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有些迫切、有些狂热,这接触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她懊恼自己有些拙于应对,紧张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而后,他稍稍退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还是没放,灼热的视线盯视着朱唇,水嫩,微肿。
「今天——不是我生日。」她声音微颤。
「我知道。」
「那是你生日?」
「不是。」
他轻抚着她留长的发,低低叹道:「原来,全世界,真的只有我不知道——」
爸、妈、她的同事,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眼中的喜悦、热切,从来就不是秘密。
「不知道什么?」她一脸迷惑。他学到她没逻辑的说话方式了吗?
他俯下头,轻吮了下粉唇。「知道吗?群英,吻妳的理由,不是只有生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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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妳的理由,不是只有生日而已。
只是简单一句,他懂,她也懂,不需再说更多。
这一句话,成了每个思念的夜里,最温柔的甜百,最暖心的蜜语。
她依然忙兼差、忙赚钱;而他也依然忙课业、忙社团、忙家教……两人见面的次数,并没有比以往增加多少,但是夜里,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电话那一头听到对方的声音,便能感觉心暖暖地、踏实地律动。
每隔一阵子不见,他又会不期然地在电话里问起:「妳要不要来台北走走?我可以带妳到处玩哦!」
拐哄利诱到最后,甚至不知所云得连这种话都出来了——「想不想看现场活春宫?我同学告诉我,哪里常有车床族出没哦,妳不必再向同事借『爱情动作片』了。」
他把她当什么?世纪女色魔吗?
后来问的次数一多,她恍然领悟到——
他,是不是想看看她?
大三下学期的某一天,当他们又讲起电话时,她在另一头听出他声音有些沙哑,还不时夹杂几声轻咳。
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最近日夜温差大,不小心感冒了。
「有没有去看医生?」她关心地问。
「有,还打了两支针,刚刚吞了药丸——」说到一半,旁边隐约传来开门与男孩子的说话声——
「言洛宇,你还在讲哦?刚刚才吊完点滴,『破病』的人还不早点睡,真那么想她,不会叫她上来看你?」
话筒好像被掩住了,对话声变小,她必须很仔细才听得到。
「好啦,你先去睡啦,我还没讲完。」他刻意压低了音量。
「真是受不了你。」室友翻翻白眼,哼着歌离去。「爱情的力量,小卒仔有时也会变英雄……」
这绝对是调侃。
言洛宇任人取笑,拿回话筒又继续。「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说到你该睡了。」她没好气地。都生病了还逞强,任性的死小孩。
「哪有?我还没告诉妳,那个护士有多残暴,把我手臂戳到瘀青了,现在手还肿一块,室友说要帮我热敷,结果差点把我手臂烫熟,这些人都好恐怖……」
丁群英静静听着,唇畔泛起浅笑,头一回有股冲动,好想飞奔到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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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走出台北车站,她都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做了这么冲动任性的事。
嗜钱如命的丁群英、从不请假的丁群英、要她放弃全勤奖金简直要她的命的丁群英——这次居然发狠地一口气请了四天假,店长、同事的下巴全掉了下来,扶不回去。
在她告诉言婶,她要到台北找洛宇时,言婶欣慰地笑了,对她说:「妳早就该去了。」
她,真的该好好的,正视自己的渴求,顺着心意认认真真地争取一回。她,想要牢牢地把握住他。
依着言洛宇来信所写的寄件人地址,她对照了一下门牌,按下八楼a栋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长相还算帅气的男孩子,年龄和言洛宇相近,他打量着她,眼神困惑。「请问妳找谁?」
「言洛宇是住这里,没错吧?」
「找洛宇?」男孩又多看了她两眼。「哦,我知道了,妳就是那个让他没日没夜抱着电话、用拳头谈恋爱的『野蛮女友』!」
丁群英斜瞥他。「那你现在是要自动请我进去,还是要让我的拳头开路?」还野蛮女友咧,电影看多了!
「啊,请进请进!我对妳好奇很久,早就想见见妳了!」
她一移动,他这才看得更清楚,瞪大眼意外道:「咦?洛宇不是说妳从不穿长裙的吗?」她穿啊,而且还很好看。
丁群英脚步一顿,回过头。「他到底把我形容得多野蛮?」死小孩,真的是皮在痒了。
「呵、呵呵!」比言洛宇机灵一百倍的男孩立刻倒退一大步,绞尽脑汁想转移注意力。「啊,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老觉得这条裙子很眼熟,就是去年他发神经,突然把一票人挖出去,叫我们帮他挑来送妳的生日礼物嘛!妳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他没帮女孩子挑过衣服,不大会选,要我们帮他出主意,免得挑丑了,让妳有借口不穿,还说什么我比较禽兽,女朋友一大堆,挑衣服这种小事应该比和女人交配还简单。妳看过这种人吗?有求于人还不忘倒打我一靶,太狠了!」
丁群英轻笑。「你要习惯,他这个人一向只说实话,不懂虚伪那一套,如果谁觉得中靶,那……」她耸耸肩,语意不言自明。
「……妳更狠。」他闷闷低哝,转身倒了杯水给她,在她对面坐下,细细审视了她半晌,冒出一句:「坦白说,妳没毓雯漂亮。」只能算得上清秀而已,没有让男人在第一眼就倾倒的本钱。
她喝了口水。懒懒挑眉。「那又怎样?」
「洛宇常提到妳,那时我们都对妳很好奇,连毓雯那种漂亮又大方的美女都被比了下去,现在看到妳,再回想洛宇形容过的那些,我发现,妳在某部分的气质上,与毓雯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他被毓雯吸引的,就是这分熟悉的感觉,进而交往。说穿了,他不自觉用变相的方式在爱着妳,只是那个笨蛋自己都没发现而已。」
「是这样吗?」她垂眸,轻抚杯缘。「那个笨蛋人呢?」
「刚刚退烧,吃完药睡着了。」男孩指了指左边尽头的房间。「妳要去看看他吗?他盼妳盼很久了,妳说不来就是不来,他多哀怨啊!」
丁群英顺着他指的方向,旋动未上锁的房门。
床上的他正安睡着,她坐在床边,掌心贴上他微微发热的额头、脸颊,想到什么,她拉高他左手的衣袖,果然看到臂上打针没推散的微肿痕迹,她又走出房门,问明哪一条是他的毛巾,浸湿拧干到人体肌肤能接受的热度,敷上他手臂微肿处,轻轻推揉。
他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喃喃说了句话,药效发挥,又沉上眼皮,迷迷糊糊地睡去。
丁群英轻轻笑了,低骂:「笨蛋。」
耳边,柔柔地重复着他那句似有若无的呢喃——
「我好想妳,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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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低喊了声睁开眼,言洛宇茫然地眨眨眼。他记得好象有看到群英耶!是不是作梦啊?
