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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品:我的纳粹情人|作者:左思右想|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09:41:04|下载:我的纳粹情人TXT下载
  简短的一句话,德语,我不懂,后来他告诉我,是“要么帮我的忙,要么告发我们”。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鲍曼是这样一个决定了就不会有半分动摇的人。

  西尔维很显然不会选择后者。他低声用德语咒骂了一句,然后耸耸肩:“那我们要改改计划了。”

  这是西尔维体谅我不懂德语,但是他们不可能一直都用英语。鲍曼说:“去睡吧,需要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

  我确实很困,就洗漱一下真的去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饿醒,抬头正看见鲍曼在月光下抚摸我的头发,蓝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我说:“怎么还不去睡?”

  他说:“刚刚谈好,正要去睡。”

  我安心了,点点头,说:“快点睡吧,快要天亮了。”

  谁知他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可以吗?”

  有何不可。

  虽说身边睡一个男人有些奇怪,但是我实在是一点都不抗拒。他给我带来的都是安全的气息,我甚至忘记了饥饿,只觉得他的温暖那么让人安心。

  我们对卧成两只虾,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总算比鲍曼先醒来,看见他睡着了的孩子一样的脸庞,说什么都不舍得打扰。结果西尔维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脚跟用力一磕,比什么闹钟都管用。鲍曼立刻睁开了眼睛。

  事出仓促,鲍曼的计划是把我装进集装箱说是重要的军用物资带走。所幸他已经早就准备好了一具女尸给日本人看,说是招供了又被灭口的美国间谍,传说中的我。

  而现在,集装箱准备好了。

  集装箱基本上是为我量身定做,大小恰好让日本人不怀疑里面装得下任何人类,我蜷缩在里面,不能移动一点,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孔可以呼吸。看见我坐进集装箱的样子,鲍曼的手紧攥成拳,说:“忍忍,我不会让你在里面受苦太久的。”

  我点点头,西尔维毫不犹豫在我头上盖了盖子。

  我的手里攥着三颗糖,还有一玻璃瓶的水,很小瓶,以备不时之需。西尔维扛着我出门的时候在我耳边嘱咐道:“移动的时候不要喝水,无论如何不要出声。”

  我没有回答,算是回答。

  经过一阵颠簸,我终于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完全黑暗并且稳定的环境中,被平放着。如果用更像人类的说法,就是侧卧,虽然我的手脚完全伸展不开。

  饥饿太可怕了,让我对时间的概念都不太清楚,我无比后悔为什么不先吃饱饭再换上那条裙子,不然我现在肯定要好过得多。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吃掉了第一颗糖,慢慢吮,慢慢体会那美好的味道,企图忘记自己正身处一个狭窄到根本无法动弹的空间。我相信鲍曼。就是相信,没有理由。

  第一颗糖吃掉以后我嗓子发干,就小心地抿了一点点水。脖子很疼,脸硌在膝盖上也不舒服,我的胃好像已经烧灼起来,不得不再喝一口水。还有两块糖。真希望我把三块糖吃完之前鲍曼就能来救我。

  黑暗中我干脆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美好的事情。记得小时候,秋天妈妈会做桂花糕,也是这样甜。我们虽然只有一家三口,也没什么钱,但是日子过的也单纯快活。后来上学了,约翰逊小姐非常喜欢我,说我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其他女孩子不喜欢我,她们看不起我的贫穷,也嫉妒我得到的夸奖。但是我并不在乎。即便是放了学,我也经常到约翰逊小姐那里去,有的时候帮忙整理一下办公室,有的时候帮她弄弄头发。仅凭双手制造出满头卷发的本事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约翰逊小姐满意极了,其他女孩则终于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说我是女佣,学得再好也是个女佣。

  我说,我不羡慕你们总也不回家的爸爸和满屋子的姨娘。一个叫淑惠的女孩和我打了起来,她来扯我的头发,我一拳打在她脸上,我力气不大,她脸上只青了一小块,但是对方家里不依不饶,一定要让约翰逊小姐把我赶出去。

