远处的震豫东脖子上的确有条金项链在闪。温如水高高悬起的心顿时又降落下来。
人们发现雷鸣的确变了,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他还在党支部会上做了一次深刻检查,并表示欢迎同志们的批评。人,大多吃软不吃硬,见他主动认错都不愿再说什么。震豫东一时也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知道自己错了,有改正错误的愿望。他的东山再起,对震豫东来说不失为一种解脱和帮助,因为这些天他一直是不务正业,把工作几乎全都推给了震豫东。现在他显然要把扔掉的捡回来,他把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都投入到工作中,几天过去了,他的感觉还真不错,他发现人一忙,什么私欲邪念,无聊寂寞都会销声匿迹,他感到格外的充实和愉悦。
火凤却有些落寞和空虚之感,他的突变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纳闷他原来说是要和她和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不理她了呢?是真的怕张银龙捉奸吗?她决计和他谈谈。
“喂,你咋回事?怎么一下又变成了正人君子?”
雷鸣哈哈大笑:“怎么,你熬不住了?”
火凤冷冷笑道:“废话,小姐我一不丑二不傻三不老,什么男人找不来。”
雷鸣心如明镜,火凤在团里是数一数二的女人,她不仅端庄美丽而且性感十足。他真的不愿和她断绝来往:“其实,我这只是权宜之计,咱们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永久的在一起。”
“暂时到什么时候,永久又到什么时候?”
“多者二年,少者一年,等我和农村那个办了手续,我一定娶你,我实在不愿过以前那种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日子,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假如你办不了手续呢?我不是白白等啦!”
雷鸣心里似乎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他的农村妻子给他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而且都上了小学,他怎能如此狠心。
“怎么,你舍不得了吧?不要忘了那句老话,要穿还是土布衣,要过还是结发妻。”
火凤的话本意是激发他,可是万没想到他却产生了恻隐之心:“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以为我想怎么样?”
“你总不能讹我吧?!”
“我讹你了吗?当初是你主动勾引的我,你是团长,是有权有势,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到了这一步,你说咋办吧?”
她的话像一阵重锤敲在雷鸣心上,他仔细想想说:“你想要什么?”
“你以为我想要什么?金钱,名誉,地位,物质,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除了那种关系,难道我们就不能成为知己和朋友吗?”“哈哈,看来,你是铁公鸡一毛也不想拔啦?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吗?“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能给吗?”
“那要看你要什么了?”
“我要你听我的。”
“听你的?”
“是啊,不可能吧?”
“这要看什么事,必须是我做到的。”
“当然,我自会有分寸的!”
落窝鸡终于堵住了张银龙,她阴沉着脸说:“告诉你个坏消息!”
张银龙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坏消息?”
“我怀孕了!”
“你怀孕与我啥关系?”
“你……你不要提起裤子不认帐,我除了跟你从没有跟过别人,你说是谁的?”
张银龙眼珠子一转:“那你想咋办?”
“我想要他!”
“胡扯,大闺女生孩子,你还想活在这个世上吗?”
“我不管,孩子是无辜的,谁叫你勾引我啦?”
“我勾引你?我啥样的找不来,咱俩打个赌,咱们剧团你说我谁弄不到手?”
“好,要是你弄不到手,算你输,这个孩子我就生下来;要是弄到手,算我输,我就把他打掉。”
张银龙觉察这话说的有点大,但他爱于面子,在女人面前怎好改口。这时落窝鸡已经想好:“我就不信你能勾引上她?”
“谁?”
“震豫东。”
“啊,她呀。”他想说,不行,可是又说不出口,于是,干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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