伸手想揉揉眼睛让自己更清醒,发现右手臂动不了,他扭头看去,这下可完全傻眼了。
群、群、群——英?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告诉他?不然他一定会去接她,绝对不会这样睡得像死猪一样……
太多情绪塞在胸口,当他慢慢消化了这道消息的冲击,所有的激动反而化为涓涓细流,柔柔暖暖地流至四肢百骸。
他静静地凝视枕在他臂弯睡得香甜的容颜,浅浅的幸福笑意由唇角泛开。
「妳要不要来台北找我?」
「找你干么?」
「妳都不会关心我,看看我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哦?」
「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走痴情女千里会情郎,你没这等身价,让本姑娘放弃花花绿绿的钞票,不顾一切去千里寻夫啦!」
他了然地笑了,指尖柔柔描绘她的眼眉、五官,指腹挲抚着软嫩唇瓣。
「群英、群英——」他低低喊了几声,她眨动眼睫,对上他温柔的凝视。「醒了没?我想吻妳。」
没。一半神智还在和周公拔河,但她本能地伸手揽住他,在他低头贴住她的唇时,本能张嘴响应他。
结束了一记长得两人都快透不过气来的深吻,稍解满腔思念之情后,他俯视着她,低声抱怨:「要来怎么不告诉我?」
「那要问你啊,笨得要死,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我当然要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好代替你爸妈收尸。」她脸色有些红,倔强地哼道。
他不以为意,笑笑地轻咬她唇办。「我好想妳。」
她张口、闭口,好一会儿才别扭地低道:「我有听到了啦!」
「妳真的应该叫醒我的。」他轻叹,与她颊贴着颊,淡淡流泄温存,双手恋恋不舍地舆她交握。「什么时候要回去?」
「……我请了四天假。」
他微愕,惊喜地撑起身子望住她。「真的?」
她不甚自在,嘴硬地补上一句:「如果没车床族可看,我现在就回去!」
他笑得胸膛都震动了,缠腻着她柔软的身子,啃咬她的耳朵笑骂:「色女!死性不改。」
「你管我!」捶了下他的肩,被他咬得浑身酥麻,娇躯无意识地偎赠着他的身体。
「糟糕——」他低低呻吟。喊了声。「群英——」
「干么啦?」她身子轻颤,有些恍神。
「妳那片萱萱与水电工还留着吗?」
「还在。问这干么?」
「我想,我可能用得上了。」
「啊?」傻眼。
他低吟,在她耳边哑声道:「群英,我想要妳。」
「嗯……呃……那就要啊!」她不知所云地漫应。
「可以吗?」她真的听懂他在说什么吗?
「嗯……可以啊……」
「问题是——我敢打赌,外面至少有一只以上的变态在偷听。」室友的死人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真是要命,花好月圆时机正好时,前女友投怀送抱他还满脑子迟疑,现在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他偏偏产生性冲动,言洛宇,你搞什么啊!
「你管他!」
「他们如果闯进来怎么办?」
「我尽量叫小声一点就是了。」
「……」是啊,这就是他的群英啊,率性、直接,几时管过别人的眼光?
他顺着颈项,吮出淡淡粉色情欲,指掌顺着娇躯曲线,感受被子底下的美好春光,挲抚到腰间,他顿了顿。「妳穿裙子?」
丁群英白他一眼。「不行吗?」
她说,不稀罕一个会为了一条裙子爱上她的男人,但却还是穿著他送的裙子来见他……
她的真心,那么明显、那么深挚啊……
将脸埋在春光大泄的酥胸前吮嗫,一手徘徊在腰间,迟迟不舍得挑开那小小的暗扣。「看妳穿裙子,一直是我最大的希望,妳好不容易肯穿了,居然要我亲手脱掉它,实在很舍不得,要是妳以后都不肯再穿怎么办?」
她咬牙切齿。「言洛宇,你龟毛够了吧?到底要不要脱?」
「那妳要答应我,下次再穿给我看。」
「不脱拉倒!我——」他反应迅速,立刻封住她的嘴,吻去即将而来的咆哮,右手没有迟疑地解开长裙暗扣,她配合着踢蹬着,让它顺利离开修长的双腿,比起平时穿紧身牛仔裤,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便宜了男人的猪哥性!
「原来你一直要我穿裙子,是为了好脱!」她睨他一眼。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像妳,无时无刻,满脑子不良的黄色思想。」她修长的双腿触感极好,他指掌来回流连。舍不得移开。
「是,你君子,你光风霁月。」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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