  约翰逊小姐不冷不热地说,这真是我的失职,学校里竟然是这样的风气,一点也不安全,贵千金这样娇贵,还是快一点转学吧。

  那个军阀很生气,但是不愿意招惹西方人,只是后来砸了我家的店。我家本来是过得去的,但是从那以后,什么生意都做不起来,经常食不果腹,不得不接受约翰逊小姐的接济。我很内疚,但是我没有办法后悔。

  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商贩的女儿,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受到所谓“大人物”的侮辱甚至拳脚相加,都要忍着么?

  我不觉得她们比我高贵。在任何场合,我都比她们表现得更好更得体,永远。

  我想,南京开战之前,淑惠早就已经跟着她的军阀爸爸和十几个姨娘逃走了吧。

  直到最后,国民党还是认为我们这些平民的命和首都沦陷的屈辱相比不算什么,他们说“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你们在南京作威作福,看到危险就跑得比谁都快,最后告诉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穷人,你们应该顶住。

  反正死掉的不是你们家的男人,被强 暴的不是你们家的姨太太。

  淑惠,我打你那一拳,这辈子,都不后悔。

  帝国之花

  日本人表示要检查我的集装箱,我说:“都是机密文件。”

  野田一脸的难以置信:“整整一集装箱的机密文件?”

  我灿然一笑,一副很熟络的样子捶了一下野田的肩膀:“给点面子,那个英国人地窖里藏的1892年的威士忌不也挺机密的?你们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野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您果然厉害!据我所知那地窖我们已经搬空了啊!”

  我笑得十分得意:“这就是德国人的本事了,哪怕塞得再紧,也嗅得到好酒的味道。”

  野田得寸进尺:“您全都搬走,太不义气了,起码应该给我们留下两瓶。”

  我会让你们打开集装箱吗?

  我故作高深:“哦?我以为你的飞机和坦克都得指望我,会对我慷慨一点?”

  野田立刻学乖。“不敢不敢,我们日本人最爱的还是清酒,就不夺人之美了。只不过这是玉子小姐,碰巧和您同船去德国,希望您帮忙照顾一下。”

  说着从身后拽出来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

  “我知道上次那些低贱的艺妓先生不喜欢,这位玉子小姐可是出身高贵的大日本帝国之花,希望先生喜欢。”

  野田冲我“耳语”,虽说我知道其实在场的人都听得到。

  我看了看这位玉子小姐。

  有区别么?

  我还是礼貌而绅士地和玉子打招呼,才发现这位玉子小姐会讲绊绊磕磕的德语。我看出区别了:之前那些都是业余特务,眼前这位是专业的。

  虽然我不得不说她的发音好像实在是不能再难听一点了……

  这位玉子小姐就操着她那一口难听的日本德语,瓜拉呱啦在我耳边说个不停。我装作很有闲情逸致地带她去甲板上看风景,然后暗示西尔维赶快去把箱子搬进我的房间。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我陪玉子小姐吃了不少点心,喝了两杯葡萄酒,才看见西尔维再次出现在甲板上,用眼神暗示我箱子已经搬进了房间。

  三个小时,我要谈笑风生,虽然早已心急如焚。

  我礼貌地和玉子道别,玉子点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奇怪,南低头的时候我觉得温柔,她低头我却觉得,装什么温顺,你以为你那把驳壳枪藏得严实我就看不出来了?

  温柔这东西不能装,装不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实我特别佩服那些法国女间谍,真的漂亮并且有风情,美丽又危险,男人们明知是陷阱还是愿意跳下去。

  当然大家都跳了我就别凑热闹了。

  不然我也不会成为反间谍和刑讯的王牌。

  我面带微笑回房间,反手锁门,开集装箱。我的动作很用力,但是很小心,近乎野蛮卸掉几颗螺丝之后,我轻轻地、慢慢地打开了盖子。

  我的姑娘穿着睡衣的雪白背影就这样出现在了我面前。

  “南?起来了。安全了。”

  我凑近说道。

  没有反应。

  我慌了,大马金刀卸了四边的几块木板,它们七零八落落在地上的时候,南还是保持着坐在里面三个小时的那个姿势,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膝盖中间,手臂紧紧挤在身体和大腿之间,折起来,因为箱子的颠簸,青青紫紫。

  我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好像一下子悬空,然后落下来。我把她抱起来,这才看到,她紧紧攥着的手里还有小小半玻璃瓶的水,还有两颗糖。

  终于改变了姿势,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在我的床上悠悠转醒。迷离的眼睛终于调好焦距,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我之后她咧嘴一笑:“三颗糖,我吃了一颗,你就把我救出来了。”

  我的心又结结实实疼了一下,然后说:“你不用留着的,你可以把这三颗糖一口气都吃了的。”

  她又说:“一口气吃完了,你还没来,我就慌了。有这两颗糖,我就不怕了。”

  我要很努力才能不让眼泪流下来,只能用力吻吻她的额头,说:“没关系,我让侍应生把晚饭送到房间里和你一起吃。”

  她皱起眉头:“那我藏在哪里?还回到集装箱里面吗?”

  怎么可能。

  我说:“你不用着急,我很快解决。”

  说着,我摸了摸她柔顺的、卷都已经打开了的长发,把她的被子掖好,吻了吻她的嘴唇,然后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野田请我帮忙照顾玉子,所以我很清楚她到底住在哪一间房,到门口轻轻敲敲门,听见她叽里呱啦翻了一堆日本话,不得不轻声说:“我是鲍曼˙斯坦因。”

  玉子瞬间没了声息,然后很快她手忙脚乱跌跌撞撞跑来开门了。我一脸失措:“我打扰到您了吗,玉子小姐?”

  玉子机械的声音说:“当然没有,先生。”

  我立马换上笑脸:“那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美丽的小姐?”

  “当然愿意,先生。”

  被这样毫无起伏毫无感情的声音折磨了三个小时,现在听到这些话我本应该很恶心,但是我得到肯定的回答是由衷的高兴。“那您介意到我的房间去吃么?”我挤挤眼睛:“我不止有1892年的威士忌,还有两瓶很好的波尔多葡萄酒,玉子小姐可以来尝一尝,一般人我可不给他喝。”

  玉子依旧低眉顺眼说:“我的荣幸,先生。”

  但是我看到了她眼里兴奋的贼光。

  我叫来船上的侍应生,吩咐把玉子和我的晚餐送到我房间去。两个人的晚餐要15马克,这是抢劫。但是我付钱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大方给出小费。首先,我觉得能让南吃饱,15马克是值得的;其次,在女士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没有人能比训练有素的我表现得更从容。

  我暧昧地嘱咐侍应生:“晚餐请在七点钟送过去,我和玉子小姐有话要谈,在此之前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侍应生从容点头,满眼了然。

  我知道我和玉子“有情况”的传闻很快就会全船皆知。

  要的就是这个。

  换皮

  我喝光了玻璃瓶里所有的水,又吃了一块糖,然后鲍曼回来了,笑得春风得意,身边黏着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

  看到我在房间里躺着,日本女人惊讶了一下,手去身上摸什么东西,但是还没摸到,鲍曼已经关好了门,然后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

  “还愣着干什么?”鲍曼去剥日本女人的衣服,“快来帮忙!”

  我连忙过去帮忙解和服上面的结,把日本女人剥光,同时搜出一把小巧的驳壳枪,鲍曼递给了我:“拿着。”

  我连忙拿着。

  然后他把日本女人的身体塞进了那个我曾经藏身的集装箱。日本女人比我胖一点,胳膊塞?